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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五零年代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修
洋洋洒洒一大篇,情爱之类的字没有一个,却隐晦的提出想跟那姑娘处对象的想法。
虽然字不是闷子写的,情书内容是墩子和周燕一起想的,可周燕看着那封情书,闻着纸张特有的味道,居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想,要是以后有人也像这样,绞尽脑汁的给她写情书,就算她不喜欢那个人,也会对那人和颜悦色,刮目相看吧。
三天后,周秀芳和闷子离开了周家。
因为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丹丹被留在周家,只等他们二人在那边安顿好,再接她过去。
丹丹年纪还小,尽管周秀芳这几天一直在给她做思想工作,她也答应的好好的。可真到离别的时候,丹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周秀芳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嘴里一直喊着妈妈不要丢下我,我不要跟你分开。
听得周秀芳肝肠寸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好几次忍不住,想带她一道走。可最终还是狠下心,把丹丹一把推开,噙着眼泪和闷子急冲冲的离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周燕心里羡慕不已,啥时候她也能像他们一样,独自出去闯荡啊。真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想做啥就做啥,想吃就吃啥,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多好!
可惜这些事情,她也只能想想罢了。距离她能独自翱翔的日子,还长着呢。
时光荏苒,一眨眼便到了阳春三月,该插秧种稻谷了。
麦子早在二月份的时候收割了,但是收成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过上水村的村民不大在意,这收成好坏全靠天气天意,麦子收成不好,他们还可以指望稻谷。再不济,还有玉米、高粱、红薯,总有一种庄稼会大丰收,填饱大家的肚子。
在这样乐观的情绪下,一批批的秧苗种了下去。可没过一个月,村民们便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原本沟渠里流淌不息的泉水日渐变少,不足以灌溉所有的农田,上水村又在半山腰,所有农田都是梯田,要从山脚下的江河担水到山上灌溉十分的困难。
一是下山的路崎岖狭窄,担的水一不小心就会洒了,白浪费力气。二是光下山就得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上山则要两个多小时。一来一回就要三个半小时,就算社员们不怕吃苦肯下山担水,可长此以往,身体肯定吃不住啊。
就这么纠结了两天,因为缺水,原本葱郁青的稻田开始渐渐泛黄,露出稀稀拉拉的绿色,甚至有些稻田大片秧苗直接枯死。
社员们急了!这庄稼就是农村人的命,庄稼死了,他们还怎么活啊!
原本刚开始干旱的那两天,李保全还派人去山顶上找找小溪泉眼,看能不能把水引到村里的沟渠里。
可惜的是,在以前山间随处可见的小溪流,居然不声不响的都枯竭了,想引水都没办法,只能下山挑水了。
在村委开了一场大会后,李保全便带领着全队社员,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下的江里担水回村里灌溉。
不出三日,全队劳动力都累得精疲力尽,有几个身体不好的,甚至直接晕倒在担水的路上,差点滚下山去。把一众社员给吓的,愁眉苦脸的跑到山上的破庙里,祈祷老天开眼,来场大雨,解解这场奇怪的春旱。
周燕将这一切都看着眼里,瞅着周家人都累得精疲力尽,吃饭都没力气。一到天黑倒在床上闷头就睡,话都累得不想说。便想着她的空间可以吸引活物,那么能不能引导水呢?
于是有天半夜,她趁着周家人睡得死死的时候,跑到山顶上一个干枯的泉眼旁,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水水水做试验。一睁开眼睛,泉眼毫无变化。不由大失所望,又引导了一些灵泉进泉眼,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是灵泉引导少了?想了想,她一咬牙,引导空间近一半的灵泉到那泉眼里。
没到两秒,就见那干枯的泉眼涌动了几下,而后三柱巨大的泉眼喷涌出来,哗啦啦冲了周燕一脸水。而后喷洒成巨大的溪流,顺着村里的沟渠流向村里四面八方的田地里。
成了!周燕心中大喜。果然是万能的金手指!虽然肉疼灵泉少了一半,但是能用一半灵泉换来村里人今年不挨饿,她觉得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社员们发现干枯许久的沟渠泉水满满,田地里龟裂的土地已经滋润成原样,发黄的秧苗也渐渐回春,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社员们以为是在庙里求神老天开了眼,惊喜得四下奔告。甚至还和李保全商议,要不要把山顶上那破庙修缮一下,顺便把庙里唯一一个老的手脚都不大利索的老和尚接到村里来供着。
建国前,山顶上的小庙香火还是很旺盛的,附近几个村子都在那里求神拜佛,进贡香火。
建国后,国家不倡导搞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那小庙便渐渐没落。原本有五个和尚在那里吃斋念佛,没人进贡,没香火钱后,四个年轻的和尚受不了天天饿肚子,便还了世俗回家种地去了。
只有这个老和尚,他从小就在这个庙里长大,无父无母,无亲无戚,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只能在庙里自己种点瓜果蔬菜勉强裹腹,偶尔依靠村里时不时的接济,辛苦度日。
不过就算他过得不尽人意,又老的说话做事都不利索,可在村里人眼中,他还是比较德高望重,有发言权的。
虽然前些年都没搭理他,也不大相信他说的话。可经由干旱这一事,村民们又对他充满信心,开始认同起他说的话来。
周燕便抓住这次机会,用一只烤的滴油的大肥烤兔,收买了老和尚。让他传达干旱还有各种自然会持续好几年,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各种防范措施的事情。尤其点名了山顶上树木被砍光,村里容易遭受泥石流的事。
上水村其实在很多年前经历过泥石流,那时候发生在大半夜,村里人都睡着了,等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幸存下来的老人们,每年都会说起这事儿追忆往事,年轻人虽然不以为意。到底觉得今年的老天爷反反复复不大正常,又有那百岁老和尚言之凿凿的说有灾情。
为防患于未然,补齐缺失死掉的秧苗后,李保全便带领着社员们,从深山开始移植大颗树木到光秃秃的马鞍山山顶上种着。又组织大家用石灰砂浆混合着沙石,给每个社员家背后修建一道坚固的拱墙,用来减缓泥石流冲刷,便于逃命。
又呼吁大家,把自己的地窖挖深,挖大点。再把地窖加固,每个屋儿挖个通道,通向地窖。一旦泥石流或其他灾害来袭,可以直接跳进通道,跑到地窖躲避。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在挖洞,大有当年打地雷战的架势。
于此同时,上水村的大动作,惊动了附近几个村子,甚至是镇上。有信的,也有不信的。甭管信不信,周燕该做的都做了,也就无愧于心,该干嘛就干嘛。
自从周燕第一次拿烤兔贿赂庙里的老和尚后,这个名号为“了尘”的老和尚便讹上了她,三天两头就让她送烤兔,或者送其他吃食去,不然就曝光她。
一开始周燕很不高兴,觉得这老和尚事情忒多,本来是一场愿买愿卖的公平交易,他凭啥仗着自己年迈,老是使唤讹诈她。
后来又觉得他怪可怜的,年纪一大把了,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守在一个破庙里。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生病了也没人知道。还得自己强撑着身体,四处挖草药,熬药医治,实在可怜的紧。她就当帮助孤寡老人,做做善事,隔三差五就来看他。
后来有一天,老和尚吃饱喝足以后,忽然问她,说,你身上带了那么多张嘴不累吗?要不把它们都放在庙里的后院养着。他帮着照拂着,反正庙里后院没人来,养在后院没人会知晓。想吃的时候就宰两只,到时候她可以到庙里来跟他一起开小灶。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他都有……
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周燕,当时听到他的话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那种能看破一切红尘事物的得道高僧只是传说,没想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老和尚,居然知道她有空间,里面还养了许多兔子的事情。
顿时肃然起敬,不敢轻慢,依言照做。再后来回味过来,问他,你不是和尚吗?怎么能吃肉杀生?这不是破戒吗?
了尘啃着油滋滋的兔腿儿,对她神秘一笑说,佛曰,善恶自在人心。杀人的,不一定是坏人,不杀人的,也不一定是好人。端看其人怎么做,怎么活罢了。难道我杀生吃肉,就不是和尚了吗?
周燕略一思索,觉得真tm有道理。怎么活都是活,和尚也是人,谁规定和尚就得一辈子吃素?也就放下戒心,和了尘成了忘年之交,每天都往庙里跑。
周老太太以为她看破红尘,年纪轻轻就想出家。吓得她拉着周燕苦口婆心劝了许久,周燕不得不再三保证,自己只是看老和尚可怜,想积阴德做善事照拂他,没有别的想法。周老太太观察了她好几日,见她吃喝拉撒都正常,头发也在,也就随她折腾去了。
今天周燕上山上的庙里,是想趁天还没有热起来的时候,把新出生,又长肥了的近五十只兔子全宰了,做成腊兔,和丹丹一起去云南金山角,把腊兔脱手。
经过四个多月的时间,周秀芳、闷子两姑侄已经在金三角站稳了脚,把周遭一切吃了通透,便写信回家里,让周老太太带着丹丹去云南落脚。
川南省会到云南昆明八百多公里,坐绿皮火车最少要两天一夜。周老太太从未出过远门,上次去南昌市坐车都要了她半条老命,一听要坐这么久的火车,她说啥都不愿意去。
倒是四房的周建国,自告奋勇的要护送侄女儿去云南。周燕身为凑热闹的专业户,一没读书,二农忙已过,成日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天天往山顶上的庙里跑。能有机会出去见见世面,顺便赚赚钱,她当然不会放过。
周建国从小性子就滑头,没结婚之前,也胡乱跑过不少地方。让他带两个侄女儿去云南,周老太太还算放心。只叮嘱他看好侄女儿,去了那边见着周秀芳他们就尽早回来,别在那边惹是生非。
不想一辈子窝在穷乡僻壤,也去云南发家致富的周建国自然满口答应。
因为镇上没有卖火车票,只有县城才有。周建国今天一大早就去县城买票,目测要明天才回来。而上火车的地方在省会火车站,距离上水村大概要两天半的路程。
因此,周建国买的车票不会太急,最起码也要买四五天后的火车票,便于收拾行李,以防出现什么意外赶不上火车。
周燕在年初的时候就杀了三十只兔子做成腊兔,那时候她的盐太少,只能做这么多只。
五十时代的盐不像现代那么廉价普及,这个时代的盐虽然没有古时候那么贵,但也是要花好几毛钱买的。
注意,五十年代的一毛钱,等于现代十块钱。
而且自从吃大锅饭后,供销社就不再供应食用盐。周家仅剩的那点盐,平时偷嘴都不够用,哪里能做腊兔。
做腊兔,首先就需要盐腌制,然后加些花椒姜片八角之类的香料打磨成粉抹在兔肉上,再晾晒几天,用柏树枝烟熏一下午即可。
按时间来算,新杀好的兔肉制作时间肯定不够。不过周燕可以在空间晾晒、烟熏好兔肉。也不怕兔肉杀好,没地方放。
因为是一个住,了尘向来有买一大堆调料用的习惯。在吃大锅饭以前,了尘掏出自己存了好些年的压箱钱,一鼓作气买了好几十斤堆在后院厨房里。周燕腌制五十只兔肉,怎么着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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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周燕踏上了去云南昆明的火车。
两天一夜的漫漫旅途,本该是件及其辛苦的事情。但因为有周秀芳先前寄过来的一大笔钱, 周老太太特地让周建国买了三张卧铺票,上中下同一边位置, 同一个车厢,关上门可以杜绝一切纷扰。
不过中途总有人开门过来窜门子, 甚至看丹丹一个小女孩儿睡一张床铺, 威逼利诱要换床铺。被吵得不耐烦的周燕, 毫不犹豫将那人一脚踹飞出房间,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人后来又找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过来寻仇,周燕无所畏惧的迎了上去, 不到一分钟结束战斗。外面的过道躺了一趴啦动弹不得的男人, 周燕也挂了不少彩。
周燕力气是大,可她没有任何格斗经验,打架全靠一身蛮力和灵泉修复伤口。面对几个大男人群而攻之, 纵然有周建国帮忙, 周燕身上脸上还是挨了好几拳。
借着火车卫生间里的镜子,周燕看见自己半边脸肿的老高,一边疼得嘶嘶叫唤着, 用同一个车厢里, 一个好心老太太给她的一小瓶药酒擦脸。
一边恨恨的想, 要不是怕列车员和乘警管制, 她早掏出空间里的大砍柴刀, 将那些以大欺小的王八全都给放放血,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老老实实的做人。
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明明有金刚大力士的力气,却因为不会格斗,连累着四叔护着她,鼻血都被打出来了。
要是有人会格斗术就好了,那样她一定会拜他为师。不说学精,学点皮毛,配上她一身蛮力,只要不遇上格斗专家,一般的人,她就再也不怕跟他们杠上。
只是上水村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认识的人中,又没谁会这种稀缺的技术,她想学格斗,恐怕很难。
不过经由此事,周燕长了个心眼。她这张脸太过漂亮,金三角那地方太过混乱。尤其是在这几年到未来十年,金三角的罂粟种植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盛况’,各种武装势力和犯罪份子都穿插在其中,致使金三角地区杀人犯罪、吸粉抢劫、贩卖人口等等事情,每日每夜都在上演。
周燕这张脸蛋出现在那里,无疑就是块大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必须让这张脸变丑下来才安全!
周燕摸着自己一头漂亮的头发,忍痛拿刀把头发齐耳割断,弄成了假小子头发。又拿着粗铅笔,在脸上点点画画,将一张漂亮的脸蛋,生生画成了如花!
望着周燕鼻翼间那醒目的‘痣’点,还有那头狗啃屎一样的假小子头,在昆明火车站接人的周秀芳和闷子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待听说缘由后,周秀芳无奈的笑:“那里的确乱,但是有我们国家的军队在附近巡逻保护华人安全,一般只要武装势力不起冲突,我们在那里做生意还是挺安全的。”
改头换面,穿一身夏装,头发染了小撮黄毛的闷子也点头:“不仅有中国的军队,还有缅泰老三国的军队巡逻,不然我们哪敢让你们来金三角。”
“不过,燕丫头这般伪装也挺好。那里犯罪份子太多,咱们要去金三角还得偷渡走湄公河,万一遇上抢劫的,燕丫头免遭毒手的几率也会大些。”
周秀芳说得轻描淡写,周燕却莫名的想到了现代近年上映的那部湄公河行动的惨案事件。不由打了个寒噤问:“走湄公河安全么?”
“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要想白手起家致富,就要承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风险。”
轻轻飘飘一段话,周燕却觉得周秀芳话里有着说不出的无奈和沧桑。这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金钱面前人人折腰吗?
周燕三人过来带的东西不少,主要就是周老太太和王芬兰两婆媳给自己孩子做的衣服袜子什么的,还有家里晒的野菜干,山上摘的野果子干等等。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哪怕有仨壮小伙在,也还有好些东西没人抗。
幸好,周燕力气大,一手拎一手扛,把剩余的包裹解决了。跟着周秀芳先去昆明一家招待所落脚,然后又去国营饭店吃了经典的过桥米线,再到市里逛了一圈。两天后一行人又辗转坐车到了西双版纳关累港,准备在这里坐船偷渡。
这里有许多商船停泊,主要来往湄公河上下两岸运输货物,少部分做着非法营生勾当的船只穿插在其中。而这个年代要想办出国签证不是那么容易,尤其金三角覆盖三国,签一个国家的出国证明显不现实。所以想中国想去金三角发财的人,皆会来关累港找只商船进行偷渡。
周燕他们要坐的是一只铁皮双层轮船。这年头的轮船很少,尤其是双层。一般能有这样轮船,就证明船老大有钱,还有一定的势力才会弄到这样一条船。
周秀芳约定好的上船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据说晚上的劫匪们不像白天那么多。如果真遇到他们,在夜晚逃跑的几率也会大些。
不过坐船去金三角要好几天的时间,白天真遇上,也只有直接杠或逃跑了。
“你不要太担心。”周秀芳悄悄在周燕耳边说:“这艘船常年偷渡中国人去金三角,却一直相安无事。你以为是运气好啊,那艘船上的船员本身就混黑地,和各国政府都有关系靠山的。他们手头有枪,只要不遇上大规模的抢劫队伍,他们根本不怕!”
居然有枪!周燕瞪大了眼睛,想想也是,在这条堪称龙虎蛇潭的湄公河上,这些跑货的都是提着脑袋做生意,不弄点保命防身的武器,谁敢这么不要命的经常跑。
一时对这艘铁皮船充满信心,上船前,周燕换上了周秀芳给她买的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衫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再戴上一个男士压发帽,稍微往下戴一点,再压低脑袋,不注意看,就是个妥妥的跑货小伙子。
而周秀芳母女也进行了简单的伪装,比如周秀芳同样穿了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脸蛋抹黑,用一条花布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瞧着土里土气,四五十岁的样子,叫人提不起兴趣来。
很快到了半夜两点,黑漆漆的关累港只有偶尔几盏不甚明亮的船灯照耀着,偷渡的人们在轮船手电筒指引下在码头排队,然后递上轮船特质的硬币上船。
周燕一行人刚刚上甲板,就听验证硬币的船员不耐烦的赶排在他们身后一个扛着大包,面相比较普通的男人说:“这币不是我们船的,是隔壁‘缇麦’号的,去去去,一边儿去。”
周燕这才知道,原来今夜偷渡的船,不止她们这一艘。
上了船,在一脸凶相的船员指引下,所有偷渡的人都到最底下的货仓蹲着,没有船员的指示,不允许出船舱。
船舱顶部挂着一盏昏黄的玻璃油灯,勉强照亮整个船舱,能看见里面堆满大大小小的木头箱子,里面装满各种药材,周秀芳说,若是遇上其他国家军队检查,她们就要躲进箱子里,然后来个表面检查,走个过场就行。
大概是怕被人突袭,这艘船的船身明显加固,四处都有弹痕的痕迹,还有许多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吓得几个胆小的偷渡人远远缩在药草箱后低头不语。
周燕一行人是最早上船的,闷子领着众人坐在楼梯口下的位置,这样既方便通风,又方便上第二层位置上厕所。谁让底舱没有窗户,又没卫生间,等下偷渡的人都到齐了,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别提多难闻了。
这个时节去金三角的人不是很多,主要云南的药材还不到收采期,连续下到底舱的人,大多是倒卖玉石,或者衣料、白/粉之类的人。
零零散散,大概下来二十五个人,其中先前在甲板上扛大包的肌肉男居然进到了底舱里,看见在楼梯口坐着的周燕一家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嘿,朋友们,缘分啊,咱们又见面,我能否跟你们挤一挤坐在这里?”
楼梯口很小,周家五人坐在这里已经很挤了。周建国刚要拒绝,就见闷子站起身帮那人把包裹放在楼梯口,然后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老道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包大中华丟给那人笑着说:“朋友,我看你有些眼熟啊?混哪道的?”
那人接过烟,掏出一支,用火柴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然后舒服的吐完烟圈,翘着二郎腿,向闷子伸出两根手指头。
闷子瞬间秒懂,这是“玉”的意思。只是中国如今的行情不允许买卖,玉石早年间被日本人祸祸得差不多了。他这一包玉石是从哪来的?总不会是缅甸来的吧?线路对不上号啊!
像是看出他的狐疑,那人抽完烟,双手抱头往后一仰,直接靠在坐在闷子旁边,周燕的后背上说:“大家都是过路客,没必要探根探底,知道的太多对你们可不大好。”
闷子顿时有些尴尬,连说几句老哥说得对,是我逾越了等等。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又自我介绍说他叫蔡哥,长年在湄公河跑,因此闷子看他有些眼熟云云。说到最后,居然靠着周燕打起了盹。
一个成年男人靠在自己身上,周燕虽然是假小子打扮,可蔡哥靠在她身上打盹,心里甭提多别扭多难受了。
她想推开那个人,忽然听见那个男人压低声音对她说:“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动。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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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川南第一大炼钢厂在这里, 南昆市十分繁华, 到处都是五六层高的红砖小楼, 跟她们那儿的小县城不是一个档次。
周燕随着赵有恒下了火车, 挤过车站拥挤的旅客, 沿着右侧马路走了十几分钟, 住进一家名叫“南昆市第二招待所”住宿。
拿出介绍信,前台戴眼镜的服务员捏着镜框, 从上到下的打量周燕二人, 表情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难道是住宿的介绍信有问题?周燕不明不所以的看了看赵有恒。
他有些尴尬的把公文包夹在胳膊下,凑到那服务员的面前,指着周燕说:“同志, 她是我侄女儿, 随我来市里见见世面。你看我们的眼睛长的一模一样,是家族遗传的大双眼皮儿。房间是给她住的,我到时候住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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