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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贾敏这才放心,长生又递上一个匣子给秋朝:“这是少爷写给舅老爷、舅太太并大姑娘的书信,小的平安送到。还有,大爷临来的时候还有给许翰林的东西,小的还要送过去。”许直考上榜眼之后,被点为翰林编修在翰林院习学观政。
“好了,你们也都辛苦。许翰林那里,他正住在梁家,明后日我叫人带你们过去。”贾敏道:“你先下去好好歇着,保不齐老爷晚上归家,也要问你的话,先去罢。”话毕叫秋朝拿了一等的赏封给了韩长生。
韩长生这才退下,他一走,黛玉马上跳下来拿过匣子:“娘,快看信!”
贾琰心中给舅舅舅母问好,又问妹妹好,信中说了姑苏、扬州两地一切安好,他自己在扬州读书练武,万事皆安。还望舅舅舅母善自保重,妹妹也多注意身体康健云云。信中也说了孙家对他极为关照,在扬州还是畅通无阻。
看过了信,贾敏也就放心,黛玉则兴致盎然的看贾琰送来的小玩意。都是在扬州时她喜欢的,竹艺啊、木雕啊、甚至还有风筝风车一类的东西,还有一包是贾琰亲笔写的说是让黛玉拿出去送人。
“果然历练的更周全细心了,”林海晚间回府,和贾敏看着外甥送过来的年礼:“现在就盼他顺利乡试,明年就来京。”然后就可以和夫人提一提女儿的婚事。
端平二十六年的正月过去,贾琰到京中来信礼物的喜气还没散,就迎面来了一个打击:金陵贡院第二次大火……
贾伯衡简直要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年前金陵乡试大火,现在又着火,朝廷干脆将乡试延期到二十七年八月,要各地大修贡院。又因之后就是皇帝六十寿辰和登基三十年庆典,按例该有恩科。但皇帝六十寿辰加上庆典接连而来实在忙乱,礼部就奏请恩科提前,二十八年八月会试,二十九年二月恩科殿试,皇帝都允准了。
端平皇帝又让自己的第七子,新封的楚王司徒阔来江南观风,督建金陵贡院。
其他学子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贾琰心里仿佛火烧一般:这真的是天要绝我,还是我真的鸠占鹊巢!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三月的扬州春雨绵绵,贾琰独个坐在廊下看着雨珠打在石板上,打出水花四溅。阿原已经从京中回来,他将斗篷披在贾琰身上:“大爷,这个时候乍暖还寒,正要保暖呢。”
贾琰不说话,由着他给自己披上斗篷,阿原看着他凝重的脸色,斟酌说道:“年前去京中送礼的时候,许翰林还提到了栖灵寺,说是栖灵寺修泉大师最是得道高僧,大爷往那里走走散心倒还好。”
“正行兄说的?”贾琰这才开口:“怎么提起栖灵寺了。”
“是这样,许翰林说,大爷心思重,让我们平时多开解一下。”听到这,贾琰就明白,许直大概也担心那年大火之后,自己说过的话。
贾琰又在这里做了好一会,阿原默默地跪坐在他身后,突然,贾琰自己绑上了斗篷:“阿原,叫人备马,我要去栖灵寺,现在就走!”
“可还下着雨呢。”“现在就去!”
阿原听话去了,贾琰自去换了出门的衣裳,带上斗笠、系好披风,带着人纵马往栖灵寺去了。
寺里刚散了午课,贾琰带人径自来到了正殿寻到了知客僧:贾伯衡求见修泉大师。
过去林家还在栖灵寺为黛玉点过长明灯,后来贾敏与赵氏也常来栖灵寺,贾琰早见过修泉大师。而今久未到来,修泉大师立刻见了贾琰。
贾琰将披风斗笠摘下交给了廊下的阿原,朗声道:“贾伯衡拜见修泉大师。”
苍老祥和、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小檀越请进。”
贾琰进门行礼:“我心中不安,今日冒雨而来,求大师为我安心。”
修泉大师指着蒲团让贾琰坐下,含笑问道:“小檀越平素稳重谨慎,何事令你如此忧心呢?”
贾琰就将三年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道:“晚辈后来才知晓,当日也有一和尚来到本寺,在我舅母跟前很是说了些风言风语。我是儒门弟子,大师知道,原不该信这些。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实在心中忧愁,不止如何是好,难道我真的占了谁的东西么?”
修泉老和尚沉吟良久,手中还是慢慢地转着数珠,他吟诵道:“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聚时,果报还自受。那和尚也好、道士也罢,许是为了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前来警告小檀越,并非是为了檀越,而是为着他们自己。”
贾琰点头,他也这么想:“可是,大师,若是那些人真的有神通,我……我只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啊,我能如何呢?”
“阿弥陀佛,”修泉大师笑道:“檀越心中不安根结就在此罢。小檀越,这世上什么都是神通、又什么都不是神通。老衲原不该说这些小巧,但小檀越若是真的忧心,不妨尝试一个办法。”
贾琰忙道:“大师请讲。”
“随缘,若是有一个人说了什么让小檀越觉得心中不安的话,到了那个时候,檀越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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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而动,倒是此事自解。”修泉大师笑道:“六祖慧能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僧道的因果,不见得就是小檀越的因果。既然他们语焉不详,檀越解开自己的因果,也就破了他们的因果。”
贾琰仿佛醍醐灌顶,欠身道:“小子明白了……多谢大师为我安心。”
这之后,贾琰就将此事完全放下,厄运来的时候、挡是挡不住的,随缘而解,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们俩怎么来了?”贾琰整理自己的功课、和舅舅林海给他在京中寻来历年会试题目,孙家兄弟却跑了过来。
四月天,正是踏青的好时候,而且,“不是说那位楚王殿下今日来扬州吗?怎么不去看热闹。”
孙钊笑道:“谁要去看那种热闹,爹爹也说让我俩来这里和伯衡哥哥一道念书、骑马散步踏青,怎么都成,反正不要去凑热闹。”
“爹大概是担心出什么意外,伯衡不知道吧。”孙钊脸上挂着讥笑:“府学里很是有些人打算着,今日要投书给楚王。才子嘛,走捷径也是条路子,楚王刚刚开府正是用人之时。”
贾琰挑眉,原来如此,孙师叔不欲儿子和那些意图攀龙附凤的人搅合在一起。
“那这样,不如咱们去瘦西湖走走如何?今日那里一定人少,然后我们就在五柳楼用午饭,怎么样?”
“好哇!”孙钊先跳起来,随即被哥哥瞪了一眼,又像小鹌鹑一样团起来,挤出个笑容:“那,大哥觉得好不好嘛。”
孙钟道:“都听伯衡的。”
三个人骑着马带着家人跟班来到瘦西湖,果然,今日这里安静的很,学子们都跑到了运河码头去看楚王莅临维扬,自然就不同往常来这边开文会。
五柳楼客人也不多,只有两桌人,一桌背着他们,一桌贾琰同孙钟都认得,是府学里的同窗。可彼此不熟悉,他们俩只是偶而去上课,对方也没认出他们。
“伯衡哥、大哥,咱们是吃鱼还是吃包子?”孙钊看着水牌,歪着脑袋琢磨想吃的东西。孙钟无奈,对贾琰低声道:“看看这个小饭桶。”
贾琰一笑,那边却传来一个成年男人的低沉声音:“小贾公子?孙公子?”
“呃,你,”贾琰慢慢站起看着走过来,穿着月白色提花锦袍的男子,“你是……季宽公子!”
那人一直等着,似乎想看看贾琰还记不记得他,听见贾琰一语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朗声笑道:“小兄弟好记性!”
孙钟也认出来了,就是数年前那个在栖灵寺偶遇到的季宽公子,如今他比从前更高大了,周身更是气势十足,由随从紧跟着过来,显得威势赫赫。
贾琰赶紧请人落座,季宽坐下一挥手,随从们自去做了另一桌,不过都是面向他这边。还有一个随从就站在季宽身后不动。孙钊年幼,暗自咂舌,这架子阵势比自己父亲还大些。
“二位公子怎么来这里了,听说今日楚王在扬州码头下船,二位不去看热闹吗?对了,这位小公子是?”
孙钟介绍道:“这是舍弟,名钊。年少无知,若有无礼之处,季公子海涵。”
季宽笑笑打量孙钊一眼,点了点头:“果然书香门第,孙知府家教甚好啊,孙公子倒是过谦了。”听他提到自己父亲,孙钊垂手而立,然后谢过赞誉。
不过孙家兄弟觉得,这人的口气也真是太大了,居高临下的这种夸人方法还真是……
贾琰扫过他们兄弟,赶紧道:“数年不见,公子此来维扬,琰当尽地主之谊。”
“客随主便,”季宽示意:“小贾决定即可。”
酒过三巡,季宽又说起那个话题:“小贾、孙公子还没说,为何不去看热闹呢?”
贾琰还没说话,那边府学堆里有个学子就道:“楚王乃苏贵妃之子,谁要去攀附他!”季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他们这一桌,与那边离着并不远,闻声看过去,似乎是学子们有了分歧。贾琰放下酒杯细听,果然,那边又道:“苏贵妃被指为奸妃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后陛下纳了淑妃刘氏,又有十皇子阊,何苦还揪着前事不放!”
“这话不对,倘若有廉耻,被指为奸妃,就该明誓作一贤妃!”那个学子脸红脖子粗:“这些年来,你们何时听过苏贵妃劝谏皇帝早立太子,还不是有私心。女子便是不能做到如前唐徐贤妃一般,也不该做苏妲己!”
孙钟听不下去了,他扬声道:“这位仁兄,那毕竟是帝王家事,与我等何干。在你位列朝堂再操心不迟吧。”
那学子猛地转头,贾琰都担心他拧着自己的脖子,他疾步走来、气势汹汹,而后冷笑:“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孙知府的大公子啊,怪不得正该嫉恶如仇的年纪,却同流合污。”孙钊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贾琰按住,孙钟更是气的满脸通红,这是连他父亲一起扫到了!
现在三个人都认出来了,这人名叫马璞、字子琢,已经快到三十岁了,乡试几次落榜,平日在府学中,就有些愤世嫉俗之语。
既然提到了孙高,孙家兄弟就不好出面了,贾琰便道:“此事与孙知府何干,马兄当自重,何况孙兄所言不错,此乃帝王家事,我等臣子,不好对君父之事指手画脚罢。”
马璞却说:“天子无私事,再说我秉持公心,哪里说的不对吗?”
季宽的筷子放在桌子上,他攥紧了拳头,那边的护卫也都虎视眈眈,贾琰目光扫到季宽身后的那个人已经挪到马璞身边了。
他高声道:“马兄此言差矣,马兄穿着里衣,我们都穿着,难道就可以扒光了尊架的衣裳,将你的内衣传扬整个扬州么?何况圣人教导,为尊者讳,你这样大庭广众品评,不说是君父,就是普通长辈家人,难道也是读书人的品格?”
“正是,哪怕做了言官,我也没听说哪一个如此横加指责后妃女流!”孙钟拍案而起:“你也配说自己是读书人!”
马璞又想说什么,季宽终于忍不住喝道:“放肆!将他给我扔出去!送到扬州府,叫孙景凌以狂悖论处!”他身后的那个高大护卫像抓小鸡一样伸手就将马璞抓起来了。
那边府学的学生听着这边的争斗已经围了过来,闻言便道:“国朝并不禁士子们谈论朝政,我等既为秀才也可上书朝廷,你这样才是不妥!”
“那诸位仁兄想要怎么办?”贾琰站起来,“马兄方才狂言,也不见你们过来劝阻,现在倒是想起自己是秀才,当有体统体面了?”
“你是何人!”为首的那个喝道:“看你年纪轻轻,有何功名敢来对我们如此说话?便是论年纪,我等也为尔等学兄,你敢如此出言讽刺。”
“贾琰,贾伯衡。”贾琰冷道:“我是贾伯衡。”
“你是那个为了友人放弃乡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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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伯衡?”人群中有人问道:“林探花如海公的弟子贾伯衡?”
“正是。”贾琰环视:“今日孰是孰非大家都有一本账,倘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诸位‘学兄’不妨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些人踌躇半刻,低声互相商量一阵,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也顾不上马璞。
让他们这一搅合,孙家兄弟自然气的吃不下饭,季宽也是一脸不悦,贾琰见状干脆叫散了。四个人带着跟着的人在扬州知府衙门散伙,季宽只管跟着贾琰,贾琰没法子只好问道:“不知季公子客居何处?”
季宽态度悠然,却道:“在下住在驿站里,诶,方才见小贾周全利落,不知尊父母何等样人,能教出小贾这样的妙人。”
贾琰勉强笑一下:“在下自己当家,父母都不在了,呵。”
“啊,这,是我失言了。”季宽勒马抱拳:“都是我唐突,对不住。不过方才听说小贾是户部林侍郎的弟子?”
贾琰摇头:“不知者不怪,季兄并无恶意,有何错处。在下正是林侍郎弟子,不瞒季公子,我于学问一道其实平平,多赖林侍郎是我舅父,这才下我这个不肖学生。”
“哦,原来如此。”季宽笑道:“那么等到来年乡试,就看小贾公子桂榜题名了!”
贾琰一揖,多谢他的吉言。这之后,这个季宽又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贾琰好奇令人去驿站打听过,并没有来过季宽这个人……
不过,原本就是萍水相逢,人家不愿意暴露身份也是有的。贾琰专心准备乡试,端平二十七年八月乡试之后,他与姐姐见面,见了两个外甥。他们姐弟多年来头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贾芬娘说道:世人看重儿子,可谁又知道,明明是她在这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却早晚都要出门……
一朝出了门子,家里也就不是自己的家了。
她语气中并无怨恨,只有怅然,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性平和许多。贾琰也笑言自己鸠占鹊巢,他说完心中一动,深深的看了姐姐一眼。借着提到姐夫家中已有两子,将来房子住不下的话头,贾琰将金陵的房子折价卖给了姐姐贾芬娘。
他有种预感,以后他都不会在金陵长住了。
九月桂榜,贾琰得中金陵乡试第十九名举人,孙钟却落榜了……
与其同时,孙高得到旨意,皇帝让他返京述职,正好带着要去会试的贾琰一道返京。
端平二十七年十月二十,贾琰带着家人来到了林府门口,却正赶上一个相貌姣好的年轻公子与车里的人说话:“妹妹家来,他日去府里,我亲自来接妹妹!”
贾琰勒马盯着他,那年轻公子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一脸天真仰头问道:“敢问仁兄来林府是?”
“贾伯衡来探望舅父舅母。”
“阿琰哥!”熟悉的声音从车中传来,不是黛玉是谁!
第25章
黛玉今日从荣府归家,二表哥宝玉自告奋勇要送她回来,说是久未给姑姑姑父问安了,正好一道。车到门口,宝玉下马正在说话,冷不防黛玉就听见了一个略有生疏却又熟悉的声音:贾伯衡探望舅舅舅母。
“阿琰哥!”黛玉不仅喊出了口,还掀起了车帘,迎面就看见阳光下那个比从前高大许多的身影。她都有些不敢认了,像五岁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小声道:“阿琰表哥?”
贾琰看见她才露出笑容,翻身下马,缰绳交到了沈孝手里,径自走到马车前,笑着一揖:“妹妹!”两个人眼中俱是激动,可是黛玉到底还掌得住,看了宝玉一眼,对贾琰无声道:宝玉。
看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衣着干练简洁,配饰并无赘余的男子,贾宝玉又看看自己,深觉自己这种膏粱子弟就是流俗!不知这人究竟是谁,自己可否于他相交呢,哎呀蠢物,这样的人物,能瞧上自己么?
“这位便是荣国府宝二公子吧?”贾琰笑道:“方才不知身份,贾琰若有失礼,二公子海涵。”
贾宝玉忙道:“不敢。贾琰……族兄!你是我的族兄贾琰贾伯衡,对不对?”他脸上就不只是高兴了,还透着些尊敬:“早听说伯衡族兄于上次乡试之时为了友人而放弃功名,着实可敬可叹。今日有幸一见,方知族兄果然风度卓然,我这等庸碌蠢蠹之辈不可相提并论。若不嫌弃,族兄叫我名字就成了!”
“……”贾琰看着贾宝玉,这小子做什么这么激动,他客套道:“直呼其名不妥当,嗯,称呼宝兄弟可否?”
“好!”宝玉喜不自胜,看见贾琰身后跟着的车队,这才恍然道:“伯衡兄才到京中,又久未与姑姑姑父叙话了,我先回家去,改日再来给姑姑姑父问安,拜会伯衡兄!”说完又道:“如今天冷,妹妹也快回去罢。”
说完团团一揖,径自去了。
贾琰看着骑上马告辞而去的背影,还没等说话,林府大管家沈忠一溜小跑的过来:“表少爷一路平安,表少爷快请,太太等着您呢。天冷,姑娘也快回府,千万别吹了冷风!”
整整三年未见,贾敏看见外甥心中激动自不必说,连林海这样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拍着外甥的肩膀连道:“好好好,可真是长成大人模样了。”
他们夫妻临走的时候,这孩子还是少年老成,而今已经十八岁的贾琰骨架抻了起来,虽然显着瘦削些,整个人却气神十足!怎么看都是个大好男儿呀,林海胸中一股慈父情怀,眼神爱惜,打量到最后说:“真是长大了,都要比舅舅还高了。”
贾琰由着长辈打量,然后才端正立在厅中,撩起袍子下拜:“不肖外甥贾琰,给舅父大人、舅母大人问安!”说罢叩下头去。
而自去换衣服的黛玉也赶来正房与贾琰相见,许久未见的亲人互絮寒温且不必说,倒是要先说带人回府的宝玉。
贾宝玉返回府中面见祖母史太夫人的时候,他母亲二太太王氏、伯母大太太邢氏、姨妈薛太太都在,正围着老太太说话逗趣。他回上房问安,丫头们自然立刻报来:“宝玉回来了!”
虽然宝玉已经十六了,可在这种长辈宠溺的环境里倒是还像小孩子一样,祖母老太太赶紧叫他过来:“我的儿,大冷的天送你妹妹回家,可给你姑母姑父问安了?”
听见老太太这么说的时候,王氏略低着头不屑的撇撇嘴,另外两个女人自然都瞧见了,薛太太只能当成没看到似的,而邢氏依旧一脸笑容、所谓事不关己。
女人的眉眼官司宝玉自是没注意,他行过礼站在祖母身边:“回老太太的话,孙儿今日没去给姑姑姑父问安,老爷常挂在嘴边的那位族兄,考中了金陵第十九名举人的贾伯衡来京城了,今日正好到林家。我想着忙忙乱乱的,倒不如哪一日我专门去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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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长辈问安。”
他笑道:“孙儿原以为那样的人必是须眉浊物,万万没想到,族兄秀挺英武,非平常人!”
二太太王氏就道:“你这孩子还学会品评人物了,才见一面从哪里就知道这么多!”宝玉笑着与祖母、母亲说,不信哪日请族兄家来,就知道了他再没说错的。
“哦,宝玉的族兄,林家姑太太、姑老爷教养长大的那个孩子?”薛太太惊讶道:“才多大点就考上举人了,还是十九名!”
“姨妈,听老爷说我那族兄比我大上两岁,今年正好十八!”宝玉没想到那么多,随口就说了。薛姨妈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
晚间陪着老太太吃过饭之后,薛姨妈带着丫鬟们回到了客居的荣府梨香院,她女儿宝钗正在窗前写字,闻声放下笔迎了出来。
“娘,今日怎么才回来?”薛宝钗笑盈盈的扶着母亲坐在上首,自己侍立一旁奉上香茶。
薛姨妈略饮半盏就将茶杯放下,让丫鬟们都退出去了,她拉着自己女儿坐在身边,笑道:“宝玉不是送你林妹妹回家吗,回来的时候在老太太那里说,他金陵那位族兄,就是二老爷赞不绝口的小贾举人来了。”
“哦?那宝玉必是要说人家须眉浊物的。”宝钗笑道,却见母亲笑着摆手说宝玉夸人家来着,这可让薛宝钗大吃一惊。
薛姨妈抚着女儿的头“我的儿,你放心,娘必为你仔细筹划。咱们娘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日大似一日,如今看来京中好男儿何其多,便是宝玉这里长辈们不松口,我儿还是能另则东床佳婿。”
脸色泛红的宝钗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娘,今日说开了,女儿觉得宝玉这边怕是不成的。”
薛姨妈大惊:“我的儿,何出此言,你姨妈……”
“娘,”宝钗无奈:“您还没发现吗?宝玉的事,姨妈根本做不了主。只有老太太和二老爷才能决定,可是若让二位长辈选,咱们娘俩私房话,那必是想选林妹妹。何况,娘也别对那位小贾举人太上心,没用。”
薛姨妈搂着女儿心疼道:“你怎么如此妄自菲薄,我的儿,宝玉也就罢了,那小举人到底父母都不在了,何况中举之后还要考进士,前程还未可知呢!”
这就是两个人眼光的差别了,薛宝钗无奈,只好与母亲细细分说:“娘,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咱们都在老太太跟前,林姑太太就说起了林侍郎师兄的学生考中了前科榜眼,又被点了翰林的事情?”
薛姨妈略一想便想到了:“是了,后来你们退出去,老太太就问那许翰林娶亲没有,我回来还说,老太太怕是想将二姑娘说给青年翰林的。”
“是啊娘,然后回来您与我说什么了?”宝钗叹口气:“您不是说,当时林姑太太就说那翰林已经与他师父梁先生的女儿订亲了吗?”
薛姨妈奇道:“是啊,可那又怎么了?师父将女儿嫁与徒弟,这也没什么出奇的。”
宝钗真的是非常无奈:“太太,若是普通人家,老太太会当时就什么都不问?”她看着母亲,母亲还是一脸疑惑,宝钗只得道:“林妹妹有段时间没来这府里,后来就说自己一个要好的姐姐出门子,那个姐姐就是嫁给了那个许翰林的女孩子,你道那是谁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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