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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笑不出来，反手就是两掌，这掌心还没拍下去，门铃响了。
她和方沁对视一眼。
“大家长会议结束了估计。”方沁说。
她点点头，起身去开门，有些忐忑有些紧张唯独不慌，一想到门外会有生物老师她就不慌。
一开门。
果然是方妈妈……但没看到他？
“阿姨。”叫了声方妈妈，她侧过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方妈妈点点头，拖鞋进屋，一转头发现她还站在那，便开口，“别找了音音，我没让他过来。来来，阿姨和你说几句就走，都很晚了这时候。”
她反首点点头，关上门摆好鞋子才过去坐下，屁股还没落下就被方妈妈拉到身边。
她欲起身给方妈妈倒杯水，方妈妈直接把她手拉下，“不用，我不渴……你看着阿姨，音音。”
她看向方妈妈，等着对方说话，谁知道方妈妈看着自己就这么看着不说话了。
这不说话就这么干看着，她反而有些坐不住了。
“……阿姨？”
“你知道阿姨刚刚和覃老师谈了什么吗？”方妈妈不等她回答就说：“谈学校对你们两个的处罚。”
见她没什么反应，方妈妈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你……和你的老师交往，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她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可能是分开，也可能是还在一起，就像所有男女交往，总有一个结果。
但显然旁观者不一定这么想，尤其是大人，他们只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只会有偏恶的后果而不是圆满的结果。
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汗毛有些竖起，胃也有点不舒服。
方沁想当和事佬打打诨，方妈妈一个眼神过去，和事佬的气焰已经烟消云散。
她不语，方妈妈也不在意，叹口气，“我问了覃老师了，他说是他主动的，我就说那天提到你和易选他怎么脸色不好……”
她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老师主动的，阿姨，我很喜欢他，真的，我知道这种喜欢和喜欢方沁喜欢您是不一样的。”
说罢她看着方妈妈，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他。”
方妈妈教学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听到这个小姑娘说出这么一句铿锵鉴定的话，竟然无法淡定，她平常生气，那一般是对方沁居多，对这个孩子，她是心疼更多，但此刻，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喜欢什么你喜欢！”十七八岁青春少女当然容易“喜欢”，但这种“喜欢”能有什么用？！
方妈妈眉头拧在一块，稍降低一点音调，尽量控制住自己，平和的说：“音音，我不管覃老师对你做了什么，都还搬到你对门来了，这个我也不管是不是巧合，阿姨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和他保持距离，不要出什么不好的事，好吗。你要谈恋爱，阿姨也不反对，你要和覃老师谈朋友我也不反对，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说，覃老师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朋友人选，但是，你现在还小……”
“我知道我还小。”她看向方妈妈，眼眶有些发热。
她怎么不知道她年龄很小？
但就是因为小她才无法割舍，因为小，意味着她往后独自成长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长度，充满茫然和无望。
对着自己点点头，她有些自语有些倾诉：“我要照顾好自己要读书还要做很多事，本来嘛，我自己一个人一直这么到高考到大学都没关系，但是我运气好，我竟然能喜欢上一个也喜欢我的人……”
方妈妈没想到她的喜欢这么坚持，摸了摸她的脸颊，劝说道：“音音……这种喜欢是你现在这么想，等你上了大学进了社会，还有很多人很多东西等着你去喜欢，你现在的喜欢能坚持多久呢？他又能坚持多久呢？他面对的永远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你能坚持他能吗？”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真的没办法……”她也是才知道由奢入俭难原来不是只针对生活，咽了咽唾沫湿润微微发痒的喉咙，她哑声道：“您硬要我撇开他继续自己一个人做饭洗衣服拖地学习……阿姨……”
她默默低下头平缓自己的呼吸，声音很小的说了句
“我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极限是什么时候。”
方妈妈沉默了。
方沁看着这俩人说来说去的，自己都有些抓耳挠腮。
老师和学生谈个爱多劲爆，而且还是和生物老师，更劲爆，交往嘛，喜欢就合，不喜欢了就分，大家何必这么惊心动魄多愁善感的呢？
“妈？妈妈？妈妈妈妈！”
方妈妈没好气的转过头，“你去拾拾饭盒，准备回去了。”
“音音早洗好了，就放在餐桌上，拿了就能走……”方沁看着自己妈回头的眼神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举手投降，去拿饭盒。
再回过头，方妈妈心头有些酸涩，然后笑了起来
“音音，送阿姨去楼下吧。”
她有些讶异，“阿姨……”
方妈妈摸了摸她的脸，语态轻松，“阿姨今天熬汤特地放了好多红枣，你叔叔从新疆出差带回来的大红枣，特甜，汤怎么样？好喝吗？”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方妈妈，后者却噙着笑。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看到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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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笑眼旁边的细纹，但一点方妈妈笑容的暖度，这暖度暖和的她心里好热，热到她忍不住说了句，“阿姨我……我可以抱抱你吗。”
方妈妈笑出声，“这要说什么，当然可以啦！”说罢就揽过她好好抱了抱。
她则闷头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句，“好喝，特别特别好喝。”
出门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生物老师，腰杆笔直，身姿自然的站在门外。
一副等人的姿态。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要描述一下那就是温泉咕咚咕咚冒泡。
“覃老师过来了？”方妈妈笑道。
后面正换鞋的方沁如临大敌，鞋都不顾了先老实的喊了声“老师好”。
她倒是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方妈妈一看到站在门外的人，首先就看了看里头脸微红的人，而后才继续说，“我还以为覃老师这个点已经睡了，这么晚了……是来和秦姐说再见啊还是干嘛呀。”
谈话的时候说好的今晚老师学生这两人不许见面了，这覃老师又出来了。
门开的时候生物老师的眼神就落在里屋的人身上，这会儿听方妈妈说话才移开目光，礼貌道：“我来送你们回家。”
方妈妈顿时扬眉，乐呵的一阵客气后，“行，那就麻烦了啊。”说完便转身和她说再见，带上穿好鞋的方沁两人正要出门，方妈妈忽又转身叮嘱她
“早点睡啊音音，还有啊，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直接告诉阿姨，告诉沁沁也行。阿姨虽然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但是保你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微低头，什么也没说，仿佛反应迟钝一般，缓缓点点头。
方妈妈很满意，正好，现在什么也都说开了，在场的除了方沁都是明白人，于是又特意加了句，“尤其是这位覃老师，他要是对你不好，立刻马上，来找阿姨。”
她“啊？”的抬头一眼就先看到微笑的生物老师，方妈妈的话在她耳边迅速过了一遍，她当即就要点头，但脑子一热，嘴上却先出了声：“没有没有，老师对我很好的！”
方妈妈不可思议的看看她，然后故意黑着脸看向生物老师，“你可以啊，这姑娘刚追到手就开始向着你说话了，这以后要真结婚了还得了？”
生物老师嘴角微扬，只是看着里面的人不说话。
一副不想反驳且很享受的样子。
这场面，方妈妈和方沁看的都鸡皮疙瘩落一地，下一刻生物老师就被方妈妈拖走了。
她则站在门口挥挥手，直到他们下楼看不到身影后才关门回屋，靠在门板上发呆。
那头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有短信。
她神看了看，挠挠头走过去，是老师来信
“我很快回来，你先睡。”
她两手抓着手机，低头看着那屏幕傻愣愣的直笑。
这句话很普通甚至都没什么特殊含义……
但就是有些奇妙的，让她因为方妈妈的话一直安定不下的心，平稳落地。
那头生物老师将方妈妈和方沁安全送到家回去后。
回家的小路上……
方沁和自己妈交流着对生物老师的看法。
“我现在觉得我们……哦不，已经是音音的了，我现在觉得音音的生物老师还蛮好的，这么晚还送我们回来，多好的人啊，是我以前误解老师了。”当然，方沁是不会坦白自己对生物老师的惧怕，太怂了。
方妈妈瞥了方沁一眼，好笑道：“你这孩子，真是……给你颗糖你就笑开眼了，你真以为你覃老师就单纯想送我们回来啊，半真半假吧也就，不过这小覃是真不错。”
方妈妈说着说着看到自己女儿，又忍不住感叹：“不管怎么说，音音还是可以，这覃老师我原先还想介绍给你表姐的……”
“啊？什么意思？”方沁前面还没明白自己妈说的那个什么“半真半假”，这会又更糊涂了：“我表姐？我表姐现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不是啊妈，那你现在到底什么态度啊，你不会真的要告发我们小音音吧……”
方妈妈揪起方沁右脸的一坨肉，“就你爱操心，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你看看你上次月考……”
“妈妈妈！”方沁连忙拉下自己妈的手，谄媚的笑说：“我们快回家，回家，啊，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方妈妈忽然放慢了脚步，悠悠的叹了口气，“唉，我们音音啊太累了，我对音音……”
都大跨步走到前头了，方沁奇怪的回过头，“嗯？对音音怎么了？”
方妈妈喉咙哽了哽，摇摇头，越过方沁上楼了。
方沁看着自己妈的背影，决定回家和自己爸好好握握手。
女人，尤其是当妈的女人，太难以猜测了。
第三十六章
1
第二天周一。
雨下的比周末还大，气温突破入夏以来的底线。
为防止感冒加重，她穿了一件长袖t恤，没想到一出家门被风吹的直流鼻涕。
于是到教室的时候，她外面又裹了一件防风外套
生物老师拎着她一起回了她家，亲手给她挑的并给她穿上。
她到的很早，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没想到方沁比她来得更早，正趴桌上一动不动的补觉。
她交完作业回座位的时候手脚很轻，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吵动方沁，刚立着脚尖从桌子椅子缝隙间挤进自己的位置上，方沁一下睁开眼，“来啦”。
她嗯了一声，看着方沁维持趴着的姿势，伸长一只胳臂把摆在自己脑袋上方的保温杯移到她这边桌上
“我妈给你泡的红枣姜茶，喝完啊。”
她不禁用气声“哇”了一声，挂好书包后转身拿过保温杯，又笑出声来，“太巧了。”
“哈？”方沁从自己胳臂里抬起脑袋，“什么东西太巧了？”
她嘴角忍不住笑意，眼睛看着方沁，右手往后从挂在椅背上的书包里摸索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掏出一个银白色的保温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生物老师也让我带了一杯，但是是红糖姜茶。”
生物老师昨天盯着她喝了一壶红糖红枣汤，今天早上出门又给她书包里塞了这个保温瓶。
“……卧……槽？？”方沁看着自己眼前这俩颜色形状大同小异的保温瓶，一时有些语塞，目光移到她脸上，看她笑的那么腼腆羞涩，一下就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揪起她右脸颊，“啧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浑身都冒着那种粉红色的~爱的泡泡~”
这话说的方沁自己都打了个哆嗦，“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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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
她好笑的打开方沁的手，然后把两个保温瓶放到一边整齐的放好。
方沁不开心的瘪起嘴，很是嫌弃又非常怨气的说了一句
“妈的……搞得老娘也想谈恋爱。”
她抿嘴笑着拿出课本。
谈恋爱这三个字，有多大魅力呢？
她不知道“大”的范围，但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她，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闻到什么都是满心欢喜满心雀跃，不管触碰到的东西多么平凡无奇。
谈恋爱大概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魅力。
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先和方沁一道去见了方妈妈。
方妈妈除了让她不要客气没再说什么别的，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多注意温差，千万别加重了。
再然后她就去了一楼理科办公室。
谈恋爱？
不，因为这个礼拜就是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了，生物老师要给她
补课。
补课她绝对没有任何意见，恰好她也正想借这次月考对自己的成绩做出一个评估好去思考选科的事情。
高一即将结束，分科要来了。
脑子想的总是那么美好，现实却是……
她的脑神经和补课一接触就自动休眠，补课补到后面直接变成补眠，头晕脑胀的时候好像听到生物老师问她分科的事情。
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印象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把她轻轻抱了起来，再然后她就没意识了。
周三，迎来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
考前周二的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应班里尖子生的要求，生物老师利用这节生物课给他们复习了物理生物数学的一些考点重点，事后引起隔壁班物理老师的极大不满。
于是物理老师要求周五考完后要和生物老师来场做题比拼，地点设在她们班的讲台上。
至于同学们，物理老师只硬性要求两个班的班长留下，做裁判和记录员。
她对这种学术比拼毫无兴趣，不过生物老师在这里，她就有兴趣了。
对此，方沁向她瞥来一个及其肉麻的眼神，“音音~你变了~你……”
她捂住方沁的嘴，成功消音。
于是乎，周五上午最后一门英语考完铃一响，她立刻从考场奔往自己教室。
方沁和她不同考场，她便先回了。
刚考完，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她穿过一片人海终于抵达教室，要踏进前门的脚步瞬间凝迟了。
这教室里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人头的……怎么这么多人？
大家考完都不回去的吗？
她一眼望去，看到后面还有些不认识但颇有些眼熟的人……那不就是上次跟他们班干架的隔壁班同学嘛？
所以是两个班都挤过来了？
这她倒也能理解，可是……
教导主任也在这里是什么高潮啊？？！！
“乐音。”
她惊得立刻转身，看到就站在她身后的生物老师和一旁似笑非笑的物理老师。
“老师好！”她立刻出声打招呼，生物老师很自然的抬手摸摸她脑袋，物理老师一个箭步上前，咳了咳，结果看到教室里的人，惊愕了：“怎么这么多人！”
生物老师只是轻轻扫了教室一眼便低头和她说：“没位子了？”
她点点头，思考等会要不就站在门边好了，或者她去隔壁班借两把凳子？
她正想和他说，后门那边陆续过来好几位老师，有些还不认识，估计是别的班的老师，他们看到前门的两位老师，纷纷过来打招呼，“李老师啊，你在群里不是说就几个学生做裁判吗，怎么这么多人。”
她看到这么多老师扎堆似的围过来，心里就有些发怵，想打招呼这么多老师她又不知怎么说，想进教室偏生教室又人挤人的，这么想着她脚下已先后撤一了步，躲到了生物老师后面。
无声之下，他也很配合，往左一靠，高大的个子轻轻松松就挡住了她。
她安静的站在一边，想去隔壁班搬凳子，却听到这群老师里有女老师的声音，娇娇的，她反头，目光穿过人群的间隙看到一位女老师正直勾勾的看着生物老师，笑着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有些娇嗔的说：“覃老师刚刚卷的速度也太快了，也不等我一下，真是的。”
真是的，生物老师太不绅士了，她为女老师可怜的摇摇头，目光回的时候无意瞥见生物老师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手掌很大，手指修长，心里一动
她暗中扭头探察一番，几位老师正说着话，教室里大家也正闹着笑着没人看这边，而生物老师，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举动。
去隔壁班的脚步瞬间回，她保持之前安静的姿态，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他的高大的背影，悄悄咬着下唇的一角笑起来，又悄悄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软软轻轻的如同绕指的丝线，勾上那只大掌的小拇指，恶作剧的摩挲几下就要放手。
谁知那大手一个反手勾住她，五指一下扣牢她的小手，凶狠狠的，还用大拇用力揉她的指缝。
她当下一颤，生怕他眼前有人瞟到，却听脑袋上方传来他的声音：“我去隔壁班搬几把椅子就行了。”说罢他一个转身，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推着肩膀半拖半带从隔壁后门进了隔壁班。
“……老师……”
才刚到门后他一把把她举高抱起，她差点惊呼出声，下意识就勾住他的肩膀得自己往后倒。
“别别在这……”没说完的话统统被他吞进唇齿间，他双臂打开往她膝盖下一架，轻松一捞，把她双腿卡到自己腰上，单手托着她的臀，另一手五指大开包着她的后脑勺，毫不客气张嘴啃她亲她。
她吓的小嘴微张，不知作何反应，他有些好笑的拍拍她的脑袋，抵着她的唇，嗓音低沉的魅惑着她的心神：“闭上眼。”
她咻的闭上眼，和他唇舌纠缠间不自觉地紧了勾着他的手臂，肩胛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后门已经被他关上，他抱着她抵着后门，用力吮吸着她的下唇，舌尖轻挑她的舌尖，发出令她脸红的声音。
不远处有人叩了叩门，她心里一咯噔顿时张开眼，前门有人！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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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覃啊，他们让我来告诉你椅子不用搬多了，还有啊，你这个椅子要是想搬到天黑我也是没关系的，但是你们班可是一堆人等着看我俩pk啊，教导主任都等着啊。”
物理老师双手抱着手臂，斜靠在前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后门，笑得非常得体且礼貌。
她羞恼的“嗷”了一声，没脸见人了。
他安抚的抱着躲进自己怀里的小脑袋亲了亲，回头告诉那个笑得很欠扁的人，“前门那边八张椅子，劳驾。”
回教室的时候她执意让他们先走，等到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的时候才回来自己班
猫着腰子溜到后门，方沁正坐在后门一张凳子上，看到她立刻招手让她过来。
她一落座，方沁就悄声告诉她，“你怎么去厕所去这么久，我跟你说你这凳子还是刚生物老师专门给你留的，啧啧啧啧。”
她心里怦怦的，没说话，脸微红的看向讲台。
台上的生物老师袖口随意挽起，背脊笔直，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他在黑板上的每一次书写都隐起隐浮，那些一长串的公式符号，他书写的姿态潇洒恣意还洒脱，似乎毫不力气。
这个人，在发光。
她看着有些入迷。
台下的人有很多跟着在算幻灯片上的题，生物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每一次落笔都会迎来前排一群同学的高呼。
方沁快要笑死了，凑近她说起悄悄话：“你关键时刻去上厕所真是亏死了我跟你说。”
她奇怪的看向方沁，方沁说：“哇你不知道你们家生物老师……超酷的！前面第一轮五分钟十五道选择题，就看到生物老师那手在黑板上刷刷刷，全对！物理老师还错了两个。”
说完方沁还神秘兮兮的低下头继续说，“而且做的都是高三的数学题噢，后面还做了几道大题，那公式我见都没见过，超级长一溜。”
她心里哇了一声，眼神转到台上，心里像涨了潮，满满的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鬼使神差的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眼神一转，就对上了。
是英语老师。
今天的天气相比起前几天的阴冷雨天，要暖和许多，但她还是穿着长袖。
不过那边靠在墙上的英语老师，一身吊带蕾丝裙，亭亭玉立，身姿动人，正凝神盯着她，她不禁怔住，感觉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就对着英语老师笑了笑。
英语老师眉头一松，接着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回她一笑，随后便回头继续注视台上的人了。
她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英语老师看生物老师的眼神，和她一样，甚至可能比她还要入迷。
这么入迷的人却在刚刚逃脱出来，捕捉到了同样入迷的她。
莫名的，背上一阵寒颤。
她才这么出神一会会儿，台上就一阵骚动，应该是决出胜负了，前面有些同学都站了起来，她看到讲台上的生物老师眉眼不动，但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还不错，旁边的物理老师一脸“我很气我不服我明明最帅最聪明”。
左边靠墙坐着站着的有好几个老师，其中有个男老师对着讲台上说了什么，前面一群人都笑起来，生物老师都忍不住笑起来，正笑着，那头的英语老师忽然上台走到生物老师身边递过去一张湿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