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人遇到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隅_
说完了闲话,小二把饭菜端到了屋里便退下了,西棠起身关门,转身坐在方桌旁,他一走一停,腰间挂着的小瓷瓶叮叮当当的响,被道人看在眼里。
“小友,你这瓶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西棠摸了摸腰间,低头笑笑“都是些小玩意儿,装些常用的药,从小见我娘这样挂,觉得很方便便学了来。”
道人想伸手摸一下那些小瓶子,却被西棠拿筷子狠狠的敲打了一下“都是价值连城的好药,别碰别碰~”
“小气,不要吃我叫的烧鸡了!”道人说着把一整盘烧鸡抱在了怀里。
吃饱喝足,西棠突然说他想进宫,吓得寒道长打了个饱嗝。
“你去做什么?”
“治病救人咯。”
“治谁的病?救哪个人?”
“哎!你不是会算吗,自己算啊!”
道人碰了一鼻子灰,摸着袖子里藏着的三枚铜板,心想我还有这能耐了?
“我虽不知你进宫所为何事,但你也知道,药山神医进宫小半月音信全无,只怕你此去是有去无回。”西棠哪里不明白呢,可也不能任由木桶老头在宫里受人刁难。
“等我治好了那贵妃,咱兄弟可就吃香的喝辣的了!”西棠拍了拍道人的肩膀,没心没肺的说道。
夜里,贤王府内的细竹忽然被风吹得歪斜,竹叶飒飒的抖着,楚凤江披上外袍,将墙上的宝剑摘下,唰的推开了窗,便看见一少年身着白衣,正小心翼翼的想要抬手叩门。
楚凤江“……”
西棠看了他一眼,将手垂下背到身后,似是有些尴尬“小王爷”说罢扫了扫楚凤江单薄的内衫,散落的头发,后知后觉的发现深夜拜访似乎有些不妥。
楚凤江也似乎有同感,将窗关好,再开门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连头发也梳了起来。
“进来吧。”说罢向旁边一撤步,西棠便走了进去。
“深夜到访,失礼失礼。”西棠稍微低了头看着屋内的小圆桌子拱手道。楚凤江似已经缓过神来,将蜡烛拨亮,又倒了一杯茶水推给西棠“茶有些冷了。”
西棠轻笑。
“说吧,来找我所为何事?”楚凤江开门见山的问道,一双眼睛不露痕迹的将西棠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西棠低着头没注意到楚凤江温柔的目光。
“听说,贵妃病重?”西棠这一句话楚凤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见过那神医,长得很像药山下那间小屋里你那位朋友。”
西棠望向他的眼神满是紧张。
楚凤江接着说“贵妃的病的确没有好转,你的那位朋友现下在骊山殿住着,有一十八个护卫日夜守着,听说皇上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治不好是要砍头的。”
西棠大惊,一是担心这被软禁的师弟有个好歹,二是他师弟都治不好的病究竟是怎样的奇病。
“楚兄,不知可否帮我个忙。”西棠郑重的看着楚凤江,连小王爷也没有叫。
“……”
第二日一早,楚凤江带着西棠进了宫,殿内皇帝望向下面跪着的西棠问道“你说你才是药山神医?”
西棠不惊不慌“正是。”
“那朕带回来那个又是谁!”
“是草民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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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半晌没有动静,西棠也没敢抬头看,忽然一盏茶杯摔在了面前,滚烫的茶水飞溅到了西棠的腿上。
“好大的胆子!那老头的岁数够当你爷爷的了,骗朕是你师弟?”
西棠抬起头望向皇帝“皇上,我那师弟在我尚小的时候向我娘拜师,确是我师弟,我想贵妃的命想必要比这件事重要得多,不如先让草民看看?”
皇帝冷哼一声,却快步走出了大殿。
“摆驾袖延宫”小太监扯着嗓子一甩拂尘,冲西棠和楚凤江使了个眼色,示意快跟上来。
西棠起身,甩了甩衣角的水。
袖延宫里的宫婢太监无一例外,走路都是蹑手蹑脚如履薄冰,生怕被皇帝注意到,西棠从进了这宫里就闻到若有似无的香气,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是什么味道,过了三道珠帘,便看见最里面白纱帐中有个美人不住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血了似的。
西棠看了皇帝一眼,在旁边架子上的水盆里净了手,走到纱帐前坐下。纱帐里伸出半条雪白的手臂,西棠便闭着双目将手指搭了上去。
皇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半截手臂道“你可能治?”
西棠闭着眼没有理皇帝这句话,只是专心的摸脉。这贵妃的脉象无甚特别,像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区区解毒不知木桶这老头为何都治不好。
“皇上,不知可否将我师弟带来交流一二?”
不一会木桶就被带到了袖延宫,看见西棠有些难以置信“小师兄?”
西棠看着他,没有受伤,甚至还胖了一圈,默默地心疼起自己前些日子那操碎的心。他压低了声音道“宫里的饭比外面的好吃吧?”
木桶捋了捋胡子撅着嘴道“饭食再好比不得外头自由啊。”
西棠一巴掌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还真听不出好赖话!怎的这种小病都治不好了?”
“师兄你有所不知,这皇宫里太医都是老顽固,我开的方子他们看了七八遍,剔了我几味药,说是剧毒不能让贵妃以身犯险。”
西棠懂了,他拿起桌边的毛笔端端正正的写了一张方子交给旁边的太监“照着抓来。”
那小太监看了眼旁边的皇帝,见他点头便跑了出去。
“皇上既然请我们来治病,便要相信我们,药方给了你们,带回来的药却不对,这要什么样的大夫才能妙手回春?”西棠将纱帘重新拉好,遮住那半截玉手。
言罢,纱帐中的贵妃又咳了起来,甚至喷出一口血,染红了纱帐……
皇帝快步走过去握住了贵妃的手,对西棠大喝一声“速去煎药!”仿佛咬紧了牙关。
西棠冲着楚凤江笑了一下,揽着木桶出了袖延宫。
宫外的皇城里,也是人心慌慌。
谁都知贵妃是皇帝的心尖肉,若是有什么好歹,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
正是正午时分,一辆囚车从皇宫方向过来,里面的人头发灰白,目光呆滞。
“老爷!”一位老妇人冲出人群向囚车扑来“老爷!”
车里的人眼角一抽,皱紧了眉“你快走!带着孩子们快走!”
护卫将人拦住,推到在地“休要喧哗!”
老妇人趴在地上,尘土沾满了她的华服,几个侍女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她却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啧啧啧真是造孽啊,王太医这个年纪没想到还要遭这种罪,依我看这老夫人就该赶紧带着一家子跑路!”
“就是,叫皇帝想起他们还不得满门抄斩!”
辰巳牵着马,看着那囚车远去的方向,捏紧了缰绳。
“别慌。”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子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开始写文好像每章写的都有点短!希望别被嫌弃!
第39章公子如玉
龙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拉住辰巳的手,入了皇城之后,辰巳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仿佛是有感应一般,觉得一定会出事。
他带着龙沙寒青一路走到了韩平生原先的院子,正看到一个人影在此徘徊不去。寒青走近了一点有些难以相信的喊了一声“爹?”
那人回头望见寒青,竟是走了过来。
辰巳仔细打量着这人,一身破旧的道袍,肩膀上搭着一个布兜,被撑得鼓鼓的,露出半个签筒,眉眼间的确有些像寒青,对辰巳来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伯父。”辰巳鞠躬行礼。那人摆摆手,似是不甚在意这些。
“你怎么会在此处?”那人对寒青说。
寒青抱着手臂充满疑惑的说“我该问你怎么会在此处才对吧?”
那人挠了挠头“来随便看看。”
原来寒青的爹寒行之一早就是认得韩平生的,俩人早年间还是朋友,后来韩平生家业越来越大,人也变了许多,寒行之便不屑与他为友。如今见到昔日故友的墓,不了有些感慨。
寒行之背对墓碑,看向了两个小辈“前几日认识了一个小郎中,医术了得,昨天夜里不见了踪影,怕是进宫给贵妃治病去了,老皇帝脾气暴虐,有些担心这小子。”
寒青神色古怪的问“小郎中?可是叫西棠?”
寒行之点头“正是。”
“这么说西棠也是才进宫,那之前传闻抓到的神医又是谁?”辰巳问道。
“木桶。”龙沙出言提醒。
辰巳寒青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关心则乱。
“不过爹,你怎么会认识西棠的?我们此行也是为了他。”寒青揽着他爹的肩膀便朝院子里走,辰巳在后面牵马。
“这……说来话长了。”寒行之叹了口气。“总之先等这半月过去,若是贵妃的病好了,那小子也就没事了吧。”
辰巳似乎被说服了,愿意先等上半月。
皇宫里,西棠煎好了药,差婢女端进去,自己则坐在门槛上扇扇子。木桶坐过来陪他一起望天。
西棠看着这森严的宫殿,还有来回巡逻的侍卫,心中犯了难,这要是自己一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都很难,更别提带着个木桶。
这么想着便看了木桶一眼,木桶也正看向他。虽说木桶是西棠名义上的师弟,但西棠没少受他照顾,从那么一丁点的小娃娃带到了这么大,比他那没见过面的便宜爹强了不知道多少。由于年纪差得远,木桶也总是把西棠当做自己的孙子来关心。
木桶笑着摸了摸西棠的头“咱们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你还好么,找到那小子了吗?”
西棠心知他说的是辰巳,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没找到。”
“那小子的身体也不知怎样了,临走只拿了四粒药,如今小半年都过去了……”
西棠听不下去,起身便想走却被木桶拉住,手心里被塞
当毒人遇到药人 分卷阅读53
进一个小药瓶。
“师兄,这药我是在药山弄的,随身带着就想要是遇见了他,就给他。如今遇见了你,你替我给他吧。”
西棠抽回了手“我下山后没见着他,给不了他。”
木桶看了看他这小师兄,年轻的脸上神采却有些黯然,于是知趣的把小药瓶揣回了衣服里,半晌叹出口气道“罢了。”
袖延宫那边,贵妃喝下药后便沉沉的睡了,皇帝握着贵妃的手一直到了天黑,睡得安稳,没有被咳醒,这几个月来终于有了一些好转,皇帝大喜,当即下令好生对待西棠二人,明天继续给贵妃煎药。
西棠二人住在骊山殿,好吃好喝的供着,过得仿佛是皇子一般。西棠没事的时候也会四处闲逛,进宫第七日,西棠在太医院翻看医书,这皇家的太医院果然不同凡响,录了好些民间找不到的绝本。
“以身祭毒则为蛊,以身祭药则为参……”西棠看到炼制毒人的方法,来来回回翻阅了好几遍想得到解法,眼看着天色渐暗,西棠挑拣了几本书带在身上,便准备回骊山殿。
出了太医院的门,没走出十步远,迎面走来一位姑娘,西棠还在看书,与那姑娘撞了个满怀,书掉在地上,西棠伸手一揽,姑娘将将站稳,险些摔倒。
西棠赶紧放开手一抱拳“只顾看书没注意看路,多有得罪!”
谁知他身边的侍卫却全都跪下,高呼“文宁公主千岁!”西棠心想坏了,怕是要得罪了公主。
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站稳了,抬眼打量面前的人,见此人穿的粗衣麻布长得却高挑匀称……
“礼”公主没有继续走,就站在原处,仿佛想看一眼此人长什么样子。
西棠直起身子,面向公主。
这公主看起来十七八岁,一身湖绿的裙子衬得肤白胜雪。“你是何人?”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
西棠道“一介布衣郎中,承蒙皇上信任特来为贵妃治病。”
公主的侍女在她身边耳语几句,公主便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定要尽心竭力才是,回去吧。”
西棠又一躬身,顺便弯腰捡起那本惹祸的医书,便跟着侍卫回去了,文宁公主低头看了看鞋尖,那本书方才便是擦着鞋尖落的地。
第二日,文宁公主便摆驾袖延宫,来探望贵妃娘娘。刚一进门便看见贵妃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娘娘~”说着快步走过去拿了梳子替贵妃梳头。
“文宁今日怎么得闲来看我了?”
“听闻父皇请了神医来给娘娘治病,如此看来的确是神医。”
贵妃听了露出浅笑“的确是好了许多。”
“那神医我瞧着也就双十的年纪,怎的医术这么高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贵妃从铜镜中看着文宁的脸,心中一动。“这小神医不仅医术高明,长的还是一副好相貌,文宁可曾见过了?”
“昨日有过一面之缘。”
“哦……”
一月之期过的很快,不说木桶用掉的半月,西棠这半月也差不多将贵妃的病治好了,皇帝也终于不再是灌了炸药的油桶,甚至定了日子要摆宴庆祝一番!
西棠跟木桶也很高兴,出宫之日近在眼前,宫里再好,也没有外头的自由,皇帝的脾气又阴晴不定,生怕一句话不对便惹祸上身。
“我想东儿了,也不知它有没有饿肚子。”木桶道。
“有那两个小子在家,没事的吧。”
“你有所不知,你们走后,那两个孩子也下山去了,不知过的如何。”
老五老六居然走了?想来也是,本就是沾着辰巳的光来治病,病也差不多治好了,师兄又跟西棠有了矛盾,在留下去有些说不通。
可西棠却从没厌烦过他们二人,即便没有辰巳的关系,他也会尽心竭力的治好那两人。
“哎……木桶,又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西棠边说边将脑袋抵在木桶那颗花白的脑袋上,双双叹了口气。
这几日张灯结,西棠便知设宴的日子要到了,这一晚小太监端进来两个锦盒,分别装了两套新做的衣服,西棠没穿过如此繁琐的衣服,宫婢娇笑着替他将衣服穿戴整齐。
这是一套牙白色的锦衣,再戴上一顶玉冠,显得是风流端庄。西棠有些不习惯,看了眼旁边的木桶,那老头穿着一件墨蓝色的锦衣竟也显得富态了许多。
两人由宫人引着到了后花园。这是家宴,除了他们二人全都是皇家的人,贤王府的兄妹俩也来了,楚凤江看着温润如玉的西棠款款走来,嘴角的笑意渐浓。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榜单就木有吧,更新还是要更的
第40章鸿门盛宴
没人知道,把这十几步走的风流潇洒的西棠此刻心中是怎么想的。皇帝贵妃坐在正中的主位,两侧分别列了七张方桌,方桌可以坐两人,西棠与木桶竟被列在左边第一位,正对着的便是太子那桌。
一路从中央铺着的暗红纹的毯上走过,接受两旁意味不明的目光,西棠这心里甚是惶恐。
各桌的皇亲国戚都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西棠,沉默了许久,还是皇帝开口才似乎救了他一命。
“今日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贵妃这奇症总算是有了好转,多亏了这位药山神医,果然名不虚传!”皇帝说罢竟然举着酒杯抬手示意西棠。
西棠忙举杯回敬。
“今日各位放下国事,只谈家事,不醉不归!”皇帝一仰头竟是先干为敬了。下面的臣子纷纷举杯效仿,没一会却也热闹了起来。
方桌上摆放了三个碟子两只小碗,还有一盏糕点架,西棠捻起一块糕点,看着木桶把胡子都吃的油滋滋的,忍不住笑他。
再抬眼望去,每个人都吃的很优雅,对面第二桌的文宁公主更是只沾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楚凤江与他妹妹在第三桌,西棠看过去时,他正提着酒壶斟满一杯酒。看见西棠在看他,便端起酒杯抬了抬手,与西棠隔空碰了下杯。
再好的酒菜西棠也是心不在此,打定主意这宴结束便向皇帝请辞,趁这喜怒无常的老皇帝高兴……
正出神呢,有宫女来添酒,不知怎的一个没拿稳,酒壶便要掉在地上,西棠本能的一伸手,将酒壶抄住稳稳放在桌上,再看那宫女,被吓的脸色煞白,连忙道谢。
这一幕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惊讶道“神医竟还会功夫吗?”
西棠微皱了眉解释“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
皇帝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如何,竟不依不饶的说“朕这二皇子也喜习武,不如你们二人来比试一二!”
二皇子听了这话似乎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西棠,又转向皇帝叫道“父皇?”
“叫你去你就去,来啊,拿两把剑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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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一手搂着贵妃,一手端着酒杯,已经摆好了看戏的姿势了。
西棠不敢不从,宴会舞剑本容易让人觉得是在哗众取宠,但皇帝让二皇子来与他对打,给足了他面子,再不接着,怕是会惹怒这老皇帝。
西棠起身,用手背一扫,捋顺了褶皱的衣摆,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长剑,轻巧的甩了个剑花对着二皇子抱拳道“得罪了。”
两人在中间的空地上叮叮铛铛的缠打了起来。
本就当做哄皇帝开心的东西,西棠并不认真,况且他又不善用剑,可那二皇子却是很认真,不知父皇是何意,但无论如何不能输给这乡野村医。
如此一来,西棠再不用心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这才打起了十分的神,一招一式可谓是利落潇洒。皇帝看着看着便笑出了声,鼓掌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西棠与二皇子闻声住了手,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今日朕除了想要庆祝爱妃痊愈,还有一件事情。”皇帝一双眼睛看向了西棠,又道“虽说神医大隐于市,但论这外貌,功夫,医术还有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朕想替皇儿做个主,将文宁公主下嫁于你,你可愿?”
“啪”不知谁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西棠立马醒了酒,一双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
“父皇,宁儿是千金之躯,金枝玉叶,怎可下嫁如此之人!”太子忍不住发声,不知他父皇为何昏了头!
“说,接着说。”皇帝不怒自威。
“臣以为不妥!”
西棠朝说话之人看去,原来是楚凤江。他接着说道“皇上应该先问过神医是否有家室才好决定公主的姻缘,不然岂不是委屈了公主!”
皇帝点了点头,却不问西棠,而是问了木桶“木神医,敢问你这师兄可有家室?”
木桶手里的鸡腿有些拿不住了,看了看西棠,将鸡腿放下,拿着布巾擦手“我师兄……”
他躲闪的眼神又看了看西棠,西棠却没什么表情,在低头专心看手里的酒杯,仿佛被上面的花纹所吸引。
“据我所知,师兄还没有家室。”木桶据实说了。西棠也不反驳,他知道此刻他说什么也无用。
楚凤江双眼泛红盯着西棠,却没有再说什么。
“皇上。”西棠突然叫了一声,接着道“我愿意,不知可否让我这师弟出宫,从此替我做这药山神医?”
皇帝似乎很满意,大手一挥道了句“三天后便是黄道吉日,日子就定在那天,那天过后朕便着人送他出宫!”说罢便由贵妃搀扶着离了席,剩下这些皇子皇孙议论纷纷。
西棠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坐在右侧第二位的文宁公主,这位公主也心知肚明,起身回了宫。
西棠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离了座位径直朝骊山殿走去,楚凤江焦急的从身后追上了他,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你到底怎么想的!”楚凤江道。
西棠仰头沉默许久,叹出口气道“你还看不出么,皇帝是不想放我走了。”
为什么呢?他怕那宝贝贵妃旧病复发无人治。西棠都清楚,可他不能坐以待毙,等木桶出了宫他便想办法逃出去,若是逃不出去……
逃不出去该如何,西棠却是从没想过。
这三天,每天都会有宫女太监送来各种东西,大红的喜服金冠,成箱的珠玉宝石,西棠连看都没看。他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从太医院带出来的书他已经抄写了一份,放在了贴身之处,他摸了摸包袱里卷起来的银针,想来若真是拼死硬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城外一早就贴了告示,文宁公主大喜,举国同庆。龙沙挤进人群看着告示板,有人问“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文宁公主知书达理,貌美贤良,可真是羡煞旁人!”
守着告示的侍卫搭话“哪儿有什么公子,皇上指婚给了药山神医!”
众人大惊“药山神医?不会是个糟老头吧!”于是都为公主感到了可惜,顺便骂了一通药山神医。
龙沙听了咬紧了牙,回到他们的住处便开始找辰巳,每间屋每间屋的翻遍了,也没看见他的影子。寒青听见动静走出来问“小孩儿,干嘛呢?”
龙沙将街上听见的都说了出来,吓得寒青哎呦呦了半天。
“话说,好像好几天没看见辰巳了。”寒青后知后觉的说。
龙沙想了想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但辰巳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轻易抓不到他人,确实有些记不得是哪天彻底没看见他了。
“这小子,不会是已经行动了吧!”寒青一出口就觉得太有可能了,可他怎么就自己行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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