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夫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下蹊
虽然说了在一起,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现在就能接受亲亲摸摸啊!毕竟,上辈子因为孟家太糟心,要小心提防,搞得他无论男朋友女朋友,一个都没有交往过!
不适应,没经验!就这小身板,妥妥是个受!孟泽默默吐槽!
“在想什么?”冷不丁的,魏霆均问了一句,温热的呼吸落在耳侧,孟泽的小身板当即抖了抖。
“没……没啥!”感觉到脸上涌上的热度,孟泽简直要跪了。
镇定,要镇定!孟泽安慰自己,先把这奇怪的局面破了再说。
“有个地方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跟你母亲和祖母之间有什么误会么?她们对你……”孟泽一边抬头看魏霆均,一边想找一个合适又妥帖的词来形容。
魏霆均的气息一下子变了,搂着腰的手也松开了。
正待孟泽觉察不对,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时,魏霆均却开口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也应该知道这些!”
接下来,魏霆均用非常冷淡的语气将事情讲了一遍,孟泽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魏家的事,简直就跟戏文差不多了。
其实,孟泽大致能猜出来,魏家以前应该有些权势。只不过,他没想到,会这么有权势。
魏家先祖泥腿子出身,跟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胜利后封了个护国将军。几代经营下来,到了魏霆均这里,魏家已经是京中的四大家族之一了。
只是,这一任皇帝头脑发昏,放着好好的太子不要,偏喜欢贵妃生的三皇子。他帮着三皇子娶贵女,又想帮三皇子建功。
恰好西边胡人来犯,三皇子主动请缨,誓要灭了胡,砍了胡首领的头来给皇帝贺寿。皇帝哪能不答应,这可是建功的好机会,便钦点三皇子做总指挥,又让魏家父子一同出征。
这仗本来不难打,魏家军这名号也不是虚来的,可是能力再高,也架不住有一个拖后腿的猪队友。
三皇子年少气盛,手握大权,除了自己的智囊团,竟是不肯听魏家父子的一丁点儿意见。
结果,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里,三皇子轻功冒进,中了胡人的圈套,全军覆没。魏霆均的祖父,父亲也不幸遇难。
魏霆均带着剩余的军队,厮杀十余天,最终惨胜胡人,也砍下了胡首领的脑袋,找回了三皇子以及祖父父亲的遗体。
只是,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哪怕胡已经灭国,哪怕在这场战役中,魏霆均的祖父、父亲身死,魏霆均重伤,也阻止不了皇帝的震怒。
他最爱的儿子没了,打了胜仗有什么用!
于是定罪、抄家、发卖,魏家就此由盛转衰。这还是朝中几位老臣力保的结果,照皇帝原来的意思,他儿子没了,魏家一整家都要给他儿子陪葬。
“祖母和母亲对你有怨言,是因为祖父和父亲的死么?”孟泽问道。
“算是吧。我一出生,便有算命先生说我是天煞孤星,养在家里会祸害家人,只有进庙里当和尚才能幸。祖父和父亲不信,但母亲是信的。我原本以为祖母不信,后来才知道她其实也是信的。’”
孟泽听他这么说,便想起刚来孟家不久,魏霆均在镇上问他的话,原来竟有这么深的缘由在里面。
“算起来,我确实命里带煞。母亲生我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血都快流干了,差点儿没命。后来顺利生了妹妹,妹妹却在三岁时就没了。以后那么多年,母亲身子一直不太好,直到怀了青松。只是,青松出生,却没能见到祖父和父亲。如此一来,她自然怨我!”
“她这是不讲理!算命先生的话哪能当真!”孟泽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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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重伤,我就想着,就此死了最好。可是我命硬,阎王爷不,又活了。我想,活着就活着吧,就当是赎罪,谁叫当时我不坚决点,抗了军令,那样,祖父和父亲或许不会死,魏家也不会败,祖母和母亲也不至于痛失所爱!”
孟泽听得心疼,正要安慰两句,却见魏霆均又说:“我原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可没想到遇到了你。你多好,不畏我惧我,反而跟我说这一切是无稽之谈。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真的很开心。我也才发现,我不是毫无所求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忍受这样的命运,不甘心魏家在我手上败落,不甘心祖父与父亲就此白白牺牲。”
见他能想通,孟泽什么也没有说,主动握住魏霆均的手。
“谢谢你这么看重我,哪怕前程多艰,我定一路相随!”
第51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二日,吃罢早饭后,魏老太太将孟泽叫到房里,说了一些体己话,又叫魏氏给孟泽道了歉。魏氏满心不情愿,但想到昨日夜里魏老太太的敲打,不咸不淡地低了头,给孟泽道了歉。
孟泽大大方方地受了,魏老太太又紧接着打圆场,“这事儿怪你娘太糊涂,中了别人的圈套。但你也不要怨你娘,她终归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晓得!”孟泽笑了笑,“这事儿就过去了。祖母和母亲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为了魏家好。但要魏家好,我们就得拧成一股绳儿,一致对外,而不是各自扯各自的后腿,寒了自家人的心。有句老话不是说,兄弟连心,其利断金。我和霆均赚钱,祖母和母亲帮助看家,抚育小弟,先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也不愁将来没有起复的希望。”
魏老太太听到孟泽说“起复”,吃了一惊,“霆均都跟你讲了?”
“是的!”孟泽笑道,“我先前不知道这些事,对祖母和母亲有诸多误会,现在晓得了,很能理解祖母和母亲的心情。祖母和母亲是心意是好的,但这力却使错了方向。”
“什么意思?”魏老太太有些不明白。
“我们家人口单薄,想要挣个好前程,全靠霆均和青松。祖母和母亲看重青松,但也得想想,青松现在才5岁。按最理想的状态来算,10岁中童生,12岁中秀才,15中举,18中殿试,至少要15年。殿试之后呢?是不是从此飞黄腾达了呢?祖母和母亲都是高门出身,想必很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况且,青松要出息,少不得要银钱。银钱从哪儿来呢?全靠霆均和我种田打猎。想要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这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事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魏老太太如何不明白孟泽话里的意思,顺口接道:“自然是这个理儿。”
“既然祖母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终归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人呢,你对我好一分,我对你好两分,总不叫别人亏着。”孟泽说完,笑眯眯地出门去了。
魏氏见人走远,唾道:“瞧他那得意的样儿,都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魏老太太皱眉看着,越发觉得魏氏可厌,当初她是怎么觉得这人温婉大气,是个合格的宗妇的呢,真是瞎了眼。
“你这脑子,怎么愈发像个木头了!”
魏氏听了心里委屈,“娘,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您么?这哪有媳妇爬到婆婆头上的理儿!这时候不整治整治一番,等有一天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你想要怎么整治?”魏老太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先敲打敲打,若是还不听话,就叫霆均休了他!”
魏老太太被魏氏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行啊,你能耐,你叫霆均休了他去!”
魏氏这才想到魏霆均早就不理睬她,自然也不会听她的话,于是把目光投向魏老太太,意思是她不行,魏老太太可以。
魏老太太实在受不了她的蠢样儿,将茶杯重重一撂,“这一路,吃了这么多苦,你见识一分没长,反而越学越回去了。这如今,霆均和他当家,还有我俩说话的份儿?没瞧见昨儿个差点撕破脸,家都要散了。你还在这里拿乔,有什么好拿乔的。他们俩走了,你一个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能养活这个家?”
一连串的发问,总算把魏氏说清明了。魏霆均如今是家里的支柱,得罪了他们俩,没好果子吃。就算他们再不孝,她又能怎样?告到官府去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魏老太太见魏氏低着头,就知她是听进去了。
“想要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呢!”魏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老头子还在,她怎会受如此的委屈呢!到底是不比从前了,她也不得不低头。
第52章一锤子买卖
料理完家里的事,又喝了两天药,见人恢复得差不多了,魏霆均才肯让孟泽跟着去张家送狐皮。
罗管家早就在等着了,在略略查看了狐皮的质量后,罗管家让魏霆均去账房支银子,自个儿却带着孟泽到外院一间小屋子里坐着。
料想到肯定会有别的事情要谈,孟泽也就随他,只是这番见的依然是张茜,这到让孟泽对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好奇起来。
要知道,张府也算是个大户了,这大户里主事不是男性,而是一位闺阁小姐,这难让人感到不解。
不过,好奇归好奇,既然人家不说,孟泽也就当没看出来一般。
张茜穿着一身湖蓝缎袍,衣领和袖口镶嵌着一圈白毛,越发衬得漂亮华贵。
看茶落座后,张茜先是拉了一番家常,问起了孟泽的病,最后才拐入正题,询问草莓种子的事儿。
孟泽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不知道您要这草莓种子,是想做一锤子买卖还是别的?”
张茜故作不解,问道:“一锤子买卖是怎样?别的又怎样?”
孟泽耐心解释:“一锤子买卖么,就是交易过后,这东西就跟我没关系了,以后怎么弄是你们的事儿。如果只是想买种子,那么一年是一年的价。”
张茜和罗管事对视一眼,本以为要花一大番口舌来说服,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提出来了,真是得来全不功夫。
罗管事称赞道:“孟公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一锤子买卖我们家小姐做定了,只是不知道这价格如何?”
“五百两银子,我这边提供一年的苗,包括栽培技术。若是你们同意,这果子以后就是府上的,我这边保证,除了自家种了尝鲜,不往外卖!”
这价格有点高,罗管事做不了主,只得以眼神请示张茜。
张茜到不觉得这价格有多贵,区区五百两,不过是一套中等头面的价格,没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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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的。只是对方条件开得太利落,她不太适应,下意识怀疑这其中会有什么圈套而已。
“种子和苗有什么差别么?”张茜一面问,一面观察孟泽的反应。
“当然有差别。草莓这种果子,若是靠种子来繁殖,种了两三代之后,品质就会下降。若是用苗繁殖,品质就可保稳定不变。其实草莓种子你们都见过,红色果肉上黑色的芝麻点,那就是种子。我今天说出来,也不怕你们不做这桩生意,省下这几百两银子只从果子里集种子,且不说种不种得好,两三年后,果子退化,你们一样还是得来找我。”
张茜见他这样坦荡,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心。左右不过是500两银子,再说他们家也是这里的大户,对方若是想要骗人,也得掂量掂量。
“行!”张茜答应了,让罗管事去拟写买卖文书。
文书写成后,孟泽接过来看了,并无不妥,便在上面签字画押。
“这东西四季都可种植,若是冬日里要种,可以搭个暖房,温度合适的话,过年时正好能出一批。”点清了银票,孟泽又给了个建议。
“当真?”张茜心里一喜。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我没动手,是没找到搭暖房的材料。这暖房,既要能挡风,还要明亮通透,不挡光。”
张茜蓦地想起自己见过的那样东西,不由激动起来。
孟泽瞧她的神色,便知道,这世上,应该有类似玻璃一样的东西。
又商谈了一会儿,孟泽这才出来。魏霆均站在院子,等了许久,已经有些不耐烦。
见人出来,立刻牵了孟泽的手,就要走。他耳力好,从一个嘴碎的下人那里,知道是张家的小姐约见孟泽,心下当即就有些不得劲。
要不是怕坏了孟泽的事,他早就冲进去了。
孟泽却不知道魏霆均的小心思,他拿着银票冲魏霆均扬了扬,“这下好了,咱们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魏霆均见了银票,问道:“又卖了什么新鲜东西给他们?”
孟泽笑眼弯弯,反问道:“你猜?”
魏霆均猜不出,只得揉了揉孟泽的头,却也不再问。
回去的路上,照例买了一些粮油杂货,又取了上次做的棉衣。看着自己也有两套,魏霆均倒是愣了。
孟泽也没管,指着前面的香烛店说:“我们去那看看吧!”
进了店里,孟泽买了香烛纸钱,又花了800个钱买了纸扎的宅院。那宅院做得细,有花有树,有奴仆有牲畜。
魏霆均知他要做什么,也不多问,只帮着提东西。
第53章祭奠
岗子村朝南有一个小山头,山头与其他连绵一体的山头不一样,它是从平地上长出来的。远看,就好像一个大馒头。因着山头矮,面积小,长不了什么东西,被村里人当成了坟山。
孟泽的母亲,就埋在这座山头上。兴许是横死的人不吉利,也兴许是孟大有心中有鬼,孟泽母亲的坟没有跟村里的人埋在一块,而是孤零零地建在一块巨石下。
在孟泽的记忆里,这坟山他是常去的,被打骂得狠了,他就会偷偷跑到坟山上,在母亲的坟头坐一坐,默默哭了一会儿,等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回家。
手头提着纸折的银锭元宝,又捧着一套致的纸房子,这要去干什么,村上人一眼就明白。
“去给你娘上坟么?不错,是个有孝心的!”有人如是说道。
但更多的人,却是盯着魏霆均手里捧着的纸房子,眼里露出羡慕的光。
“瞧这小人儿,画得真好,乍一看就像真的。再看这猪、这牛,啧啧,了不得,得花不少钱吧?”
孟泽听了,只管笑笑,却也不曾回答要多少钱。
孟大有今日里没出门,坐在自家院门前嗑瓜子,看见孟泽提着这些东西往山上走,冷不丁吓一跳。
前些日子,料定孟泽行为有异后,他就托了人,找了一个早些年坐过监的老道,说服着弄了这么一曲。
他的算盘打得,若是孟泽真是恶鬼上身,那么就用符灭了他,好替天行道。若不是,那就掺点别的东西灭了他,替自己行道。
那老道也不负所望,根据自己提供的信息,还真诓得魏氏信了真,不但顺利地留下药包,还得了一大笔银钱。
他在家等着,看到魏霆均抱着人急吼吼找老赵头去镇上看大夫,就知道这事儿成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叫这小子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本想着,一次不成,就来二次。哪知道那贼道人得了钱,竟然跑了!
还没等他想出新法子呢,这小兔崽子竟然提着纸钱上山去了,这年不年节不节的点儿,这小子到底想干啥?招魂么?
还没等孟大有想明白,孟泽就看了过来,他只看到那小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嘴巴动了动。
“等着!”孟大有一下子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若是平时,他少不得要搅和上去,可到底心中有鬼,于是赶紧跑进了屋里。
魏霆均已经知道孟泽前番出事,有孟大有的手脚在里面,此时见到人,便问道:“真就这么放过他?”
孟泽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说道:“当然不会这么算了,再等一阵子。等他松懈下来,到时再出手。”
魏霆均见他有安排,也就不多说,俩人一路拎着东西到了山上。
孟泽母亲的墓好久没有打理了,上面长满了荒草,要不是有那块醒目的巨石在,猛地一瞧还真看不出有墓。
魏霆均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等孟泽吩咐,麻利地拔起草来。他力气大,干活又快,没多一会儿,坟头上的草便被清理干净了。
这一清理才发现,这坟地长久没有修葺,土都塌半边。
“过几日,我找人把这里整一整,再立一块碑!”魏霆均开了口。
孟泽点点头,这土里埋的,不是他的母亲,却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尽一份孝道。
点香,烧纸钱,烧宅院,磕头跪拜,孟泽拉着魏霆均,做得一丝不苟。
山风微微地吹,一团团纸灰如灰蝶一般,乘着风势,在坟头打着转,似在倾诉,似在呜咽……
孟泽静静地站着,梦里的幻象一帧帧快速闪过,他听见少年在耳边说:“复仇!”
第54章干塘啦!
十二月初,岗子村下了第一场雪。雪很细,夹着冰粒子,呼啦啦下了一天。第二日,天晴了,只半上午,这场冬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里正召了村里几个管事的,开了个会,决定趁着天气好,把村上那口公共的鱼塘给清理了。这消息一出,村里便沸腾了。
干塘,这可是难得的好事。虽然冬日里下水遭罪,可捞出来的鱼虾,每家每户都有份,又有哪个会不乐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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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孟固上门来说这事的时候,孟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眼看就要过年了,鸡鸭鱼肉什么的,样样都要有才行。
“那我就先记上了,到时你家得出个人!”
孟泽指了指魏霆均,笑道:“就他吧!”
孟固极少跟魏霆均打交道,这回上门,还是他爹事先吩咐的。眼见着人点了头,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那敢情好,魏兄弟能来,可是帮了大忙了。”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干塘干塘,顾名思义,就是放干池塘里的水,好捉里面的鱼虾。但这水也不能全放干,还要留一部分,得塘里的鱼苗虾苗缺了水,干死了,来年就没得鱼吃了。
孟泽去的时候,池塘的水已经去了三分之二,露出嶙峋的石壁和漆黑的淤泥,几个青壮年各自拿着竹竿制成的捞鱼网,慢慢向塘中央的水域靠近。
捞鱼网是用竹竿制成的,竹竿串着渔网架成一个四棱锥形,前后左右上下都用网子封死,只留一个入口。这东西虽然看着简陋,实际使用起来,却高效得很。
潭水虽然只剩三分之一,但也有1米多深,能没过人的腰。加之又是冬天,水虽然不到零度,但半个身子泡着水里,那滋味确实很不好受,也坚持不了多久。
因而,每人在捞了两三网鱼之后,嘴唇发青,随后哆嗦着上岸来,换新一队人下去。
岸上,生了好几个大火堆,每个火堆上吊着一口铁罐子,里面熬着热气腾腾的姜汤,是准备给上岸的人喝了驱寒气的。姜汤若是不够,还温着酒,高粱酿的烧刀子,烈得很,一口下去,胃就暖和了。
魏霆均排在第二队,他穿着一身单衣,因为个子高且挺拔,在人群里越发显得瞩目。孟泽随意扫了一眼,周围好几个年轻些的姑娘小媳妇都在打量他。只是,这种打量非常隐晦。
但年长一些的妇人就不同了,也许是儿子孙子都有了,不必顾忌男女之间的大妨,不但能光明正大地打量,有几个胆大的,竟然还品头论足起来。
孟泽站在后面,听这些婆娘说“瞧这身漂亮的腱子肉”,又说“若是年轻时,村上有这么号人物,拼死也要嫁”之类的话时,忍不住默默吐槽。
果然,不管到哪儿,都有颜狗这种东西存在!
刘腊梅在人群里帮忙,还有一月,她就要嫁人了。也许是因为娘亲的警告,也许是自个儿想通了,整个人都沉静了不少。
虽然她也往魏霆均站的地方看了几眼,但这眼神很淡,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因为魏霆均下了水,孟泽也没有闲心看其他,聚会神地看着人捞鱼。
与其他人初下水的瑟缩不同,魏霆均像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冷,抓起渔网往前推进,觉得差不多了,就猛地往上一提。
渔网一出水,孟泽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肚皮,那是鱼儿在网中翻滚。这怕是下水后捞得最多的了。
“好!”岸上有人喝起来,孟泽也高兴,冲着人打了一个呼哨。
魏霆均听到了,顿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提着鱼上来了。
孟泽冲过去,打量着网里的鱼。
说实话,这鱼比他前世看过的小很多,网里蹦得最欢也是最大的那条草鱼,估摸也就十来斤重吧。
而且,这儿鱼的品种也少,大多是鲤鱼,鲫鱼、白鲢之类,鲶鱼、青鱼、草鱼也有,但数量就少多了。
“个头太小了,去了骨头,都没几两肉!”孟泽说道。
“不小啦,这鱼都养了两年了,能长这么大就不错啦!”有人出声。
“是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草鱼呢。还是里正安排得好,两年干一次塘,鱼果然长得大!”
孟泽听人议论,猛地回过神来,这回还真是他错了。
这个时代,没有水产的概念,也没有专业养殖技术,连鱼苗都是从河里捞的,能长这么大已经是极限了。
他前世所见的鱼,哪怕是极其普通的“四大家鱼”,那也是研究所培育改进后的品种,个头和长势自然非野生种可比。
“是我想岔了!”孟泽笑着承认了错误。
魏霆均倒是没说什么,任由岸上的人将鱼倒了,接了空网子又准备下水,孟泽拉住他。
“不是一人轮一次么?你先上来烤烤,得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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