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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
“你看人家遥遥,多懂事一个人。人家过来找你,只字不提那点儿不愉快的事,就是想着鼓励你好好学习,升学考个好点儿的中学。”瞿连娣自言自语似的感慨,也是说给她儿子听。
“遥遥真是一个特好的孩子,你,哎,你就整天还耍横耍脾气,还欺负人家,你可真有本事,你多能个儿啊?”瞿连娣白了瞿嘉一眼,“也是,你是比陈明剑有本事。陈明剑那个人,活了半辈子忒么的连耍横都不会!自私、懦弱又怂蛋,你至少不怂!”
瞿连娣说到这儿自己都笑了,把她儿子奚落得也低头不讲话了。
“可他毕竟是你爸,一辈子改变不了,你就接受。将来无论别人再说什么,让他们说去!”瞿连娣伸手捏一捏瞿嘉的后脖窝,“我就是特别舍不得周遥,多好一个男孩,人家都没埋怨你、没嫌你,还送东西给你,你自己瞅瞅你现在这样儿,你对得起遥遥给你送的‘小猴’么?”
瞿嘉眼角贴着个膏药,不说话了,自己也都明白。
有些话他也没法儿向他妈妈表达,从心底羞于开口,只能用漠然的表情来掩饰他的在乎。非常在乎。
瞿连娣跟他说,周遥应该是今天一早上火车,已经离开北京了,回东北了……
第二天就是一个周六,瞿嘉又旷了周六上午的半天课,独自一人跑去北京火车站。
车站人山人海,到处是拖着红蓝双色编织袋、各种大行李包的旅客,或坐或卧,占据了视野。这么多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遥遥。
瞿嘉那天就裹着棉猴,坐在北京火车站正门外的广场上,望着那栋建筑,望着天空,听着耳畔一趟一趟火车驶离时发出的汽笛声。他就在那儿坐了很久,游荡了一整天,也让自己慢慢地适应,慢慢地积攒勇气,适应接下来都没有周遥陪伴的日子。
他在广场边上的小窗口买了几个包子,填饱肚子。
然后又买了一包香烟。
买完烟就实在没钱买打火机了,他跟卖烟小贩借了火。
他就坐在广场上抽烟,一根烟抽到只剩烟屁股,再接上点燃第二根……从这一天起他学会了抽烟。
是啊,遥遥特别好,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好的伙伴不能在一起每天陪伴对方,还不如一把推开,别再“要好”了。这就是他极度沮丧烦躁时的发泄方式。
但他发泄的方式伤害了对方,看到周遥眼红骂他的模样,他也很难受,内心彷徨而懊悔。
在火车站执勤的民警小哥慢慢走过来,其实观察他好久了:“哎,学生,你哪的?”
哪的?“我就本地的。”瞿嘉抬起眼皮回道。
“本地的?你是北京的么?”民警小哥左右上下地打量。
“您听我口音听不出来?”瞿嘉也瞅对方,“外地的敢这么跟您说话?”
呵呦,把你个孩子厉害的,民警小哥都乐了。
“怎么不上学啊?”小哥又问他,“你家里大人呢?……找不着家了?”
“我这样儿,我像找不着家么?”瞿嘉反问对方,“您甭管我,管那些真找不着家的吧。”
警察叔叔也是关心他,怕是火车站上被拐卖的、走丢了的孩子,认真负责地问问。
是啊,我是找不着家了。“家”被赋予的含义在心中飘摇散落,散了一地。或者说,他的家从来就没有完整过。
如果能让周遥回来,能每天看到对方,他很乐意天天给遥遥做冰糖草莓,做果汁冰壶,做烤白薯,每天哄着周遥开心。他真的很需要,很需要,很需要这个人的陪伴,想让周遥回来,然而面对命运的铁轨、滚滚的车轮,他无能为力。
瞿嘉这一年在短短一个月间,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波沉重的打击。
仿佛一夜间被迫长大了,成熟多了。有些事没人能够帮你,你只能自己扛。扛下来就继续往前走,扛不下来可能就废掉了。
他心里深刻记着周遥临走留的话,这话吊着他的信心和勇气。周遥说,你也争点儿气,挺聪明的,考上个好学校,我还会回来的,想听你唱歌,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
第22章回京
“都集合了啊!……站好喽都站好喽!”
“干吗呢这是,我告儿你们啊就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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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动作,一招一式的,摸个鼻子的,吧唧个嘴的,台下观众都看得特别清楚!”
“来,第三排先上去,然后第二排……你们第一排的忙叨什么,先等会儿!!”
又是一个礼拜六,机床厂附小的操场上,零星有几个男生在踢球。而操场正前方,主席台前,合唱团的小孩们正在走仪式,列队排。
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周遥远远地看着,就认出了那爆脆、鲜亮的声音。而且学声乐的女老师,腹内中气都特足,全校都听见操场上那动静。
看门的大爷瞅见,问了一句:“你干什么的?”
周遥点头一笑:“大爷我返校来看老师的。”
“哦……看老师的。”大爷打量他的打扮,“进去吧。”
“大爷我认识您。”周遥一笑,“您都不认识我了!”
男孩上中学以后身高蹿得特别猛,一转眼就是大人样儿了,他们小学校的看门大爷没换人,还是那个大爷,但真的不认识周遥了。
机床厂附小门口的牌匾换了,从白底黑字的木牌子换成个鎏金大招牌,金光闪闪的。果然是与时俱进,和附近周围的店面招牌保持一致的品味,土洋土洋的。
操场好像也扩建了,扩大了一圈,哎呦妈啊,太不容易了,现在再搞冬季长跑,不需要出校门绕着居民区跑了吧?周遥望着这操场笑了,怀念那时一群小傻逼的旧时光。
周遥慢慢悠悠地走过去了。
已经有小孩儿开始看他,先是从合唱团第三排的小师弟小师妹们开始,斜着眼往他这儿张望。第三排站得高望得最远么,何况周遥戳在校园里,是多么显眼啊。
然后是第二排,也开始看他。
当第一排的小孩儿以及领唱女生一齐转过脸开始看他,组织排的音乐老师终于爆了:“看什么呐你们?!”
周老师说话声儿和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儿。
周老师猛地回过头,浓眉大眼妆容致,眼里带着一股怒意,就准备呲得谁呢。视线停在周遥身上、脸上,愣了,再打量这身高、模样,周老师迟疑了一句:“你是那个……”
周遥轻声说:“周玲老师。”
周玲老师应该是认出来了,那一瞬间眼底是划过无数道光,变了许多种颜色,最后化成一种很温暖的色调,惊讶又有些感动:“你是周遥吧?!”
周遥再颔首一鞠躬:“嗯,我回来北京了,我过来看看您。”
周老师过来搂了他肩膀,很激动,上上下下地看:“长这么高了啊……真好,真帅啊小子!”
周遥于是又重温旧梦,旁观了合唱团小孩儿们的排训练,顺便还给指点两句。
“这是咱们学校原来高年级的学生。”周玲特高兴地跟小孩儿们介绍,“你们应该喊师兄、师哥,要叫周遥师兄!今天都好好唱啊,不准给我出洋相啊……”
行了,一群小屁孩这回可以明目张胆地围观,盯着周遥师兄看了,因为好看啊。
暑假了么,周遥那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下身是剪成半截的一条牛仔裤,露出膝盖和修长的小腿。
“师兄你这个裤子,为什么边上像破了似的,还挂着线头呢?”小女生问。
“哦,因为我自己剪的,裤腿原来更破,我两刀就给剪成半截儿裤了!”周遥笑着说。
女生们哈哈一笑,然后又腼腆了,偷偷地看。这个年纪,大家就崇拜个校园白衣男神的形象,而周遥就非常符合这样的形象。
“我们这儿前两天,还来了一位师兄呢。”另一个女生清脆地说,“还教我们唱歌,你会唱歌么?”
“我唱歌不咋地,而且早就变声了,早就不能唱了。”周遥自嘲地一笑,声音粗粗的,随即突然起笑容,“哪个师兄来教你们唱歌了?”
小女生也回忆不起名字,互相对视,嘻嘻哈哈一乐,说,“就也是一个挺帅的师兄。”
小女生们求助似的望向她们的老师。
“是啊。”周玲眼也一亮,“前几天刚来过,就那谁,跟你认识的,瞿嘉。”
周遥:“……”
“就以前跟你挺好的那个男生。”周老师以为周遥已经想不起名字,“原来叫陈嘉啊。”
周遥半含着下嘴唇,点头:“我知道,我记得。”
何止是记得。
周遥又一笑:“他这种人也来看老师啊?”
“什么啊他才不来看老师呢。”周玲一看就跟瞿嘉同学还挺熟的,一哼,“我请他来的,不然还请不动他呢。”
周遥说:“他还唱歌呢?”
“他唱得好着呢!”周玲说,“我就是请他过来帮我们合唱团的小孩辅导辅导,领着他们唱一唱,小孩儿看见个外人也都挺高兴的。”
周遥:“哦……”
周玲然后又招呼他帮忙照大合影,自己跑到队伍里做大红花去了。周遥大师兄又充当了一回人肉三脚架,举起相机为合唱团留下了一张集体照。每个小师妹小师弟都笑得花红柳绿,都特别活泼可爱。
他们周玲老师依然漂亮,而且很会打扮,穿一件乳白色真丝花边衬衫,鲜艳的宽摆长裙,高跟鞋。丝质上衣半透出里面的内衣痕迹,身材很丰满,周遥瞟了一眼赶紧把眼神调开了。
他现在懂人事儿了,成熟了,早就过了在私下里傻不愣登地议论女老师的年纪。而且这年纪想法多了,对有些事知道“害臊”了,心思要藏着掖着不能说出来。
“周老师您以前,怎么没给我们合唱团照过相啊?”周遥突然冒了一句。
“我给你们照了啊,你们都有的。”周玲说。
“我一张照片都没见着啊。”周遥说。
“你们邹老师那儿就有,我都给她了,你去找她要去!”周玲痛快地说。
周老师带周遥进了教学楼,到老师办公室,终于又见着他原来的班主任邹萍。
邹萍仍然还是带五六年级毕业班,特别累,经常着急上火,没过几年就看出眼角皱纹又多了几层。周遥一踏进办公室,挺高的个子,让他们小学办公室的门框和天花板都显得矮了,所有老师都眼前一亮,都激动了。
周遥对每个老师恭恭敬敬地哈腰问好,笑得很俊。
“这就周遥,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个学生。”邹萍不住地跟身边其他老师介绍,显摆,“特别好的一个学生,可惜后来转学了。”
“嗯,一看就不错,挺帅的啊小伙子!”其他老师说。
“是啊,我以前特喜欢他的。”邹萍老师毫不讳言。
周遥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地抹了一把脸。
“哎你的户口弄回来了没有?以后呢?”邹老师问。
“办下来了。”周遥挺胸汇报,“北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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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邹老师由衷地欣慰,“学籍也没问题了?”
“应该是都办好了。”周遥笑说,“以后不用再交借读了。”
“高中去哪个学校念?”果然做老师的毛病,就盯着这些问。
“就这附近的,朝阳一中。”周遥回答。
“哦,一中啊……”邹老师眼底晃过一丝遗憾和不如意,“一中还行吧,比市重点差点儿,但肯定比朝阳二中、三中强……你成绩很好,我觉着你应该能进八十中。”
“八十中真的进不去。”周遥说,“转学来的不好弄。”
邹萍点点头,怀有遗憾。八十中是朝阳区最好的一所市重点。周遥如果一直留在北京按部就班地考试,肯定能进八十中,将来考清华北大。
邹萍中途特意给周遥从食堂打了一份午饭,要了双份的土豆烧肉:“够你吃吧?”
“这也就将将够吧。”周遥说,“老师我可能吃了!”
“怪不得能长这么高呢,真好。”邹老师就跟瞧着自己家孩子似的。
一群老师于是端着饭盆,在办公室里热聊,嗑着周遥带过来的东北大花生大瓜子儿的,回忆前几年一些事。说滕莹那女生学习挺好的,据说中考成绩也不错,回来看过老师的;说翟小兵他爸是做建筑工程队的,这几年突然就发达了,咱们学校操场扩建最后就是包给他们工程队了,这人开小轿车来的,翟小兵后来也就不怎么好好念书了。哎,现在的人,能发财就行,还念什么书呢?事业单位知识分子都不那么吃香了,敢辞了铁饭碗下海做生意的人最牛。
“还是你这样的好,虽然辗转来来去去,但是踏实,一步一步地上学。”邹萍望着周遥。
“而且小伙子模样真好,帅啊。”另一位老师说。
“那肯定的,”周玲说,“以前他们班就周遥最帅了!”
“最帅的是我吗周老师!”周遥自己都寒碜了,笑起来。
“就是你!”周玲也笑,一口咬定。
“我也说么,我以前就觉着我们班男孩儿里边,周遥是最好看的一个。”邹萍总结道。
“邹老师您以前怎么没夸过我!”周遥捂着脸。
“当然了,以前你还在我班里,我哪能随便夸你呀?夸得你臭美骄傲啊?”邹老师很老江湖地瞅着他,“现在你都毕业了,你都是大人儿了,我们想夸你就可劲儿夸呗。”
“哎呦,还夸得你脸红不好意思了,大小伙子了呢!”周玲豪爽地笑。
办公室里一群女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周遥真被刷了个脸红,掉头想跑了……
就一群老师聊天叙旧的工夫,周遥顺手就帮他的邹老师整理了两个班级的语文考试卷子,按成绩从高到低捋顺了,拿眼一扫就扫出邹老师漏判的俩错儿!果然就是从小当班干部给老师打杂,他都习惯了。小时候在班里,看板书默写词语这类的测验,周遥都是不做的,他是替老师在黑板上写题目的,老师都在那儿坐着歇着,然后他课后还负责判卷子。
“邹老师我问您个事儿,”周遥找个机会小声跟邹萍说,“前几天瞿嘉来过学校么?”
“哦,对,他来过。”邹萍说,“是周老师找他去合唱队带着学生唱歌。”
“嗯……我后来去南营房胡同,怎么没找见他呢。“周遥低头随手翻邹老师桌上的教材书看。
“搬家了吧,应该是。”邹萍说。
“搬哪儿去了您知道么?”周遥迅速抬起头。
“呦,这我可真不知道。”邹萍说。
周遥继续低头翻书,眼里掠过失望和失落,但尽量不把情绪挂到脸上,让老师都看出来了。他把书往回一推,玻璃板底下露出一张色小照:“……”
照片里就是两个红衣少年,白色长裤,刚刚在区少年宫合唱比赛拿了奖杯,还化着妆呢。两个人神采奕奕、青春飞扬,都是笑着的。
现在看起来那时胖啊,嘟出一脸嫩嫩的婴儿肥。
周遥现在可没那么白了,脸慢慢变得瘦长,常年在球场上风吹日晒,肤色上也留下了痕迹,是男人的气质模样了。
“哎,这不就是当初你们俩么。”周玲说。
“那时候您还给我们抹了红嘴唇!”周遥一乐。
“嗯,这张照片我一直都留着,觉着你们哥儿俩照得都特好。”邹萍感慨,眼眶突然湿润,突然就有些哽咽,不说话了。或许就是想起当年在南营房小胡同的一次救险,有人中了煤气,有人去救,幸亏去得及时,真是为这帮熊孩子操碎了心……但她没有提起,周玲也没提。
周遥盯着那张古早的合影,一声不响盯着看,却无法开口请求邹老师把那照片从玻璃板底下抠出来送给他吧。
……
没能问出搬家的地址,心里暗暗有些小失落,周遥原本起身要走了,这时又来一拨老师。
小学校园,统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就这么些人了。
进来一位英气勃勃的男老师,穿一身深色运动服,球鞋,胸前还挂个哨子,这一看就是教体育的。
周玲替他介绍了:“这是咱们学校新调来的体育老师,臧海峰老师。”
“可算见着个男老师了!”周遥笑说,“以前我们体育课也都是女老师教啊。”
“你学生啊?”臧老师一打量。
“邹老师以前教出来的高材生,周遥,可棒了。”周玲说。
“呦,也姓周,挺神的,看着跟你侄子似的。”臧海峰开玩笑。
“可不就是我侄子么。”周玲一瞪眼,转脸就问周遥,“是吧,是我侄子吧。”
“是您侄子!”周遥答得正气。
一群老师胡噜着他的头,这样的气氛是富有感染力的,是能感动人的,让周遥心里也酸酸的,脑海里晃过许多以前的情形,真想念啊。
周遥个子不矮,跟臧海峰老师差不多高了,衬衫袖口露出小臂的肌肉线条。
“打球的吧?以前哈尔滨哪个中学?”臧海峰随口问。
“哈师大附中!”周遥挺直腰板回答。
“呦,好学校。”臧海峰道,“哈师大的足球队特别牛,以前来北京打大学生比赛,我还去做过裁判,他们在附中搞了个少年队梯队吧?”
“对,就是我们梯队,我是我们校队的主力。”周遥一笑。
“呦呵”臧海峰这眼神立刻都不一样了,拉开三步远再次打量,麻利儿地撸开袖子,“正好下午也没课,一块儿踢场球呗!”
“咱们学校就没几个男老师,没个能踢球的,正好你来了。你竟然是哈师大少年队的那老子绝对不能放过你……你等会儿啊,出去多叫几个人,你等会儿你不准走啊!!……”
周遥这会儿已经后悔太瑟了,卧槽,不应该说出来是校队的。
爷们儿是太招人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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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跟他说,周遥你等会儿你千万别走啊……啊……
结果,那天他就没能走成,在操场上踢了一下午的球,踢得昏天黑地、热汗淋漓,痛快了。
他们小学真没几个能打的了,臧海峰就是从附近厂区喊来几个熟人,都是平常凑一起踢野球的。臧老师穿着圆领t恤和运动短裤,在球场上很能喊,喊得热火朝天,在本方指挥着……而周遥把衬衫都脱了,扔在旁边乒乓球台子上,里面就剩一件跨栏背心。
他穿了一双旅游鞋,不得劲儿,不然还能跑得更利索。他跟臧老师在中前场打配合,临阵磨枪,纯靠意识,进了俩球,臧海峰都给他竖了大拇指,长江后浪推前浪,牛b啊。
他们还新来一位教数学的男老师,好像是姓黄,文静书生不会踢球,就给他们凑合当个裁判,吹哨还吹得一塌糊涂,瞎吹。
其他那一群女老师,干脆就扒教学楼窗户上,从楼上围观他们踢球。
“周遥还挺厉害的。”
“就是身材不够壮,踢足球就吃亏了。”
“毕竟还是学生么,他才多大。”
周遥从中路拿球试图突破,被对方后卫从侧后方冲上来,猛地一撞,直接就把他撞飞,撞出去七八米摔地上了,楼上窗户口一片惊呼。
“吹犯规啊!”臧老师立刻就对黄老师喊,“这忒么犯规了!”
“悠着点儿你们。”臧海峰又喊,“我们这还是学生呢,保护着点儿,不准太粗野啊。”
“我不怕粗野的。”周遥回道,“但是咱们黄老师好像兜里就没带黄牌吧!”
男人之间冲撞,实际上不讲什么技术,就是看谁体重大、分量沉。周遥身材瘦高,肌肉比较薄,球场上他就容易吃亏了。
这土操场,几个跟头摔得他胳膊外侧都划伤破皮了,卧槽啊。
他把背心撩起来擦汗,露出一大块腰肌腹肌。背心也前后湿透了,其实不撩开也跟没穿一样。
暑气正盛,从头发梢往下滴水,划过他的睫毛。一群小男生站在场边,很讨好很谄媚地帮周遥大师兄捡球,眼里流露崇拜的目光。领操台边上还坐着一排小女生,兴致勃勃地看他们踢球,给大师兄加油。
“哎,周遥这小子,从小就挺招人的。”楼上跟周遥同学最熟的那两位女老师,悄悄地也在评价他。
“可不么,那时班里有三个女生喜欢他的,还写小纸条,一个个儿的我都清楚。”邹萍老师平静地说,“我一般都不管。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感情都很纯洁,男孩女孩都是干干净净的。等到他们长大以后,再回忆从前在校园里那种青春的感情,这是一份特别美好的回忆……反正,将来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就是一份回忆。”
“是,长大了都该干吗干吗去了,各有各的路。”周玲点头。
……
周遥从机床厂附小出来,迎着夕阳,踩着那条熟悉的路,再次走到那片胡同区。
衬衫搭在身上,夕阳打在他裸露的肩膀上,仔裤后面都是一片湿润的汗渍。
他又去到那个大院,那天还特意带了个照相机过去,把他熟悉的院子,从门口到里面那倒数第二间房,都拍下来。
瞿嘉他们家原来搭的那半间小厨房,都还在呢。就是几家住户换人了。
纱门“吧嗒”一开,陌生的阿姨探出头来:“哎你谁啊?”
“哦,我路过看看。”周遥赶紧往外走。
“又是你啊?”那阿姨说,“昨儿都告诉你了,早都搬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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