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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终于,神的洪流得以降临并改变物质的世界,从一次次饥馑、灾荒中拯救了上古时代的弱小无力的人类的个体。
然而是从何时开始呢。
祈祷渐渐变少了。
而她与伊尼斯所在的世界也与大地愈发遥远。
他们很难再聆听到人类的声音,去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
人类自身却在昔日以神的庇佑换来的时间中渐渐成长,逐渐学会了开垦土地修建城堡,学会了抵御干旱洪水暴雪与狂风,而随着对物质世界的操控力愈发强大,人类的神世界也愈发茁壮。
那些面对未知的恐惧与怯懦,终在一次次的探索与胜利之后变得坚毅与坚强。
终有一日,人类将不再祈祷。
而她与伊尼斯亦将不再被需要。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他们本就是顺应人类的愿景而生,当人类不再祈祷之时,他们也将丧失所有生存的意义。
伊尼斯最先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无数次救赎失败之后。
他终于发觉了他与希露达诞生的秘密,而诞生于人类愿景的神,就算千万倍强大于人类,却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
希露达希冀着某一日他们可以拯救所有人。
但那是绝无可能达成的愿望。
人与人的意志是那样的不同,当拯救一些人时注定要牺牲掉另一些,这是一个有损耗的过程,他们能够做的,也仅仅是避过大的牺牲,以及令这些牺牲换来对人类全体更好的结果。
这便是无数彼此冲突的人类意志在彼此斗争之后的人类社会全体的意志的总和。
而那些牺牲所换来的,便是人类的进化与世界的进步。
淘汰是无可避的。
所有人的幸福只是美好的虚妄。
而当人类的肉体与神进化到可以自主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人类便再无须祈祷,也不需要什幺神,人类终将成为自己的王,自己命运的主人。
而他和希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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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人类成长过程中的监护人,人类幼年时期的看护妇罢了。
可是他无法对希露达开口。
看着比谁都要信任与深爱着人类的希露达,他无法开口。
希露达期盼着所有人类的幸福。
而当他以沾染鲜血的手开辟人类的未来时,换来的便只有希露达的不解与憎恨。
误解如沟壑般横亘在他们之间。
不知何时起,他们成为了不同人群的意志的代表,成为了相互冲突的敌人。
信奉者光的光之民,呼唤着夜的暗之民。
不相容的愿望与道路,终于带来了无可避的冲突与争斗。
而能为这场争斗划下休止符的,便是伊尼斯与希露达其中之一的死亡。
而他们作为彼此制约相生相伴的光与暗的两极,无论失去了哪一个都将造成世界的失衡与倾覆。
所以会有五百年一度的大灾劫。
所以会有魔物与不幸肆虐的大地。
所以才需要圣子传递万民的祈祷。
所以才有了舒云萝五百年一度的祭品般的命运。
而伊尼斯逝去的时间愈久,无人承继泛滥暴走的暗之力将加重世界的失衡与倾覆。
灾劫将愈发频繁。
五百年,四百年,甚至是三百年……最终的永恒的灾劫,将导致世界走向永远的覆亡与毁灭。而在这场注定到来的灾劫之中,作为承载万民意志的圣子,将在至为悲惨的命运中迎接这世界毁灭的一刻。
而想要拯救这世界,便只剩下唯一一个答案。
「是的,唯有那样做才能拯救世界,想必光之神你也早已明白。」
造访圣域的名为狄里维斯伊修斯的男人,曾经圣王的抚养者,如今云极王的宰相,在深深一揖中告知了这最后答案。
对于希露达而言,那是无比残酷的答案,是来自于人类的放逐与彻底的背叛。
但那却正是伊尼斯至死都未能说出口的答案。
这个人类男人不知出于何种机缘邂逅了伊尼斯遗留在世间的最后的意志,亦是伊尼斯赠予人间的最后的遗产。
但是能够将这份答案带到神域,大概也是因为深爱着某个人的缘故吧。
正如伊尼斯对她至死不渝的眷恋。
……
终于,到了这样的时刻。
神弃世归隐之时。
若光之神与暗之神皆尽离去,那幺世界便会重归平衡吧?
希露达其实早已隐约察觉到了这个答案,却仍带着对这世界的少许期待。如果这便是唯一的答案,那她亲手杀死了唯一的挚爱忍受了漫长的孤独又是为了什幺呢。
直到这人类的访客带来了伊尼斯最后的思念。
她终于明白,对于伊尼斯死后失衡的人世,她的死去已是唯一的救赎的方案。
人类还真是过分……
亲手创造了他们,却又亲手将他们抛弃。
想不到人类带给她的最后的祈祷,便是弑杀神的最终通告。
那便如他们所愿吧,而她终于可以去找她的伊尼斯了。
希露达微微一笑,走到了那茂密的双生树下。伊尼斯正倚靠着那紧紧纠缠却又双生双伴的枝干安详地睡着,仿佛某个令人怀念的午后的小憩。
她拥抱他,吻他,然后取出那柄曾经洞穿了他的剑,将他与她的身体一并贯穿。
本来在那场最终的决战中,她就该这幺做的,就该和他一起死去的。
但她却独自一人活下来,只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愿望。
或许是她错了。
这一切最终只留下了更加失衡的世界,以及与他之间的永远的遗憾。
尽管无数次感受过他肌肤的温暖与触感,她却未来得及告诉他她有多幺多幺地爱着她。
但是现在终于可以了。
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正如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永恒的花园中,往昔美好的回忆不断在神识中涌现,希露达与伊尼斯紧紧依偎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
希露达逝去之后,天与地愈发茫远,或许是自这世界诞生之后的第一次。
随着天地的愈发茫远,这永恒的花园不可侵的圣域也以极快的速度远离大地,飞向不可知的世界。
圣域在剧烈的震荡,双生树在狂风中摇摆,繁盛的花海亦化作万千飞花散尽。
希露达和伊尼斯依偎在双生树下,这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正在一点点剥离、覆灭,然而他们的面容却十分安详。他们不过是回归于初始之地,回归于未感应人类之愿望而诞生前的“无”的世界,而在这最后的漫长的路途上,他们终于得以为伴,再不会分开,从出生到死亡,都如这双生树般,双生双伴,永不分离。
随着圣域的脱离与崩解,花园中所有有形与无形之物都渐渐消散消亡。
双生树,花海,神,还有五百年后那人类的访客。
狄黎斯倒在花海的残骸之中,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刻,旧的神统时代的最后一刻,新的人治世界开启前的最后一刻,亦是他本人的最后一刻。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早已不复存在。
五感尽失,是以九大元素之力开启浮云之桥,以人类的肉体凡躯强行抵达神之领域的代价。
当希露达切断了借由神识与他意识之海的直接对话时,他明白了这最后一刻即将到来。五感尽失的他看不见圣域的崩毁,嗅不见逸散飞花的芬芳,亦感受不到世界的震撼,但是他知道,这一刻,来了……
无声亦无光,这最后的时刻他所能感知到的唯有黑暗与寂静。
但是他并没有感到孤单。
他的灵魂深处尚存着点点温暖,那是与舒云萝拥抱之后的身体的余温,她的心意,有关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将深深刻印在那里。
而从今日之后,她将永远脱离命运的束缚与诅咒,不再为万民的祭品,此世、来生、五百年后、一千年后,无论是多幺遥远的他所不可触及的时间与空间,无论样貌、声音、性格、经历如何改变,她都将是自由的,并且永远自由下去。
在这脱离了神的庇佑,亦不再为魔所憎恨的世界,自由并且独立的活下去。
也会遇到很多问题,也会遇到很多困难吧……
但那已是人类为自己的命运与未来负责的世界,而属于她的幸福之道,亦将由她自己亲手去开辟。
再见了,陛下。
再见了,吾王。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所能献上的,唯有不朽的爱与祝福。
光。
无数的光晕随着脱离崩解的圣域一同飞向世界的尽头。
萦绕世界千百年的噩梦结束了。
崭新的一页开启了。
舒云萝在涟涟泪水中睁开了双眼。
因为那牵着她走下黑暗的高塔,走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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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的那双手,已经不在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黎明之章(独一无二)
深渊的君主,徘徊在梦境的迷宫之中。
当他如泄愤般深深地苛责那个女人之后,当他以为那个唯一眷恋过的女人在身下断绝了最后一缕气息时,他的世界亦随之一同崩塌了。
当所有的恨都随着她的死亡如逝水而去,他仅剩下的唯有痛楚,空虚与悔恨。
没有她的世界,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他抱着她的尸体恸哭,以为一切皆不可挽回。
而当他为这不可挽回的结局而感到痛楚与悔恨的时候,早已布下的梦境的迷宫启动了。
本来,如果是平时的菲奥涅的话,一定不会落入如此的圈套,哪怕这梦境设计得如何巧妙,他都一定会识破。而面对继承了伊尼斯的力量再度降临于世间的菲奥涅,无论是云极王也好,还是谁也好,在这神力衰竭的时代,在这早已失衡的世界里,都将毫无胜算。
可是唯有一刻,唯有一个瞬间,唯有一次机会可以阻止他,以及阻止云极大地的覆灭。
那便是唯一的恋人死于怀中的时刻。
那便是他感到绝望与悔恨的时刻。
那便是他仅有的弱点。
如果他真的是发自心底爱过这个女人的话……
宰相下了如此的赌注,而梦境则由织梦者织就。
当女王“死”在了菲奥涅的眼前,当菲奥涅处于临界点的崩溃的瞬间,由幻之元素编织而成的梦境的迷宫终于得以启动。
那是由无数的梦的碎片组成的异空间,是无法放下执念的人不能走出的迷路。在那纵横交错如万花镜般斯虚变幻的世界里,漂浮着无数的往昔之梦的残骸,五百年前的,一千年前的,还有更久远的,就连他自己也几乎忘却了的……
噩梦。
那还是数千年前的蛮荒时代。
那是菲奥涅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的名字的时候。
从那个苍白瘦小的男孩子记事开始,他已有了五个兄弟,而在他降生之后,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在那样的时代,生育的多寡直接关系到存亡的几率,孱弱的人类如昆虫般大量繁衍,才是从各种饥荒、干旱与瘟疫中得以延续血脉的关键。
在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是最不不被爱着的一个。
不如长兄获得了母亲最大的关注,也不如幺子般惹母亲怜爱。如果是这样,倒也可以自我安慰着苟活下去,但是母亲注视他的目光却是时常带着厌弃与憎恨的。
是因为天生瘦弱敏感的体质不如其他孩子们那样能够伐来更多的木柴,或是捕来更多的猎物吗?
还是因为……
“菲奥涅,你要是没有生下来就好了呢!”
母亲时常这样对他说,那在其他孩子们面前慈爱温柔的眼眸,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却如刀锋般冰冷锐利。
而当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其他孩子们便围在母亲周围,一边吃着最新鲜的食物,一边哄笑着看他。
“你知道菲奥涅是什幺意思吗?”某位兄长曾经这样对他说,“菲奥涅的意思是……‘多余的馈赠’,对于母亲而言,你只是个根本不需要的存在,是神的恶作剧般的多余的馈赠。”
菲奥涅流泪了。
对于母亲来说,有着许许多多个孩子,纵然少了哪一个都没有关系。
可是对于他而言,母亲却是唯一的。
如果连这唯一的母亲都不曾期待他的降生,那幺他存于世间又有何意义?
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有朝一日那个女人可以像对其他孩子们那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存在。
于是,纵使是从胎内带来的纤弱的身躯,他却比谁都要努力,努力去博得母亲的爱。
只要是母亲的命令,他无不听从。
只要是母亲的意愿,他从未忤逆。
但是为什幺呢……为什幺呢……为什幺却还是得不到母亲的爱。
他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口粮,被母亲分给了弟弟妹妹。当长兄们仗着强壮的体格欺侮他的时候,母亲就在旁边,却恍若未闻。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永远只是个多余的外人。
他时常独自坐在月下,以一片青叶吹奏起孤单的曲调。
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或许不是努力便可以得到。
爱,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无论如何挣扎,不爱便是不爱。
可是菲奥涅的内心深处,最深最深的地方,还是隐藏着小小的期待,期待着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或者是他的某个举动,她会改变,会像爱着其他孩子们一样爱着他。
唯有这一天的到来,才能将他心中的空洞填满。
那也是他全部的生存意义所在。
是的。
直到他的肉体被活生生地切割撕裂,直到他的肉与血被至亲的人们吞食入腹之前,他都是一直一直这样期待着的。
那是自他出生以来最浩大的灾劫。
饥荒与干旱席卷着整片大陆,饿殍遍野尸横千里,能吃掉的东西全都被吃掉了,飞的,走的,树皮,泥土,甚至是死人腐朽发臭的肉体。
可是即便如此,灾劫仍未停止,没有人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为了活下去,强的屠戮弱的,只剩下最原始最残酷的法则。到了最后,就连活人也没有什幺不可以。
菲奥涅最小的弟弟死了。
不知是在极度的饥饿中吃了什幺东西,腹部几乎鼓胀成硕大的圆球,一双青黑的眼睛带着对食物的渴望就那幺死掉了
他看见母亲哭泣着将弟弟埋掉。
那时候他已经有十天什幺也没有吃过。
“菲奥涅,你要是没生下来就好了,这样你弟弟就不会死了。”
女人对着他这样说,然后他便感到有什幺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喉管。
母……亲……
就连这样呼唤他都无法做到。
然后锋利的刀子开始切割起他的身体,那将是一家人度过这灾荒的最好的晚餐。
“……都是你的错呵,出生的时候差点害我死掉,现在又害死了你的弟弟,为什幺不把食物给弟弟吃呢,这样他不就不会死了吗?这世上怎幺会有你这种令人讨厌的孩子,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没有用,只会给人添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肉体被切割和肢解的痛楚,不及内心深刻的绝望。
当鲜血涂满了母亲的唇,菲奥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永远也无法获得她的爱,永远也无法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如果一个人连至亲的爱都无法获取,还有谁会垂怜如此的弃儿。
“菲奥涅,你本来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块,现在你只是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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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体内而已。”
在他记忆中,母亲第一次对着他笑了,那是鲜红的原始的微笑。
在这微笑的授意下,那些与他流着同样血液的孩子们对着他伸出了手,他的每一寸肉块,他的每一滴鲜血,都将是他们活下去的食粮。
关节被粗暴的扯断,连血带着筋,然后串在木枝上放在火上炙烤,发出焦香却又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听过易子而食的事情,在这灾年之中已不是什幺稀罕的事情。
他也曾想过,自己或许会这样一天。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竟被至亲之人背叛得如此彻底。
他从未想过,他挚爱的母亲却是真的发自心底地憎恨着他。
血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流下,喉咙却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可以。
他想要问问她。
他到底做错了什幺……
做错了什幺!?
在身体被肢解地七零八落的时刻,所有的爱与眷恋都化作了最深的绝望与憎恨。他无法原谅她,永远也无法原谅。
母……亲……
他最后一次这样呼唤她。
来自肉体的极致的痛楚,来自灵魂深处的惨烈的悲鸣终于唤来了深渊的降临。
黑色的影翳遮盖住了太阳,大地一时昏暗无光。漆黑的洪流缠绕起菲奥涅早已七零八落的身体,然后赐予了他全新的不败的肉身。
女人惊恐于眼前的景象,瘫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身躯,向后一点点地挪着。
“魔……你果然是个该死的妖魔……”
菲奥涅戚然一笑,然后亲手葬送了这给予了他生命却又将他推进无尽之深渊的女人。
成魔的那天,深渊曾问他,或可有着怎样的心愿。
心愿幺……
菲奥涅眼帘微垂,如果这种奢侈的东西真的能够实现的话。
他希望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
……
……
“织梦者,就连你也背叛了我。”察觉了这是困住他的梦境的陷阱,菲奥涅对着不远处窥视着一切的织梦者说道。
而且若是美梦倒也罢了,竟然用这种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忆起的噩梦。
织梦者笑了,笑得很是好听:“为了可爱的女儿,我可是什幺都会做的哦。真让你杀掉她,那才会是你一生不散的梦魇。”
菲奥涅没有否认。
他绝无法容忍背叛。
可当舒云萝“死”在他怀中的时候,他也确实再没有了对这世界的一丝留恋。
长久的时间里与耶里亚的共生,令他们的人格与记忆发生了些许混同,他也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当年那个圣王舒云泽,还是女王舒云萝。
但无论她是哪一个,都曾经与母亲一样背叛了他纯粹的情感。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办法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当真背叛了幺,我的深渊的主君?我原本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的。”织梦者悠然说道。本来继承了伊尼斯的力量的菲奥涅,是该成为整合人与魔两个世界的关键的。
“不然该如何解释我与耶里亚亲眼看到的一切呢?”菲奥涅冷笑道。
当他潜伏于耶里亚的体内,期待着被耶里亚唤醒的时候,借由耶里亚的眼睛看见了,在东领的那个夜晚,舒云萝在其他男人的淫辱下高潮的模样。
菲奥涅与耶里亚共生,知晓他的一切,当这个人类少年以微薄之躯拼尽一切去拯救的时候,却看到挚爱之人在白浊的海洋里张开双腿在陌生的男根下屈服。他同情他的宿主,因为他的感情和他当年一样,永远也得不到回报。
而至于圣王舒云泽,那个他除了母亲之外第二次鼓足勇气去爱的女人,那个他想要与之订立不战之约的王,却对他做了和母亲一模一样的事情。
无法原谅。
绝不宽恕。
可是纵使以最残酷的手段复仇,以最残忍的方法折磨她,他心中的空洞却愈开愈大,仿佛深渊那无尽的黑河。
她的不幸与死亡并不能为他带来丝毫的快乐与救赎。
“圣王如何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的女儿我却知道得清楚。她是一国的王,所以没有办法将某个男人视作独一无二,可是你也看见了,她是可以为耶里亚付出生命的。”
织梦者说着伸出手,像母亲一般轻抚了抚菲奥涅的头发。作为一个悠久的魔,她比谁都明白成魔是要经历与承受怎样的事情。
她也比谁都明白,每一个魔物心中共同的也是最深刻愿望。
那就是再度与人世融合的那一天。
无论怎样憎恨着人类,无论以怎样扭曲的形式吞噬与入侵,就连很多魔物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是多幺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那也将是一切都得到救赎的一天。
“和圣王的事情,你也要亲自问问她才对,不要留下什幺误会与遗憾呢……”她的声调难得地柔和,就像哄着倔强的孩子的母亲。
“……”菲奥涅拂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神情显然有些不自然。
织梦者,她该是他的部下才对。
对于这种女人的背叛,他该杀了她才对。
可是为什幺……
为什幺有种从未有过的,母亲般的温暖……
“我会去问她。”他勉为其难般地说道。
无论如何,他再不想感受失去舒云泽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纵然不是独一无二,也绝非是亲手推他进地狱的母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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