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离九儿
一小厮打扮的护院上前:“世子爷,属下无能!”他低头看了一眼撞在车辕上的受伤男子。
这人显然还活着。
崔洛透过车帘一角,见那男子艰难抬头,匍匐于地,道:“萧.....萧大人救......救我!”
这条长街是国子监通往长信侯府的主道,另有孔庙在侧,寻常不会有人在此造次。
但男子话音刚落,一阵箭矢如雷电一般闪过众人视线,直直插入男子胸口。那男子当场毙命。
如果萧翼出手,或许能在几息之前救他一命。但萧翼坐在马车没有任何动作,一只手还搭在崔洛肩头,他身子坚硬,像是随时做出反应的状态。
因为彻底失去过,他比谁都怕她出事。
天知道,眨眼的功夫,她是不是又招惹上谁了!
显然,对方是冲着那男子而来,而非崔洛。
萧翼神色复杂,眸底的深沉在下一刻尽数化为阴霾,对护院道:“走!把人带回去!”
车帘被重新拉下,车厢内又恢复昏暗。
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她从来不知。那他就一步一步去引导,终有一天,她会明白。
崔洛没有他想像的寡情,她当然看得出来,萧翼方才是护着她的。是以,她更加怀疑萧翼了。因为前两世的这个时候,萧翼给她的感觉明明只有敌意。
“怎么了?那人遭灭口了?他为何会向你求救?”一连串的疑惑在崔洛心头萦绕。
从一开始,武状元库图的暴死,周家满门被诛,白莲教圣女入京,詹事府屡屡出事.......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暗线将这一切隐隐串联在了一起。
崔洛知道朱明礼,朱启,乃至朱明辰背后的势力都在暗中比权量力。最后的赢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站错的队伍。站错了,或者中立者通常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马车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这时萧翼一个清冷的眼神扫了过来:“大人的事,你少插手!”这话一出,萧翼就后悔了。崔洛软硬不吃,他早该看透。
崔洛:“.......呵呵,我方才看见那人穿的是黑色夜行衣,想来他的身份不易暴露,既然有人敢当着继兄你的面杀人灭口,恐怕这人一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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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非死不可。”
萧翼就知道崔洛根本闲不住,否则她彼时怎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萧翼心绪莫名,胸口像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无论如何都填补不了,她与旁人都能谈天说地,到了他这里就只剩下防备敷衍。
他到底做过什么?
无非只是闯了几次净房,逼她离开京城,还那样对待过她.......好像是过分了一些。或许,他是该换个方式了。
萧翼看似无力的哑声道:“.....你想知道?也行,今日跟在我身边,我会带你一道去调查。”
崔洛恍惚了一下。
萧翼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突然性情大变?!
很快就到了侯府,萧翼与崔洛先去给萧老太君等人请安,李氏与张素素也在。
没记错的话,这二人已经在长信侯府住了一年多了!这是打算一直不走了?直到萧翼娶了张素素?
崔洛曾一直以为萧翼只对她有意见,那时却发现他对张素素也如此。除了给她物色彪悍的姑娘家之外,还给张素素配了一个良婿。张素素为了他差点就想不开去自尽了,
崔洛先给萧老太君请安:“崔洛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前不曾来拜见过您,是晚辈的不好!”说着,她将从萧翼哪里拿来的珍宝献给了萧老太君。
萧老太君怎会喜欢洛十娘之前所生的孩子呢?只是随意说了一声:“好孩子,快起来吧。你人来了就行了,还带什么礼!”
萧翼一只手伸了过来,看似很自然的牵着崔洛往东坡椅那边走,之后摁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
萧老太君见萧翼这个态度,立马对崔洛也好了几分脸色,让丫鬟给她端了上好的普洱茶。
张氏倒是谈不上对崔洛有偏见,反正一个少年罢了,又不会影响到自家女儿的婚事。萧翼对她再好,那也只能是兄弟情。
这厢,崔洛见洛十娘润白丰腴,正与萧老太君说笑,她便彻底不再惦记这个娘了。
她过得好就行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半盏茶后,萧翼道:“祖母,洛姨,我一会还点事,晚饭可能不在府上用,不必等我们。”
我们?
萧老太君一开始以为萧翼对洛十娘很敬重,是因为萧谨严的缘故,但见他对崔洛也一样毫不排斥。她内心微微触动。不愧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嫡孙啊,这般大度也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这厢,萧翼又带着崔洛离开了南苑。
二人来去匆匆,形影不离,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兄弟情深’,关系相当和谐。
对此,萧谨严也相当满意。
*
崔洛见到尸首时,那男子已经流血过多,面色煞白,唇色也成暗红。
是中毒的征兆。
“看来,对方是真的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崔洛道。
萧翼高出她很多,崔洛的头顶只到萧翼的肩头,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低垂着眼眸,“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真的不怕?”
这话问的很多余,他明知道她根本不惧这些。
萧翼觉得,他既然决定改变策略,也一定要处处周到,又道:“害怕也没关系,有我在。”
“......”崔洛眨了眨眼,对萧翼的转变甚是不适应,憨笑了两声:“继兄待我是真的好。”
萧翼明知她违心一说,还是笑了:“你知道就好!”
“世子爷,您看!”随从递了暗器过来,那上面还沾着没有干透的血渍。一看就是从尸首身上取下来的。
暗器形状古怪,不像寻常所见的兵器。
但崔洛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知道萧翼也明白了什么,遂道:“怎么又跟白莲教扯上了关系?白莲教圣女崔莺莺已死,难道京城还有余孽?而且这男子为何偏偏向你求见?”
萧翼蹙了眉侧眼看着崔洛,眸色温和了不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随从也紧步跟上二人,隐约感觉世子爷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
缙王府外的守卫见来人是萧翼,就当即领了人进去。
这还是崔洛第一次来缙王府。
她前两世发迹时,缙王早就在不在人世了,缙王没有子嗣,这座宅子就归为了皇家所有。
崔洛不知道萧翼带她来缙王府做什么,但她却见到了这阵子一直想遇见的人。
是朱启!
他也在!
厅堂内,‘白鹤老人’正在给缙王疗伤治腿。朱启面前的杯中茶已凉,还有吃剩的果子,他大约来了有些时辰了。
朱启对崔洛印象深刻,他回京有阵子了,却无人像崔洛一样盯着他问东问西,目光......近乎灼烫。
朱启那日从长信侯府回来之后,他特意向古月打听了崔洛的事,但见古月神色赧然,朱启便不由自主的将崔洛归为‘京城风流人士’一类。这小子是看上自己了?
朱启神色不太自然,他虚手一请,让萧翼落座,他和萧翼似乎很熟悉。
一侧的古月只觉胸口微疼,她当然不会和崔洛对视,一直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朱启身后。
“崔洛!到我身边来!”萧翼喊了一声,他实在不太喜欢崔洛那双盯着朱启看的眼神。
转而,萧翼又对朱启道:“实在抱歉,我这二弟就是这般古怪,看谁都觉得在哪里见过,王爷莫要见怪。”
朱启象征性笑了两声,撇去崔洛的不正常行径,她的确是生的极为好看,可以拿出来跟宫里头的汪直一比高下了。只可惜他又不好男/风,不然........
朱启让自己尽快抛去旖旎心思,道:“萧翼,你怎么来了?”他直接称呼萧翼的名讳。
萧翼没有打算隐瞒缙王与朱启的意思,让随从将暗器拿了出来:“两位王爷,你二人看这东西是不是白莲教之物?”
崔洛诧异了。
莫非萧翼是打算支持朱启?缙王也与朱启要好,那么他三人之前肯定已经多次走动,并且达成了某种协定了。
缙王与白莲教也似乎曾纠缠不清。
缙王接过暗器看了看,几乎笃定道:“侯爷前阵子来找过我,也是拿了白莲教的暗器。的确,这两件都是出自邪/教之手。”
萧翼与朱启互视了一眼。
崔洛大约知道是什么意思,正好她要套古月的话,便道:“继兄,你与两位王爷慢坐,我出去转转。”她话锋一转,看向朱启:“只是......我对王府不熟,能否向安王殿下借您的随从一用?”
这里是缙王府,她却要借朱启的随从?!
萧翼但笑不语,觉得崔洛的小心思很可爱,他倒是不担心古月会熬不住,向她阐述事实。
朱启蒙在鼓里,但崔洛留在此处,他不方便跟萧翼商榷要事,就对古月道:“你带崔洛出去。”
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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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胸口又疼了:“........是!王爷!”
崔洛与古月走出厅堂,常年沉默不语的古月很想哀叹一声。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闻崔洛道:“说吧,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是安王让你去考场搜身的?”据她所知,安王暗中的确有势力,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后突然起事,造反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她。幸而最后成功了,否则整个崔家也得跟着陪葬。
古月比崔洛年长几岁,又常年习武,个头高挑,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作答。
崔洛:“你不说话也行,可如果我说了什么,而你继续保持沉默的话就表示是默认了!”
古月唇角微微抽动,无奈之余,她大步往后园走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崔洛:“..........”如果真的是朱启吩咐古月去给她搜身,那么古月没有必要闪烁其词。朱启的态度也好像事先根本就不认识她!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崔洛并没有跟着追上去,真要是惹恼了古月,她一个纵身就能让自己碰触不到了。
而且,崔洛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她好像被人算计了。
不出片刻,萧翼来游廊下找她,“回去吧。”
崔洛这时看着萧翼,感觉他才是那个知情者!
可他为何不承认?
崔洛:“这么快就走了?继兄的事情办好了么?安王怎么不出来?”
萧翼抓住崔洛的胳膊就将她往王府照壁处走,“恩,好了!”
此时,日影西斜,残阳的余光呈现大片的橘黄色。西北风也渐渐停了,大约快到用晚饭的时候了。
崔洛几乎是被萧翼拉上马车的。
他以为这样是对她的爱护,朱启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在崔洛眼中,这行为很不雅:“我现在可以回书院了?”洛十娘的生辰筵这个时候也快开始了。她再回侯府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萧翼吩咐了马夫驾车,便对她道:“不可以!先去吃饭。”
马车缓缓悠悠开始前行,车内陡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可恨萧翼还是一双幽眸直直的盯着她,这让崔洛浑身上下不舒坦,她问:“继兄,你看着我作何?”
萧翼靠在马车壁上,神态慵懒。但眼神依旧执着。他似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可惜,像二弟这样的容色,要是个姑娘家该多好?这要是那样,我大概......不太放心你到处走动。”
崔洛竟无言以对,她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对自己的容貌从没有在意过:“........”
萧翼见她一脸茫然,又道:“安王朱启是个奇才,只是还不到冒进的时候。但你要记住了,今后不可靠他太近,他.....喜欢男子。”
崔洛:“!!!”她曾在朱启身边那么多年,她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朱启:天地良心,我只喜欢姑娘家!崔洛别听你继兄的,他挑拨离间。
继兄:终于开始上路了.....我顿悟了!
☆、真假疑(上)
迁都之后,京城的繁华逐渐超越了金陵。
夜幕刚降,沿街的各大酒肆陆陆续续坐满酒客。
崔洛跟着萧翼踏入了一家位于城中的小酒肆,铺子看着并不大。但进入其中才发现别有洞天,小二见来人是谁,一眼就认了出来,忙不迭放下手头活计,上前恭敬道:“世子爷,您来了!小的已经将雅间备好,您里头请。”
萧翼一个侧身,让崔洛先走。这个举动无疑让酒肆里的小二和掌柜对崔洛格外留意。
能让世子爷如此礼待的人,想必肯定不是普通人,又见崔洛年纪尚轻,不过才十来岁的少年模样,长的如玉似珠,莫不是哪个朝廷命官家中的贵公子?
崔洛也不客气,萧翼给她让路,她便接受。当了两辈子的权臣,早就习惯了被人恭维。更何况这人还是萧翼?!他给她太多次的下马威,崔洛其实好胜心极强,如果有机会,她也想让萧翼吃吃瘪。
雅间也不大,但陈设讲究,里间还有两个侍立的丫鬟,皆长的俏丽怜人。
崔洛:“..........”萧翼该不会现在就开始给她送美人了吧?她过了年也才十五!
可能是曾被萧翼这一招给吓坏了,崔洛对此事存了心理阴影。
当初,燕瘦环肥的女子,他都往她屋子塞过。旁人送给他的美人伶人,他转手也送给了她。
总之,萧翼在这方面,从来都不吝啬。
二人先后落座,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萧翼应该是之前就命人预定过了。
“问吧!”他突然开口。
崔洛本想装的深沉,稍后灌他半坛子酒下腹,再套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她没想到萧翼主动开口了,崔洛反问了一句。
萧翼笑了笑,示意一侧的娇俏丫鬟上前布菜:“你一直盯着为兄看,不是因为有话要问.....难不成是觉得我好看?!”
崔洛见萧翼有意挑眉,这态度极为随意,她唇角一抽:“继兄自然是好看的,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大家闺秀巴望着嫁给你呢,张小姐不也是么?”
对于旁人,萧翼连回绝都省去了,可张素素再怎么说也是他嫡亲的表妹,萧翼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
萧翼知道崔洛又在故意搪塞他。
她怀疑他是重生的。
他也照样怀疑她!
这层窗户纸要是捅破了,此刻这样的‘融洽’还能维持么?
萧翼不能笃定!
二人各戴面具,又是一番不着边际的调侃。
萧翼笑道:“表妹想不想嫁我,我并不在意。这世间的姑娘家多的去了,如何能及你我兄弟情分?我倒是更盼着二弟你心里有我......这个兄长。”
崔洛附和着莞尔一笑,从丫鬟手里拿过细颈酒壶,起身亲自给萧翼斟酒:“难得继兄不嫌弃愚弟,不管你信不信,继兄你一直都活在我心里。”
这叫什么话?!
萧翼见崔洛给他倒了酒,之后她自己也斟了一杯。架势有模有样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加官进爵,风流潇洒时。
真要是说起在女儿家心目中的地位,萧翼觉得自己还不上崔洛。当年状元游街,鲜衣怒马,多少姑娘家不都是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崔洛复而又坐好,郑重的道:“继兄说的没错,愚弟的确有事要问问继兄。”
“恩,你说!”现在只要她开口,哪怕是摘星星,捞月亮,明知办不到,他也一定会去试试。
但凡她想要的,但凡他有的,都会给她。
心之魔障,莫过于此。
等他明白过来时,却早就将她逼到了逃跑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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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看似面色无痕,已经在静等着她的问话了。
崔洛罗列了一下,以她对萧翼的了解,他虽然处处想控制她,但从未真正想害她,亦或是对崔家不利。
“第一,两年前库图的死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日跟他比武做了手脚?你是针对汪厂公?第二,你跟安王与缙王私底下结识过?我娘既然进了侯府的大门,我有必要了解这些。”崔洛也知道这些问题过于严肃了,萧翼未必会如实告诉她,她便将洛十娘当作了借口。
不过,退一步说,长信侯府的荣辱的确与崔洛也息息相关了。就算她不认萧谨严为继父,萧翼也没有认洛十娘为母亲,但一旦侯府出了事,崔洛是不了干系的。
‘继兄’与‘二弟’的称呼,不过是这两人随意拿出来‘客道’的。
谁也没有打算真心接纳谁!
萧翼低笑了两声,直接回答了她:“第一,库图的‘死’的确与我有关,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将来有机会,我再一五一十说给你听。至于汪厂公.......为兄不得不警告你一句!”
呃?
崔洛感觉不太妙,总觉得萧翼想要毁了汪直在她心目中仅剩的一点好感。
果然不然,萧翼微勾唇,“汪厂公权势遍及朝野,为兄听闻他圈养了娈//童,少年数名,像你这样的容色还是离他越远越好。为兄之意,你明白的吧?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他日你在朝为官,和这种人不可深交。”
汪直此人的确深不可测,崔洛表示并不想知道他的私事!能被崔莺莺逼着入宫当了阉人,他估计是受了极大的心里创伤。
崔洛:“.......是.....是么?”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假笑了,忙是转移了话题,既然库图的死还另有其因,那她便等着就是了,总有一天会大白的。她又问:“那你与缙王,安王又是怎么回事?侯爷可知情?”
萧翼轻咳了一声,哄骗少年不是他的专长,他恢复严肃,道:“父亲只知领兵大战,其余一律不过问。我与两位王爷本就是旧交,私底下走得近也实属正常。”
这个回答太过敷衍,且模棱两可,但又无懈可击。
萧翼就是存心不跟她说实话。
不过,换言之,谁又愿意把大实话放在嘴边呢!他提防她也是情有可原。
崔洛随意‘哦’了一声,全当自己不曾问过。萧翼这个答案已经一目了然了。
用饭时,崔洛抿了几口酒。她酒量一直不行,曾遭同僚屡次嘲笑过。今日喝几口主要是为了御寒,一会回国子监大约就该夜深了。
萧翼也不挡着她。不过,看她喝酒就跟喝□□一样,不得觉得好笑:“不能喝就不要喝,又没人逼你。”
丫鬟端了一碟削好的甘蔗过来。入冬之后,落了霜的甘蔗尤为清甜,剥去了外面一层坚硬的厚皮,切成了小块,果肉/白/嫩/细/润,还有丝丝甘甜/汁液溢了出来。
萧翼亲手夹了一小节过来:“觉得白酒辛辣,就吃点这个吧。”
崔洛一直惦记着甘蔗,她倒不是自己想吃,她想用这个试探萧翼。旁的事情,她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搞不好就暴露了她自己。
只有细枝末节的东西,才不会让萧翼起疑。
崔洛欣然接受了萧翼的好意,咬了一口嚼了几下,脸蛋一鼓一鼓的,十分滑稽。透彻如水的汁液顺着她的唇角溜了下来,顿时让萧翼起了某种旖旎心思。
他移开视线,待崔洛吃完,将碎渣吐了出来,他才道:“郊外庄子里倒是种了一片甘蔗地,你若想吃,我让人给你砍几捆送到书院。”
又是甘蔗地!
崔洛不动声色给萧翼夹了一块:“继兄也尝尝,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味道却是不错,比松子糖还甜。崔家的田舍里也种了甘蔗,继兄的好意,愚弟心领了。”
心窝上的人将东西送到嘴边了。别说是甘蔗,就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就吃下去。
萧翼没有拿筷子去接,张嘴就咬了过去。这样子实在不符合他萧世子平常的矜贵作风。
他一直都知道崔洛所变现出来的不是她的真实面目。
崔洛也知道萧翼在演。
二人各怀心思,演的不亦乐乎。
崔洛:“........”不知怎的,她有点心虚。
萧翼却笑了。
甘蔗的确是好甘蔗,但关键在于是谁喂他吃的,萧翼只觉得从未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过了片刻,崔洛更加坐立不安,他看着萧翼的脸由白转为红,咬了咬牙,道:“继兄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怎会红了?”
又起疹子了?
难道他不是重生的?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误会了他?又或者他已经奸诈到将计就计了!!!
萧翼皱眉,单手在脸上划过;“无事,二弟今日吃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崔洛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黑腹的人。
她憨笑道:“满意.....很满意。”
从酒肆回到国子监已经入了三更,萧翼将崔洛送回之后,很快就上了马车。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只青花瓷药品,倒了一颗药丸出来,借用白酒吞服了下去。随意不由得笑了出来,自言道:“原来,要这样,你才能心软!”早知道,他何必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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