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板多少钱一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是啊由
叶依儿时常会爬到村角的私塾外的树上偷听,这是一门技术,若是被抓住,回家定是要被爹爹一顿痛打的。但她还是对教书先生口中的“之乎者也、呦呦鹿鸣”着迷不已,哪怕被训斥这并不是姑娘家应该学的东西。
那时的叶依儿还很小,弄不明白很多东西。
先生偶尔会谈汉唐,谈满人跋扈暴虐,讲辛弃疾的词。
“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她看到先生在念这一句词时,眼中隐约有泪。
私塾里的学生年纪都不大,不知是否有听懂的,但至少窗外的叶依儿没有懂为什么先生会哭。
有一天,先生很突然地就不见了,私塾也被迫关掉,村里人都在悄悄议论,她去问时,却都不肯告诉她。
她却到底无师自通地学到了,出口的言语,是会惹来灾祸的。
而就是那之后,她遇到了阿灼。
先生不见后,村角原本充作私塾的那间小屋子便渐渐荒废了,堆放着一些杂物,村人似乎刻意避开了那,都很少经过,叶依儿却总是喜欢去那转转。她的母亲早逝,爹爹嫌弃她是个女娃,又酗酒,虽然有份木匠的手艺,却依然穷困潦倒,喝醉了便打她出气,因而她不喜欢在家中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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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装成自己并不存在。
那是一个夜晚,她爹爹又喝了烂醉回家,不知为何便发起了酒疯,差点掐死她。她逃出家门,不敢再回去,可又无处可去。村里的各家的油灯早就都熄了,好在今天的月光很亮,使得她没有那么害怕。东游西荡下,她走到了私塾外的那棵树下。
老人说那是棵桃树,生长得却要比平常的桃树都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然而却没有开过花,也没有结过果,有人想砍了它,被先生拦下,说可夏日乘凉。平时,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它,然而她对这棵桃树熟悉了,认识每个枝桠,知道如何呆在树上最舒服。
于是她想干脆在这树上过一夜。此时已入深春,夜晚虽还有点微凉,但总比在家里挨揍强,她盘算着。
她卷起衣袖裙摆,登树向上爬去,爬了一半,突然嗅到了一股香味。很淡很淡,带着一丝丝甜味。
她仰着头向上看去。
她隐隐看到浓密的树叶间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微光,小小的,分布在每个枝头。
样子好像是,花苞?
可这棵树明明从来没有开过花。
愣神之下,她脚下不小心一滑,眼看就要跌下树去,下意识抓住最近的一根树枝,然而那细枝根本支撑不住她的体重,咔嚓地断了。
正当叶依儿已经准备迎接落地时的疼痛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救了她的人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子,一张面孔致得像是传说中山里的妖。
“你折了我的花。”那个女孩说。
“啊?”
叶依儿没有反应过来,只顾呆呆地望着那张面孔。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可她刚才明明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树上。
女孩不知是不耐烦还是怎么,撇了撇嘴,一把便把她拉上了树,也不知道那细细的胳膊哪来这么大力道。
看叶依儿在树上坐稳后,但依然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那女孩盯着她,又重复道,“你折了我的花,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出来的。”
叶依儿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盯着自己手中仍紧攥着的树枝,那枝头果然结着几团花苞,白色的,泛着粉红。
她连忙递过去,“对不起……”
可,这树怎么是这女孩的了?
“你是谁?”叶依儿问。
“我是阿灼。”女孩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叶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联想起了这句话。先生教诗经时,她最喜欢的便就是这句,莫名的,当这简单的字词在她舌尖弹跳时,都像是散发着热烈的光与热,在她眼前开出大片的花。
没想到阿灼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笑容像是同那些花苞一般会发光,“是的。”
她似乎已经把折花的事忘在了脑后,“我认得你,你常到这来。”
可,可我怎么不认得你?叶依儿在心里小声逼逼,可没敢开口,因为阿灼突然倾身靠了过来。
柔软的指尖触到了她的眼角,淡淡的甜香味笼罩住了她,像是桃花。
“你又被你爹打了么,所以才这么晚在外面?”阿灼靠得极近,端详着她眼角边青紫的伤痕。
她都忘了疼痛,小心地压抑着呼吸,有些害怕自己急促的呼吸会扑到对方的肌肤上,使得对方融化,消失不见,连她的声音都几乎要湮灭在咽喉之间,“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知道。”阿灼揉了揉她的伤口,终于往后退开,然后仰倒靠在了树桠上——那是这棵树上躺着最舒服的一个位置。那吊儿郎当的姿态,看上去就像只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叶依儿放松下来,感觉刚刚紧张的自己有些傻,她猜测着问,“你是隔壁村人么?也是离家出走的?”
阿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只是轻轻晃着手中的那节树枝,不再说话。
叶依儿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干脆也靠着旁边另外一个枝桠躺下,不太舒服,但也凑合。
透过枝叶,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么?”她问。
“……”
阿灼沉默了一下,“花要开了。”
“什么?”叶依儿一愣,然而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问句便哑在了嘴边。
满树的花苞像是听到了一声令下,忽然一齐绽开,粉色的白色的花密密地挤满了枝头,闪烁着奇异而美丽的光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宛若她想象中的景象,而她正置身其中。
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忘了眨眼,眼泪莫名地从眼眶中涌出。
直到阿灼的声音冒了出来,才使得她意识到还有人在旁。
“喝酒么?”
阿灼递过一个白瓷瓶,看着她脸颊上的泪迹,眼神有点奇怪。
“我没喝过。”叶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她知酒是一件不太好的东西,但又猜测酒里肯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才会让她的爹爹对此如此迷恋。
她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呛人,而是甜甜的,带着桃花的清香,她忍不住继续喝了下去。
几口下肚,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胃间像是有什么烧了起来,满树的花便也开始乱晃,无法数清,迷了她的眼。
“花好漂亮。”她说。
“我知道。”阿灼枕着手臂应。
“你也好漂亮。”她说。
“你已经说过了。”阿灼侧过头看她。
她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办法再思考,她越来越晕,心中对于阿灼是什么人,酒从哪里来的疑问,都被旋入了黑暗之中。
她睡着了。
梦里,摇晃着桃花与阿灼靠近的面孔。
等叶依儿一觉睡醒,已是天明。
她一时忘了自己在哪,翻身时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坐起身一张望,没有看到阿灼,而昨晚那一树的桃花也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枝的叶子,白晃晃的晨光漏在她的脸上。
是她在做梦?
她傻傻地坐着,半天缓不过神来。正打算下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中正捏着一根折断的树枝。
枝梢,正缀着几朵灿烂盛开的桃花。
#####
村里人都觉得叶家女娃可怜。
自幼丧母,爹又酗酒,前些日子,还喝醉跌入河中淹死了,被人发现时尸首已经泡得发白。家中的亲戚帮忙办了丧事,但也回了房子,说是叶依儿一个女娃家,过几年就要嫁给外姓人,房子自然不能白于她。
这话也有道理,叶依儿无依无靠,村里人也没有愿意惹这个麻烦替她强出头的。
但也总不能让一个女娃生生在野地里睡着,后来村里商议了一下,把村角那处废旧的私塾拾出来,让她住。
私塾年久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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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风漏雨,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但叶依儿觉得挺愉快,如今她晚上,只要往窗外一探头,就能看到坐在树上的阿灼,而不用再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她。
“吃桃子么?”
阿灼坐在树枝上,晃荡着两条长腿,咔嚓咔擦咬着桃子,脆生生的。
“吃!”她仰着头笑。
一个人生活并不太容易,她整日做针线活换钱买谷米,或在别家需要帮忙的时候去做活,还在门前辟出一小块田,种些蔬菜。不知为何,她种出的菜都长得格外的好,也从来不会闹虫害。
她当然早已猜到阿灼并不是凡人,大概,就是门前的这棵桃树。但她并不觉得害怕,也不向他人透露分毫,她早知言语会惹灾祸。
当她的年岁逐渐增长,样貌长开,便有许多人来说媒,但都被她推辞了,她对村里人总是保持着一份客气的冷淡,也不喜和人交往。于是村里也多了些闲言碎语,说她有古怪,怕是想剃了头发当姑子。村里有些二流子对她有所觊觎,欺她孤身,想犯混事,然而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都莫名其妙出了事,不是崴了脚就是被什么石头瓦砖砸破了头。几次后,流言变得更加多,都说这叶家女娃有些邪门,但自此也没有什么人敢再来招惹她,媒人也渐稀,她乐于落得了清净。
“你不想嫁人么?”
阿灼靠在树枝上问叶依儿。
她在这块土地上生长了上百年,萌智生灵,看到一代代人落地,长大,来来去去,知道每个女孩都会嫁人,生儿育女。
“不想。”
叶依儿靠在另外一个枝桠上,看漫天的星辰。她近几年身量长得很快,几乎比阿灼还要高了,然而还是与小时一般,爬树相当顺手。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嫁。”
“那你喜欢谁?”
叶依儿偏头,看向阿灼的眼睛,“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怎会不知我喜欢谁?”
阿灼哑然,回望她的眸子几秒,有些别扭地避开了,然后从身边摸出一个白瓷瓶,散漫地仰头往嘴里倒。
“我也想喝。”
“不给你,喝了酒尽发酒疯,上次喝了半瓶,就抱着我不撒手。”
“哪有。”叶依儿扁着嘴眼睛眨巴眨巴地装可怜,与平日里对他人的神色大相径庭,“再给我喝点,这回我肯定不会醉了。”
“不给。”
“q_q”
“装可怜也不给。”
“qaq”
“……只能喝一口。”阿灼叹气,只能递过酒瓶,“还有,别扯我衣袖。”
然而,叶依儿这一口便将瓶子喝得见了底。
“还有么?”因为喝得急,她的脸颊都泛上了桃色的红晕,笑得像只恶作剧成功的猫。
“没了。”阿灼无奈地想从她手中抽回瓷瓶,却被抱住了手臂。
叶依儿的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毛茸茸的。
“别蹭了,痒。”
叶依儿听话地不动了,只是抱着她的胳膊。
“睡着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却没听到回答。
月亮已经升的很高,夜深了。
阿灼慢慢抽出胳膊,起酒瓶,然后抱起了叶依儿,极其轻巧地跳下树,跃入了窗中。
刚刚把叶依儿安置到床上,便听她唤她。叶依儿的眼睛仍是闭着的,声音也含糊不清,仿佛是梦语。
“你可知,我抱你只是因为想抱着你而不是因为醉酒?”
阿灼愣住了。
“你可知,我喜欢的是你?”
“……”她不语。
“你和我说过,你什么都知道。”
她立在床前,注视着正闭着眼的那个女孩,月光从窗外进入,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她能看到叶依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良久,她终于回答,“但我也不知天上有几颗星。”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实在太长,分两章。
希望下一章今晚能写完。
☆、叶一的番外(二)
百姓靠天吃饭,丰年荒年不定。
天大旱,而且流民越来越多,说是川蜀那边也遭了灾。近来村里地中的成都不好,人人饿得面黄肌瘦,唯有叶依儿门前种的菜依然生机勃勃,绿油油得惹人眼。
村里各种流言消息不断,说是有什么天地会起事,建立洪帮,自称“万家兄弟”,以顺天行道,剔除贪官,争天夺国为口号。但哪怕谈论,村人也不太敢谈论,这可是造反掉脑袋的事。
没想到,一段时间后,天地会真的造反了。
先是攻破了县衙,将粮仓中的谷米都搜了出来,随意分撒,又是不断招编无依无靠的流民,一同练拳,拜天为父,拜地为母。
关于天地会的流言也越传越离谱,说此会有天地助力,虔诚者则可形神不灭,刀枪不入。
然而,很快大批的官兵便被抽调了过来,平息叛乱。
“万姓兄弟们”杀的杀,逃的逃,被捉住的皆押到集市斩首示众,鲜血浸透了几层土地,嗅腥而来嗯苍蝇嗡嗡如乌云,久久不散。
然而天地会依然在活动,掩藏在分散在各个村中。时不时便会有凶神恶煞的官兵闯入哪户家中,将人带上枷锁带走,若是有反抗的,甚至就地处决。
叶依儿本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与她会有什么关系,因而当一天傍晚,官兵与道士闯入她家时,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慌乱间,她只听得道士说这有妖物作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被迷惑加入天地会,要将门前的桃树妖一把火烧掉,就能消除妖法。
她只听到要烧掉桃树。
叶依儿几近发狂,又抓又咬,竟被她挣脱了官兵,跑向了桃树。
可还没跑过去,背后便是一阵剧痛,像是人都要裂作两半。她扑倒在了地上,眼前眩晕着,陷入了黑暗。
等她剧烈咳嗽着醒来时,她看到了阿灼。
官兵与道士都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火海。房子在燃烧,桃树也在燃烧,所见之处,都是烈火与浓烟。然而阿灼却搂着她,对她微笑。
笑容像闪光的花苞,一如第一次相遇时那样。
“阿灼,你快逃。”她咳嗽着,背痛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站起身走路了。
“是不是傻,我是树。”
树是没有办法逃的,而且道士还在她的树干上贴了符咒,使得她无法引水灭火。
可是,叶依儿还是能活的,她的依儿。
阿灼盯着她的面孔,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正如我的心。但是我一直很犹豫,因为你们人类的寿命短暂,而我们的生命又太长,我害怕,你死后,我会有太久太久难捱的时间。”
她摸摸叶依儿不断流泪的眼角,俯身吻上了那张唇。
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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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会是她先死,还不如早点答应。
阿灼将元丹渡入了叶依儿的口中,然后强迫她吞咽下肚。
“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需要连同她的份,那样,太沉重。
烈焰中,树身轰然倒塌,飘落了一树的桃花瓣,竟未被火烧着。
######
叶一也已经忘却了自己是如何从叶依儿变为叶一的。
她不喜欢自己原来的名字,她不需要依附与人。
时间是世间最有威力的一件武器,几百年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姓名,甚至样貌。
她经常想,哪怕阿灼再见到她,怕也是认不出来她了吧。
这使得她有点害怕。
她本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她在那场火灾中活了下来,背后的刀伤也自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疤痕。或许是因为阿灼的元丹与她融合,她变得不老不死,而且获得了灵力。
而阿灼,她只在被烧成炭的树下,发现了一块灵魂碎片。失去元丹的树妖,在天火的烧灼下,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叶一浑浑噩噩,孤身一人离开了村子,她知道官兵与道士会来,很有可能就是村里的人告的密。
她不信任任何人。
她也无处可去。
后来,她开始尝试着集阿灼的灵魂碎片。这是件极其困难的工作,灵魂碎片随着风四散了,没有可供寻找的踪迹,但这给予她了一个目标与信念,逐渐从浑噩中恢复过来。
她在野地山川间寻找着,最开始,灵魂碎片还较为集中,越到后来,往往几年都无法寻到一片。
也许是因为她的体质本就适合修炼,她体内的元丹与她彻底相融,灵力飞速增长着。依靠灵力,她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并且寻到食宿。
天地会的起义很快被彻底镇压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它并没有覆灭。
鲜血逐渐干涸,大火早已熄灭,某个村庄里不知所踪的孤女也慢慢被人彻底遗忘。
依然是一副花团锦簇的盛世模样。
叶一冷眼旁观着,注视着这盛世衰微,兵伐战乱,朝政更迭。她并不参与其中。
慢慢地也有人注意到了她,将她供为座上宾。她也从善如流,制作一些法器,或是帮一些小忙,来换取她的所需与方便。
她很少结交朋友,逐渐明7白了为什么当年阿灼对她的态度会含糊不清。对于她来说,常人的生命只是转瞬即逝,哪怕曾经把酒言欢,又目睹对方的衰老而无能为力,自己却不曾变化,像是凝固了时间。
而妖灵物也并不将她视作同类,充满着警惕心。
但她还是有过朋友。
那是民国末年的事了。她追踪一块灵魂碎片的踪迹,终于找到那块灵魂碎片是镶嵌在了一块玉坠中,而那块玉坠,正巧就挂在一户姓丁的小姐家的脖子上。
叶一为了寻这快灵魂碎片,在这座城中已经停留了很久,专门买了宅院,对外宣称是丝绸商人。而她私底下,关于她“特别能力”的名声也逐渐传了出去,她出手的一件法器往往都是千金难求。
而她想要吊坠,也不至于做出小偷行径,于是客客气气请了丁家小姐出来,想要买下那块玉坠。
没想到,丁家小姐坚决不卖。
“难不成是定情信物?”叶一也并不着急,开玩笑道。
她对时间的概念早就变得模糊,更何况,既然已经找到了,她便有几百种方法可以弄到手。
没想到,那丁家小姐,当即便涨红了脸,紧紧握着玉坠,不肯定,也不否认。
然而叶一随后调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丁家小姐有什么情郎,倒是听说与隔壁王家小姐亲密无间,情同姐妹,而那玉坠,正巧便是王家小姐所送,据说是在古玩店专门淘的。
这倒是有趣了,她突然想起了阿灼。
于是下一次,她将这王家小姐与丁家小姐一块请了出来,慢悠悠给两人讲了个故事。
故事讲的正是她与阿灼,只不过时间地点与人物都变了变,剧情也翻了个圈,讲她与阿灼两小无猜,情根深种,却被世俗无情阻拦,最终相离相失,阿灼曾送她的玉坠也在颠沛流离中变卖,如今她终于有所资本,便想把吊坠买来,留个念想。
叶一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弱,王家丁家俩小姑娘相互牵着手,听得眼泪稀里哗啦,当即就决定把吊坠给她,而且分文不取。
叶黑心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自此初显端倪。
走时,丁家小姐还在抽鼻子,叫住她问,“那你有去寻那位阿灼么?”
叶一愣了愣神,回答。
“我正在找她。”
叶一本来只是把这当做一次格外顺利的寻回任务,没想到,她后来便被那两个大小姐缠住了。
刚开始只是登门拜访,询问叶一需不需要她们帮忙一起寻找阿灼,叶一自然是礼貌的回拒,但没想到那俩大小姐颇有坚持不懈的优良品质,叶一实在没办法,干脆按着阿灼的相貌给出了极模糊的描述,任她们去寻。
而她们自然什么都没找到。
然而她们却相当自来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时不时就带点小点心什么的上门,与叶一聊天,读诗,弹琴,聊新生的思想或运动。刚开始,叶一觉得有些麻烦,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将她们拒之门外,而到了后来,她开始习惯。
很久之后,当叶一去回想时,都觉得那其实是一段难得而珍贵的美好时光——哪怕丁王两位小姐相当热衷于撒狗粮。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所要做的事,也知道自己在一个地方不能停留太久。于是当她听说另外一个城市有人发现有类似她寻找的类似魂魄碎片的东西时,她便拾了东西,处理好身份,在一个夜晚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告别。
然而,等几年后她重新经过那个城市,想去看看王丁两人的境况时,却是听到了她们的死讯。
据说是丁家把丁小姐许配给了一个大军阀,说是许配,倒不如是卖,用以换取生意上的便利,然而丁小姐抵死不从,大婚姻竟是与王小姐一块出逃。被抓回去后,丁小姐被那脾气暴躁的军阀狠狠地打了一顿,自此一病不起,在几月后病逝。王小姐被捉回家后则是被关在了房中,不准踏出家门分毫,然而,就在听到丁小姐死讯的那天,王小姐在房梁上系了腰带自尽了,腰带上还有丁小姐为她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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