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懿秦
李沧易道:“没错。”
沈宣义却又接着道:“但我看师父写的医书,这凝松木碰水后不是对人有害吗?”
燕敏山几人怔了怔,还未想明白沈宣义话中意思,李沧易已继续道:“确实,只要凝松木接触到水,甚至只是一点水气,它便会产生对人有害的气。”
李沧易说完,房内几人俱是大惊,燕敏山更是沉不住气了:“那块凝松木正在城予身上!”
想起李沧易进门时问的问题,秦少宗立刻冲上前捉起李沧易的领子:“这就是你要温容川拿着那块木头去示鬼教的目的对吗?凝松木究竟是做什么用?快给我说清楚了!”
☆、第五十八章
秦少宗的脸色已变得惨白,话才说完,便剧烈地咳了起来,十一及沈宣义连忙上前将他拉到一旁查看。
“长时间吸入凝松树的气体会让人神智不清,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甚至会浑身无力,直到完全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而凝松木并非毒物,所以就算是温容川也难以抵御,如果从你们离开薰风山庄算起,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李沧易神色淡然,语气中甚至带有一丝讥讽,“这还要多谢当年沈尚南将木块封在剑中,才能将凝松木的药性最大程度地保留下来。”
十一望着李沧易,不可置信地道:“十七,为什么?”
“对戚家及示鬼教的仇,我绝不可能放下,尹先年既然能够帮我,我助他杀个温容川又有什么困难?”李沧易淡淡地看着十一,“很抱歉,我确实是利用你来掩盖我的目的,但我也是真的希望你不会走上和我哥一样的路。”
秦少宗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因气血上涌咳出了一口血来,但双眼却是直瞪着李沧易,寒声道:“这应该是他得知凝松木在温容川的刀中后临时想出的主意,如果我们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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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也许还能赶在老叶他们碰上麻烦之前追上他们。”
李沧易却道:“只可惜,尹先年已经到我的消息,现在或许已经向他们追去了。”
沈芸曦立刻向秦少宗道:“现在那里正值雨季,叶庄主那里派人赶去已经太迟了,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在聚风山附近,正要往道城前进,血堂在夙城及道城可有支点?”
“大城都没支点,血堂还用混吗?”秦少宗擦掉嘴角流下的血,连忙向十一吩咐道,“赶快去夙城支点,飞鸽连系道城那边的人去通知老叶他们凝松木的事。”
十一低应了一声,望着李沧易欲言又止,最终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地掠出房间。
沈芸曦出刀直指李沧易,寒声道:“你要温容川前往示鬼教,路上应该不止有尹先年吧,老实交待,还有什么埋伏?”
李沧易淡淡地道:“路上什么也没有,但到了示鬼教,事情就不一定了。”
秦少宗冷笑道:“示鬼教难道还能杀温容川不成?”
李沧易道:“过去示鬼教不动温容川,是因为他有‘灵血’而动不得,但如今温容川的‘灵血’已经改变,杨瑞自然也没有这个顾虑了。”
秦少宗皱眉道:“什么意思?”
“当初杨瑞在夙城受的伤,便是我和尹先年动的手,但你们觉得单凭我们两人之力,又怎么能硬抗杨瑞及另外五名杀手而不落败?”李沧易笑了笑,“答案很简单,因为在我们动手之前,杨瑞便因为碰了温容川的血而中毒了!”
沈宣义哼道:“师父分明说过,杨瑞需要老大的血来救命,怎么可能会因为老大的血而中毒?”
李沧易淡淡地道:“这是个问题,可惜我无法回答,事实便是温容川的血不但帮不了杨瑞,甚至会反过来害了他,这么一来,温容川要是到了示鬼教,杨瑞还会对他有什么顾忌吗?”
燕敏山皱眉道:“杨瑞究竟要表哥的‘灵血’做什么?”
李沧易道:“历任鬼王所练功法至阴至毒,还需配合一种名为‘秋炎’的草药才能避寒气入体,但这种草药带有剧毒,虽不足致命,发作时却是令人生不如死,至今除了‘灵血’之外无药可解,所以过去鬼王只能由拥有‘灵血’的人来继承,便是因为他们能不畏秋炎之毒。”
秦少宗哼道:“你倒是调查得挺清楚。”
李沧易冷讽道:“毕竟是个没用的底层杀手,若无法以色事人,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听出李沧意有意拿一年前的事刺痛他,秦少宗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沈芸曦握剑的手紧了紧,最终只是出手制住李沧易的穴,转向秦少宗道:“人我就交给你了,叶庄主那里也需另外派人过去才行。”
秦少宗憋着口气却又发作不得,最后只能重重地“哼”出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
两名黑衣人立刻进入房中,沈芸曦见状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秦少宗目光看向进入的两人,沉默了半晌,开口却是问道:“十一……可有听到刚才的话?”
两名侍卫本以为是要进来捉人,听完秦少宗的问话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但在秦少宗的注视下,两人依旧答道:“回主人,十一出了房间便立刻离开沈家,并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李沧易闻言轻“哧”了声,轻蔑之意溢于言表,没有理会他的冷笑,秦少宗黑着脸吩咐道:“行了,把叛徒给我带回去。”
两人应了一声,立刻将李沧易给带下。
秦少宗将目光回,便见沈芸曦与燕敏山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秦少宗没好气地道:“做什么?”
沈芸曦沉默了一会,叹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一年前你和十一究竟是为什么争执。”
“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都过去了!”秦少宗脸色更黑,“既然李沧易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要走了,老叶那里我去就行,至于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温容川那烂臭的名声吧!”
说罢,秦少宗便不再理会沈芸曦两人,迳自离开了房间。
而秦少宗刚踏出房门,便有一名家仆进入房中:“大小姐,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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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向前驶着,叶城予目光望着窗外,看着外面一一掠过的景色,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叶城予自认不是一个记性差的人,但在两人到达聚风山时,他竟已经忆不起当年他们父亲出事的地点。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能感觉自己的反应能力似乎也越来越差,许多时候,甚至温容川在一旁唤了他好几次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身旁忽然伸来一只手,轻抚上他的额头,叶城予伸手握住,目光缓缓移向坐在身旁的人。
温容川皱眉道:“你脑子没事吧?”
叶城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只是问道:“你刚才又唤我了是吗?”
温容川道:“已经唤了好几声了。”
叶城予微微偏头:“但我并没有听到。”
温容川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他自然不会觉得叶城予是在和他开玩笑,因为叶城予的变化,这几日来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曾怀疑叶城予是不是中了□□,但血已经喂过了,伙食也已全部转由他接手,而同行的几名随从一点状况也无,叶城予的情况却是日益严重。
温容川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只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你还患有什么隐疾?”
叶城予只是以手支着脑袋,没有立刻答话,如今他的反应变得极慢,简单的一句问话,他也必需花许久的时间来吸。
温容川见叶城予这般情况,心中更加不安。
他又开口唤了几声,过了许久,才听叶城予缓缓应道:“我想我们的行程必需延后了,以我现在的情况,去示鬼教太冒险。”
温容川立刻捉起叶城予的手为他切脉,依旧没感觉出任何异常,他思忖了一会,很快便有了决定:“我们还是往回返吧,你现在的情况不宜再前进了。”
叶城予问道:“探出什么异常吗?”
温容川道:“探不出来,但我的医术不行,这方面只能找大夫来看了。”
说罢,温容川也不等叶城予决定,立刻令外头驾车的侍从调头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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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所在之处虽不算荒僻,但方圆几里内唯一能寻大夫之处,也只有他们三日前经过的小镇,如今叶城予的情况不明,温容川只能往这个方向赌一把。
叶城予靠着车壁,紧皱着眉头。
他的意识是恍惚的,甚至觉得自己就会这么晕过去,这一行虽带了六名暗卫,但要是发生什么需要决策的状况,只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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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川来支招,他就担心若有出现温容川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才是真的麻烦。
离开聚风山已过了一日,如今他们所在位置依然处于山区。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或许是老天终于看不过他们这一路的顺遂,马车行进一段距离忽然停了下来,温容川探头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连日大雨致土石松脱,竟将他们的来路给堵住了。
侍从向温容川道:“没办法往回走了,我们只能继续前进,现在雨势越来越大,我们再不赶紧走,就怕连离开的路也要没了。”
温容川心中焦急,只能问道:“要是顺着这条路下去,还需几日才到道城?”
侍从道:“若是平时只需七天便能到达,但现在这种天气下,道路泥泞难行,等到了道城,大概也要半个月后了,庄主现在的情况,也许能往景空镇一赌,据说景空镇中有位医术高明大夫,便连道城的大夫也会到镇里寻他讨教,也许他会对庄主的情况有办法。”
温容川道:“景空镇离这里大概需要几日?”
侍从道:“这条路往前有条岔路,往西行就是景空镇,要是快一点的话,大约三日便能到达。”
温容川心中大喜,连忙道:“那就往景空镇!”
侍从领命,驾着马车再次调头,向着空景镇而去。
☆、第五十九章
温容川坐回叶城予身旁,担心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
叶城予偏过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半晌才答道:“头有些昏,思考速度越来越慢,在这么下去……可能要傻了。”
叶城予的语气平淡,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温容川却听得更加着急:“随行的侍从一直与我们同食,要是吃的有问题,他们应该也会出现症状才对,但现在只有你有问题,究竟会是什么原因?”
叶城予苦笑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温容川咬牙道:“只能往景空镇一赌了,就怕你的情况要是无法恢复……”
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叶城予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温容川。
──要是叶城予永远无法再恢复,那就要永远变成傻子了。
温容川攥紧拳,不敢去想那样的结果。
到景空镇还需三日,他只能希望在这三日时间内,叶城予的情况不会太过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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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沈家后,秦少宗直往血堂位在夙城的支点而去。
离开明风阁时带上的两名暗卫已押着李沧易离开,如今秦少宗身边已无人留守,要想去找叶城予,他还得到支点找些人手才行。
血堂的支点是一间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大宅院,在夙城这样的大城中随处可见,平时主要由戚空行负责管理,所在位置极为偏僻,极少有人经过,这正适合血堂隐匿的需要。
但秦少宗才来到宅院附近,便见不少青鸟自院中飞出,而青鸟在血堂所代表,是支点出事的意思。
秦少宗脸色大变,脚下轻功一提,立刻向宅院掠去,待他来到宅院之外,耳边便闻院中传来的兵器交击声。
大门不远处,一名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男童站在那里,他正睁大眼睛望着宅院方向,似乎是路经此地时被里面的动静所惊,因此驻足在此。
他的左臂缠绕许多伤布,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显然受伤不轻,但秦少宗这时却已无暇关心,直向大门而去。
那名男童一见秦少宗想进入宅院,却是突然上前扯住了秦少宗阻拦他进入。
他用力扯着秦少宗的袖子:“不可以进去!”
秦少宗正担心十一的情况,对于男童的阻拦更是没了耐心:“知道危险就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说话的同时,秦少宗已一掌拍开了大门,他首先见到的,便是本该守在门口,如今却是横躺在地已然气绝的两名门卫。
秦少宗将扯着自己的男童拉往身后一挡,随即蹲下查看,发觉两人都是在没有查觉的情况下遭人一刀封喉,血液还没干透,显然事情才刚发生不久。
担心十一会有危险,秦少宗便想进入查看,但他才起身,便感到身后一股寒意袭来,秦少宗虽立刻侧身避开,利刃却已贯穿他的腰侧。
秦少宗一阵吃痛,立刻出掌击向身后偷袭者,却在看清对方之际瞳仁骤缩,连忙敛招式。
对于秦少宗的留手,男童却是毫不领情,插在体内匕首又是一转,自腰侧横切而出,秦少宗一声痛呼,登时疼地跪倒在地。
这名男童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他,在被他拉住时,秦少宗便已发觉这名男童练过武功,但他却还是对这名男童站在身后毫不设防,更加没有去注意男童身上藏有武器的事。
虽为血堂的首领,秦少宗身边却已许久不曾有过危险,他已安逸了太久,加上有十一随侍在侧,他对旁人可说几乎没了戒心,更是有许多年不曾受这么重的伤。
秦少宗咬了咬牙,勉强又站起了身子,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的男童,冷声道:“是谁让你来的?”
男童没有答话,而是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他的双手虽仍旧颤抖着,眼中却透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
一道掌声自宅院中传来,秦少宗目光移向院内来者,却看到一名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在看到那个人后,那名男童立刻向着那人跑去,脸上有着一丝兴奋:“鬼王大人……属下……属下成功了!”
杨瑞看了眼秦少宗的伤处,却是挽惜地道:“没能伤到要害,人还好端端站着,这又怎么能算成功?”
秦少宗咬了咬牙,冷哼道:“堂堂鬼王大人,竟也会下作到拿孩子来当武器,这可真是好本事。”
“下作?原来你是这么看待你爹秦若扬吗?”杨瑞面露意外,偏了偏头,看向别院的方向,“还是说,你以前没有杀过人?”
随着杨瑞的目光望去,又见一人缓步自月门中走出,手握之剑仍在滴血,脸上也溅上些许血迹,看上去刚经历一场血战,正是先一步回到宅院的十一。
见秦少宗受了伤,十一虽不发一言,握剑的手却是紧了紧,脚下一动,直向杨瑞掠去。
就在一刻钟前,他传完飞鸽便想赶回沈家,但才离开鸽舍,便遇杨瑞带人来到。
支点留守的人本就不多,如今更已全数遭杨瑞手下所杀,在解决了杨瑞带来的人后,十一本想趁隙脱身,却想不到秦少宗竟也来到此处。
刚与杨瑞的手下经历了一番战斗,十一的体力已有些不支,相较之下,至今尚未动手的杨瑞依旧处于最佳状态,更不提两人的实力本就有不小的差距。
但秦少宗已经受伤,十一更明白自己不能在此倒下。
刀剑相撞,反冲之力几乎令十一手中长剑脱手而出,杨瑞故作惊讶地道:“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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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实力……难道是我误会了?最初秦若扬为他儿子找的只是个男宠?”
在温虹湘建立血堂之事曝露后,示鬼教便曾派曾混入血堂之内潜伏,对于秦若扬曾四处搜罗孤儿培养心腹之事,杨瑞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心知十一的实力绝不敌杨瑞,秦少宗大为着急,但他虽有意支援,却遭杨瑞手下的男童阻拦在前。
在经历十二年前的骚乱后,秦少宗的体质便一直极为虚弱,如今又是受了重伤,一时竟是越不过男童所筑这道壁垒。
秦少宗狠狠瞪视着眼前的男童,心中不禁大骂温容川简直是个乌鸦嘴,但同时他也想到,这名男童绝不能放!
秦少宗对杨瑞的了解不多,但在他看来,杨瑞这样的人绝不会没有理由便将一名孩童带在身边,男童左臂包扎的伤布,隐约让秦少宗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童将对他们十分重要。
另一边,没有理会杨瑞的挑衅,十一手下未停,又是一剑刺出,杨瑞略作闪躲便欺身上前,一把捉住十一握剑的手:“既然是个男宠,那就有点男宠的样子,别老是这么舞刀弄剑。”
说罢,杨瑞的手反向一扭,竟是生生地将十一的腕骨扭断。
明白杨瑞有意凌迟,十一紧咬着牙没有出声,未受伤的左手抽出腰侧匕首,再次向杨瑞攻去。
这一次杨瑞虽立刻闪避,颈项却被划出一道血痕,杨瑞目光一沉,横刀劈向十一左胁,势要将他一臂斩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短匕破空飞来,重重击上杨瑞刀身。
刀势一顿,十一匕首向下直刺杨瑞肩胛,继而趁隙脱出,杨瑞生生承受了这么一下,却没有上前追击,而是将目光转向短匕飞来的方向。
手下那名男童已被秦少宗制服,短匕便是从秦少宗手中掷出。
杨瑞伸手摸了摸颈侧,被十一划伤的地方很快便传来些许麻意,杨瑞“呵呵”一笑。
“本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与尹先年联手伤我的那名叛徒,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杨瑞敛起脸上的笑意,神情已是掩不住的阴狠,“我不但要杀那名叛徒,还要你们俩的命。”
秦少宗额上还冒着冷汗,却是一手紧捂着伤处,冷笑道:“这支点的人都让你杀得差不多了,还差我们两人吗?”
说话的同时,秦少宗也眼尖地注意到杨瑞颈侧受伤之处已开始发红肿胀,像是被什么毒物给刺激了一般,但十一向来没有用毒的习惯,不该会有这种情形才对。
短暂的疑惑后,秦少宗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而十一已再次上前,手握匕首尽往杨瑞的要害进逼。
两人同样失了一臂,杨瑞伤势却更为沉重,十一很快便发现杨瑞的动作变得迟缓许多,手下攻势更加不敢怠慢。
青鸟已经放出,戚空行若看到便会立刻赶来,但他与杨瑞的实力差之甚距,如今又惹得杨瑞动怒,十一知道自己必然撑不过半刻,那么至少在戚空行赶到之前,他也要拦住杨瑞,不能让他伤害秦少宗。
持匕的左手渐渐无力,十一仍旧咬牙苦撑,只盼能再多撑一会。
而杨瑞越是交手,心中惊疑越盛,因为他深知动作的迟缓并非是因缺少一臂,而是因为十一匕首所淬之物!
他的体内已有秋炎草之剧毒,寻常□□在秋炎草之前本伤不了他分毫,但随着时间过去,他的身体竟是渐感不支。
在最初的麻痒过后,颈侧及肩胛伤处逐渐有灼热之感,甚至有向周围肌肉蔓延的趋势。
似曾相似的感觉,令杨瑞脸色剧变,顿时明白匕首所淬为何物:“这是温容川的血!”
☆、第六十章
在使用药人的“灵血”后,杨瑞体内也残留了些离草的毒性,但因为份量不多,又有更为猛烈的秋炎草之毒在前,因此离草的毒在平时对杨瑞并没有影响。
但温容川的血在经过尹先年多年的调养已经有了变化,虽依旧能解秋炎草之毒,另一方面却也会加剧离草的毒性,所以杨瑞若再动了温容川的血,便会栽在离草的毒上。
意识到了这点,杨瑞立刻招退开数尺,避血气运行加快毒入肺腑。
秦少宗一手紧捂着腰侧,如果不是伤处实在太疼,他实在想放声大笑。
匕首上的血,自然是温容川在薰风山庄朝自己划的那刀所留,或许是没完全拭去,还残留了一些在匕首上面,想不到竟因此帮了他们大忙。
“李沧易说温容川的血对你有毒,想不到还能毒到这种程度。”秦少宗低哼一声,“杨瑞,识时务的就赶紧逃吧!再打下去,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杨瑞沉默地摸着肩胛伤处。
他所带来的人手已被十一全数解决,加上刚才飞出去的青鸟,只怕血堂的支援很快便会来到,时间已经不宜拖延。
杨瑞心中思量,脸上却已恢复那万年不变的笑:“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妙,可惜你们这招使得太不是时候。”
秦少宗闻言,本有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看杨瑞的反应,莫非温容川的血对他还不足以致命?
在秦少宗想着这些时,手下那名男童已趁他不察,挣脱他的手回到杨瑞身边。
他本已是强弩之末,男童甚至不用挣扎便脱离他的控制,秦少宗顿时绷起神经──他早已制住男童的穴道,为何男童能不受影响?
移穴换位的功夫极为稀罕,而据他所知,示鬼教虽有这样的武功,却只有极为重要的人物才能习得,杨瑞又怎么会把这样的功夫教给一个男童?
未等秦少宗想清答案,便见杨瑞一手提起男童的领子,扯开他左臂伤布喝起男童的血来,秦少宗心道不好,连忙出声提醒。
“十一,小心!”
就在秦少宗喊出的同时,杨瑞已一把将男童甩开,飞快向另一旁的十一掠去。
眼见杨瑞瞬间来到近前,十一矮身一滚,堪堪避开当面劈来的一刀。
再次起身,手中抓着一把沙向杨瑞眼睛扬去,杨瑞顿时无法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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