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八音盒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天隐的肩头,原来是卡朋特!只见卡朋特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微笑着用手指向前方远处一个晃动的点。只见小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着,红色短发、娇俏的面庞、一身黑色的女仆装,手里提着一个藤条编成的篓子,不是希露德还能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希露德的一瞬间,天隐心中那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深的喜悦感,就是希露德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让天隐感到非常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天隐猛盯着看害羞了,希露德双颊带着一丝酡红,一言不发地把手中的篓子递了过来——番樱桃、五敛子、莽吉柿……全都是水果!原来希露德去了摘野果,看来是自己虚惊一场!
“还、还有木菠萝、马、马来果和红毛丹的果子,但、但是我现在没法爬树,地、地上的都不、不好了……”希露德好像十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喏喏地小声说着。
“嗯!”天隐开心地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等下你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啊,我可以爬树的,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天隐没有爬过树,刚刚大战了野猪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只是将将可以站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隐就是不想在希露德面前显露出来。
“咳、咳咳!”杨用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天隐的遐思,只见杨身手指向远处,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亲爱的头领,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招待下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啊?”
顺着杨的指示,众人齐齐看了过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远处一点点走过来的,竟然是4头苏门答腊虎!为首的那一头,脖颈处秃了一块,毫无疑问,就是之前被阿尔忒弥斯和卡朋特打跑的那只!
莫非森林之王觉得输给小小的人类有失掩面,现在来寻仇了?不管怎么说,天隐都觉得,此时此刻最幸福的,一定是昏厥中的因蒂克斯……
恶之华 太阳10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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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杨理所当然一般的话语之后,天隐突然觉得火气都没出发了。刚开始看到高耸的岩峰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想过要放弃,但是原本去取龙血树树汁就是为了让希露德的腿伤快点好,所以自己强逼着自己冒了这个险。
承担行为后果,匹斯三原则之三。既然是自己选择了玩命取树汁,即便是被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那也埋怨不了别人。这么一想,还真不能怪杨没有提前将危险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那小小的雄性自尊心作祟,希望希露德能对自己刮目相看。
唉!天隐在心中长叹一声,看来只能就这么算了,反正自己活着回来了……
“亲爱的头领,没想到你真的是很勇敢呢!”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天隐心中的沮丧一般,自顾自说着,“在你出发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其实打了一个赌。”
“打赌?”天隐抬起头来盯着一脸坏笑的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自己在外拼死拼活,这群人不仅仅悠闲地吃着晚饭,还拿自己当消遣打赌?
杨好像被天隐犹如实质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稍微避了避,看向了别处,“就是赌赌亲爱的头领什么时候回来嘛,原本我以为你看到那个危险的山崖就会回来,顶多犹豫一下,算上来回所用的时间,总共2个小时绰绰有余了,谁知道,唉,好可惜啊……”
看着杨突然变得痛心疾首的面庞,天隐心中没来由的开心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小的、鲁莽的冒险,至少还是有点价值的!不过天隐此时更好奇,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多长时间会回来?要是、要是……希露德愿意相信自己可以取回龙血树的树汁,那这次冒险总的来说,也是值了!
但是天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而且刚刚还在桌子边的希露德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在篝火附近。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兀自懊悔的杨,希望他能主动透露下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亲爱的杨,继续说嘛!
杨看了看充满期待的天隐,看了看四周,搔了搔下巴,“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倒是对你有些信心,觉得你应该会至少尝试一下攀爬,如果意识到了那一带石灰岩的不稳定,应该就会折返了。”说着,杨看向了卡朋特,只见卡朋特伸出了4个手指,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和阿尔忒弥斯两位教官认为自己的弟子会在4个小时内回来。
坐在卡朋特旁边的阿尔忒弥斯此时倒是很欣慰地看着天隐,不管怎么说天隐也是为了希露德去冒险的,而且天隐的成功也证明了自己这个教官之前的教导没有白费。当然,阿尔忒弥斯所谓的“教导”,在天隐看来就是节奏感强烈的花式鞭笞……
“至于亲爱的因蒂克斯……”杨斜眼看了看正盯着天隐手中装有树汁的水壶,两眼放光的因蒂克斯。
“啊,嗯,我根据山的高度、石灰岩的强度、头领现时的力量、耐性、体内激素分泌水平……”因蒂克斯洋洋得意地说了起来,但是随即发觉了四周不耐烦的眼光,讪笑了一下,“总之,经我的计算,假如没有死掉的话,头领应该会在6到8个小时之间回来!”
假如没有死掉!天隐突然觉得这个死胖子在意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亲爱的因蒂克斯,你就没想过我可能觉得危险,就回来了么?”
“当然没有!我对于头领的勇气可是非常信任的!”因蒂克斯用很肯定的语气说着,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而且,男性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激素和雄性激素,这会使心肌收缩力增强,心率加快,心肌耗氧量增加。同时作用于骨骼β2-受体,使血管扩张,降低周围血管阻力而减低舒张压……”
“亲爱的因蒂克斯,可以说重点吗?”杨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同时脸上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与懊悔,至于为什么,天隐现在还不知道。
“就是可以令头领的神经反应与肌肉力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提高攀爬的成功率和生还率,另一方面,还能让头领显得更有男子气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因蒂克斯一边低声哼笑着,一边拿过了装有龙血树树汁的水壶,晃了晃,之后拧开壶盖看了看,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天隐此时并没顾得上思考因蒂克斯为什么这么开心,刚刚的一番话,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嘛!哈哈、哈哈哈——天隐在心中偷偷地笑着,要是自己更有男子气概了,那是不是、是不是……想到这里,天隐不禁脸上微微一红,偷偷地瞥视着四周,希望找到希露德的身影,可惜,并未如愿。
不知道为什么,因蒂克斯把一直跟他的头缠绵悱恻的椰子帽取了下来,放到木桌上,之后往水壶盖上倒了一些还未凝固的龙血树树汁,用手指将红色的树汁,仔细地涂抹在微绿的椰子帽上!
看到这一幕,天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说费尽千辛万苦吧,也是冒了相当大的危险弄回来的治疗伤口的药物,而且还不是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现在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死胖子,就这样涂在帽子上!
“亲爱的头领,龙血竭这种疗伤药是有着很强烈的效果的,一次只需要3g到6g就可以了,你取回来的少说有200g,完全够用的!”因蒂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抬地给帽子上着色,“另外,龙血树的树汁可是一种不错的染料哟!根据那里的高度、湿度、温度、土壤酸碱度、树龄等等,经过我的测算,这段时间去取树汁的话,颜色是最好的,嗯,根本就是近乎完美啊!艺术家的灵魂啊,就应该是这种饱满而晶莹的红色!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
因蒂克斯自顾自地笑着,而后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已经涂红了的椰子帽,这种红色与之前坏掉的那顶瓜皮帽的颜色,一般无二!然而,因蒂克斯过于专注于给椰子帽染色,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因蒂克斯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敲击在天隐的心上,都激起了愈来愈强烈的火花,愤怒之火,就这样燃烧了起来!“亲爱的因蒂克斯,你不是说龙血树的树汁对希露德的腿伤有很好的疗效么?”
“啊?确实是有不错的效果啊,不过我没这么说啊,是杨说的!”因蒂克斯漫不经心地把责任往杨的身上推,自己则是完全沉浸在了重新获得“艺术家灵魂”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一点一点的逼近了。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邪恶的杨暗算了,但是这个一脸无辜的死胖子怎么说都是始作俑者,天隐狠狠地捏了捏拳头,凑到因蒂克斯面前,挤出了一个从任何角度看都很吓人的笑容,“亲爱的因蒂克斯,想不想增添一点男子气概啊?”
“想!啊、嗯、嗯,你、你想做什么?”因蒂克斯终于发觉情况不对了,捂着扣在头上的灵魂,一点一点的后退着。
“哼哼哼,就是让你受到一点点生命威胁而已,这样不就可以帮助你分泌雄性激素和肾上腺激素了么?哈哈哈,别害怕嘛!”天隐说着,一跃而起,狠狠地捏住了因蒂克斯的胖脸,一边用力地掐着,一边大喊着,“你个死胖子!你自己去取树汁啊!竟然让我稀里糊涂地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就为了给你的帽子染色!”
“血、血竭确、确实可以治、治疗外、外伤,哎呦!那、那可不是普、普通的帽子,是艺术家的灵、灵魂……哎、哎哟!轻、轻点!”因蒂克斯一边挣扎着,一边试图让愤怒的天隐理解,自己其实不算骗了他,顶多是没说明白,外加配合杨糊弄了他一下。
“嗯——是么,那我就给你制造点外伤,试试这玩意有没有你说的效果那么好,你看好不好呀,亲、爱、的、艺、术、家、因、蒂、克、斯!”每说一个字,天隐就狠狠地拧一下因蒂克斯胖胖的大脸。
就在天隐拿因蒂克斯出气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倩影渐渐地出现在视野里——希露德!只见这个身着黑色女仆装的娇小女孩儿,手里端着一个盖着盖子、冒着热气的大木碗,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看到希露德,天隐直接丢下了已经被掐得快哭出来的因蒂克斯,赶忙上前接过了女孩儿端着的木碗,轻轻地放在木桌上。一揭开盖子,一股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浓郁的汤汁,内里有枪乌贼、牡蛎、坛紫菜、海甘蓝,还有今天采摘的豆芽菜和嫩韭菜!另外还有几块看不出是什么部位的,但应该是野猪肉,静静地躺在木碗里。
“嗯,这一碗海鲜炖煮野猪猪心肉,就是今晚打赌的奖品了”,杨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偷偷地伸出了叉子,不过被阿尔忒弥斯狠狠地拍掉了,“就由奖品的提供者兼裁判员,美丽的希露德小姐,为我们的胜利者颁发奖品吧!顺带说一下,亲爱的头领,你来回总共用了7小时13分钟!”
最后一句,杨几乎是带着哭腔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他猜测的2个小时与实际结果相差太远了,这碗仅仅用看的和闻的就知道妙不可言的海鲜炖煮野猪猪心肉,肯定是没他的份儿了!此时同样馋虫大动的天隐,完全可以理解杨的懊悔与不甘了,这真是……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不对了,如果是7小时13分钟,那不就是说,胜利者是因蒂克斯!天隐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只见刚刚还痛苦地揉着自己受伤的脸的因蒂克斯,双眼放光,流着口水凑了上来。
就在因蒂克斯以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将勺子伸向木碗时,一只如同美玉雕琢出的小手,将木碗轻轻地移开了,移到了天隐的面前,是希露德!
“野猪,是头领抓的;血竭,是头领取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头领。”希露德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有力的、不容置疑的,外带一点点羞涩的……
主裁判员是这么说的,那就没什么好辩驳的了,除了瞪大着眼睛极度不甘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因蒂克斯和不断地尝试偷吃但屡屡被阿尔忒弥斯无情“镇压”的杨,其他人都用眼神,对天隐无可争议的“胜利”表示了祝贺。
此时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的天隐,用略带颤抖的筷子,夹起了一块野猪猪心肉放入口中,那种入口即化的甘甜感,配上淡淡的乌贼鲜香与牡蛎的清爽,再佐以海盐和韭菜的风味,天啊!
小心地咽下猪心肉,天隐又尝了下切成块状的枪乌贼,脆软的口感,加上豆芽菜的舒爽,恰到好处的嚼劲,渗入了野猪肉的香醇又不失本质的海的味道,妙啊!
用勺子轻轻舀起奶白色的汤汁,顺口而下,一瞬间,所有的味道都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在天隐的口中跳跃着。闭上眼睛,天隐好像看到了耀眼的阳光打在涌动的海浪上,带着泥土芬芳的海甘蓝、豆芽菜、韭菜在倔强地生长着,还有、还有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哈哈、哈哈哈哈哈,美啊!
“谢谢!希露德!”天隐能品尝出这道菜里,蕴含的心情,一种强烈的冲动,让天隐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儿,片刻都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眼睛……
沉浸在一片新世界中的天隐,已经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动静,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在自己看着希露德的时候,杨、卡朋特、阿尔忒弥斯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唉?轻、轻点……哎哟哟!”还是对美味的海鲜炖煮野猪猪心肉不死心的因蒂克斯,也被折返回来的阿尔忒弥斯揪着耳朵拉走了。
皓月当空,繁星似水,一点点将银色的音符淋洒在渐渐沉睡的大地上,激起了鸣虫的诗兴,这鼓动的生命力,全都打在热情的篝火上,生命,是不需要言语的,只需要静静地注视,只需要,静静地祝福……
此时,木桌旁,只剩下天隐和希露德。天隐在大口吃着希露德的精心之作,心中百感交集,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有偶得真相的愤怒、有品味美食的舒爽……看着眼前双手支着小小的下巴,微笑着的红发女孩儿,天隐突然觉得,之前经历的一切,值了!天隐沉浸在了这小小的梦里,却不知,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的梦……
“世人啊,我很美,像石头的梦一样,
我这使人人相继碰伤的胸心,
生来是要给诗人激发一种爱情,
就像物质一样永恒而闷声不响。
这一幕真是太美好了,激发了我诗人的热情!啊!告诉我,你感觉到这份纯真与热诚了么,谬特!”说话的,赫然是拿着光学望远镜、开着夜视模式远远观望的造雨师!
不知道在他身后的阿拉伯少年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位偷窥的诗人太过下流,完全没有与之沟通的想法,只是用平静的双眸凝视着远方,看着一直在看的东西。
“我像神秘的人面狮,君临碧霄,
我把雪的心跟天鹅之白相结合,
我对移动线条的运动感到厌恶,
我从来不哭泣,也从来不发笑。”在吟唱的时候,造雨师偷偷地看了看身边“从来不哭泣,也从来不发笑”的少年,笑着摇了摇头。
“诗人们看到我这堂堂的姿态,
仿佛借自最高傲的纪念雕像,
他们也会刻苦钻研,消磨时光”,造雨师举着望远镜,手舞足蹈地吟诵着名为《美》的诗歌,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为丝毫没有美感呢?
“谬特,看样子他们并没有从那群野蛮人手里拿到什么,也就是说,那些东西,可能还在匹斯!”当造雨师提到“那些东西”的时候,阿拉伯少年难得地有了反应,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也可能漏网的那个疯子拿了你的东西,不过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很难想像那群野蛮人之中唯一一个算是有点头脑的人,会如此信任那个疯子,我倒是很喜欢他的墓志铭啊”,造雨师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一个热爱发艺的男人,不错!不错!那群人有着让人喜欢的幽默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这么认为吗,一贯用沉默歌颂睿智的谬特?”
“因为,为了迷惑柔顺的钟情者,
我有使万象显得更美的明镜,
我的眼睛,永远放光的大眼睛!”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造雨师收起了望远镜,转身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随后,寡言的阿拉伯少年,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静静地消失了。
夜已深,当世界再度苏醒的时候,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恶之华 月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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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停止使用会出现类似于停用毒品的禁断反应,如果仅仅按照这样一个标准就说“梦”是毒品,天隐无法赞同杨的说法。
很多优秀的小说、游戏、电影、绘画,也会给人带来类似的感觉,但是显然,这些都不是毒品。不过看着杨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外加神态举止之间透露出的淡淡忧伤,天隐觉得“梦”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听上去的那么简单。
“频繁使用‘梦’的话,人的精神会越来越萎靡,心理会愈来愈脆弱,到了极点,不是疯了,就是成为了只剩躯壳的行尸走肉!”杨紧紧地握着拳头,与其说在叙述,不如说在控诉,在痛斥,“不幸中的万幸,是‘梦’的生产速度远远低于传统毒品,所以,一方面提高了‘梦’的价格,一方面,限制了‘梦’的危害范围。”
“姑且不论开发‘梦’的人,凡是将‘梦’当作毒品扩散出去以获取利益的人,不论是谁、不论身在何处、不论需要多少时间,统统都要找出来!”杨恨恨地一笑,把手一挥,“然后让他们尽情地尝试一下‘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疯狂大笑的杨,天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并没有失去理智,因为他还是明白开发“梦”的人也许是有苦衷的、被利用的;但是,杨看起来又是不理智的,一向足智多谋、从容不迫的杨,怎么会相出这么粗糙、毫无美感的报复手段?
笑了一会儿,杨停了下来,声音中略带了点无奈,“可惜,卡兹的老大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只知道此人叫做joker,平日里穿一身小丑的表演服,脸则是用一半哭一半笑的白色面具遮起来,他的声音是不是用变声器处理过了,还不清楚。”
joker!这已经不是天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那7个混混之一就有提到,后来飞机头临死前也说到过,这个人跟雷鬼头一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很有可能是神出鬼没的造雨师。
“卡兹不仅仅经营毒品,还涉足各类色情行业,匹斯规模最大的买春街区,就是在卡兹的控制之下的!四大社团里最肮脏、最恶心的,就是卡兹!”杨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之后就把手搭在额头上沉重地喘着气。
此时就算杨不明说,天隐也明白,卡兹与杨之间必定有着纠缠不清的恩怨。只是,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夹在了卡兹与杨中间,该怎么去做呢?明哲保身?帮杨?反过来害杨?天隐一直没有以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自居过,而且就事实而言,天隐亲自杀过人,也下令杀过人,回不了头了。
如果将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作为参考的话,天隐觉得最妥当的做法是,在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基础上,尽可能去帮杨。想到这里,天隐不觉笑了,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照杨和卡朋特这个组合差太远了,别说帮忙了,如果真到了杨与卡兹开战的那一天,自己能不扯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砍树,认认真真进行每一项训练,6个月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了,自己完全可以获得全面而充分的锻炼。至于回到匹斯之后的事情,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知道该怎么办吧?
“匹斯除了这四个最大的社团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中小组织,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杨叹了口气,似乎缓过来一些了,“如果要论综合实力和影响力,匹斯还有两个可以超越四大社团的组织存在,一个是匹斯戍卫军团,一个是恶之华事务所。”
之前听了杨关于四大社团的描述,天隐已经很难想像那种强大算是什么程度的了,恶之华事务所竟然要更强一些?天隐不自觉地摸着胸前可能在无形中救了自己很多次的胸章,那上面刻着代表恶之华事务所的曼陀罗花。
杨看到天隐呆愣愣的样子,不觉笑了,从刚刚谈到卡兹开始,杨终于又开始笑了,“匹斯戍卫军团嘛,亲爱的头领,是匹斯的主要防卫力量!”看着天隐一瞬间失落的表情,杨坏坏地笑了,就是这种表情,任何时候看,都是一种享受啊!但是这样的话,杨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旦说出来被天隐“手滑”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匹斯戍卫军团这个名字是阿方索?凯撒起的,灵感来源于古罗马戍卫军团。军团的主要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全方位地保护匹斯不受侵害,一个是执行恶之华事务所承接下来的各类委托。”
天隐记得杨说过,匹斯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各式各样的攻击,想来匹斯至今仍能屹立不倒,匹斯戍卫军团毕竟是功不可没的。
“其实在阿方索?凯撒的时代,匹斯戍卫军团是附属于恶之华事务所的分支机构。凯撒突然失踪后,恶之华事务所群龙无首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失去了原本无与伦比的执行力。那个时候,很多由恶之华事务所承接下来的委托,都转给了当时四大社团的前身组织,这也使得除龙会外的其他三大组织有了发展壮大的契机,进而演变成了今日的三大社团。”
杨看了看认真倾听的天隐,知道恶之华事务所是至今盘亘在这个男孩儿心中的大石,不再开恶质的玩笑,杨继续说了下去,“这其实是一种恶性循环,其他组织的壮大必然会吸引更多的委托,使得原本就陷入了混乱的恶之华事务所雪上加霜。恶之华事务所越来越衰弱,但作为防卫力量的匹斯戍卫军团却一直在发挥其功效,忠实地保护着匹斯,在抵御永不间断的攻击中,匹斯戍卫军团越来越强大。”
“然后就脱离了恶之华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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