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美人鱼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岸芷汀香
贾敬垂涎欲滴,死死盯着玉罐,心头一阵火热,甚至伸手要去抢。
鱼儿提前发现了他的动作,闪电盖上玉盖,回了袖中,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贾敬。
“乖侄儿,好侄儿,再取出来让伯父看看。一眼,就一眼可否?”贾敬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不顾形象,巴巴望着鱼儿开口请求。
而今,他已深信不疑鱼儿的说法了。
鱼儿两只眼睛弯弯,一闪一闪的,眼底仿佛有流水荡漾。“一遭梦仙,侄儿对修道之事十分的感兴趣。海神也说了,海灵水乃是用来炼丹的。若是敬伯父愿意指导侄儿入门修道炼丹,这灵水,侄儿便分出一半予您做为谢礼。”
“愿意愿意,咱们现在便开始吧。”贾敬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甚至还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了鱼儿。
鱼儿望向贾母,她点了点头,说:“你们去吧,坐了一路的马车,我这腰酸痛的不行,正好去休息一下。”
话音落下,迫不及待的贾敬已经拽着鱼儿的手不见了人影。
贾敬点头了,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了。
按照制定的计划,再过些天,等上手了,鱼儿就当着贾敬的面,用所谓的海灵水炼丹,届时放入其他材料和千年珍珠粉,丹成之时,开炉当场给贾敬吃一颗。
接下来就是鱼儿纯孝,感恩祖母多年不离不弃的照顾,遂回家后,将剩下的丹药一股脑儿给了她老人家。
老太太不知是用灵水炼出的丹药,以为是孙儿的练手之作,顶多是用来补身子的普通丹药,为了看孩子开心的笑靥,老太太当着他的面吃了一颗。
那时恰逢赵姨娘解禁,贾环听话乖巧,友爱兄长,很是得贾母喜爱,贾母爱屋及乌分了赵姨娘一颗。
谁也没有想到,吃了之后,第二天醒来,两人容颜大变,由衰老恢复了青春。
设若贾敬服药见效,一夜年轻,没忍住用属于自己的那份“海灵水”炼丹。他自是不可能炼出的,到那时只能怪他自己没那运气。
而神将赐下的灵水只有那么一小罐子,炼了这一回丹药便没有了,是以这丹也只得了这一小瓶十几粒,用完就没,即使是天家也强求不来。
只是天家用了药,信了神将之说,又得了贾家的孝敬,那因天罚丢官的不孝子,兴许便要官复原职了。
脑中回想着计划的每一个步骤,贾母哼了哼,便宜那不孝东西了。
第26章
荣国府侧门前,两个负责看门的下人,瞅见五个中年富相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护卫,满脸杀气地冲着自己过来,腿脚都软了。
到了门前,五个带头人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睨着荣国府的两名看门人,高声喝道:“让贾政滚出来!”
面前的五人,明显不是高官就是权贵,更是毫不客气连名带姓喊着他们主人家的名字,每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因而哪怕看出了他们是来找事的,下人也不敢冒犯,唯有小心陪笑着讨好。
“咱们二老爷病了起不来床。几位大人若是寻他有事,不妨过两日,等二老爷病体康复了再来?”
来人冷冷一笑,显然不信下人所言。“病重?昨天他两个儿子刚伤了人,今天做老子的就病了,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显然是知道今日我们会上门算账,故意用来糊弄我等的推脱之辞罢了。”
“来人!冲进去,找贾政小儿要个说法!”其中一人招了招手,几十个护卫凶相毕露,推开挡在身前的看门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进去。
如果是从前的荣国府,他们或许还要忌惮几分,可这些年宁荣两府都没落了,贾家世袭的爵位世到了贾赦、贾珍这一代,亦不过是名头好听,能唬唬布衣平民和小官罢了。
再有,贾氏一族满门无一人在朝廷拥有实职,也没有女眷入宫,甭管是外朝还是后宫都不大说得上话。
所以,他们才会无所顾忌,带人说闯就闯。
“贾政,是个男人就别躲着。”
来人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朝着里头快步深入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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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阻拦无效,哭丧着脸去找闯入者的目标人物贾政。
“不好了,二老爷,外头有几个大人闹着要找您。下人们无可奈何,您快出去看看吧。”
贾政一听,顾不上训斥不经通报擅自闯入的小厮,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起身,着人伺候套上了外衣,再由小厮搀扶着,匆匆往吵闹声所在方向赶去。
贾政为官期间,尽管职位不高,但日日都准时去点卯,也因此不像贾赦、贾珍几个日日只记挂着醉生梦死的,撇开和四王八公有关系的人家,许多朝中大臣就是面对面碰见了也认不出人。
当带头闯入的五张人脸映入眼底,尽管贾政革职后,终日关在家中,久不见朝中官员,但是凭着以往的记忆,只需要一眼,贾政马上认出了来者何人。
左三人分别是吏部左侍郎、光禄寺卿和通政使司扶使,剩下的二人身上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实职,但都是外戚,家中女儿乃是近年来盛宠不衰的两位贵嫔,耳边风相当的有威力。
他们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挺有分量的,不说现在贾政白身一个,就是他的官职尚在,亦是不敢轻慢。
贾政脑子思绪电转,整了整衣裳,拱手问道:“不知诸位大人前来找贾政所谓何事?”
火冒三丈的模样,可不见得是好事。贾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荣国府今非昔比,可经不起这几家联手折腾了。
吏部左侍郎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指着贾政的脑袋,怒道:“你两个儿子昨天联手打伤了本官的爱子,这件事你要怎么说?”
“本官年过四十,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昨天一身血回了家,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本官定要你贾家满门上下好看!”
“血债血偿,我儿子如何受的伤,伤的有多重,他们要十倍奉还,快快将你那两个儿子交出来!”
他们也了解自家儿郎是什么东西,劣迹斑斑,会受伤想必也是他们先挑起的战火。
可无论如何,终归是他们的爱子,他们自家人都没舍得打一下,当瞧见了爱子惨不忍睹的臀部情况,耳边飘来他们的哀嚎声,一听是贾政的两个儿子造成的,几家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忍了一晚才找上门要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你若胆敢包藏祸首,休怪咱们几家闹到圣上面前。”他们说的底气十足,反正真要闹大了,最终吃亏受罪的还是贾家。
“敢问商人的是在下的哪两个逆子。”
贾政真怕事情闹大,脸上露出了焦急之态,独独没有怀疑众人话中内容的真假性,仅凭一家之言便固执地相信了一切皆是自家人之错,毫无对亲子的爱护之情。那语气,只要对方说出了名字,他立刻就把人交出去。
贾政有四子,嫡长子短命,幼子乃是稚童尚不能自理,有能力出府伤人的,无意外便是剩下那两个了。
“我儿说了,一个是你庶子贾环,另一人看着年长眼生,但贾环称呼其为二哥哥。”
左侍郎的回答,肯定了贾政的猜测。
果真是那孽畜!
昨日的阴影仍未散去,今日又招来了新的风波,他们果然天生八字不合!
贾政气血上涌,怒气在胸前蹿腾,满眼都是黑白点和小星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贾政的状态非常不好,不过五人并无怜悯之心,他们不只视而不见贾政的困态,并且变本加厉追着他要人。
耳朵嗡嗡作响,贾政强撑着对身边的下人下了命令。“将那俩孽子,绑了过来给诸位大人处置。”
一头威武雄鹰,身姿优雅地翱翔于碧空之上,突然一个俯冲,落在了涂蕴之书房门前。
马罗熟练地从鹰腿取下信件,阅览了内容。
不多时,马罗敲门而入,拱手朝涂蕴之行礼。“王爷,是云飞传回的信件。”
涂蕴之手执紫毫,慢条斯理地挥洒泼墨,在宣纸之上,落下一个个凌厉肃杀的文字。
“可是找着了他的住处?”说着的是问句,带着的却是肯定的口吻。
涂蕴之口中的“他”,指代的便是鱼儿。
“是谁家的孩子?”涂蕴之书写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问道。
涂蕴之多年在外,不是十分的清楚京城哪一片住着那户权贵。由于昨夜的梦境,涂蕴之今日独自枯坐了半天,一个时辰前才决定让云飞暗中前往他展开神触角,发现鱼儿神力的地方,亲自查探鱼儿的身份信息。
“是荣国府,贾政的嫡次子贾宝玉。”
马罗顿了顿,补充道:“王爷,云飞信上说,贾公子不知因何惹怒了左侍郎五人,他们带着护卫闯入了荣国府要人,看贾政的态度,是要将人交出去,任由几位大人处置了。”
涂蕴之神色不见变化,书写的动作却是顿住了。
将手中的紫毫放入了笔洗清洗干净,继而放好在了笔搁上。
涂蕴之从从容容做好了此番动作,抬头望着窗外的飞雪,淡淡开口道:“备马,去荣国府。”
外头吵吵闹闹的,打搅了贾赦难得的惬意,于是遣人去打探消息。
一道人影飞一般跑出了大房,不多时便循原路跑了回来。
“小的都打听清楚了,朝中五位大人带着护卫闯入府中,说宝二爷与环三爷伤了他们家公子,要二老爷交人。”
贾赦不确定地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玉儿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谁敢碰一根毫毛,老太太都要拼命。
老太太的拐杖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她老人家回来,知道自己放任一群找她宝贝乖孙的外人在府里乱来,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半死不活的贾琏,就是他即将迎来的下场。
一股凉气从脚底爬上心头,贾赦身体瑟瑟发抖,前一刻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贾赦一改诸事不理的作风,大义凛然道:“放肆!说闯就闯,也不看看咱荣国府是什么地方。尔等速速召集护卫,拿起武器,把贼人打出去!”
说罢,贾赦顺手抓起旁边的一只花瓶,带头冲去了二房赶人。
那厢,贾政不知鱼儿去了贾敬的玄真观,见派出去的人手只捆了贾环过来,而不见鱼儿的人影,以为是下人怕惹怒了老太太,无视他二老爷的威严,没有执行他的命令去绑鱼儿,肚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
不等左侍郎几人发作,贾政先质问了出声。“还有一个呢?”
“宝二爷随老太太出门了,不在府里。”
贾政心知自己误会了,脸上的阴郁有所减少,寒着脸厉目瞪向贾环。
“孽子,跪下!”
快速扫了眼周围的情况,贾环就猜到,是昨天寻事不成反被揍的五个纨绔家里人来找人算账了。
贾环一动不动,像只小豹子,昂着头不服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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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瞪着贾政,掷地有声道:“不跪!”错的不是他,凭什么要跪!
如若是以前的他,定是畏畏缩缩,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吞,才没胆子肆意顶撞反抗贾政。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二哥哥,他什么都不怕!
“好好好,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贾政气得直哆嗦,有心亲自动手教训贾环,可惜身体软绵绵的,打人掌嘴都不疼。
贾政只好退一步,命小厮代为动手。
如果眼前之人换成了鱼儿,忌于护犊子的贾母,贾政身边的下人自然不敢动手。然而,贾政要他们动手的是贾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小厮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小厮扬起了右手,左侍郎一帮人皆用好戏的眼神,看着这场父子大戏。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前一瞬,贾赦举着花瓶,领着长蛇一般拿着武器的护卫群杀了过来。
“小的们上啊!将来犯者打出去!”
随着贾赦的一声嘶吼,护卫们加快了速度,抬脚之时,卷起地上的白雪飞溅而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中途会杀出一个贾赦。左侍郎一方之人怔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等意识过来要还手,密密麻麻的棍棒已经落在了他们身上。
已经准备好光荣带伤的贾环,因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惊呆了!
他半张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不清敌我的战场,觉得贾赦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
“大哥住手!你可知你打的是谁啊!住手,都给我住手!”贾政目睹了贾赦兴奋地奏着左侍郎几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自量力上去拉架,贾赦混战没看清人,一脚踹趴了他。
混战中,贾政不知道被哪边的人手踩了几脚,挣扎了片晌,才忍痛爬出了战场。
左侍郎几人没料到荣国府敢和他们动手,只带了二十几个护卫过来,贾赦以多于对方三倍的人数,压倒性地战胜了敌人。
很快敌军就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
他们边跑还边放话威胁。
“贾政,贾赦,你们兄弟给本官记住了!”
“咱们圣上面前见!”
听着左侍郎一方的威胁,还有贾赦胜利者的狂笑声,贾政这回真的晕了!
左侍郎一行揣着满腔怒火,负伤逃离出了荣国府侧门口,正好撞见了鱼儿和贾母的归来的车驾。
“宝二爷,老太太,请小心下车。”
鸳鸯的一句话,泄露了鱼儿的身份。
左侍郎等人恰好逃到了门口,清晰无比地听见了这句话。他们结合刚才获悉鱼儿和老太太出门的信息,怒火燃烧几乎失去理智的脑子陡然一清醒,纷纷向鱼儿投以注目。
罪魁祸首之一,便在眼前!
“拿下那名少年!”
话刚出口的瞬间,突然,一阵马蹄声入耳。
与此同时,一个肃杀的身影,骑着威武的良驹,于风雪中,闯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由于来人自带的气场,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登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纷纷侧目向来人看去。
第27章
骏马仰头打了一个响鼻,停在了眼前。
当涂蕴之的正脸清晰无比地倒映在了瞳孔之中,左侍郎五人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便褪得一干二净,脸庞白的如同脚底下踩着的雪层。
他们心里冒出同一个声音:这、这煞星怎会再此?!!
碍于涂蕴之饱含血腥的威名,几人下意识就绷紧了身体,放轻呼吸,缩着脖子,高提着心,就怕一个不好得罪了涂蕴之,小命交代了去,哪里还有心思去抓鱼儿给自家孩子报仇呢?
涂蕴之前些年待在京城的时日甚少,又不爱参加权贵们举行的酒宴,而且贾母乃是内宅妇人,很少有见到外男的机会。
第一次会面,她不清楚涂蕴之的真实身份,尽管同样因涂蕴之的气场感到惊惧,却并没有几人表现的那般诚惶诚恐,仿佛见到了索命的恶鬼,恨不得拔腿就跑。
涂蕴之五官棱角凌厉,眉宇间流露出丝缕杀伐之气,剑眉之下的双瞳寒气逼人,薄唇紧抿着,只看表面,不知其来意的,还以为他是来杀人寻仇的。
难道荣国府得罪了定阳王?
若真如此,那真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了!
一双玄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涂蕴之将麻绳递给了马罗,负手不紧不慢地走向鱼儿。
左侍郎几人暗搓搓猜想着,余光瞥见涂蕴之走到了鱼儿面前,愈发确定了心中猜想,是那贾家小儿不知何故得罪了定阳王这煞神。
虽然不能亲自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们心中颇为遗憾,但假如定阳王出手了,一则贾家小儿的下场更惨,二则他们也不用负担后果,如此想想,几人顿时喜上眉梢。
非但他们如是猜测,就连贾母也误以为自家乖孙昨日出门时,不小心得罪了某个身份显赫的权贵,今日让人来寻仇了。
一方暗自窃喜,一方提心吊胆。
凝望着眼前之人,鱼儿一对儿水晶葡萄眼在发光,侧头一笑,脸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既惊又喜的声音,飘入各人耳中,瞬间打碎了各方的推测。
这语气,难道两者竟是相识的。
可不应当啊,这荣国府的傻小子,不是听说才好吗?何时竟与定阳王产生了交集。
来寻事的一行人,心里咯噔一下,无心想东想西,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他们的推断有错,定阳王与贾家傻小子是友非敌,只怕要凉的就成了他们了啊!
对上了涂蕴之深邃的双目,预知梦中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重现在鱼儿的脑海之中,他笑脸微滞,桃腮飘来了两朵红云,缩到了贾母身后藏了起来,眼睛闪闪躲躲不敢看涂蕴之。
躲起来之后,鱼儿认为自己不应这般心虚,想要站出去,挪了挪脚,抬头撞入涂蕴之似乎别有深意的眼眸,他长翘的睫毛颤了颤,临阵退缩了。
鱼儿怂嗒嗒的模样,无疑是取悦了涂蕴之。
他勾起唇角,面上绽放出来一抹浅笑,刹那冰雪消融,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见状,左侍郎一众心都凉透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
涂蕴之的笑容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他侧身望向藏在了护卫身后,意图掩藏的左侍郎等人。
涂蕴之轻启薄唇,不带一点儿情绪地说:“几位大人……是来访友?”
音如冰刀,同时兼有漫天血气扑面而来。
被针对的人群,如临深渊,无尽的恐惧冻结了心脏,脸色煞白,牙齿上下激烈地打着架。
方才如若涂蕴之来的再晚一点儿,五人带来的护卫,恐怕就要如恶狼一般扑向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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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从他们先前露出的敌意,确定他们绝非友类,果断借助涂蕴之给予还击。
“访友?我瞧着几位眼生的紧,似乎与荣国府从未有过交集吧。对了,老身若无听错,适才几位好像要让人捆走我家孙儿对吗?”
“定阳王饶命啊!”听贾母这么说,胆儿小的在涂蕴之的压力下,立刻就崩溃求饶了。
左侍郎踹了那人一脚,用最后的余力扯了他起来,颤颤巍巍地弯身拱手道:“王、王爷气如雷霆,张兄素来胆小受不住胡言乱语,还请王爷恕罪。”
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又道:“小儿性子顽劣,不服管教,时常背着我等惹是生非。下官一听昨日他们不知死活,动手伤了贾家公子,马上联系几位同僚,特来代子致歉。”
涂蕴之侧目凝视鱼儿,“伤到哪儿了?”
鱼儿抬头快速瞄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解释说:“是环儿被人欺负了。”
“本王从不知,赔罪需要带如此之多的护卫?”涂蕴之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王、王爷刚返京可能不知,京中近段时日不甚安妥,下官素来是个胆小如鼠的,怕让贼人伤到,这不才带的护卫多了些。”左侍郎手心淌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喉咙已经干涩到发疼了。
“原来如此。”
涂蕴之拂开一片向着自己的脸庞飘来的飞雪,似是不经意般问道:“几位可是已经致歉完了?”
话音甫一落下,几人便争着抢着和鱼儿道歉。
“小儿顽劣,冒犯之处贾公子还请见谅,来日周某必然严加管教。”
“小儿多有得罪,在下代犬子向贾公子赔罪了。”
“今次来的匆忙,未来得及备上厚礼,明日必定遣下人送到府上。”
……
他们刺刺不休地说着,要不是涂蕴之就站在鱼儿附近,估计都要围过去摇尾献媚了。
好半晌,鱼儿终于寻到了开口的间隙。“受伤的是环儿,你们该去和他说,原不原谅也要看他。”
“贾公子说的是,我等明日便携那逆子去和环公子负荆请罪。”
鱼儿的心神大部分都落在了涂蕴之身上,听过了,只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几人诚惶诚恐地看向涂蕴之,后者小幅度点了点头,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拱手告辞。
霎时间,堵在门口的不速之客作鸟兽散去。
贾母和荣国府下人们,目送他们以狼狈的姿态落荒而逃,内心十分的解气。
然而下一刻,视线重新转回涂蕴之身上,贾母的心情就美妙不起来。
不为其他,只为适才已有人点破了涂蕴之乃是定阳王的身份。“定阳王”这三个字,在京城人士心目中,蒙有厚厚的血色,小儿闻之止哭。
思及关于涂蕴之的种种传闻,贾母也不禁悬心吊胆,双目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方才通过观察左侍郎等人的忌惮畏惧之态,老太太已意识到眼前气势不俗的男子,来头定然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传言中杀人如麻、刀口舔血、豺狼成性的定阳王。
从刚刚定阳王出手相助的情形分析,他对玉儿的印象似乎还不错,这一好消息无疑让老太□□心了些。
只不过她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自己的乖孙是怎样和这位活阎王产生了交集的。贾母没胆子问涂蕴之,心里想着等涂蕴之离开了之后,再悄悄地询问鱼儿。
唉,也不知同定阳王相交往来,对玉儿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多丫鬟小厮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鱼儿咬着指尖,左右打量着他们的反应,神情困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一脸惊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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