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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技高一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隐山
和尚见状,也只能拉着缰绳一步一步地走到茅舍门前的石阶上,提声呼唤道:“施主有礼。贫僧乃是唐王陛下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今日路遇宝地特来求宿,还望施主成全。”
他唤了几声无人问答,还以为主人家不肯招待生客,正当叹息转走,忽见门帘里露出一张同样俊俏白嫩的小脸,上头还挂着几道面粉印子。
“原来是唐王尊使驾到,恕罪,恕罪!”
宋辞连忙招呼和尚进门,“不想这样巧,圣僧叫门的时候小王正在后面灶间摆弄吃食呢。”
一走进热烘烘香喷喷的屋子,唐僧的身体立时就做出了最真诚的反应,敲锣打鼓般地唱起了小曲。
当着主人家闹出这么大动静,和尚的脸蛋唰地抹上了一层胭脂,“施主莫怪,贫僧失礼了。”
“诶,不妨事,不妨事!”
宋辞极为理解地摆摆手,“出门在外,哪能事事周全。”
她拉着形容窘迫的和尚坐在行军床上,“圣僧稍候,容我去弄些斋饭来。”
这回宋辞可没像糊弄别人那样应付了事,连连使出十八般武艺,把斋戒僧人能入口的各类青菜瓜果,不管是大唐原有的还是她自己传经时带入中土各国的舶来品全都来上一份,统共弄了九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这,施主厚情,贫僧实在愧不敢当。”
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贫僧只要有口馒头凉水就够了。”
宋辞强行把人摁在座位上,“圣僧有所不知,今日你我能够相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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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赐机缘,又怎可怠慢呢!”
见和尚面露疑色,宋辞连忙掏出怀里的通关文牒,将自己是如何历经艰险朝贺中土上国,并在沿路治病救人推行粮种的经过说了出来,末了还拍着胸口笑道:“长老,你我都是西行之人,这岂不是天大的造化!”
唐僧闻言不由地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是心存仁厚的善士!”
“善士倒是不敢当。”
宋辞一面劝菜一面说道:“小王自幼向往汉家威仪,犹记得有一位流落到真知国的汉人先生曾经教导过小王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着实发人深省。”
“太子仁心仁德,实乃万民之幸。”
唐和尚学着主人家那样用馒头片夹了点香菇辣酱,须臾间就被直窜脑门的辛辣滋味刺激得红了眼眶,“不知太子这一路走来,可曾遇见哪些为难之事,也好说出来为贫僧日后出行稍作排解。”
宋辞忍笑摇头叹息道:“强徒盗匪、贪官酷吏不一而足,更别提山林猛兽怪是如何凶悍骇人了。幸而长老乃是大唐高僧又有神明庇佑,自当化险为夷。”
两人又说了许多沿途的见闻,直到和尚再也拿不动筷子了,宋辞才把那一桌沾染了圣僧仙涎的剩菜拿到后厨用专门的保鲜盒藏好。
她在后头忙活,前面疲累了一天的唐僧已经困倦的只差没在原地打盹了。
“大师,喝杯热茶解解乏。”
宋辞端着一杯加料的茶碗送过去,“小王这就为你拾住处。”
亲眼看着唐和尚喝下了杯中之物,宋辞转身拿出堆在边角的另一架行军床,铺了厚厚一层棉被上去。
“有劳太子,贫僧……”
唐僧只觉得眼皮子沉得山一样,几步走来就倒在床铺上人事不知。
“唐长老?圣僧?”
宋辞拍拍俏和尚的脸蛋,见这人真是没顶住药效昏睡过去才笑了笑,“咱们即是如此有缘,不如就让我来成全你这第一难吧。”
话音方落,她就从随身的荷包里找出了一个拇指长短、银光闪闪的尖锐利器。
“咔,咔,咔……”
万籁俱静,密林深处灯光昏暗的茅草屋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古怪至极的声音,听得让人禁不住心里发毛脊背发寒。
不慌不忙地吹了口气,宋辞仔细检查着圣僧那双和脸蛋同款的白嫩玉手,想要看看有没有没修理干净的指甲盖,还挑着不太显眼的倒刺剃了两处。
用小药瓶把这二十来块唐僧肉装好,她又就着烛火写下了一封道别信。
大意为只顾着招待圣僧却忘了照看马儿,害得长老的坐骑被野兽吞食实在心中有愧、不忍相见。
待主人离去后,屋内各样物品任由圣僧取用,他朝若是有缘相见,再续离别之情。
随手把这份情真意切的信件压在唐和尚的两担子行李上,宋辞出门牵走窝在灶台取暖的马儿,“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还是跟着我逃命去吧。”
这白马也不知是听懂了人话还是怎地,慢慢站起身踱步出来,还低头冲着慈眉善目的小道长轻吁了一声。
披上厚厚的斗篷,宋辞驾着马儿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双叉岭,顺着一条早就观摩过的近路拐到了乌斯藏国界。
乌斯藏虽是境外小国却多得盛唐教化,风土人情相较中土并无太大差异,满街满眼的行人也多是汉人装扮。
宋辞也不急着投宿,先找一家似模似样的酒馆好好犒劳了一番五脏庙,趁着在大堂吃席的间隙听了一耳朵坊间趣味。
翌日,她将那匹侥幸逃得性命的白马托付给旅店小二照看,孤身一人背着玄铁剑往下属村落去了。
辗转走了几里路,宋辞停在溪口一户人家,朝正带着小孙子晒太阳的老婆婆拱手招呼道:“老寿星好,小道途经此地,问您讨碗水喝。”
老婆婆眯着眼一看,见来人不仅言谈举止彬彬有礼面相也讨喜,遂起身拉扯着小孙子往屋里走,“你这后生打哪来的啊?”
宋辞笑道:“小道从东土大唐而来。”
“啊?唐朝来的?”
老婆婆一听更稀罕了,端着水碗颤巍巍地说道:“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上这来了呢?”
宋辞又笑,“只因小道年幼时曾立志周游各国探访奇闻异事,如今长成自然呆不住了。”
“唉,年纪轻轻的,家里倒也舍得。”
摩挲着孙子的小身板,老婆婆好心劝告道:“你喝完这碗水就快些远着去吧。不瞒你说,早些年我们这来了个头大如斗、尖牙锯齿的妖,不光闹得村里不得安生,还霸占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呢!”
“哦?”
宋辞从荷包里摸了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弹珠,递给那个怯生生地躲在奶奶身后的小男孩,“好端端的,这山野怪怎么都跑到市井人家来了?”
“要说也是孽缘啊!”
老婆婆痛心疾首道:“只怪那眼盲心瞎的高老汉把个力大无穷的妖怪当做好汉聘做了上门女婿,人家自是不肯舍下媳妇独自离开了!”
宋辞听完笑了,“照您老这么一说,那妖怪本性倒是不坏,也不曾出手伤人。”
“那又如何?”
老婆婆指着屋里说道:“我们高老庄家家户户都连着亲,只我眼前这幺孙就是高老汉大女儿的骨肉,按理也该叫他一声外祖父!可如今谁又敢登他高家的门,这亲就和断了没两样!”
宋辞望着溪流深处坐落有序的宅院,“不知这高老汉家在何处,小道还真想去见识一下那个愿意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妖呢!”
“他家?”
老婆婆撇撇嘴,“你都不用问,顺着溪水往里走,哪家周围的房舍最为荒凉破败就是了。自从他家刮起了妖风,附近的人家全都吓得搬走了。”
谢过老人家,宋辞照她的话往下游找,果然在村尾看见了一栋孤零零的大宅院。
那院子四周多是些拆散的小院,就连能用的砖瓦都不见几块,看上去实在不像样子。
宋辞上前叩门,等了许久才有一个没打采的小厮探出头来,狐疑地打量着来客,“你找谁?”
宋辞依然笑着拱拱手,“过路的,想要叨扰贵府借宿一宿。”
小厮连回禀主家都懒得去,劈头盖脸呵斥道:“不借!”
“唉!别急着关门啊,小兄弟!”
抬手抵住门板,宋辞笑呵呵地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小兄弟何不行个方便,向主家通报一声?”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想强行破门不成?!”
小厮瞪眼挥拳地吆喝道:“你一过路的住哪不能凑合一宿,实在不行隔壁不还有那么多破屋吗,随便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将就将就得了!”
“偏不凑巧,我这人生平最不爱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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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指尖稍一用力,那小厮就一轱辘滚进了院子里,“劳烦小兄弟,替我好好通报一声。”
这时,一位穿戴富贵的老翁从内门抬脚迈了出来,“高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不晓得你家夫人才刚刚喝了安神茶睡下吗?!”
“太公来得正好!”
被唤作高才的小厮揉着酸痛的腰腿叫屈道:“不知打哪来了个蛮人,非要上咱家借宿,我说不借还动手伤人!”
“这位道长……”
高老汉初见来人还觉得平平无奇,待得看见那厚重木门上硬生生嵌入的掌纹时才颤声道:“敢问道长仙乡何处啊?”
“一时情急误伤了家仆,还望足下莫要怪罪。”
宋辞大大方方地走进门里,“小道乃是从东土大唐而来,本想在贵府叨扰一夜,不料这位小兄弟怎么也不肯通融。”
“都是这不肯带眼识人的家奴不守规矩!”
乍闻是唐朝来的高人,高老汉连忙拱手相让,“道长,请随我来!”
等二人在堂厅坐定,方才那跌了一跤的小厮又慌忙奉上茶水,低眉顺眼地站在主人身后不言语。
“道长切勿多心。”
高老汉长叹一声,“我这奴才不肯你也是好意。只怪家门不幸遭了瘟神,这才带累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
“不瞒老太公,先前在村头讨水喝的时候,在下已经从一位老妇人口中得知了您家中的旧事。”
宋辞朝后院女眷处望了一眼,“故以才有此行。”
“这么说,您是特意来化解我家的危难来的?”
高老汉又惊又喜,连连作揖道:“道长若是能救得小老儿阖家于水火,小老儿愿世世代代为您供奉长生牌位,以报大恩!”
“虽不中亦不远矣!”
宋辞负手立于堂中,徐徐说道:“那妖怪虽然痴了些却并无害人之心。小道也不过是怕老太公一家过于烦忧以生祸患,这才特来相告。至多半年,便会有一位得道高僧来为您消灾解难了。”
“啊?还要半年?!”
高老汉不禁踉跄悲愤道:“可我那老妻想闺女想得都病了,实在不知还有没有命等到道长口中的期限!”
宋辞闻言轻轻一笑,“老太公莫要忧心。小道另有妙方,必定药到病除。”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白骨夫人的遗愿咱替她达成了。_(:3」∠)_
另,在这个世界,唯一吃过唐僧肉还没遭雷劈的只有唐和尚他老娘啊~~
玉净瓶,么么哒~~
第199章3、
天色渐晚,高太公家仅剩下来的几个忠仆俱都战战兢兢地躲回了偏房,只留着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主人在花园里陪着道长喝酒赏月。
席上的酒菜虽是香甜无比,将将能够撑着病体下床的老夫人却坐立难安、食不下咽。
她犹豫了几番才试探着开口道:“这位小道长……”
“诶,莫叫道长!”
紧挨着老夫人就座的一位妙龄女子笑盈盈地回道:“老人家莫不是记混了,现如今坐在您面前的是高家的远房侄女,闺名琴娘,特意遵从母命从千里之外赶来探望您二老的。”
高太公闻言连连应是,“老婆子,待会儿你就假借醉酒不适闭口不言,切莫在那妖怪面前叫破了道长的障眼法!”
“刚还有脸说我呢!”
经年来驭夫有道的老夫人轻哼着瞅了老头子一眼,“你自己不也稀里糊涂地往外抖搂!”
“该打,该打!”
高太公假意往脸上招呼了两下,又看了看天色,“切勿再声张,只怕那妖怪就在眼前了!”
果然,不及半盏茶工夫,远远就打天边来了一阵黑云,又在飞沙走石间卷入了那座锁着高家幼女的小院子。
那裹在黑云里的妖才进了小姐的闺房,坐在墙下不远处的三人就听见一道怪里怪气的哼哧声:“好姐姐,你就从了俺老猪吧!”
他的话还不等说完,转眼又跟上一阵脆生生的痛斥哭叫,连带着摔盆砸碗的好不热闹。
老夫人一听这动静哪还忍得住,登时泪如雨下道:“翠兰,我的儿!可苦了你了!”
“老人家,先别急着滴泪。”
宋辞见那绣楼上的对阵渐渐歇了,连忙示意高家二老打起神,“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到底是高太公沉得住气,他顺着道长的话题举起酒杯,唉声叹气道:“琴娘,眼下你也看见了,可不是叔叔我不讲情理不让你和翠兰相见,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哼,我倒不信天下间还有这样的混账小子!”
宋辞先是了然的笑笑,随即柳眉倒竖娇喝道:“管他是天地,哪有进门不拜公婆的道理!定是叔叔婶婶为人太过宽厚,这才酿得他越发张扬!且让我去会他一会!”
她说完就起身来到院门口叫骂道:“猪刚鬣!猪头三,快出来见见你琴娘姑奶奶!”
“谁?是哪个不怕死的喊俺老猪呢!”
先前挨了小姐一顿磋磨的妖灰头土脸地冲了出来,没好气地嚷嚷道:“别以为俺老猪从不生事就是怕了你们,俺那是看在翠兰姐姐的面上才主动相让的!”
“哦,这么说来,你若是见了我,还必得打杀一番不成了?”
宋辞说着就往前逼近一步,“说!你可是这个意思?!”
待那长鼻子豁嘴的猪脸妖怪看清面前这位身着缀纱白裙、恍如月中仙子模样的美娇娘,立时色迷心窍魂飞天际,直愣愣地盯着那张比自家娘子还要美艳百倍的俏脸,着脸陪笑道:“姐姐好,俺老猪这厢有礼了!”
他许是想到先前那桩亲事就是因着露出本相才坏了事,话说到半截赶紧把脖子上那块花布手巾搂起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和厚墩墩的大脑门。
宋辞闻言绕着色\鬼投胎的猪妖前后转了一圈,一边打量一边说道:“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那不知礼数的混人,怎生就做出这样可耻可气的混事,硬是把我翠兰姐姐关在院子里不见天日!”
“姐姐,姐姐请听俺老猪一言!”
猪刚鬣哼哼唧唧辩驳道:“只怪俺那丈人丈母娘嫌贫爱富、嫌丑爱俊,非得拆散俺和翠兰小姐。姐姐有所不知,俺们当日可是在亲朋故友的见证下拜过天地的,况且俺老猪不单救了小姐的性命,也不是那为祸乡里的歹人。只因俺长得丑了点,他高家人就要悔婚,哪有这个道理!”
“你!你这猪头怎能如此歪辩倒打一耙!”
高太公抖着手指怒骂道:“我高家何时嫌弃过你面目丑陋,分明是你在成亲那日贪酒现出了原形、吓跑了三亲六故,这才毁了亲事!”
老夫人也跟着拭泪,“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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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里八乡有谁愿意和妖怪结亲的!你这是不逼死我们一家不甘心啊!”
“俺不管!”
猪刚鬣拎身背对着老两口,“俺老猪娶个媳妇容易吗,没了翠兰姐姐,俺老猪再上哪淘换个好媳妇来!要让俺放了小姐也成,只需你们再赔我个老婆!”
他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娇滴滴的小娘子,“定是得比翠兰姐姐还俊俏的才能算!”
“叔叔婶婶莫急。”
宋辞轻声安抚着高太公二人,“依我看这桩婚事不过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罢了。依着这位猪女婿的手段,他若是硬要用强,只怕翠兰姐姐也撑不到今日。倒不如就像他说的那样,再给他配回亲不就得了!”
“唉,说得容易!”
高太公叠声叹气道:“一时半会的,又上哪去找一个心甘情愿跳火坑的姑娘呢!”
来回端详着愁容满面的高家二老,还有那心痒难耐、暗送秋波的猪妖,宋辞轻声笑道:“叔叔若是不计较,我愿意为翠兰姐姐解了这桩劫难!”
“琴娘,这婚姻大事可玩笑不得!”
还不等高太公再劝,猪刚鬣一股脑把老头子顶了个趔趄,急慌慌地贴上身来,“好姐姐,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愿意代替翠兰小姐嫁我为妻?!”
兜手拿帕子在那憨货脸上一甩,宋辞转身坐回椅子上,品着美酒慢慢沉吟道:“想我嫁你倒是不难,只是我家的风俗习气与别处大为不同,只怕你吃不消呢。”
“吃得消!吃得消!”
猪刚鬣咧着大嘴品味着方才那股女儿香,憨笑着应承道:“只要能让俺老猪娶琴娘姐姐为妻,哪怕让俺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无二话!”
“倒不用那么事。”
宋辞转着手里的帕子含笑道:“只一条须得牢记:你若入了我家的门,从此男主内女主外,家中琐事我是一概不理的,操持家务奉养老小全得由你一人担负。这其中的苦楚,你可吃得?”
“吃得!”
猪刚鬣拍得胸脯震天响,“说起来不怕姐姐笑话,俺老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
见他羞羞答答不肯张口,宋辞应声问道:“怕什么?”
猪刚鬣扭扭捏捏地放下那条花手巾,大姑娘似的绞着手指哼哼道:“就怕没媳妇……”
饶是高老汉两口子吃够了这猪妖的苦头,听见这话也不由得跟着笑出了声。
臊也臊够了,猪刚鬣眼珠子一转,伸手就去拉小娘子,“这亲事既已谈妥,琴娘,不如你就跟我家去吧!等到洞房礼成,我再回来请出翠兰小姐,好生赔罪!”
“慢!”
宋辞拍掉他的咸猪手,“无媒无聘的,你我如何成亲?何况你还没吃过我家的进门饭就想登堂入室,也太美了些!倒不如等到明日一早你我齐齐上路,也好去那千里之外拜见亲长。”
“那得耽搁多少日子才是头啊?!”
猪刚鬣急得直跺脚,“好琴娘,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老猪吧!咱们不如取个巧,让高家老丈人丈母娘做个见证,先成亲、后回娘家成不成呢?”
宋辞见这猪脸怪急得脑门直冒汗,忍着肚肠打结的笑意轻咳一声,“如此也罢。你我一来一回不知多少寒暑,未耽误了翠兰姐姐的青春,就依了你的意吧。”
她说着就起身往灶房走,“你且稍坐片刻,我去炖锅好吃食给你。”
“姐姐慢点,小心别伤了手!”
猪刚鬣连连叫唤了几声,回头又从树上折了花枝揣在袖子里,“这下俺老猪可算是时来运转了,要真叫俺娶上这么好的媳妇,谁还管那取经的和尚缺不缺人差使呢。”
他还没忘朝着前岳家拜了一拜,“今日多亏了丈人的福,好歹让俺成家有望。等咱们攀上亲戚,俺老猪必定拿翠兰小姐当做亲妹子看顾,绝不让人欺辱她!”
此时高太公还不知小道长要如何惩治这猪妖,又哪敢随意搭话,只虚虚应付几句了事。
只因急着吃娘子亲手侍弄的进门饭,猪刚鬣这半刻只揣着手在花园里兜头转悠,还时不时地张望着直通灶间的月亮门。
幸而老天疼憨人,还不等他望穿秋水,方才那位婀娜动人的女郎就端着一口小巧的铜锅去而复返了。
“琴娘,这种粗活还是让俺老猪来吧。”
猪刚鬣急忙接过铜锅,亲亲热热地喊着,“娘子弄得什么好吃食啊,俺大老远就闻见香气了!”
宋辞揭开锅盖,露出十来粒白嫩的小圆子,“这是我家乡土产,安春丹。此物看似不起眼却稀罕得很,只有成亲那日才能吃得。”
“即是姐姐的美意,那俺老猪不客气了!”
说话间猪刚鬣三口两口把白圆子吞吃入肚,连锅里的汤水都喝光了。
末了咂咂嘴巴,他嬉皮笑脸地讨好道:“味道虽然寡淡了些,可不知怎地,偏偏俺老猪吃着香甜的很。”
宋辞笑着点点头,“你能受用,我就安心了。”
“娘子这话说的,如此美差要是无人受用,那这人世间还有什么美事可谈!”
猪刚鬣擎着花儿又要动手动脚,“天色不早了,快与我去歇息吧。”
“此话有理。”
宋辞转脸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高太公吩咐道:“有劳叔叔着人去请一积年的稳婆在家候着,也得事到临头慌了手脚。”
“贤侄女儿,这深更半夜的要到哪里去找稳婆啊?”
高太公连连摆手,“况且自从我家遭了这门祸事,管他是市井闲人还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都不肯轻易上门的!”
“这可如何是好!”
宋辞也学他愁眉不展,“只怕我这郎君要受苦了!”
“受什么苦啊,老猪皮糙肉厚的……”
猪刚鬣听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正起疑呢,忽觉腹中绞痛难忍,不由声声呼痛道:“哎呦,哎呦!想是方才一时吃得急串了气!琴娘勿怪,容俺老猪去方便方便再来洞房!”
“切勿妄动!”
宋辞拦住他柔声哄劝道:“郎君,快随我去房中歇下,得惊吓了腹中的孩儿!”
“琴娘莫要唬俺!”
猪刚鬣疼得呲牙咧嘴,肚皮也在眨眼间吹气儿似的鼓了起来,“俺乃是堂堂男儿,又没与人成事,哪来的胎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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