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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未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怎恨人间无白头
长歌也叹息:“你在崔府潜伏两个余月好不容易才查探到水蛇宫的下落,东风亦然具备,就差这最后的露面一环,你的辛苦努力将会得到回报。而你却自甘堕落,心思全放在谈情说爱上,枉顾六扇门的法规条例。”
所有人都替庄昔不值,苦口婆心的规劝,庄昔哪里听得进去,他只感觉心腔里的激情好像只为一个人跳动,其他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我能有诸位真心待我的兄弟已然足矣,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求你们会支持我,但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你真是……”泠坠焦虑的要说什么,却被凛遥按住肩膀,示意她算了。三人三把口劝诫了无数句,庄昔一点也听不进去,一时只得作罢。年少气盛一旦冲动,真是头脑如同浆糊糊涂,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庄昔见多日来的忙碌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心不在焉和三人用了膳,又急惊风般赶了出去。
泠坠没好气的瞪着他的背影,啐道:“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被一个妇人迷倒昏头转向,连前途都不顾了!”
凛遥接口:“终是个妇人,难不成他还敢强抢去不成。况且我看那名女子,对他半点感觉都没有。”
长歌思索了半晌,语出惊人:“你们说,他是不是因为……血气方刚,难忍情欲,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一个伴?”
在场三人皆是十七、岁,本该早就成家的年纪,因为职业特殊,故此一直不敢轻率成亲。也因是职业缘故,两个大男人出入各种场所过多,自然不会是个雉儿,所以当上一次泠坠说庄昔化了个又丑又老的妆容,在怡红院看花看树看植物,手忙脚乱绕开姑娘们走时,皆是笑到腹痛。
江湖中摸滚打爬十几年的泠坠一向不拘小节,谈到这个话题没有尴尬,还认真的加入了自己的意见。“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得找个姿色出众点的,才能拉回他的心思吧。”
于是三人暗暗为他的终身大事做好了计划,而当事人全然无知的喜滋滋抹着妆分,继续扮演牛豆子这个角色。
门倏地“砰”的打开,卫照芩心有余悸的往后退,却见是带着喜悦冲进来的广白,身后还走进了熟悉的高挑身影。“姨娘,您看哪个贵人来了!”
“豆子!”心下是安定的,她少见的迎上去,杏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庄昔见到她安然无恙,一如当初相遇时皓月般明亮的笑容展现出来。广白沏好了茶,却见两个人好像定住了般,一片静谧中只有眼光流转,立马反应过来,轻声关门守在院子的月门处,预防有人突然进来见到豆子偷溜进内院。
庄昔有些激动,他好像在喜欢的姑娘眼中察觉了别样的情感,他好像难以控制住自己的举动了。共同经历过患难之后,那种重逢的滋味,简直如同踏在云端,又兴奋眼下的拥有又害怕会再次失去。
他终是情难自禁,一个箭步过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坦露心迹。“小芩,我喜欢你。”
卫照芩呆滞的站在那里,那句话如此清晰,一下子就这么印在了心间。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动着,她试过这种感觉,她懂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意外他的心思,他这么的好,是自己终究做不到心如死灰,不知如何去拒绝他。
卫照芩这才想起挣扎,“我已配了人家,更是残花败柳之身,你该去找个清白的女子。”
庄昔握着她的肩膀,不容她躲避,坚定的凝着她,眼眸盛满了深情。“你在我眼中是最好的女子,我只要你。”
卫照芩有些迷离在这份柔情似水中,她从未试过与人相爱的滋味,与豆子的感觉,和崔蕴行的那种是不同的。豆子明明相貌普通,身份不高,她不知为何却能动了情愫,一时难以自拔。可能从来没有男子会对自己这么的好,她才会迷失了吧,这应该并不是喜欢才对。她也并不是不能与他同甘共苦,只是她还对之前的遭遇感到畏缩。她想牢牢守住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人再牵着鼻子走。“不行的……”
她转过身,不敢再去看他。
“为什么不行?我去内务院和崔夫人的房中找过你的押身契,虽然现在还找不到,但总会有找到的一天,到时候你跟我远走高飞,逃离崔府过上如意的生活不好吗?”庄昔在她身后真挚的说道。
卫照芩咬住唇瓣,欲言又止。他一个小厮如何能进内务院和主人房,他又何必这样尽心思为了她。她本身就是一个负累,重生以来危机重重,依靠着他人的救助才能活下去。他已经为她冒险多次了,实在不应该再拖累他了,下次、下下次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的全身而退了。
“小芩,我……”听到他轻柔的呼唤,她只得狠下心斩了情根,打断他的话语,飞快的道:“可你只是个小厮,我不想日后跟你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我自小娇生惯养,熬不住这种苦日子。”都是大大的谎言,她想过出府后会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是如今多了一个豆子插进来,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第三十二章:人心云烟未了(1v1限)重生(怎恨人间无白头)|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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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人心云烟未了(1v1限)重生(怎恨人间无白头)第三十二章:人心
庄昔连忙解释道:“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做小厮,我可以做其他,我什么都能做。虽然不能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定不让你受委屈。”
“你知道我出府的决心,却不知我为何要出府。崔府满足不了我的野心,我的相貌应该会拥有更好的归宿。至少……是个高居要职的能人。”
庄昔没有想到会从她口中吐出这些话,他还不够熟悉她的为人品性,只是一味的沉浸进去,此时无法断定这些话真假有几分。他霎时慌了,当初一头发热的要带走她,但是从来都没有询问过她的意愿。
就算他能晋升为百户,日后再晋升千户,至少得十数年吧,距离高居要职是多么漫长的一条路。
她之前对他言笑晏晏,只不过是因为他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的解救她,那并不是男女间的情感呀。她连对他的原身都不在意,他又有何自信以为她会愿意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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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昔觉得心腔好像破裂了一样,一整天来的雀跃彻底被浇了个透。他终究是太傻了,这个世间的情事不是执着就可以的,还有千千万万的现实需要去面对。
真心难寻,痴心难安。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难言?”他不死心的追问,妄想奇迹出现。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姨娘……姨娘!少爷来了!”卫照芩听到广白的呼叫,顿觉大事不妙,转过身来焦虑的看着庄昔,似乎等他出主意。
庄昔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往窗边走,卫照芩想起在井边被救时,崔蕴行是会武功的,如果大刺刺的从窗边离开,准会被发现。她拉住他的衣袖,他的回眸如烧尽的泪烛黯然,再无明亮。她捂住揪紧的心脏,不去看他难过的表情。“崔蕴行会武,此处出现只会被发现。你不如……”
卫照芩四下张望,只得指着唯一能藏身的柜门。“不如……委屈你躲进去一会,我很快会打发他走。”庄昔没有言语,静静的走过去拉开柜门,站了进去。这一站让他的痛苦翻倍,鼻端全是属于她的气息,密密的缠绕着他,就像是蛛丝般不能挣脱。
广白过于刻意的大声叫喊异于平常,崔蕴行几步跨过去,很快打开木门。室内的卫照芩衣衫整齐,也不像是不方便见人的状况,更加引起他的怀疑,这对主仆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少爷。”卫照芩面色平稳的向他请安,看起来一切都那么自然。
一下子记起上次在祖母院子里,她与那个俊美的捕快间诡异的氛围,他便浑身不舒服。他故意去戏弄她,那个捕快果然沉不住气出手阻止。难不成她要做这崔府第一个红杏出墙的女子,居然会去出他这栋高墙?
他在室外扫视了一圈绝无遗漏,然后掀开珠帘迈入了内室,就像是一个抓奸的丈夫,来至楹窗查看,是从内关闭着的很好,掀开了床幔被褥整齐的堆叠着没有翻滚的痕迹,踢开了桌布也是空的,最后站在唯一能躲人的地方了,手放在铁扣子上。
卫照芩提心吊胆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豆子被人发现了,两人的性命都难保。
“少爷!你在找什么?”卫照芩出声叫住他,又不敢去阻止,只会更加适得其反。眼下这个局面,真的是骑虎难下,只要他一掀开柜门,她的下场就会极其悲惨。她真的是个不详之人,豆子这回又要被她连累了。
崔蕴行没有回答,倏地拉开柜门,里面只有几件衣裳,有点空荡荡的。难道是在房梁,他抬头凝望,有些灰尘,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卫照芩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崔蕴行,让豆子逃走的决定了,可没想到豆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努力稳住心底的震惊,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来应付住警惕的崔蕴行。
崔蕴行往桌旁的圆凳坐下,漫不经心的道:“我很久没有来过这处,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可真是乖巧呀,一点都没有移动,衣裳首饰也只有零星几个。我记得你的嫁妆倒是不少,每月府中也有衣裳和例银领取,是哪处下人疏忽懒惰了么?”
作为一个青春貌美的小妾,这么一点少到可怜东西摆设确实奇怪得很,好像崔府对她十分苛刻一样,人家主人家自然不高兴。卫照芩腆着脸,喏喏道:“我不好那些光鲜亮丽的,也没有人怠慢我,这样就过得挺好了。”
“你确定安于现状?”
卫照芩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要重复去问,难道她看起来很像难民吗,她虽然朴素了点,好歹也是有几分气质的。“是的,一切都挺好的。”
“看得出来你没有说谎。”没等她松口气,他却从衣襟取出一叠黑底白纸,丢在了桌面,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既然我崔府没有让你受委屈,更没有缺衣少食,那么你来告诉我,你变卖这么多大德玉钱庄的银票,是要来做什么?”
卫照芩真是磕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这些不翼而飞的钱票竟然是去了他的手里。也对,这府里还有谁能轻松又毫无痕迹的取走她隐秘私藏的东西呢,也只有他了。她直直的站着,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查到我的银票?”
“哼……”他冷哼一声,瞥着她。“你入府最初那三个月,我没有留意过你。从你接近林青枝开始,我才对你起了戒心,便找人查探了你的底细,正好让人发现了你的一点秘密。你让林青枝去盗取契书,变卖值钱的物品,其然是为了悄悄出府吧。只是我想不明白,成兴镖局耗苦心送你进来,你却攒足了心思要逃出府外,是为了什么?”
难怪她这么低调的过着小日子,居然也会有这么多人关注着她,原来从一开始她便错了。从接近独善其身的林青枝开始,她就已经让人觉得怪异了。“如你所说,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我要离开崔府,绝没有其他企图。”
“你投靠顾相知,除掉赵雪乔,祖母大寿上甚至能让六扇门的人和江湖中人出手独独是为了救你,你怎么会是这么简单的女子?”
说到这点也是卫照芩无法想明白的,豆子一个粗懂拳脚功夫的小厮是怎么能救走她的。当时她听说有一大群江湖中人出现时就以为是谣传,现在崔蕴行这个当事人证实了,更是让她觉得大惑不解,显然并不是崔蕴行搬来的救兵。“投靠顾相知是因为我被赵雪乔逼迫到无路可走,除掉她更是一个意外,我根本想不到六扇门的人会恰好出现。还有我不认识什么江湖中人,要说有可能那也是崔老爷请来的。”
“并不是他。”崔蕴行自然先前就了解过,肯定的说道。“我这次过来,也预料到你不会说实话的。那些过去的已成事实,翻页也罢。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把林青枝也除掉了?”
卫照芩知道他误会了,“林青枝我并没有除去,她只是走了。”
“她走了?为何而走?”他的语气神容在在显示不相信,略带嘲讽。
她毫不退缩,迎上他的迫视,低声斥道:“崔少爷自知是逢场作戏,何必又来问我!”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知道了她的意图了,何必再虚与委蛇迎合。
“呵……你连这个都能知道,还有什么会不知道的。这样吧,若是想出府,可以!但是我必须要知道真相,否则我也就只能继续享受与你逢场作戏罢。”他就料到,她定不会轻易坦露,那么正好就让她一直留在府中吧。
“我有难言之隐,但亦然绝无害人之心,林青枝的下落恕我无可奉告。”
崔蕴行不再应答,手抓起桌上的银票,卫照芩着急的按住,“这是我的银票,请还给我!”
崔蕴行站起来,玉骨折扇轻易的拨开了她的手,并没有去取那银票,另一手抓住了她将要来夺的手腕,靠着男人天生的气力拉到了身前。
“崔少爷请自重!”卫照芩与刚才被豆子抱着时的挣扎不同,她这回真的是用尽全力拉扯自己的手,只想逃离到万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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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爷……”崔蕴行冷哼,“你忘了中秋那一夜,如何含情脉脉的一遍遍唤我崔郎,美丽而放荡的躺在我的身下引诱着我?你倒是让我搞不懂了,你是欲擒故纵呢还是有其他意图?说起来是挺新鲜的,我喜欢你这样的味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每次想起中秋那一夜的失忆,她就觉得非常难堪,怒极反恶的叱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你投怀送抱!我根本对你无意,少来自作多情!你放开我!放开我……”既然他不给她出府,又抢了她的钱,多半刻意刁难,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崔蕴行从没有听过这么伤人的话,还是他自家的小妾亲口对他说的,瞧着那个愤怒的小模样,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般。之前看着她可是柔弱可怜着呢,反应迟钝呆滞,唯唯诺诺的紧,像是个愚笨的瓷娃娃。现在张牙舞爪的全然不顾形象,看怕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吧。
崔蕴行反而泰然微笑,放开了对她的抓握。“小丫头骗子,这是要彻底和我撕破脸皮了是吗?”
卫照芩对这种称呼十分不满,一个冷嘲热讽回敬过去:“这里还是崔少爷的地盘,怎么敢与您这种大戏反目呢,我还得求您让我出府呢!”
崔蕴行总是平淡如水的眼眸仿似有火星跃动,他是不是有点神志不清了,竟觉得反差太大的行径很有趣?
第三十三章:失踪云烟未了(1v1限)重生(怎恨人间无白头)|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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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失踪云烟未了(1v1限)重生(怎恨人间无白头)第三十三章:失踪
好不容易崔蕴行走了,她催促广白,“快!快关上门!”广白一边关门一边想,刚才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戏码,崔少爷这样都没有生气,他的容忍限度到底在哪里?
心头的大石卸下,她虚软的坐下凳子,刚才的一幕,真的吓坏她了,也就是凭着一股傲气才能支撑下去的。问题豆子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她方才说的话肯定很伤人吧,可长痛不如短痛吧?
“唉……”卫照芩不知怎地,胸口始终闷闷的,好像有一口气懑着难以吁发。
“姨娘,银票在少爷手上也没有关系啦,我们还留有这个。”
卫照芩没什么神的抬眸去看,广白手上递过来一个月牙白的荷包,这不是之前赠给豆子看病的吗?她接过来,手上的重量代表豆子根本就没有使用过。“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在窗下的花几看到的。”
听到广白的回答,心内有些悲凉,这是两清了吗,可她欠了他太多无法偿还的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豆子取到荷包时,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原来不是因为贪图这点钱财,他心目中默认是定情信物吧。
小雨纷纷,衙门后院盛开的一排木棉含满了水珠,越发鲜红靡丽,秋色惹人,两名穿着黑色纱衫的年轻捕快无暇顾及美丽的景色,匆匆走过,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汇合。
泠坠急切的问道:“我这边找不到,你们怎么样,还是找不到他吗?”
凛遥摇头,长歌开口:“他能去的都找过了,没有消息,线眼说他入了崔府后,再没有出来过。”
泠坠问:“或者是他易容了出来也说不定,你们有去过崔府吗?”
凛遥道:“正打算现前往崔府找。”
庄昔已经失踪了两天了,就是那日下午要去找卫照芩开始,直到现在不见踪影。因他的工作过于特殊,很多时候会消失几日难寻,正常情况下,每日肯定会有暗书回门。现在是没有任何消息,熟悉他为人的兄弟三人感觉有异,发出的信号也没有人回复,便知可能出事了。
下雨了,卫照芩与广白一起把晒着的挂花干搬到屋檐下,余光瞥见一双黑色绣着白羽的靴子停在院门处,抬头只见是一脸冷漠的泠坠。
“泠坠,你来啦。”卫照芩挽起一抹笑容,“快请进,别在外头湿了身子。”
泠坠走了过来,脸色依然沉得让人生畏。“我什么时候与姨娘这么相熟了。”
重生之后的卫照芩对察言观色比较敏感,眼前的泠坠和之前总是眯着眼睛笑的仿似两个人,两个人……想着就觉得诡谲莫名。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卫照芩神情有些尴尬,只得客套问道:“不知,泠坠姑娘有何贵干?”
泠坠开门见山问:“前两日庄昔来找你时,你对他做了什么?”
好端端的他来找她作甚呢,瞧泠坠这么言之凿凿的,卫照芩然不明所以,“他……那个捕快没有来找过我。”
泠坠刚想发作,却记起庄昔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她确实不知他会用什么容貌出现在卫照芩眼前。“两日前你见了什么人?”
“我……”两日前发生的事情让她难以忘怀,特别是豆子,她这几天始终不安。“我不懂泠坠姑娘为什么要来责问此事?”她实在不解为何泠坠的性子总是变来变去,她能以什么姿态与其相处?
泠坠不耐烦的把话挑明,“两日前找过你的人中,其中必有一个是他,只是他易容了。”
那天就见过二人,崔蕴行不可能,那就是豆子。每次只能他主动出现,自己从来找不到踪迹的豆子。那个笑起来总是神采飞扬,无条件的保护着她的男人,其实只是虚假的吗?卫照芩不敢置信瞪大眼眸,失神的问:“你要找的那个人,右手掌受伤了的吗?”
“确实。”
联系起两个少年间相同的神情,她已经信了九成了,还有一成是一时难以接受。“不可能……府内确实有牛豆子这个人。”
“真正的牛豆子赌钱欠下债务,走投无路去偷钱,现在还在牢中蹲着呢。”
“啊!”卫照芩失控轻叫一声,顿时觉得人生儿戏无比。“那就是说,昔日与你侃侃相谈百般投意的也不是你?”
“呵……”泠坠冷笑,“我正奇怪与姨娘的交情何时如此友好了呢?”
“我赠你画,你赠我平安扣,这些更是假的了。”那日在井底已经把她打击到千疮百孔,没想到她最信任的豆子,竟然也是一直在演戏。
“自然。”
“那奇怪的曾榕树,老大夫,全都是假的!”这些人的模样神容挂在脑海中盘旋,最后表情都合作成了一个人庄昔。他竟然可以扮演这么角色,在她身边不断出现,扰乱她的生活。她喃喃自语:“怎么可以这样呢,他怎么可以这样去耍弄人?”
泠坠恼怒不已,逼近她,“他耍弄你?我看你就是个勾引人的妖,迷得他神魂颠倒。那么珍贵难得的灵草谷灵药眼都不眨给了你,为了保你右手差点残废,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密探,残疾意味着什么?甚至为了去救你,丢了晋升的机会。他入门四年了,这一千多个时日熬得多辛苦才等来




云烟未了(H) 分卷阅读42
这个机会,却又断送在你的手中。你可以不感激他,但你是最没有资格去责怪他的!如果不是他,你以为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你觉得今日能安然的站在这里?”
卫照芩节节后退,那些生出的怨气在得知真相后,一点点弥散而去。从第一次相遇时他撞破她沐浴,到《引嫣阁》初遇豆子被其出手相助,再至肩膀受伤被救治的老大夫,《玉笙歌》后院荷花池畔的谈笑风生,然后玉华寺见他真容,到后来与豆子日夜的相处……最后在井边的那个怀抱,那本该梦魇的一夜,都被他化解去了。这些数不清的场景,却一幕幕的记得那么清楚。她似乎能理解到,他陷入了她的生活中不能自拔,那种徒留己有情的无奈了。
“你最好醒醒,不要在那里作无谓的伤怀悲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失踪了两日了。”
听到这个消息,卫照芩更加不安了。“我也不解这件事,当日他就在我房中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消失了?”
卫照芩点头。“本来他躲在柜子里,也就一个片刻,他就不见了。”
泠坠想了下,问道:“你房中可是有什么机关?”
卫照芩从没有想到这点,她跨过门槛,“这房子我才住了没几天,并没有仔细查看过,你尽管进来勘察。”
庄昔作为一个密探,身手灵敏,眼神毒辣,善于发现别人不知道的密道暗路。泠坠觉得八九不离十了,经常遇见些千奇百怪的诡事让她谨慎的发了暗召出去,通知了凛遥和长歌一起来追查。这一侦察,见到圆桌下的砖石地板有些松动,撬开果真有条暗道。预防有意外,凛遥和长歌两人下去,泠坠守在地上放风。
暗灰色的石室,墙壁悬挂着两个烧得盛烈的火把,照得一室通明。一个面容洁白,五官致,穿着粗布衣的少年双手被绑,坐在隆起的石床上。一旁的四方形木桌上摆满着几碟花生、酱菜等的粥菜,一个作道士打扮的男人举着葫芦喝酒,瞥向垂着头的少年。“小兄弟,你还没有想通吗?还是要不清不醒的糟蹋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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