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有死鹿
天极门石阵之内。
邵日宛被两条玄铁锁链架着跪在站台之中,半昏迷半清醒。
江必信深深吸了一口气,脸绷的紧紧巴巴地,强压着激慨,拿着长剑的右手微微地抖着。
身边的一个女人道:“你就这点出息?吓成了这副德行。”
这人便是那日的那个毒妻。
江必信道:“用你多嘴!”
场中上下足有二三十人,黑衣人就有十多个,站在台下守着。
毒妻道:“既然一起担下了这事,就别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了,你要是不敢就让我来。”
江必信怒道:“我已然应了你们的要求站在了此处,你歇一歇自己的这张嘴吧。”
毒妻冷嗤了一声,不再理他。
邵日宛意识模糊不清,嘴角血迹慢慢地淌下来,他忽然慢慢地睁了睁眼睛。
只见石阵之外忽然一阵爆裂一般的异动,魏长泽周身带着令人惧怕的气场,从天而至!
一时间所有人如临大敌。
毒妻一下子掐住了邵日宛的脖子道:“休要再往前踏一步!”
魏长泽脚步一顿,冷冷地看着她,他的视线慢慢地从这一张一张的脸上略过,最后停在了江必信的身上。
江必信顿时如芒刺在背,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魏长泽忽然开口了,他声音很低,有些嘶哑,“魏广延如何,与我无关,你们尽管去挣去抢,我也绝不会管。”
江必信马上转过了头道:“纵然他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你也能视若无睹?!”
魏长泽道:“纵然他能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江必信微微恍惚了一下,却忽然被身后一个男人打消了犹豫,只听那人道:“若是平时也就还好,如今你绑了他的心头肉,他不当太子,也恐怕饶不了你。”
江必信怒道:“你今日便立下誓言,他日不会为难江家,不会为难于我!”
魏长泽缓慢地开口道:“我、魏长泽今日立下誓言,若邵日宛今日无虞,我便不会为难你江家,但若是邵日宛缺了一根筋骨,我定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他的视线转向了其他人,“还有你们。”
他的言语和表情中带出的煞气让众人顿了片刻,无人敢言。
江必信摇着头往后退道:“你在说谎。”
毒妻也冷笑了一声道:“你这仇火怕是千年难消,怎么可能放得过我们。”
魏长泽往前迈了一步,众人霎时警戒起来。
魏长泽道:“放人,马上。”
“别动,”江必信道:“你看看吧,这世上有这么多人盼着你落魄,偶尔午夜梦回,你也反省反省吧。”
魏长泽冷眼看着他,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与这等人说。
毒妻道:“你便挑去了手筋脚筋吧,我们便把人放了。”
邵日宛皱着眉,他无力抬起头来,只能微微地摇着头。
魏长泽沉默了一瞬,把长剑扔了,张开双臂道:“好。”
邵日宛从心里惊了一惊,恍然间好像又有了些气力,挣扎着往前迈了一步,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挥了一剑,踉跄着跪了下去。
魏长泽顿时勃然大怒,一张火符便劈了下去,那人顿时全身起火,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毒妻怒道:“魏长泽!”
魏长泽眼里似乎也带着火光,他周身气焰拔然一变,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怒火和仇恨将他体内的魔煞之气瞬间催化,一日之间接连运功,更是火上浇油。
江必信震出长剑,便直接冲了上去,毒妻却守在了邵日宛身边,时刻警戒。
却只见魏长泽以一人之势,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数人冲了上来,魏长泽手成爪状,一个一个的扼住喉咙,生生掐断了气。
江必信回头对毒妻道:“杀了他。”
魏长泽目眦欲裂,怒喝了一声,手中忽然凭空召出了一把周身漆黑的长刀!
这竟是武魂之刃!
邵日宛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穿书] 52.天有不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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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魔修,才能召的出武魂之刃。
阵内顿时一片惶然大乱!
毒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明白了恐怕今日是绝难善终,她自然不肯白死,反手一翻露出涂黑的指甲,片片指甲里蓄着的都是无解之毒,直接向着邵日宛胸口掏去!
魏长泽暴怒,瞳孔渐渐变色,一点一点被黑色腐蚀,武魂之刃辟地,生生将大地成两半,裂痕向着毒妻飞速的延展过去!
毒妻瞪大了眼睛,更是激怒,索性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尖锐的手指飞快一挥,却忽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
邵日宛低着头,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人的意志总是可怕的,毒妻竟然一时挣脱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剑光闪过,邵日宛闷哼一声,直接闭上了眼睛往前倒去。
他的身上带着锁链,只能挂在半空中。
江必信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他的剑上挂着血珠,往下一滑流了下来。
他的表情仓惶无措,却有一种疯狂的神采,对毒妻道:“杀了他!”
毒妻霎时反应过来,飞身离地,毒气自袖口喷射而出,将邵日宛背后的剑伤腐蚀溃烂。
再一抬眼却发现魏长泽已经飞至面前,他面若寒霜,眼神好似淬毒的钢针一样,直直地将她钉死在了原地。
魏长泽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武魂之刃震出,四周环绕漆黑的光束,犹如雷电一般缠绕迸射,直接横劈进了毒妻的胸口,将她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腥红地血水喷溅到了魏长泽的脸上,他甚至毫无反应。
毒妻双目就这样睁着,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连一声也未出直接倒了下去。
她的胸口几乎被邪劈断裂开,血肉模糊,江必信膝下一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魏长泽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江必信道:“不……你不能……”
魏长泽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江必信慌张道:“我是江家独子,你爹知道了你在做什么定要杀了你!”
魏长泽理也不理他,武魂之刃崩裂出前所未有的火花,他直接扬起了手。
江必信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角处,他惊恐到极点反而被逼出了愤怒,低吼道:“魏长泽!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笑脸相迎,你又是什么模样?!你与你的这个大师兄,处处针对于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处处压在我的头上,当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吗!!”
武魂之刃高高扬起,直接劈了上去——
就在此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怒斥:“住手!”
那个老头子一个拐杖抡了过来,直接打在了魏长泽的肩膀上,他皱眉忍下,一声未出。
老头子道:“世子,住手。”
江必信认出了这个人,马上疾言厉色道:“魏仲!还不让他住手!?”
魏仲道:“江公子,你逾矩了。”
魏长泽冷然道:“你也想死。”
魏仲道:“世子,大局当前,还望您看清前路。”
魏长泽二话不说,一阵黑气袭来,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手扼住他的脖颈道:“你当时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邵日宛被他们掳走吗。”
魏仲低头看着他道:“他……不在您的身边是最好的。”
魏长泽周身煞气好像要实质化一般,他已经卡在了入魔的路里,而这句话好像是将他彻底的推了进去,金丹三层的内力直接被魔气吞噬,生生的膨胀炸裂,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魏长泽踉跄着半跪下去,痛不欲生。
魏仲对江必信道:“还不快走。”
江必信仓惶的拿起剑来,就要跑出去,魏长泽却怒吼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道:“死吧!”
之间他横劈出一刀紫黑煞气,那风刃劈天裂地直冲着江必信而去,魏仲急急地上前想要上前挡住,可此时魏长泽已不仅仅是金丹三层的功力了,他完完全全的吸收了吴峰的功力,已经步入吞噬三层,就算是他还尚未将其完全控制,也绝不容小觑。
魏仲此时根本无法敌过,只见那道风刃直冲江必信而去,没入他的身体,让他浑身猛地惊颤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口中鲜血淋漓。
魏仲左右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魏长泽体内纠缠不清犹如数股力量在来回拉扯,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强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邵日宛已然没了动静。
魏长泽半跪在地,他双手都已被血染红,此时有些微微地颤抖,抚上邵日宛的脸的时候,将他的白皙俊秀脸颊也蹭上了血迹。
魏长泽拳头攥紧,忽然举起了武魂之刃,将锁链齐齐砍断,邵日宛落入他的怀里。
他不管不顾地将真气渡给邵日宛,却发现已是一片死相。
剑气杀身,毒气入体。
魏长泽好似心口被掏空了一样,跪在地上一时怔然。
忽然间,他猛地站起来,用刀刃指着魏仲道:“你来,救活他。”
他自己的真气已经不能给邵日宛疗伤了,魔煞入体,有害无益。
魏仲沉默地看了他片刻。
魏长泽怒道:“你想死吗!”
魏仲长叹了一声,拄着拐杖走向前来,将邵日宛扶起,见他的背后已是血肉模糊,带着被腐蚀的伤痕。
魏仲盘腿坐起,将真气源源不尽地输入邵日宛的身体之中。
毫无用处。
魏仲手下点上了邵日宛背上两处大穴,最后冲出了一股强力,生生将邵日宛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吊了上来。
他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魏长泽赶紧冲上了前去,他握住了邵日宛的手,却什么也说不出,眼中的黑色还未褪去,却逼出了泪水。
邵日宛道:“……魏长泽。”
魏长泽连连应道:“我在,你没事,会好的、会好的。”
邵日宛气力不足,轻摇了摇头道:“到底,是我拖累了你。”
魏长泽咬着牙,憋着眼泪,胡乱的揉了一把脸,蹭了满是血痕。
邵日宛伸出手,替他擦了一下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你好好活着。”
他的手慢慢地划了下去,却被魏长泽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肯放下。
魏仲道:“世子,该放下,就放下吧。”
魏长泽却拿起了武魂之刃,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当夜石阵之中,无一人生还,血杀之气,百日不散,秦安法会千百年来,第一次中途夭折。
这世上多了一个魔修,叫魏不忌。
死了一个剑修,叫魏长泽。
常有孩提在夜里啼哭,父母长者口中恐吓孩子的故事也换成了魏不忌血洗天极门。
有人传言,魏不忌本不叫魏不忌,他是当今圣上魏广延之子,在魏广延还未当上皇上的时候遭奸人所害,迫不得已把这个儿子给送了出去,本想让他当个道士,却没想,等他登上了皇位,想将儿子接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却入了魔。
这传言并不知真假,没有人见过当今圣上,更没人见过魏不忌,因此只凭人随意去说了。
在这世上,魏不忌的仇敌太多了,但后来,一个也没有了。
江家倒了,十六年前,江独参了魏广延一本,让他妻离子散,十六年后,魏广延登基为帝,下的第一道皇令,就是江独一脉株连九族。
毒妻为前皇后一派做事,前者死在魏不忌的手中,后者死在了魏广延手中。
变革总要流血,更何况本就沾染仇恨。
所有曾挡在魏不忌面前的人,都消失了,包括魏仲,那个跟了魏家四十年的山羊胡老头子。
他彻底堕入了魔道,到底成了杀人如麻的魔修,为世人所喊打喊杀,人人当他现世修罗,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魏长泽算是输了,隐忍一生,没有逃过命运捉弄,只因为这书中的扯淡的剧情,让他总也难以逃脱。
但也算赢了,手刃仇敌,快意凛然。
酒馆里,一个说书先生正讲得眉飞色舞,“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魏不忌却已经赶来,正对上石阵数人,见此情景那是又怒又恨,只看他右手一震便召出武魂之刃——”
这边的矮桌旁,一个男人正听得兴起,他周身穿戴不俗,头发规规整整地收拾好盘起,眉眼既雅又俊,却盘着腿在一旁嗑瓜子。
门被推开,一个黑衣短褐男人走了进来,带进了一屋子的风雪。
李舒冲他扬了扬下巴,“下雪了外边儿?”
魏长泽道:“他怎么样?”
李舒却扔了个花生,那嘴接住了道:“你这煞气是不是又重了,也收敛些吧。”
魏长泽又问了一遍,“他怎么样了。”
“挺好,”李舒笑道,“比你还好呢。”
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穿书] 53.龙游浅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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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李舒笑道,“比你还好呢。”
魏长泽扔给了他一个包袱,道:“这是这个月的。”
李舒接了过来,“好。”
魏长泽顿了一下,然后直接站起了身,“我走了。”
“等等,”李舒道,“不跟我喝一杯?”
魏长泽道:“戒了。”
“那就看我喝两杯,”李舒挑眉笑道,“给个面子?魏不忌。”
魏长泽犹豫了一下,坐了回来。
李舒带着试探道:“方胜时常提起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魏长泽道:“不去了。”
李舒叹气道:“那天听郑老头说,你杀了尚衷?”
魏长泽冷淡道:“拿钱办事。”
“别再杀人了,”李舒看着他道,“你这煞气这么重,是不打算好了吗?”
魏长泽抬眼迎上他的视线,“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李舒又是一声长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总之,抽空便过来看看吧……他,也惦记着你。”
魏长泽再次站起来道:“药没了就给我传信,我走了。”
李舒失笑道:“我李家难道还会缺了他的药吗?”
“多谢。”魏长泽道。
李舒笑叹着摇头。
今年的春天来得很迟,冬风一直压在头顶不肯散去,方胜总是会想,为什么冬天还不过去,然后才恍然意识到,才刚刚入冬而已。
献伏王府中今日无事。
方胜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汤药,用背推开了门,走进了屋里。
邵日宛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本书,日光有些昏暗,他也许久没有翻上一页。
方胜将碗赶紧放到了桌上,用手指掐着耳垂呲牙咧嘴地喊着,“烫烫烫烫。”
邵日宛微微笑了,他动作有些迟缓僵硬,放下了书,看着他。
方胜坐到他身边道:“今日的药,太烫了,你等一等再喝。”
邵日宛自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胜自顾自地说道:“好冷啊,这个冬天,你这屋子暖和吗?”说着他四下望了望,“是不是该多加点炭火往这边。”
邵日宛端起了药碗,却顿了一下。
方胜见此,轻咳了一声,“换药了……是魏师兄昨日送来的,现在宋道长已经不把药方往这边送了,直接给魏师兄叫他去弄。”
邵日宛偏过头来看着他。
“我没见到他,”方胜道,“是我哥见到的,我哥说他一切都好,等你好了,便来接你回去了。”
邵日宛便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的这碗汤药。
方胜也随之沉默了。
过了须臾,方胜却忽然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大师兄,魏师兄为什么不来看你啊。”
“你受了那么多苦,”方胜抽泣道,“他怎么能不过来看你一眼呢。”
邵日宛笑了笑,伸手替他擦了擦脸颊的泪痕,轻轻摇了摇头。
方胜低头道:“你受不得煞气,那就让他离你远一些,这到底有什么难的?”
邵日宛端起了桌上的药碗,缓慢地,一饮而尽,然后冲他笑了。
方胜趴在桌上,红着眼眶看着他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邵日宛捏了捏他的脸,眉眼温和。
宋长彤下午的时候到了,他每隔三个月会过来看一眼,今天正好到了日子了。
他从来都是风风火火,推开门便道:“药吃了吗?魏不忌送过来了吗?”
方胜一路费力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赶紧道:“送来了送来了,这些天一顿都没落下。”
“那你还想落下几顿是怎么着?”宋长彤好笑的问道。
方胜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那……我大师兄快好了吗?”
宋长彤对邵日宛道:“来,衣服脱了我看看。”
方胜:“……”
邵日宛的背上可以说一片狰狞的伤痕,泛着紫青色,表面被新皮覆盖。
宋长彤插了一根银针在他的背上,“有感觉吗?”
邵日宛先是摇头,却忽然顿了一下,轻轻点点了点头。
宋长彤接连刺了好几针,问道:“怎么样?”
邵日宛缓缓地点头,一时也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宋长彤道:“慢慢熬吧,快要出头了。”
方胜瞪大眼睛道:“多久?我大师兄要好了吗?”
“毒已经要了他大半条命了,”宋长彤道,“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只能慢慢地等着,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一年不行,就两年,总之,急不得,急也没有用。”
邵日宛当初被送到宋长彤手中的时候,是已经断了气的,被魏长泽用箍魂符锁住了魂魄不散,在断了气的身体上,耗尽了气力。
救回来了,毒也彻底毁了一个人。
在整个疗伤排毒的过程中,魏长泽都不得近身,他身上的邪煞之气太重,会侵扰毒血,而且邵日宛太虚弱了,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魏长泽甚至只要一走进,就能将这口气扑灭。
那日魏长泽站在门外,再未见过邵日宛一面,一转眼便是三年。
自从邵日宛再次睁开了双眼,便没有见过魏长泽。
最开始什么都不方便,眼睛也看不大清,身体也不是很灵便,嗓子毒哑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现在倒是好了很多,只剩下嗓子还是有些问题。
有时候会从方胜和李舒的嘴里听到些关于魏长泽的消息,邵日宛并不主动去问,但如果他们说了,他便听着,只是从他们嘴中听到的都已经将事实过于美化了。
邵日宛心知这并不可能,但信这些总比担惊受怕要好得多。
宋长彤道:“现在要是想见姓魏的那个小子便见吧,让他收一收自己的煞气,整日弄得好像苦命鸳鸯一般,我救人还救出不是来了。”
他眉眼清秀,看上去就像个白净纤细的少年,嘴上说着咄咄逼人的话,却也帮了他三年。
赤胆城外,一批人马赶来,扬起一片沙尘。
此城已空,为瘟疫和饥荒所累,已是弃城,只住了些流寇和亡命之徒。
魏长泽就在此处。
青砖绿瓦,高阁之上。
一黑衣少年跪在魏长泽脚下道:“恳请您收我为徒。”
魏长泽向下看了一眼,这少年身后还跟了数个随从。
少年抬起头道:“请您收我为徒。”
他扬了扬手,身后的仆从顿时呈上了一把铮亮的长剑。
“这是我族世代相传,聊表心意。”
魏长泽在看到这把剑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愕,少年马上抓住机会道:“门外还有一匹汗血宝马。”
魏长泽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此剑属水,百年一场洪水,曾将这块玄铁自湖底冲出,命名‘沙湖剑’。”
就是这把剑了。
书中,赤胆老祖的佩剑,就连外观,都和游戏中所设计的一模一样。
如无意外,门外的那匹马应该叫‘澈胆’。
少年上前一步道:“我族人为外寇所侵,人道中原唯有魏不忌才是人中龙凤,恳求您收我为徒,让我有朝一日手刃仇敌,让异族蛮荒的鲜血洒遍乌恒!”1
魏长泽坐在上面并无甚表情,少年却感受到了一阵漠然冰冷。
他正是壮志热血的年龄,昂胸道:“你可是嫌这些不够?”
魏长泽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楼烈。”
魏长泽道:“你可知道魔修是什么意思。”
“就是成不了仙呗,”楼烈满不在乎道,“人活一世何必像个苦行僧一般,入魔便入魔,至少人人惧我怕我,让我肆意妄为。”
魏长泽看了他片刻,“你生来便已入魔道。”
楼烈咧嘴笑道:“那你更该教我了。”
结果到了最后,所有魏长泽该有的命运,都会还到他的身上。
魏长泽道:“留下吧。”
他这么多年好似在黑夜中行走,而他走的每一步看似是自己的选择,但其实除了他所走的路以外,周围都是荆棘遍地,他并无可选,只能按照这条路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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