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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煮白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齐天
我突然后悔打开了这扇储物间的门。
(二)
真实的自己太过脆弱,于是我筑了一个壳。
每天戴着不同的面具游走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不敢让别人发现我的一丝破绽。
绷着脸将她送到房间,我找了借口便落荒而逃,可最后又鬼使神差的回去。
mk-2严格来说并不是我开发的,我只是它的改良人,可我也是第一个实验体。
那个人从没把它当药。
他既是天才又是疯子,他的初衷不过是想欣赏我和母亲的更多丑态,于是调配了这些“小玩意”。
在把疯子送进神病院后,我重启了这条线的研究。
至于为什么要进一步开发,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只是以浸泡在恐惧之中来希冀摆脱恐惧。
那个人留下的一切,我都要最大化的利用,企图凭此来欺骗自己没有逃避。
(三)
她虚弱匍匐的样子像我,可她与我并不是同一类人。
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簌火。
我忽然被她身上的这种决绝所吸引。
我的人生,有三分之一是在家族中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有三分之一是在粗暴冗长的折磨里沦为供人狎玩的奴隶;还有三分之一则割裂成正反两面,白天是矜矜业业上班的平凡人,晚上是秦氏唯一的家主。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代入扮演好任何一个角色,我靠这样的本领活下来,我还要靠这样的本领活下去。
可我又痛恨我不是纯粹的我。
(四)
我憎恶肢体接触。
事情过去多年,被疯狗咬的惨痛惊惧还弥留至今。
第二阶段的药效勉强过去,只余下副作用。
或许是太难受了,她哭的很委屈,迷迷糊糊中说了不少话,那种感觉很微妙,麻木中有什么在悄悄苏醒。
浑身的弦缓缓松下。
这份安宁结束于天亮前,我到了吴四发来的邮件。
(五)
很可笑,我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给我安宁是药,令我留恋是毒。
人一旦豁出去,脸皮的厚度自己也没法想象,在她面前我半真半假的演着,无耻又快活,可演着演着就真实到让我以为,和她嬉笑怒骂的那个人才是我自己。
她慌慌张张,拿我无可奈何,偏偏最后嘴硬心软到去药店买药时,不忘先送我一份。
我不想让她吃那个药,毕竟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正如说一个谎需要拿无数谎去圆,如果此刻告诉她真相,以她的处事风格,恐怕再也不会搭理我。
我想,哪怕晚一点,我也必须要让这个谎言成真。
(六)
我先看到了她,继而才发现她身边的人是白姑,但白姑好像没有认出我。
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遇见白姑。
十多年前白姑救了我,十多年后我无意中“救”了她的女儿。
这像一场注定会有的报恩,又像白秦两家注定不会轻易结束的纠葛。
在我还很





清水煮白菜(H) 分卷阅读62
小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见有人把我的母亲和白姑作比较,或是那些瞧不起我母亲的亲戚妯娌,或是那些暗地嘴碎的下人……
稍大一些后,我在母亲的日记里又看到了更多冰冷残忍的刻薄话。
结婚前,他们数落母亲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有白姑的家境上乘,结婚时他们讥嘲母亲是未婚先孕、奉子逼婚,哪里有白姑的大气体面,结婚后他们依旧嫌恶母亲是个花瓶摆设,不如白姑能帮到家中的产业。甚至还有人说,是母亲把爷爷奶奶克死了,而且不仅祸害了秦家,还拖累了白家的老人。
我对这些都很不服气。
我讨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姑,讨厌那些势力的亲戚,讨厌那些聒噪的下人,甚至有点讨厌我的父亲。
凭什么因为他,就要让母亲受这么多的委屈?
在偷看了母亲的日记后我与他大吵了一架,他本是个对家人很有耐心的人,却也招架不住我歇斯底里的当众吵闹。
在场的人谁都劝不住,母亲来了也没用,最后我骂够了扭头便走。
他还在后面不忘大声教训我:要我冷静,要我不要插手大人的事,要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嗤之以鼻。
隔天上学时,我把他送我的那块玉给丢了。
(七)
那是他送我的最后一块玉。
自记事以来,每年生日他都会送我一块玉,母亲要我好好戴着,说玉可以辟邪保平安。
我如此不以为然,很快就得到教训。
丢了玉的下午,我被人绑架,两个小时后,在那间陌生的小屋里,我看到了母亲。
绑架的人拿我要挟她,她不得不来。
后面的几天很混乱,我们被蒙着头辗转于不同的地点。我又饿又困,手脚被绳子捆得发麻,意识逐渐涣散,母亲的低泣声在我耳边越飘越远。
再醒来的时候,我以为噩梦结束了,却不料,真正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八)
盖棺前,我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入殓师竭力缝补,也难掩他脸上那条骇人的深长刀口,从左侧的眉骨一直到右边的下颔,狰狞怖人。
律师在灵堂上宣读他的遗嘱,我和母亲跪在地上接受审判。
后来我才知道,玉里镶嵌了微型的追踪器,每年一换是因为电池的寿命有限。
更后来我又知道,就算我不丢那块玉,这场密谋布划好的绑架也依旧会发生。
我逃不过,母亲逃不过,父亲也逃不过,没人能逃过。
因为秦家出了叛徒。
(九)
父亲走后的一星期,我与母亲才体会到真正的人情凉薄。
秦家的势力错综复杂,除了吴叔,其他人都变了。
我们被下人传话去大堂。
平日里聒噪不休,倚老卖老的那些人难得安静。
大堂中央跪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母亲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蒙住我的眼,把我牢牢锢在怀里。
“秦二爷,您放过我……我是被冤枉的!”
疯子并不理会那人的辩驳,只走到母亲跟前,语气轻软,又十分慎人。
“柳莺莺,把手挪开。不然,下一个待在那的,可能就是你怀里的……小东西了。”
(十)
我的手被母亲攥的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
疯子当着帮中元老们的面,将那个叛徒吊起来、一刀刀地活剐了。
对他而言,那人仿佛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牛羊。他手起刀落,生生将活人剖成一副骨架。
擦了擦手,他转头轻飘飘的念了一句,“如有违誓,千刀万剐。于叔,您说是不是呢?”
被突然点名的于叔受了吓,一改往日的强硬,讪笑道:“秦小侄,你说的是……帮里的规矩,大家都懂。”
“哦?那于叔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小侄代劳?”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对秦氏忠心耿耿,何来违誓?在座的都是帮里的老人,我于明波为人如何,大家都清楚!”
“那谁愿意来替于叔澄清一两句呢?”疯子扫视了一圈问道。
人人只低着头,缄默不语,于叔心虚的气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疯子嗤笑一声,“说话?铁证如山如何替你说话?”
“我……”于叔面色惨白,他们定是事先就谋划好的,否则怎会没有一人敢出声?
“……秦衍,我这次不与你计较!你没有证据休想血口喷人!”进大堂前他们的武器就被代为保管了,于叔甩袖想走,却被人拦下。
“秦衍!我可是跟着你爹打拼过来的!你这么做真是要寒了帮里老人们的心!”
神情中满是不屑,疯子接过下人递来的钢棍,朝于叔的膝盖打去。
“证据?自然是有的,其他人已经看过了。至于你?不必看了。”
于叔虽已年老,但终归仍有两分年轻时的腿脚,第一下侥幸躲开了,可再能躲又哪能比得了疯子的身手,钢管敲碎骨头的咔擦声清晰明了,接着疯子又剁下了他两只手。
“于叔,小侄不喜欢您这样开玩笑呢。”
(十一)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于叔。
这个宅子彻底从家变成了牢房。
我和母亲被关在里面反复折磨,疯子用尽了方式羞辱她,我却无能为力。
每日每夜被喂下的药,抽尽了我浑身的气力,竟连走路都显得劲。
终于有一天母亲被逼到了尽头。
隔着玻璃门,她站在阳台说:“儿,如果没有我,秦衍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他恨我,是我牵连了你。”
“如果我死了,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阳台里的点了根母亲最爱的杏子香,随着最后几缕白烟消散。
她爬上窗子,“砰”的一声。
宛如失去翅膀的可怜莺鸟,飞出囚笼后,也再回不到天空。
院子里的下人惊叫开来。
我终于拿椅子敲碎了被反锁的玻璃门,踉跄着赶到阳台。
(十二)
眼下是一朵缓缓绽放的红花。
母亲解脱了,下一个该是我。
我往窗台上爬去,却被人扯着领子拽下来,扔在一旁。
“柳莺莺以为她死了就能解脱了?”
“她解脱了?”疯子癫狂的气笑道。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他大声喊:“对!她解脱了!你休想再折磨她!”
疯子蹲下来盯着我,“你长得越来越像阿云了。”
如同蟒蛇的舔舐。
“恶心!”我狠狠咬他,眼神愤怒地瞪向他,“变态!”
他脸上的温情转瞬即逝,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陡然阴鸷,毫不力地掐住我的脖子低语道:“小,你听说过什么叫做母债子还吗?”
“这些事轮得到




清水煮白菜(H) 分卷阅读63
她柳莺莺说不吗?”
“她死了?”
“没关系。”
“换成你更好。”
(十三)
母亲还在时,我以为我们已经被践踏到毫无尊严。
只是还不曾想,竟能狼狈到这个地步。
那晚之后我发了三天烧,我多想自己就这样烧死好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也成了一种奢侈。
(十四)
破碎的镜片里映出那张和父亲相似的脸。
疯子让我恶心,恶心到令我开始嫌恶自己。
我割腕未遂,被暴怒的疯子狠狠扇了几巴掌。
他用链子把我拴在床边。
我僵硬着一动不动,他开始仔仔细细的往我脸上抹药,好似生怕这张脸,这具身体,会留下不该有的疤。
多讽刺。
(十五)
我尝试了很多种自杀的方法,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被疯子像神病患者一样绑起来,时时刻刻地监控着。
没有窗户的空白房间,只有一盏够不到的灯,及一张塑料床。
我的所有抵抗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威胁力,仿佛只是些愚人愚己的小把戏。
(十六)
最后只剩下绝食。
我天真的以为,这次一定能如愿以偿。
然而疯子让人插着管子把流食灌进去,喉咙火烧一般的疼。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后来我就麻木了。
我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选择权不在我的恶趣味游戏。
我连退出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疯子偶尔会觉得,操控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并不是什么有快感的事情,可变相的驯化臣服,又令他十分满意。
(未完待续,持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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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来啦(开心开心)~
秦的番外很难写,打算以这种小独白的方式持续更新,每天最少一小篇都在这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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