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诗雨如梦
可如果皇上够精明。便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秦家。
回到皓月阁,秦玥忍不住将那枚白玉戒指拿在手里把玩。
昏黄烛光下。白玉戒指熠熠生辉,泛着莹润的光泽,内里的字迹苍劲有力,像极了运筹帷幄的那只手。
秦玥的心情莫明酸楚。摩挲着那两个名字,嘴里喃喃地道:凤琛,凤琛。你还是那个凤琛么?
屋里一片寥落,什么声息也无。
秦玥怔怔地默了半晌。才将戒指揣进怀里,然后传话让二月和六月进来。
既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秦玥便打算放弃。
片刻工夫,二月和六月出现在她面前。
秦玥面色冷然,道:“今儿个的事,我不怪你们。毕竟,他不但是你们的旧主子,更是皇上。”
二人神色微微一紧,都猜到了五小姐的心思。
秦玥顿了顿,又道:“是走是留,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必须得到答案。走了的,我不会怪罪。留下的,我却要求绝对忠诚,即便他日我与皇上兵戎相见,也希望她莫要背后捅刀。否则,下场会很惨!”
两人来秦府的时间并不长,宣少看到五小姐发脾气,更莫说以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心里很是吃惊,同时又隐隐地觉得敬畏。
五小姐很不简单!
事实上,能被皇上看中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
二月涨红了脸,张嘴想要解释。
秦玥却根本不听她说话,遂挥手道:“什么也不必说了,回去想好了再来回我。”
两人只得黯然退下。
秦玥莫明地叹了口气。
有了白玉戒指,便等于拥有了旋风卫的势力,可她现在的身份毕竟不是沈瑾,必须要多费些工夫才能完全掌控旋风卫。
苏寒和苏冰是旋风卫的首领,旋风卫内部的事情,他俩知道得最清楚,可如今二人是在燕渊手下做事,要想私下里见一面,还是有点难度。况且秦玥也拿不准,没了沈瑾的苏氏兄弟,还会不会听从白玉戒指的指挥。
算句话说,苏氏兄弟,到底会忠于谁?
燕渊?还是拥有白玉戒指的自己?
此时的燕渊骤然感到耳根子发热,似乎有人在念叨他似的,跟前苏氏兄弟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
室内很静,气氛也有一丝儿的紧张。
苏寒道:“江陵那边传来的消息,三日前王祠失窃,丢了不少宝贝。”
燕渊点点头道:“确定是萧潜的人下的手?”
苏寒却是摇头,“不确定,做案手法像是盗墓团伙干的,与城郊的情况完全不同。”
燕渊忍不住失笑了,“看起来,很多人都在找它呢?”
一直没出声的苏冰道:“少主,依属下看,那东西并不在江陵的忠烈祠里,很有可能就在皇宫。毕竟,当年大小姐的身后事,是皇上在操办。即便没落到他手里,也会在太后那里。”
“太后——”燕渊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词,“不可能。如果真落到了太后手里,她不可能忍得下那口气,在南边一呆就是三年。明面上说,是皇上孝顺,让太后去南边养病。然知晓内情的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变相地软禁太后。母子间的博弈,到底是太后输了一筹。”
燕渊忽然心思一转,问道:“你们说,会不会在秦家人手里?”
苏氏兄弟一怔,继而连连点头,“嗯,少主,有可能。”
燕渊偏头望向窗外,夜阑俱静,天空繁星闪烁,月光皎洁。
看起来,明儿又是个好天气。
秦五,她在做什么呢?
想到那个小小的人儿,燕渊忍不住笑了。那天,自己真是把她给吓坏了,怕是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吧?嗯,女孩子,就算聪明些也无妨,才足以匹配得上自己嘛……
苏寒瞧着自家少主微笑的模样,一时竟是看得呆了。
少主很少有笑的时候,没曾想笑得这般漂亮,不,确切地说,是魅惑。
秦家的那位小姐,其实也蛮漂亮的,配自家少主,刚好。(未完待续)
锦绣欢 第八十章 逾越(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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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表面看着非常平静。
大街上依然车水马龙,行人依然川流不息;小贩的叫卖声依然高亢,姑娘们的欢笑声依然动人,士子们依然高冠博带,醉酒欢歌。
然而,只有身处于权利中心的人才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暂时平静。
皇帝频频调动军队,已有不少士兵被零星地派出城外执行公事。还有更多的士兵被上司责令留在营地,连家也不能回。
龙禁卫统领赵痕,副统领郭涯、萧潜轮流值守内宫,不得旨意不许擅自离开。
京城各门也都加派了人手,严加盘问过往商旅和形迹可疑的行人。
皇上这些天一直歇在勤政殿,没有跟太后通气就下旨解了皇后的禁足,让她配合太后主持后/宫事宜。
萧贵妃闻言又气又恨。
原以为,太后禁了皇后的足,皇上就会让自己协同太后操办这次宫宴。可皇上却赦了皇后,依然将后/宫权柄交给她。
萧贵妃气得一掌拍在几上,震得几上的瓷杯乒乓作响。
大宫女福布哆哆嗦嗦地上前禀道:“娘娘,萧世子来了。”
萧贵妃顿时一喜,斥道:“还不快请进来!”
不待福布去请,全身甲胄的萧潜飘然入内,“妹妹这是怎么了?隔了半个宫殿都能听到你屋里的吵闹声。”
语气亲昵随意,完全不似平素那般假假的作态。
此时萧贵妃也完全敛了先前的怒意,笑着嗔道:“阿兄好些日子都没有来了!”
萧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眸子里盛满了宠/溺,“妹妹可要理解我。眼看皇上的万寿节就要到了,要忙的事情多,脱不开身哪。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空,这不,就来看你了!”
“你都不知道,皇上有多可恶,他居然将皇后的禁足解除了。还让她帮着主持宫宴。害我空欢喜一场——”
萧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霾,右手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萧贵妃一边喋喋不休地向阿兄诉苦,一边向旁边的福布猛扫眼风。
福布便朝边上侍立的宫女们招手。霎那间全都退了出去。
福布最后退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寝殿的门。
萧世子是栖舞殿的常客,兄妹俩感情好,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常情。
内里的风光却不像福布所想的那样。
或者。福布下意识不想将自己的主子想得那般不堪。
待寝殿里再没了旁人,萧贵妃的笑容更加魅惑。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放肆,只见她双手攀着阿兄的脖颈,艳红的樱桃小嘴便送到了阿兄的嘴边。
萧潜顺势搂住妹妹纤细的腰肢,眸子里已燃起浓烈的欲/望。粗重的喘息在大殿里四处飘荡,“妹妹,想我没?”
萧贵妃吐气如兰。眸子里媚眼如丝,素手纤纤熟练地挑开了阿兄的衣襟。臻首倒在阿兄半裸的胸膛,“阿兄,想你,想你,一万个想你!”
萧潜只觉全身臊热得厉害,底下更是鼓鼓地胀得难受,雄/性激素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再顾不得去想其他事情,一心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一番……
荣华宫里,太后正在发脾气,“和着你把哀家的话当放屁了。哀家就不信了,这偌大的后/宫,离了她秦璃,就没人帮衬哀家操持这个宫宴了。”
皇上摸摸鼻子,认真道:“母后好歹也是堂堂太后,何时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再说了,儿子素有旧疾,母后也是知晓的,上回御书房里的事,根本怪不着她。晓得母后生她的气,儿子便也没有拦着,可禁足了这么长时间,母后也该消气了!”
太后气得发抖,忍不住冷笑道:“好好好!原来在你眼里,哀家就是那种小心眼的无知妇孺。你以为哀家禁足皇后是为了她顶撞哀家?”
“难道不是?”皇上讶然回道。
太后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个傻子的表情,“事实是,秦家这些年来表面恭顺,内里却包藏祸心。哀家不过是想要借皇后打压秦家罢了。皇上莫非忘了,当年秦昇投诚时,是如何威胁皇上的?”
皇上的神情有瞬间的不自然,轻咳了两声才道:“母后,当年之事,是情势所逼,怪不得秦国公。再说,娶秦家女为后,不是你跟秦国公夫人的主意么?现在为何又要亲手女毁了她?”
太后叹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也。是该到了与秦家翻脸的时候了!”
皇上却道:“朕不许。”
太后怒了,“皇上,你想忤逆哀家不成?”
皇上寸步不让,冷然道:“后/宫不得干政。母后,你逾越了!”
太后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狠瞪着自己的儿子咬牙道:“凤琛,你别忘了,这个江山,也有哀家的一份功劳!”
皇上也生了气,不由沉声喝道:“母后,难道您想牝鸡司晨么?”
皇上这句话的语气极重,太后被唬得一愣,继而颓然坐了下来,面容霎那间变得苍白,浑身散发出灰败之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牝鸡司晨,两张太后篡权妄政,淫/乱宫闱,血淋淋的教训在前,她岂能做那样的千古罪人?
皇上瞧见太后的神色,略有不忍,忙安慰道:“母后,您苦了这么些年,是该好好歇息了。儿子也想好好孝顺您,可朝政上的事,比之当年我们在锦州的局势,要复杂得多,您多年不曾涉足这些事情,难免生疏。一切交给儿子来做,可好?”
太后心里明白,这已经是儿子对自己最大的让步了,再想奢求什么,很难。可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仅是一个太后的虚衔,不甘心哪!
然而再不甘心,眼下也只得顺皇上的意。看着吧,终归有让他堵心的时候。太后恨恨地想着,狠狠地咬着下唇,冷冷道:“皇上翅膀硬了,哀家管不着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哀家累了,皇上跪安吧。”
“母后好生歇息,儿臣告退。”皇上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然后转身出了大殿。
皇上前脚刚走,太后便及时地摔了几个花瓶泄愤。
若儿默默地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瓷片一片片拣起,一不小心便被划了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形成鲜艳的梅花。(未完待续)
锦绣欢 第八十一章 决定(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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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怔怔望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子,眸子里猛地流出泪来,忽然长叹一声:“若儿,以后都要靠你了!”
若儿面露惆怅之色,眸子里显出无可言喻的忧伤。
太后再没多说什么,拖着蹒跚着身子径自回了寝殿,宫女们也随后退下。
一时间,大殿里空荡荡的,寂静极了。
若儿茫然坐在大殿中央,手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她似乎忘了疼痛,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犹如木雕。
良久,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内侍谄媚的说话声。
原来是萧贵妃来给太后请安了。
若儿慌忙从地上爬起,到大殿门口恭迎贵妃娘娘,并小声说着太后回了寝殿歇息,不想被人打扰的话。
萧贵妃瞧见她那张脸就很来气,可若儿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轻易得罪不得。萧贵妃只得强忍怒气,抚袖悻悻地打道回宫。
阿兄叫她莫要跟皇后置气,还要与太后多多亲近。从小到大,阿兄才是对她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为了阿兄,她也不会入宫为妃。皇上再好,岂有她的阿兄对她好?
为了阿兄,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皇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勤政殿,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母后,再不是当初的母后了!
果然是权力诱/人哪!
皇上右手捏着拳头,凑到嘴边咳了几声。
这咳疾,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皇上脸色苍白,显得累极,却又强打着精神翻阅案几上的奏章。
这些天,京城里外松内紧。派出的暗探的确查出了不少细作,有邻国的,也有本朝的。皇上没有审问就直接杀了,尸体拖到乱坟岗上喂狗。
既然是细作,铁定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倒不如以杀止杀,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再做打算。
莫说。这样的血腥举措很是震摄了敌人。对方好几天没有行动。
眼看离万寿节只有五天了,皇上却忽然在早朝上提出要去大岳山举行封禅大典。
此举几乎遭到所有文武大臣的反对。
九月十九是皇上三十岁寿辰,礼部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各路官员皆早早派人送了重礼进宫;皇亲国戚也都跃跃欲试,要在这次寿宴中夺得魁首。各国使臣也先后来了帝京给大都朝皇帝贺寿。太后更是期待自己能成为这次宫宴的女主角。
再说,封禅大典是很隆重的祭祀活动,起码也要准备一年之久。如今皇上草草定下了十月十九的吉日,即便礼部没日没夜的忙碌。也不可能赶在十月十九之前完成所有事宜。
何况,皇上如今正当鼎盛,登基也才六年,在治期间并无大功。也无祥瑞异象出现。此时举行封禅大典,名不正,言不顺。更是劳民伤财的不仁之举。
早朝上,百官苦口相劝。
无奈。皇上决议如此。
消息传到秦府,秦玥惊得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凤琛,他真是疯了!
当夜,秦国公府召开紧急集会,竟连逗留在外的秦世子也被仆从找了回来。
秦国公面色严肃。
因着那晚皇上在秦家书房里说的话,国公爷和秦三爷心里有了底,倒没有其他人那么震惊。
不过他俩虽是猜到皇上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会是封禅这样的大事。
皇上一旦离京,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京城里便是太后坐镇;各方势力就会趁虚而入,就连边关的局势也会变得不稳,其他邻国也会蠢蠢欲动。
皇上的这招棋,实在是险之又险!一个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太平盛世里,皇上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他太心急了!
老太太倒还沉得住气,坐在太师椅上打盹。
国公爷扫了老妻一眼,“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这回总得说句话吧!”
老太太顿了顿道:“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十年前既是投诚了凤琛,莫非如今赔了女儿还要反水不成?”
国公爷却顾虑重重,“如今的情势不比当年。皇上眼下虽是没有对秦家动手的意思,可太后未必会跟皇帝一条心。她如果起了心思,后果难料哇!”
秦三爷却道:“父亲是觉得,太后与皇上之间的博弈,皇上会输?”
国公爷道:“别人不晓得,你我应该清楚。皇上的龙体并不康健,一旦有个好歹……太子年幼,又岂能堪当大任?”
老太太“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她想垂帘,还得问我答不答应!”
为着太后禁足皇后的事,老太太心里未必没有怨言,只是没有在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世子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避回祖籍锦州?待皇上封禅归来,再回来做官好了。”
国公爷被儿子天真的话语气得冷笑,“你倒是想得天真,可惜也要问皇上答不答应!”
秦世子立即不说话了。
秦五爷却道:“一切都听父亲的,父亲拿主意就好!”
秦国公的神情缓了缓,想着二儿子还在楚州,便对秦三爷道:“回头给你二哥去封信,让他好好地呆在楚州,暂时不要回来。”
秦三爷自是晓得父亲的意思,如果秦家真有大难,有二哥在,便不会绝后。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默了半晌,老太太忽然道:“去,把玥姐儿叫过来。”
秦三爷很是意外,“母亲,玥儿还是个孩子,叫过来也帮不上忙,何苦难为了她!”
私心里,秦三爷不想将女儿拖下水,他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江氏和玥儿送到武陵去避一避风头呢。
老太太却没好气地道:“你们个个的,枉为男子汉了,做事瞻前顾后。怕死怕活的,倒不如我们女人——玥儿就这点像我——试想:如果秦家变得很强大,还用得着看凤家人的脸色吗?”
秦国公被老妻的话吓得变了脸色。
秦三爷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秦五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秦世子习惯性地撇撇嘴。家族大事,他向来关心得少,也拿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倒不如保持沉默得好。
恰在此时,秦玥不请自来。
在仆从的带领下。她第一次走进祖父的书房。
无论当年太后与秦家有过什么样的约定。无论沈瑾的死与他们有多少关连。在凤琛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不可能当作视而不见。
“祖父,请恕孙女斗胆直言。这一次。咱们必须誓死捍卫皇权!”
秦玥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小小身姿站得笔挺,大有睨利天下的气势。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她。
秦玥淡然自若,侃侃而谈:“不说皇后是秦家的女儿。只说当年皇上在锦州起事,那么势微的情况下。沈家和秦家都会同时看中他,可见这人很有能力,也有王者之相,更有王者之福。如今天下太平。就几个跳梁小丑,还能翻得起大浪来?”
众人都觉她说得有理,不由频频点头。
秦玥再道:“若说太后有心。太后当然有心。太后早在三年前就有了这些心思,不然也不会被皇上以养病为由送往别苑了。三年前她不能左右皇上。三年后的今天,她也无法撼动皇上的地位。再说了,皇上明知她的心思,难道不会防范?难道会任由她胡来?”
“在皇权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秦玥说完这番话后,在秦三爷身边坐了下来。
她也是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走这一遭。
百年秦家,外表光鲜,内里早已是渣渣。祖父这一辈中就出了祖父这一个将才,父亲这一辈中别说将才,连兵士都没几个。
皇后娘家,那也仅仅是个光环而已,真到了大难之时,根本不起作用。
秦家能否重现昔日荣光,还得看秦铮秦锦能否争气了!
国公爷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想着要明哲保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听了孙女一席话,却是茅塞顿开。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再想明哲保身,也要保得了才行啊!
秦三爷赞赏地看着女儿,心里很感欣慰。
只有老太太目光复杂,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捏得死紧。莫怪她要忌惮自己的孙女儿,实在是孙女儿手里的东西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偏偏这个孙女儿聪明,几次试探都叫她躲了过去,现在又有了戒心,怕是再难将她手里的东西要过来了。
秦玥只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下意识抬头,便与老太太的目光碰上。
老太太忙撇了开去。
秦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既是做了决定,国公爷便也不再拖泥带水,待大家退下后就连夜进宫,向皇帝表忠心去了。
皇帝整夜地没有合眼。
此等关头,他万不敢掉以轻心,虽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封禅的旨意,可心里难免忐忑。
做下这样的决定,不仅是对敌人的挑战,更是对他自己的挑战,也是对底下臣子的挑战。
听到内侍传秦国公晋见,皇上不由面色一喜,心里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般的松了口气。
秦家,终归是向着他的。
皇上快速穿了衣裳,几个箭步冲出寝殿,来到勤政殿大殿。
早已等候在侧的秦国公忙跪下行礼。
不待他跪下,皇上已双手扶了起来,“岳父大人请起!今晚不论君臣,只论人/伦!我愿与岳父大人秉烛夜谈!”
来之前国公爷已经准备了多番说词,想要凭此打动皇上。却不料皇上竟是以如此身份与他见面,让他打好的腹稿派不上用场。
国公爷顺势起身,被皇上扶着坐到罗汉床上。
皇上挥退了近身的内侍,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国公爷。
国公爷感动莫明,忙端着杯子喝了好大的一口,深觉这个决定没有做错,有婿如此,夫复何求?
顿了顿,国公爷认真道:“皇上的决定,老臣全力拥护。但请皇上准老臣一个不请之请!”
“大人请说!”
“请皇上允许老臣随身护送。老实说,老臣不放心任何人。”
皇上一愣,继而情难自禁地面露激动之色,“我就知道,秦家不会负我!”
国公爷也叹道:“老臣当年拥护皇上,现在亦是。秦家对皇上的忠心,从没有改变过。皇上信任老臣,老臣感激,此生唯愿皇上千古一帝!”
皇上心里大大一震。
千古一帝!
那是瑾儿对他的期望,也是他此生坚持下去的信念和决心。而今从面前这个老人嘴里说出来,似乎又赋予了他特别的意义!
国公爷看着皇上怔忡的面容,差点疑心自己说错了话。
行伍出身的秦国公,甚少在咬文嚼字方面下工夫,这句“千古一帝”也还是多年前听逝去的忠烈王对皇上说过,当时皇上的心情很激动,很向往,很期待,可绝不是眼前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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