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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女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青梅
傅云英沐浴毕,换上散发出淡香味的干净新衣,道:“你们在家中陪着我娘学编网巾,粗活用不着你们,学一门手艺傍身,以后总能派上用场。”
芳岁和朱炎同时愣了一下,咬咬唇,明白这些天恍恍惚惚让小姐都担忧了,脸上顿时腾起一股烧热,躬身道:“多谢小姐想着我们。”
话说出口,却见傅云英眉头轻蹙。
芳岁挠挠脑袋,连忙改口,“多谢少爷。”
…………
韩氏睡了一觉,生龙活虎,让丫头领着她里里外外把宅院逛了一大圈,回房笑嘻嘻道:“府城到底和小地方不同,我站在院子里,能听见外边货郎叫卖的声音,真热闹。”
深宅大院才能彻底隔绝市井。
傅云英安顿好韩氏,回房安排行李箱笼,后来也不知多晚才囫囵睡下。
次日还未睁眼,却听窗外传来一阵吵嚷,接着“吱嘎”一声,芳岁推门进房,“少爷,启哥来了!”
傅云英以为自己听错了,披衣起身,侧耳细听片刻,果然听见屋外傅云启说话的声音。下床趿拉着睡鞋走到扇边,倚着扇往外看。
院子里,哭丧着脸的傅云启一边顺着碎石铺就的甬道往里走,一边抹泪,形容狼狈,可怜兮兮。丫头们围在一边温言软语安慰他。
“怎么回事?”
傅云英随意挽了个简单的男式发髻,推门走到长廊前,一面低头整理衣襟,一面问。
傅云启看到她,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大喊一声:“我昨天就到了!”
原来傅云英那天前脚刚离开黄州县,赵家的人后脚便带着丰厚的礼物登门。赵琪是为丹映公子而来,赵叔琬则是要当面和傅云英赔不是。
傅四老爷出面接待赵家人,赵琪礼数周到,真心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代傅云英敷衍过去了。
但那赵叔琬却不好打发。好在张道长名声在外,傅四老爷抬出张道长来,赵琪和赵叔琬不疑有他,连道可惜,吃了几杯茶后告辞走了。
傅四老爷送走赵家人,眼珠一转,吩咐下人打点行李,把赵家送来的礼物送到武昌府傅云英这里。东西拾好了,他一拍大腿,“就让启哥和泰哥送过去得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傅四老爷怕大吴氏反应过来,一叠声催促二人赶紧动身。
不料下人嘴快,大吴氏听到消息,拄着拐棍追了出来,傅云泰又被大吴氏哭着抓回去了。傅云启腿脚快,已经出了东大街,傅四老爷想着能走一个是一个,先把启哥送出去,以后傅云泰想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于是不许傅云启转身回家,硬逼着他和铺子里押送货物的伙计一起走陆路去武昌府。
天气晴好的时候,陆路其实比水路还快,就是路上要爬山涉水,极为不便,一般人出行不会选择陆路。
傅云启出发比傅云英晚,却比她先到武昌府,孤零零在大朝街那边等了大半天,一早听说傅云英也到了,立刻赶过来和她厮见。
“英姐,我和你一起住吧,大朝街那边就只有我,怪没趣儿的。”
傅云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自己走陆路经历了多少艰辛,吸吸鼻子道。
傅云泰来不了,傅云启一个人住大朝街确实不妥。
傅云英点点头。
傅云启立马转悲为喜,欢呼一声,大踏步走到长廊下,仰头看她,“英姐,赵家少爷也要去江城书院,他还说要和你切磋,你得当心。”
傅云英一笑,“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虎皮青椒,美好,dommy几位亲的投喂,(* ̄3)(e ̄*)
☆、江城书院
三日后,赵师爷找上门来,带傅云英前去江城书院拜见书院山长姜伯春。
江城书院原来是座不起眼的小佛寺藏书之所,第一代楚王就藩武昌时,为响应当时太、祖皇帝培育人才的号召,从僧人处购下藏书楼,广植花木,筑亭台楼阁,建学舍百八十间,效仿白鹿洞书院,制定教规,延请大儒担任教师、管干,聚集藏书,招生徒,划拨田产,将之改建为书院。
起初江城书院和全国各地的其他书院一样,曾辉煌一时。后来因士风糜烂,书院频频传出龌龊之事,有识之士上告朝廷请求查办,朝廷以耗财力,影响官学教育,打击邪学为由,禁止书院学子批评时政,更曾几度大肆焚毁全国书院,曾兴盛一时的书院自由讲学从此一蹶不振。
现如今,那些重讲学、问难、论辩的讲会式书院已不复存在。各大书院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针砭时政,亦不敢质疑正统理学学派,改而研儒经,不提倡广泛涉猎、率性读书,重授课、考试,学生的全部力投诸《四书》、《五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教师们答疑解惑,言必称孔孟,奉程朱理学为圣贤的金科玉律,不敢妄生议论。
也就是说,书院沦为科举的附庸,实质上就是专为科举考试开设的考课式书院。
养士在学校,取士在科考。
学校广生徒只为培养学生参加科举考试,学生们学习的目的只有一个考科举,当大官。
书院不断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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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输送人才,学生们读死书,死读书,背八股,写八股,直到科举登第,金榜题名。
如是周而复始。
赵师爷站在山门之前,仰望大门正上方悬挂的由太、祖皇帝亲赐的“江城书院”御匾,感叹道,“当年各大书院百花齐放,名儒学士云游各地讲学,学风浓厚,学生们可以各抒己见,谈论时事,争鸣辩论,令人心潮澎湃,神往不已,我至今还记得翊阳先生于岳麓书院讲学期间的盛况……”
沈介溪入阁后为推行新政下令拆毁全国书院,四大书院首当其冲,最后虽然勉强保住书院,但山长教授全被逐出,改由学官担任教职。学术最为繁荣之地,成了一潭死水。
赵师爷摇摇头,最后道:“可惜了。”
书院曾是独立于官学的私学,颇有遗世而独立、傲然物外的道家之风,从书院教授到求学生徒,无不重视清谈,蔑弃典文,以至于空谈阔论,轻视技艺实干,虽然满腹学问,却无所用之,这不符合太、祖皇帝鼓励兴办学院的初衷,他要的是脚踏实地的人才,而非钻研名理的学痴。
先帝即位后,担忧糜烂士风影响到广大学子继而动摇朝廷根基,连下几道谕旨打压地方书院,规定学校开支全部由各地州学划拨,书院山长只能由朝廷选派,官府对书院的控制越来越严密。
朝廷是为江山社稷计,但却忽视了理学一家独大带来的弊端,过于推崇清谈的确会导致士子们沉湎享乐,浮于表面,败坏士风,可八股的单一性同样会消磨士子的神志气,造成士子死背程文,食古不化,学风空疏而不实的局面。
早就有高瞻远瞩的有识之士认识到这一隐忧并试图做出改变,然而即使才高八斗,多智近妖,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再世,也想不出应对之法。
只有经过科举取录的人才能授官,能不能考得上,主要看八股文写得好不好。这个道理浅显直接,妇孺皆知。天下学子受功名利禄驱使,为了出人头地一头扎进程朱理学的藩篱之中,大趋势无人可挡。
赵师爷告诉傅云英,姜山长就是其中一位担忧八股取士走进死胡同,希望将书院从沉迷科举中剥离出来的有识之士。
“上一任山长只让教授教学生四书五经,钻研古籍,姜伯春就任后,秉承古风,学生入学需习君子六艺,另除礼、乐、射、御、书、数外,还设有医学。”
傅云英扬扬眉,礼、乐、书、数这些就算了,孙先生教过她,但赵师爷之前可没说过她入学以后还要学射和御。
她目光平静,赵师爷却被她看得心虚,眨眨眼睛,嘿然道,“我可以帮你说情,姜山长通情达理,看你生得瘦弱,或许会除你这两门功课。”
“不必了。”
傅云英摇摇头道。
射是射术,御是驾驶之术。古时读书是贵族的特权,所谓君子,一定出身高贵,不止学富五车,还需通武艺,如此方能辅佐君王治理国家,那时天下并未一统,战事频发,君子随时可能奔赴战场,如果不懂射箭、御车之术,怎么带领名下部曲将士冲锋陷阵?
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君子的概念发生了变化,六艺中的射、御、数也渐渐被士大夫们所摒弃。
江城书院教授六艺应该只是个噱头,主要还是以辅导科举应试为主,不可能真的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撇下书本去研究驾驭马车的技术。
…………
两人在书院大门前站了一会儿,身后的仆从书童在一旁等待,很快有身穿绢布衫、头戴儒巾,管事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得知赵师爷身份,面露笑容,“久仰先生盛名,先生屈尊江城书院,学生们不胜欣喜,翘首以盼数月,总算把您盼来了。”
赵师爷向来随意,哈哈大笑,和管事寒暄几句,领着傅云英往里走。
书院坐落于林麓幽深的山谷之中,面朝浩瀚大江,背倚如黛青山,春来桃杏竞放,绿柳扶风,盛夏菡萏喷芳,香浮碧水,秋高桂子伴霜菊,馥郁十里,寒冬瑞雪覆松,红梅凌寒,一年四时山明水秀,风光旖旎。书院大致分为教学区,藏书区,祭祀区和供学生游玩休憩的后山山谷。
进大门,过二门,再往里是书院举行重大活动的讲堂,共有六间,两边过道分别通向教授、管事办公之所和学生日常起居住宿的斋舍。北斋是山长、主讲、副讲住的地方,南斋则是学生斋舍。
讲堂之后建有藏书的尊经阁,江城书院规模自然比不上四大书院,但藏书也算丰富,共有七千余卷书册。
“我主要是冲着江城书院的藏书来的。”
赵师爷趁管事和看守尊经阁的学生说话,悄悄朝傅云英挤挤眼睛,小声道。
书院的藏书主要有四个来源:朝廷赐书、本地名儒学者私人捐赠、书院出资购买和书院自行刻印。
姜伯春出任江城书院山长时,不仅携家带口前来武昌府,顺便把姜家流传几代的藏书全部捐献给书院,其中有好几本赵师爷眼馋多年却无缘一观的孤本。听说姜家藏书现今全都搬到书院藏经阁里保存,赵师爷才会那么爽快地应承姜伯春的聘请。
傅云英莞尔,她和赵师爷的目的差不多。
她不考科举,书院最吸引她的,除了与世隔绝的读书环境和绝佳的读书氛围,另一个就是浩如烟海的丰富藏书。书院藏书号称对外开放,自由借阅,其实有严格限制,只有本院教授、本院生徒和本地籍贯的举人可以借阅藏经阁的藏书。
…………
书院规矩,每月一、三、六、八由山长本人亲自授课。今天正好是初六,山长姜伯春在东斋课堂向童生们授讲《孔子家语》。
北斋是师长住的地方,南斋是学生斋舍,东斋是学生们平时上课的课堂,西边的祭祀之所自成院落,供奉孔子圣象及先贤。
朗朗读书声透过扇传到几人耳边,管事引着赵师爷和傅云英穿过长长的回廊,往南斋的方向走来,含笑低声道:“书院每年招录童生一百名,三十名为正课生,七十名为附课生。”
正课生,顾名思义,就是通过书院的遴选考试正式入学的学生。而附课生是那些在入院考试中发挥不理想、名次稍微低于正课生的学生,和家境背景不一般,被各方官宦老爷强行塞进书院,书院不好拒的富家子弟。正课生和附课生分别住宿,平时一样上课考试,正课生如果屡次旷课,成绩不能保持前列,亦有可能降级为附课生。同理,附课生中表现优异者也能升级为正课生。
全国书院招生秉承“有教无类”的圣人之言,不设门槛,入学无户籍限制,只要有志于学业的,不分贫富,不论地域,均可入学。如果真这样,那学子们早就一窝蜂涌向天下四大学院了,谁还甘心留在文风不盛的家乡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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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对外宣称不设门槛,事实上不仅有门槛,这门槛还挺高,首先必须通过考试,然后教授们还要一一见过,确认学生尊师重道,礼仪过关,人品值得信重,家世上没有什么污点,才予以录取。
一般来说,默默无闻的书院大多更偏向招本地学子,只有名声响亮如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可以挑肥拣瘦,甚至直接提出只有举人可以入学的要求。
江城书院虽然建院多年,但至今还未出过名扬四海的大儒,不敢拿大,对学生没有特殊要求,通过考试、家世清白者便能在此进学。
书院的生徒分为两拨,一拨是才刚刚开蒙的童生,年岁大多在十三岁以下。一拨是专心准备科举考试的年纪较长的学生,这类学生年纪从十七八到二三十的都有。这两种学生都分正课生和附课生。
“老师,入院考试是什么时候?”
傅云英问赵师爷。
赵师爷嘿嘿一声,得意洋洋,“我应姜山长之邀担任主讲,哪能不讨点好处?你不用考试了,可以直接入学。”
傅云英眉头轻蹙,“何必让老师欠下一份人情,既然书院也招蒙生,考试应该不难,我提早做些准备,未必不能通过。”
赵师爷怔了怔,继而微笑:“倒也不是人情,书院的主讲都可推荐一名子侄入学,一年后若考试不合格,还是会被中途赶出去。我那几个族侄门路多着呢,用不着我,你是我学生,名额正好给你,空着多浪!”
傅云英余光注意到前面领路的人脚步似乎放慢了些,笑了笑,声音略微拔高了些,道:“我却不愿劳老师心,入院考试有何难?愿意一试,如若不能通过,到那时再厚着脸皮请老师帮忙就是了。”
赵师爷会意,扭头和她做了个鬼脸,轻咳两声,道:“也罢,再过半个月就是入院考试,等你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再说。”
两人不再克制声音说话,管事模样的学生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却始终面色如常,目光平视前方,眼角风扫都不扫师徒二人一下,到南斋前,指指其中一处空置的院落,笑着道:“这就是新入学的学生即将入住的斋舍。”
眼神在傅云英脸上停留一瞬,朝她温和一笑,招手喊来一名洒扫的粗使下仆。
他拱手朝赵师爷赔罪,让下仆领着赵师爷去北斋他的新住所。
书院规矩多,学生不能出入北斋,管事模样的年轻人是姜伯春选拔的学长,也称堂长,平时负责监管稽查学生,他自己也是一名学生,只能送到这里。
赵师爷拍拍堂长的肩膀,道:“我这大外甥就托付给你了。”
跟着下仆离去。
…………
傅云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怎么成赵师爷的大外甥了?
学长目送赵师爷穿过回廊,扭头自报家门,他姓陈名葵,今年二十二岁,已经是个秀才了,年少有为,文质彬彬,细眉细眼,说话笑眯眯的,见之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热情向傅云英介绍书院各处的景致。
南斋斋舍黑瓦白墙,共有房舍百余间,西侧通往后山山谷,住的是附课生,东侧和东斋课堂离得近,住的是正课生。房舍院落有些年头了,但很整洁,院中古木参天,浓荫蔽日。奇花瑞草,修竹乔松。楼阁相望,亭台相接。
陈葵指尖点一点刚才说的斋舍,笑着说:“今年入学的蒙生有福了,我记得我刚入学的时候,四人合住一间院子,新上任的同知李大人捐资扩建斋舍,另起了几所舍院,今年蒙生两人合住,更为清静。”
傅云英笑笑不说话,摆出谦虚好学姿态,专心听陈葵讲解。
她不怕陈葵知道她有赵师爷照应,这并不丢脸,反正她不在意其他学生的看法。陈葵能从几百余名学生中脱颖而出担任学长,才学必定不差,而且一定善于变通,能同时处理好和师长、同窗们的关系,这样的学生大多世故聪明。她适时表现出自己的特殊之处,陈葵势必对她印象深刻,以后不说会多照顾她,至少不敢随意欺压她。
…………
赵师爷带傅云英来江城书院本是想带她拜见姜伯春,但听她说想和其他学生一样参加入院考试,当即改了主意。
从北斋出来,他谢过陈葵照应,示意傅云英跟上自己,“老姜见过了,既然你不见他,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就回去准备考试。”
陈葵才刚踏出几步,听到“老姜”两个字,脸色一僵,心中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新来的主讲老师……好像不太正经啊……
他出了会神,发现自己竟然顺着赵师爷的话不知不觉把举止沉稳、严肃古板的山长和老姜、嫩姜联想到一起,连忙摇摇头试图把“生姜”两个字从脑袋里赶出去。
片刻后,仍然满脑子生姜老姜的他咬咬牙,飞快走开。
…………
傅云英跟随赵师爷出了江城书院,仆从们牵着两匹毛驴迎上前,书院和长春观很近,同样的有一段上坡路,骑驴方便。
王叔抱起傅云英送到驴背上,刚扬起鞭子,却听旁边响起一声带着惊喜雀跃的惊呼,一名肤色白皙的锦衣少年从一顶轿子里钻出来,快步奔至他们面前,“你也是江城书院的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像教授、助教、博士、学长、讲师等之类的词汇古代很早就有了,只是意义和现在常用的不一样。
比如文里的学长,不是年级高于自己的学生,而是学生中选□□监管其他学生、为其他学生答疑解惑的职位,由才学最为出众的学生担任。
文中书院的设置小部分参考历史,但不完全符合史实,有私人改动。
☆、备考
傅云英淡淡扫锦衣少年两眼,想起灯会那夜的五十两银子。
灯谜册子她还没默写完,渡口杨家倒是几次派人上门问,不过他们不敢催促,每次上门都备了丰厚礼物好声好气询问进度,态度甚至于有些卑躬屈膝。傅四老爷啧啧称奇,回回撞上杨家仆从都要被奉承阿谀一通,心里过意不去,回家委婉劝傅云英说:“那小官人出身富贵,难得不以势压人,英姐呐,人家以诚待你,你先放下手头的事把那些灯谜给人家抄出来送去,好教人家放心,五十两银子呢!”
灯谜只是文人们闲时取乐的游戏,很少有人认真钻研,属于偏门左道。因其选题繁杂,取材广博,宇宙间一名一物无所不包,每一字每一句暗藏机关陷阱,如果不知奥妙,即使学问渊博之人也可能被简单的谜题难倒。傅云英集过古往今来的灯谜,灯会上才能应答如流,连苏桐都跟不上她的速度。
重新默写出来不难,难的是把灯谜按照年代和作者分门别类录,她为此查阅了许多古籍,傅云章的藏书快被她翻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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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才完成一小半。
…………
杨平衷却压根不提灯谜册子的事,一脸兴奋,手中折扇刺啦啦响,笑着道:“我今年入院读书,正愁人生地不熟,可巧就碰见你了。对了,你住南斋哪座院子?”
傅云英看他一副很想和自己攀谈的期待神情,眉头轻皱,下地与他见礼,道:“我随老师前来拜见长辈,不曾入院读书。”
那头赵师爷见她被人拦下,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望,并不靠近,也不吭声催她走,嘴角翘得高高的。
她暗暗白赵师爷一眼,赵师爷和傅云章一样,都觉得她太孤僻,喜欢她多和年纪相当的人交往,也不管别人是男是女。
杨平衷似乎没有意识到傅云英的冷淡,上前两步,情不自禁想抓她的手,“相请不如偶遇,你是不是头一回来武昌府?不如由我做东带你四处逛逛,去黄鹤楼凭栏远眺怎么样?我这就让人预备酒菜……”
他招招手,不远处躬身等候的仆从立刻小跑过来,听他吩咐,满口答应。
傅云英不动声色避开杨平衷,嘴角一扯,她才多大,准备酒菜做什么?
“多谢杨兄盛情,我若能顺利入院上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她朝赵师爷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双眼微微眯起。
赵师爷打了个哆嗦,不好意思继续逗她,接过老仆递到手边的鞭子,轻轻磕一下座下毛驴,嘿嘿笑道:“云哥,走了!”
傅云英朝杨平衷一笑,告辞离去。
杨平衷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又不敢强留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仆从们眼观鼻鼻观心,宛如泥胎木偶,规规矩矩守在一旁。
半晌后,杨平衷起沮丧之色,摇摇折扇,含笑道:“我和傅小相公还真是有缘分,再料不到他也来武昌府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他喃喃低语几句,瞟一眼身后仆从,声音低沉,“去查查傅小相公住哪儿,把他挪到我院子里。”
仆从躬身道:“少爷,钟相公怕您和别人合住不习惯,早知会了书院斋长,您自个儿单独住一个院子……”
杨平衷眉头一皱,转身,手中折扇往仆从脑袋上一敲,砰的一声响,“让你去办就去办,我要和谁住就和谁住!”
仆从不敢回嘴,连忙改口道:“少爷,傅小相公还没入学……这,他能不能考得上先不说,现在斋长也不知道他住哪儿……”
杨平衷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我要他考得上,他就得考得上。”
仆从会意,哪敢多话,连声应道:“小的晓得了。”
…………
回到贡院街,这边的管事听到外边掌鞭的说话声,急急迎出来道:“少爷,您回来了!才刚赵家的人登门,太太正着急呢!”
赵琪和赵叔琬来了武昌府,打听到傅云英的住址,一路寻了过来。傅云英和赵师爷出门去了,韩氏只能硬着头皮摆出当家太太的款儿请兄妹二人吃茶,傅云启在一旁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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