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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瞿嘉一笑,都懒得戳穿。
“那你喜欢哪类型,什么口味给老子交代?”唐铮斜眼瞟着,“白雪”还是“陈菲儿”啊你小子敢不敢掏心掏肺来一句实话?
瞿嘉闭口不言了。
他就是不敢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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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厕所里一时冲动抑止不住他摸了周遥,还抱了,都不知怎么解释,事后就只能装傻不承认他摸过。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上半场双方互有攻守,朝阳一中在场面上整体占优,本来实力也略胜一筹,但比分上竟然各进俩球,扯成了2:2平。
现场看球又没有录像回看,就是看个热闹,周遥不在瞿嘉就走神了。很快就进入下半时,看台上开始焦躁。
“这场要是打平,对咱们不利啊,踢得太臭了!”唐铮说。
他们朝阳一中,是要力争出线拿好名次的,组里最弱一个对手就是三中了,必须胜,还要争夺净胜球啊!而同组另两个对手都很强,东坝某中和高碑店某中。
以唐铮的话说,那些学校出来的都是牲口,咱们的校队身体上拼不过。唐铮参加市里田径比赛,那些人就是主要竞争对手。“拼不过,郊区那些学生太生猛。”唐铮说,“而且都改年龄,还吃药,我吃不过他们。”
“吃xing奋剂?”瞿嘉问。
“吃啊!比赛成绩就关乎高考加分,多他妈重要啊。”唐铮说,“国际比赛才查药检,国内中学生比赛又不查,都吃药,拼一级二级运动员证书,高考有加分。”
场上对手就是死守加各种放铲犯规,让他们狂轰滥炸都无法得手。教练面色凝重,这时潘飞在中圈附近再次被铲倒了。
裁判斜着举手,吹罚任意球了。
教练怒而转身,指了替补席上拉伸热身的那几位:你,周遥!
潘飞躺在地上打滚,斜眯着眼瞧见周遥已经在热身了,助理裁判举了换人号码。
他于是继续打滚,可着劲儿地拖拉磨蹭。啦啦队里女生们担忧地喊:啊,飞飞怎么了,受伤啦
潘飞就是帮周遥再多耗两分钟热身时间,然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结果为这个吃了一张黄牌。
周遥在前场聚集的人丛中迅速跑上去了。
他头一次代表朝阳一中校队出场,除了看台上那群啦啦队的认识他,其他人认识他是谁啊?黄潇潇她们在喊,周遥你加油!
刚才判罚那任意球还没踢呢,攻守方都在故意拖拉,但拖拉的目的完全不同。
对手人墙已造好,任琼踩球站在那一点上,瞄一眼周遥:你来?
周遥眼色一摆:走你。
周遥过去就踩住球,任琼低头走开,然后突然启动,就往人墙一侧跑了!
他这一跑,一排人墙全动,对方后卫一激灵,眼神全部随着任琼走,贴身去盯防,这是要打配合啊?
周遥后退,瞄一眼守门员下意识游移的眼神和脚步,只用一步助跑,往那相反的方向,一脚直挂球门的左上角。
球进了。
太他妈轻松了,进球不过三秒。
人墙跳起的高度不够,任琼就是虚晃假跑,为真正的射手打掩护,而守门员根本来不及二次反应。
啊!!!!!
观众席和替补席都沸腾了,激动坏了。
任琼在对方后卫沮丧愣神的表情下嚣张地跑回来,一群人嗷嗷地拥抱,争着抓周遥的头发。
瞿嘉和唐铮提前都站起来了。瞿嘉反而喊不出声来,心跳卡在嗓子眼儿,唐铮抓住他猛摇晃“卧槽卧槽遥儿进球了!”
瞿嘉绷着表情,眼光追随周遥的身影……那就是操场上最好看的一棵大帅草儿。
丢球的一方非常沮丧,此刻终于知道周遥是谁了,开始狂盯他,贴身防守,有机会就下脚。
“卧槽,粗野啊,真下脚铲啊!”唐铮叫道。
瞿嘉盯着看,其实非常紧张。周遥在场上不停地躲,身形很灵巧,带球动作熟练。瞿嘉后来也发觉了,周遥是无球跑得慢,体力一般,但踢球者所追求的素质,是带球跑,带球速度要快。无球傻跑有什么用啊?
“遥儿真快,脚上黏个球跑我肯定跑不过他。”唐铮乐了,“我能被球绊一跟头。”
周遥在中场就地360度一转,原地画了一个圆就甩脱一名后卫,然后在对方下脚跺他脚面之前就分球出去了,这就甩掉第二个后卫。
潘飞接球没往里冲,再回传给他,周遥撩起一脚吊入禁区,这一吊就穿越了对方的中后卫。任琼斜插,杀到了位置,脚弓一推!
太轻松了。
球又进了。
这是一个的三打三,防不胜防。
瞿嘉站在那看台顶上,平生头一回看球看激动了用双手捂住鼻子和嘴,其实是为周遥,暗暗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祈祷平安的动作。血管里有些沉寂许久的东西,隐隐地动弹,被文火慢炖着逐渐热起来。他也有很久都没正经踢球了。是他自己放弃了,完全封闭了。
时间流逝,胜负已分,对方是急眼了,一个简单粗暴地正面放铲,直接冲着带球的周遥就过去了。这属于恶劣伤人动作,迎面铲向小腿骨。
全场“啊”一声惊呼。
周遥腾起来了,那瞬间像飞起来,对方的鞋钉好像将将揣到他鞋尖,他来了一个前空翻,摔得相当夸张。裁判凶凶地又掏了黄牌。
瞿嘉双手掩嘴,紧闭嘴唇不吭声。唐铮在旁边说:“没踢着,没踢着他!我看见了。”
周遥紧接着又回敬了一记任意球。私底下练过很多次的小配合,潘飞埋伏在对方人墙边上,在周遥起脚瞬间突然转身就抹进禁区,球到人到,面对守门员轻松一挑……
周遥就是当天场上熠熠发光的人物,仅出场25分钟,把对手整条后防线涮得七零八落。
比分牌上最终定格5:2,队友们抱在一起。他们赢了,还赚了仨净胜球。
第34章刺目
一群帅气的小伙子,汗流浃背地簇拥,击掌,庆贺本学年的首场胜利。看台上的啦啦队一会儿“飞飞好棒啊”,一会儿“琼琼超级帅”,然后又“周遥牛逼啦”,都喊不过来了。
周遥从头顶扒掉球衣擦汗,从球包里拎出一件干净的套上,肉色一晃而过。
对手就因为这个出其不意的换人,被一个从没见过的新人打乱阵脚。周遥有一个进球,两次助攻,还给对方造了三张黄牌。三中的那帮人拎着衣服和鞋垂头丧气走出场地。那个飞铲吃牌的家伙当时特意回头,满怀着恶意瞪了周遥一眼,估摸也是气坏了不服啊。
瞿嘉低着头,重新把双手插进裤兜,慢慢走下台阶,悄悄地围观周遥享受那种全校同学的瞩目、胜利的荣光。
黄潇潇还是那样活泼,跑到男孩子堆里,抱着很多瓶饮料,给大伙发饮料,也递给周遥一瓶水,兴高采烈地聊着,只看得见夸张的嘴型。
随即,瞿嘉和唐铮就同时看到,叶晓白也从看台走下去,长发微微摆动,弯腰探身好像叫了谁一声。男生堆里,周遥立刻就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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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一乐,满脸是汗就跟叶晓白打招呼,看起来就是特熟的样儿。
瞿嘉那时微一愣,还没有看明白呢。
再之后,人员陆续散场,大家都往出走。校门口,又是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地驶过,应该就是周末过来接叶晓白回家的,私家车。
叶晓白本来应该周五放学就坐车回家了,这是特意等到周六下午,看完球赛才走。
车窗摇下来了,叶晓白坐在车后座,后座还有一位中年男人,看着就是家人,估摸就是她爸。
叶晓白微笑对车外打个招呼,周遥刚从车棚里取了山地车,球袜球鞋已经脱掉了,穿着拖鞋骑车,被叫住了,就停在黑色轿车旁边。
双方隔着车窗,叶晓白的爸爸显然都熟识周遥,都认识,热情洋溢地聊了好几分钟,好像还说“再来家里吃饭啊”。
唐铮:“……”
唐铮在校门口的自行车阵里拔出他的28“永久”,回头飞快瞟一眼瞿嘉的反应。
瞿嘉把盯着周遥的目光拔回来,面上也无表情,手底下猛地一拽,把自己的28“飞鸽”从一堆车子里像拽废铜烂铁一样拽了出来。稀里哗啦的,好像那辆车马上就要散架了,本来也是一辆骑了好多年的旧车,就是废铜烂铁。方才球场上沸腾起的一腔热血,蠢蠢欲动的甜美心情,突然就冷下去,兜头一盆冷水降下。
俩人都忒么傻了,都不讲话,也不想端详彼此间的表情,沉着脸迅速推车走人。
周遥好像还喊了一声:“哎你们俩等我一会儿啊?”
唐铮背着身回了一句:“先回去了,还得看店呢!”
也没什么可说的,唐铮低头掏烟,瞿嘉也低头掏烟,俩人心有默契,动作都神同步了。
唐铮给自己的烟点上火,顺手给瞿嘉递火:“去我那儿打台球么?”
瞿嘉:“嗯。”
瞿嘉默默地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俩人当街还在聊呢,然后一群球队队友就围上来,拽着周遥去吃饭了。
叶晓白乘坐的是一辆黑色丰田佳美,周遥骑的一辆宝蓝色的“捷安特”。山地车刚刚流行了几年,最火的国民品牌就是“捷安特”,据说是出口欧洲热销的名牌。
那幅画面,对瞿嘉而言极为刺眼。画面中的每一个元素都刺到他了,却又让他说不出口为什么你刺了我眼、为什么你让我难受了。
……
当晚瞿嘉和唐铮在台球厅里打通宵,打了好多局,一杆又一杆,快要把球桌上那几个洞捅漏了。
熬得眼眶都红了,但是俩人谁都不想说,绝口不提在校门口的感触。不爽,不开心,但也没什么好说的,难道怨谁啊?
第二天中午,就是周遥应邀来瞿嘉家里吃饭。
周遥都放弃了骑车,特意坐地铁过来的,因为携带较多,左右手拎着带给瞿嘉妈妈的东西。
按照瞿嘉给他的地址,他在地铁某一站下车,迎面就在那胡同口,抬头一看:“啊,你来接我?”
瞿嘉双手插兜,穿一双塑料拖鞋,站在风里淡淡地瞅着他。
周遥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坐地铁来啊?”
瞿嘉说:“你骑车也是走这条路,就这个路口。”
周遥笑道:“哎,你妈妈是不是特想我,老想我了!”
瞿嘉哼了一声:“想你想一早上了!”
俩人都是左手一个盒,右手一个盒,他们走过宽胡同,拐进一条更窄的胡同,再一抬头,周遥在秋日的阳光下绽放出他最真心真意的笑脸。
他看到瞿嘉妈妈了。
瞿连娣简直就是有心灵感应,可是没白稀罕没白疼了周遥,在屋里做着饭就觉着遥遥来了吧?手里还拎着洗菜的铝盆就出来等。
周遥都乐了,又觉着鼻酸,赶快点头哈腰大声道:“阿姨您好!”
那样儿就特像当初四年前,他在南营房小胡同,他遇见瞿连娣阿姨。这就是他们最开始遇见时的模样,瞬间就好像又活回去了,每个人都没变。墙头的草依然青绿,年华流过,但这份情谊他们都还留着。
瞿连娣高兴地喊了一声:“遥遥!!”
太热情了……瞿嘉垂下眼皮挠头,想挡住自己表情。
瞿连娣又说:“哎呀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吗啊遥遥?不用!……就是懂事孩子,真客气,真乖。”
周遥得意地瞟了一眼瞿嘉:啧。
瞿嘉哼了一句:“我妈每回回娘家都没拿这么多东西……你干吗啊?”
周遥回头用口型道:我好啊,我乖啊。
瞿嘉他家就是在小学毕业之后,搬到这里了,因为瞿连娣从机床厂分到了房,母子俩都坚决不想再住陈明剑留下那房子,就搬了。然而厂里分到的这房,仍然不是楼房,楼房太抢手了就排不上,只分到这间平房。
“还行吧?遥遥,”瞿连娣招呼了一句,“我们家看着,比原来那破房子强点儿?”
“挺好的。”周遥嘴甜着呢,讨好卖乖的,“您家原来的也不破啊,我可喜欢来了。”
“呵。”瞿嘉一撇嘴,“你偶尔来一趟,觉着凑合还能忍。要是让你天天来,让你住这儿,你能忍胡同门口那公厕么?”
“……”周遥嘀咕,“有什么的?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门口的公厕。”
“以前我拉肚子那回,真的是要死了。”瞿嘉自嘲道,“每次都要被熏死在茅坑里。”
哈哈哈,周遥笑:“现在呢?”
现在?瞿嘉小声说:“就使劲憋着去学校呗。”
瞿连娣都受不了了,真嫌弃呀:“你们俩,是准备吃饭呢么?你俩能说点儿别的吗?……还跟小孩儿那时候似的,没个正形儿。”
“我一直在吃么,”周遥满嘴嚼着,腮帮子鼓着像猴子的颊囊,“阿姨您做的东西真的太、太、太好吃了!”
周遥刚进门时,桌上就摆了香喷喷的桂花糕和炸南瓜饼,而且不是买的,竟然是瞿连娣特意亲手磨了桂花豆粉、蒸了南瓜瓤子做给他吃的。
周遥胃口好,也给面子真捧场,抱着两盘点心狂吃。桂花糕里放了真的桂花,好像还有王致和的桂花酱,南瓜饼是红豆沙馅儿。
他自己亲妈哪会做这些?在家爷俩儿经常提一个特别冷的冷笑话。周遥说,“爸,您说说我妈她到底会做啥呢?”周凤城说,“我跟你妈妈这么多年,她就会作词作曲,别的她什么都不会做。”
瞿连娣终于说他,遥遥你别吃太多点心,我做的还有菜呐。
随即就是一大桌子好菜铺开来,除了记忆中的那盘蒜苗炒肉丝,肉丝多了好多,还有脆皮红烧大肘子,糖醋鱼,炸藕盒,锅塌豆腐,还有刀功厉害的凉拌蓑衣黄瓜。
吃到一半,瞿连娣突然站起来:“哎?差点儿忘了,洋炉子上那口搪瓷锅,瞿嘉你给端过来,那是一只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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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应该是熏得差不多了!”
啊周遥叫道:“阿姨我真的已经被您这一桌菜干掉了!我已经阵亡了!”
俩大小伙子于是合伙又拆解了一只樟茶鸭,也是真能吃,撑死了。
他俩还在瞿连娣的默许之下,各喝了一瓶燕京。只是,喝酒的人各自心情迥异,想着不同的事。
周遥心里特恣儿的,打个饱嗝:“呃……我都站不起来了呢。”
瞿嘉瞟他:“怎么着,还要抱你?”
周遥哼道:“你抱啊?”
瞿嘉嫌弃道:“你吃那么多,死沉的,谁抱得动你。”
浪言浪语地怼几句,别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心情都像屋子正中炉子里拢起的火,暗自闷着燃烧,却不敢吐出最明艳的火舌,最后只能捂死自己。
那天午后,瞿连娣又拉着周遥聊了好久,把所有事问了一遍,周遥就把所有能说的都回答一遍。
“真好,越来越帅,个儿也这么高了。”瞿连娣拍拍周遥肩膀,“说真的啊,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以为你不会再回北京了。”
瞿连娣抿了一下唇:“我觉着你即便回来,肯定也不会念朝阳一中这样儿重点都不是的学校,也就见不着了。或者,即使来这种学校,也瞧不上我们这种住小破平房的,不愿意再来了。”
“我干吗不愿意来啊?”周遥一笑,“我肯定来,我以前就没少来么。”
瞿连娣意味深长的:“以前是你还小,给你块饼你就来了,傻乎乎的!现在你也不一样了,都长大了……”
瞿嘉冷眼插嘴道:“周遥现在学校里事儿很多,他忙着呢,也不会常来。您别念了。”
周遥皱眉,连忙说:“我也没有跟以前不一样了。”
周遥在瞿嘉家里待了挺久,没有想走的意思,就坐在床边,跟瞿嘉挤着听歌,希望还像以前那样儿。
瞿连娣瞅他:“遥遥,你这是,直奔着在阿姨家再吃一顿晚饭的意思了?”
周遥被戳穿了:“啊?我……那个……”
瞿连娣讲话爽快:“吃呗,我出去再逛一圈儿买点东西,周末农贸市场经常有平常不好买的菜和水果。你别走!吃!阿姨给你买去!”
周遥:“谢谢阿姨,您真好。”
瞿嘉:“……”
老妈刚一走,一间屋里少了那位说话嗓门最大的痛快人,蓦地就静下来。炉子立刻就显得响了,劈劈啪啪剧烈地燃烧。
瞿嘉蹲下,用铁钎子几下就捅灭了火。
“弄灭了啊?”周遥问。
“你不热啊?”瞿嘉说。
“刚才是有点儿热。”周遥说。
“本来就没到生火的月份季节。”瞿嘉道。
“那你们刚才生火?”周遥说。
“要给你做那只樟茶鸭啊。”瞿嘉道,“我一早上出去买的蜂窝煤,刚把管道通了。”
周遥微愣,都不好意思了,站起来。
他又赶紧问:“通风管道通好了?别又像上回似的堵了。”
瞿嘉说:“通好了,我也没以前那么笨了!”
周遥:“……”
瞿嘉捏着垫布,打开滚烫的炉盖子,另一只手用铁钩子捅下去,只一下就勾起两块蜂窝煤,把那两块烧成灰白的煤块拎到屋外,扔进铁皮桶里。
从小在家就干这一样活儿,动作是极熟练利索,一气呵成,脸上没表情。
这间房确实比从前的条件好多了,屋子大了,也带厨房的。但瞿连娣依照以前生活习惯,还是当仁不让地往窗口外面扩展使用面积,给自家又盖了半间厨房,和面做饼在屋子里,而需要大火爆炒就在屋外炒。煤气罐也换得勤了,生活上不至于再那样困难。
然而,家里仍然只有一间房。周遥一瞅那布局,大床被撤掉了,换成两张单人床,中间还隔着半扇隔板,就明白了。
瞿嘉那性格,半大小子肯定不愿再跟亲妈睡一张床,一定会自己睡;而瞿连娣,这些年仍然一个人,看来也没有给瞿嘉找个后爸。
“听歌么,你放个磁带么?”周遥就往瞿嘉的单人床上,一pi股坐定了。
“你干吗非坐那个床。”瞿嘉微一蹙眉。
“我不坐你床坐哪啊?”周遥很无辜地说。
“你坐那儿看不见电视了,你坐我妈的床能正对电视。”瞿嘉道。
“电视我在哪不能看……”周遥憋在心里不好讲,我大老远来的,我就是来看小嘉嘉的。
俩人坐在同一张床上,中间还隔着两米远,一个抱床头,一个抱床脚。瞿嘉把电视打开了,直接调到体育频道。
“有球,直播,国安对宏远。”周遥说。
瞿嘉也不说话,直直地望着电视屏幕,嘴里嗑瓜子。
周遥于是也嗑瓜子,嗑出一个,就悄悄捏在手里,一共凑出二十个瓜子仁,往瞿嘉眼前一摆。
“给你吃啊?”周遥笑,“你不吃?你不吃我就喂你了啊?”
他就耍赖强喂,都给瞿嘉塞嘴里。瞿嘉皱眉笑,嚼了一嘴瓜子,仰脖全都咽了下去,含糊着说:“别瞎闹了你……”
“我靠,中路漏球了!……啊,宏远进球了?啊”
俩人都盯着屏幕大叫,唉声叹气。
距离终于不到一米远了,周遥坐到瞿嘉身旁:“潇潇估摸是跟潘飞看球去了,你仔细瞅看台上,没准儿摄像机都能扫到那一对小贱人。”
瞿嘉淡淡的:“是么,他俩真去了?”
周遥说:“昨儿踢球赢了特高兴,潘飞肯定鼓起十八代的勇气去约咱们班花儿了。”
瞿嘉不说话。
周遥又说:“可惜打电话不方便,不然我想呼飞飞,问他是不是跟潇潇在看台上呢。”
瞿嘉道:“你去呼啊。”
周遥看着瞿嘉:“我每天早上呼你一次,你也不回复过我。”
瞿嘉别开视线:“我回复你跟你说什么?”
是因为已经太熟了么……还是因为反正在一个班,天天都见……彼此太熟悉却又有一层看不见的膈膜,愈发没话说了,我还回你什么啊?
球赛一转眼已经下半场了,场面仍然胶着。电视机屏幕外的两个人,也继续胶着,拉锯。
周遥从随身腰包里拿出cd机,插上耳机线,给瞿嘉塞上一只耳机,自己塞一只耳机。
就碰了一下耳廓耳垂,瞿嘉猛地躲了一下,浑身都绷起来。两枚耳机中间就连缀着一条线,让二人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了。
这就是长大了么,懂太多了。
瞿嘉扭头看了一眼,盯着那个cd机。
操,那是个索尼的cdwalkman。周遥就是太忒么时髦了,别人还停留在听磁带的幼稚年代,周遥已经开始听cd了!这应该就是他叔叔周春城从南方倒腾水货,给他弄来的,还有很多港台和欧美的音乐cd。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分卷阅读83
“啊过了过了,传中啊……啊!……啊慢了……”俩人再次叹息,国安队又错过一次绝佳破门机会,围住城池久攻都不下。
俩人离得很近,呼吸和心跳可闻。
瞿嘉突然低下头,沉默不语,很想走,把这屋让给周遥一人儿吧。
周遥盯着对方侧脸,从后面把下巴挂到瞿嘉肩膀上,贴上了,从后面抱抱。
瞿嘉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一肘,顶开他!
周遥挡住那一肘子,猛地勒了瞿嘉的腰,手脚并用就往床上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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