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不懂本狐的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木李子
辛暮朝诧异看着他,这是一个陌生的狐球,他从来不认识昼里会有这样凌厉的一面。
仿佛有一个魔鬼夺走了昼里的意识,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仿佛听到昼里穿着烈焰锦炮飒飒作响,他的白色长发在月光下流泻,他如同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恶魔。
这个世界等着他裁判……
“你说过会放了他的?你骗了我,他找了我那么久……”昼里喃喃自语。
洞玄老道再也按耐不住,他眼神空洞,浑身冒着黑烟,身体里各种虫子在爬着,蜈蚣,蜥蜴,蜘蛛肆无忌惮的啃噬着他的肉体,而此刻周围都是白色的狐狸,恶狠狠盯着他,那锋利的爪子随时都可以撕碎他的肉体……
他呢,他痛苦的悲鸣,他没办法解除痛苦,他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有杀戮才能缓解这一种痛苦。
对,只有杀戮。
他要杀戮,他要杀人。
老道还没有来得及进攻,昼里已经一跃而起,老道刚一看到昼里,昼里已经飞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背,洞玄往前滚了好几米远,他一落地就吐了一口血,后背已经被昼里撕了一块肉,他身体里的虫子都集中啃咬着他的后背……
此刻他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身体没有疼痛,他就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他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他要杀掉所有的人,刘离在洞玄冲过来的一刹那带着刘亭与辛暮朝逾越到围墙之上。
万俟景麟也避开了,他要把场地让给昼里。他从来没见过哪一只妖妖化后会是这样的。
以前的昼里老好人,悲悯,同情心泛滥,现在他眼中的这些情绪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眼里含着泪水却杀伐果断的妖。
“是你,骗了我。害我,错过了……”昼里木讷的往前走。
辛暮朝在墙头喊了一声:“球,你怎么了?”
可是昼里无动于衷,连看他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眼神里只有悲哀与恨意,无数的怒火在他的心头燃烧,看着全身冒着黑烟却不知道疼痛的老道,他恨意更是被激怒起来。
他一点点笑着,笑着……
辛暮朝担心昼里刚要跳下墙头被万俟景麟拦住,万俟景麟说着:“你现在下去只是死路一条。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你别太担心。”
辛暮朝无法只能在墙头上干着急。
老道无法判断昼里是怎么进攻的,他发现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阻挡昼里的进攻,那速度快得让他无法想象,他仿佛听到了风的声音,那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回荡着……
接着,心口空荡荡的一片。
没有疼痛,空的,空的让他无法想象……
一只尖锐的爪子从他的心口伸出来,爪子尖端还滴着血,血液浓稠如同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美艳到了极致。
昼里仿佛在听着什么,他的爪子里抓着一颗心脏,他紧紧的捏着,仿佛要把这颗心脏捏碎掉,这颗心脏还在跳动着,那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老道盲目的看着前方,七窍的血涌出来,他的面孔狰狞至极。
忽然,昼里的爪子抽了出来,他的半条手臂都被老道的血染得通红,他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一颗心,心脏已经腐坏,里面有虫子爬着。
他随手一扔,那颗心就被丢在了不远处的水池里。
老道死了,七窍流血,怒目圆睁,死状极其惨烈。
辛暮朝连忙跳下墙头跑到昼里的面前:“球,你没事儿吧。”
他伸手去擦昼里手上的血,昼里冷冷的一推,转身而去。
辛暮朝愣在原地,狐球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漠过,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冷漠又冷淡。
这只狐球爱撒娇,每次只要受到一点儿伤害了,他就会恨不得用这点儿小伤对辛暮朝撒娇一整天,一整天赖着他不放,就像一个小孩儿为了博得父母的关注,会夸大自己受伤的程度。
可是现在他却冷漠的推开自己,这让辛暮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他连忙追了上去,拉住昼里的手关切问着:“是不是伤到哪儿了?你不是饿了吗?舅娘在给你熬汤呢,我们得赶快赶回去,鸡汤冷了就会有一股腥味不好喝了……”
辛暮朝妄想用鸡汤来诱惑昼里,昼里最爱喝鸡汤,鸡汤冷掉神马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虐待,但是事实出乎他的意料。
昼里默然看了辛暮朝一眼,再看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拿到了自己的妖丹记起来所有的事情。
第一世温柔的皇子,我在你怀里,你却抱着我找我。
第二世聪明的乞丐,不得长相守,连最后一次拥抱都鲜血淋漓。
整整两世,他错过两世,这一世本来那么幸福,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去面对。他需要安静一下,也需要给自己一点儿时间。
“暮儿,我想回去看看。”昼里说着,他想去看看那皇子的坟墓,他也想去看看曾经待过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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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千年了,也不知道那些痕迹还在不在。
“回哪儿去?我陪你去。”辛暮朝喊着他,他不知道昼里要到哪儿去。
“你给我点儿时间,我现在有点乱。”昼里很难过,他无法面对暮儿,同一张脸,一千年的遗憾,如今的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冷静一下。
在他还来不及拥抱幸福的时候,悲伤已经蜂拥而至。
“那行,你早点儿回家来,如果不知道路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辛暮朝对昼里说着,他不知道昼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昼里这么要求了,他愿意尊重他。
辛暮朝把钱包递给昼里:“有些地方不能刷卡,你就直接付钱吧。”
昼里点了点头就朝着公园外面走去。
刘离与刘亭都伤的很重,万俟景麟似乎也不太好,辛暮朝不得不先把他们送到医院里去救治。
万俟景麟在去医院的路上二话没说直接拿出捆妖手铐给刘离套住,那手铐一拷上就消失了,但是刘离发现他的手完全不能动,也不能活动。
“非墨大人,要不要这样?我虽然犯了法,但是我至少在除掉这个妖道的时候出了一份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情,这么快就要逮捕我?”刘离对万俟景麟的逮捕非常不满。
“功是功,过是过,你旗下的死亡赌场害死无辜了一百二十多人,你走私毒品扰乱了人类的次序,你杀的妖也不计其数。光这些就够你在锁灵炼狱里待上一两万年了。”万俟景麟面无表情:“不过呢,我恩怨分明。”
“您千万别用这四个字,当官的,做主管的谁不是一开口我恩怨分明,结果呢,还是法不容情。”刘离不耐烦说着,这下是彻底逃不掉了。
其实他也没想逃,上一次他躲在卫生间的时候万俟景麟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万俟景麟放了他一马,这次他是想闭着眼睛放他一马也不行了,别的妖还在看着呢,为了以后妖界的秩序,他牺牲了。
“景麟,你这罪不能这么算,刘离开的死亡赌场那些无辜的人都是自愿参加赌场规则的,没有逼他们参加这种死亡游戏,他走私毒品只是为了气他哥,但是只有经过他手的毒品都被他销毁,这也算大功一件。”辛暮朝实在看不下去了,刘离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所在,一边做坏事气他哥,一边又做好事希望他哥原谅他,无论是那种,他都不希望他哥的眼睛里没有他……
刘离无所谓了,其实被关在了锁灵炼狱中也挺好的,其实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哥,他哥现在已经当上了局长,不会再出巡什么乱七八糟的危险任务,他也就放心了。
“我恩怨分明,我会根据你的情况来上报给妖盟,到时候怎么处罚,你都要有个心理准备。”万俟景麟说着。
刘离点了点头,其实怎么处罚对他来说都一样。
刘离扭头看了他哥一眼,刘亭靠在车座上不发一语。
刘离无趣问着辛暮朝:“你真的把昼里就这么放走了啊?他会不会被人拐卖了?”
辛暮朝笑了笑:“以他现在的状态,谁拐卖了他那不是找死吗?过几天他身上没钱了,他会给我打电话的,他每次离家出走都走不出超过范围五百米。”
“奥,你倒是挺了解他的,摸清了他的规律。”刘离手不能动只能动嘴。
他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他哥身上,辛暮朝心领意会问刘亭:“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刘亭一直盯着车窗外。
下午的时候,刘离去刘亭病房的时候,刘亭正在靠着床看新闻。
刘离在旁边坐下来,他哥还是跟以前一样上进积极,看得都是社会资讯新闻与财经资讯。
刘亭一动不动的看着新闻连头都没抬起来。
刘离很久没有跟他哥这样安静的在一个屋子里待过,每次见面全部都是打的你死我活,根本不会这样安静在一个屋檐下。
他进去坐了一会儿,刘亭不准备跟他说话,他也不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离看了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门噗通一声关上,辛暮朝拿着钥匙把病房的门锁好说着:“你两好好聊聊,聊好了,我就给你们开门。”
刘离没好气的一脚踹在门上:“辛暮朝,你疯了吗?”
“踹坏了自己赔。”辛暮朝的声音消失了:“你们搞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我还要去照顾景麟呢。”
刘离无法只能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一阵持久的沉默,刘亭不说话,刘离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着。
等到黄昏时分,刘亭看了看外面的阴暗的天气问着:“下雨了吗?”
“哈?”刘离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那是他哥在对他说话吗?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好好的跟他说过话了。
“应该没有下雨吧。”刘离说着。
“辛少爷让我们好好谈谈。”刘亭率先开口。
其实这么多年何尝不想要坐下来好好地谈谈,不管谈什么,只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可是每次他见到刘离都会是互相残杀的开始,他控制不住自己,刘离也是如此,他们互相试探着,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互相折磨着来磨灭心里那厚重的愧疚与遗憾,既然不能相望于江湖,那么就互相折磨吧。
“哥,你饿了吗?”刘离看着桌子上那些吃的:“我能吃吗?”
刘亭点了点头。
“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刘离态度诚恳的认错:“可是我不知道我错在哪儿?”
刘亭脸色骤然难看,“杀了那么多的人,你还认为你没错吗?”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当时他们说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不干净,他们说你是不干净的人,还说你考上了警校也没用,你永远当不了警察,他们要把我们一家赶走,我那天夜里没有控制我自己。”
当时的村子贫穷落后,大家本着你落后,我也落后,和和气气的也挺好,可是不想,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刘亭以绝对高分被警校录取了,录取之后学校更是以其优异的成绩给予各种奖励政策,这就造成了村子里的诸多人的不平衡,眼红病的不计其数,外加上刘亭的妈妈在村子里的口碑并不好,爱贪小便宜喜欢八卦撒泼,明里暗地都得罪了无数人,然而刘离喜欢刘亭这个事情在落后的乡村被称为笑谈。
所以村里人要赶走刘亭一家,那个时候恰逢刘离赶回来,他赶回来之后被村子里的人威胁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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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干的勾当曝光给刘亭的警校,这样刘亭会被警校赶出来,毕竟同性恋在那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光的事情。
刘离怕耽误了刘亭的前途,一怒之下杀了人,接着他嗅到鲜血的味道,他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过来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全部被他杀了。
“杀了人,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刘离说。
刘亭的眼里起先有悲痛,继而释然,刘离的脾气他是知道了,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刘离。
“你知道,杀人应该偿命的。”
“是不是我偿命了,你就会原谅我?”刘离沉声问着他哥,他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错,但是只要他哥愿意原谅他,让他死他都愿意。
“小离,做错了就要去承担错误。”刘亭说:“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谁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是我们犯错了,我们就要去承担自己的错误,这才叫担当。”
“我知道,我就是来向你告别的,我是妖,有妖界的法则,我犯了事情妖界那边会惩戒,就不劳你这个警察局长心了。”刘离笑了笑,他哥已经很久没有喊他小离了,无论如何,他哥能够这么喊他,他还是挺开心的,但是他又执拗不过自己的小孩儿脾气。
“小离,你能这么改变我很开心。”
“哥,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说完停顿一下,继而又满怀期待:“也许这一生我都无法抱你了。”
刘亭张开怀抱,刘离不知不觉滑落一滴眼泪,他走上去抱着刘亭,抱了很久,舍不得放开却必须放开。
这个时候,辛暮朝打开门问着:“你们两聊完了吗?”
“聊完了。”刘亭说。
“结果怎么样?”辛暮朝问。
刘离笑了:“你自己的爱人都跑了,你跑来管我们的事情干什么?”
辛暮朝抱着手臂:“我家狐球跑不远的,顶多耍耍小脾气,过几天他会自己跑回来的。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聊好了吗?”
“聊好了。”刘离说着:“我会为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负责,哥,我走了,你照顾好你自己,也许……不会再见面了。”
“你往哪儿走?”万俟景麟丢给他一块腰牌:“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现在妖界缺人才,你被我征用了,允许你将功赎罪,你现在已经是妖界刑罚部的一员了,以后要以身作则。”
刘离诧异看着他:“我不用去锁灵炼狱了吗?”
万俟景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离,“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随时可以送你去。”
刘离感激说着:“非墨大人,您真是我的恩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这份差事,将功赎罪。”
“前提说好,我是不会发工资的,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发工资,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万俟景麟说着:“大约一两万年你是拿不到工资的,你别想了。”
刘离点头:“谢谢您,只要能陪着我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万俟景麟一手,刘离手里的锁妖手铐断开了,他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了,他跟他哥一样,算是个警察了,只不过他哥抓人间的坏人,他抓得是坏妖。
万俟景麟悠哉悠哉走了,辛暮朝连忙追了上去,“你是不是不想付别人的工资才会让刘离去你那里替你抓妖的?”
“你难道就不能想我有点儿好,我们好歹也是好朋友,最起码的信任总该有吧,我明明就是动了恻隐之心不愿意刘离跟刘亭永生永世分离所以才会放刘离一马的。”万俟景麟厚颜无耻的说着。
“其实你一开始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但是问题是,你后来提到工资的事情,一两万年不发工资,你能贪污多少?”辛暮朝打趣。
“我是清正廉洁的。”万俟景麟说着。
“告诉我小狐狸在哪儿?”
“我不能动用妖界的追踪器,否则会被妖盟谴责的。”
“我给你一百万。”
“在南山山巅上。”万俟景麟毫不犹豫说着:“打我卡上,不要走正规的银行。”
辛暮朝瞬间觉得自己浪了一百万,他觉得万俟景麟似乎可以更没有节操一点儿。
昼里凭借着自己一千多年的记忆将曾经走过的路一一再走一次,他没有找到皇子的坟墓,皇子坟墓的埋葬地儿已经成了汪洋,他回到自己的洞里,山洞随着地壳运动已经变成了山巅,山脚下的人家不见了,上山的路也不见了,他找不到那乞丐走过的痕迹。
明明暮儿就在他的面前,他却要去找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走得累了,走得倦了就回到自己的山洞里,山洞依然是那个山洞,什么都没变,就连睡觉的地方也没变。
他慢慢的走过去靠在墙壁上,山巅上有点冷,他紧紧蜷缩成一团,将地上干燥的叶子也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洞里黑漆漆的,他害怕了。
以前洞里也黑漆漆的,但他会捂住眼睛,把眼睛捂住就不会看到黑夜,但是现在呢?现在不行,现在他被暮儿惯坏了,害怕的时候想要抱着暮儿,晚上太黑不开壁灯他睡不着……
他想暮儿了,想那个皇子了,也想那么乞丐了。
恰好这个时候,洞口一阵亮光照进来,昼里吓得立刻躲在了石头后面。
他随手捡起手边的石头,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那光越来越亮。
他心砰砰跳握着石头。
“球,在吗?狐球?”辛暮朝喊着,这洞里太黑,四处散发着潮湿腐败的味道,里面貌似深不见底,狐球真的回到这儿来了吗?
昼里一听到暮儿的声音放下了石头,慢慢的走出去。
辛暮朝看着满身树叶杂草脸黑漆漆的小狐狸噗一声笑了,他一笑,小狐狸眼泪往下直掉。
辛暮朝愣住了,他连忙伸手去擦小狐狸的眼泪说着:“怎么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家暴你了呢。”
小狐狸想起来前世暮儿也是这么对他笑,虽然一世不如一世温柔,但是暮儿就是很好,他喜欢暮儿的笑,温暖,温柔。
“走,跟我一起回去吧。”辛暮朝拉着昼里手。
昼里犹豫了,他还不想回去。
辛暮朝意识到昼里不愿意,他也不想逼昼里,他根本不知道昼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突然觉得昼里很陌生。
“少爷,少爷,我围着这山飞了一圈,找不到降落的地儿啊。”丰嘻在直升机上喊着,他们可是连夜开私人飞机来到这儿的。
“你回去吧,每周给我送点吃的。”辛暮朝跑到洞口喊着,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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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里不回去,他也不想回去。
丰嘻在直升机上没办法,现在找不到降落的地点,山上的雾气弥漫,这样飞行下去很不安全,他不得不先去山下找个能停直升飞机的地儿。
“暮儿,你怎么?”狐球看向辛暮朝,辛暮朝从一个身后拿来的行李袋里把东西往洞里般:“要用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辛暮朝把台灯打开说着:“幸好充满了电,我还带了好几个充电宝,就是这山上没信号。”
他在洞里照了照,洞再往里面去有影影约约的滴水,小狐狸的窝在洞最中间宽敞的地儿,一些鹅卵石铺成的床,床上铺着各种树叶杂草,他走过去刚一坐下,屁股就被鹅卵石硌着,他无法想象小狐狸在这里是怎么生活了一千年。
他把台灯交给了昼里,昼里拿过台灯,辛暮朝从包里拿出一条厚厚的绒毯子,他把毛绒毯子铺在草堆上,顺手抱过昼里说着:“这是你家吗?你家别有新意,空气清新,环境复古。”只是太复古了,感觉像回到了原始社会。
昼里躺到毯子上问着:“你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找你回去啊,你不愿意回去,我就只能留下来陪你了,怎么样,肚子饿了没?包里有压缩饼干,还有一些甜点,饮料,饿了就自己拿。”
昼里确实饿了,他去翻了翻包,包里都是他爱吃的,他心里觉得挺难受的,暮儿本来不应该到这儿来,也不用过来受罪,但是他却为了他抛掉公司里的那些事儿过来陪他,而他呢,他只顾着自己耍小性子,他什么也没有为暮儿做过。
第一世,他等了他一生,找了他一生。第二世,他临死之前就为了抱抱自己,自己还把他抓得面目全非咬得鲜血淋漓,第三世,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舒适温和的家……
他欠了暮儿这么多。
辛暮朝搂着昼里笑了笑说着:“你这几天怎么这么难过,是不是因为你想起来什么了?”
昼里点头。
“跟我有关?”辛暮朝追问着。
昼里又点了点头。
“跟我说说吧,我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吗?”辛暮朝笑了笑,他心里早有察觉,小狐狸这几天对他有点儿疏离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狐狸的事情。
希望做错了补救还来及。
小狐狸就把上一世,上上世的事情给暮儿讲了听了,暮儿听完唏嘘不已,这些事情早已经忘记,进入轮回,前程过往都是云烟,他忘记了,小狐狸却一直记着,月过一月,年复一年,想着,记着,在曾经那些记忆中徘徊,沉沦,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去……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买下了小狐狸让他逃过了被剥皮的命运,却不知道在冥冥之中他欠了他两世,整整两世,他忘记了,他不在了,留下的只是小狐狸保存着记忆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想着,念着。
不记得的人永远是最幸福的,可是那些记得的人呢?记得的人会活在痛苦里,会悲伤,会难过……
辛暮朝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他说着:“那些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们不要留下遗憾,这辈子开心的活,好不好?”
小狐狸抱着暮儿,紧紧的勒着,辛暮朝也抱着昼里,把他搂在怀里,昼里舔了舔辛暮朝,辛暮朝摸了摸昼里的头,幸好洞里没有其他人,尽管鹅卵石很硬,硌得他身体痛,但是耐不住干柴遇烈火。
进入的时候,昼里哭了,不是因为疼,而是觉得委屈,一千多年,就差那么一点儿完完全全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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