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睡梦小孩子在父亲怀里使劲蹬了几下,好像被父母吵醒了似的,小嘴一撇好像要哭。贾琰赶紧把儿子抱起来晃来晃去,然后就看着孩子表情又平缓下来,然后攥着小拳头又睡着了。“怎么和个小睡猫似的?”贾琰认真的看着黛玉:“只有猫才会懒洋洋总是睡觉对吧?他属虎,难道小时候就是小猫?”
黛玉觉得生了个孩子,她没有受影响,贾琰完全变成了傻爹。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用手摸摸儿子的发茬,轻声道:“对了,娘和王嬷嬷特地叮嘱,孩子周岁之前的头发最好都剃了。找个好日子给孩子剃头发吧。”
这件事,贾琰毫无意见,听司徒阔说宫中皇子皇女也是自幼剃发,他们更极端些:皇子等到读书,甚至成婚之前两年才开始蓄发;而皇女们一般在及笄,或者出嫁前蓄发。如今司徒阔也是这么对待木哥儿和其他几个儿子的,统统把头发剃了,个个都和小和尚一样。
“这小子也要成小和尚喽!”贾琰语带笑意,剩下的话还没说就被黛玉拍了一下,她瞪大眼睛:“什么像小和尚,不许这么说!”
诶,哦哦,贾琰掩口,对了,决不能这么说。他们夫妻目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能提做和尚的话,那不吉利。
他清清嗓子,低声道:“咱们儿子这是为了消火,消火。”现在的看法,小孩子剃头是为了不让胎里带来的火气捂在头顶导致生病,所以都要将孩子的胎发剃下。当然也有不这么做的,不过为了孩子,父母长辈们还是尽量按照前人传下的办法,希望孩子们平安长成。
富贵人家讲究多,虽然总有人说“贫苦人家的孩子好养活”,可就看过顺天府户籍资料的贾琰看来,总的来说还是殷实人家活下来的孩子更多些。他们这样的人说什么穷人孩子好养活,未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富贵人家养下几个孩子,只要平安长大就确定能有下一代。
而穷苦人家,生了十几个可能就活下来两三个,然后下一代就面临着绝嗣问题:因为天灾人祸,娶亲的能力就没有了。
贾琰看着儿子,轻点他的小鼻子:这也是个幸运的小子啊。
“来,”黛玉让奶娘看好孩子,将贾琰拉出了房间,两个人坐在他们平时在家经常喝茶聊天的暖阁:“我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可别说光为了孩子,咱们儿子挺好的。”
贾琰扯扯嘴角:“没什么。”黛玉一脸不信,他笑道:“真没什么……就是,近来楚王修书,我也要过去凑个热闹,另外。”他有些踌躇,这事他憋了很久,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父母妻子。他看着黛玉满是关切的眼睛,想了想只说方才想到了之前查盐税等事,涉及国计民生,还得劝楚王小心处置。
黛玉看出来他没说实话,他们从相识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贾琰回避问题的时候眼睛会刻意看着对方,假装无事。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但是旁人并不清楚,贾琰扮演真诚演的非常逼真,只有与他青梅竹马,如今结篱数载的黛玉清楚其中的不同……
就是他这种表现中微妙透出的那点“假”。
不过她没有再问,贾琰的公务如今涉及通政司,有些事情她也的确不适合知道太多。通政司不同六部,不是其中人,最好连问都不要问,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君子慎独、不欺暗室。贾琰顾忌的也是这些,这片心意,黛玉会体谅。
晚间,卧室帐中昏暗一片,只听能到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黛玉睡得很熟。而贾琰却睁着眼睛,他以为自己听着妻子安稳的呼吸声就能入睡,然而事到如今他只能承认,自己失眠了。轻轻翻身看着熟睡的爱妻,贾伯衡心道,那件事现在决不能告诉你。
再说也没法说,谁会相信,皇帝早就发现了某位皇子的不轨……而派出他的内监杀死了那位皇子的身边的太监和水匪联系。难怪事发的事情,江南水师那么快就到了现场,马上就说一切听楚王安排。因为皇帝早就暗中命令他们了……
父亲利用儿子,兄弟互相攻讦。贾琰轻叹,想到自己在看到那个画在纸上的太监本人的时候多么惊讶,更惊悚的是,那是皇帝特地叫他去看的。六十多岁的端平皇帝在倦怠的外表下,依然保持着对朝野上下的充分掌握。
“小贾也有了儿子吧?”皇帝的疑问句被他说成了肯定句:“做父亲可不容易,希望他们克绍箕裘、希望他们自立,最后却依然可能失望。你希望儿子们和睦,他们却更有可能吵起来,唉,总不能得偿所愿。”
贾琰站在殿中听着皇帝的自语,或者说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父亲的自白,贾参军依然保持着沉默站立的姿态。皇帝将他招来这里,总不会只是让他来听这种自语的,这种话就算要交流……也不能和他自己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交流。
果然,端平皇帝在唠叨了一同做父亲比做皇帝更难之后,说道:“你跟着他去,”指着那个太监,“有些事情他会告诉你,然后听朕的安排,让你去抓人的时候不要犹豫,给朕封了他那个王府!”
皇帝口中的就是“那个王府”不是别人家,正在晋王司徒明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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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想要借刀杀人的就是司徒明。只是从头到尾,他的行动就在皇帝的控制之中。而端平皇帝让贾琰做的事情,就是开始以通政司参议的身份密切关注晋王府,也就是说,贾琰的工作目标又被转移了。
甄家可以暂时放过,现在需要贾琰盯着晋王。贾伯衡最初有些不解,晋王出了名的不爱交际,连对咸阳郡主这样的亲侄女都不太热络,在这种公认风评下,他要怎么与外人勾连。比如,水匪这种团伙,他是怎么认识了?
而那个脸熟的太监叫秦高,从掖庭出来侍候的第一个人就是皇帝,皇帝若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也都交给他去办。贾琰听着秦高含笑介绍自己,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今他算不算也替皇帝干脏活了?
仿佛猜到了贾琰在想什么,秦高笑道:“贾参军不必担忧,陛下让你抓人,只是让你将人送往刑部、大理寺或者宗人府。通政司并没有司法权,这也是为了避唐之内卫秘谍的情况,那种办法终究不是治国大道。”
贾琰微微欠身:晚辈受教了。
就在贾琰跟着秦高走后,端平皇帝召见了咸阳郡主,还让她带上儿子孙规。作为皇帝他应该果断处置,可是作为一个年迈的父亲,他决定给司徒明最后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给孩子头发剃掉为了不让小孩上火是明朝说法,大萌的皇子皇女都是小光头2333.小时候带着瓜皮帽
第84章
接到皇帝召见旨意的时候,咸阳郡主与丈夫孙钟对视一眼,心里蓦然升起一阵不安。孙钟执意要送妻子入宫,他宁可等在宫外,也不肯让她们母子孤身前往。
孙规已经快周岁了,在曾外祖父怀中还算老实,端平皇帝抱着这个小小的幼儿,看着对面那个整个少年时代被他囚禁起来的女孩子。人老了就会心软,放在过去,皇帝会直接下令抓人,而后处死晋王。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愿意皇室再度流血。
咸阳郡主站在皇帝身边,看着老人如每一个老人家一样逗弄着曾外孙子,她的心中也有感慨:要知道,在那个长的时间里,对于他们这些皇孙来说,皇帝二字可止小儿夜啼。这就是帝王家,自己的祖父下令杀死连自己的父亲,而到最后,咸阳苦笑,她所得到的一切丈夫、孩子,亲友组成的家庭依然来源于皇帝。
而自己的父亲真的参与了谋反……咸阳郡主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纠结,如果父亲是无辜的,她拼上性命也要为他报仇。哪怕对方是皇帝,民间有句谚语: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父亲并不是冤枉……
除非他自己或者那位主导谋反的废太子伯父登基,否则自己的父亲都必死无疑……这决定了,咸阳作为活下来的,活的不错的那个,失去了任何所谓“复仇”的立场。在她解除囚禁之后的时光中,咸阳郡主对那件事有了明确的认识:皇子谋反这种事情,成功了无非为后代开了一个坏榜样;而失败了就要愿赌服输。
呵呵,这也可能是自己的自我安慰吧,咸阳郡主一边走神,一边竖起耳朵随时准备应对皇帝的问题。
“看你如今的样子,我也可以稍微安心了。”良久之后,皇帝才开口道:“这个孩子,在长大一点,朕就赐他一个爵位。莫要推辞,你父亲只有你一个,你们母子应得的。不过……”
听见“不过”二字,咸阳心道果然来了,不过之后才是皇帝召见自己的真谛。她就说,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平时就算给赏赐也是贵妃召见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母子能比忠顺王还重要,而就算是那位皇长孙,也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皇帝了。
“不过,你一会带着孩子去晋王府上走走,你们亲叔侄,该走的近些。”皇帝慢道:“一定要带着孩子一起去,就说是朕让你们去的,这样你六叔就明白了。”他将孙规交给保姆,看着保姆抱着孩子站在孙女身后,皇帝挥手,示意她们可以去了。
“陛下让你去晋王府?”孙钟不太明白:“为何要令你突然去晋王府,不需要写个帖子吗?”拜访长辈怎么也得客气一点吧,孙钟还想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却发现妻子有些出神,“淑贞?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咸阳郡主看着自己的丈夫,温柔敦厚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笑道:“不,祖父他只是有些话,想让我转达一下,你也知道他们父子,再说六叔脾气也怪。我居中转述一下说不定效果更好。”
她说的也是这么回事,晋王脾气古怪京城皆知,孙钟相信了。
这些事情,贾琰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被秦高带去通政司以后,就一直没有回家,甚至连换衣服的功夫都没有。他很忙,忙着统筹信息,暗中截断他们所知道的,晋王的对外通道;忙着安排人记录这么多年来,燕王、齐王,甚至宁王与他有多少勾连。
皇帝的确关注着自己的儿子,只是档案资料太粗糙了,一切信息都是原生态,需要贾琰带人重新整理。而秦高,秦高当然不行,他是太监。喜欢好名声的端平皇帝不会让一个太监站出来,作为什么正经官员办事,这绝不可能。
就在咸阳郡主入宫后前往晋王府,又孤身入宫的第二日夜里,贾琰带人封了晋王府。晋王司徒明被带入宫中,他的妻妾子女都被软禁在府中不能出门。
看着眼前的父子对峙,贾琰想要悄悄溜走退出大殿,他并不想留在这里围观皇帝父子相残的惨事。然而皇帝将他叫住,还让他去拿来之前整理的资料,上面历数了晋王所做的种种不法之事:诸如勾结水匪、暗中勾连宗室、与外臣结交等等。
贾琰只好将文牍拿来,然后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皇帝颤抖的手指向司徒明,问道:“你还不认罪吗?”
而晋王看起来非常冷淡,他不开口,似乎打定了主意随皇帝责骂。端平皇帝看着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干脆叫秦高去拿鞭子,他要好好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呃,要动手了,贾琰作为在场品级最高的官员,看着皇帝面色通红、青筋暴出,未真的让他把自己给气死,贾琰上前道:“陛下,晋王有罪,是否下部议?或召集三法司同审。”
端平皇帝吼道:“不用!朕明诏,现在就赐死他!”这话一出口,贾琰愣住了,但晋王似乎被赐死二字刺激了一下,他冷笑:“我为陛下皇子,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臣之别,父道尊严,陛下也不用赐死,就叫人勒死我,然后将我的尸首抛去乱坟岗,不知是否能稍解陛下怨恨。”
这话被他说得阴阳怪气,对皇帝来说就是火上浇油,贾琰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从御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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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下来,一脚将晋王踹倒在地上,拳打脚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畜生!竖子!”
司徒明满不在乎的擦擦脸上的血,还是一脸笑意,只是显着有些诡异:“我说错了吗?父皇眼中,三庶人死了就是死了,您乐得捧出老七。至于如今,好像只有老七是您老亲生的,我们都是外头抱来的。父皇说我有罪,那就有罪吧,至于罪从何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扑倒在地上,嘶哑的声音喊道:“至于罪从何来,父皇自三庶人之后,不准皇子入朝参政,将我这个疑似同三庶人来往亲密的人过继出去。如今我们的不甘心,这就是罪,皇帝您说是吗?”
贾琰听着青年看似自暴自弃,其实句句都是指责的话,他来不及、也无意分辨其中的种种复杂感情,他关注的是,“我们不甘心”,果然不管牵连深浅,晋王他并不是一个人。
皇帝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着话说不出,他瞪视儿子。而他的这个儿子毫不畏惧的回视他,司徒明的话还没说完:“您让咸阳去见我,带着她的儿子,不过是想给我提个醒:莫要让自己的儿女落到和她一样的下场。自幼被拘禁,十几岁的时候才能‘恩释’出来,您就是这个意思对吧?”说完他落下泪来。
司徒明擦擦眼泪,最后笑道:“您总算还惦记着两分父子之情,那么儿臣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陛下,您压着我们去捧老七,结果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这究竟是我们心太大,还是陛下您处事不公?立长也好、立贤也罢,楚王未必就是亲王中第一人吧?”
他的目光落在贾琰身上,谁让他是楚王属官……贾琰却假装没看到,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大殿一角。而皇帝此刻也冷静下来,他安坐回御座上,简洁的告诉了晋王一句话:“朕已经决定立贵妃为后,至于你,行为不端、当年为你的嗣父居丧不谨,回府禁闭。废黜司徒明王爵,令他闭门思过,日期,等到朕想放他出来那天吧。”
说罢,皇帝令贾琰捆上司徒明回府,随即召禁军、京营守备入宫。就在这个夜里,晋王府不复存在,庶人司徒明一家被迁往京郊一处废弃府邸,就此被圈禁。因为没下部议,没有审判,只是皇帝出于家法对宗室的惩处,虽然京中小有议论,但曾经的晋王还是被大多数人很快忘在了脑后。
因为在废黜了晋王之后的第二个月,礼部左侍郎上书请立皇后,被皇帝允准,苏贵妃变成了苏皇后。大吴朝终于有了国母,自然是普天同庆。而作为朝臣,这样的时候必须要上贺表。
贾琰哪有那个功夫,晋王,不,庶人司徒明虽然全家被禁闭了。可是原晋王府的检查,审讯不代表也结束了,主子们被软禁,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换了一批。原来的下人,包括从宫中带出来的太监、宫女,都被贾琰按着人头名册抓了起来。
不过这个审讯就不归他管了,全部交给秦高负责,内监宦官的事情,贾琰并不愿意插手。等这些都交接完成的时候,上贺表的日子迫在眉睫,贾伯衡傻眼了。
不止这个傻眼,在连着一个多月没工夫回家之后返回家中的贾参军发现,虽然媳妇对他一如既往,可是他家几个月的傻小子贾非,显然已经不认识的自己的父亲了。贾琰抱起儿子,贾非迷茫的小眼神透露出的都是:这个陌生人是谁啊?
新爹上任的贾琰很受伤,不过很快,他一贯靠谱的老婆就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封后来的突然,黛玉一看若是等贾琰自己写贺表,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就自己动手,先写了一份贺皇后笺。如今贾琰只需要自己动手抄一遍,就可以将这种官样文章送上去。他看着黛玉写出来的文章,四六骈文,尤其是这种喜庆文章、官样贺表,讲究的是文字华丽、用典当,对仗整齐。
而这篇文章可称文采斐然,用词绮丽,格调风流。写的太好了,贾琰击节赞赏,他愉快的抄了一遍,然后递了上去。他将此事就抛在脑后,专心在家休息,陪着妻子儿子。他绝对没想到,这种平时只是应付了事,除非当世大家,不会有人关注的文章,还是惹出了一点小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给皇帝的叫贺表
给皇后的叫贺笺
乾隆年间,皇帝觉得太麻烦了,干脆统一就叫贺表。
以及对于古代朝臣来说,颂圣诗和贺表这玩意代笔很正常。
第85章
风波不尽然都是坏事,比如现在,贾琰站在皇帝父子子当然是楚王,跟前,听皇帝问他:“这贺表不是你亲自写的吧?”
发现这个的其实是十二公主,前面说过这种颂圣文章,除了某些名流大家之外,其他人的都是略看一看也就罢了。偏巧楚王有意让自己的参军露个头,他也没多想,就在拜见母亲的时候提到了贾琰的贺表。而他亲爱的妹妹,就翻出来标有贾参军名字的奏折先看了一眼。
小公主也是读过书的,念了两句就对她哥哥说道:“我说不出哪里好,可是这篇文章写的真是朗朗上口却又让人回味,词藻华美,唇齿生香。”
司徒阔是看过贾琰墨卷的,当时他父亲的评价是:写的很实际。贾伯衡是理论联系实际那种人,谨慎细心,没有一般年轻士子的天真。但,他的文章怎么也称不上词藻华美、唇齿生香。不敢置信的司徒阔接过贺表,难道伯衡偷偷准备很久,修炼一番?
哦,楚王看着贾琰的字,刚看了一页就笑得发颤,险些将手里的奏折给扔了。“这……这一定不是伯衡写的,”司徒阔笑道:“绝对不是他写的。他写不出来这样的词句,因为他不是那种文采风流,在文字方面特别出众的人。”
皇帝和新鲜出炉的苏皇后携手步入殿内,皇后笑问:“你们兄妹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兄妹两个给父母见礼,十二公主就将事情一说,端平皇帝也燃起兴致。“贾琰的文章啊,朕当日点他探花,一则因为他年轻。”刚到弱冠之年。
“二来,所谓翁婿皆探花也是一桩美谈。”这是满足皇帝自己的想法,皇帝嘛,总希望自己在位的时候给后世留下些逸闻美谈,这倒也是无伤大雅。
“三来,他的文章大有诚恳务实之气,这在年轻人里很难得了。当时就想留他给阿阔用的,先为咱们儿子储才嘛。”皇帝微笑着对皇后说道。
苏皇后笑着问儿女道:“所以,照你们父亲说的,这不是小贾探花写的?又写的这么好,总不会是他岳父林尚书代笔吧?”
皇帝大手一挥:“你想知道还问孩子们做什么,干脆改日我召贾琰进宫,当面问。”端平皇帝拍板,于是贾琰在上午被迫离开温暖的家中,离开妻子和儿子,站在了殿中。
贾伯衡微微欠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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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的确不是臣所写,臣一向不擅长此道。勉强写来,词不达意反而对皇后殿下不敬,因此贺表以及祝诗俱为臣妻代写。”
“嗯,的确算得上文采风流了。”皇帝点点头,他看着屏风后微动的裙角,笑道:“伯衡啊,什么时候为你妻子的文章诗词,编上一本集子啊?”
皇帝在调侃,贾琰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禀告陛下,大概几十年之后吧,臣致休的时候,好好为她编上一本书。”
他这样认真,皇帝和楚王都是一愣,继而端平皇帝大笑:“好好,不过,你还年轻,在致休之前这几十年,要好好为楚王效力。辅佐他,就是辅佐国本了。”旁边的司徒阔一怔,随即跪下:父亲!
“楚王是皇后之子,入主东宫理所当然,”皇帝说的很流畅,好像这些话已经准备好些年了,“如今你母亲已经正名,而你主管兵部又修书,要善自珍重,不要辜负父母君王的期待。”
“儿臣领命!”司徒阔深深低下头,贾琰随之欠身,心中大定。皇帝亲口说出来了,大局已定……而皇帝已经为楚王做到如此地步,司徒阔能不能打开局面,就要看手段如何。贾琰离开宫中的时候,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终于不必担心皇帝改主意了。
站在宫门口,坚持等待皇帝召见的忠顺王司徒延见到了他的七叔和贾琰,那两个人倒是脚步轻快。以他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看出了微笑之后按捺不住的喜悦,什么事情值得他们如此高兴?皇祖父,是不是给了七叔什么允诺?
皇帝这几年来并未亏待司徒延,他依旧是那个皇孙中的第一人,正经的皇长孙……除了无法继位。哪怕诸般好处,只有不能继位这一条……司徒延闭上眼睛,脸上挂起笑容,迎着楚王走了过去:“七叔!给七叔请安了!”
司徒阔早看见了他,原以为这个一贯心高气傲的大侄子会避开,没想到居然迎上来主动打招呼。人家笑脸相迎,司徒阔也很配合的笑道:“是阿延啊,来向陛下问安吗?”
“是啊,七叔明鉴,侄儿几次来求见陛下,想知道皇祖近来如何。”司徒延脸上又换了一副神色,有些担忧道:“许久未见祖父了……不过今儿见到七叔也是一样的,看七叔脚步轻快,一定是宫中一切安好。皇祖、皇后祖母、小姑姑都好,侄儿也就不必担忧了。”
听听这话说得多好听,贾琰心生钦佩,都改口叫苏皇后祖母了,比起还有些扭扭捏捏的燕齐宁三王,忠顺王扬帆转向还真是快。有前途啊,贾琰目光落在这对叔侄的靴子上,看来司徒延是心有所感,决定向他的七叔示好了。
很快他们叔侄结束谈话,司徒延临走的时候深深地打量贾琰,而贾琰看着司徒延微微欠身。司徒阔看着大侄子的背影,拉着贾琰上了马车,坐好之后他说道:“我这个侄子啊,呵呵。”有些意味不明,不过贾琰听出来了,原以为会硬骨头到底的司徒延低头低的如此迅速。
而那个性格古怪的司徒明却试图反抗皇帝,人啊,的确是很难预测的。
“……七爷,不知道木哥儿,陛下给木哥儿取名字了吗?”贾琰笑道:“说起来那孩子快要两岁了吧?”
司徒阔闻言笑道:“父皇说他还小,再稍稍长大一些,唉,太看重了,取名字也小心翼翼。不过三个小的已经有名字了。”楚王的另外三个儿子,目前也都立住了,长势良好。只是到底还小,常被司徒阔抱到书房去的还是木哥儿,贾琰也常见,目前看来是个活泼机灵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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