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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茭白没说完,戚以潦搭在桌面上的食指就抬了抬:“一,我不是天天泡,”又抬中指,“二,我三十出头。”
戚以潦笑:“比你年长,但也不算老,是不是?”
“是是是。”茭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开机关枪。你比沈寄小好几岁,看看人家一夜战天亮,再看看你,
都能用“有精神”形容我了,你说你多废。
茭白瞥白猫,你也是,原先住在你楼下的那皮卡丘,它多活泼,又是喷火又是伏地起身,你呢,成天死气沉沉,不是吐血,就是要吐血,尾巴都摇得那么慢。
白猫停下慢慢悠悠地舔爪子的动作,它对着茭白呲牙,还发出模糊的嘶吼。
生气了。
茭白瞪过去,说你怎么了,就知道让我给你解细铁丝救你脱困,那你也积极点啊,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你把活跃度涨一涨,尾巴摇一摇举高高,爪子伸一伸?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头像!
一人一猫隔空互瞪。
茭白冷不防地感应到书房陷入诡异的寂静中,他一撇头,发现戚以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茭白心下一突,他假装在想作业题:“三哥,我可能高估我自己了。”
戚以潦单手撑头:“嗯?”
“我以为我缺了那么多课,剩下半年拼一拼没问题,但我好像不太行。”茭白撇嘴,“我想请家教。”
戚以潦笑意和蔼:“志愿是哪个学校?”
茭白说:“就西城医科大。”
戚以潦唇边的弧度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要学医?”
“是啊。”茭白的眼中闪着坚定之色。他想当医生,两辈子的梦想。
“那就请家教。”戚以潦把手放下来,屈着两指轻敲桌上的一叠宣纸,“回头我让阿枕给你找。”
茭白对戚以潦的同意不感到意外,这位就喜欢认真爱学的小孩。
“那个,”茭白主动切入正题,“三哥,我刚才无意间看见书桌上面有……刻字。”
戚以潦神情不变:“看到了啊。”
茭白堆笑:“我眼尖。”
“年轻是不一样,脑子灵活,视力还好。”戚以潦往椅背上一靠,半湿的睡袍微松,泛着冷淡色泽的锁骨若隐若现,“那是一种警醒。”
茭白的眼睛往他锁骨边沿的睡袍上瞄。
领口只松敞了一点点,犹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是最性感的,比直接袒露要勾人多了。
戚以潦那样,就会让人很想坐他腿上,背对着他坐,两手抓书桌。
噫。
茭白收回视线,观察活跃度和白猫的反应。
白猫直视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茭白:“……”猫科这么做,是在……???
他再看活跃度。
死在18上面,迟迟没动。
“三哥,你还要警醒?”茭白问道。
“是啊。”戚以潦坐着,看他的角度是带着点仰视的,脖颈后拉出的弧度给人一种是在仰望神明的错觉。
茭白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神明是礼珏,礼珏是这部漫的神,他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仔。
“人手中的权力越大,就越要克制。”戚以潦微低头,湿冷的眼睫投下阴暗的剪影。
茭白多看了戚以潦两眼,心说,整部漫里的所有大家族掌舵者,就你做到了,你很识趣地退步,给沈而铵让路。
没和他争。
戚以潦在《断翅》里的初次登场是带着姜焉来南城,参加老太太的寿宴,就是茭白穿过来那一场。
而他退场,则是在沈而铵被外界畏惧的战绩中。
揭幕与谢幕,都是一个人的青壮年时期。
茭白很好奇戚以潦的世界屋,这个人握住权力时握得很紧,戚家和西城其他家都动弹不得分毫,可他却又可以放下权力后退,冷静而克制。
漫画里他的戏份少,一贯的风度翩翩温煦雅致,从没冲动失控过。
不知道他的中年跟晚年都有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会在兰墨府种花养草,安享晚年。
茭白看毛上还挂着血的白猫,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戚以潦最后不会是自杀了吧?
和戚家历代的所有死人一样,在后院的坟场守护下一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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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次和你说话,你十次都会走神。”戚以潦不知何时从书桌前起身,来到茭白身旁,“跟我说说,你都在想什么?”
茭白先是左右看看,然后凑到戚以潦耳边。
戚以潦十分有风度地将一只手压在卓沿,弯了腰背靠近他。
“三哥,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茭白小声说,“我能看见鬼魂,天生的。”
“哦?都看到什么样的鬼魂?”戚以潦的气息里有酒香,衣领里是沉木味,两种味道搅合在一起,令人发晕。
茭白抬头跟垂眸的戚以潦对视,一阵尴尬的沉默在蔓延。这步子卖大了,行不通,他蹭鼻尖讪笑:“我吹牛呢,其实我只是因为体质比较弱的原因,容易碰到邪乎的东西。”
“去年在兰墨府,我突然坐你腿上吃荷包蛋那回,还有在熙园,我无缘无故重伤不起,都是因为被脏东西碰了,中邪了。”茭白心有余悸。
活跃度涨了,涨了涨了!
18涨到了18.3。





拜拜[穿书] 第119节
戚以潦怜悯地摸他头发,掌心的潮意跟冷气都渗了上去:“今年呢?”
“今年还没有。”茭白说,“我要不要去庙里拜一拜。”
“周末让阿枕带你去。”戚以潦的食指跟中指并拢,微微屈起来点,挑了挑年轻人耳侧的细软发丝。
茭白正在窃喜活跃度的涨幅,耳边蓦地拂过寒凉的呼吸,裹挟着一声淡笑。
“小朋友的心思不要太多,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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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对着戚以潦的时候,是收着的,不太会大展拳脚乱来,他得到对方的警告就不放飞思维了,老老实实地把地上的书包提上来,抱怀里拉开拉链。
茭白是真的有不会的题。
戚以潦也真的教了他,还教得非常详细,举了几个例子让他参考并整理。
茭白匪夷所思,三十多的人了,竟然还会高中的物理题。
“我的脑中有部照相机,看过了就不会忘记。”戚以潦转学生的圆珠笔,小臂到腕部的线条流畅而成熟,白色指间夹着红色笔身,转一下,弧度利落,“人这种变来变去的物种除外。”
茭白趁机问道:“所以你去年不是为了逗我,叫我小李小张小山猫?”
戚以潦面露无辜和惊讶:“我叫过你那么多名字?”
茭白:“……”
“不过,”戚以潦将笔丢到他课本里,“小山猫挺适合去年的你。”
茭白无语,怎么着,今年的我换品种了?
戚以潦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扫向茭白。
“在我这。”戚以潦起身去一面墙的储物柜前,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全是烟,摆得整齐,他捞出一盒,开另一个抽屉,在同样摆满的打火机里拿了个出来,向后方招手。
茭白在收作业本,没理。
“小白,”戚以潦的嗓音里带笑,“过来。”
茭白磨蹭着过去,撕开烟盒的包装线,甩开烟盒,从里面拨出一支。
戚以潦低了低头,微张的唇凑近,就着他的手咬住那支香烟。
茭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戚以潦的眼神示意下扣打火机。
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废了吗?
再者说,不能把手机放下,戴蓝牙耳机?这不是古早霸总的配件?
茭白把打火机的盖帽扣下来,按出一簇烟火。
那火焰在几乎与他额头相抵的戚以潦眸中跳跃,他在对方暗灰色的瞳孔里,看见了眼中同样映着橘红光晕的自己。
烟火如同一轮红日,滚到他们之间,将他们抱了个满怀。
就连从戚以潦发梢上滴下来,落在茭白眼帘上,颤巍巍绽开的那滴水珠都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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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别人点烟这活,
茭白两辈子都一回干。
什么也不说了,记个帐吧。
茭白记账的时候,耳朵上一凉,戚以潦把手机贴了上来。
电话是楮东汕打的,他要找的人是茭白。
楮东汕说他在海边救了个少年。
茭白一听这开头,就想到了一个人,礼珏。
听完楮东汕的描述,他的猜想被验证了,真的是卷进海上行绑架事件,又被绑匪认作弟弟,毫发无损的礼同学。
这条线改了。
楮东汕作为男三,因为人设关系,他是男配团里最能折腾的。他与礼珏的初遇是在休闲会所,礼珏是服务生,楮东汕是来玩乐的,救了被客人骚扰的礼珏。
楮东汕的嗓子里有被长期被酒精灼烧的哑意:“小孩烧迷糊了,喊了几个人名,其中就有你,他以为你死了。”
茭白吸着戚以潦喷吐出来的二手烟:“他是我老家的邻家弟弟,至于我是生是死,随便你怎么告诉他。”
假死的消息只能飘在海上,回来后早晚会暴露,这不都让褚东汕查到了。这没关系,反正他假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齐傻逼的活跃度一直在涨,就快进组了,不知道是哪个组。
楮东汕说:“那他叫什么?”
茭白:“礼珏。”
楮东汕问是哪两个字,他非要问个明明白白,刻骨民心一般。
“礼珏。”茭白说,“礼貌的礼,玉珏的珏。”
楮东汕那头静了会:“名字很衬他。”
茭白木着脸,楮东汕没说让他过去接走礼珏,或者把礼珏送到兰墨府来,显然是要留人。
这就动心了?
茭白转而一想,在漫画里,楮东汕就是初见礼珏,就有了怜爱之情。
在他的内心旁白里,他之所以注意到礼珏,是因为礼珏让他想起他的初恋,楚小梨。都是一样的单纯柔软。
“他遭遇了什么?”楮东汕那头似乎在给人擦汗,呼吸都有点沉。
“你等他醒了,问他吧。”茭白太清楚狗血大法了,他即便说的再诚恳,楮东汕也还是只信礼珏所说。
茭白只希望礼珏退烧了,回答楮东汕问题的时候能清醒点,别又忘这个忘那个,说话说不全,引发乱七八糟的狗血链条。
“你把手机给你主子。”楮东汕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用词并非刻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太多的人把他们当主子了,这是他们的生活环境。
茭白还没还嘴,手机就被戚以潦拿走了。
“东汕,我与小白不是雇主与雇员关系。”戚以潦倚着储物墙柜,“他分文不收。”
茭白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我是分文不收吗,是你没给我好吧。
戚以潦对他摊手,掌心里是刚才拆开的烟盒跟打火机:“馋猫,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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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无视老变态的称呼,抓走他掌中两物,到一边满足自给自足去了。
当茭白抽上烟的时候,他的灵魂都飘了起来。
没烟瘾,就是想来一口。
去年早前在福缘楼,他还去休息室的里间,吸了齐傻逼的二手烟呢,真是物是人非。
齐子挚半死不活,赶礼珏下船的应该是齐蔺所为,毕竟他在原著里没什么戏份,也和礼珏不相识,不受对方的光环影响。
谁能想到,礼珏遭这么一出,提前进了楮家。
茭白回忆剧情,礼珏不愿意转到西城上学,褚二少就给他在南城三中旁边找了套公寓,隔三岔五过去看看他,不强人所难,只是看着就满足了。风流阔少成了痴情痴心汉。
至于岑景末那个男二,他还没跟礼珏遇上,他们的剧情不太可能也提早。毕竟在《断翅》中,那是沈而铵掌管沈氏,风头正盛时期。
男四梁栋在局子里。
男五……
茭白细想了想,男五是沈而铵的秘书,从一个旁观者变成默默守护的骑士,心疼礼珏,想带他逃离,但礼珏不肯,他说沈而铵是他的命。偏执狂嘛。
礼珏是这个世界的主轴。
be了,是因为沈而铵有别于其他狗血漫里的渣攻,他从头渣到尾,从没爱上礼珏。
所以,他们的be,是两人最终都没相爱。而不是他们阴阳相隔。
礼珏是不会狗带的。
茭白这时才咂摸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他的所有好友里,最棘手的不是戚以潦,是礼珏。
不是礼珏本身,是他的主角光环。
茭白本以为只要自己扩大豪门的交际圈,让礼珏对他产生“哇,还能这样”的好奇就行。现在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茭白察觉到戚以潦的目光,他迎上去。
他们隔着烟雾对视。
各自站在自己的世界和立场。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平衡感。
戚以潦古怪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楮东汕在电话里问:“老戚,那孩子跟过老沈,你留他在身边,是不是要和老沈打个招呼?”
“不需要吧。”戚以潦漫不经心。
楮东汕噎着了:“我是觉得老沈对他还挺……”
“什么?”戚以潦似乎没听清。
“没什么。”楮东汕及时刹住车,他正要挂电话,忽然想起来个事,“你小姑是不是该回国找你了。”
“又到了一年一次的……”
楮东汕话没说完,他那边多了一声脆弱而无助的“嘤咛”,犹如一只刚出生的毛茸茸小动物,软得让人想捧在手里蹭一蹭。
戚以潦的眉头一皱,掐了电话。
第60章
茭白等礼珏找他, 等了两天又两天,确定楮东汕没把他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楮东汕的做法符合他的痴情男配之首人设,他可是为了礼珏, 从一个不管家族企业的纨绔公子哥主动进公司学习,头破血流地和沈而铵争, 为礼珏买醉痛哭最多次,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礼珏追着沈而铵跑的绝世惨批。一见礼珏误终生。
茭白大概也能揣测出他的想法。
对楮东汕来说,去年这么一个有主的小玩意, 竟然敢当着主子的面勾引他, 试图凭自己那身皮肉挑起他们老友不合,还给自己主子气受。今年那小玩意又不知靠什么攀上了他的另一个老友。
这样私生活乱虚荣心强心术不正的人,不适合待在纯洁干净的礼珏身边。




拜拜[穿书] 第120节
搞不好礼珏醒来的一番连哭带茫然呢喃,更加深了楮东汕的理解。
所以,
既然礼珏以为人死了,那就死了吧。
最好两人以后都不要有交际, 免得礼珏被利用, 被连累。
茭白没什么阻碍地接受了这个现状,礼珏暂时不出现也好, 反正他现在的主力是戚家主仆。
.
茭白不需要每天给老变态读书念经文, 一周就周末去兰墨府。到目前为止都没挨过戒尺, 最严重的一回是全程咬着戒尺,罚抄了一本佛经。
佛经抄完,戒尺都湿了。
那佛经还是老太太的手抄本, 字是真的绝,她人也是真的配得上“老不死”三字。
即便还没遭过体罚,茭白依旧不想去。
西城的冬天很漫长, 其他城市都进入春了,西城还天寒地冻。兰墨府又在深山里,风呼啦吹过,光是听那沙沙声就能从头凉到脚。这对骨头有伤的茭白来说,很不好受。
有一次,茭白在园子里背一两句书,就抖啊抖。
戚家的保卫队长戚大被弟兄们推搡着上前,问:白少,你抖什么。
茭白鼻涕都要出来了,他勾勾手让对方过来些,神秘兮兮道:“我在把身上的冷气抖掉。”
戚大:“……”
等茭白第二个周末来的时候,进门就被一股暖风扑中,他拽下脸上的口罩围巾,拔了帽子无语凝噎。
草,兰墨府可算是有暖气了。
茭白终于不用裹成熊,穿个薄线衫就行,他把厚重的大外套脱了,整个人摆脱了小病老头状态,走路都是轻快的。
柳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长廊一头,她看茭白的眼神,像看一个游走于规矩之外的异类:“兰墨府世代都没装过一台空调,更别说是暖气。”
茭白咬着维c,似笑非笑,所以呢?关你屁事。
“先生器重你,是你的荣幸,希望你能多为他出力,展现你的价值,担起这份殊荣,别总是在他面前投机取巧,他工作太累,你的存在是给他解压用的,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柳姨拿出平时很少亮相的那副面孔,她那口吻跟架势,让茭白联想到那些年代剧里老爷少爷的奶妈,挺能装腔作势把自己当根葱。
茭白掏耳朵:“柳姨,你最近是不是在追什么剧啊?怎么讲话一股子,”他嬉笑,“八点档老掉牙的封建迷信老嬷嬷台词?”
年轻人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眼里却没笑意,只有纯粹的冷与恶。
柳姨不知怎么后背微凉,她垂下眼,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柔顺婉约:“汤在厨房,恒温,想喝自己去盛。”
茭白不想喝。
全是各种药汤,喝一口,接下来三天胃里翻上来的都是那味儿。
但良药苦口。
茭白自个去盛了半碗汤,捏鼻子一口闷掉,他不担心柳姨在汤里做文章。
柳姨要是那么做,无疑是在自爆,要跟他同归于尽。
茭白喝完汤漱了口,他琢磨柳姨警告他这事,戚以潦知不知情。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是试探一下吧。
万一柳姨是大家族没有自我的老忠仆,身是戚家人,死是戚家鬼,一切都为戚家服务,她把他脑补成祸国妖孽,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搞死他呢?
不是没可能啊,古早狗血漫世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发生不了的。
茭白火速给戚以潦打电话。
戚以潦那头刚开完会,正在回办公室,他私人手机响的那一瞬,跟在后面的秘书助理们集体静止了一秒,嗖嗖嗖地挤眉弄眼。全然没了前一刻的精英白领范。
一秘目不斜视,看似十分有职业操守,但眼角还是瞄了一眼。
戚以潦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解锁,按了一个键。他背后那面智能玻璃墙瞬间一变。
那是几个文件夹。
戚以潦点进其中一个,展现在他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监控,覆盖了整个兰墨府。
其中一个方位的监控被选中,窗口最大化。
青年趴在厨房左侧的食材区,塌着一把细腰,手肘压在桌前,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揪……
大白菜叶子。
戚以潦端起温热的清茶抿了口,发出一个低而随和的音节:“嗯?”
茭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老变态监视,他把叶子揪得细碎:“三哥,晚上你要我读哪一页?我先练习练习,省得我磕巴了影响效率。”
戚以潦道:“今晚我有应酬。”
“那你忙。”茭白秒挂。
戚以潦看监控里的人把揪下来的碎菜叶都拢了拢,没扔掉,而是抓进一个小孔的篮子里,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什么,不知道又在吐槽谁,眼角眉梢都是灵动而鲜活的痕迹。
野草没有被困境摧残至死,他的生命力越发顽强,对自由的渴望也一日比一日强烈,终究有一天他会变成蒲公英,飞向天地间。
那不是能被抠掉种子,拔掉叶子,找个地方圈养的植物。
就应该飞。
翅膀张开的那一刻,才是他最美的时刻。
戚以潦仿佛是在难耐一般,松了松领带,却又整理回去,束紧,他按掉监控,开始处理繁多的公务。

当晚,茭白在兰墨府一楼的开放书架前刷题,他才刷了没多久,就被接去一个酒店,偷偷送进2602。
茭白站在低调又奢华的套房,一路上的莫名其妙到达了顶峰,有应酬就有应酬呗,不差这一晚,怎么还把他接到酒店了。
而且还偷偷摸摸的护送他进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
啧。
茭白出门前只套了个毛睡衣,脚上也是棉拖,他跟这房间格格不入。
这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连手机都没带。
没手机就没安全感,茭白在房里这坐一下,那窝一窝,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滚跳了一遍,倒在了大床上面,身体陷进柔软的白色被褥里。
茭白登帐号,看他的七个好友,齐子挚的活跃度快到80了。
这种不用管,丢一边让好友自我攻略的感觉真他妈好。
茭白瞧瞧四个分组:这一世的缘,此生永不负,生生世世的守护,一生难忘。他琢磨琢磨,以他的狗血经验,齐子挚不太可能去沈寄那组。
他对齐子挚而言,不会是一生难忘。
他们不是什么前任前夫系列,是亲情啊,至亲,呵呵。
床头柜上的座机诈尸了,茭白吓一跳,他凑过去接听:“哪个。”
“小白,是我。”章枕含着点嘈杂背景的声音传过来,“三哥让我来跟你说,你先睡,不用等他。”
茭白:“……”
这什么牛鬼蛇神的台词。
章枕在包房外,夹克衫上都是烟味,包厢里的几位老总在跟三哥聊事,一伙人只是烟加酒,没要年轻靓丽的小孩子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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