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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发难之人正是刘淑妃。
第54章
刘淑妃开口的时候,正坐在外围的韩王妃刘氏一脸的不忍卒闻,她这个姐姐真的不是坏人,就是耳根子软,特别喜欢听娘家人的话。家里让她说什么,她都照办,连带着十一公主也是这样。
“这就是林尚书的千金吧?听说嫁给了自家表兄,果然是门好亲事呢。”淑妃张嘴的时候,大家还没预料到她后来会说什么,大家还是在说笑着。直到淑妃大声道:“只是听说,小贾探花藏匿逃奴呢,算算年纪,林尚书与夫人也该知道?”
贾敏皱眉,淑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将皇帝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她刚想开口,站在下首的黛玉就开腔了。“还有此事吗?不知淑妃娘娘从哪听来的,谁对您说的。他们对我家倒是了解,比我自己还清楚呢。”黛玉一脸笑容的对淑妃说话,身边的咸阳郡主等人提起了心。
“大胆!居然敢这么和娘娘说话!”刘氏想要拉住妹妹刘娇,却到最后也没能拉住她,就看刘娇同个小牛犊似的冲过来喊道。
黛玉压根没搭理她,而坐在母亲身边的梁宥使了个眼色,长乐公主身边的宫女上前,先将这位小刘姑娘给“请”下去了。
淑妃心道这情况不对啊,这个贾门林氏刚出嫁不久,一个新妇不该被我吓哭且连连求饶吗?而林尚书夫人也该脱簪请罪,之后在皇帝发怒的时候自己要买个人情给林家,林尚书就会对我感恩戴德,梁门一系也会为我所用……这不是母亲对我说,家里商量好的么?
她茫然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离她最近的妹妹韩王妃,王妃若是没有经过这些年历练简直想骂人,淑妃看她不要紧,大家都以为她从中作梗目光都跟着过来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王妃勉强堆起笑容:“是不是下人糊涂学错了话,还是姐姐听岔了,将旁人家的事情按在了小贾探花的身上?”
哦,真正的围观者都明白了,韩王妃显然是打圆场,不是她作梗闹事。而刘娇不可思议的看向姑母,一家一门血缘至亲,她居然当了叛徒!刘氏却很懂姑母为何这么做,像她这样嫁与宗室的,扶持亲侄子登基只是锦上添花,若是事不可为,轻巧撂开手也不是不成。
作为庶女的刘氏很羡慕这种潇洒,可她不行,陈就算前途在望,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她、他们,必须得靠着定城侯府,而作为侯府家长的老侯爷决定要支持宁王,他们只能跟着走,否则就会失去资源。失去资源,如陈这样的出身,是根本没什么出头之日,那就意味着刘氏也要跟着过苦日子……
可是现在这个场合不是刘氏同刘娇能开口的,定城侯夫人之前就去更衣,刘家无人应声,场面一时之间尴尬极了。
就在大家以为“尴尬淑妃一个、幸福围观大家”的时候,齐王的女儿临平郡主笑道:“淑妃娘娘怎么会无的放矢呢,必是有些许凭据的,对吧娘娘?”
这就让人一惊,怎么齐王的女儿也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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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了,宁王同齐王一系一向因为势力范围犬牙交错而略有不睦的,今天怎么……顾德妃呢?哦,围观的女眷们这才发现,顾德妃根本没出现,不知是皇帝不准她来,还是她自己脸上过不去不想来。
长乐公主与贾敏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贾敏马上明白,这是齐王给宁王一系的示好。看来这对年龄差距极大的兄弟,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打算合流了。齐王与博陵侯也是想清楚了,皇帝不会让顾家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母家……
所以他们打算曲线救国,哪怕不做皇帝,也要做实权亲王。那么,不管是老对头燕王、还是后来者居上的楚王,自然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明白这一点的贾敏反倒不着急了,她如稳坐钓鱼台一般,只管冷眼看着这两伙人还打算干什么。她只是好奇,皇帝是会顺水推舟引出更多的人,还是会眼看着她们这么蹦下去?至于她家玉儿,没看见她一脸笑容嘛,再不必担心她。
一直和贵妃私语的皇帝这才笑问道:“那么淑妃,你有什么证据吗?”
“哦,妾听闻小贾探花曾经藏匿逃奴,说来也巧,那逃奴的叔婶后来卖身为奴,正好投在亲戚家。前些日子,他们见到小贾探花带着那个浪荡不堪最后卖身的逃奴过市,许多人都听说了,前些日子蒙陛下恩典,亲戚们可以入宫问安,妾就听说了。”
皇帝却笑着又问了一遍:“朕想知道,是你哪个亲戚传进来的这种话,淑妃不必解释,此事朕知道。”皇帝环顾左右,笑道当日楚王陪他下棋,说道如今世道风气不好常有尊长侵占土地之事,楚王就道还有那一等狼心狗肺之徒将自己的血亲给卖了的。
“当时朕十分不悦,楚王就道此事为真,且当事人就是小贾探花。”端平帝笑道:“照你这么说,原来不是叔婶狼心狗肺,而是当年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够天怒人怨的浪荡到自己卖身?那宗族尊长都是做什么的!淑妃,到底是谁对你说的此事,你随意听说就敢妄传朝臣的闲话,这是不晓得自己的本分么!”
所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虽然皇妃并非正妻,然而天地君亲师,皇帝家妃子都是有来历、有品级,有资格对皇帝上书的。因此端平帝这样疾声厉色,已经是将淑妃的脸面剥下来扔在地上,众人皆噤声,刘淑妃自己滑落在地。
临平郡主心道真是废物,可是祖父盛怒,她也不敢求情多嘴。此刻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臣妇谢陛下为家父、家夫正名,”说话者正是黛玉,她款款下拜道:“至于此事如何传到宫中还导致今日之事,臣妇只知道天家无小事,可事涉皇妃国戚,臣等不宜参与,还请陛下准臣妇等归家。”
这话说得承前启后,长乐公主简直想鼓掌,若不是梁家三代不能出仕,她当初就想给长子梁实求娶这孩子,需知家有贤妻、不止保太平、还可使家族繁盛。可是梁家不能出仕,只靠着皇帝外孙是不够的,而林家人少,唉。
皇帝挥挥手:“今日原该是女眷们乐一乐的日子,朕此来只是想着老七带着你们丈夫出外公干,让贵妃叫你们来安慰一番。谁知出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小贾探花岳家和媳妇都在京中,你们也不必腹诽,朕这便要走,你们还是乐你们的。”
他冷眼看着淑妃,道:“来人,带淑妃同定城侯家的人都来园中正殿,朕有话要问。臣属家眷,便有贵妃带着,如往年一般即可。”
众人送走皇帝,黛玉将众人目光视为无物,只看向了表姐迎春,她脸色惨白,好像呼吸都忘了,这会才缓过来。贾敏哭笑不得,怎么就胆小道这个地步呢,既然皇帝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你只管有礼有节便罢,其他的,凡人还管得了那么多。
她拉着侄女细细分说教导让她宽心,苏贵妃却叫来了黛玉,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好言抚慰。咸阳郡主同梁宥却不好意思,她们俩觉得若不是那一日在清净寺与刘家人发生冲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让黛玉突然遇上这种事。面对歉意,黛玉只是一笑。
她清楚,苏贵妃也清楚,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最后矛头指向的都会是楚王,司徒阔才是引发这一一系列事情的根本原因。否则多年前所谓逃奴事件算什么,朝中互相攻讦的由头多了,像这种模糊的,甚至不可证的理由,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目的。
都是套路。
黛玉是天资太高,而苏贵妃是久经战阵,陪着司徒韶这个套路皇帝这么多年,就在旁边看着也学了个大概。如今不管对方做什么,苏贵妃的心里只会愈加坚定,皇帝铁了心要扶持老七上位的。而今种种举措已经是明证,但是燕王同齐王乃至还不算成人的宁王都不会明白“到此为止”这个道理。
端平皇帝在三庶人之事以后,并不希望儿子们死的七零八落,他目前这种不明确的态度,是在想法子让三王自己平静下来。虽然苏贵妃认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可这不妨碍一个父亲做个梦,苏贵妃笑道:“早就听说你的学问都是林尚书一手教出来的,若是不妨事,也教一教我这顽皮的女儿。”
说着就放心大胆的将爱女交给黛玉,自己拉着贾敏同长乐公主等人一边聊天去了,黛玉看着扬着小脸冲自己笑的司徒宝,对苏贵妃不由得升起一阵仰慕:心真宽啊这位贵妃。
黛玉这边算是有惊无险,这件事没能变成旷日持久的口水仗也要多亏司徒阔早就替他背书,终于有了可写的家书内容,黛玉就轻描淡写的将淑妃被申斥、宁王同十公主、十一公主都没能让皇帝回心转意反而也挨了训斥的事情写信告诉了贾琰。
远行在外到家信原本该是件高兴事,可是这信事实上由韩长生带人送出,到信的却是石光珠。即将成为黛玉表妹夫的石光珠,一想到这信是自己的大媒、未婚妻的亲表姐写给他的好友贾琰的,后背就一阵阵的窜上凉意。就好像当年冬日石光琥对自己恶作剧,将冰块塞进自己衣服里一样,冰冷冰冷的。
贾伯衡失踪了,石光珠绝望的告诉已经面目扭曲的韩长生,更绝望的是,楚王也不见了。
第55章
他们到达江南发现了许多问题,问题最多的就是东海侯黄波与寿昌大公主,和他们比起来,体仁院总裁甄家那点事简直毛毛雨,甄家人简直是小可爱。
就在七夕节之前,楚王受邀前往寿昌公主处赴宴,实际上这对年龄差相当大的姐弟一点都不熟,可是既然到了长姐的地头上,人家发出邀请,楚王若是拒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石光珠倒是劝了一番,以他的经历万事再小心也不为过,贾琰原本是犹豫,可是权衡再三,最后只能舍命陪君子。
“若是我与七爷超过一日的功夫还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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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就差人去寻我们,若是寻不到,立刻去体仁院总裁家,让地头蛇帮忙。”贾琰临走之前这么叮嘱石光珠,楚王只是笑他们过于小心,在他看来寿昌公主同东海侯不会铤而走险。
除非他们疯了。
石光珠沉吟再三还是简略的将事情告诉了韩长生,他这样的世仆有时候要比某些朝廷命官还可信些,看样子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说不定能帮上忙。毕竟他随着贾琰,都是在金陵长大的,事实证明了石光珠所做不错。
韩长生在得知情况之后,带着贾家的世仆们开始在金陵大街小巷转悠,说来也巧就遇上了读书不成之后一直学做生意的贾秉志。
“长生你是陪着琰哥儿回来的吗?哎呀,不能叫琰哥儿了,那可是咱们家的探花郎呢!”贾秉志看见幼时一道玩到大的韩长生也很高兴,拉着他来自家酒馆里喝酒。
韩长生推辞不过,又想到这些年还是贾秉志对金陵这边更熟悉,就跟着去了。韩长生多年来跟着他家大爷也见识多了,此刻耐着性子,酒过三巡倒是弄明白了,因为京中宁荣二府的缘故,金陵十二房在本地一向是大族。
因此贾秉志读书不成,学着做买卖之后,很容易就搭上了金陵诸如王家、甄家、东海侯家这杆子名流显贵。如今,贾秉志也是这些世宦大族中经常走动的人了,与贾琰的姐夫王东鸣之间也颇有生意上的往来,总之日子过得不错。
言谈间,贾秉志就道,之前东海侯世子就是寿昌公主所出的长子黄翮,说是想要宴请舅父。
贾秉志有些酒劲儿上头,笑道:“我一想,那世子的舅舅岂不就是如今来观风的楚王吗?那才是世子爷的亲舅舅呢,如此机会,怎能不赶着巴结。这段时日就忙着这桩事,好容易前些日子帮着世子将别院筹备好,可真是累。”
听贾秉志这么一说,韩长生就上了心,也没有提贾琰的事情,只说自己受了大爷的恩典让他回来探望父母并采买一些特产回去的,贾秉志还道若是缺了什么就对他讲,必定会帮他采买周全。二人就这样喝酒聊天,韩长生得知了那个别院的位置,最后他看着贾秉志的小厮仆役将他扶上了车离开。
而韩长生自己,赶紧将世子想要宴请楚王的消息告诉了石光珠。楚王带着贾琰失踪三天了,石光珠并未将此事禀告京中,他担心若是无甚大碍,弄成了小题大做,一定就会有人说说:楚王不堪重用,不能肩负重任。
这岂不是坏了楚王的名声……
可是如果再没有消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石光珠就是将自己碾成粉末也无法承担这个后果。他真的是急了,每日里还要假装无事,回绝前来拜见楚王的官员,又要命人低调的在金陵小心寻人。三天的功夫,石孟圭的脸都肿了,上火牙疼、生不如死。
韩长生带回的消息简直是天降甘霖,因为对于东海侯世子黄翮,石光珠根本没关注他。从头到尾都是东海侯黄波和寿昌公主招待楚王。那位东海世子非常非常低调,在初见的时候,存在感还不如他的同母帝东海侯三公子黄。
这样的人,却在很久之前就同家中常来往的商人说想要筹备招待楚王舅舅……那么将人请走的,会不会是他呢?
事已至此,石光珠必须上门问问,他交代属下将给京中的奏折和送往两江巡抚处的公函好,若是他超过四个时辰还没消息,立刻通知两江巡抚且将奏折发出。
然后,他带着韩长生和几乎所有的侍卫随扈一同往别院来了,石孟圭做了最坏的打算:比如东海侯世子意图不轨、比如他只是替父母出面,再比如亲王同参军已死……石孟圭深吸一口气,看着大门,呵道:“叫门!”
里面来开门的小厮揉着眼睛,一脸没睡好的样子,看见石光珠他们刀剑齐备、杀气腾腾的险些吓得摔跟头。“你、你们要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地方!”
石光珠的手已经握紧了刀把,他冷声道:“东海侯世子黄翮在哪?说!”身后的侍卫扈从同时上前一步,同时将刀拔出刀鞘。一片金石之声,小厮吓得跪在地上,这里原就是别院,离城里也不算很远,守卫不多。
而且因为最近才启用的缘故,这么久了,都没个人来看看侧门出了什么事。
石光珠他们绑了小厮干脆冲进了别院,等待他们的是……一片花团锦簇中,喝的酩酊大醉的东海侯世子和旁边轻摇折扇的楚王,以及双目无神正在喝醒酒汤的贾琰。
……难道他们宴饮作乐,一连乐了三天,连个音讯都没有?石光珠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就是有些不知所措,就见楚王扬扬手:“你可算是来了,行了,本王也该走了,你们世子你们好生照料。”旁边似乎有人还想拦一下,可是看见石光珠这帮手握利刃的丘八,还是安静下来。
楚王拉起贾琰施施然从水榭离开,走到石光珠身边的时候,低声道:走罢!
等出门上了车,金陵城门就在眼前的时候,司徒阔才道:“唉,可算离开了。”
石光珠因为骑在马上,也不好细问,只好忍着到了驻跸之地才张口问清缘由。贾琰用韩长生递过来的帕子敷在脸上,又打发长生出去之后才道:“九成是因为父母偏心幼弟的缘故,无甚权力的世子想要证明自己,注意打到了七爷身上……”
他瓮声瓮气的念叨,让石光珠明白又没明白,他迷惑着看向了司徒阔。
楚王笑道:“不过是我那个外甥,想用我做个筏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们敢在金陵城中对我下手?大姐和姐夫插手没有不太好说,伯衡认为他们没插手。黄翮想将我滞留在那里几日,然后弄个楚王失踪的消息,最后再让大家发现楚王乃是纵情声色不务正业。而他只是好心宴请,万万没想到会闹成何等地步,这样……”
“让朝中认为七爷不堪大任,陛下会失望……”石光珠冷笑:“而他只是小孩子没掌握好游乐的尺度罢了,毕竟是晚辈,又没有恶意,谁也没法怪他。这可真是、真是个歹毒却又不好防备的计策,不过这是猜测,没有实据,若有实据必要将他扒下一层皮。”
贾琰似乎缓过来一些,将帕子握在手中笑道:“计策是个好计,可惜还是小家子气,还请七爷恕罪,若是让臣来办这件事,您踏进别院那一刻开始就在外头散布消息了。孟圭兄这几日可曾听见什么消息?那小子一直被七爷按在座位上,反倒将他自己的处境酒后尽吐。这样看来,还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
石光珠还是头一回听贾琰这么刻薄的评价一个人,想想那个能称得上人物风流的三公子黄,再想想这位世子……“难怪公主同东海侯都疼三公子,原来如此啊,哎呀,他们会不会在此事之后动心更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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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说,司徒阔与贾琰都认真起来,贾琰看着司徒阔没有说话。司徒阔沉吟一息就笑道:“哈哈,若是大姐姐以此事来提出更换世子的话……承蒙大外甥厚爱,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也要帮帮他啊,哈哈哈哈。”
贾琰同石光珠也是大笑,对于东海侯这种头上反骨,和寿昌公主那种态度暧昧不明的人来说,当然是他们家中越乱越好。贾琰眼睛一转:“这么说,其实世子爷挺可怜的,他这么大的动作,公主和东海侯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他们夫妇为何坐视儿子乱来,却毫无动静呢?”
他这个问题来的突然,然而司徒阔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你是说,他们纵容世子这么干,然后用行为不检为由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可是咱们有证据吗?”
“七爷,要证据做什么?这种事情,不过一个人一张嘴,十人十口,众口铄金,说是就是。”
司徒阔立时懂了,他想了一下就道:“等过几天,之前递上去的密折批下来的时候,我要请黄翮吃饭。”到那个时候,他们舅甥可得好好谈谈,谈谈世子之位同备受父母爱重的三外甥黄,到了那个时候,不信黄翮的心会古井无波。
三个人就在这斗室之内,相视而笑,笑声甚至传到了外面,到让韩长生等人奇怪,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高兴。
第56章
“听说公主因为上次世子请楚王殿下饮酒的事情非常不悦,”一个声音窃窃私语道:“三爷怕是要成为世子了!”
“不会吧?翮大爷是嫡长子啊,嫡长,又没有过错,怎么会被轻易废黜世子之位呢?”另一个一惊一乍的声音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别瞎说!”
“这怎么是瞎说呢,内院里不少人都知道了。”第一个声音不屑道:“没看世子在别院筹备那么久的酒宴,公主和侯爷压根没过问吗?就是看着翮大爷不懂事的,请当朝亲王,自己的舅舅喝了几天的酒,若是楚王有个好歹……那外孙还能比亲儿子亲?”
那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好一会才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呀,还真是这么回事,唉,这么一说都是为了三爷铺路。世子真是可惜啊,脾气多好的人,怎么就不入侯爷同公主的法眼呢。”
唉,两个人一同叹气,然后就听那边有人叫他们,让他们不许偷懒赶快干活!
这段对话发生在楚王宴请黄翮的这一天,只是因为楚王懒得借园子,地点反而还是黄翮的别院。作为实际上的东道主的黄翮,在前往更衣的途中听到了这番话……黄世子的好心情被这番话毁了个彻底,他想要揪出这两个人,想问一句从哪听说父母要奏请外祖父废了自己的世子位!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决了,不行,若是这样,难弄出动静。这件事不就被别人知道了么?到时候,自己的面子往哪放,更紧要的是,人多口杂若是传到了楚王或者父母耳朵里,黄翮心道,我真是害怕弄假成真啊。
他简单拾一下自己,又回到席上,他的七舅舅楚王已经有些醉了。看见他回来,大家继续高高兴兴喝酒,又喝过两轮,楚王似乎有些话想说,可是最后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舅舅……您若是有话,千万要对外甥讲啊。”这样的态度让黄翮心中七上八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又叫了一声舅舅,真是恳切的很。贾琰与石光珠在旁看看火候已到,都是一脸难色,目光落在了孙钟身上。
孙应祥之前代楚王视察海堤,昨日才从海边回来,东海侯家里的事情,他这两日倒是听贾琰说了些。若不是他侥幸娶了郡主,日后怕也是进退维谷的局面,颇有些感同身后。而石光珠同贾琰毕竟是王府属官,有些话不好开口,他又是楚王正经的侄女婿,此刻便开口帮腔:“七叔,世子如此哀求,兹事体大,您是长辈,还请心疼小辈们,指点一二罢。”
“这……唉,”司徒阔看着有些难以启齿:“你怎么还没有个孩子呢?真是,若是,唉。”
黄翮并不傻,他自己之前存的什么心,想办什么事,而今偏偏楚王在此就听说那种话,他不是没有怀疑的。可是,楚王张嘴一句话,说到了他心底最深的忧虑,他成婚五年,膝下一儿半女皆无,而老三黄膝下已有二子……
论起来,可都是父母的嫡孙,又有什么分别。
听这话音,难道是天要绝我吗?黄翮心中一片冰凉,同样是父母亲生,少年时还没有什么,后来年纪愈大,父母就对自己愈发不满意。他们喜欢老三,虽然黄翮自己也要承认黄的确厉害,但是自己作为世子不功不过,不也很好么。
司徒阔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外甥,看着他变换莫测的脸色,心下暗笑,这只是个开始:他还要在金陵待上许久,若是一个区区东海侯都不能摆平,他怎么承担未来父皇会交给他的家国重任!东海侯同江南水师眉来眼去已有数十年了,冰冻三尺,而瓦解一个家族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分家……
分家,也可以理解成将他们搅散了,需知散伙的家族屁都不是。而对于黄翮这样的“生而为世子”的人来讲,如果让他在家族敌手和世子之位中做抉择的话,司徒阔和贾琰都认为,他会选择世子之位。今天所有的环节,都是司徒阔出重金,贾琰和石光珠一手策划安排的。
为了达到目的,对内情一无所知的孙应祥也被摆上台,在里头大大的掺和了一手。现在,孙郡马同黄世子已经喝多了,勾肩搭背,简直是哥俩好亲兄弟。两个处境类似的人,此刻拐弯抹角的劝对方看开点,他们的心又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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