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影寒
「……」
官清玄默不作声,将脸埋到梁浅肩上。
一间简单大气的客栈出现在前方。
梁浅叹了口气,停下长剑,跳下,推开客栈大门。
一进到内厅,众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飘向两人,全都一脸愕然。
梁浅迳自走到桌前,取了两把门锁,并道:「明天辰时出发,内容和十年前一样,多数人力守山,我和清玄进去。」
「梁仙主,你和仙首要只身进去?你们一个徒弟都没带,这……」
「无碍,我们两人便足矣。」梁浅漠然回应,随後又道:「清玄累了,我先带他去休息。」说罢,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踏上阶梯。
第6章6
明月高悬山间,清风拂过江面。寂静的夜色中,凌玄师舍灯火未熄。
寒凌无打采的伏在桌上,看着烛火摇曳,没法阖上眼。
自官清玄离开後,他便不曾移动步伐和身子,只是瘫坐在原地,恍然无神。
空虚。彷佛心上缺了个口,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来补。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寒凌伸手抚了抚搁在胸前的银链,表情变化莫测。
「……恩师……为什麽要这麽做……」
在官清玄走後,他才发觉银链中暗藏的玄机,但为时已晚。
胸口上的伤痕隐隐发烫,灵力不间断的流入,源源不绝。
寒凌不快的蹙起眉,烦躁不已,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官清玄注在银链上的灵力,至少有七成。
对一名修仙道人来说,灵力是他们最重要的资产,一旦灵力不足,那便等同於失去了大半战力,落了下风。
寒凌心绪纷乱,抚着银链的手轻颤,喃喃道:「师父体内的灵力,估计只剩一成……」
一成灵力,连最基本的体力维持都有困难。
若不是碍着官清玄的命令,他早已动身前往阴山,绝不会像现在一样,独自焦急。虽然有梁浅在,但他就是觉得很不愉快,无法放心。
「……」
寒凌倏地站起身,推门而出。他静立在柔和月色下,任由寒风吹打,想藉此平复心中莫名窜起的情绪,此时,伤口没由来的一阵刺痛,来自银链的灵力忽地□□扰,微波动荡。
寒凌敏锐的顿下脚步,正打算查看银链,突然,无预警的剧痛自胸口炸了开来。
「呃!」
灵力在瞬息间失控,炸出了刺目的白光,巨大的破坏力不仅损毁了不远处的造景,还伤了寒凌。
「咳……咳、咳……」
寒凌稳住身子,闷咳了几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灵力突然异常,难道……恩师发生了什麽事……」
相比身上的伤口,他更重视的是官清玄的安危。
不知名的恐惧在心头迅速蔓延。
行,抑或留?进退两难。
第7章7
在客栈的第一夜,官清玄睡得很不安稳。
发烧的不适感和灵力耗尽的虚脱无力限制了他的行动,也扰乱了他的思路。
楼下,各仙主的讨论声熙熙攘攘、沸沸扬扬,其中还掺杂着微小的杯盘碰撞声。
梁浅飘忽的声音悠悠传来:「明天的计画暂时拟定,有什麽突发状况再做应对。」
有人问道:「梁仙主,仙尊还好吗?若不行明天千万别硬撑。」
官清玄闻言一怔,半晌,却听梁浅道:「没事。诸位别挂心,仙尊只是累了。」
「……梁仙主,你真的决定要和仙尊单独前往,不必再加人手?」
梁浅道:「不必。区区魂之事,仙尊一人足矣。我只是辅助,这不需要太多人。况且,守山是关乎山腰下村民生命的要事,能多一份力是一份。」
「……」
此言一出,众人皆闭上了嘴,讲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最後,这场夜谈草草散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为明天做准备。
梁浅则到了官清玄房前。他扣了扣门板,动作轻巧的推入,看见了独自站在窗前的单薄身影。
「阿玄,你怎麽醒了?」
官清玄转过身,眉心深锁,道:「我睡不着……」
「哈?你还在发烧,怎麽能不好好休息,为什麽睡不着?」
梁浅说着便朝官清玄走近,然而,在他方踏出第一步时,一股凌乱的灵力波动轻轻荡开,正是官清玄周身的气场。
他登时顿下脚步,问道:「为什麽你的波动那麽不稳定?发生了什麽?」
「……」官清玄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道:「我做了一个梦……」
「梦?」梁浅一脸懵懂,「难道是梦魇作祟?」
「不是。」官清玄摇了摇首,道:「是阴山上那只凶灵」
「凶灵?」闻言梁浅神色大变,道:「到底怎麽回事?」
「……梁浅,你还记得寒凌胸前那道伤吗?幸好,我坚持让他在凌玄山,离阴山愈远愈好。」
梁浅听出了官清玄语带玄机,忙道:「难道寒凌的伤口又复发了?有没有事?你到底梦到什麽了?」
官清玄抬眸看向梁浅,清澈的眼楮里满是恐惧无助,梁浅看得不由得一愣,自他认识官清玄到现在,从未看对方露出过这种怯懦的表情,不管是面对多大的困境都一样,云淡风轻的笑容始终如一。
「……阿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梁浅拉着官清玄坐到茶几前,动手泡了一壶香茗,倒入茶壶中,向前推,道:「来杯茶吧,安心神的。」
官清玄捧起茶杯,看着里头的倒影,道:「梁浅,凶灵恐怕快要压不住了,方才的梦,是在警告我,不准轻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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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动,否则,寒凌身上的伤会连带受影响,最後,会……」
「阿玄,冷静点,先告诉我,你的灵力恢复到多少了?」
「……梁浅,对不起。」官清玄垂下头,小声道:「目前有三成,对不起,骗了你……」
「唉………」梁浅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官清玄疑道:「你都知道?那为什麽……你不怪我吗?不骂我为什麽这麽糊涂吗?」
「阿玄,做都做了,我再骂你有用吗?还不如帮你一起处理应对比较实在,再说,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麽做。」
梁浅抿了口茶,再度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官清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官清玄忽觉眼眶一阵酸涩发烫,咬住牙,哽咽道:「梁浅,谢谢……认识你,真好。」
「阿玄……你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居然说这种话。」梁浅紧张的将手背贴上官清玄的额头,半响,确定没在烧,才道:「我说过的,别向我道谢,我是你兄弟,应当一辈子挺你。」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抢在官清玄开口前,又道:「好了,时间不早了,阿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语毕,直接转身,快速退出房间。
四周再度归於平静,杯中的热气散尽,只余下手心的温度。
官清玄仰头喝尽杯底,独特的茶香充斥他口中,滑过喉头,果真有安定心神的效果。
一盏淡茶,多道心结。水波荡漾,千缕不散。
银白的月光照着窗沿轻柔撒入,官清玄恍然的看着满地苍霜,倏地,一股浓烈的怨气袭来。
窗外疏影摇动,明朗的视野里,闪过了一抹黑影。
官清玄警觉站起身,右手按在腰间的月牙弯刀上,屏气凝神。周围透出一丝危险的杀气,似在接近,却又若隐若现。
忽地,一阵阴风徐来,官清玄猛然抽出弯刀,寒光乍现,稳稳挡下了身侧的袭击。
刀下黑气凝聚,渐渐化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官清玄登时心里一惊,没想到过了十年,凶灵已经可以化出清晰的五官,而且,那轮廓还越看越熟悉。
凶灵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空洞无神的眼楮直盯着官清玄,那神情,竟和寒凌有七分相似。
抵着弯刀的力量逐渐加大,凶灵周身的黑气逐步扩散,眼看就快要失控,官清玄当即翻上窗台,往外奔去。
刺骨的风不断呼啸而过,明朗的月色下,官清玄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穿过曲折的小巷,为的就是寻找一处无人的旷地,不波及到屋舍居民。
後方的凶灵没一会儿功夫便没了踪影,官清玄仍是不停狂奔,他相信凶灵还没有离去,肯定还跟在附近。
路旁的建筑比起城中稀疏不少,到最後,两旁只剩下寥寥几座小庙。官清玄又向前跑了一阵,这才停下脚步,大口的喘着气。
不知不觉,他跑进了一片大广场中,而广场後方,则立着一间废弃古庙。
古庙的外墙早已斑驳剥落,敞开的大门望向正厅,一片狼藉,显是无人主持。
夜深人静之时,只剩枯叶扫落的喧嚣,官清玄手持弯刀,戒备的环顾四周,不出多时,阴风再次刮起,伴随着凌厉的杀意,直逼官清玄。
剑气相触,将两方各震退了几步,官清玄看向和寒凌神似的凶灵,的身上交错着许多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像是某种邪术,看来着实吓人。
凶灵发出一声难听的低吼,目露凶光,血肉模糊的右手罩着一层黑雾,那黑雾时而化成利刃,时而偷袭,形态万千,令人措手不及。
官清玄微微蹙起眉,摸摸腰间,空无一物,方才慌乱之际,竟将羽扇落在了客栈中。此刻他手中只有一把不擅长使用的弯刀,其余连张普通的符纸都没有。
相比凶灵的从容把握,此刻的处境对官清玄来说实在是险上加险,没一会功夫,黑气又再次缠了上来,顺着银白的刀尖迅速上攀,紧绞不放。
官清玄当即将弯刀下砍,斩去一切纠缠,接着後脚一点,正向主动迎击。
白花花的利刃晃过眼前,凶灵慢悠悠举起右手,直接挡下了坚硬的刀锋,瞬息之间,又快速闪到了官清玄身後,对准了後颈,抬手劈落。
哐!
残破的右手落在坚硬的弯刀上,根本不堪一击,顿时血肉横飞,一片腥红。
趁着凶灵反应的空档,官清玄转身又补上一刀,这一刀砍在了凶灵肩头,并下划到腰际,留下一道渗着黑血的骇人伤痕。
几次过招,凶灵不比官清玄技巧灵活,本就千疮百孔的身躯变得更加满目疮痍,不断的逼迫之下,的怨气成倍增长,已濒临爆发界点。
官清玄运起法诀和煞气相抵,可却力不从心,体内的灵力不足以对付旺盛的怨念,趁防御的空隙,几丝黑气窜到他的体内。
「唔……」官清玄晃了晃头,感觉一阵晕眩,他的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并随着黑气的侵入逐渐清晰。
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个莫约五、六岁的幼小男孩,
此刻男孩正缩在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他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漂亮的脸蛋苍白毫无血色,但一双如墨的眼楮仍是炯炯有神。
官清玄不由得一愣,他认出了画面中的小男孩就是寒凌,这时他们还未相遇,他并不知道寒凌的过去,也完全没想到在遇见他之前,寒凌过的是这种日子。
怪不得第一次相遇时,寒凌告诉他自己没有爹娘没有家,生活在这种环境,哪里会有家的感觉?更别说会有充分的关爱了,连最基本的照顾都没有。
男孩仍旧窝在角落发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变化,彷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这时,走廊另一端走出了一名少年,看起来比寒凌大上数岁,已是个年轻小生,长相倒和寒凌有些相似,唯独那双眼楮透不出星辉。
他不屑的睥睨脚边的男孩,接着,提起一脚奋力一踹,落在男孩伤痕累累的身子上,轻哼一声,离去。
官清玄的心一下荡到了谷底,他攥紧手中弯刀,冷汗浸湿掌心,一片冰冷。
画面跳转。
这次的场景是一片辽阔的竹林,画面中,男孩拿着细小的竹枝,对着空气挥舞,小小的身子神抖擞,已不见前一幕的狼狈。一旁,方才的少年手持一把长剑,同样在空中比划,和男孩的动作如出一辙,只不过看在官清玄眼里,少年和男孩的差距甚大,少年的技术不够纯熟,动作也不比男孩流畅,资质明显不如男孩。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虽说勤能补拙,但说到底,最後决定成就高低的,依旧是本身的资质。
少年再度粗鲁的挥了几下,烦躁的皱了皱眉,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他瞥了眼仍在练习的男孩,眸中闪
一见终情 分卷阅读9
过一丝不悦。半晌,他冷声道:「杂种,过来。」
男孩闻言微微一愣,接着立刻放下竹枝,走了过去,乖巧唤道:「哥。」
「谁是你哥了?叫你过来还迟疑,不想活了?」少年轻蔑的冷笑了声,将长剑抵在男孩的肩窝,稍稍用力,几滴鲜血自剑尖流淌而下。
男孩吃痛的蹙起眉头,小小的脸蛋有些扭曲。
「呵、哈哈、哈哈哈,你反抗啊,阻止我啊,死杂种,你凭什麽!」
少年发狂的大笑,眼中漾着无尽的疯狂,失去了理智。
扰人的狂笑声回绕在官清玄耳边,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画面再次跳转。
青绿的竹林淡去,四周转为一片阴暗。
从布景看来,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案上微弱的烛火是唯一的光源。
小小的寒凌正坐在桌前,就着残烛虚光,认真的读着卷上的内容。
窗外偶尔走过几个人,低低的耳语嘈杂声传入室内,却丝毫影响不到男孩。
官清玄看着男孩努力的模样,扬起了嘴角。此时门扉被人用力的推了开来。
一名女子从外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她恨恨瞪了男孩一眼,从柜子上拿起一本书,又快速的离去。
男孩对女子的反应不以为意,即使外头传来了讽刺的谩骂也不为所动。
「不过是娼妓之子,有什麽好装模作样,杂种就是杂种,这麽不讨人喜欢。」
这些话官清玄听在耳里,心头莫名生起一股无名火。那麽小的孩子哪承受得了如此□□的恶意,凭什麽要孩子承担父母结下的恩怨?
男孩轻叹了口气,阖上手中的书卷,吹熄烛火。
画面随之淡去。
一片漆黑,诡异的声响无预警的响起,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回荡在官清玄耳边。
片刻,画面亮了起来。小小的空间中,只见一根根雪白的蜡烛在地面围成了一个圆圈,圈子中央,映着一个血红的怪异图腾。
这次场景中没有男孩的身影,只有少年一人,此时的他看起来比早前稍长了些,似乎又过了不少个月。
官清玄仔细看着那图腾,脑中依稀闪过几段书卷的内容,须臾,他想起了那些图腾的作用,不禁心头一颤。
虽然地上的图腾不如书中致,但还是看得出些端睨,那图腾的作用,便是招魂。
引魂附体,藉力偿愿。招魂乃极阴之术,是以自身肉体及意志最为代价的邪术,正道仙派皆禁止使用此术,仅有少数冷门奇卷有记载此,看着少年出略的草图,官清玄无奈的叹息。
照着状况来看,少年的计画肯定没有成功,并且还被引来的亡魂反噬,沦落得现在下场,在眼前的凶灵,恐怕就是少年本人了。
天作孽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做出这种事违反天道人伦的事,终将会得到报应的。
官清玄闭了上眼,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接下来的发展他全部都知道,没必要再让凶灵的怨气侵入。於是,他动了动右手臂,催动灵力,振臂一挥,扫除了围绕在周围的残存邪气。
意识逐渐恢复清醒,官清玄圈紧弯刀,看向前方凶灵,杂乱的心思瞬间被点点星火燃起,想到对方如此过火的伤害寒凌,他就很是火大。
凶灵微微偏头,狰狞的脸上满是黑色的血渍,一双眼楮混浊不清,无神的对着官清玄。
之前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修炼千年的怨灵,但其实,有千年修为的并不是少年本人,而是附在他身上的魂魄。
官清玄定楮看着凶灵,盘算着该如何将的魂魄打散,虽然这做法有违道义,但他不得不这麽做。
凶灵缓缓移动了脚步,右掌心凝聚着黑气,越接近官清玄放出的气场边愈加强大。
官清玄举起弯刀,输入灵力,点点灵光萦绕在剑身,眩人眼目,但有些稀疏黯淡。
三成的灵力,最多就撑一个时辰,不过照官清玄的操控,大概能撑两个时辰,现在是夜半三更,在五更前灵力会缓慢回补,虽然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但至少比没有好。
见光点闪烁,凶灵低哼了声,快步冲向前,手中黑气凝聚成一把长剑,两人正面交锋。
官清玄俐落的挥舞着弯刀,有了灵力的加持,沉重的刀身变得轻盈,刀刃也更加锋利,连挡下两次攻击。
刀光剑影闪烁不断,白衣翩然飞扬,在星辉下,如坠下的耀眼星芒,如诗如画,如一曲悠然轻音。
凛冽的刀剑相碰声回荡在偌大的广场上,震慑人心,地面也因两人的动作而轻微颤动。
官清玄从容的挡下所有的攻击,并且不间断的回击,将凶灵逼到了角落,忽地,一阵天旋地转,他不小心失了重心,手中弯刀角度一偏,没挡到笔直袭来的黑剑。
眼看再次抬手已经来不及,官清玄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举起手臂想接下这一击。
下一秒,白光乍现,黑剑在距离官清玄一寸之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下来,巨大的爆裂声响起,凝聚的邪气瞬间瓦解,烟消云散。
官清玄错愕的顿下动作,还未回过神,便感觉後领一紧,被人向後一拉,塞到了身後。
「阿玄,你没事吧?」
「……梁浅?」官清玄眨眨眼,总算看清了来者,又道:「你怎麽来了?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吗?」
「我把东西落在你房里了,我折回去拿发现你不在,就依窗外的踪迹追过来了。」
梁浅放开官清玄的衣领,目光飘向前方的凶灵,先是一怔,而後慢慢转向官清玄,问道:「这……是那只凶灵怎麽、怎麽会……」
「你是想问为什麽和寒凌长的那麽像,对吧。」
「对。」梁浅用力点了点头,道:「这是为什麽?难道是兄弟?」
官清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顿了下,又摇摇头,道:「是兄弟,但也不是。正确来说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寒凌是……私生子。」
说到最後,官清玄还是犹豫了下,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丑事,而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毕竟对寒凌而言,这终究是他的私事。
「阿玄,你说真的?那……唉……真是辛苦他了。」梁浅沉重的叹了口气,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官清玄,随即笑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梁浅,谢谢你。」官清玄勾起了和煦的微笑,微微欠身,致上最真诚的谢意。
梁浅当即愣了愣,随後他抚了抚紧蹙的眉间,走到官清玄身边,拿过那把弯刀,并顺势将手中物品塞到了对方手里,接着,他伸手贴向官清玄後背,一道白光自他指尖溢出,缓缓融入。
官清玄身子颤了下,他俯首一看,这才发现现在手中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清翎羽扇,方才想开口答谢,却被梁浅抢一步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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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阿玄,这刀不适合你,还是我来吧。银月弯刀,好一阵子没见了呢!」
梁浅打量着银白色的刀身,回手,笑道:「这些灵力够吗?如果不够的话再等我一会,我得先处理下那只凶灵,结界快被他打穿了。」
「行了,够用了,你快去吧。」官清玄连忙摆摆手,信手一扬,扫出一阵风,将凶灵推离了两、三尺,道:「现在我体内有五成灵力,不用担心。」
「哈哈,那就好,我还怕这方法速度太慢呢!」梁浅哈哈笑道,暧昧不明的朝官清玄眨眼挑眉,接着脚步一转,跑向了凶灵。
官清玄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才明白梁浅的意思,脸上顿时染上一片绯红,恼怒大骂:「梁浅!你这混蛋!」
梁浅的笑声轻传来,伴随着兵刃相接的短促锐音,回荡在四周。
官清玄狠狠的瞪了梁浅一眼,盘起腿,转而运起了体内的灵力。方才的邪气还残留在他体内,并对他造成了影响,得利用灵力进行压制。
两股属性相克的能量相互排挤,官清玄有些不适的蹙起了眉,他望向还在激战中的梁浅,硬是压下了所有不快。
忽地,一股腥甜从喉头翻涌而上,猝不及防。
官清玄唔了声,用力咬住牙,撑起身子,可还是瞒不住眼前专注的那个人。
听闻到不对劲的声响,梁浅迅速转过头,看见官清玄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惊,连忙隔空大喊:「阿玄,你怎麽了?」
「我没事!……专心点,别管我……唔!」
又一股腥甜涌上,生生打断了官清玄的话,体内的邪气开始不安分的祟动,竟是快强过那五成灵力了。
「阿玄!」
官清玄浑浑噩噩的撑起身子,按住快要炸裂的头。梁浅的声音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恍惚间,官清玄轻咳了几声,丝丝鲜血自他嘴角溢出,流淌而下。
「官清玄!」梁浅见状很是心慌,几度想抽身到官清玄身边,却被凶灵次次阻挠,他只能看着滴落在白衣上的血花焦急,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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