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苏格拉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月晞
甄暖扭头看他,却觉得他是认真的。他戒不了。
言焓感觉到什么,扭头见她两手捧着吃食的呆样,弯唇一笑:“看我干什么,发花痴?”
嗓音很低,仅限她一人听到。
甄暖瞬间脸红,低下头默默咬肉。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队长对她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恋,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变得深深绵绵的,说的话也……露骨?……
她该大着胆子和队长挑明,还是静观其变?……呜……说得好像他们之间的掌控权在她这儿一样。
此刻,他不咸不淡的,她却七上八下。分明是他一句话就可以把她的心思搅成糊糊。
她闭了闭眼,专心啃肉肉,一边吃一边眼珠子不停往锅里瞄。
她拿了5串鹌鹑蛋,现在她啃着手上的肉,不好意思拿。一会儿功夫,只剩2串了。可她手上的猪蹄还有一大截呢。
她还看着,队长修长的手把剩下的两串拿走了。
甄暖死心地收回目光。
但队长拿了双干净筷子,把串串上一排蛋蛋齐刷刷赶去她碗里,七八个白白嫩嫩的小蛋挤成一团,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甄暖的脸再度一热,没想到他竟注意到自己贪吃的眼神。
“谢谢队长。”
她小声咕哝,抓一颗放进嘴里,软弹脆脆,还有绵绵的蛋黄。好好吃。
……
甄暖吃得多喝得也多,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后边的小院子里,远离街道那边的繁华和喧嚣。室内光线有些暗,点着熏香。路边店弄成这样,也算讲究。
甄暖从隔间出来,低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洗手。
深夜的风在门外呼啸,仿佛鬼哭狼嚎,甄暖的心微微一沉,有股凉意从脚底蜿蜒而上,窜上脊背。
她不安地抬头望镜子,镜里只有她和昏暗的洗手间,背后,仿佛有人的手在轻刮门锁,洗手间的门簌簌晃动,她止不住地哆嗦,回头看。
风在呼啸,大门在晃,整排隔间的门也跟着扇动。
她瑟瑟发抖,回头看镜子,里边的门同样在晃,而她的脸色已经惨白。
关门声,耳朵里回荡着可怕的关门声。
她看见男人关上门,回头冲她邪肆地笑,他扯她的衣服,拿锤子砸她的脑袋,拿刀捅她的身体。
她猛地扶住洗手台,双腿发软。
……
言焓结完账,去后院走走。
寒风吹过,他脑子清净了不少。
他点了根烟,无所事事地看烟头上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抽完烟,他拔脚往餐馆走,远远看见老白他们,他返身退出来,回头看洗手间。
言焓摸出手机,13分钟了。
……
言焓敲敲女厕的门。里边没声音。
他又敲一下:“甄暖?”
“……在。”她声音很小,听得出在瑟瑟发抖。
“我方便进来吗?”
“……好。”
甄暖缩成一团蹲在洗手台的底下,半张脸埋在手臂中,眼神惊慌躲避。
见他进来,她抬起小脸望他,表情张皇,又稍稍呆滞。
言焓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清黑的目光与她平视,轻声问:“在这儿干什么?”
“有人在摇门。”她嘴唇颤抖,眼里含了泪。
“害怕?”
“唔。”
“门外没有人,是风。”
“不是。……你来之后,门就不摇了。”
“……我来之后,风就停了。”
“不是。你来之后,就好了……”她执拗,胆怯,依赖。
灯光昏暗的洗手间里,言焓蹲在地上,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说:“好,不是。我来了,就没事了。”
“……”
“现在想回去吗?”
“想。”
“那站起来吧。”
她瘪瘪嘴,很委屈:“我脚软,动不了。”
他朝她张开手臂:“到我这边来。”
她轻微地动了一下,眼泪巴巴看着他,想要安全温暖,却又本能地拘谨羞涩。
“那我过来了。”
“……”
言焓探身到洗手台底下,轻轻拥住她细细颤抖的身板。
她极低地“哇”一声:“队长……”
备受惊吓的她扑进他怀里,揪住他的衣袖,嗫嚅道,“刚才真的有人在摇门,很用力,很粗鲁。你不来,他会欺负我,把我杀掉。”
他很轻很缓地拥着她,把她从台子底下捞出来,抱进怀里。
她没有拒绝。早被吓得神思错乱,只知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不松。
言焓横抱着她走出洗手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带她离开。
他很清楚,刚才没有起风。
让门锁簌簌作响,让她惊惶的,不是风,是他。
……
甄暖留宿实验室。
到了c-lab楼下,言焓没说话,下车去她那边拉开车门,送她上楼。
甄暖也不吭声,迟钝如她,也懵懵地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两人不发一言却默契地走进大楼,等电梯。
电梯门开,两个保安抬着高高长长的画框从电梯里斜出来。
甄暖侧身让到一旁。
画框很重,晃荡一下朝甄暖砸去。她缩着脖子往言焓怀里躲,撞上他胸口。
言焓伸手扶住画框,阻止它顺势的砸落,有意无意把她笼在怀里。
男人的呼吸落下来。
甄暖心虚地抬头,近距离仰望他的眼,温润亲近又淡漠疏离。
一瞬间,这几天的画面源源不断地浮现。
他插兜走在银杏道上,忽而放慢脚步,回眸看她,起初那清逸的脸是安静的,渐渐,唇角浮起一丝笑容。
他立在光影交错的路边店门口,低眉听她讲完话,才抬眸看向她手中的篮子,缓缓眨了一下眼帘,笑着点点头……
甄暖心里像塞进一堆弹球,乱蹦乱蹦。
两人的呼吸浅浅交错着,她的身体在升温。
灼热的感觉从脸一路烧到头顶,甄暖不知自己是怎么进电梯,怎么出去的。
她只知道自己一直死撑着,为什么而撑,她不清楚。
到了实验室门口,言焓叮嘱:“别做实验了,早点儿休息。”
她“嗯”一声,进实验室,关了门。
……
甄暖机械地换了鞋和白大褂,肩上的包滑落地上,她魂不守舍地往休息室走。
她没开灯,摸爬到床上,抓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捂住脸。
安静,
她两只脚乱踢了一下。
安静。
呜~
一下哼唧的声音,很快给被褥吸收,模糊不清。
她把自己捂得呼吸困难,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望着窗外墨蓝色的冷静的夜,她一动不动,像睡着了,可她睁着眼睛,心口像塞了烙红的铁,焦灼难安。
她翻了个身,蜷成一团抱住自己。
“完蛋了。”
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揪手指头,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队长。”
她脸红得发烫,羞怯地“呜”一声,翻身滚过去。
好久好久,夜是寂静的,她鼓起嘴巴,小声嘀咕:“可队长喜欢阿时,他不喜欢我呢。”
她怔松了一会儿,手指抓抓眼皮,心想,她只有一小点难过,一小点点。
……
言焓并没有走,他立在电梯门口抽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深深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枉他随性自在多年,却不知如何应对,如何克制。
他心情有些烦躁,狠狠捏了一下手指,把烟摁在白沙里,走向实验室,敲了门。
……
甄暖透过玻璃里看见言焓时,他脸上挂着散漫慵懒的笑。
她打开门:“队长,你是有……”
他不等她邀请,径自入屋,手一扬,将门关在身后。
他盯着她。
她退后一步,不吭声。
他靠近:“我有话和你说。”
“唔。”她又往后退一步。
“你在悦椿温泉馆的事,我很抱歉。”
“没……没事儿,都过去了。”
室内暖气太大,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把风衣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牙齿打战。
“那天在电话里听到你受欺负,听到你哭,听你喊‘队长,救我’,我当时的心情……”
她望着他,局促而慌张,不敢听,却又想听。
“因为你,我想一枪打死阮云征。”
“为……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轻轻笑出一声。
她不吱声,连连后退,内心摇摆得无可依附,右手胡乱在试验台上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关小瑜说她在专业地和平时判若两人。可现在她就在实验室,为什么一点儿勇气和胆量都出不来。
分明前一秒还在想念,后一秒便如惊弓之鸟。
难道对他只是叶公好龙?
日光灯照得她的脸红得透明,像玛瑙。
“还有,那天在医院,是特意去看你的。我去过5次,你肯定不知道。”
甄暖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不要过来!”她扶着实验台,脚步踉跄,害怕得要哭,“不要过来……也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一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甄暖被这话刺激得差点崩溃。
她的白大褂撞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乒乒乓乓响,无路可退。
“叫你不要过来。”她又怨又急,眼神四处飘,毫无力度地威胁,“再过来东西会摔碎的。”
他笑出一声,仍然靠近:“你不乱动,怎么会碎?”
她承受不住他的气势,转身要跑。他把她拎回来,一俯身,双手摁在实验台上,把她围了起来。
她的腿软成了棉花,不敢再逃。
他的身体把她笼罩,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呼吸纠缠在一起;她一动不能动,外如冰雕,内如岩浆,惶恐害怕,却有一丝希冀,心里却描绘着他唇上的触感。
他的额发撩过她的眼睛,她被刺痛,想起那晚,她心一怔:“队长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
他嘴唇离她只有1厘米,语气冷了一度:“他和他的人好几天没出现在你身边,你们分手了。”
她心惊他的敏锐,仍然强撑:“我……我们是在冷静分离期。”
“那就是分手。”
“……或,或许,有一次和好的机会。”
“……不会。”
她僵硬地摇头,说不出话。
“甄暖。”他贴住她的耳朵,“你和他不可能和好,因为,你要爱上我了。”
她脑子轰得炸开,又羞又急,出了哭音:“你胡说!”
“我很多年不说这种话了。但……”他稍稍拉开和她的距离,食指磨蹭她的下巴,
“甄暖,你听好了。我是言焓,如果我对一个女人好,如果我看上一个女人,她就不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不信,我们走着瞧。”
他唇角一弯,后退几步,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
她如同被抽了力气,缓缓蹲下来,感到了心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惊喜。
亲爱的苏格拉底 第53章 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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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甄暖叫了小松和大伟来解剖室,着手处理那具鞣尸。
“小松,侦查员还在垃圾场清理沥青吗?”
“嗯,几十罐呢,估计要花上十几天。”小松道,“队长叫弄的,好像是怀疑那里边还有人?
大伟一脸惊悚:“该不会是一个鞣尸群吧……”
“……”甄暖没作声,听到“队长”俩字,她心砰了一下,赶紧低下头看尸体。
鞣尸是男性,表面漆黑隐约泛黄,透着皮革的光泽。
他表面的沥青早已清理干净,但长年累月,沥青里的有毒物质渗进衣服和皮肤,把他染得黑黢黢的。
酸性物质的腐蚀让衣服变得很薄,柔韧性却很好,摸上去黏腻又不太沾手。
甄暖把无名尸体的衣服剥离下来。衣服展开,比鞣尸本身宽大且高出很多。
甄暖根据衣服的大小初步判断,死者身高在179-183cm间,体型中等结实,不是瘦弱型。
那衣服的款式已经分辨不清,衣服表面黑漆漆的。
甄暖有些纳闷:“大伟,你看这个衣服表面的黑色,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儿?”
大伟凑近,拿着放大镜细看,看不出。
甄暖用镊子夹起一块,放到显微镜下,那黑色不像被沥青污染形成。衣服纤维原本的结构早被破坏。
甄暖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这具尸体在掉进沥青之前就被毁过一次?你看这些一片片碎屑的质地,好像是……”
“被烧过!”
“被烧过!”
两人异口同声。
大伟兴奋道:“甄老师,就是这样!”
甄暖回头检查鞣尸的表皮,坑坑洼洼,极不规则。沥青的酸性环境密封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尸体原先收到的伤害。
全身上下非常均匀……这……
甄暖背后发麻:“这是不是泼汽油火烧的。”
她说完,又吩咐:“你把衣服仔细检查一下,看里面有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好。”大伟应答着,忽然问,“甄老师,今天平安夜,你会和男朋友去约会吗?”
甄暖支吾起来:“工作有点儿忙哦。”她和男朋友在分手期,没有和好的迹象。
“甄老师,你男朋友真好。我要是他,会跟你的工作吃醋。”
甄暖没答,这个话题就过去了。
她开始记录死者表皮的伤痕,解剖,检查颅脑损伤,提取内脏切片,胃内容。
切开死者的胃时,甄暖愣了一下,抬头:“大伟,我们可能知道死者的死亡日期了。”
鞣尸长年隔绝空气,处于密闭状态,死者的胃保存得相当完好,里边尚未消化的食物都留存了下来。
“诶?”大伟正仔细查看着衣服,“这么神?”
“9年前的腊八节。”甄暖道,“他的胃里装着誉城地区有名的特色腊八粥。”
大伟跑去看:“真的。”
腊八?甄暖记得好像有谁和她提起过……言焓说,夏时失踪的那天是腊八……
她猛地一愣:戒指上的xs难道是……夏时?!
甄暖看着解剖台上的男性鞣尸,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抖。
她赶紧放下手术刀,想打电话告诉言焓。可一转身,看见了大伟手中的镊子。
一阵冷气把她席卷。
镊子尖端夹着一枚银色略泛黑的男式尾戒,造型别致独特,独特到即使改变颜色,她一眼看到就能想到尾戒的主人——
沈弋。
她在10年前的照片,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里看到过他戴那枚尾戒,和照片里甄暖手上的是情侣同款。
她觉得别致,问过他,他说丢了。
她从没见过实物。
因为,它在这里。
……
沈弋的电话过来时,甄暖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他说想见她,有事情要和她谈。
甄暖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决定,要收手,和她和好。可现在,他们还能和好吗?
她也有事找他,约了在家见面。
开门进屋,玄关里摆放着他的鞋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餐厅客厅露台都没有人。
她不明白,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他躺在她的床上,静静睡着。
睡梦中的他褪去了平日的淡漠疏离,修长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因入睡而比往日多出一丝清润。
冷静分手期,她其实也想他。或许没有耳热心跳的刺激,但近十年的相依为命不是说断就断。
她爬上床去,钻进被窝里拥着他。他的身体好温暖,几乎要把她融化。
沈弋朦胧醒来,尚未睁开眼就感觉到她冰冰凉凉带着风雪的气息。
他伸手把她勾进怀里,温暖的下颌抵住她冰冷的脸颊,呢喃着唤了声:“暖暖。”
很快,他清醒过来,一开始,他以为甄暖也是要和他和好,可她脸色不对。
“怎么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就是想,我们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久得……是我的一辈子呢。”
久得,如果分开,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会是怎样。
沈弋敛瞳,他很明白。他看过那条新闻,垃圾场里的9年鞣尸。
9年了,真如当年夏时所说,重见天日。9年前,他重返过现场,因为夏时偷了他的戒指。可即使重返,他也没能找回戒指,而是废了一只手。
沈弋很清楚甄暖此刻不正常的状态是为什么。可更叫他担心的是,言焓肯定知道鞣尸的意义。可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不,他已经有所行动了。
沈弋已完全清醒,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而甄暖忽然离开,翻身下床。
他忽的握住她的手腕:“去哪里?”
“出去。这里很闷。”
“因为什么?”
“因为你。”
沈弋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险。而她直视着他,丝毫不畏惧:
“沈弋。”
“说。”
“你消息那么灵通,肯定知道阳明垃圾场鞣尸的事了吧。”
“知道。”
“你的尾戒在那具鞣尸的衣服口袋里。”
“什么尾戒?”他斜倚在床上,似笑非笑。
“我只是记忆力不太好,可你当我是傻瓜吗?”
“当你是傻瓜,那我是什么?”沈弋问,“我喜欢一个傻瓜,我是什么?”
甄暖低下眼眸不吭声。
沈弋见她表情懵懵的,像在发呆,他把她搂进怀里:“暖暖,我们和好吧,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用力挣开他:“不对,那枚尾戒就是你的。”她站在床边,瞪他:“就是你的!”
“照片还在墙上呢!”她走去客厅,看到10年前的那张照片。她把相框掰下来,拆出照片,刚要转身,手中一滑,照片被沈弋抽走。
甄暖去抢,他把照片背在身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她围着他转圈圈,却抢不回来。
“给我!”
“给你干什么?”
“这张照片里边有你的尾戒,订制的,其他人不会有的!”
甄暖扑去他身上抢,被他一把掐住腰,摁进怀里。他凉薄地眯起眼睛:“所以,你想拿这个照片去揭发我?”
甄暖愣住。是啊,她要拿照片去找言焓吗?告诉他,沈弋杀了他未婚妻,让他把沈弋抓起来,或直接杀了沈弋?!
甄暖内心挣扎,沈弋松开她,走去厨房。
几秒后,甄暖听到燃气灶打开的声响,跑过去,沈弋立在灶前,照片在火里焦黑卷曲,男孩女孩的笑脸灿烂如夏。
甄暖扑去抢救照片,沈弋单手把她制服,箍进怀里。
“你放开!”她尖叫挣扎。
“没发现你那么喜欢这张照片。”
“你放开我!”她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照片在炉火上跳跃。她像小兽一般撕打挣扎,他如泰山岿然强势。
照片烧得只剩黑灰,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仰头望他,表情不可置信,可以说失望至极:
“是不是你杀了夏时?”
他被她眼中的失望刺痛,弯了弯唇角:“是或不是,对你有差别吗?”
甄暖心底发凉:“如果是,我们永远没有和好的机会,这一次,彻底而绝对的分开。”
“你再说一遍!”
甄暖心中巨震。
“甄暖,你敢再说一遍?”
“我敢再说一遍,沈弋,你敢再听一遍吗?”
他看着她,冷酷而绝望。
“我们早就分手了,沈弋。再没有和好的机……”一瞬间,甄暖悬了空,被他抓提起来摁到嘴唇上,剩下的话被他吞进嘴里。
他狠狠吮咬着她的唇,吸吞着她的舌。
甄暖呜呜直叫,用力挣扎都是徒劳。他太用力,把她口腔肺部的空气都吸干净。
她很快没了挣扎的力气,他却上了瘾,来了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拆解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扒她的裤子。
“不要!”甄暖哭叫,手脚并用地逃,却被他扯回去,长指摸到内裤下。
甄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惊愕地瞪着他,两只脚朝他脸上踢。沈弋握住一只,另一只没躲过,蹬到了他的下巴。
甄暖哇哇嚎哭,可一只腿被他死死箍住,大大地打开。
任她如何尖叫哭闹,他都不停息。
她惊惶,恐惧,羞耻,震惊,恨他恨得咬牙:“我讨厌你,沈弋,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世界安静下来。
“你讨厌什么?讨厌尾戒的事,还是刚才我对你做的事?”他冷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但总有一天我们会继续刚才的事,一次,两次,很多次……还会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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