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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卖烧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元月月半
三郎身子一歪躲过去,非常困难才忍住踢过去,“爹,有事说事!”
“跟你个逆子有啥说的!”吴大明一拳不中又来一下,三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推,吴大明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恼红眼。看到旁边有个扁担,抬手拿起来。
“不准打我哥!”四妹和小五突然跑出来,一个抱住他爹的腰一个拽着扁担另一头。
“快放开!”三郎吓一跳,上去掰开他爹的手,使劲夺过扁担,“小五,四妹,松手!”
“不松!”小五上去抱住他爹的腿,“哥,快跑!快跑!”
三郎鼻子微酸,亏自己以前还是拳王,“爹,有话好好说,你要是再动手,我,我就喊人了。”
“喊啊!”吴大明想起他二叔和二婶说,“三郎不拿他当爹,搁县里卖烧饼也不跟他说声,他爹娘早晚会被三郎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头脑一懵,抬腿把小五甩出去
“啊!”
小五尖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
三郎的脑袋“轰”的一声,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见吴梁氏朝小五走去,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踢开!”甄庆明心里一咯噔,没推开门便往后退几步,和三郎最熟的曹衙役听到大人的话,使劲踹两脚,“砰”一声,大门寿终就寝。
世界瞬间静止了,除了小五的哭声,偌大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一丝杂音。
“怎么回事?谁杀人?”甄庆明见小五躺在地上,三郎对面站着个男人,四妹坐在地上不断发抖,眼皮一抬,“把他给我抓起来!”
曹衙役上去逮住吴大明,“胆子不小啊,青天白日就敢在县衙隔壁行凶,早些天县里死个人,凶手是不是你?”
吴大明懵了,看着面前的官爷,嘴巴直哆嗦,“我,我,我杀人......”
“大人,大人,搞错了。”吴梁氏立马舍弃小五,站到他男人身边,“我们没杀人。”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东来轻轻抱起小五,感觉他浑身颤抖,慌忙说,“东宝,东宝,快去找大夫。”
吴梁氏一看小五,张嘴想解释,甄庆明扶着三郎走过来,板着脸,“废什么话!带走!”
“大人,冤枉,冤枉啊,大人......”
“堵上嘴!”甄庆明不耐烦的说。
一干衙役不知道从哪里弄两块布,堵着吴大明夫妇的嘴,扯起两人就往县衙去。围在门口的街坊四邻好奇的往里看,“三郎,那是谁?”
“他爹娘。”其中一人道,“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不跟他说三郎住这儿了,这,这都叫啥事唷。”很是懊恼地往自己脑袋上拍一巴掌。
“可那也不能把他爹关进大牢啊。”有人又说了。
“就是,就是。”一些看三郎的烧饼生意好眼红的人说,“父子俩有啥事不能慢慢说,非弄得见官。”
“闭嘴!”甄庆明怒道,“小五郎生死未知,本官亲眼所见,为何不能抓他?换你来当县令,本官让贤!”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着扑通跪在地上,他只顾得看三郎笑话,没注意县令大人夹在其中,一边喊饶命一边不停磕头。
“滚出去!再乱嚼舌根子,本官严惩不贷!”说着冲门口的众人道,“把门带上!”
“谢谢大人,我没事。”三郎咬咬牙,站直身体,冲东来伸手。
“我来。”甄庆明抱着小五进了堂屋,“小五乖,大夫一会儿就来。”回头看向三郎,“怎么回事?”
三郎坐到床边,轻轻佛摸着小五的额头,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甄庆明看着东来怀里的四妹,“四妹,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们。”这个他们指谁,屋里人都知道。
四妹偷偷看三郎一眼,“别怕,有我在!”甄庆明给小姑娘撑腰。
小姑娘:“我哥正吃饭,不知道为啥我爹进来就把桌子掀了,我和小五吓得跑堂屋里,接着爹就和哥吵起来了,吵着吵着爹要打哥,我和小五就去拦爹,爹一下子把小五踢多远。再然后大人就进来了。”干干巴巴说完看向甄庆明,“大人,小五没事,对吧?”
“对!四妹是个好姑娘,让东来给你洗洗脸,看这都哭成小花猫了。”冲东来递个眼色,东来抱起小姑娘便往外走。
“怎么不见孙婆子?”甄庆明打破一室寂静。
“她上街买菜还没回来。”三郎道,“今天谢谢大人,要不是大人来得及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他很想逮着吴大明揍一顿,可是,吴大明是吴三郎的亲爹啊。
“听四妹那话,他打你连个由头都没有?”甄庆明不可思议。
“我上次把四妹和小五带出来就惹他一肚子气,这次,不知道我爷爷奶奶又搁他跟前乱说些什么,他本来就不长脑子,没一见面就要杀我都是轻的。”三郎苦笑道,“让大人见笑了。”
“别这样说。”甄庆明往外看了看,“大夫咋还没来?”
“来了,来了。”东宝高呼道,“来了!”老大夫被他拽的一颤一颤。
看到床上的孩子,便问,“生了什么病?”
“不小心摔倒了,你快看看。”甄庆明侧开身让他进去。
老大夫一见县令大人,神情一震,“是!”随即万分认真的给小五把脉,然后问他头晕不晕,想不想吐,最后又摸了摸小五的身体,问他哪儿疼。
“孩子没事吧?”甄庆明见小五那可怜样,比三郎还急。
“没大碍,不过,外伤很厉害,要好好养些天。”老大夫直起腰,大胆问,“这孩子不是摔伤的吧?”
“你看出来了?”东宝脱口问。
“大腿上那么深的脚印子,我想视而不见也不成。”老大夫叹口气,“这位小哥,随我去抓药。”
“好的。”东宝看到甄庆明点头,又跟大夫出去了。
甄庆明:“你想怎么教训他们?”
“我听人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大人懂得多,律法里有没有不准父亲打孩子的条文?”三郎是个历史盲,原主又不识一个字,迫切希望甄庆明说,“有!”
甄庆明摇头,看到三郎脸色变得灰白,突然笑出声,“你听谁讲‘父要子亡’的”
“嘎?大家都这样说啊。”古装电视剧里经常放么。
甄庆明扶额,“我所读的四书五经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话,即便孔夫子也没说过。”
“那老夫子说过啥?”三郎瞪大眼。
“曾子受杖时,孔子曾对他说:‘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汝非天子之民也,杀天子之民,其罪奚若?’所以说,孔夫子都这样讲,后来人谁敢说‘子不得不亡’这种话。”
“那个,大人,老夫子啥意思?”三郎听不懂,痛的快晕过去的小五郎也强撑着问,“啥意思?”
“忘了你听不懂。”甄庆明此言一出,三郎噎住了,小五的眼神暗了暗。可县令大人浑然不知,“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你既是你父母的孩子也是天子的子民,父母伤害你就是伤害了天子子民,杀害天子子民的人,他的罪该怎么判,这一点律法里倒是有。”说着一拍额头,“对了,我可以拿这条治他。”
“拜托大人了。”三郎为了弟弟妹妹,一点也不想忍,于是冲他一拜到底。
甄庆明不知为何,有点受宠若惊,“不用,不用这样,你也是我治下的子民,今天这事我理应管到底。”说完又道,“要不,你晌午做点好吃?”
三郎眼睛一闭,站起来,咬牙道,“好!”
“那我回去了。”甄庆明前脚刚走,三郎冲着他翻个白眼,什么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回到古代卖烧饼 第21章 审吴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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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庆明回到县衙,一干衙役便问,“大人,怎么处置吴大明?”
“处置什么。”甄庆明道,“没听见外面那些人议论么,要是把吴大明打一顿,三郎以后还要不要出去卖烧饼了”
“啊?那就这样放过他?”太便宜他了!曹衙役不依,暗搓搓,待会就去找麻袋,大人不揍,他揍!
“想得美。”小五躺在床上一动便浑身痛,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错,要遭这种罪。甄庆明即便不认识他,看到小孩那样也心疼,“通知所有街坊,本官半个时辰后升堂处理吴大明虐子一案。”
“既不判又不打,升什么堂啊。”一群衙役小声嘀咕,甄县令一瞪眼,连忙出去做事。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县衙门口便围满人了。王峰于伟一行正在外面潇洒,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三郎被打了,他们这群人在桃源县好比地头蛇,看谁顺眼便和谁交朋友,不用像京城子弟那般,顾及这个考虑那个。
这不,扔下酒樽佳肴便往县衙跑去,看到认识的衙役张嘴就问,“三郎咋样了?”
“他有没有事?”
“三郎在他家里。”对方话音未落,一群二十郎当岁的人就跑到三郎家,见小五脸色煞白,额头上青一块,顿时怒上心头,“该死的!”
“我找他去!”王峰道。
三郎一见他像个炮仗一样说走就走,倍感头疼,“大人说他会处理。”
“大人打算怎么办?”
三郎:“我也不清楚。”
“什么?”王峰一瞪眼,“算了,我去找我爹。”
“这是三郎的家事,王少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梁冰见三郎比他还小一岁就要抗下养家大计,每天起早贪黑好不辛苦,这些天也老老实实地跟父亲一块出去跑生意了。
眼界开阔了,梁冰思考问题时想的就多了,“王少,大人既然答应三郎,说明大人已经想好咋办了,就算你去找王大人也无济于事。”
“对了,我爹说王大人去查凶手的事,估计他这会儿也不在县衙里。”于伟提醒他。
王峰依旧抬脚往外走,“那我去看看这位新来的大人怎么断案。”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甄庆明又那么年轻,说白了,王峰不信他。
别说王峰,街坊四邻也好奇县令怎么判吴大明打五郎。
父母打孩子这种事几乎家家户户每天都在上演,从没有谁闹到见官,历任县令也没管过,便是因为这样,甄庆明让东来东宝把桃源县的秀才举人全请来。
十来个二十至六十岁不等的秀才举人听到县令召唤,慌忙放下工作穿戴齐整赶去县衙。围观群众见书院里的夫子来了,“大人这要干啥?”
“怎么把秀才公举人老爷全叫来了?”
“不是要审那个吴大明么?”
是的,就是要惩治吴大明,甄县令才这样做的。
面对秀才举人们的不解,甄庆明首先说,“请诸位过来是本官遇到一件事,卖烧饼的吴三郎的爹要打死他,本官上前阻止,可那吴大明却跟本官说,他打他儿子,即便打死本官管不着。
本官今儿想请教诸位‘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是哪位圣人之言?”
“孔圣人啊。”一人脱口而出。
甄庆明轻笑一声,眼中尽是鄙视,“是么?你再仔细想想,无论是《春秋》或者《论语》,里面都有很多圣人言论,有这两句话么?”
“......我,我不记得了。”说着对方燥红了脸。
“你们呢。”甄庆明走到一位看似最年长的人跟前,“这两句话出自何处?”
“出自......”饱读诗书的众人突然语塞,出自?难不成是俚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两句到底话出自哪里。
甄庆明当年参加科举考试在百位学子中勇夺传胪,那靠的全是真本事,不然他也没那个自信问这些人,“你们慢慢想,本官半个时辰后过来。”说着转身回到后殿。
“大人,要提审吴大明么?”跟在他身后的衙役好奇地问。
“半个时辰后把他带上来。”甄庆明说完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
“少爷写的什么啊。”东来收起毛笔勾头一瞧,“不会是诉状吧?”
“诉你个头!”甄庆明瞪了他一眼,“收起来,跟上!”说着再次回到大堂,看到众人苦思冥想,万分好笑,一帮书呆子。“诸位,想起来了么?”
十来个人同时摇头。
甄庆明见此便问,“是没想起来,还是古籍史记中根本就没这两句话?”
“不可能!”有人接道。
“怎么不可能?话本里的人为了一己私1欲说出这两句话,然后被好事者传播开来,你们却当当做至理名言!?”甄庆明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亏你们还是有功名的人,连民间俚语和圣人之言都分不清,你们好意思享受朝廷的优待么!”说着一顿,“东来,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东来把甄庆明刚刚写的文章递给众人,“看看先人是怎么看待父子关系的。”
甄庆明的文章开头拿舜做例子,舜的父亲需要舜时,舜总能及时地出现在他父亲跟前照顾父亲,每当他父亲要杀他时,舜不是坐着等死,而是逃之夭夭。
接下来,又点出曾子受杖后孔夫子的态度,随即问,“‘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种话孔夫子能说出来么?”
“......不能!”众人细细一想,顿时羞的脸红,孔圣人如果说出类似言论,他也不会被后来者尊为圣人。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言论他们听多了,说的人也多了,就误认为这种观点是正确的,从未想过这种言论是不是一偏之见。
“既如此,都说说吴大明随意打骂孩子,小五郎被他打的半死,这事该怎么办?”甄庆明问。
这可难为了这帮书呆子,“单凭大人处置!”
“外面听审的百姓如有异议,觉得本官乱判,该怎么办?”
“但凭大人做主!”众人不知道甄县令盘算什么,又怪自己学艺不精,此时此刻也不敢坚持己见,乱发表言论了。
甄庆明不禁扶额,“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每人把这篇文章抄写十份,然后贴到各个村上,务必让桃源县的百姓都看到!
为人子女必须孝顺父母长辈,但是不能愚孝,调皮的孩子要教训,但不能随意辱骂打他们,如有违令,本官盖以寻衅滋事罪论处!
“是。”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想辩驳两句,不知谁偷偷说句,“大人参加科考时是二甲头名!”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一震,看向甄庆明的双眼中里全是佩服,再次陷入盲从——大人果然学识渊博!
甄庆明看到他们脸上的崇拜,身子晃了一下,“赶紧去抄文章,写好别忘了把你们名字写上去。”随即就让衙役带吴大明上堂。
看到吴大明,甄庆明拿起手边的惊堂木,“吴大明,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犯了什么罪。”吴大明和吴梁氏双双跪下,“草民没杀人。”
“本官亲眼所见还敢狡辩!”甄庆明怒气腾腾的说,“吴小五被你打的半死不活,难道是本官看错了?”
“小五是我儿子,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求大人明察。”吴大明一听这话抬起头,原来大人说他杀人是指小五,顿时什么都不怕了。
“放屁!”年轻气盛的甄县令不禁爆粗口,“我朝律令明确规定杀人者偿命,打人犯法,谁跟你说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吴小五是天子子民,你吴大明胆大包天打杀天子子民,来人!被本官重大二十大板!”说着扔出一支令签。
三班衙役登时傻了,大人不是说不打么。




回到古代卖烧饼 第22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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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百姓听到甄庆明的话顿时呈惊吓状,没等他们回过神,先前抄写文章的人突然出现在大堂上。
大堂之上一下子多了十来个人,这么一耽搁,衙役没接令也没人说什么。甄庆明顺嘴问,“诸位有何事?”
秀才举人见到县令可不拜,其中一人出列,拱手道,“大人,不知者无罪,念吴大明初犯,望大人饶他一次。”
甄庆明余光看到东来冲自己点头,便知道自己先前交代东来的话,东来教给面前人了。
“饶?”甄县令得理不饶人,“如果每个父亲都像吴大明一样,动不动要踢死儿子打死闺女,百年之后,我朝还有新生婴儿?错了,是我朝还有人么!?”
“这个?”说话的人犯难了,大人怎么不按剧本走。
甄庆明又问:“你们都这样想的?饶了吴大明?”
也不知道是甄庆明威严太盛,还是这些人腹中笔墨有限,被他教训一顿后,这会儿啥都不敢说了。
可场子不能冷,戏还要唱下去啊。
甄庆明又问,“吴大明说他打他儿子,无论打多狠,吴三郎兄妹三人都要生受着?”
“一派胡言!”桃源县唯一的书院的院长站出来,三言两语把孔夫子教训曾子的言论通俗的讲一遍,末了又道,“吴大明,我问你,谁跟你说当父亲的有权打骂儿子,就算打死都没关系?”
吴大明再次被诘问,脑袋轰轰响,他不就是听叔叔婶婶说三郎不孝,小气的连个饼都不舍得给大胖吃,一怒之下来找三郎么,为啥会变成这样。
跪在一旁的吴梁氏心下惶恐,她本以为没做过的事,大人不敢当着父老乡亲的面诬赖到他们身上。毕竟上任县令便是因为查错案丢官的。
而现在听县里最有名望的夫子说起小五郎的事,惊觉孩子打不得,看到县太爷面无表情,不敢再问为啥自己的孩子自己打不得,“大人饶命,草民不晓得,求大人饶了草民丈夫这一次。”说着拽一下吴大明。
“扑通”一声,吴大明的脑袋磕到石板上,“求大人饶命,求——”
“闭嘴!”惊堂木一拍,偌大的大堂寂静下来,被叫来听审的百姓们看到这种情况不敢再议论,谁要是再说一句打孩子,指不定立马被衙役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只听甄县令话锋一转,“如果不是三郎替你求情,本官今天绝不饶你!”
静待他如何判决的百姓瞬间瞪大眼,看着跪在大堂中间的两人,小声道,“原来不是三郎告他爹啊?”
“当然不是!三郎恁厚道的后生咋可能这样做。就算他的腿真被他爹打断了,估计也会说自己走路不长眼摔哩。”说着呶呶嘴,“听说大人碰巧看见这个吴大明踢小五郎,也不想想小五郎才多大,七岁还没六岁孩子高,哪禁得起他一脚。要不是大人及时拦住,小五郎说不定早没气了。
人家不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么,刚才秀才公和举人老爷都说,圣人讲过当父母的不能无缘无故打孩子,这样一来,大人不拿他立威拿谁立威!要我说,活该!”
“原来是这样啊。”周围人听到这番言论恍然大悟,“不过咱以后是不是不能教训孩子了?”
“听话咋不听完整咧。”说话之人极其无力,“大人说了,孩子如果调皮捣蛋是要教训,像吴大明这种随便打孩子又把孩子打的半死的父母才挨板子咧。”
“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教训那些熊孩子的时候出手重了,可咋办哟。”
“凉拌!别忘了你也有爹有娘,回头你婆婆要是再没事找事,你就别给她饭吃!有本事让她来找大人,看她敢不敢!”
“对呀!”围观的妇女双眼一亮,异口同声道,“大人,大人,不能饶了吴大明,今天饶了他,他明天还会犯!”
吴大明身子顿时僵住,吴梁氏下意识扭过脸。
“看啥看!当娘的眼见自己孩子被打也不拦着,还好意思求大人饶命,大人咋不连你一块打!”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咧。”
一帮妇人七嘴八舌堵的吴梁氏胸口发疼,吴大明是她男人,出嫁从夫,她能咋管。背着丈夫偷存五两银子已惹得叔叔婶婶不快,万一她被休回娘家,她还要不要活。
这帮妇女可不管她咋想的,反正看吴大明不顺眼,看吴梁氏更不顺眼。本来甄庆明让衙役去喊街坊四邻来旁观,由于来赶集的人多,男人在家看店,来的人中有一大半是老娘们。
爱八卦是女人天性,更何况这些下集后便没事的妇人,除了东家长李家短平时也没什么消遣。一听大人要审虐子案,一群半边天直接把县衙大门堵得严严实实,从衙门口经过的男女老少想进去瞅一眼都挤不进去。
“肃静!”甄庆明拿起惊堂木,“吴大明,虽然三郎替你向本官求情,但是本官今天要是放了你,明日又不知有多少像小五郎那般无辜的孩子被父母打杀!”
“大人......”吴大明嘴角哆嗦。
“大人说的对!”群众的声音很响亮,“必须严惩吴大明!”
“可是本官答应三郎,不追究了。”甄庆明犯难。
立在一旁的举人秀才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着说,“大人,有句话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果因为三郎求情就放过吴大明,改天您再为受虐的孩子主持公道,那些无良的父母让孩子替他们求情,届时又该怎么办咧?”
“也对!”甄庆明听到此言微微一笑,这帮书呆子还不算太呆。于是冲东来东宝耳语一番,两人就带着一班衙役出去了,甄庆明指着说话的人,“我看吴大明还不明白他哪里错了,你们给他讲讲,”又指向旁听的众人,“你们也跟着听听,以后有谁无故打孩子被本官抓到,再敢狡辩自己无罪,罪加一等!”惊堂木一拍,“退堂!”随即转身回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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