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游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得道之兔
老道计谋得逞,语气得意得很:“自以为是的叶家小辈!还想在道爷面前弄鬼!”
“可以发出三次金丹威能的玉符,你告诉我只有一道剑光,殊不知祝二早就暗中告诉道爷了,存心不良,这就是你的取死之道!”
任平生撇了撇嘴,这老道忒过无耻,明明是他先收买了人家的贴身随从,现在刀客都已经挂掉了,这货居然还想在道理上占个上风。
老道转回头不再去看血迹斑斑的刀客尸体,右手掐诀喝了一声:“起!”
**道纸符在地上显出形状来,接着又一张张向道人手中飞去。
老道将纸符小心收齐后放入怀中,然后用下巴向妖猿指了指。
那个叫祝二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才抖抖索索地向白猿走去。
白猿仍然是那幅勾腰垂首踞坐在地上的样子,胸口流出的鲜血在身下聚成了一滩,整个身体似乎都僵硬了,胸前那道几乎斩穿躯体的伤口皮肉翻起,已经有些开始泛白。
祝二探手从腰际摸出一柄短刀。
短刀的刀刃森然如镜,显然是柄切金断玉的上等好刀。
祝二握紧刀柄,发力将短刀向白猿腹间丹田上捅了过去。
“叮——”
短刀如中金石,卡在了白猿的腹间。
祝二忽然就怼上了一双隐透金光的血红眸子!
白猿抬起头裂开嘴来!
“吼——”
祝二的躯体就象纸扎的一般,被白猿一口气吹得四分五裂,零落四散!
白猿腹间的短刀丁当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白雾中的武将虚影并无动作,老道的脸色阴晴不定。
白猿合上嘴,又低头看了看胸前那道摧心破肝几近斩透躯体的伤口。无声地呲了呲牙。
老道目光森然,手中剑诀一引,将钉在中年刀客身上的法剑收了回来。
白猿费力地抬起一只手臂,指向了任平生躲藏的方向。
任平生福至心灵地动了动念头,发动了征召令,白猿的身躯闪了一闪,骤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袁祖师原来是这么个来历!任平生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殿内忽然阴风大作。
原先差不多已经凝聚成形的武将虚影如泡影一般散去,长柄大斧自空中坠了下来,斧头呛然一声砸进了地面中。
原先被祝二放在殿角的明珠从那具尸骸的胸甲上滚落,殿内光线暗了下来。
老道缓缓地转过身子,脸朝着任平生藏身的殿角。
任平生叹了口气,将靠着自己昏睡的小姑娘轻轻放倒在地上,抬手将身前两具尸骸推开,提着大枪纵身跳了出来。
这老货不简单!果然早就看破了自己的方位,却一直忍而不发,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老道目光阴冷,从任平生脸上又转到他手中的大枪上。
这般打量了半天,他才开口说了句话:“任常满,我是殷长生!”
任平生一个哆嗦,差点把大枪都掉到地上去了。
殷长生这个名头他是知道的——阳神境第一人嘛!
任平生以前没见过这位,但这显然也不是他差点扔掉了大枪的原因。
他偏着头仔细看了看老道脸上的褶皱,然后才出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这个名字?!”
一三二、小哥哥和小甜甜
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任平生前世家境殷实,少年时期又最喜欢结交朋友,因此有了这个花名。
他将这个满脸褶子的老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却是没有半点印象。
能叫出这个名字的必然是前世的朋友或者仇人,但他实在想不起有一个姓殷的。
那老道趁他发愣,无声无息地刺了一道剑光过来。
这就是敌人了,任平生条件反射一般地举枪挑飞了剑光,跟着就冲了过去。
老道探手收回剑光,抖腕就是一剑刺向任平生咽喉。
这厮的剑法很诡异,剑路飘忽不定地让任平生感觉很难受。
好在风波枪法讲究以势压人,老道的剑光再诡异也终归没能突破枪势。
两人斗了一场,老道忽然又是一口血喷在了那枚戒指上。
任平生大吃一惊,几个后纵就脱离了战斗范围,将大枪护在身前。
四周一片寂然,那柄大斧头仍然杵在地上,什么也没发生。
老道一脸错愕,任平生比他先一步反应过来,大枪一抖就掷了出去。
这一枪出乎意料之外地正中了目标,直接将老道捅成了一蓬飞灰。
叮!
你击杀了贪狼分神,获得了10000点魂力值!
“叮当”
一枚黑色圆环掉落在地上。
任平生被从天而降的魂力值大奖砸得有点愣神,呆了片刻才弯腰伸手去捡,不料却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抢了先。
一只金毛小猴对着任平生咧了咧嘴,拿着铁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然后就一扬爪子抛了过来。
任平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眼睁睁地看着那头毛猴一拐一拐地走到大斧头前,然后拖着斧柄啵地一声就消失了。
这特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的!
这一小段时间接触到的信息太多,任平生被整得一头雾水,偏偏又没个地方询问,心里头着实蹩得慌。
他下意识地把铁环套在小指上,那铁环上幽光一闪,果然缩入到了肌肤之下。
熟悉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任平生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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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
清风徐来。
任平生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一方青石上。
青石旁边有几株古柏,古柏间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阎罗天子斩仙台。
这碑上的字简直不伦不类,任平生都懒得多看一眼。
从地下大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小姑娘还昏睡未醒,任平生便抱着她坐在石头上看日出。
暗殿中通往破庙前的出口已经没办法打开,任平生是从老道他们仨进去的那张石门出来的。
出口就在平台南边的岩壁下方。
这个平台在一座高峰的半山腰,应该是专门拓宽平整过,北边有条小径向上到峰顶,南面则是下山的路。
太阳照到眼睛上的时候月儿小姑娘醒了过来。
任平生将她放下来,帮她理了理头发和小短裙,牵着她开始下山。
“任哥哥,月儿昨晚是做梦了么?月儿梦见穿着盔甲的骨头人了!”
“嗯,是做梦了,你看任哥哥的衣服都被口水湿透了。”
小姑娘脸红了,扭了扭腰大声反驳道:“月儿睡觉从来不流口水!”
“什么?你看我衣上——哦——对对对!月儿不流口水!”
“嗯——月儿饿了,想吃桂花糕!”
“好好好!等下了山就给月儿买!”
“任哥哥,这路好窄啊,月儿腿好累——”
好吧,这意思是得背下去。
好在小姑娘轻得很,任平生背着她一颠一颠地往山下走。
小姑娘张开双臂把头伏在任平生的耳朵边说话:“任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月儿是一只鸟!”
任平生呵呵笑着配合道:”月儿真厉害,能化成人形的鸟儿肯定是法力高深的大妖精吧!”
月儿很有沧桑感地叹了口气:“大舅把我和娘亲的本命翎羽收走了,月儿和娘亲就变成普通人了!”
小姑娘戏真多!
任平生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她,一颠一颠地就走到了山下。
之前破庙那边马车上的妇人好似有感应一般,提着裙子迎到了山下拐角处。
妇人浑然忘却了庄重矜持,双手提着裙角往前走,几次都差点摔倒。
小姑娘从少年背后挣下地来,张开双手就往前跑。
快到妇人跟前时,小姑娘后脚被山间草根绊住,叭的跌到了草地上。
妇人几乎是扑了过去,双膝跪地拉起小姑娘,狠狠地抱入怀中。
原先一起的那些护卫和商旅都不见了踪影,除了任平生这三个,破庙广场上只剩下了一辆马车和一个驾车的老仆。
商旅和护卫早就启程赶路了,妇人当然是要等自己的女儿归来。
任平生没得到破系统的任何提示,根本没法回去,只得先跟着马车一路走。
路上车厢中的声音一直不绝,多半是小女孩在叽叽喳喳,隐约可以听到“任哥哥”“桂花糕”之类的声音。
任平生跟老仆并排坐在车辕上。
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一天,一行人在日暮时分到达了一处城廓。
城廓外还有几个村落,村里种了很多柳树,连结成了一大片柳林。
驿道上有几个行人,有人进城,有人归村。
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甜美清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喂——!小哥哥——”
任平生偏转头向侧后方看去。
骑马的少女长得很漂亮,明眸皓齿,粉唇樱腮,肤质宛若细瓷。
任平生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嗨!小甜甜!”
甜美少女嘴唇微张,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显然对这个回应很惊讶。
任平生摸了摸鼻子,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这特么好久没这么说过话了,居然还说得蛮流畅的!
原本可能是想问路的少女调转了目光,纵马向前绝尘而去,任平生清楚地听见她嘟囔了三个字出来:“登徒子!”
任平生挠着头向前后左右瞄了一圈:马车边并没有其它的行人,驿道旁树梢有两片黄叶打着旋儿飘了下来。
好在没别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马车里边有个小姑娘重重地哼了一声,任平生权当没听见。
一三三、酒楼外的小男孩
月儿娘俩的马车停在城中一家很是华美的酒楼前。
任平生被月儿小姑娘拉扯了下来,说是酒楼边就有点心铺子,任哥哥答应的桂花糕还在店里等着她。
月儿的娘亲可能是因为昨夜的遭遇,眼下对小姑娘极其宠溺,由着小姑娘去闹任平生,只叮嘱了一声快点上去吃饭。
小姑娘牵着任平生去楼下买了桂花糕,却又站在酒楼前不愿上去。
“任哥哥,月儿家就在前面左转的巷子里,是第一家院子哦。”
小姑娘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任哥哥会来看月儿吗?”
任平生蹲下来帮小姑娘擦了擦眼角,却牵出来一汪泪水,不由得头大如斗。
前世今生,最怕女人哭!
“月儿乖,月儿不哭,任.哥哥会在城里呆一阵子,肯定会来看月儿的!”
“不准骗月儿哦!阿爹前几年也说就出去几天,现在都不回来——呜——!”
小姑娘有点儿收不住劲了。
任平生手足无措:“月儿啊,别哭,你看那边有个小孩儿,好可怜的样子,咱们过去帮帮他好不好?”
月儿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泪眼迷蒙的看了看酒楼对面街边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眼睛看起来很大,那是因为脸太瘦了;手指看上去很长,还是因为太瘦了。
小男孩蹲坐在墙边,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看向糕点铺旁边的面点铺子,那里有热气腾腾的大馒头。
小姑娘忍住泪水,抽抽嗒嗒地牵着任平生到铺子前买了两个大馒头,又扯着他走到小男孩身前。
日暮时已经很凉,小男孩仍是赤着脚,袖口和裤脚都已经破得参差不齐,手臂露出很长一截,双手环抱着膝盖,勾着背不说话。
小姑娘将一个馒头塞到小男孩手上,小男孩迟疑了片刻,抓起来就狠狠地大口咬了下去。
任平生蹲下来问道:“小兄弟,你有家人吗?”
小男孩边咬边摇头。
“慢点吃,别噎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声音含糊地答道:“叶七苦。”
任平生愣了愣,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晚上睡哪儿?”
“地上。”这次的回答是两个字。
任平生去面点铺子又买了碗面汤递给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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