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您拿错剧本了[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芑落
小辰穿着背带牛仔裤,跑进来直接抱着爸爸的大腿,两眼泪汪汪。时悦怒视段二少,夏盛德上前一步,挡住时悦的视线,说道,“飞机起飞前,盘查出炸弹,现在机场所有航班都停了。”
时悦脸‘唰’一下白了,眼底溢出恨意,咬牙道,“他疯了,他疯了。”
“你说的是泊远吗?”
时悦没回话,只是紧紧抱着小辰。段二少背脊发寒,一股莫名的笼罩下来,让他很不安,“盛德,备车,去霍家。”
说完后,看向时悦,“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事事关重大,如果确认泊远的危险性,这人不能留;但他父辈留下的人脉及老爷子对他的偏爱,并不容易下手,偏偏小煊现在又不在。
时悦看眼小辰,段二少立即明白时悦的意思,说道,“小辰留下来,让米乐也过来,盛德留下,我跟小悦去霍家。”
临出门前,段二少下令,除非是他父亲或者他姐回来,否则任何人,不准出,不准入,呆在自己院落中,他没回来前,任何人不准随意走动。
上车后,段二少爷寒声道,“时悦,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事关小辰,小煊,我姐,我耐性有限。”
其实不用段二少开声,时悦都要借助他的力量,他与泊远背景相差太大,哪怕是近他身,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时悦梦中见到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幕场景。一幕是他与霍煊在书房,桌面上瘫开的文件是威亚与车祸的谋杀报告。霍煊对时悦说,“小悦,爷爷病危,他求我这么一件事,我无法不答应,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二幕,霍煊对他说,“小悦,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第三幕,是他躺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身下的血潺潺而流,他感觉到小辰在离他远去,可是他动不了,他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无比清醒,痛楚紧紧缠住他,让他透不过气,他绝望,又痛苦,他想:霍煊,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可是谁给小辰时间,让他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第四幕,是为小辰立碑,时间是xxxx年2月15日。
离现在还有一个月。
时悦紧闭着眼缩卷起身体,他轻喘着气,缓解着内心的疼痛。
段二少不知道时悦还有没有隐瞒,不过重点都说到了,他也终于明白小辰的八字为什么不存在三界六道之中,因为根据时悦梦中时间,小辰现在还没出生。在五行之内,是因为小辰又确实存在,如果时悦看到的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么小辰提前了四年出生。
白狼,段二少几乎在第一时间确认这一切应该是白狼做;包括当年时悦提前与小煊相识。那么泊远在这里又是扮演什么角色?他有没可能跟时悦一样,同样拥有另外的记忆?
“所以你让小辰离开,是怕一个月后会重蹈覆辙?”
“是的。”
“你不信任小煊,也不信任段家?”
“我只是不信任自己。”
时悦最后一句话,段二少不置可否,不过他倒留意到时悦话里一个信息‘老爷子病危’,段二少问时悦时间,时悦却摇头,说不清楚。
俩人沉默下来,气氛有点凝重;到达霍家,时悦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建筑,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因为身体原因,段二少走的很慢,眉间微带郁色,白衣胜雪,颜色卓越,自成一股风流;时悦跟在他身侧,神色倒凌厉几分。
段小楼接到佣人通知,说段二少跟时悦来了,匆忙出来,见着时悦第一句话便是,“老爷子派人去接你,你怎么跟幼清一块儿来的?”
段二少回道,“姐,是我把小悦跟小辰接过去的。”
段小楼点点头,松口气,当她听说老爷子让人去带时悦来见他时,她是真吓到了。把俩人迎进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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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刚好从上面下来,冷眼扫过时悦,对段二少也没好脸色。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时悦紧抿着唇,跟在段二少身旁落坐。段二少先是跟老爷子问好,接着还没开声,便被老爷子打断了,“今日我找时悦有事,段二少如果没什么可以先行离开?”
段二少笑道,“不巧,幼清刚好有事找老爷子。”
老爷子端起茶盏,小啜一口,轻哼道,“段二少身体不好,有话便直说,在这久呆,若然生病了,老头子不好跟令尊交代。”
段二少轻笑,回道,“有劳挂心,今日幼清过来,想跟老爷子讨个人,泊远。”
段二少直接说明来意,老爷子脸色微变;段二少伸出手,身后跟过来的保镖把一份文件递给他,段二少把文件放到老爷子面前,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请老爷子过目。”
老爷子看着熟悉的文件袋便知道与不煊给他那份是一样,那份文件他一直放着没看,而他也不准备此时看。
“不必了,段二少请回吧!至于时先生,我话落这,你与小煊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看清楚什么是你该得的,什么是你不该得的,莫到头来一场空。”
“我今天来这,只是想要一个交代。”
“交代?你凭什么让我霍家给你交代?别以为粘上小煊便无法无天,小煊对你不过图个新鲜,再过一个月,他便会成婚,你算什么东西?”
老爷子此话一出,段小楼与段二少的脸色刹时难看起来;倒是时悦,意外的平静,甚至嘴角透出笑意,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老爷子,道,“在您老人家眼里,我时悦当然不是东西,可在您孙儿眼里,我便是个宝。您信不信,这世界上能把他夺走的,只有我;而您另一个宝贝孙儿泊远,我也一定能让霍煊帮着我,把他弄死。”
“你……”
老爷子霍地站起身,指着时悦气的说不出话来,段小楼连忙站起来,扶着老爷子给他顺气,还不断给时悦打着眼色,让他别再说了。
可此时的时悦却残忍的轻笑出声,说道,“老爷子,在您眼里,我时悦上不得台面,可是您老人家信不信,我能让华国明天的头条,全是我时悦的,还有您孙儿的。”
“放肆,你,你,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赶出去,你想进我霍家门,作你的春秋大梦……咳……”
随着老爷子大喊,门外冲进几名警卫,段二少猛然起身护在时悦身前,带来的保镖也快速把段二少爷护卫起来。老爷子一看,脸都青了,“段二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但他必须留下来。”
段二少忍住头痛,说道,“老爷子,时悦我带来的,我当然得带他走。”
“哼,那也得看你有没这个本事,来人啊!”
“老爷子,段家也不是吃素的。”
“父亲,幼清,你们冷静一下……”
眼看警卫跟保镖就要起冲突,段小楼急的快哭了;时悦,幼清都太反常了,俩人平日明明都是好脾气的人,今天怎的这么冲动直接来霍家要人呢!还跟老爷子直接起冲突,这可怎么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三章便能解决泊远了,加油!
第71章
段小楼豁出去了,拦在警卫面前,“父亲,您别生气,幼清跟小悦还是孩子脾气,您就饶他们这一回。”
本还想说什么的时悦见段小楼快要急哭了,微撇过头;他今日来霍家本就没想过能把泊远带走,如果真那么容易,上辈子小辰就不会死,他来这里,或者只是想把曾经没说出的话说出口而已。
气氛剑拨弩张,各不相让,段小楼紧张的脸色发白,胃微微发痛;时悦见状,上前一步扶住段小楼,这个人,在那个世界,是唯一善待他的人,只是……
“父亲,小煊还没回来,情况又未明,如果我们自己闹起来了,不是自乱阵脚吗?”段小楼苦口婆心劝导,也幸而小悦跟幼清没再开声,老爷子脸色缓和下来,只是看时悦的目光仍有着不善。
老爷子挥挥手,手持枪/支的警卫员让开,段二少对老爷子九十度鞠躬,说道,“既然老爷子不肯看,幼清也无法;不过今日也算是幼清先行登门告罪,泊远,这人我是要定了。”
小辰是他段家唯一血脉,断人子孙,不世之仇。
段二少携时悦踏出霍家,对跟过来的段小楼说道,“姐,要不您回家住一段时日。”
段小楼摇摇头,“小煊没回来,我必须留在霍家,只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直接来霍家要人,胆大包天了。”
“姐,泊远的事您怎么看?”
泊远是段小楼带大的,早已经当亲儿子养,如果他姐这次也阻止的话,他会很难做。
闻言,段小楼面露难过,她能怎样?小远是她带大的,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不插手而已,难道还要她亲手把小远送进去吗?她真做不到。段小楼看时悦,眼底有着愧疚,“小悦,对……”
“小楼姐,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只是立场不同。”
时悦的话像把刀插入段小楼心里,痛的很;她是真喜欢时悦,加上儿子也喜欢,早已把他当半个儿子,手心手背是肉,段小楼能做的只是给时悦一个拥抱。
俩人上车离开,段二少说道,“小悦,你太冲动了。”
即使知道时悦心有不甘,可他那些话真不该在这时说出来,老爷子本来就不同意他跟小煊在一起,现在又扯上泊远这件事,他这样反抗老爷子,待泊远事件解决,日后跟小煊要怎么走下去?
“抱歉,只是那些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说了。”很久很久有多久,时悦不知道,只觉得应该是被遗忘的过去,却又仿似昨日才发生。
车内安静下来,浅浅的呼吸声显得压抑而沉重;时悦跟着段二少回到段家,俩人下车,时悦对段二少说道,“二少,您说过小辰是段家血脉,那么便是段家人对吗?”
“当然。”
“那么小辰亲生父亲这件事,二少可否让它成为仅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秘密,而小辰,他会留在段家,可否?”
这几句话有着托孤的意味,段二少眉头轻拧,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闻言,时悦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能怎样?宫茜谋/杀未遂判三十年,还是没背景的情况下,那么泊远呢?答案不言而喻。
“没什么,只是意外与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来的快,我不想小辰入霍家,所以想跟二少要个承诺而已。”
“时悦,你有时真令人生气。”
“我知道。”
无言的承诺有时比说出口能让人心安。回段家第二天,段小楼便来电话,说霍煊回来了,不过他马上就要出行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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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态严重,所以他并不方便给时悦电话。
“小楼姐,我想跟他见一面,无论如何。”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时悦也静待着;许久,那边传来一个好字,时悦眼眶一下子泛红;深呼口气,时悦稳定自己的情绪,约霍煊在段家见面。
四十分钟后,霍煊来到段家,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名身着西服的男人,霍煊让他们留在外面,便迫不及待来到时悦跟前,他跟时悦已经几天没见,过电话也没有,甚是想念。
“瘦了。”
宽厚的手轻抚着白皙的脸庞,霍煊眼内带着心疼。时悦跟小舅舅去霍家要人的事他知道了,包括小悦跟爷爷说的那些话,抱歉!无声呢喃着,霍煊把时悦拥入怀中,微垂下头,轻吻着时悦的发丝。
温情不过几秒,时悦推开霍煊;定定看着他,说道,“霍先生,我想要泊远死,你答应吗?”
握着时悦的手一僵,霍煊轻叹一声,说道,“小悦,我们交给法律可好?等我,等我从中东回来,我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时悦嘴角轻勾,露出一抹笑意,而随着笑意的加深,眼眶渐渐湿润;这样伤心的时悦是霍煊没见过的,伸出手,想抹去他的强颜欢笑,却被时悦拍开,时悦说,“霍先生,如果我说,泊远不死,小辰就会死,你会杀他吗?”
“说什么胡话,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嗯?”
“霍先生的父亲参加了半年后的大选对吧!泊远是霍家养子,泊家曾经的人脉如今也是霍将军的支持者。此时一旦爆出泊远犯/罪,霍将军不但会落选,很可能还会被政/敌反咬一口,甚至于泊家也会反水霍家,届时,霍家落选,新上位者登位,霍家很可能会被清洗对吗?所以,泊远不能出事,所以,你所谓的交代,是不是在半年后?”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时悦笑了,笑出眼泪,梦中,霍煊也是这样说,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点时间,时悦给了,可是,没人给小辰时间,也没人给他时间。甚至于,在小辰死后,霍煊也作出了选择,他选择霍家,选择让霍家登顶。
哑然失语,霍煊心如刀割,却只能看着时悦离远自己,心脏疯狂跳动起来,莫名的恐惧缠绕着霍煊,他上前想拉住时悦,脚步却如千斤重。
“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你选择霍家,选择你的父母亲,选择你爷爷,可我选择小辰。”
“小悦,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扯上小辰?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回家后,母亲跟他说,小舅舅带着时悦来霍家要人,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因为无论是小舅舅跟时悦都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却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时悦没回话,只是沉默看着霍煊,那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亮如星辰,却压的霍煊喘不过气,这种感觉让他很烦燥,有种失控感,“小悦,别再跟我打哑迷。”
“霍先生,你走吧!”
留下这句话,时悦转身想离开,却被霍煊一把扣住手腕,“时悦,说清楚。”
霍煊的耐性被不安折腾的快消失,说话也不由加重语气;时悦却依旧不为所动,紧闭着嘴巴,下巴微翘,倔强的让人头痛。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时悦让霍煊备感挫折,同时不被信任又让他怒火中烧。
真的好样的;自霍煊懂事后,他从未曾发过脾气,可时悦今天是真把他气着了。锐利的目光仿佛实质般射向时悦,不怒自威,更让人生畏,不,他已经怒了,被这只小狐狸激怒了。
霍煊冷冷一笑,说道,“你不说可以,我有的是时间。”
时悦猛然后退一步,问道,“你想做什么?”
“做一件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
霍煊话落,猛然对时悦出手;时悦一惊,反射性一脚踢向霍煊,却被霍煊瞬间抓住脚踝,而且,一个擒拿手把时悦反扣压在走廊柱子上。
时悦挣扎两下挣不开,怒吼道,“霍煊,放开。”
霍煊并未如时悦所愿,而是手指按上时悦后颈,说道,“既然你不肯说,我又没时间,那你便跟我一起出国,路上,我们有大把时间。”
话落,放在颈间的手指压住穴位,轻轻一按,时悦眼一黑,倒在霍煊怀中。霍煊抱着时悦,在他脸颊印下一吻,俯身打抱起时悦,转身,便看到小舅舅。
“你不能带他走。”
“原因?”
段二少看向躺在霍煊怀中的时悦暗叹,时悦还是不了解他外甥啊!而且那个梦,时悦还是有所隐瞒,根据他刚才跟小煊说的那些话,那个梦也许比他想像中更复杂,也更悲伤。
段二少没跟他解释,说道,“你跟我来。”
霍煊看看怀中的时悦,沉吟一会儿,跨步跟上去。
一行人行至龙禅殿,段二少让霍煊把人放到榻上,也让霍煊躺上去,而后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时悦陷在梦中时,我跟你说过的事吗?”
霍煊点点头,当时时悦醒来后情绪不稳定,拒绝交流;他第二天便被带走,也无法细问,被审的这几天,霍煊一直在想这件事。
小舅舅当时说,他无聊帮小辰占了一卦,发现小辰不在三界六道之中,却身在五行之内,这现象很诡异,加上时悦最近总做恶梦,梦到小辰墓碑,俩人担心小辰,他便决定帮时悦进入梦中,想看清楚墓碑落款日,以作打算。
这鬼神之说,霍煊其实并不太相信,因为小时在军队长大,后来便出国了,就算年节到段家拜访,小舅舅跟姥爷也不会跟他说这些,所以霍煊对此事,一直保留着意见。
“关于入梦,时悦后来跟我说,墓碑日期是下个月十五,根据时悦对墓碑的描述,小辰下葬时应该未出世,可现在小辰实际已经三岁多,也就是说,小辰在现实中提前出世;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么时悦可能经历了两世,而你现在进去的梦,也有可能是你的前世。”
“我的前世?”
“是的,有些东西我答应时悦不说,不过如果时悦真能看到前世,而你又是其中的主角之一,以小辰为媒介,也许我可以让你入梦。”
学道术的人最忌说谎,所以在对霍煊转述中,他只做到避开或者模糊带过去,之前霍煊心神乱,倒被他瞒过去,现在霍煊很清醒,一个个漏洞便出来了,把前后事顺一遍,霍煊脸色突变,一个大胆的想法窜入脑海中,霍煊沉声道,“小辰跟我有关系,而且是血缘有关系?”
段二少说道,“梦会告诉你答案。”
低呤声不断在耳边响起,霍煊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沉睡,待他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站在帝华的屋子里,那天早晨,他第一次遇见叫时悦的男人,只不过,他身边少了一个小孩。
梦中的时悦跟霍煊现在认识的时悦很不同,如果说梦中的时悦张扬、肆意、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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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的时悦则是温雅、含蓄、内敛;不同的光,同样吸引人。
他们相识、相知、相恋;在此期间,时悦被谋杀两次,跟现实场景一模一样,霍煊查到泊远头上,可因为霍将军正处于紧张时期,时悦同意推迟对泊远的裁判,与此同时,老爷子知道时悦与霍煊相恋,他想尽办法阻止,可霍煊不为所动,甚至跟老爷子闹翻,霍氏被打压,时悦被封杀,即使如此,他们也未曾想要分开。
与此同时,时悦在一次内部体检中,竟然验出身孕,这个消息让人又惊又喜,当时悦缓过恐惧期,把心态罢正,他给小孩起名字叫时辰,甚至还开玩笑说,以后孙子,还可以叫时候。
那段日子,时悦与霍煊过得最开心,可天有不测风云,老爷子不小心从楼梯滚下来,受到重击,病危;而时悦也出事,小辰没了,是泊远出的手。
一幕幕掠过,霍煊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时悦与霍煊的故事’,可剜心之痛却在提醒他,这不是无关要紧的故事,这是他跟时悦的前世。
双手紧攥成拳,手指在掌心抠出艳红血液,霍煊看着时悦穿着病服从病上爬起来;时悦站在他跟前,略长的刘海把他眼眸全盖住,看不清他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悲痛欲绝与滔天的恨意。
犹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仿佛没看到站在身旁的霍煊,赤着脚一步步往外走。霍煊猛然抱住时悦满脸痛苦,哑声道,“小悦,给我点时间。”
时悦侧过头,泪水溢满脸颊,他牙关紧咬着,透过朦胧,死死盯着霍煊,那种目光,霍煊无法形容,恨?爱?失望?还是绝望?霍煊读不懂,却心如刀割。
时悦用力推开霍煊,苍白着脸,似会随时晕倒,他撕心裂肺地嘶吼着,“霍煊,小辰死了,他还没出生,他才一个月啊!在肚子里一个月,只有小蝌蚪那么小,这世界那么大,可他却容不下他,霍煊,谁给我时间,谁给小辰时间,让他出来看看这个世界,让他叫我爸爸?没有,没有……”
时悦面庞扭曲,他看霍煊的目光像仇人般。随手操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留情插入霍煊胸口,俩人同时摔倒在地,看着霍煊胸膛快速被染红,时悦眼眸内,全是杀意。
霍煊毫不反抗,他承受着时悦的悲伤,可时悦知道,他的仇人不在这;摇晃站起身,拿着刀,摇摇欲坠往外走。
霍煊伸出手去拉时悦,用力过大,还未碰到,便直接把伤口扯开,血潺潺往外流,染红地面。眼看时悦就要离开,霍煊大吼一声跃起扑向时悦,俩人双双跌倒在地。
时悦手抓着刀毫不留情插入霍煊后背,用尽力气把霍煊踢开,汹涌而出的泪水跟艳红的血液混在一起,他嘴里大喊着,“霍煊,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小辰是死在你手上的。”
残忍的话语让霍煊抓着时悦脚裸的手瞬间放松,时悦浑身是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霍煊,一步步往后退,而后决裂转身离开,霍煊绝望嘶吼出最后一个字,“不。”
可他唤不回他,门,就这样关上了,那是霍煊最后一次见到时悦,伊慎之跟他说,时悦死前说过,这辈子,他最幸运的是遇上霍先生,因为有了小辰;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也是遇上霍先生,因为小辰死了;所以,上穷碧落,下黄泉,永生永世,不相见,这是他唯一的遗愿。
米乐说:小悦他不想要前生,也不想要来世,他要找到小辰,要守着他。
跪在墓碑前,霍煊轻抚着时悦与时辰两个名字,扶住碑石,用力一头撞在上面,血顺着墓碑流下,霍煊轻抚着墓碑上的时悦的相片,喃喃道,“我不与你们相葬,我只在外面,好好守着你们,保护你们。”
那天的天很蓝,风很轻,吱吱喳喳的鸟儿在跳跃;段小楼跟段幼清到这个墓园时,霍煊的尸体已经冰冷,段小楼踉跄着跪倒在霍煊身边,眼泪汹涌而出,她除了绝望的悲鸣、哭泣,她无能为力,她救不回任何一个人。
段幼清在霍煊身旁蹲下,拿出手帕轻轻擦着霍煊额头的伤口,从没掉过眼泪的男人就这样‘呜呜哇哇’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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