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禊鸣鸾
他走到蔡仲身边忽然停步不前,抬起头,露出略显苍白的脸。
蔡仲不禁惊呼:“隋愿?你来医院做什么?生病了?”
“没有。”他的语气低沉而平静。
“那…你有朋友病了?”
“我没朋友。”
蔡仲皱紧眉头,将目光从他刻板的脸上移开,隋愿的表情像电影里服丧的少年,不懂为何悲伤,却表现出极致的悲痛。最后,他缄默思索,点头说:“算是吧。”
蔡仲无言以对。
出租车到他们身边稍作停顿,车上的荧光牌显示“空”。
“上车吗?”隋愿问。
蔡仲摇头,“不了,我走回去。”
“那我陪你吧。”
他低头的样子让蔡仲烦闷的情绪无法宣泄。就像你嘲笑乞丐的贫穷,他对你付诸一笑,简直没有意思。
他斜眼看向隋愿,想问又找不到合适的锲机和言辞。在哑巴面前做语言铺垫,承上启下,这也没什么意思。最后蔡仲只好放弃挣扎。
两人并行,此间无话。气氛像雨水突遇冷空气,冰霜挂满沿路的风景。
“你去上学了吗?”菜团子不得不找话题释放暖流抵御严寒。
隋愿意兴阑珊的点头,“嗯。”
啊,我简直受不了!
蔡仲本就是欢脱的个性,不愿意与人起冲突,更难以忍受沉闷的气氛。
“你怎么了,如果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还是,你有事找我?”
隋愿抬头看向他,目光里质疑和阴郁并进前驱。蔡仲深觉愧疚。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不太开心。”
隋愿重新低下头,目光在自己的脚尖和柏油路面间游离。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伤好了没,把你送到学校去。”
若照以前,蔡仲肯定认为隋愿被妖怪上身了,他以前巴不得躲自己远远的。现在却低声下气的跟在自己身边。
“你不用内疚,我的伤跟你又没关系。”
被戳中心事的人浑身一震,更将视线抛远。
眼睛是人类最真切纯净的玻璃,它反射出心里所有的情绪,隋愿害怕被戳穿。
他们路过冰川时代广场。夏季,这里充满奇趣的玩具和冰点,别出心裁的审美将食物变换出无数造型,叫人不忍心吃掉它们。
“我去买两个冰淇淋吧。这天真要把人热死。”
他到附近窗口点两个冰淇淋,鲜奶和抹茶的。第一个白色与绿色交缠扶摇而上,他接过来舔进自己嘴里,冰凉的口感加上鲜奶的丝滑,与夏季同行的最佳伴侣。
第二个做好时,服务生把它递给隋愿,蔡仲的视线隋着冰激凌移动,就差把眼睛插进去了。
“他的为什么是抹茶的,那我的是什么?”
服务生解释说:“鲜奶就是抹茶加鲜奶,抹茶是纯抹茶。”
蔡仲当时就不乐意了。
“但…我要抹茶的啊。”他看向自己已经吃掉一大口的冰激凌,再看看隋愿手中算绿色完美的冰川巨作,夸张的想要哭晕在厕所。
隋愿的表情忽然忍俊不禁,“给你吧。我不想吃。”
蔡仲从小有许多无理取闹的心愿,自己难过时要制造比别人更难过的人。他买两个棒棒糖,一个吃给你看,一个你看着我吃。
但在乞愿深处,他只是幻想家,康明宇才是实干派。蔡仲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正狠下心来…
“那…换一下吧,”他把自己的递给隋愿,隋愿盯着凹陷的奶油深深瞩目,蔡仲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也咬一口我的?”
“算了。”隋愿接过冰激凌,重新回到路边等他。
蔡仲付了钱,美滋滋的重新上路。
隋愿的脸在日光下泛起红晕,他盯着自己的手看,把冰激凌都看化了。
那混合的颜料不规则的滚落,像细雨走过窗面,像泪水潺脸颊。然后他深深舔一口,把颜料沾上嘴唇送进身体。眼里尽是空虚。
有种把别人的血液送进自己体内的感觉,或者把看不见的冷气和蔡仲散发出的味道送进心底。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哈哈,我突然就想起它,特逗。”蔡仲突然兴奋起来,还没开口,已经把自己逗得咯咯笑。
“两个朋友夏天见面,a对b说:‘这天气太热了啊,我昨天看到一个人和你长得老像了,结果他,走着走着就化了!’b说:‘屁啊,那就是我,这不昨天走在路上突然就掉进没井盖的下水道了!’”
“哈哈哈,你说逗不逗!”他笑得眼泪汪汪,晶莹的珍珠沾湿了睫毛,一排整齐亮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
隋愿只是低头浅浅的一笑,意味深长。
记得有首歌说,你知道我的微笑,你明白我的味道。至少,这歌不是给蔡团子写的。
“不好笑吗?”
“要是不好笑,你也不用刻意的笑,这样让我好尴尬啊。”他慢慢起笑容,眉毛向额头的一颗不太显眼的美人痣靠拢。
隋愿解释说:“挺搞笑的,尤其你演的很好,惟妙惟肖,或者我们俩刻意双演,很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你这是……嘲笑我吗?”他吃惊又疑笃,隋愿也会做损友?
隋愿含笑而睨,“不敢。”
蔡仲就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一路走回御景园。
隋愿没去过蔡仲家,走进小区门卫处,蔡仲把自己的门口和身份证明贴在感应器上。
栏杆传动滚轮缓缓向两边分开,他们拉着手,手上有糖分残留的粘液。
“又是他,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再打给你。”门口停着一辆浪红的轿车。车里的女人点燃一根烟,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没人知道宗圆樱子会抽烟,她的直发在背后松散的捆扎,黛眉修画,黑瞳素然。
当她察觉到那两个人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没有萌生嫉妒,因为嫉妒一个男人会让她觉得很丢脸。
她在人群中多么风雅,她的朋友会羡慕她,无论相貌、身份、家庭和未来。她是社会上的佼佼者,是上帝满含拳拳之意,送往人间的天使。
现在,上帝在她身上施了魔咒。
或许因为她曾背离上帝的普光吧,未来她也仍会继续背离。
蔡仲带隋愿上楼,这次他把钥匙放在门前深蓝色毛毡下面,他对这个世界的笃信和对人心的毫无抵挡令隋愿惊诧不已。
若有哪个小偷知道这个情报,就像老鼠找到了粮仓,那可是个安乐窝。
他们走进去,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真不敢想象蔡仲会把房间打理的如此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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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液晶电视上有一张便利贴,蔡仲独自去卧室更换衣服,隋愿走过去把它摘下来。上面写着:“亲爱的,我把拉菲放进酒柜第三层左边的柜子里了。你真鲁莽,把它放在床头当摆设。”
他看过那娟秀的字体,完全不像一个外国人写的。人们说字如其人,刻意美化字体与人品,但隋愿不喜欢。他知道谁会在蔡仲的家里留言。
有条不紊的把纸一下一下均匀撕碎,好似无聊时把玩的折纸,然后扔进离他最近的垃圾桶。
他推开卧室门,蔡仲背对着他,赤衤果的线条堪比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的衤果体画。
研究表明,人眼有独特的美化能力,把看到的东西加以修饰。那么,在隋愿看来,眼前会出现多么绮丽的灯光啊。
地上散落蔡仲脱下来的衣服,被覆盖的鞋子露出半只;他的房间格调欢妙,和他开朗乐天的性格换交相辉映。
欧式的花型吊灯,倒莲形状的台灯,天蓝色窗帘和墨绿色床套,枕头上绣着白天鹅,张牙舞爪的扑腾着。
窗台上一盆栀子花只剩几朵暮年蕾,散发出甜丝丝的奶香;书桌上摆放一架台式电脑,两盆毫无特色的仙人球对称相照。
墙壁上复古挂钟匀速摇摆,用铁链串联的相框里许多稚嫩的面孔笑容灿烂。可以看出蔡仲从没长歪过。
他捡起地上杂乱的衣服平整叠放在皮质转椅上,趁蔡仲不注意,他低头嗅他衣服上的气息。
那气息很淡,充满了碘伏的味道。
“我准备好了!你饿吗,要不吃点东西再走?”
他已亭亭玉立,为何要用这形容女子的词,也许是富家公子哥太倩丽了。
“你要吃的话,我陪你。”
“那,我看看有没有速成食品。我可以用微波炉打,你会煮咖啡吗?”
隋愿在bff学到足以让他攀进上流社会的东西,那些人喜欢高尔夫、红酒、音乐、油画和漂亮的年轻人。至少他们在言谈时从不需回避,他可以跟着那些人聊他们喜欢的。
自命不凡的人就爱聊自己。
“会。”
蔡仲点头,“那好,你去煮咖啡,我来加热粮食,厨房在这边,跟我来。”
他们在厨房各就各位,把热气腾腾的面包和浓醇的虹吸式咖啡端上餐台。蓝白花纹的餐布铺在餐桌上,一束白玫瑰绽开在粉色陶瓷花瓶中。
蔡仲把它拿走,随便放在不用的座椅上。
“她就喜欢放奇怪的东西。搬来搬去真麻烦。”
隋愿知道他口中的“她”和字条上的“她”。心间滋生厌恶,但不动声色的隐藏起来。
蔡仲从厨房碗柜的抽屉里拿出餐叉和两把刀,优雅的用餐巾包。
“好了!”他欣赏着两人的杰作,不禁拍起巴掌,“开动吧!”
他们吃过饭,中途没有任何交谈,然后去学校看望耗一天时间做着无聊的比赛的康明宇。
毫无品味的人喝着他泡的茶,参差评论,完全没有内涵。蔡仲不禁摇头,何苦做这种事呢!
宗圆樱子始终没有离开,她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却没有跟进,而是拿起手机继续刚才的通话。
“我的主意,现在可以实施了。我要他身败名裂!”
“无论社会地位还是自由,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joy,你会帮我吗?”
“好,蔡仲手机里有他的号码,我记下了,今晚在sunwill,让他见鬼去吧!”
她挂掉电话直接扔出车外,一抹红色扬尘疾驰,消失在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来宾,我要开车了,坐稳哦
第53章第五十三章:夜幕下的前奏曲
黑,是落幕的颜色,聚光灯交叉射在舞台中央,演员骈立,躬身谢幕。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
命运是最好的编剧,生活是导演,每个人都是演员。我们演得好不好,要别人来评价,后人的审视,而自己游离芸芸众生之间,朝失暮忘,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好的修养。
道德告诉我们什么事会引人注目,什么事会备受责辱,但性情指挥着我们的行为,理智衡量后果和得失。每个人在出发时都将这些东西整备齐全,在理智尚存时调节元素的平衡,在理智丧失时颓然离析。
上帝在告诫悬崖边的人,文人墨客也为他们开脱和祈祷,但没有用处,自掘坟墓的人仍像下饺子一样扑腾扑腾往锅里跳。
有个矫情的文人说:所有不再钟情的爱人,渐行渐远的朋友,不相为谋的知己,都是,当年我在茫茫人海中独独看到了你,如今我再将你好好的还回人海中。
估计是失恋了吧。但他没有不抱怨,没有嫉妒。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宗圆樱子就做不到的。
她将车开到sunwill的地下停车场,信号还算稳定,仍能听到隋愿低哑的嗓音。
“谁?”
她扬起唇角,淡妆托显优雅端庄的外表。
“是我,你认识的。宗圆樱子。”
隋愿立刻绷紧全身的神经,警觉而冷淡的问:“你找我有事?”
她轻笑。“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吗?很可笑,像皇后要跟脔宠赴约一样,但确实有这个必要。”
她把隋愿比作脔宠,何止鄙视二字可闻。隋愿付诸冷笑,“你想多了。只有被抛弃的皇后才认为有必要巴结脔宠。”
宗圆樱子立时花容失色。
“你不敢来,还是怕他知道。他与你不过是玩玩,我们青梅竹马,你不会比我更了解他。”
“你也不会给我机会了解他。何必说废话!”隋愿对她有所提防,上帝不但给他心酸艰苦的剧本,同时赋予它明亮的眼睛,他的脑袋不是石头。
“隋愿,我真是高看你了。我在sunwill八楼东3房间。你不来,那就看着我们结婚好了,我会让司机送请柬给你。”她趾高意昂。能抓住关键筹码的人就是有傲慢的资格。
他,一定会来的。
乘地电梯直上,到达房间时,里面坐着三个女孩和一个男人。
她把包放在漂亮的心形大床上,粉红蓬帐分散在床架的两边。
转身扫视眼前的女孩们,丁裤和黑网丝袜紧贴削瘦的大腿,波浪卷分为银灰色、酒红色和咖啡色,像七仙女那样,每人掌控一种气质。
“我说过的。我会有备而来。”男人坐在三位蛇女身边,一手环抱一个,令外酒红色的女孩匍匐在他腿边,温顺的接受男人的抚摸和爱怜。
“joy,他快到了,带着你准备的东西离开这里。”宗圆樱子坐到床上,柔软的大床凹陷下去。她将头发散开,用手掀动,眉目含情,风流万千。
男人站起身,对她笑了笑,轻柔的扶起地上的女孩,调侃说:“走啦姑娘们,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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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宗圆小姐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临走前,他深切的看她一眼,神色里充满期待和神秘。他为她带上门,和他的姑娘们走进隔壁的房间。
隋愿离开学校,拦住一辆出租车跳上去,告诉司机地址。
“开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从前视镜里看到一个神色慌乱的年轻人,好像后面有狼撵他。
隋愿看到车上显示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在门禁之前赶回去。
就在刚才,他穿过竹林的羊肠小道时碰上了蔡仲,那小子好了伤疤就忘了南墙,屁颠屁颠的跟他打招呼。
“我要出去,中心街那边。”
蔡仲听后比他还焦急,“去那么远,别开玩笑了,门禁之前绝对回不来。你明天再去不行啊。”
他解释说自己有急事,可能在附近的宾馆住一晚。
蔡仲拉着他的胳膊不准他有所行动,劝谏说:“还是别去了,那的宾馆住宿很贵。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你还可以和我一起住在我家。”
住在蔡仲家光听到这句话都觉得兴致盎然,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就好了。可他根本不能让蔡仲去。
蔡仲要结婚了,听起来像是低级的骗术。可仍能令隋愿忧心烈烈。他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孩子如何处理包办婚姻,如果蔡仲碰巧不懂得反抗,或许明年他都能生孩子了。
隋愿再次坚定意志,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蔡仲身上。
我的蔡仲,我的!我一定会捉住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了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潜移默化间把他看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当他看到蔡仲气息奄奄被人扶在沙发上,看到他紧闭双眼、面如土色,嘴角还流淌鲜红的血。
他茫然走进一间被定义为案发现场的房子里,谨小慎微的打量,却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恰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瞬间血液倒流的感觉,麻木了所有的神经。
他竟那么害怕失去蔡仲,像害怕天塌下来,害怕穷困潦倒的失去梦想。甚至,把活在高处的梦想排在蔡仲后面。
他没有在心里做过衡量的天平,但在医院隔离室里守望时,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分放在天平上跟蔡仲做比较,天平只会向蔡仲倾倒。
所以,势在必行。
后来蔡仲说:“这样,我家反正在市中心,你直接去那睡一晚吧。还能顺便帮我拾拾。”
隋愿笑了,心都掉进蜂蜜里了。“你想的真美。”
他走的时候蔡仲还跟在身边不住叮咛。
他们在学校门口分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前奏嘛,所以比较短。你咬我啊
第54章第五十四章:黑暗驶向远方
华丽的街区彻斑斓,到达目的地,他仰头看到sunwill的摩天大楼,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是宾馆。
他甚至找不到电梯口。
服务人员带领他来到8东3,用门卡帮他打开门。
暗黄色的复古光线爬满屋脊,里面陈列着许多华而不实的摆件,充满情趣。
宗圆樱子坐在沙发上,恰好是joy坐过的地方,她把玩手里的迷你维纳斯仿真雕像。
“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站起身,用手背抽出掉进脖子里的碎发,一双盈满水汽的睐眼风情万种。
她起身走到茶几的另一边,绕过荷叶状的玻璃棱角,端起joy事先已经醒过的红酒倾泻杯中,暗红色液体顺着杯壁流淌。
“想说什么就直接点,我还赶时间回去。”隋愿冷眼相待,离她有两米的距离。
宗圆樱子摇晃着酒杯,抬头欣赏杯中的雅趣。“别着急,过来喝一杯。我们要谈的事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何必急着回去。”
隋愿冷笑,“请君入瓮,不怀好意。我是没工夫陪你演戏,不说就算了。”
他转身又带犹豫,示意自己真的会离开。
樱子却不怕他的威胁。
“呵呵,脾气真暴躁。我要讲我和蔡仲的事,你确定不听吗?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要讲的故事岂止一带而过那么简单。”
她总拿热水往人胸口上泼,隋愿浑身颤栗,怒气蒙上双眼。
他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仰头灌进喉咙。酸楚苦涩充斥全身,连灵魂都能品味到。
樱子眉飞色悦,笑着为他鼓掌。
“真有气势。怪不得蔡仲会看上你。小仲这人深得上帝的眷顾,像是有双慧眼,总能看到这世间至善至美的东西。”她说着,一只手攀上隋愿的侧脸柔夷轻抚,隋愿感觉汗毛都站立起来,迅速推开。被抚摸的脸火辣辣的烫,从内向外灼烧着肌肤。喉咙如同吞过刀片,浑身都热浪难耐。
樱子却好似浑然不觉,继续说:“你有一张很美的脸蛋,也有一个很特别的灵魂。”
隋愿紧绷着身体,他感到喉咙发紧,甚至说无法开口。
樱子碰过的地方让他恶心,又似乎…带着说不出的迷恋。
他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被女人抚摸还是抚摸女人,这些他都不陌生。他不认为自己会因为宗圆樱子无意的柔情就推翻她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她是阴险狡诈的女人,她是披着美丽皮囊的狐狸。再多妖娆,都只是为了达到的目的。
他想冲过去撕下这张面具,不要她装腔作势的虚伪。他有点控制不住体内游走的热浪和愤怒,以至于分不清自己究竟想把眼前的女人怎么样。
撕碎她?
或者,撕裂她。
从字面上,它们似乎没有区别。但在隋愿心里,它们的区别太大了。
他想毁掉她完美的皮囊,让蔡仲看到她是多么下贱。他在房间的大床上看到杜蕾斯和香烟,她在说谎。
人们永远无法拿别人的谎言怎么样!毕竟说谎又不触犯法律。
宗圆樱子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她向后退,一直退离茶几,身后就是宽大的暖床。
她想说点话来缓和此刻具有攻击性的气氛。她想起隋愿是来听她谈论蔡仲的。
“你知道吗?包办婚姻解决生理问题对蔡仲很有帮助,他那种没脑子的人,绝不会把心思放在自己不感兴趣得事情上。平时到他家吃晚餐,他不喜欢的菜他根本看不到,我们饭后谈论菜品时他会很诧异,‘怎么,我们晚餐桌上有三文鱼?我的眼怎么了?’他就是这种人。”
“其实你应该很庆幸,他看到你了,把力花在你身上,无欲无求。但当他移开目光的时候,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嘭’的一下,消失了。”她的动作和语言夸张的模仿突然爆开的□□,眼睛瞪得很大。
“你是不是开始害怕自己会突然消失了?”
她的口气仍然高傲的挑衅。
隋愿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粗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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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像近距离观察在烈日下耕种的牛的鼻孔。
宗圆樱子停顿几秒,缓缓向门口移动。
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拉扯她的衣领,她粉红色斗篷吊带裙大概被上帝牵引着,告诉她是时候离开了。
她在附近找房卡,但没找到。她开始感觉到热,因为紧张和恐惧,在她的瞳孔中映出隋愿怒发冲冠的模样。她趴在门上用力敲打,身后的人靠的愈来愈近。
“你做什么?放开!放开我!”
樱子发疯的挣扎,隋愿已经抓上她的腰,死死拖住。单薄的衣襟被无情撕裂,发出令人惧怕的刺啦声。
隋愿像一头饥饿的困兽,抓住来到自己笼子里的食物用力撕咬。
他要撕掉她的伪装,从衣服到皮肉;他要看她原形毕露。
这是他最后神智的指引。随后,神智彻底崩溃了。
他把樱子扔在床上,红色帷幔滑下来,缠绕她雪白的肌肤。她的头发在脸上凌乱的泼洒,像画家凌乱的线条,不修边幅的随性之作。
泪水交织发丝贴在脸上,破烂的布条挂在肩膀、腰和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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