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回到五零年代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修
不过看吴大拿被打,高教授两口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当年高教授被国家派去苏联做翻译官,无法带高太太母女随行,便将她们母女俩安排在这市区郊外,拜托隔壁邻居吴大拿帮忙照拂。
那时候的吴大拿还不是胖子,还是个热血青年,答应了高教授后,开头的两年确实对高太太母女多加照拂。有次还赶走了企图对高太太动手动脚的蟊贼,救了高太太的命。
高教授得知消息后万分感激,时常寄钱和粮食给吴大拿以表感恩。
因为是国家特派员,高教授在那时候的待遇颇丰,他每次给吴大拿寄钱都是用自己的工资一半。就这一半工资,在当时算得上是白领了。
就这样,不出一年,吴大拿懒吃懒做像变了个人似的,吃喝嫖赌样样玩。有次他在赌场输红了眼,居然翻进高家大院偷高太太的钱和首饰。结果被高太太发现,他不但没有做贼心虚,还见色起意,差点强了高太太。
要不是当时高太太拼死挣扎,小小的高娜大声呼救引来旁人,只怕高太太早已遭他毒手,被他玷污。
这件事高教授一直不知晓,高太太是传统妇女,即便没被强,但这件事在她心里也是不光彩的。她不想让高教授对她心存疙瘩,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求着当日帮忙的邻居和女儿死死保守这个秘密。
没想到那吴大拿无耻至极,见当日之事高教授蒙在鼓里,便变本加厉的压榨高教授,不管高家吃啥用啥,他总要掺一脚,理所应当的取用,一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这些年来,高教授夫妻忍了太多,今儿看周燕打了吴大拿,高太太嘴角一勾,拉住不解气,一边骂,一边往地上瘫着的猪饼使劲儿踹的周燕,柔声说:“姑娘别生气,他要真怎么了你,咱们告去公安局,自然有人会处理。犯不着动手,气伤自个儿。”
经过二十几年的时间和国家翻天覆地的变化,高太太心中压着的秘密早已不复存在。虽然还没决定好把当年险些被强的事说给高教授听,但她再也不怕吴大拿拿这件事要挟她,一直压榨她们家了。
今儿那乡下姑娘被揩油是个契机,高太太觉得是时候跟这吴大拿撕破脸皮,告别一直被压榨的日子了。
跟老妻相处三十多年的高教授一听这话,便明白老妻心里绝对隐藏着什么事儿,这才会对说出如此相当于翻脸的话来。也就歉意的将吴大拿搀扶起来,客气的请他回去。
此时的吴大拿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可以死里脱生,却不忘放句“你给我等着!”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到家。
家里闹哄哄的,婆媳为先前送鱼的事揪打成一片,三个孙子孙女饿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吴庸在从中念经似的给婆媳二人劝架。
吴大拿被吵吵的头都大了,觉得身上被揍的地方,在这样吵闹的氛围下痛的更加厉害,忍不住大吼:“都给老子闭嘴!”
屋里顿时安静如鹌鹑,吴大拿老婆后知后觉的看见他一身伤,大呼一声:“当家的,你被打了?!是谁把你打伤成这样?”
“一定是个大胖子,爷爷那么胖,平时总吹自己能一个打十个,没点肌肉力气,别人怎么打得过爷爷!”吴大拿没开口,他的大孙子一毛很肯定的接了话。
吴大拿:……真是亲孙子,我谢谢你揭我短嘞。
“那爷爷,您把鱼端回来了吗?”二孙子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委屈巴巴得看着吴大拿:“我肚子饿了,爷爷每次去高家总会拿回来好多好吃的,今天肯定也有吧。”
吴大拿心头一哽,捂住肿成半头猪的脸,默默的低下头,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小/娼/妇,高家俩,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回到五零年代末 14.014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回到五零年代末最新章节!
凌晨三点半。
周燕扛着一麻袋鲜鱼,蹲在南昌市北区粮站外的屋檐下,等待黑市购物的人们到来。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向高教授打听过来了,南昌市的黑市,最大的就是火车站和粮站。不过火车站人来人往,半夜还有火车到站,容易暴露目标。而粮站四区的黑市多是本地人,周燕便选择了到了北区出手手头上的鱼。
为了不被人记住特征,周燕今天来了个全副武装,衣服特地穿了件大号的遮住本身的身形,再用这个时代乡下妇女常用的黑青花纹的围巾,把面部遮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蹲在装鱼的麻袋前。
虽说南昌市是个大市,但这个时候的路灯并不会像现代一样通宵达旦的亮着,只有半夜十二点前亮着。于是这会儿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夹杂着时不时吹来的冷风,刮着街道上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有半夜哭喊的小孩儿声,胆子小点的,怕是不敢来这里。
好在周燕没等几分钟,原本空无一人的粮站屋外,渐渐来了许多人。都点着蜡烛或是打着手电,一开始来的是挑着大袋小包的卖家,然后再是挎着空包,或是推着自行车的买家来。
周燕见一个推自行车的男人四处东张西望,时不时对那些卖东西的人询问着什么,主动向那男人招手:“大叔,要鱼么?”
她的声音不小,虽然刻意放粗了嗓子,但周遭压低声音买卖的人都听见了,全都惊奇的看向她这边。
那个男人一听有鱼卖,心里也很惊奇,不过在黑市有鱼卖也不是啥稀罕的事儿。想着家里都快有小半月没开过荤,老婆孩子都吵着要吃肉,他手头又不缺钱,就推着自行车来到周燕面前,“你的咸鱼怎么卖?”
“叔,我的不是咸鱼,是活鱼。”那人和高教授同样的反应让周燕微微一笑,主动摊开麻袋给他看货,“下午才断气,新鲜着呢。”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鲜鱼卖?”男人惊奇的拿手里的手电筒照了照麻袋,顿时惊呼:“哟!还真是鲜鱼啊!个头挺大!”
一听是活鱼,周遭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手头比较宽裕的还直接问价钱。
“三块钱搭四两饭票,也可以用粮食换,如果有工业劵或者布票煤票之类的价钱又另说。”一见人群围过来,深怕暴露目标的周燕把围巾裹得更严实些,一边说着价钱,一边拿出一条五斤重的大鱼再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大鲢鱼,就一根独刺,肉多刺少,老人小孩吃最好了,骨头还能炖汤……”
“给我来一条!”先前推自行车的男人二话不说掏钱给粮票,周燕帮着把鱼装进他带的布包里,回头对还在犹豫观望的人群说:“鲢鱼就五条,剩下的都是刺稍微多些的草鱼鲤鱼白鲢……如果你们想买就搞快,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说不定错过了这次,以后你们都吃不上鱼了。”
这番话让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们顿时下定决心,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上交国家了,说是不用自己动手吃大锅饭,可是这鱼肉,食堂里却从没有过的。
来黑市买粮的人手头都是比较宽松的,这鱼肉难得一见,家里的老人小孩都想馋肉,既然遇上了,何不买条回去给家人们解解馋。
顿时周燕的摊位上挤满了人,纷纷给钱买鱼。
“给我来条鲢鱼!”
“我也要,我也要!”
“我粮票不够,但是刚刚换了点麦麸子面,我用麦麸子面换成不?”
……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周燕装了五十条鱼的大麻袋一扫而空,那些闻风而来的买家刚要感叹来晚了,就听周燕说:“我老乡那里还有,你们在这等等,我拿过来。”
先前买鱼还没离去的众人:……
你不早说!让我们也好挑挑那鱼刺最少的大鲢鱼买啊!
来回三五趟,周燕卖了两百五十多条鱼就不敢再卖了。
本来南昆市就没鲜鱼卖,你一下整这么多鱼出来卖已经够让人怀疑的了。要是把剩下的一千七百多条鱼全在这里出手,不是自寻死路么!
她把空麻袋收好,正准备换地方,去南区粮站卖的时候。一个一直蹲在她旁边不远处卖粗粮,一副乡下人打扮的老头凑过来问:“姑娘,要买粗粮么?”
周燕手一顿,低声问:“价钱多少?都是啥东西?”
“红苕土豆还有芋头,芋头六毛钱一斤,红苕土豆五毛钱。”
这么贵?!周燕在粮站看过各种粮食的价格,红苕在粮站才卖七分钱一斤,怎么在黑市翻了这么多倍!
转念一想,现在实行食堂制,这些黑粮可不就翻了个身么。
周燕顿时觉得自己手头捏着的几百块钱一点也不够用,兴致缺缺的和那老头讨价还价,最终以四毛钱的价钱,买了两百斤粗粮。
本来她还想多买点的,奈何那老头就五十斤粗粮,其余的粗粮都是召唤他在附近的老乡东拼西凑买的。有钱也买不了多的。
不过周围卖粮食的人见她先前卖了那么鱼,手头有钱,又在买粮,都纷纷拥过来,问她买不买粮。
想着兜里还有四五百块钱,周燕也不吝啬,来者不拒的又收了近三百斤的粮食。里面种类繁多,包含各种粗粮、麦麸面、高粱面、玉米面等等。
其中还有罕见的十斤大米,和两把五斤重的挂面。
穿越过来五个月,虽然周老太太每天都给周燕开小灶,可也仅限中午一顿,其余的时候除了红薯粥,她都得跟周家人一样,啃那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灰面馍馍,或者吃那割拉嗓子的粗粮面团子。
现在看到手头的大米和挂面,周燕馋的想哭!
在现代每天大鱼大肉的,她还嫌味道不够好,挑食、倒饭菜,外面吃饭剩菜多从来不打包更是常事。可等她来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生活在现代是多么的幸福!
有那么多吃的东西随着选择,不愁吃不愁穿,从来没有体会到真正的饿肚子的机会。却没想到,祖祖辈辈们那种饥寒交迫,期盼吃顿饱饭,吃顿好菜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好饿啊!好想吃香喷喷的大米和白生生的挂面啊!就算不用任何调料,她觉得自己都能吃上一斤饭!
不过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手头里的鱼得尽快处理掉,赵有恒明天就要回去了。她现在不处理完的话,那些鱼就得一直呆在空间里,有周老太太不错眼的把她盯着,她实在找不到借口溜出来啊!
东南西北粮站走一遭,火车站又蹲了两个小时,在天亮,阳光出来的时候,周燕终于将手头的鱼处理完毕,只留四五条,给自己解解馋。
包里揣了四千多块巨款,一千多斤的粮票,外加若干各种各样的劵票。一种爆发户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燕昂首挺胸踏进南昆大商店,先买了几匹看好的花布,打算给自己做几身好看的衣裳,又去日用品部,买了些发卡头绳鞋袜神马的,接着买了十斤棉花,打算给自己做两个胸罩和十几张姨妈巾。
刚开始穿过来的第二个月,周燕便来了姨妈。周燕太太用草纸给她叠了几张姨妈巾似的长纸,叫她垫着用。
那草纸又硬又坑坑洼洼不平,还有造纸技术不佳残留下来的细小木屑,平时擦屁股的时候都觉得刮着菊花疼,更别说用在柔嫩的花蜜部位。
周燕一垫上就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实在是因为那纸刮的肉生疼,像被针扎一样甭提多难受了。
那个时候的周燕就想上城里买姨妈巾来用,可是后来一打听,普通的城市根本没有姨妈巾卖,要买的话得上京市上海买。她便打消了这个年头,想着自己买两斤棉花,拿布缝制一些换着用。
想法很好,奈何现实残酷。这年头的棉花金贵,城里每个人每年定量就一两斤棉花,做衣服被子都不够,哪有那个多余的棉花做姨妈巾。
周燕如果真叫周老太太出钱买棉花做姨妈巾,不得被周家人喷死。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自己有钱,又好运气的在火车站拿自己刚买的粮食换了十斤棉花票,想做多少姨妈巾都可以。最重要的,她还要做两件胸罩。
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没普及穿胸罩,城里的姑娘穿小背心,乡下的女人穿红肚兜。冬天还好,穿得厚看不见。如果是夏天,尤其是下雨天被淋湿了,胸前那点风光就一览无余。
在上水村的时候,周燕就没少见那些大小媳妇胸前两点直挺挺的顶着衣裳,村里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光棍儿,每次看着那些年轻的姑娘媳妇儿经过,目光总是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叫人看着浑身不自在。
身为大胸光环女主的周燕,胸大是她的日常烦恼,毕竟咱们不穿越的话,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不是。
虽然她平时很少出门,可周家男人不少。虽说都是亲人,可被他们看着自个儿的小豆点,她心里还是别扭的慌。
这段时日她都是故意穿厚一点的衣服,在胸前束了一块白布,胸前两点看着才没那么夸张。现在有了棉花,她头一件事,就是先做胸罩!




回到五零年代末 15.015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回到五零年代末最新章节!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周燕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便凝神进了空间,就着新买的蜂窝煤炉做起饭来。
一大海碗的白面条,上面卧着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再撒点酱油,虽然没有葱花猪油辣椒油神马的调料,但饥肠辘辘的周燕吃得格外的香。边吃还边在炉子上焖干饭。
这年头的锅碗瓢盆都被上缴,周燕为了找口锅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虽然没有买到铁锅,但是瓷煲、瓦罐什么到是找了好几个。
等米饭差不多熟了,周燕又把早准备好的八角、大料、花椒等等佐料,合着一条改了花刀的大鲢鱼丢进大瓦罐里炖。待汤汁渐渐浓缩,又把先前煮好的米饭到进去。不多时,鱼香混着饭香萦绕在整个空间。
拿上瓷勺,周燕猴急的舀了块鱼进嘴里。鱼肉鲜嫩肥美,很多鱼肉都化在汤里了,汤汁又香又浓,直接舀一勺浇在米饭上,一口吃下去满嘴生津,光吃米饭就很香。
尽管先前吃了一大碗面条,周燕依旧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停不下来。直到整个瓦罐刮了个精光,肚子胀成圆球,感觉饭都顶在嗓子眼儿了,周燕这才罢手,躺在空间的地上躺尸打嗝。
太久没这么敞开肚皮的吃过,周燕幸福的摸着自个儿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有点发愁。
赵有恒昨天下午就跟她说过,他们今天坐下午三点的火车回县城。她想找她现代的奶奶,却不知道奶奶住在哪儿。
虽然知道奶奶跟着爷爷在南昌市铁路局上班,但铁路局分好几个分局,每个分局所在的位置都不一样,分东南西北坐落在南昌市东的火车站,要进分局的家属楼,没点关系和介绍信,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而且铁路局的工人们是要随火车到每个站点修路铺轨或者检查铁路。就算有关系进了家属楼,可要是奶奶和爷爷出去上工了,没个三五天,怕是找不出来。
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南昌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找奶奶,就这么回上水村,她心里不甘心。
不可避免的,她又想到了万能的高教授。本来昨天她想让高教授帮自己打听下奶奶的消息的,可是后来发生吴大拿上门的事,一打岔她就给忘记了。事后虽然想起来,到底麻烦了人家一天,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
可如果不请高教授帮忙,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到时候奶奶还在不在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犹豫了一下,周燕收拾好锅碗瓢盆出了空间,徒步跑去南昌大学找高教授。
没想到扑了个空,高教授的同事说他今天有事请假,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儿。
跟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女老师欲言又止,周燕也没多想,跟那老师道了谢,转身跑去高教授位于郊区的房子。
青砖瓦房不同于昨日的清静,高家大院外挤满人群,三五不时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不出来这吴大拿,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事儿来!”
“可不是嘛!刀刀见血!那血流得都快成河了……”
“可怜高教授夫妻俩,平时多和善的人啊,咱们街坊邻居有困难,头一个帮助咱们的就是夫妻俩。怎么就摊上吴大拿那畜生呢!”
“可不是!那畜生砍完人还跑了!公安局来的同志虽然控制住了吴家其他人。可保不齐这吴大拿啥时候回来寻人呢。”
“太可怕了!这牙齿还能磕着舌头,咱们街坊邻里平时跟他家有点小过节的,还是回家把门锁好吧,省得被他寻仇!”
……
各种议论落进周燕耳朵里,她脑袋嗡的一下,瞬间懵了。
吴大拿?刀刀见血?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因为她昨天揍了吴大拿,那厮找高教授复仇出气?
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连累了高教授夫妇!周燕打了个冷战,心慌慌的挤开人群,走向高家院门敲门。
“你找谁?”敲了许久,一个烫着洋气的大波浪卷发的年轻女人打开门,一脸警惕的看着周燕。
周围议论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这边。
周燕局促的伸出右手摸了摸左手的,声如蚊呐道:“请问高教授伤得怎么样了?我能不能见见他?”
“你是谁?”
“我,我是周燕,是高教授的学生。”
眼前女人的防备心那么重,模样和高太太有七分像,年纪瞧着三十岁上下。周燕几乎可以肯定,她就高教授的女儿高丽娜。
为了避免误会,误伤己方友军,周舌头一转,找了个最亲近的由头,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我爸爸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小的学生了?”果然,高丽娜听了周燕的话后,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到底放下戒备心,拉着周燕进屋:“你是听到消息来看我爸爸的吧?他现在和我妈在南昆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治疗。你来得正是时候,帮我收拾下衣服棉被牙刷盆子到医院去。”
高太太有严重的洁癖,医院虽然有棉被病号服什么的,可高丽娜怕自己母亲不习惯,安顿好他们夫妻俩,这才回高家拿衣服。正巧就遇上周燕敲门,直接拉走当苦力。
怀抱两大床棉被,后背一大袋衣服,周燕看高丽娜手里拎着装满各种日常用品的两包大麻袋出门来,心里有个错觉,这高大小姐怕不是想把整个高家都搬去医院吧?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在看见一辆灰色伏尔加汽车停在高家后门,高丽娜让她上车时,周燕像个土包子似的嘴巴张成了‘o’形,半天都合不拢嘴。
在这个沟通基本靠吼,出行基本靠走的年代。拥有自行车都能让人羡慕嫉妒,能坐上私人汽车的,那就不是普通人了。
尤其是这伏尔加,它是俄罗斯高尔基汽车厂的一款著名汽车品牌,曾被广泛地用于社会主义国家的公务用车,在东欧、中国、朝鲜等国也极为常见。配备一辆伏尔加汽车,在当时是一种身份与地位的标志。苏联与当今俄国的领导人都对它寄与厚爱,中国很多伟人领导或者政府要员都乘坐它出行。
高丽娜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资格坐这种私人汽车呢?
一路满腹疑逗,到达南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周燕跟着高丽娜走进医院,听见前头接待喊:“高医生您总算回来了,高教授、高夫人已经转入第四住院部三楼留观。主楼门诊那个急诊心脏病患者已经支撑不住了,急需开腔治疗,胡医生他们都等着您开刀呢,您快去吧。”
“一帮怂货!不就是开个胸腔做个心脏搭桥手术,讨论了大半天,我还以为他们多能耐,到头来还是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听完那接待的话,高丽娜画了精致妆容的脸庞微微扭曲。冷哼一声,她将身上抱着的大包小包通通丢给那招待,伸手指着周燕对那招待说:“你带着她,把这些东西都带到我爸爸的病房去。再领着她去医院食堂,给我爸妈弄些软烂的小米粥来。”
“好的好的,高医生请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的。”知道这位高大小姐的脾气不好惹,又是医院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心脏专科医生。招待一连声的好的保证,一扭头便被一大群突如其来的打架生事伤亡惨重的人群包围住,让她指点挂号,病房,医生什么的。
招待忙得没办法,只好把身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堆在周燕的怀抱前,伸手指着不远处一个通廊说:“哎,那谁,实在对不住了。我现在没时间带你去看高教授,你穿过这个通廊,然后朝右走过一个小花园,再朝左走一段路进一个大厅,再往前走五十米就到第四住院部,然后爬上三楼到五号房间。至于医院食堂在……”
一连串的朝左朝右,听得周燕头昏脑涨,她很想说,她是个路痴,根本找不到路啊!
可那招待忙得不可开交,医院的护士又不多,根本没人搭理她这个没病的普通人。
周燕只能认命的抱着一大堆几乎遮住她视线的物品,缓慢又吃力的朝第四住院部走去。
南昌市第一人民医院很挤,不像现代的医院,动不动就占地好几万平方米。南昌医院总共占地面积不到一万平方米,分一个门诊、两个手术楼、四个住院部,和食堂住宿楼等等。
虽说这个时代工人集团在住宿楼附近开有自己的小门诊,到底大的病痛什么的治不了,就得进这大医院治疗,还有不少乡下来的病人也在这里进行医治。
这就导致本就不甚宽阔的上下楼梯通道十分拥挤,说是密密麻麻的沙丁鱼被挤在罐头里拼命呼吸都不为过。
周燕抱着一大堆东西,使出吃奶的劲儿随着人群往第四住院部楼上挤,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紧密挤压感,让她再度想起了当年上班高峰挤地铁的日常恐怖经历。
这个时候手里的东西千万不能掉,一掉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1...45678...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