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神话聊天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望川见月
对方挑明他家中**,哪是怀了什么好心,分明是见他家境丰足,夫妻举案齐眉,一时嫉妒心起,指望闹得他家鸡犬不宁。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反手坑上一把了。
“那后来如何?”
燕赤霞隐隐有些猜到结局,但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万贯家财放着不要,温玉美人放着不娶,蔡书生看我像在看傻子呢!”
宁采臣嘿嘿一笑,颇有些出了口恶气的畅快。
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既然是你先想我家宅不宁,那抱歉——
这顶帽子,乖乖戴好。
……
第98章 血光之灾
翌日一早,天边微亮。
秋闱迫在眉睫,灭了睡意的众书生早早便醒转过来,收拾好行囊,约在客栈门前碰面。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人数渐齐,唯独少了昨日那位“好心出声”的蔡书生。
众人一番苦等,足足等到天色彻底明朗,方才远远见到街角,某位蔡姓书生搀着昨日那名富家小姐缓缓走了过来。
“蔡兄倒是好福气,赴乡赶考,还能碰见一桩好亲事。待到他日金榜题名,更不知会怎的意气风发呢!”
白白等了许久,有人压抑住心头的不满,向着其他人低声辛讽。
“要我说,若不是宁兄为人清正,克己复礼,这等好事哪轮得到他?!也不寻面镜子自己照照,现在反倒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起来……”
无需靠近,宁采臣都能闻见这位同窗话语间浓浓的酸味儿。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便以为常,兼之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事,哪个又真能做到不恰柠檬。
“赵兄此言差矣,既然杜家小姐与蔡兄两情相悦,我自然应当成全他们好事,况且大丈夫何患无妻,待到他日金榜题名,又岂会少了榜下捉婿的趣事。”
“届时,几位可不要挑花了眼啊!”
作为当事人之一,宁采臣反而显得君子坦荡,难得还有兴致调笑道。
“哈哈哈,宁兄所言极是。”
听了宁采臣的话,众人顿时豁达地笑出声来,再看那边正在郎情妾意的蔡书生,自然也就没那么……
好吧,想想还是挺酸的!
念叨着眼不见心净,一众人索性挪开了目光,交流起自己这几日的读书心得来。
又过好一会儿,才见蔡生一步三回头地向这边挪过。
“蔡兄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
人群中有轻佻的声音响起,辨不得方向,却是明眼就能听出的调侃讥讽。
“哈哈,莫要取笑,莫要取笑,蔡某与栀儿是两情相悦,缘定三生,待到放榜归来,便是在下登门求娶之日。”
春风得意马蹄疾,方才**几度的蔡生很是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将同窗们的酸言酸语放在心上,反而走到宁采臣面前,长揖拜谢道:
“今宵种种,皆拜宁兄所赐,他日大喜之时,还望宁兄务必莅临寒舍,届时自有美酒良席奉上,莫要推辞。”
表面谦逊诚恳,可联系上昨日分明是宁采臣佳人有约在先,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然而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宁采臣半点没有将对方的挑衅记在心里,反倒笑着拱手:
“该是蔡兄勿要嫌弃愚弟叨扰才对。”
“哈哈,自然,自然。”
没能如臆想中那般看见宁采臣面色有什么变化,蔡生不免有些失望,强打笑脸寒暄几句,一行人便再度启程朝着府城方向赶去。
……
待到书生们走开,四道身影淡淡从路边显出形来,为首那人一袭僧衣,面如冠玉,却是除了法海还能有谁。
“真是怪事!”
见宁采臣一行人走远,燕赤霞捋了捋须髯,另一只手掐指算算,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阿弥陀佛,燕道长也是有所发现?”
注意到剑客的异样,法海诵了一声佛号笑问道。
“不敢瞒前辈,燕某方才见那位蔡姓书生面相有异,临时起心便给他们算了一卦,不知是不是某家才疏学浅,这卦象……似乎并非吉兆啊。”
燕赤霞迟疑着回复道。
“法海长老又是如何看待?”
“贫僧同样隐隐有所感应,只是一时间想不通缘由,姑且随机应变吧。”
法海皱了皱眉头,他与燕赤霞差不多,本想运起天眼通观众人气运,未料莫名发觉众人身上都是蒙了一层薄薄的血光,寓意不详。
他大概能够猜到,这点血光之灾很大可能与那两名逃脱的轮回者有关。
他们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想必此刻应该已经搭上普渡慈航这条线,一位掌握权柄的国师想对蛐蛐一个小秀才发难,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只是我在明,敌在暗,思来想去,法海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秋闱三年一度,若是仅仅因为猜测让宁采臣放弃,这一等便又要费去三年大好时光。
宁采臣所修儒道,是以诗书礼易正我心意,以天下百姓养我浩然正气的皇皇大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要术。
一味的闭门造车,是永远无法到达他追求的那个高度。
就这样,两伙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总算在第五日看见了府城高耸的门墙。
就在众人以为能松一口气,缓缓近日疲乏的时候,谁会料想才进城门,却是变故骤生。
前面一行人都好端端核查过了路引,可唯独在轮到宁采臣递交的时候出了偏差。
但见为首的那名将领接过细看了几遍,像是莫名发觉什么,从甲胄内摸出一卷黄绢反复对比一番,陡然拔剑暴喝道:
“大胆宁采臣,搬弄妖术,密谋不轨,你干的腌臜泼事已经发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言罢朝左右示意,手下两个裨将顿时气汹汹提着环刀上前,一言不合就要将他拿下。
“等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兄是我们郭北县的读书典范,为人清正,怎么可能是那等无君无父的不轨之徒,大人是不是看错了?”
周围的人一时被吓住,唯有一位与宁采臣交好的书生站出来仗义执言。
“看错?哼哼,替罪民开脱,我看尔等定然也是那贼子的同党,诸将听令,还不快快将其拿下!”
声如洪钟,听那员武将的意思,竟是要将此行十数名学子纷纷捉拿。
“你敢,我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见官不拜,刑不加身,你不过小小门将,也敢冒世之不韪?”
却是有脾气暴躁的按捺不住,骤然上前与之争论。
自前朝以来世人以读书显贵,武将在文臣面前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因而便是一小小秀才也敢在武人面前大声喝问。
“陈兄……”
片刻出神,宁采臣一时伸手阻拦不及。
“你问某敢不敢?”
那员武官面上显出诡异的笑容。
“若是往日,我自然不敢叨扰你们这些未来的进士贵人,可这次你们摊上的可是蛊惑愚民的谋逆大事,国师亲自从陛下那里讨来的圣旨,与我等便宜行事之权。”
“便是当场将尔等叛逆格杀,也不会有人过问,还需要汝来质疑本将军?”
边说着,竟是猝不及防抽出佩剑,直直朝先前出言那位书生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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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我看谁敢拿他!
百锻利剑掠过一道疏影,顷刻飘向书生脖颈之间,宛似一泓清泉蕴藏无尽的杀机。
未曾想过竟有人敢冒世之不韪,以刀剑斧钺加于读书人之项。
陈姓书生但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手脚麻木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身上清冽的寒光倏忽间逼近。
“将军剑下留人!”
几乎不假思索,宁采臣激昂胸中浩然正气,高喝一声,弹指迎向劈来的铁剑。
一点白芒自宁采臣之间绽放,碰触到佩剑的瞬间,有颤鸣呜咽之声大作,一股沛然巨力被从剑身触发,轻易便将宝剑震荡开来。
武官一个不小心,差点将佩剑脱手丢去。
还好及时反应过来,猛地运作血气强按住那柄不安分的利兵,方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饶是如此,持剑的右手也是虎口猝不及防被震裂,鲜血淋漓,伤势可怖。
“宁采臣,你还说自己不会外门邪术?!”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袭击朝廷命官,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便是读书人这层虎皮都保不住你!”
那员武将也倒是个果决狠辣的性子,见不能立威,顿时喝令一众手下将书生团团围住。
“左右听令,将这里所有人都包围起来,但凡宁采臣有半点轻举妄动,宁可错杀,不得放过一个。”
竟是欲用一众无辜书生的性命作为要挟,企图强行逼迫宁采臣就范。
“这位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非曲直想必阁下心中定然明了。”
“即便假定宁某真是有罪,按照朝廷的法度,也须由刑部留案,三司会审,最不济也是州府诸位大人清查实核,安有武将拿人之说?”
“大人此举,却是置朝廷法度于何处?还请恕宁某不接无礼之诏。”
面对这种情况,宁采臣却是不慌不忙。
在听到国师二字,他心里已经有了底数,这必然是那两个轮回者借用朝廷法度的大义,试图强迫他就范。
这种手段远要比正面决出胜负阴险许多,毕竟如果宁采臣还想在朝中大展手脚,就不能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
否则光是意图谋逆,抗旨不尊,都足够毁去他多年积攒的清誉,从此不消说入朝为官,立书著作,便是为一世之鸿儒的理想也会化为妄谈。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对方选择利用朝廷法度为难他,那就避不可免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样会受到法度的制约。
毕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毫无缘由地下令处死一个平民,至少明面上不可以。
否则今天迎接他的,就不是一纸罪令,而是锦衣卫的腰间利剑了。
既然对方选择戴着脚铐跳舞,利用皇权逼他就范,那眼下的出路就显而易见。
今上要捉拿我,我束手就擒便是,但要走正规流程,由州府层层递交判决直至抵达圣听。
宁采臣不怀疑以普渡慈航的权势,想要指鹿为马,捏造罪名会有多难。
但这么做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替自己翻罪,而是单纯为了拖延时间。
有这个功夫,都够法海他们一行人在皇宫大内杀个几进几出,等你正主都没了,以宁采臣在东阳郡的声望,还愁有人会为难他?
“宁某愿以清白之身,陷于州府之狱,是为了一众同窗的安危,是相信长者大人们的秋毫明察,却不是让你们这等虎狼之徒颠倒黑白,冤杀忠良!”
“待到州府衙门来人,宁某自会束手就擒。”
大袖翩翩,宁采臣站直身板,浩然正气勃发,端是令人肃然生敬。
与那狼顾鹰视的武将相比,登时清浊自现。
“这书生一脸的堂堂正气,不像是那等无君无父之人,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哼哼,定然是这迂腐书生得罪了朝中哪位大臣,被人栽赃陷害,这世道……啧啧,好人不长命啊!”
……
周围围观的百姓隐隐有议论声传出,却大多都是对宁采臣的赞许之词。
便是一众书生同窗,本来还对官兵手中利刃有些畏惧,听了宁采臣此言,皆是情绪激昂。
“宁兄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焉有弃你去而我独活之道理?!”
“就是,宁兄的清名试问偌大一间金华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若是今日为了区区性命,害的宁兄这等博学贤才蒙难,我等良心何安?”
“今日我看谁敢为难宁兄?!”
……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敢于舍下性命,比如某个有婚约在身的蔡姓书生,念及翁媪之慈,娇妻之贤,强行说服自己悄悄往后退去。
那员武官见自己所言非但没有吓住众人,反而让更多人为宁采臣蛊惑,站在了对立面上,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宁采臣说的有理,但他此行之所以避开州府官衙,便是私底下受到了国师派遣的上使之令,要尽快将宁采臣押往京中。
国师深受陛下恩遇,权倾朝野,他一直想要投靠门下,奈何身份卑微而不得,如今天赐良机,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眼中杀意毕露,却听那员武将高喝一声:
“诸将听令,立即将宁采臣拿下,敢有抵抗,格杀勿论,凡有成功拿下贼人者,赏金百两。”
竟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将这事办成铁案。
身后官兵一阵面面相觑,任谁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贪婪,如今世道崩坏,便是杀良冒功也都常有之事,这些老兵油子早就对滥杀无辜没有了抵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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