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茭白在一个小铁盒里找到了一张储蓄卡,里面还有一千出头,他捏住卡,瘫坐着一动不动。
沈寄多的是房产,他一年到头来沁心园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来了也不会留下来过夜,都是走个过场就走,钱也不是他让打的,是沈老太的人一手包办,美名其曰是生活费,跟什么包养无关。
打钱的日子是每个月初一。
茭白打开手机看日历,还有四天,到时候卡里的存款就能从四位数变成五位数了。
但五位数还是少,不能让替原主改变命运的茭白有安全感。
“初秋!”门外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伴随着拧转门锁的响动,“你怎么把门反锁了呀?”
茭白把桌上的东西全收起来,他去开门:“霜霜,你怎么过来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齐霜穿着一套天蓝色睡衣,睡眼惺忪地嘟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好晚了,先生呢?跟你一块儿回来的吗。”
茭白看着比自己矮一点的齐霜,他是齐家的小少爷,也是沈家为沈寄挑选的另一个太太人选。
他们前后都被安排在这个园子里,一住就是两年。
齐霜不是茭白那个账号上的好友,不需要操心活跃度。
茭白捏了捏齐霜肉嘟嘟的小脸。
齐霜两眼一瞪,傻了:“初秋你,你你你……你怎么捏我啊?”
“因为你可爱。”茭白笑,“晚上跟我睡?”
齐霜也笑起来,软糯糯的,看着就甜,想让人咬一口:“好呀。”
茭白摸他脑袋:“你先上床,我洗个澡。”
“我等你一起。”齐霜揉着眼睛问他脸色怎么那么差,走路好不自然,先生是不是很难伺候。
话特别多。
茭白脱掉裤子,两条毫无观赏性的麻秆腿暴露在了灯光里,青了一大片的膝盖被他周围苍白的肤色一衬,极为骇人。
那片淤青中间还有地方破了皮,惨不忍睹。
齐霜轻声说:“一定很疼吧。”
“是啊,很疼。”茭白抓住上衣下摆,往上一撩,随意将衣服丢到架子上,他透过镜子打量身体,皮包骨,又瘦又干。
齐霜用手背抹眼睛:“先生怎么这么坏呢。”
茭白把门关严实:“霜霜,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在外面说。”
“我就要说!”齐霜愤愤不平,“初秋,你就是太老实了,你看你这膝盖,明天起来肯定都不能好好走路。”他咬咬唇,水润的眼里写满了担忧,“除了膝盖,还有哪疼,我帮你看看。”
“没有了。”茭白抿嘴。
“你!”齐霜跺脚,“你怎么在我面前都不说真话,你清理过了吗,不清理干净了,会生病的。”
“我不是在清理吗。”茭白失笑,手拍拍齐霜起伏的青涩背部,“好了,没事的。”
他低了低头:“霜霜,我很累,想快点洗完澡睡觉,你能出去了吗?”
“那你洗。”齐霜抽抽鼻子,“我在外面陪你说话,我陪着你,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千万别撑着。”
茭白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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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四点,躺在茭白身边的齐霜突然发出干呕声。
茭白被惊醒:“霜霜?”
“呕——”齐霜趴在床边呕吐不止。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茭白慌忙开灯。
齐霜的脸跟脖子里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点,他的嘴唇发紫,喉咙里溢出困难的呼吸声。
茭白不知所措:“霜霜!霜霜!你哪里不舒服啊?!”
齐霜一挠就是一片红,他抽搐着去抓茭白的手臂,指甲往里抠:“救……救我……”
“我去喊人,你坚持住!”茭白跌撞着跑了出去。
不多时,园子里的管家跟下人全出来了,一张张挂满褶子的老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一团乱。
茭白站在窗边,俯视开出园子的车辆,眼里的担忧紧张早隐退了,他一抹脸,似笑非笑,这晚开车撞死原主的狗比就是齐霜。
齐家小少爷对黄桃过敏,闻到那味道都不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恰巧看过漫画的茭白是其中之一。
那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至于茭白为什么又在紧急关头通知管家他们,送齐霜去医院,那是因为齐霜不能死在这时候,他死了,茭白就会作为仅剩的一块砖被丢进沈家,成为老黄瓜沈寄的挂名太太,有个只比原身小一岁的儿子。儿子还是这部漫的主角渣攻,后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丧心病狂程度更甚他的父亲。茭白不想做他小妈。
虽然要钻进主线的漩涡里,但茭白不愿意再被沈寄像在“缔夜”那样当畜牲对待,他有别的计划。
那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不搞死齐霜,给他点教训,再……
茭白忽地回头。
老管家跟只鬼魅似的站在门口,他盯着茭白,犹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我已经给齐家打过电话了,他们很快就会上门询问情况。”
茭白摸两下鼻尖,嗅到了指腹上的黄桃味:“行,知道了。”
第5章
齐家来人是齐子挚。他是齐家长子,齐霜的大哥。
老管家毕恭毕敬地将人迎进门,奉上茶水:“齐总,人就要下来了,您先喝点茶。”
楼梯上的茭白有点腿软。
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刚好可以看清男人的发顶,短硬而利落。他下了两三层台阶,望见男人宽厚平整的肩膀,那是凛凛沉稳的男性线条。
茭白是天生的gay,没开发过的0,喜欢古板刚毅的那一款,他幻想他的对象抱着他举高高的时候,面容严肃,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阶级仇人,却把他举得更高。
而楼下的齐子挚刚好是那个属性。
茭白看《断翅》期间,拍下他的画洗出来,供在书桌上当了月男友。
现在嘛,
茭白下了楼,眼睛直直地看着男人挺括而威严的正装,脑中是作者笔下的几格画,分别是他块垒分明的腹肌……
现在还是馋他身子。
但不会怎么着,茭白不想撩,这副身体都还不是自己的呢,实在没那个心思。
不过,他们还是要建交的,因为齐子挚也是他的好友。
茭白坐在一个安全又礼貌的位置:“齐总,霜霜怎么样了?”
齐子挚道:“有惊无险。”
“那就好。”茭白松了一口气,他对上齐子挚的肃容,抿抿唇,“霜霜是过敏了吗?”
“是。”
茭白犹豫着问:“那他是……”
“黄桃。”齐子挚漆黑的目中透着锋锐的审视。
茭白恍惚地“啊”了声,霎然站起来,嘴唇哆嗦:“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是,是我,是我的原因,我……我……”你可以去死了,你妈的好婊,呕。
“坐下。”齐子挚饱经风浪的眉间纹路拧成川字。
茭白眼里流出愧疚的泪水。
齐子挚深锁剑眉,扣着茶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点几下,那响动并不大,却让人心惊胆战,他沉沉道:“你半夜吃黄桃?”
“我饿了……是黄桃干,我不知道霜霜对它过敏……我只是吃了一小块……我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他闻到了味道……我们离得近……”茭白语无伦次,表现得无措又自责。原身是绝对不可能知道齐霜对黄桃过敏的,所以他不慌。他坦然承认,坦然地描述实情,一切都是碰巧而已。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据我所知,你住在这里,不外出。”齐子挚道。
茭白撕扯着食指的倒刺,原身确实是被关在沁心园,沈老太的意思是,不止他,齐霜也要待在园子里,可齐霜背后有齐家,原身背后只有命运之手,因此齐霜能照常上学,原身不行,昨晚是他住进来后的第一次出门。
齐子挚强大迫人的气场迸发出去:“我问过康叔,最近整个园子,没有谁吃黄桃。”
那句话里裹着严苛的质问,你的黄桃干哪来的,谁给你的。
“昨晚先生带我去会友,”茭白把拽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包间里有黄桃干,我偷偷拿了一袋,就那么揣回来了。”
齐子挚出去打电话确认。
茭白往椅子里窝了窝,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男人粗壮结实的腿部,你别给我罪受,我就不算计你。
齐子挚挂了电话返回客厅:“你跟我去医院。”
拜拜[穿书] 第6节
“明天可以吗?”茭白垂着睫毛,屁股小幅度地在椅子上挪了挪,一副坐着不太舒服的样子。这神态有明显的指向性。
齐子骁是个正人君子,没有露出鄙夷跟厌恶,只道:“明早八点,我的司机来接你。”
“齐总慢走。”茭白喊完,无视老管家不敢置信齐子挚就这么放过他的眼神,慢慢吞吞地往楼上走,他走路的姿势略显吃力,纯粹是因为膝盖疼。
老管家不知道啊,他想歪了,脚步匆匆地回房打给老太太,汇报情况。
茭白烫到柔软的床上,手压着被子,他闭上眼睛,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面记账。
1:齐霜要撞死原身,被我化解了,我把齐霜送进了医院,起码要挂三天水。
2:沈寄要我伺候穿鞋,还逼我下跪,让我旧伤复发,遭了大罪,这笔帐要慢慢算。
3:梁栋那小子蛋蛋受惊,他吃了亏,不会轻易放过我,下次见面,我要先下手。
不过,梁栋还在上高中,只要茭白不离开沁心园,跟他碰上的几率基本为零。
茭白翻翻手机,换了个密码,睡觉。
原剧情里,原主已经死了,齐霜也不会进医院,很显然,蝴蝶效应已经发生了,今后会怎样呢……
茭白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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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漫画世界的第一个晚上,茭白被噩梦缠身,醒来萎靡成了一团。
齐家的司机八点到,载他去了医院,同行的还有齐子挚的秘书,廖女士。
一楼扶梯那里有骚动,茭白靠近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美女。
那美女是背对着他的,海藻般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贴着盈盈一握的纤腰,身段妖娆火辣,她转身抬头的那一刻,周围响起吸气声,不少人忍不住拍下她清纯又风情的相貌。
茭白停下了脚步。
我草,美女竟然是小辣椒!
茭白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昨晚小辣椒躺在凌乱大床上的画面,他抹一下鼻子,眼前多了一双细跟红皮鞋。
皮鞋的主人手里拿着病历,上面写着两个字:姜焉。
字迹清风秀雅,颇有风骨。
茭白听姜焉说,“又见面了呢。”
不等茭白回应,姜焉就贴近他,在他耳边吹气:“跪着给人穿鞋是什么滋味?”
茭白冷着脸推开他:“当时你装昏迷。”
“没办法,不装昏迷不行,小命要紧。”姜焉暧昧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先生好强的。”
茭白板着脸,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断翅》这部漫的作者有恶趣味,攻全是驴。
“焉少爷,该走了。”
茭白顺着左后方传来的声音望去,他惊讶地睁大双眼,章枕陪姜焉来的医院?!
戚以潦都把姜焉送给沈寄睡了,怎么没直接把人送给对方?
茭白陷入沉思,漫画里,戚以潦身边的人换过很多,他回想了下剧情,小辣椒后面是个美术生。
而那时候,小辣椒跟了沈寄。
茭白想不通,戚以潦为什么要把小辣椒留在身边一段时间,总不至于是跟孩子断奶一样,要循序渐进,找到替代物才彻底戒掉吧?
姜焉似乎看出茭白的费解,他丢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扭着水蛇腰走了,红裙下那两条白如玉的腿晃得人眼晕。
茭白瞥了眼不远处的廖女士,抬脚上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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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霜是被家里宠大的老幺,他上面有两个哥哥,都由着他任性,从小到大他要什么给什么,没有就抢,实在是他看上的沈夫人位置太烫手,齐家没办法给他抢到手,不然他早坐上去了。
关于齐霜的过敏体质,齐家怕被有心人利用,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对外透露过。
跟香蕉苹果那类大众水果比较起来,黄桃的受众稍微没那么广,齐霜只要在日常生活中注意注意就没什么事,他也的确很久都没中过招了。其实他可以闻黄桃味,但不能凑太近闻。
所以昨晚……
齐霜瞪着病房里来了一会的青年,一想到这人昨晚极有可能是抵着他的鼻子呼吸的,他就恶心想吐:“你是怎么知道的?”
茭白犯困,眼皮都是揪着的:“什么?”
“还装!”齐霜红了眼。
茭白:“……”这怎么还委屈上了。
一直以来,沈寄对沁心园的两个人都不感兴趣,昨晚他带原主出来参加发小们的聚会是沈老太的意思,要他挑一个带上,他随便选的,然而齐霜却误会是沈寄已经做了选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齐霜被嫉妒冲昏头脑,失了智,他满心都是,只要撞死了原主,自己就没有竞争对手了,一了百了。
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乡巴佬,就算东窗事发,齐家也能保住他。
原剧情是齐霜达到了目的,成功踏进了沈家大门。
跟他真正惦记的人扯上了关系。
是的,没错,齐霜的最终目标不是沈夫人的头衔,沈寄就是个跷跷板。
茭白的思绪被飞来的水杯打断,他及时接住,又是一物被丢过来。齐霜跟小泼妇一样,各种东西往他身上招呼,他避开那些东西几个大步上前,大力将齐霜按在病床上面:“闹够了吗,小少爷。”
齐霜莫名一怵,他扁嘴:“干什么呀,你放开我,疼,你弄疼我了。”
小少爷在家对着哥哥们的时候,就这么撒娇。
茭白不是他哥,无动于衷:“这就疼了,弄装,我可比不过你。”
齐霜两只红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傻了,下一刻就挣扎起来:“你故意的,你知道我对黄桃过敏,你想要我死!”
“我要是真的想你死,就不会喊人救你,”茭白把他往床被上压了压,“有些事,不用挑明了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
“哥!哥——唔……”
茭白捂住齐霜的嘴巴:“我以为你让你哥的秘书在外面等,是要跟我一对一,不想第三人在场。”
齐霜安静下来,他用眼神求饶:你别捂着我,我们好好说。
小少爷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动人。
茭白将捂着他嘴的手撤开一点:“我有个买卖想和你谈。”
齐霜恶意的谩骂声喷上茭白还没完全拿开的手心:“不谈!滚!杂毛土狗!”
叫土狗就算了,还他妈是杂毛的,这能忍?茭白抄起被子闷住齐霜的头,冷笑:“你猜,要是老太太知道,你根本不是想做她儿媳,而是打的……”
被子里的齐霜疯了一样蹬腿挥胳膊。
茭白收拢被子,裹紧齐霜,对着他的耳朵位置说出一个人名。
第6章
齐子挚会通过掌握到的信息,理性分析弟弟过敏是巧合,齐霜作为当事人却不会那么想,因为他心虚。大哥不知道他昨晚傻逼逼的亲自开车去缔夜蹲点,想撞死王初秋,他没失忆,清清楚楚记得自己那个时间段的妒恨疯狂。
齐霜在医院醒来就理清了头绪,他确定王初秋有备而来,对方不知怎么察觉了他昨晚蹲在“缔夜”附近的意图,又从哪得知他对黄桃过敏,半夜趁他睡着报复他。
王初秋这个人深藏不露,平时都是装的,他能知道外界不知道的,说明他有底牌。
齐霜决定先稳住,按兵不动。
可他一见到王初秋,就下意识想象对方往他嘴里哈气,他一反胃,脑子就昏了,开场白就没按照预想的方向走。
再后来,他从王初秋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怎么也没料到家里人都不知情的事,为什么会被一个人外人发现,他遭到了巨大的刺激,彻底失控。
完全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了。
齐霜尖叫着挣脱茭白的控制,疯了样窜起来,有点长的指甲往他脸上抓去。
茭白有准备,没费多少劲就再次压住了齐霜。
“你神经病啊!”齐霜哆嗦不止,“你敢污蔑我,还把沈少爷扯进来,我会告诉先生的,你死定了,王初秋,你完了!”
茭白轻飘飘道:“下次不要跟别人睡一张床了,你说一堆梦话,说个没完。”
齐霜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他强自镇定:“放屁,我从来不说梦话!”
小少爷垂下眼睛,身上有杀意,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茭白对他笑:“我录下来发给了我信得过的朋友,如果我出事,那份录音就会出现在沈寄跟老太太手上。”
齐霜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抖:“撒谎,我不信,有本事你放出来给我听听!”
茭白只有金手指,没有录音,放个屁放,他看齐霜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可怜虫:“你塞在沈少爷课桌缝隙里的纸条不知道还在不在,要不我找个时间替你去看看?”
齐霜脸上的血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真的说了梦话,连纸条的秘密都……
日光瘫在玻璃窗上,化成无数光点,4意观察病房里的死寂。
“你想干什么……”齐霜恢复成平时的软糯无害,他红着眼喃喃,“初秋,你想干什么啊……”
茭白答非所问:“昨晚沈寄没碰我。”
齐霜的嘴巴张成了“o”形,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茭白瞧着小少爷的傻逼样,心里对齐子挚那个无条件纵容弟弟的大家长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茭白结合原主的记忆,跟他自己的所见,向齐霜呈现了沈寄的老淫棍一面。
“沈寄对姜焉很满意。”茭白说,“没准沁心园很快就有新住户了。”
齐霜盘腿坐,不屑道:“你说的买卖,就是和我联手对付他?有老太太出手,轮不到我们。”
小少爷有不蠢的时候。
“姜焉吹吹枕边风,变数不就有了?”茭白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沈寄没碰过我们,却碰了他,这就赢了,赢在起跑线上。”
齐霜想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沈寄了,听着既怪异,又让人心慌。
放眼整个南城,敢对沈寄直呼其名的真没多少。
齐霜的指甲在被子上抠了抠,王初秋变了,这才是真实的他。
拜拜[穿书] 第7节
放虎归山,还被捏住了把柄,齐霜抠紧了被子,昨晚要是能把这家伙撞死就好了,怎么就让他走狗屎运了呢。
哪怕王初秋搭上的不是戚以潦这个人,是他的车,齐霜也不敢动。
茭白像是没感受到齐霜的阴郁气息,他继续道:“我的买卖是,我帮你改变现状,让你成为沈家唯一的未来沈夫人,到时候你只要……”
齐霜没听完就打断,声调变了样,细尖细尖的,像铁勺刮过玻璃:“你退出?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茭白没说话,他在回忆剧情。齐霜自认自己是沈而铵的救赎,他一厢情愿地帮沈而铵从沈寄手里夺权,连累了他的大哥二哥,葬送了整个家族,然而他自己没死,他成了残废,有个喜欢他多年的人为了救他死无全尸。
《断翅》不仅仅有一对正牌渣贱cp,整个就是一渣贱集中营。这也是茭白还能记得剧情的原因,狗血不要钱。
茭白意味深长道:“那如果我的运势变了呢?”
齐霜听懂了,又感觉没听懂。
“今天老太太大寿,不出意外的话,她老人家会让沈寄送我回沁心园,到时候你可以雇人在路上……”茭白的音量低下去,说了几个字。
齐霜满脸惊骇:“你疯了?!”
他对上青年坚决又平静的眼神,嗓子眼发干,“你自己也在那辆车上,你就不怕……”
茭白道:“这你不用管,你让你的人把握好分寸就行。”
齐霜咕噜吞了一大口唾沫,疯子,这人疯了。
“即便我按你说的去做,一切也都和你预料的一样,老太太也不会让你离开沁心园,她只会当成是场意外。”齐霜按耐住加快的心跳。
阳光烈了起来,茭白拉上拉链,把帽子扣上来,演吸血鬼都不会上妆的脸藏进暗影里:“那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后面。”
齐霜福至心灵:“你是指大师?”
“别做梦了。”他的心跳慢下来,两年前他得知还有个竞争对手的时候,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大哥他们找上了大师,企图逼迫对方为齐家所用,威逼利诱通通搞不定。
“你派人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茭白从薄外套的兜里掏了张纸条出来。
齐霜看到纸条上的地址,有种离事成不远了的感觉。
“小少爷,希望你这次手脚干净点,不要再被抓住尾巴,省得连累我,另外,劳烦你多花些钱雇能耐大的人干活,下手别太狠了,否则到时候来个车毁人亡,我会在地府跟你打照面。”茭白的手机响了,是沁心园的座机,老管家打的,他直接挂掉。
齐霜生怕青年后悔,迅速捏住纸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茭白说:“我对沈寄那种老男人没有兴趣,被当狗养的日子也过够了,我助你一臂之力,你给我钱。”
齐霜本来还在心里恶趣味地想,真是活久见,竟然能在有生之年听见别人形容沈寄老男人,还嫌弃的不行,青年的后半句让他瞬间回神:“你只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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