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上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影清寒
宣云齐也不再听了,转身进了里屋。宣云齐走到床边,打算将龙司又皱又脏的外袍脱了下来毁尸灭迹。
可是,饶是轻简的亲王服也是繁复的,宣云齐长这么大只自己动手穿过一次衣裳。看着龙司的衣裳,宣云齐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宣云齐为难的看着看着龙司,这衣裳肯定是不能让龙司看见的,但是他又脱不下来。宣云齐想了很久,终于脑中灵光一现,去房中找了一把剪刀。
锋利的刀刃闪着银白的光。
宣云齐很是满意,笑意盈盈的朝龙司走去。
第10章龙司
宣云齐觉得这完全是可以记入史册的一天,他竟然剪了龙司的衣服。
刀刃过处,华服应声而裂。
不过片刻,宣云齐便将龙司的外袍剪开了。宣云齐将龙司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子里脱出来,然后将龙司往里推着翻了翻,一件破烂的华服便到了宣云齐的手中,宣云齐往床下用力一扔,这下子总算是毁尸灭迹了。
正窃喜时床上的人忽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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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吓得宣云齐立马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却见龙司只是翻了个身,刚才宣云齐将他翻趴下了,现在又翻了过来仰面而睡了。
本来翻个身没什么,可是宣云齐剪衣服的时候,手上力道没掌握好,竟然连中衣也剪破了一些,龙司这一动,就扯得破口处崩开了,露出些壮的淡褐色皮肉来。
宣云齐微微有些僵住,盯着龙司半晌也没眨眼睛。
因着喝酒的缘故,龙司浑身都散发出灼热的温度,淡褐色的皮肉也泛着清浅的粉色。
宣云齐动了动浆糊一般的脑子,走近想将龙司的中衣换下来,手伸到衣襟三寸处却又顿住了。
脱了,明日该如何解释呢?宣云齐难住了,宣国得来的情报上都说龙司一向不喜人近身,要是一开始就惹得龙司不喜了,那他这戏该要怎么唱下去了?
宣云齐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脱了,想个好点的借口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宣云齐站得有些累了,就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托腮盯着龙司看,思索着明日该怎么解释衣服上的刀痕。想着想着,看着看着,眼睛就黏在了龙司的鬼脸面具上。
面具很大,将五官遮了三,只剩下耳与口露在外面。
铅白的底色,勾出漆黑的火焰纹,在脸颊处又画有火红的乱纹,极度鲜明的色触目又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宣云齐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朝龙司缓缓的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在床边站了片刻,慢慢的伸出手,屏气凝神,然后一把将龙司的面具取了下来。
见到龙司真容,宣云齐刷的就怔住了,脑子里只有宣国情报中描述龙司相貌的八个字:
日月同辉,难掩其华
情报虽如此说,但是宣云齐是从来不信的,世间哪有人当得起这般美誉。但现在他却是信了,翩翩佳公子,雍容自华贵。
眉如龙腾空而起,翔于九天。鼻是峰耸入云霄,激荡大气。
目似鹰搏击长空,睥睨天下。唇若鱼遨游大海,随性恣意。
宣云齐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愣愣的将龙司的面具戴了回去。
宣云齐呆愣的站在床边许久,龙司的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以至于完全忘了他剪了龙司衣服的事。
第二日一早,舒宁早早的就在门外小声的说道:“王妃,王爷的衣裳我取来了”
昨夜宣云齐在里屋坐了很久之后,直到丑时三刻,才抵不过浓浓的睡意,趴在桌子上睡了。本就睡得浅,听到舒宁的声音,立马就醒了,小心的走到外间,开了门,将紫檀色的常服拿在手里,才恍然的想起他还没将借口找好。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舒宁见宣云齐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连忙问道:“王妃,怎么了?”
“没事”宣云齐沉思着敷衍的摇了摇头。
舒宁虽然不明所以,但昨晚的事她一个婢女也不能多问,便退到一旁站着。
宣云齐一边苦恼的思索着一边抱着衣服慢腾腾的走到里间,走到椅子旁,抱着衣服坐了下去。脸上愁云惨淡,他压根就想不出办法,正想叹气时,就听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本王怎么会这儿?”
宣云齐思绪一下子就断了,猛的抬起头,见龙司坐在床上,懒懒的靠在床柱上,侧头盯着他。
宣云齐讪讪的笑了笑,道:“昨夜王爷喝多了”
龙司目光锐利的盯着宣云齐,却没说话。
“昨日我正好有事要找王爷,便请王爷过来了”宣云齐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只得实话实说了。
“何事?”龙司觉得脑子有些疼,便伸手按了按。
宣云齐一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连忙走上前去,诚恳的说道:“王爷我帮您吧”
龙司斜眼觑了宣云齐一眼,没说话,却是放下了手。
宣云齐有些欣喜,看来龙司也没传言中那么不近人情啊。卖力的按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昨日我只是想邀王爷一道去王府走走”
龙司闭着眼,轻轻的回了个,“嗯”
宣云齐略微的笑着道:“要是王爷没空,我一人去走走也无妨的”
就在宣云齐等得黄花菜都快凉了的时候,终于听到龙司懒懒的说道,“恩”
此言对于宣云齐简直就是天籁,宣云齐压根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心中欣喜不已,脸上亦是满面春风,道:“多谢王爷”
龙司的脑袋在宣云齐卖力的折腾下,不仅里面疼,连皮肉都有些疼了。
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天之骄子。龙司站起身,道:“叫人进人为本王更衣”
宣云齐本来有心想亲自动手的,但看到衣裳时,想起了床下的那件毁尸灭迹,赶紧将这苗头掐死了。喊了舒宁进来为龙司更了衣。
舒宁战战兢兢的拿起龙司的常服,为他穿上,系腰带的时候,看到了中衣上的破洞,也不知该不该说,便转头询问般的看着宣云齐。
宣云齐连忙轻微的甩了甩头,示意她千万别多话。可舒宁的动作顿住了,龙司自然要低头往下看。
这要是看到了恐怕禁足令又要重新开始,宣云齐心中一慌,三步做两步匆匆走上前去,慌忙将衣襟合拢了,拿过舒宁手中的腰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束在了龙司的腰上,一边怒道:“怎么连衣裳也穿不好”
舒宁慌忙跪下,“王爷、王妃恕罪”
宣云齐见龙司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道:“还不快起来好好为王爷更衣”
“谢王妃”舒宁连忙起来,为龙司穿好了衣裳。
龙司更好衣后,便离开了清雅院,宣云齐直将龙司送到了院门口才回了正房。
龙司出了院子,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见宣云齐已经转身走了,才道:“风昱”
“王爷”风昱从暗处出来,走到龙司面前。
龙司道:“从今日起,不管他去哪儿,都让他去”
龙司软禁宣云齐不过是想打击宣国的,但是现在既然都不出征了,宣云齐自然也就没用了。不仅没用还是个烫手山芋,宣国太子出现在梁国摄政王府,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
风昱沉声道:“是”
龙司径直出了王府,去了内阁。籍田之事还没完,百姓之事尚未安排妥善,惊牛之事也不知道大理寺进展如何。
宣云齐高高兴兴的换了衣裳,带着舒宁出了清雅院。
舒宁跟在宣云齐身后两步之遥,望着面前身着蓝灰色大袖衫的宣云齐。都说女子天生就喜欢艳丽的颜色,且又是刚刚大婚,怎么王妃会挑了这件灰溜溜的衣裳呢?
出了清雅院,宣云齐便随性走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院子,便问道:“舒宁,那是谁的院子?”
“回王妃,那是王爷的丹青院”舒宁顺着宣云齐的手看过去。
丹青院?不是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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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尚武吗?怎么龙司一个定国大将军的院子会叫丹青院?宣云齐想,看来龙司也是个喜欢风雅的人。
宣云齐慢慢的走了半日,才将王府走完,将王府的格局摸清楚,其实整个王府住人的也没几个院子。
龙司的丹青院,宣云齐的清雅院,云沙的三七院,云洵的疾风院,云江的无影阁,云渡的神器楼。
府中除了清雅院的三个丫鬟,竟没有一个女子,看得宣云齐不禁咋舌,这龙司今年二十有八了吧,竟然如此耐得住寂寞。
龙司到时,刑部尚书宇文商正在与左相姜珩羽商讨籍田之日关押的百姓要如何处理,初时姜珩羽以为不过几十人,但抓了之后才整整有两百余人,现在刑部大牢与刑部衙门简直比街口的菜市场还热闹。
两人见龙司进来,站了起来行了礼。
龙司点点头,问道:“百姓之事如何了?”
姜珩羽满脸愁云,摇头道:“还未想出办法”
宇文商更是愁的不行,本来关押的百姓已经是难题了,偏偏他们的亲人还天天堵在刑部门口哭天喊地的,抓也不能抓,赶也赶不走,要人的看热闹的把一条街都堵死了。现在他连刑部都不敢去了。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龙司道:“将人都放了吧”
姜珩羽担忧道:“可籍田之事..?”放人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放了籍田之事若是传出去了又该如何?
宇文商也不同意,既然要放又何必抓呢?现在既已经抓了,岂能这般轻易就将人放了?“左相担忧得有道理,籍田之事万万不能传出去”
龙司道:“籍田之事大,百姓之事更大”
两百来人也不能关一辈子,总要放出去的。若是激起民怨,那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姜珩羽也明白龙司的想法,犹豫了一会儿,便点点头,道:“好吧,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去向皇上请罪的”
当初他也没料到竟有这么多人,他想的是息事宁人,可是现在事情没平息反而越闹越大了。
“左相....”宇文商皱了皱眉,难道真就这样将人放了?
姜珩羽道:“你回去放人吧,我现在去向皇上请罪,一切罪责由我担着”
“我与你一道去,人关在我刑部大牢,怎能让你一人担责”宇文商道。
姜珩羽摇头,“不必,我去就行了”人是他下令抓的,怎么也追不到宇文商的身上。
宇文商还要开口,龙司便出声截住了他的话,“宇文尚书,你先回去放人,我与左相一道去见皇上”说罢,便起身出了内阁,向太和宫而去。
龙渊还在太和宫静养。
龙司与姜珩羽进去的时候,见到右相陈贵也在,姜珩羽心中一下子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姜珩羽一撩衣摆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
龙司躬身道:“臣参见皇上”
龙渊靠在床上,苍白的面色中似乎隐隐带着不悦,但在看到龙司的时候,勉强的笑了笑道:“平身吧”
姜珩羽跪在地上,道:“皇上,臣是来请罪。”
龙渊面色淡淡的看着姜珩羽,“哦,爱卿何罪之有?”
姜珩羽道:“臣擅自下令抓人,闹得京城民心惶惶,请皇上责罚”
龙渊抬头看着龙司,问道:“皇叔,你怎么看?”
龙司也看着龙渊,少年的眸子依旧干净清澈,没有迟疑便道:“皇上,此事左相虽有责,却不当罚”
龙渊脸上的笑意浅得几不可见,顿了一顿,“那就..”
“皇上”陈贵见龙渊竟因为龙司的一句话就打算放过姜珩羽了,那他今日在龙渊面前说了一个时辰算是什么?
连忙拦住了龙渊的话,道:“既有罪责,就应当罚,不然何以向无辜入狱的百姓交代?何以向大梁的律法交代?王公贵族更应该为天下人竖立榜样,若是有罪不罚,那岂非人人都可以有恃无恐的犯罪了?”
龙渊闻言,面有为难之色,看着龙司,道:“皇叔,你看呢?”
陈贵一席话,将此事升到了天下的高度。龙司要是再为姜珩羽说话,便是枉顾大梁律法了,姜珩羽不待龙司开口,便俯身道:“皇上,不用在为臣心了,臣甘愿受罚”
此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扣人的禁军统领,关人刑部尚书,下令的左相,总要有个人出来揽下罪责,给个交代。处罚的官越大,越能安抚百姓。左相自然是最佳人选。
龙司也知道此事不可能就这样不来了之,便道:“左相也是为了大梁着想,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陈贵见龙司让步,心中得意得不得了。龙司在朝十年,愣是没让他抓到一处错处,现在一卸下朝政,便是龙困浅滩,只能任人宰割了。道:“皇上,此事闹得京城人人惶恐不安,身为丞相,不思如何为帝王分忧就罢了,反而惹下如此大的祸事,皇上,此事决不能轻饶”
龙司还欲开口,地上的姜珩羽却是沉声先开了口道:“请皇上责罚”
龙渊看着龙渊,面色相当为难,犹豫了片刻后,才道:“那就罚俸一年吧”
“多谢圣上”姜珩羽俯身叩恩。
陈贵一愣,他姜珩羽缺那点银子?这也算是惩罚?当即反驳道:“皇上,此等大错,只是罚俸一年,实在难以平民怨”见龙渊垂着头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陈贵急的牙痒痒,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能这般轻易就放过,又道:“皇上,请您三思,入狱的不仅有农民还是耆老,更有士卒大夫,只是如此小惩,如何能安他们的心?”
龙渊又犹豫的一会儿,才道:“那..就再加思过半年吧”
陈贵虽还是不甘心,但是软禁半年也够他做许多事了。但这事还没完,陈贵嘲讽的瞥了一眼龙司,道:“皇上,此事摄政王也逃不脱干系”
闻言姜珩羽紧紧的皱了皱眉头,他就知道陈贵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将矛头对准龙司,连忙道:“皇上,此事是臣一人之责,与王爷一点干系也没有”
龙渊看了看没有一点动作的龙司,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道:“此事与皇叔何干?”
陈贵心中又恨又喜,道:“摄政王与皇上亲耕,却没有保护好皇上,难道不是有罪?”
龙渊解释道:“是朕没有拉住牛,与皇叔无关”
陈贵依依不饶道:“摄政王十二岁上战场,身手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何以竟会护不住圣上?”
龙司垂目站着,此事确实是他失责了,每每想起龙渊的伤,心中亦是内疚不已。随即一撩衣摆跪了下去,道:“臣无话可说”
姜珩羽侧脸朝龙司看去,可是面具将龙司的脸遮得严实,什么也看不到。
第11章罚与宠
龙渊见龙司跪下了,赶忙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去扶,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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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上前扶住的龙渊,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能动,要是扯着伤口了,又该疼了”
姜珩羽见到龙渊的动作,也是一惊,连忙道:“皇上,您千万要保重龙体”
龙司下意识的差点站起了起来,见陈贵扶住了龙渊,才作了罢,低沉的声音微微带了些怒气,“皇上”
“我知道了”龙渊见龙司动了怒,又小心的靠了回去,道:“皇叔,快请起吧”。
闻言正在拉被子的陈贵手顿了片刻。等到为龙渊盖好被子后,才退了几步,道:“皇上,摄政王..”
龙渊抬手制止了陈贵,盯着龙司,问道:“皇叔,你怎么看?”
陈贵气得直想翻白眼,为什么龙司就这么得龙渊的欢心,什么事都要问他?
龙司道:“臣护驾不力,甘愿受罚”
“那皇叔想被怎么罚?”龙渊眼中反而带着些好奇,随即眼中有光闪过,又有些希冀的说道:“不如罚皇叔陪我养伤如何?”
陈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哪里是罚,明明就是恩宠。“皇上,臣以为不妥”
“哪里不妥?”龙渊看着陈贵,问道。
陈贵有些语塞,“这.....”
一时间太和宫静谧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姜珩羽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龙司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龙渊抬头望着龙司,表情温和似撒娇一般。只有陈贵满脸的憋屈。
僵持了片刻,龙司开口道:“皇上,臣既有罪,戴罪之身自然不能伴驾”
龙渊不满的撇了撇的嘴,道:“那皇叔想去做什么?”
陈贵觉得心口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吗,正要一吐为快,却瞧见龙渊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心一凛,瞬间便换了说辞,道:“大理寺查籍田的事一直没有着落,不如让摄政王去大理寺调查此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龙渊朝龙司道:“皇叔快起来,不然我起来扶你”
“是,多谢皇上”龙司说罢,站起了身。
龙渊又道:“此事该罚的也罚了,别再将无辜的人卷进来了”
陈贵见龙渊说得坚决,也不敢违逆圣意,沉闷的应了一声:“是”
不过这次龙司倒是同意陈贵的提议,他倒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道:“臣愿去大理寺调查此事”
龙渊闻言望着龙司,道:“皇叔,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龙司道:“大理寺一直没有查出什么,臣想去看看”
龙渊面有犹疑,问道:“皇叔,你真的想去?”
龙司道:“是”
“那好吧,皇叔就去大理寺协助林为正调查此事”龙渊浅浅的笑了笑。
王府
“王妃,您别等了,王爷进宫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您身子还未好,先去歇着吧”,舒宁劝着一直等着龙司的宣云齐。
宣云齐坚决的摇头,道:“我今天一定要等到他”
今日宣云齐逛王府的时候,本来他发现整个王府竟然没有一个女眷,很是窃喜的时候,却注意到府中处处都在挂红绸缎,才猛然想起来,下月鲁国公主便要来了。真的公主来了,他这个假的怎么争得过?不赶着这最后一月讨得龙司的欢心,他更没希望了。
现在他生病都等着龙司,如此痴情,若让龙司知道怎么着也会有所动容吧。宣云齐计划得好好的,可谁知到了子时,龙司还没回王府。
舒宁打着哈欠,劝道:“王妃,这都半夜了,王爷多半是宿在宫中了,您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不”宣云齐沸腾的热血尚在胸中,今日等不到龙司,不让他感动,誓不罢休。
舒宁虽然心中特别支持的宣云齐的做法,可是架不住眼皮不争气,一直在打架,站在一旁如小鸡啄米般昏昏欲睡。
宣云齐余光瞥见了,便道:“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奴婢不困,就让奴婢陪着王妃一起等吧”舒宁打起神道。
宣云齐看着神不济的舒宁与舒雨,道:“下去吧,有什么事再叫你们就是了”
舒宁与舒雨在心中狠狠感动了一把,她们王妃真是太善良了。道了声“是”,退了出去。
直到天际泛白,日头初升,宣云齐也没等到龙司回府的消息。一腔热血暂时被困意压制住了,宣云齐打着呵欠,回房睡了。
宣云齐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梦到龙司回府了,知道他带病等了他一晚上,感动不已,立马就答应带他出征了。
舒宁站在门外,听到屋中隐约有笑声传出,以为是龙司也在里面,便也没扣门打扰,站在门外候着。
“王爷”龙司一踏进府门,就见到风昱立在了他面前。
龙司脚下没停,边走边问:“何事?”
风昱觉得他现在都成了王妃的传话筒了,“王妃说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宣云齐睡之前,特意嘱咐风昱,若是龙司回来,一定要将他请到清雅院。
“他还没走?”龙司略略有些疑惑,顿住了脚步。
风昱道:“王妃昨日已经逛过王府了”
龙司问道:“他晚上没有出府?”
风昱摇头,道:“昨夜王妃在清雅院等了您一晚上”
龙司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一直都没个女人,府中人多少都有些挂心。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王妃,看上去还不招龙司讨厌,风昱才会这么尽心的帮着宣云齐。
龙司看了一眼风昱,确定他没说谎后,才抬脚朝清雅院走去。
舒宁看着自外而来的龙司,心中疑惑不已,王爷在这里,那王妃是在和谁说笑?难不成........
舒宁心一凛,朝里面喊了一声,提醒宣云齐道:“王妃,王爷来了”
龙司看着舒宁面色有异,又见这明显的通风报信。冷冷的看了舒宁一眼,吓得舒宁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王爷。
龙司上前一脚踢开了门,隐约的笑声自屋内传来。龙司沉着脸走近里屋,只见宣云齐抱着被子,笑得正欢。
龙司面上表情有些松动,饶有趣味的看着宣云齐。宣国太子竟然在敌国的王府睡得如此轻松。
龙司心中一动,找了个正对床的椅子坐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昨夜他在大理寺看了一晚上的卷宗,有些累了。
梦境一转,只见一男子头戴银色头盔,内穿黑色战袍,全身银色铠甲,黑色的披风高高的扬起。□□一匹高大的漆黑的战马。手执一杆墨色错金□□,枪头红缨随风而动。
战意凛凛,一股肃杀一起席卷全身。宣云齐站在一个坡上远远的望着那人的背影,觉得很是眼熟。突然那人回过头来,一张鬼脸面具清楚的印入宣云齐的眼底。
龙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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