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师姐狡于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崎舞
当今武林,每一个门派,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大帮会,一边占着名山大川广门徒壮大门派,一边经营着自己的生意。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钱是练不了武的,习武之人身体消耗大,吃得多,每日吃肉喝酒便是一笔开支,名门大派更是需要花诸多上好的药材补品,没有固定的钱财来源怎么行?
林韵能够闭关练武安心做她的武痴,正是因为上有慕容老祖宗坐镇,内有华音打理门派上下,外有山门产业。施永川年纪已经偏大了,能被列门墙便是因为无忧山需要施家这个合作伙伴。施永川也因为有了无忧山这个靠山,在家中骄横跋扈。
“自从他在无忧山习武,便将自己做少族长看待,有一年元宵,我那位嫡出的堂兄赏花灯时被人打断了腿,连两个护卫都被杀死。我一直怀疑是施永川下的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说到这里,施瑾萱嗤笑道,“而且,就算证明了是他又有什么用?只要他一日是无忧山弟子,便一日是我兄妹心头的大山!”
施瑾萱又给林思沁添了一杯茶,道:“我成婚后,兰儿刚满一岁,夫家遭遇洪水。那时候,我差点淹死,是阿音救了我。”
林思沁心想,这世上真的有许多好运的人,恰好能背华音所救。江湖上许多人都怕华音,背地里说华音是魔头,杀人无数。但是林思沁却总听见有人受华音的恩惠,仿佛她每天都在行侠仗义似的。
以后她得多盯着华音幸好救的人都知恩图报,万一救的是张三泉那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怎么办呢?
施瑾萱继续道:“我有幸活下来,大伯娘便把我接了回去,招了素心派的狄延为上门夫婿,从此便留在家中管理俗物。三年前,当着正邪两道,众目睽睽之下,华音独斗授业恩师不败,又力挫成名已久的七星剑派掌门仇小先,整个江湖都是她的传说,一时间华音威震武林,声名赫赫,族中上下莫不敬畏于她。”
狄延是素心派长老云言婷的弟子,因伤不能再练武,退出江湖,没想到去了施家。
“华音便是这个时候来的,还带着慕容老祖宗的书信,言明将无忧山的生意交给我和堂兄接手,不准施家与施永川来往。这之后,听说无忧山还换掉了施永川安排的下人,将他软禁在山上,只能我去探望他,他却不能约见施家之人。”
林思沁眼神微变,喃喃道:“慕容老头的书信?这么说,华音离开无忧山的时候,老头子就知道真相?”
原来,华音的离开并非一意孤行,临走之前早就为她安排妥当……原来,老头子忽然发脾气换掉了施永川在门中安排的人手是早有预谋……
她又忽然想到,石屋灵牌前的两个血印,那一年,华音是不是,就跪在石屋里师门灵牌前,才求得慕容与她演那一场戏?
那时候的华音,是如何说服那个与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慕容答应让华音离开?又付出了什么,才让慕容忍气吞声,任由她把无忧山的脸面踩在地上,叛教而出?
林思沁耳边似乎想起了华音的声音,那声音念着:
一愿殷魔授首……
二愿师妹无忧……
三愿君心似我心……此生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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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茶水被林思沁一饮而尽。
这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华音。
思念如潮,漫过她心。
施瑾萱见林思沁忽然站起来,诧异道:“林姑娘?”
“我忽然想起来有事要处理,今日叨扰了,来日再来拜访。”林思沁说完,匆匆而去。
施瑾萱看着她背影,有些疑惑的笑着摇头。
“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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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厅后走来一个瘦弱的身影,睡眼朦胧的扣着衣扣,“林姑娘走了?”
施瑾萱看见来人,笑意满满,道:“你终于起床了?”捏着狄书兰的脸颊,“今日你可睡了整整一天。”
狄延撇嘴道:“那还不是因为无忧山的慕容小师叔又跑来销账,还是些刚出土的器物,我得快算好账出手……嗯?”
施瑾萱已经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家夫君看,越凑越近。狄延看她靠近,立刻扬起嘴角,讨好的冲施瑾萱扬起笑容。
“夫君……”
“嗯?”
施瑾萱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她上唇,道:“你的胡子,忘贴了……”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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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房……唔……”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杀恋》又名《宇宙法则逼我当明星》
这本写完后再写,不会开两本书。
师姐正文可能还有十万字吧……
【简介】
杀手穿越平行位面,被宇宙法则排斥,时常遭遇各种意外。为了强势融入平行世界,习惯隐藏暗处的杀手楚琪成了一个表面上奉公守法(暗地里狗改不了那啥)的大明星,寻找前世的女神姐姐。
记者:“最近,最年轻的电子计算机专家楚博士又被人造谣中伤,说她是东南亚黑道魁首,还说他曾在火拼中亲手杀死莫西哥毒枭血鲨,刺杀黑山共和国前任元帅,在m国西海岸制造恐怖袭击……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
楚琪(一脸茫然):“血鲨是谁?”
记着:“哈哈,观众朋友们,看来我们的楚博士只关心研究和艺术,连血鲨都没听说过。这些离谱的造谣只能让楚博士的粉丝添加恶搞素材。
楚琪(问手下):“血鲨到底是谁?”
部下提醒:“血鲨是上次您在百慕大三角参加异能者协会会议路过莫西哥时顺手杀掉的傻比;黑山前任元帅派间谍绑架夫人被您暗杀了;另外上个月夫人在m国拍戏的时候被布郎家族的迈克尔调戏,您说要杀他全家。”
第55章成长(修错)
林思沁来找华音,远远的,便听见了从前院传来的喧嚣。
她踩着满地的落叶,慢慢踱步。
天色已渐渐暗了,华府的两三仆从,搭着梯子,正依次点两走廊各处的灯笼;健壮的仆妇和小厮,端着木制的大盘子,从大厨房端了菜匆匆的送到前院。
这些人见到她会向她行礼,有没见过她不认识的,旁边会有人轻声嘀咕,然后这人变回恍然大悟、目光恭敬、眼神惊奇。
林思沁已经习惯了。
仿佛只要和华音有关的地方,她都会被重视,会被关注。
即使华音不在身边,她也能无时无刻感到,自己正被华音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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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显得热闹非凡,和山中的清幽完全不同。
林思沁倒是很适应这种尘世的烟火气。她生性张扬,和耐得住寂寞的华音完全不同。华音三年前出走时说自己“循规蹈矩非我意,生来放纵性不羁”,这句话说的怎会是华音?该是她林思沁才对!
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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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沁自施瑾萱的院子,带着急切见到华音的心情出发,但这一路走来,她回想着年幼时的相处,琢磨着几日以来见到华音为她付出的冰山一角,脚步便慢了下来。
脚步慢,因情太重。
一边走,一边想。
明明人就在前面的院子,明明分别只有一两个时辰,思念已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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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之前,她雄心壮志,自认为资质绝顶,藐视武林,十八岁已后天圆满,连华音也及不上她;又自觉容貌美艳,年华正好,便满心欢喜和得意,来向最重要的人炫耀,哪怕还不懂这份情,也发自心底的想要让心仪之人看看,看看这样美好的自己,然后夸夸她,给她目光给她关注,最好眼里只有她。
可再一次靠近了华音,拨开迷雾,看到曾经目光所不能及的华音的另一面,却没有了这种夸耀冲动她的美好,又怎及华音十分之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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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偌大的院子,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华知府不见踪影,华音带着十方、苗副堂主、舒千舟沿着假山小湖给各路江湖朋友敬酒,又去厅内给军中大小将领敬酒。
林思沁远远的站在桂花树下,看着华音带着得体的笑容,招待客人、敬酒问好,面面俱到,游刃有余,举手投足,带着士族子弟的随意风流。
林思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山中正经严厉的华音,夜晚妩媚动人的华音,独斗群雄时冷酷坚定的华音,顾盼风流的华音,笑着流泪的华音、满身书香气息执笔挥墨的华音……每一面的华音,都是如此令人动心。
这样好的人,竟是她的心上人……
真好!
华音敬酒喝完了一圈儿,便把这里交给了禄伯。
禄伯道:“小姐且去,这里有我。”
华音便径直朝树下的林思沁走来。
“小师妹,等多久了?秋夜露冷,小心着凉。”华音拉着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看,眼神亮晶晶的,表情严肃。。
喝了酒的华音身上有些发热,显得林思沁温凉的手仿佛真受了冻似的。
“等你呀!”林思沁笑眯眯的反握住她的手,吸吸鼻子,道,“好浓的酒味儿,你喝了多少?”
华音朝她伸出五个指头,认真且真诚的回答:道:“三坛。”
林思沁:“……”
原来华音喝醉了是这样的。
看她这和平常一样镇定的气场,如果少说几句话,一定没人发现她喝醉。
若是以往,林思沁一定趁机戏弄她。可今日,林思沁既然已深深明白眼前的人是怎样的情深义重、隐忍自持,又怎么会忍心在她醉酒失神之时令她狼狈、失措?
“华音,你醉了,我们回去歇息吧。”林思沁也不等她回答,牵着她便往回走。
华音乖乖跟他走。
步伐缓慢又稳健,丝毫不失大家风范。
“喝醉?我喝酒了?”华音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眼睛之间鼻梁上方微微皱起,眼神带一点点忧愁,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哦,我喝了酒,得喝醒酒汤,防备曲老贼偷袭……”
林思沁牵着她,耐心解释:“曲老贼已被咱们擒住了。华音,别担心。”
华音说话严肃又缓慢,道:“不成的,曲老贼奸滑,他用暗器打伤了你的护卫跑了,他还会再来。”她忽然停住步子,转身,双手握住林思沁牵她的那只手,道:“小师妹,我护着你。”
林思沁又感动又好笑:“曲贼的暗器都给你拆了,丹田都被你废了,手筋脚筋俱断,再也起不来风浪,你都不记得了?”
华音想了想,道:“有吗?可是,刚才,他还来行刺,刺我这里。”
华音指着自己左腰上方、肋骨略下的位置。
“有点痛。”华音还是那般正正经经的、仿佛和人议事的语气。
怎么可能呢?如果刚才曲老贼行刺华音,华音还受伤,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华音醉糊涂了!
林思沁虽然很肯定在红叶宫牢里摊成烂泥的曲老贼绝对没能力伤到华音,闻言依旧不放心,连忙拉了华音回房,放下帷帐钻进去,三两下扒开华音的衣服,仔细查看。
华音没了衣服遮盖,躺在床上,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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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的抓住仅剩的肚兜,看着林思沁的目光无辜又委屈。好在没有平时那般害羞。
“衣服……”
林思沁跪在她身前,柔声道:“我看看你的伤。”
华音点点头,指着自己左腰上方一处:“这里,有点疼。”
林思沁寻着她指的地方看去。
那里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但华音很认真的指着这里,仍旧说“有点疼”。
此刻两对婴儿拳头粗细的蜡烛在床边,烛光明亮,照在华音白皙的肌肤上,在林思沁的眼里,每一根汗毛都清晰可见。
华音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深有浅。可在左腰处,却并没有伤痕只有自己留下的吻痕。
这人真是醉得狠了,都说胡话了。
林思沁靠过去,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腰,又亲亲她的唇角,敷衍道:“亲亲就不疼了。”
华音有点不高兴,淡淡“哦”了一声,搂住林思沁的脖子,又喊了一声:“小师妹。”
林思沁奇怪道:“为什么你叫我小师妹?”从小到大,林思沁一直叫她“沁儿”,不叫排行,对她完全有别于几位师兄师姐,连称呼都特别。
华音恍然道:“哦,是了……你去了魔教,不准我唤你‘小师妹’了……你永不会垂青于我了……”然后眼里就盈满了泪水。
华音从来都是冷静自持,哪怕在梦里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委屈巴巴的软弱模样。
林思沁心疼得不得了。但同时又愧疚她竟因华音这句话而欢欣,欢喜于华音这般倾心于她。
她捧着这张泪眼婆娑的、令她无比爱恋的脸,闭着眼睛,额头与对方的紧贴,道:“我没有不让你叫我小师妹呀?随便你叫什么,我都喜欢。”
殊不知两人对话根本就说的不是一回事。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是林思沁说的,只要华音相信。
唯一遗憾的是,前世的林思沁绝不会说这句话,留给她和华音的是无尽的爱恨纠缠。
华音懵懂的点点头,梨花带雨的冲她笑。
林思沁顿时又被这样的华音迷得神魂颠倒。
宽衣解带,灭烛,交缠……
醉倒的华音比清醒时更加热情,林思沁用舌头舔了她的眼泪,她的薄汗,还有她情动时溢出的汁液。
初尝禁果,令她欲罢不能。
于欢爱一道,林思沁无师自通,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她会抚摸华音的每一处肌肤,也会亲吻华音的眉眼唇角,还会在脖子、锁骨、腿侧留下鲜明的印记。
温柔的触感与动听的喘息声包围着她,比练武更令人迷恋……
……
夜晚的华府仍旧热闹,偶尔传来人声的夜晚,秋蝉、蛐蛐儿、风声……交织。在这样的环境里,脚轻轻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然而,在林思沁的听觉中,却是那般的突兀和嘈杂。
原本欢喜的心情顿时蒙上阴影。
“哪来的贼囚?!”
林思沁运功朝窗外大喝一声,给十方和院中的暗哨指出了对方所在,同时也令来人内力激荡,脚步不稳,差点摔倒,虽然及时稳住,仍旧脚下发出了大的声响。
“在这边!”
“哪里走?”
“东边儿跑了,拦住!”
整个院子顿时“活”了过来。
有林思沁在,恐怕殷无殇也没法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所以,这个小贼很容易就被抓住了。
披着头发,匆匆更衣出来的林思沁很是恼火的一刀先斩断对方手指,按照华音所教的卸下对方下巴,捆了手脚,骂道:“我还没去找你,你竟敢送上门儿来?先关起来,明日我和华音再慢慢审!”
又转身又怒斥十方道:“同一块石头你都能栽倒两次?”
原来此人,竟是前些日子给华音的剑匣子里下药的黑衣人。
被打断的林思沁出离的愤怒。
不管是殷无殇商无邪父子,还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她非得撕碎了不可!
第56章同生
林思沁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觉得自己的兴趣和天赋完全改变了。
从热衷于修炼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变成了沉溺床笫之欢的动情少女。她的天赋加成也全都转移了
看见华音与客人喝茶,唇角沾一点茶水,她的脑海里就能想象出夜晚的旖旎;看见华音执笔回函,眼神总落在她的皓腕,似乎只是这样,指尖便感到了触摸肌肤的温度……
这样明目张胆的炙热目光,华音想要视若无睹都不行。不过她两世为人,端架子多年,除了耳朵有点红之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然镇定自若的处理公事。
忙碌了两日,终于把客人们陆续送走。
红叶宫本身就位于华知府的管辖之内,山中的厮杀被官方定义为“侠以武犯禁”的仇杀,又有谢晋这位大祭酒亲传弟子被掳走之事为借口,州府各调兵诛杀乱匪顺理成章。
于是这一场杀戮轻而易举的掩盖了过去,未起波澜。
被抓住的刺客自尽了。不是因为林思沁手脚慢,而是因为对方是标准的死士,虽然功夫不高,但擅长隐匿,又早先一步就服了药,很快就吐血而亡。
林思沁皱眉道:“是诛天门的杀手吗?”
华音没有太大的意外,指着尸体道:“应该是殷无殇的人。殷无殇手底下有一批自小养大的死士,年纪都与圣子商无邪相仿。你看他们的右脚踝,有被铁环勒过的痕迹这些人还小的时候被套在梅花桩上和狗群搏斗,稍大之后又被套在林子里和豺群生死相搏,再大些还要锁在笼子里和虎豹搏斗。常年如此,脚踝便会留下痕迹。这些人有二十多个,只有殷无殇能使唤,就连商无邪也动不了。”
林思沁心生怒气,道:“殷无殇成就先天多年,他若是对你出手怎么办?”
“没事。殷无殇爱面子,又自负,一直妄图整合风云教、烟雨楼、诛天门这三大魔教,明面上功夫做得很足,不会对我下手。且我对他早有防备,他若动手,我必知道。”华音捏着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了,嗯?”
林思沁泄气道:“若我能早点步入先天就好了,我帮你拾他!”
“不可莽撞。待我找到血莲粉再说吧,不急于一时。”
华音用目光逼着她答应,林思沁一贯摄于华音的“淫威”,被那担忧的眼神一扫,便只能点头了。
送走了客人,华音依旧忙碌忙着安排雷彻带来的东西,似乎是一些大型的火器和机关。
就在这时,华府来了几位贵客。
来通知的人是十方。
今日微风乍起,天上阴云不散,像是快下雨了。
但并不影响林思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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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她正兴致勃勃的给华音吹笛子。
练武之人,气息绵长,笛音宛转悠扬。林思沁心情正好,大清早的吹着欢乐悠扬的调子。音调起伏,有时活泼灵动如草间脱兔,有时急促拔高如苍鹰翔空,有时又时高时低、时快时慢,如灵猴追击。
华音笑她这几年都在林子里欺负后山的花花草草。
林思沁任她取笑,就算余光看见十方过来低头在华音耳边说着话,也没有停下,而是吹完了这一曲,才笑着走来,伸手按住心上人微微蹙起的眉头,问道:“干嘛皱眉,有什么难事吗?”
华音握住了那只“光天化日之下”在她脸颊耳后占便宜的手。
“他们来了,要我陪你去吗?”
他们是谁,二人都心知肚明。
林思沁早在他们两日前从从南禺镇出发后不久便得了飞鸽传书。
“不必了。”林思沁却不想让华音当做孩童看待,断然拒绝她的陪同,“我和娘亲虽然未曾见过,书信里却早就熟悉了。别担心,我会好好和他们说话。”
华音略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看见她自信又沉得住气的模样,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脸颊贴在她的手心,笑道:“好。”
血浓于水,有什么不能交流的呢?
华音目送她离开,坐在亭中等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曲终人去,茶有些冷了。
记得重生前最后见到林思沁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秋风萧瑟的清晨。
无忧山,这座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世外桃源,经过一夜的厮杀,已是一片狼藉,众多师弟师妹的鲜血,被鲜血染红了山道。
在上山必经之道的竹亭之中,小徒弟阿艺背着剑,提着一壶茶,给华音倒茶。
华音一身鲜血,左肩和臂膀露在外,显出左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五师妹陆湘坐在她身侧,正悲悲戚戚的给她包扎。
华音垂下眼帘,道:“今日无忧山大劫,恐难以度过了。你们拾东西,从暗道走吧!”
“不,我不走!”四师妹易玲儿咬牙切齿的提着剑,道,“只要我们再守两日,七星剑派的仇门主便可来救,还有浮山寺的问心师伯、:素心派云言婷师伯、伏虎门的张掌门……都会来援救,他诛天门一个区区杀手门派,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师姐切不可灰心丧气!”
华音叹道:“可一天我们也等不了……”
林韵去世多年,门派仅剩下她和师叔祖慕容支撑门派。
二代弟子中,师父林韵被殷无殇打成重伤、忧愤而死;二师姐早逝;三师叔寻找前朝地仙的秘密洞府出走二十年;四师叔左诗诗本来已经退隐江湖,去给四公主做西席,却被璐王妃给找了出来,罗织罪名赶出公主府,甚至连累了公主清名;小师叔慕容明月在挖古墓的时候被对方设计擒下。
也就是说,二代弟子如今一个也靠不上。
三代弟子中,华音执掌师门;二师弟施永川早就被林思沁活剐;三师弟苟茗良善,只能勉强辅佐华音;四师妹性焦易躁,五师妹武艺平平;六师弟文致远外出打理师门产业被殷无殇截杀;七师弟欧阳澈集情报时和千里顺风楼起了争执,受伤后功力停止在后天圆满难以寸进……最后,所有师门外物都落在八师弟贾显贵身上。
四代弟子年纪尚幼,未曾长成。
偌大的一个江湖隐门、曾经威名赫赫的无忧山,如今仅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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