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妻[红楼]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
江堇姝结丹失败,穿越异世,夺舍重生。继承原身命运,出嫁傻夫,落户乡野。什么?她外祖家是京中荣国公府?母亲贾氏是荣国公贾代善之庶出二女?原来她竟在红楼世界!认亲?没兴趣!但她对贾家凤凰蛋十分有兴趣那块据说是女娲补天遗下的五灵石!机缘近在眼前,即日起鞭笞傻夫上进,务必考取进京,夺了那通灵宝玉!内容标签:红楼梦宫廷侯爵天作之合平步青云
家有仙妻[红楼] 分卷阅读1
第1章江家女婚配顾家子
睁开眼,依旧是红绫帐子、雕花木床,账内四角悬着致香包。床边有个梳妆台,一只螺钿红妆奁分外显眼,屋内铺设装饰古色古香,完全是古时女子的闺房。
看来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借助这副身体重生了。
这副身体才刚满十五,乃是江家大房嫡女,按照江家两房一起排序的算法,她在姊妹里头排行第四,家里都称四姑娘。
若论出身,四姑娘着实不差。父亲是大房老爷江槐,江家自祖父便从军,江大老爷打仗勇猛,又赶上好时候,仕途平顺,一直做到正三品参将。母亲姓贾,据说是京城权贵家的庶出姑娘,但自江槐过世,与京中便没了来往。当年江槐娶亲时年已三十,那年头武将大多如此晚婚,但不表示他们一直没儿女,贾氏过门时便有了个七岁的庶长女。说来可叹,贾氏入门便怀胎,生了个女儿,当时江老太太就拉长了脸。没隔半年又得孕,结果五个月时滑了一跤,掉了个成形的男胎。四五年后终于平安生下一子,谁知两三岁时一场小风寒夭折了。
自那以后,江老太太一口气给大老爷挑了两个美貌通房,却似命中注定一般,只一个得孕,偏生了个女儿,老太太不喜欢,底下人就怠慢,没满月孩子就夭折了。
四姑娘叫做江堇姝,乃是贾氏高龄产女。
江堇姝命不好,在娘胎里三个月时,老祖父病故。刚出生,父亲又旧疾复发没了。老太太本就上了年纪,接连丧夫丧子,病倒了,结果二房在旁边拨火儿,说江堇姝天命带煞,命硬克亲。老太太一发怒,将贾氏母女几个撵到北边偏僻的小院儿里去,至于江堇姝,原本打算舍到庙里出家,但贾氏这个柔顺人突然变了脾气,以死相逼,老太太对贾氏到底还有几分顾虑,只好作罢,但却不许江堇姝出北院的院门儿。
原主长到这么大,竟真的生活在这方寸之地,连亲奶奶都没见过。
门外进来个人,十六七岁,白净水灵,乃是江堇姝跟前的贴身丫鬟,名叫柳叶儿。柳叶儿的祖母是贾氏奶娘,当年陪嫁来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剩奶娘这一房。
柳叶儿一见她睁着眼,面上一喜,忙冲外喊道:“草珠儿,快打水来,姑娘醒了。”说完快步走到床前,抬手试了试江堇姝的额头,吁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烧退了!前两天姑娘高烧不止,水米不进,可吓死个人了。”
江堇姝认清现实,便极快适应起新身份。
“柳叶儿,我有些饿了。”江堇姝只觉得腹内空空,饥肠辘辘,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哪能不饿呢,都两三天没好生吃饭。姑娘等着,我让我娘熬碗米粥,姑娘病刚好,吃不得油腻,先吃些粥垫垫,待明日再做好的。”柳叶儿说着神色黯然,怕她难过,又忙笑着岔过了。
明日……
江堇姝忍不住想叹气,明日是原主出嫁的日子。
古人迷信,婚姻更要合八字,八字命格不好,婚姻便艰难。原主自小背着命硬克亲的名声,哪家都不愿娶这样的媳妇,就连八年前病逝的贾氏都以为这个女儿要孤独终老,为此专门在城外的庵堂捐了大笔香火,若以后江家容不下她,便去庵里带发修行。
谁知她十五岁刚及笄就要出嫁。
男方家姓顾,家在清水县治下的春山镇,相对于江家二老爷做着本县县丞自诩为官家,顾家只是殷实的耕读之家。两家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乃因江家老太爷年轻时受过顾家老太爷的救命之恩,一个武夫,一个书生,偏言谈投契,当即便为两家儿女指腹为婚。江老太爷两子一女,顾老太爷三子二女,阴差阳错,总没结成亲,尽管顾老太爷早早不在人世,江老太爷却始终将亲事记在心里。
轮到两家孙辈们议亲,江家二房里的孙辈倒是跟顾家孙女年龄合适,可除了老太爷,从老太太到二房没一个同意。二老爷江松说了,自家儿子以后定是读书出仕,顾家女儿乡野出生,哪里撑得起场面?没得让自家被人笑话。
江老爷子虽恼,但强扭的瓜不甜。再者,长子江槐不在了,次子江松是唯一的儿子,这一房的长子长孙要顶门立户,娶来的媳妇自然不能马虎草率,顾家……的确是不大合适。
老爷子一琢磨,换个法子,把自家孙女儿嫁到顾家去!
江堇姝上面一个庶姐,一个嫡亲姐姐,早出嫁多年,只她年纪合适,但江老爷子定的人选不是她,毕竟老爷子在世时她还在娘胎里。老爷子选的是二房的三姑娘江玉妍!二房一共两子一女,这个女儿比江堇姝大一岁,境遇却是天壤之别。江家本就有一定家底儿,二婶娘周氏娘家又是府城大商户,娇养出来的江玉妍自然心气儿高,县城里等闲人都瞧不上,又哪里肯嫁到穷乡僻壤去受苦!更重要的是,与江家结亲的乃是顾家三房之子,一个父母早亡的傻子!
尽管满心不忿,但老爷子临死都交代了这件事,江老太与其夫妻情分极深,哪怕心疼孙女儿,也不肯让老爷子走的不安稳。
至于为何现今是江堇姝出嫁,说来简单。
二房对这门亲事一直抗拒,除了疼女儿,另外更有利益考虑。二老爷江松的县丞之职是捐官得来的,十来年没动过,如今正好有个机会搭上县令大人,谋划一番定有好处。
清水县县令姓王,当初能来此地赴任,全得家族之力。王家乃是金陵大族,族中有位堂兄在京中做官,很有权柄,待得任满,必能谋个好缺儿。
江松一直想走王县令门路,可钱财女人都没用,怎知女儿有回出门上香被王县令家的儿子看中了,要娶其为妻。这可真是天降喜事!在王县令开口试探时,江松一口便应了,至于和顾家的亲事,他早有主意。
大房夫妻都没了,两个女儿远嫁,仅剩下小的,二房也不愿养一辈子。于是,二房齐上阵说通了江老太,用江堇姝替了江玉妍,并立刻与顾家交换庚帖定了日子。
顾家人口多,顾老太是秀才之女,识文断字,人也明,且关系到孙儿终生大事,焉能不细致。对江堇姝的事情,顾老太打听的十分清楚,原本还不想高攀江家,可却因亲事换了人,改了主意。
顾老太虽信命格,但当年江家老爷子年近七旬,病了两三年了,哪怕没江堇姝,老爷子照样会病逝。至于江家大老爷,常战沙场的人哪个不是浑身的伤?说不好什么时候一个病痛就勾了旧疾。再者,只怕江家大老爷盼着能有个儿子,谁知是个女儿,病痛中一个受不住,这才没了。顾老太更看重的是另一点,江堇姝自小没出过门,心思单纯,又有个命硬克亲的名声,自家娶了她,她肯定心存感激。她家孙儿的情况虽没外人传的那般严重,但没人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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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料,到底吃亏。顾老太年纪大了,其他子女们都过的好,唯有三儿子留下这一根独苗儿,不安置妥当哪里放心。
即便是各有打算,江家在要聘礼时可没含糊,单单聘金就要一千两银子。
当时说亲的媒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这小县城里娶媳嫁女,哪有这样高的聘金?媒人倒是听说过江家大老爷娶亲时出了聘金一万,但娶进来的可是国公贵女,嫁妆就不知有多少,顾家一个耕读人家,哪里比得了。再看二房娶媳,那时江家正鼎盛,聘金又才多少?
江家自然知道要的高,所以媒人一番斡旋,最后聘金定为二百两。
县城小,婚嫁使不如府城,更别提春山镇,寻常百姓聘金能过百都是极赞叹的。顾老太不止一个孙儿,前头还有三个呢,娶亲时下聘,聘金一律是五十两,不算额外首饰东西,各样聘礼聘金加起来在一百两以内,就这样也是镇子上头一份荣耀。如今娶江家女儿单单聘金就高达二百两,这让顾家其他两房怎能没想法?
顾老太也无奈,小孙子和别人不一样啊。
未家宅不宁,顾老太没动公中银两,用了三房夫妻留下的财物,自己又出了部分私房,即便如此,大房二房的媳妇孙媳妇们也心中不平。
顾家的这些事江堇姝并不知道,洗了脸,就着床边儿用了一碗粥,吃的很是香甜。这米就是寻常大米,但熬的久,米粒都烂透了,入口即化,满是大米清香。看似最简单朴素的饭,却讲究火候,又花功夫,绝非一时半会儿弄出来的。想到原身病了几天,许是灶上一直预备着这些吃食。
江家唯恐她借病躲避亲事,也怕夜长梦多,根本不顾原身病的昏沉,出嫁日子根本没改。
她本就在病中,刚养得有点儿起色,偏今天是添妆的日子。江家在清水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冲着二房老爷的县丞身份,往来宾客很多,添了妆就去和二房母女恭贺道喜,厚道些的便与江堇姝说两句话。江堇姝知道自己在江家身份尴尬,加之性格使然,倒没恼,却是累倒了。
不论什么病最怕反复,她这又烧了起来,的确把身边人吓坏了。
江堇姝不禁暗叹,原主可不是就这样病没了么。
用了饭,终于有了神,江堇姝想起要紧事情来。
没等她想借口调开柳叶儿等人,又有人来。
来人是个四十岁的爽利妇人,江堇姝认了出来,这是柳叶儿的娘,也是贾氏奶姐。贾氏奶娘早年没了,只有这个女儿,后来嫁给同府的许山,人便称她许大娘。除了柳叶儿,许大娘还有个儿子,对外说是主子开恩放出去了,实则暗中打理着贾氏陪嫁的庄田。
大老爷江槐一死,贾氏顿失依靠,兼之京城娘家也断了往来,江家逐渐肆无忌惮,变着法儿的从她这儿弄东西。她们寡妇母女少不得要依靠二房,况有江老太以孝道相压,贾氏不敢不给。当初贾氏虽是庶女,但嫁妆不薄,然长此以往不是长计,为此贾氏煞苦心,几经兜转藏匿了五十亩地,陪嫁时的几样好东西都悄悄挪出江家,只等江堇姝出嫁时带走。至于江堇姝上面的那位嫡姐,足足比江堇姝大十五岁,父孝一完便出了嫁,至此就没再回过娘家,据说日子过的也不大自在。好在贾氏一心为女儿打算,当初给其陪送了好些私藏。
“许大娘来了。”原身对其很敬重,也颇为依恋,江堇姝自然不能慢待。
“姑娘别动。姑娘病刚好,得细养。”草珠儿搬了个圆凳放在床边,许大娘坐了,先端看一番她的气色,这才说道:“明日姑娘就要出阁,有些事儿要说给姑娘知道。”
“许大娘请说。”江堇姝的魂儿虽是外来户,但在得知明天出嫁,所嫁之人是个傻子,她便一点儿也不抗拒婚事。傻子有傻子的好处,真要嫁个样样儿出色的世家子,她才苦闷呢。
许大娘道:“嫁妆单子姑娘都看过了,确实不大好看,江家如此欺负人……也罢了,总归是明面儿上的,太太另为姑娘预备了一份儿。等到了顾家,咱们寻个法子将那些地‘买’到姑娘名下,只说是用的私房钱,顾家并不知道姑娘的压箱银子数目。”顿了顿,又说:“方才老太太叫我去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咱们北院儿的人都跟着姑娘走。”
江堇姝立刻在心里一算,许大娘一家六口,除此外只一个草珠儿。草珠儿今年才十二,是当年贾氏往庙里上香捡到的弃婴。
这些年二房用各样法子弄走了贾氏陪嫁来的人和财物,仅剩许大娘一家子在北院儿当差,如今她要出嫁,江家干脆一下子全都扫出去了。当然,明面上北院的人只有许大娘两口子与柳叶儿草珠儿,许青一家三口是放出去的人。即便如此,二房也嫌江堇姝用的人太多,特别是先前二房次子江奇看中了柳叶儿,要房,原主与柳叶儿都不同意,二房只差明抢了,如今柳叶儿根本不敢离开北院儿。
“从县城去春山镇不近呢,明儿天不亮就得出发,姑娘早些歇着。”许大娘又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柳叶儿草珠儿则将房内仅剩的东西都起来装好,于二人来说,能离开江家是件喜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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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得机缘重入修真道
房里终于没了人,江堇姝放下床帐,盘膝而坐,凝神静气,仔细感受。这一入定便是两个时辰,当重新睁开眼,难以抑制的喜色。
火木双灵根!
前世她便是修真者,三灵根,一粗两细,师傅临死都在赞叹,说她的资质千年难遇。尽管夸张,但在科技进步的同时,生态自然遭到很大破坏,灵气匮乏,不仅修真者日益减少,凡人拥有灵根的概率也急速下降。她所属的门派就剩他们一老一少,师傅活了两百岁,寿终正寝,她却是在尘世历练时偶然救了贵人,得了不少好东西,一直修到结丹。如今看来,她结丹失败了。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到这么个灵气浓郁之地,又有好灵根,岂能辜负了大好机缘!
原身性子柔和,与人为善,虽说变相圈禁在北院儿,也由此心思纯净,身体康健。先前之所以病倒,倒不是伤感自身处境,相反,原身对于嫁往顾家颇为憧憬。哪怕再懂事,作为一个十五妙龄的女孩儿,多少也向往外面的景色。大婚的日子是一月前敲定的,自那以后二房的江奇明里暗里想要抢了柳叶儿,甚至当面威胁原身,只因柳叶儿一家的身契在她手里。原身怕江奇,却咬紧牙关不松口,但二房轮流上阵一逼迫,原身又惊又怕又委屈,承受不住就病倒了。
方才入定,本能的开始吸纳灵气洗涤全身。她的火、木两样灵根粗细相差不大,修炼起来可以齐头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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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所学的功法虽然等级不高,好在不要求灵根属性,且修至结丹没问题。
见着离天亮还早,干脆再次入定。
忽听门外有声响,江堇姝从入定中回心神,也发现了自身窘状。修炼前期就是一个灵气积累的过程,不停的吸纳灵气,洗涤全身内外,排出杂质,所以这会儿她身上出了一层脏污。趁着丹田处聚集的灵气尚未消散,掐了个清洁术,瞬时全身清爽,否则一身脏污,都不知如何对人解释。
全身灵气一空,这滋味儿可不好受,一时脸色有些发白。
“姑娘醒了么?”柳叶儿和草珠儿准备好了热水,来请她起身沐浴。江堇姝今日是新嫁娘,沐浴更衣、梳洗装扮本就十分时,兼之夫家远,要早早出发,所以这会儿才寅时就要起床准备。
柳叶儿掀起床帐,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大病初愈又没睡好,一边询问一边宽慰:“姑娘哪里不舒服?姑娘也别怕,听说顾家老太太很是慈和,姑娘又这样好性情,去了孝顺着老太太,老太太必会喜欢姑娘的。”
“嗯,总归比在这儿好。”江堇姝见柳叶儿误会,也没解释。
柳叶儿陪笑,怕说的多了惹她伤心,便没再说。
北院儿里种了好些茉莉,平时晒了干花泡茶,如今采了新鲜的下来泡澡,芳香清雅悠长。躺在热水里,舒服的叹息,清洁术再好也不如简单的热水澡畅快。沐浴起身,草珠儿捧来大红嫁衣。
按前世的年纪算,江堇姝是位老人家了,但她一心修炼,根本心无旁骛。没想到现今机缘巧合,却要披上嫁衣。
据说顾家三房的顾庭年仅十八,模样清隽,只是脑子不好。即便如此,若无与江家的婚约,顾家想找个能照顾顾庭的合适妻子并不难。说到底,这门亲事两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图,谁也犯不着觉得吃亏。
不经意瞥见草珠儿脸色愤愤,一时疑惑:“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
草珠儿看了眼柳叶儿,到底年纪小,没忍住:“姑娘,她们太欺负人了!虽说咱们家现在不如以往,可姑娘到底是三品官家嫡女,出嫁时的嫁衣是有规制的,甚至因着习俗,便是越一级都不碍。我都听许大娘说了,当年咱们家二姑娘出嫁,嫁衣上是金绣云霞孔雀纹,凤冠亦是衔珠带翠,即便是庶出的大姑娘出嫁时,嫁衣也是云霞鸳鸯,她们竟给姑娘准备这样的嫁衣!”
怨不得草珠儿不平,这件嫁衣瞧着好看,却是花草纹饰,料子绣工都十分寻常。
当年大姑娘江雨姗出嫁时,江槐官居四品,正平步青云,因此尽管江雨姗乃庶出,仍是嫁的风光富贵。二姐江慧如同样嫁了高门,那时江槐已是三品,嫡女出嫁,可谓十里红妆。偏到江堇姝出生,江槐没了,江家败落了,江松捐了个县丞,一坐十几年,江家家底儿一年年的消耗,连着江槐打仗得的、贾氏进门带来的,都花了个七七八八,此回更是将江堇姝的聘金全数扣下了。
按理嫁衣该原身亲手缝制,贾氏曾为她留下一块大红素缎,原是陪嫁之物,乃是上用的。可想而知,这样的好东西哪里落得到原主手里。二房的江玉妍也在备嫁,对方借口说她的嫁衣配色布局巧妙,不容拒绝的就取走了料子,其实原身嫁衣只是刚动针,哪里绣了什么东西?但江玉妍的心思一览无余,说又何用?偏二房怕原主闹,故意说怕她劳累,嫁衣就让绣娘来做,怎知如今送来的嫁衣这般敷衍!
若是顾家人见了这嫁衣,还以为原主绣工不堪,对婚事不满呢。
“罢了,这时候计较那些做什么。再者说,出嫁从夫,顾家只是寻常人家,咱们江家又不如以往,不必再讲那些规矩。”江堇姝到底不是原主,去顾家是为着私心,并非对这门亲事多么憧憬重视,所以心态很平和。
柳叶儿见她不生气,暗松了口气,制止了草珠儿再说。
草珠儿年纪小,性子天真,心里搁不住话,受不住气。相比之下,柳叶儿稳重成熟,妥帖细致,深受父母熏陶,又对贾氏乃至如今的江堇姝一片忠心。原身命苦,亲人不是去世就是远嫁,唯有这些人自小相伴,情分非比寻常。
“别在这儿嚼舌了,去将灶上预备的饭菜端来,出行前得让姑娘吃饱,可要劳累一整天呢。”将草珠儿支走,柳叶儿为她打理好衣裳,唤来许大娘给她梳头。
江家只想着将人嫁出去,顺带谋利,婚事并不上心,连个全福人都没请。好在许大娘虽没了公婆,但夫妻相合、儿女双全,又有孙儿,也算是有福气。
许大娘一边梳头一边念着祝福词:“一梳梳到头,荣华富贵享到头。二梳梳到头,夫妻恩爱到白头。三梳梳到头,儿孙满堂竖高楼……”
江堇姝端镜自照,不由得一声赞叹。
原身虽才十五,但长相随了母亲贾氏,柳眉凤眼,清丽淡雅,温顺和平。如今内里换了魂儿,影响了容貌气质,温顺不再,只觉得明丽清雅,威势内敛。江堇姝是修真者,前世修为已至结丹,哪怕如今从头来过,到底与常人不同。
近身这几人因着婚事,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兼之原主大病初愈,倒没人注意。
江堇姝也没打算隐藏真实性情,总归要出嫁,届时往这事儿上一推,性情变化些倒也说得过去。
梳妆整理罢,许大娘交代柳叶儿和草珠儿陪着她,许大娘则要去前面看看。许大娘信不过二房,怕一会儿顾家结亲的来了招待不周,有她代表着大房在,二房贪了大房那样多的东西,又强行让大房姑娘代嫁,到底心虚,少不得要做到面上好看。
天蒙蒙亮,忽听外头鞭炮齐鸣,又有草珠儿笑嘻嘻的声音:“来了!姑娘,顾家接亲的来了!”
柳叶儿等了半天不见草珠儿进来,不由得笑骂:“这小蹄子!定是去前头看热闹了,也不看今儿是什么日子,她该守着姑娘才是。”
草珠儿虽贪玩,但不至于如此不分轻重。
江堇姝心中一动,有所猜测。
果然,盏茶功夫草珠儿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也不理柳叶儿的责备,满脸喜色的说:“姑娘,我瞧见姑爷了!”
“姑爷?姑爷也来了?”柳叶儿很吃惊。若是别家办喜事,自然是新郎官儿接亲,可顾家这位姑爷不同啊。不单单是柳叶儿,江家乃至知道内情的所有人都以为顾家会派个同辈儿的兄弟代替来接亲,哪知顾庭竟亲自来了。
草珠儿连连点头,满脸喜气:“姑爷长得很好看呢,把表少爷都比下去了。”
草珠儿口中的表少爷指的是江家小姑江翠芬的儿子马文轩。江翠芬夫家姓马,其夫马明时任镇江府守备,马文轩乃是江翠芬独子,自小读书不错,又生得文雅俊秀,江老太太十分疼爱这个外孙,每年都要接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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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可姑爷他……”柳叶儿欲言又止。
草珠儿直接说道:“外头传言是不是有误?我瞧着姑爷好好儿的,一直笑着,看不出来……”
“草珠儿!倒茶来,姑娘口渴了。”柳叶儿截断了下面的话,到底那话说出来不好听。
“哦。”草珠儿心知失言,忙转身去倒茶。
江堇姝一直静静听着,琢磨出了点儿门道,见柳叶儿紧张,笑着安慰她:“顾家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既然他来了,想必是无碍。”
别说顾老太太疼爱顾庭,便是不疼,也不会丢人丢到江家来,所以顾庭出现在接亲队伍里,只能说明出不了事。傻子么,也分很多种,就有那种听话乖巧的傻子。看来她的这位丈夫不错。
第3章初见傻夫暗合心意
“吉时到!请新娘子上轿”
终于到了时辰,随着一阵鞭炮响,江堇姝搭上了红盖头,踏上了抬到房门口的大红喜轿。从县城到四家镇很有些路程,喜轿只坐一段儿路,待出了县城就换车,直到要进镇子时再换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