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入世之月色倾九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每次甜月露出与术咬金一模一样的笑容,奶娘都会在心里大呼扛不住,这次也不例外,晕晕忽忽中点了点头。甜月嘻嘻一笑,便没了身影——学了一年的轻功,总算有些小成。可是太过急噪也不对呀——
“啊——”
“扑通!”
这个才四岁大的身体内功程度大概已经接近饱和,怎么练都难再更进一步,是以甜月现在都只在学习新的武功招式,机关布置和用毒。得意忘形的她倒是忘了自己的内力岁满但也仅局限于这个小小的身体,跟“充沛”这个词是一点也不搭边的,没飞出多远便落在了院子的水缸里,大叹倒霉之余更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卷一 朔风之下 花开几重 梦回结4
此时玄木教的总堂内,严密的肃杀气氛笼罩在这个宽敞的大堂里,让人也不由跟着绷起脸来。堂上最高处坐着一个身形翩翩,神态自若的白衣男子,他身后站着两个侍女,其中一个正是四年前那间小屋里很不幸地被甜月当作空气忽略掉的那个女人。两旁各站了六个神情凛然的黑风护卫,他们目露寒气,似乎只要谁有异动就会让那人立即丧身在乱枪之下。
下座的左右分别坐了两位长老。五位长老中,只有顾不在,事实上他几乎从未出席过此类会议。左排第一个是白恒长老,大约六七十岁的模样,身穿一套灰色长跑,花发白须,神情肃穆,双目透着忠义之色。他的旁边是李珏长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带笑意,目露精光,一袭古朴的墨蓝布袍,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他们对面上首的是张合楠长老,看上去大约五十几岁,身着一身墨绿劲装,露出的双臂紧实粗壮,充满爆发力的肌r使见者纷纷胆寒。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大概三十岁的女人,淡定的神情,温和的眼神,但在座的人都知道她身上披的轻纱随时能便成一件杀人利器,哥舒成梦,也是在这里甜月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女人中的一个。
再下面的人便是站立的了,人群同样呈左右各一排。左边的分别是牛奶堂、巧克力堂,右边的是泡泡堂、棉花堂。名字很怪是么?这当然是我们可爱的甜月大小姐的一大壮举了。
几个月前甜月四岁生日时术咬金答应她满足她一个愿望,于是甜月便嫌原来各分堂的名字太俗太煞气,将它们改成了各类糖的名称。虽然当时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各分堂弟子脸色都不太好,术咬金也带了几条黑线,众人对这些古怪的名字半懵半懂,但在甜月期盼的眼神中对于这个小小的请求他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那么,既然写书了就得尊重主角的决定,糖就糖呗。
牛奶堂的前堂负责招收和训练新入帮的弟子,说白了就是沙里淘金,待通过重重考验后最强的便可进阶到后堂接受进一步的加强训练,那里出来的才是真正的精英,也只到了那时受训的人才有资格真正进入玄木教。泡泡堂负责各财政收支——一个门派当然得有经济来源,堂主于应灰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武功不强,但理财能力让甜月也叹为观止。棉花堂负责监督各堂的忠诚与行动是否有失误,没有实权却是各堂都有些畏惧的人,棉花堂内弟子都是善于侦察分析的人物,也有很多在外隐姓埋名分布于江湖侦察情报和充当间谍的。当然还有负责执刑的堂口,便是巧克力堂。其他各堂吩咐堂下弟子时都说同一句话——棉花堂和巧克力堂的人,你们惹不起。
在甜月的强烈要求下,牛奶堂的人都穿上了白衣,巧克力堂的人都穿棕衣,泡泡堂的最郁闷,穿了一身粉衣,棉花堂则是最幸福的,由于侦察需要衣色还是能自行选择。
大堂中间跪了两排人,其中打头的是一个灰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头发有些凌乱,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身边跪了一个神色倔强的小男孩,看上去也只有六七岁左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看了一遍周围的每一个人,握紧的两只还带有婴儿肥的小拳头伫在地上,让人不忍心去看。再旁边还跪了一些下仆之类的人,有的神色凄惶,有的额头突起青筋,显然很愤怒,有的神情颓败。
这时坐在最高处的悠闲男子道:“宋凌,你跟大家说说你们堂查到的吕横舟的事儿。”他故意略过了“棉花堂”三个字,让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气,大堂内气氛也柔和了些。
“禀教主,牛奶堂副堂主吕横舟涉嫌与隐宗的人在暗中有丝缕不断的联系,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但每件物品都直指吕副堂主本人。”说着,他那拿出一份信笺和一支鸟喙形的暗器展现在众人面前。宋凌是棉花堂堂主,对玄木教忠心耿耿,深得术咬金的信任,办是也是小心谨慎、利索果决,在他手下被查到可能是j细的人没有几百也有数十,几乎很少出错。
在白衣男人的示意下,他展开信封念道:“‘吾深知汝于吾之忠义天地可鉴,故劳烦吕兄关于玄木主之事,素知兄隐忍许久,不待事发之时,绝不可泄踪。’署名是——隐。”
隐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为数不多的亦正亦邪的宗派之一,宗主及门下弟子行事素来行事低调,行踪不着痕迹,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宗主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只知道这个门派的部分弟子以鸟喙状暗器为武器,而且只是部分,并非全部。他们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却又并不安分行事,有时候前一刻还力挺白道,但在下一刻又立马反戈相向。更让人感到可恶的是偏偏他们却强大到另黑白两道的人都为之头疼——曾经有一个江湖帮派立言要找到隐宗所在并毁灭之,最后在一夜之间被屠了个干净,杀人者在第二天便消失无踪。不得不说这一立威之举让各门派感到畏惧,却又隐着加强了警惕和不满。所以说,不管是黑道也好,白道也好,都对隐宗有着暗暗的疏离,此时吕横舟却被指正与隐宗有着道不清的非常关系,怎能让教中之人不感到惊慌与排斥?
在看到鸟喙暗器时吕横舟的脸色就为之一黯,待宋凌念完信中内容后他的面色已如死灰,还没说什么,身旁一个幼稚的声音便已高声响起:“才不是!这才不是爹爹的东西,你们都是坏人,都诬赖我爹爹……”还没蜕变的分不清男女的童声在众人耳里响起是那么的尖锐,只是话还没说完,那小男孩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也不能再说话了。
吕横舟担忧地看了一眼他,喃喃道:“风儿……”
卷一 朔风之下 花开几重 梦回结5
高台上的男子收回右手,扫视站成两排的众人一圈,道:“说说你们的想法。”
“禀教主,属下认为吕副堂主多年来尽忠职守,虽不善言辞却塌实耐劳,更为本教培训了无数优秀人才,属下认为,他绝非j细!”站出来说话的是牛奶堂堂主苟弛桥,他与吕横舟合作多年,双方都视对方为手足,如今吕横舟却被人污蔑为j细,内心愤怒不已的他第一个出来为吕横舟打抱不平。
吕横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看到苟弛桥朝他坚定一笑,心中甚感宽慰的同时又有一个人说话了。
“苟堂主,你和吕副堂主情如手足是本教上下皆知的事,如今吕副堂主犯事你又为他说话,难道你也是知情人么?”堂上那位身穿墨绿布袍的男子出言嘲讽道,似乎对轻言一句便拖了一人下水的事毫无关系。
“李长老,你不要含血喷人!”
“好了,苟堂主。李长老也只是失言而已,李兄也是先听听别人怎么说吧,可不要一口把人说死了才好。”白衣男子适时止住了二人的对责,抬手示意下面的人继续发表看法。
“属下认为吕副堂主一直默默为本教奉献,为人耿直,待人耐心又不严苛,我们堂里的弟子都对他深深信服,属下看来他绝对不会是细作之人!”站在较为靠后的一名牛奶堂弟子大声道,他的话得到了牛奶堂弟子的认同和支持,那一片迅速哄闹起来。
“哼,人心难测,若这些年来吕副堂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那他的心机才是深沉可怕,说不定他进本教的机遇也是一个y谋呢!”一名泡泡堂的弟子打断了他们的声音道。
“王常,谁都知道你平时看吕副堂主不顺眼,这次的‘功劳’你也大大有份吧,佛曰:‘你观他人何如,你便何如’,莫非你才是那细作之人!”
“就是,老子拍死你丫的!”
王常看了一眼他周围的人,大家都没帮他说话,也神情忿忿地不再多言。的确,吕横舟在教里虽不多言,但每个人都是尊敬他的,虽然大家都多少有些怀疑,也没多少人坚信他是个j细。
“呵,又吵起来了?秦法,让人把闹事起哄的拖下去重打十鞭。”高台上的男子轻哼一声,表情依然温和,但两道凌厉的眼神让差点开架的人都纷纷噤若寒蝉。
这教主每天都带着纯洁无害的笑容,但人人都知道他的狠辣果决,谁要再闹下去就绝对不是打十鞭那么好的事了。
秦法是巧克力堂的堂主,为人刚正不阿,对事不对人,若是教主犯了错他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指责,这样一个铁面无私的人让大家又敬又畏,谁也不敢轻易开罪他。
“那么,诸位长老的看法呢?”术咬金又询道。
“属下以为吕副堂主多年来为本教上下之事尽心竭力,功劳甚伟,现在却为这无凭无据的两件所谓的‘证物’给污蔑了,属下深为之不值。”白须长老恭声起身答道。
“属下也认为那两件证物并没有绝对的力量能证明吕副堂主是j细,很有可能是伪造之物。”身穿墨绿劲装的男人也紧接着起身说道。
“如此说来,即使证物再多也可以说是人为伪造的了?那世间便不存在证物这种东西了。”身着墨蓝布袍的男子又道。李珏长老和白须长老闻一风都是上一任教主所选的长老,总是术咬金再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术河三面子,便还是给他留了个长老之位。只是他这人本就是这样谁的面子都不买,术咬金也颇为头痛。接着他又说道,“教主,属下听说宋堂主还掌握了一个证人呢?”
“哦?是这样吗?”术咬金又面带笑意看向宋凌。
“禀教主,是的。”宋凌有些无奈地再次站出来。他本也是敬重吕横舟的为人,只是这次的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一人,他也无法为之作辩。
本是想只凭着两件证物,若是吕横舟不幸被判的确有通敌之嫌,那么用不上那个证人也能维护他的一些颜面;若是被查明无罪那就更好了。
但现在李长老提出了这个证人的存在,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证人被带了上来,是个只有十七八岁大的纤弱少女。吕横舟瞥了她一眼便默叹了口气,再次低下头去。他身边的小男孩则是眼里要冒出火来,他想喊:“原来是你出卖了我爹爹!亏得爹爹还对你视若珍宝,你这个贱人!”但他的喉咙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得对她干瞪眼。
“奴家向菊拜见教主大人!”向菊跪下朝术咬金一拜道。
“起来吧,你怎么证明吕横舟与隐宗有关系?”
“回禀教主,奴家本是我们村里一普通妇人,可在一年前被路过的吕相公看到,他硬拉了奴家跟他回了玄木山做妾。奴家心里惶恐,又怕他会牵连奴家的亲人,便跟了他来。嫁给吕相公后,吕相公一直对奴家很好,但奴家实在思念故土,便在一天夜里赏月忆乡,谁知却听见了……”看到小男孩要杀人的眼神,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术咬金,不敢再说下去。
“没事,你继续说。”术咬金拿起茶几上一杯茶,轻摩着茶盖道。
向菊咽了一下口水(没办法,谁让术咬金长这么帅),又道:“谁知,奴家却听见了一个黑衣人与吕相公在说话,内容大概就是……”说到这里,她回想了一下,“那黑衣人要吕相公制造教内混乱,然后他再想办法杀了教主大人您,一举夺取玄木教。”
“胡说!那信笺中明明说让吕副堂主隐忍,你又怎么会听到黑衣人要杀害教主了呢?”苟弛桥气愤指问道。
“那信笺早已泛黄,说明这是很久以前的信了,那么现在要动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宋凌虽更倾向于吕横舟,但事实也是如此,他却也不能不说。
“呵呵,苟堂主这么说便是承认那封信的内容了?”李珏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道。
“我……我不是……”苟弛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带疚意地看了吕横舟一眼,吕横舟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也只得忿忿闭嘴。
“啊哈哈哈哈,这真是我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稚嫩的女声在大堂内回响起——
卷一 朔风之下 花开几重 梦回结6
“啊哈哈哈哈,这真是我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稚嫩的女声在大堂内回响起。
掉进水缸里的甜月一脸郁闷地换好衣服后便向大堂飞奔而来——轻功没到家,她丫的飞不起难道还跑不起么?
一身娃娃装的甜月出现在众人眼球之中,身后还跟了两个长相相同的十四五岁的少年。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他们也都是见过的,听到她的话,同时腹诽道:才多大年纪,听过的笑话能有多少?
“什么笑话?”术咬金一问,众人也都以询问的眼光看过来。
“那黑衣人,是不是武功应该很高?”甜月还一边向坐在上面面带笑意看着她的哥舒成梦吐了吐舌头。
“没错,隐宗弟子个个武功高强。”闻一风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既然如此,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轻易让人看见他呢?莫非他站在墙头上让所有人看见他?”
“回大小姐的话,那天月色正好,是以奴婢能恰巧看到了那黑衣人的身形。”向菊答道。
“这么说你离他们很近喽?”
“也不是很近,只是刚能看见那个人……”
“那么也好,额,向菊——大妈,我请问你哦,你的武功跟那黑衣人比怎么样?”
向菊的脸色黑了黑,这小丫头竟然叫她大妈,她可才十七岁哎!不过她知道这位大小姐她得罪不起,还是恭恭敬敬答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家并不会武功。”
“哎哟,这就好了嘛,李长老,她如果离你这么近,你难道会感应不出有人在偷听吗?”
“这……”李珏有些犹豫,“这自然是能感应到的。”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望向向菊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向菊面色微变,毕竟是只有十七岁的少女,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低下了头。
“虽然这是个误会,但那封信笺和暗器又怎么解释呢?”李珏又道。
“解释?这还要解释么?连人证都是假的,这物证我看也不会真到哪去。你们谁见过隐宗宗主的笔迹?要做个暗器随便找个工匠都能做的吧?如果这些东西能做物证,我倒是能做人证说李长老您通敌叛帮呢!”甜月甜甜一笑,这种在众人听来近乎叛逆的话在她口里如同说“我要吃饭”一样平常。
“月丫头,不得无礼。李长老,她还不懂事,我想你不会跟她计较吧?”和甜月如出一辙的笑容,出现在俊美的脸庞上迷颠众生,看得甜月惊羡之余还有几分小小的嫉妒在那里——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好看!
而且甜月发现每次她出了什么在众人眼里很特殊的状况,术咬金似乎都会用一句“她还不懂事”盖过去,很郁闷的说……
“教主哪里的话,大小姐聪慧伶俐,能言善辩,实令李某汗颜。长大后必为出色的奇女子,扬我玄木教之威啊!哈哈哈!”说完他神色一凛,“不过宁错杀一百无辜,也不该放过一人,吕副堂主总是有嫌疑的,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了。”
甜月撇了撇嘴,目中无人、y阳怪气,她就是看不惯这个李长老。
术咬金站了起来,众人立即立正。“好吧,既然证据不足,又不能轻易放了吕副堂主,那么,吕副堂主,就得先委屈你一下了,术某不得不把你软禁起来。”
有通敌的嫌疑没有被关到教中地牢,而只是软禁,这已经是特别优待了,吕横舟磕了一个头,道:“多谢教主开恩。”
吕横舟领着几个人在教中弟子的监押下离开总堂,那个叫风儿的小男孩回头看了也正往这边看的甜月一眼,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些好奇、疑惑,但最多的还是戒备。
甜月刚想追上去看看,就被术咬金给喊住了。
“月丫头,跟我来一趟。”
刚刚准备朝总堂门口迈开的一大步才到一半就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甜月立忙收回脚,回过头一脸正经地看向术咬金。“哦。”
众人按序散去,术咬金转过身摇着折扇走进内堂,甜月的脸上刹时布满了不情愿——丫这古人都长这么丑,虽然帅爹爹风流倜傥但又和她不是同辈人,恩,最起码以这个身份来说不是,好不容易看到个小帅哥,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肥r跑掉,郁闷噻!
“月丫头,回去去抄《千字文》十遍。”术咬金带着一脸狐媚似的娇艳笑脸喝了一口茶道。
“??!”甜月莫名其妙地看着帅爹爹,虽然以前常为了自己有那么一、丁、丁、地惹到他就会被罚抄经书,但这次又咋的了?
“还有,别用你那谁都看不懂的个性狂草,不然重抄。”说完,右手虚空一挥,甜月就被扇到了外堂,门也合上了。
怒啊~~~!!甜月真想一拳头砸碎那道门再把术咬金的面皮撕下来看看下面那张脸到底长啥模样!忒黑了……甜月噘起嘴,恨恨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再怒也得忍着,否则再抄上十遍她这辈子就别想再用这双手了。
愤愤的甜月完全不去理会面面相觑的柳氏二兄弟半飘着回了屋。
初夏夜晚的玄木山透着丝丝y凉,山间树木汇成道道黑影在晚风中婆娑。
突然在几条高大黑影间出现了一道又细又短的影子穿梭着,鬼鬼祟祟地向教内偏僻处的一座茅草屋溜过去。(汗,难道玄木教就真穷得满山都是茅草房?咳,其实就只有西山和北山两个老头子住的茅草房,这里的草屋是用来囚!)
“喔呵呵,干脆以后改行去卖毒药得了!”无名黑影发出充满童音的极为猥琐的笑声,一旁的山蛤蟆瘪下了腮帮子跳了开去。
要了柳氏二兄弟后,他们便搬到了甜月屋子的隔壁,一左一右将她的居所给夹在了中间。这回偷溜出来可花了不小的心思,晚饭时把兄弟俩请了过来美其名曰“请他们吃饭”,实际上则在他们的饭里加了她独门秘制的蒙汗药,考虑到奶娘不会武功,还特意少放了些。
甜月牌蒙汗药,无色无味,一般高手都无法察觉,且药效强大并持久,乃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药,保证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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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晃到了目的地,几座并连在一块儿的草房子,但令甜月感到奇怪的是,在她绕着这几座房屋转了几圈后竟然发现没有一个守卫。
难道他们都跑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甜月马上把它否定掉了。嘁,那吕横舟长了一副正直相怎么会偷跑!
疑惑着又靠近了一点点。
“谁?”
那个声音不大,但对于心里有鬼的甜月来说便如轰雷炸顶一般洪亮。她刚想喊出来就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捂上了,咦?软软的,小孩的手?
但——呵呵,竟然用身体随随便便就触碰甜月这个用毒达人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那人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种撕裂肿胀的感觉,好象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但似乎……额,甜月估错了这只是个小孩而不是个大人,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几乎嚷出来。
他刚想喊出声来就发现自己的嘴被人捂上了,好软……
甜月神经绷得紧紧地捂住了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小男孩,但不知是她太过用力了还是他已经疼得没力气了,两个人就这样直直倒了下去,形成女上男下的诡异姿势。然后,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甜月汗了,这不是白天那个吕横舟身边的小男孩么?
小男孩也汗了,这什么毒,热得他全身直冒汗。还有,她要捂住他的嘴怎么连带鼻子一起捂上了?
“我放了你,但你不许出声。”
小男孩忍痛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面部开始扭曲——拜托!!你先给我解了毒啊!!!
“问你话呢!哎?你表情怎么那么狰狞?哦,我忘了,解药给你。”
小男孩神情痛苦地吞下药丸。
“你叫什么名字?”
吕朔风!
“问你呢,你怎么会在院子里?”
赏月啊!
“怎么还不说话?”
……
“……”
……
就在甜月差点以为自己下错毒把他变成了个哑巴之时,小男孩终于悻悻地开口了:“先起来再说好不?”
“哦。”甜月拉也不拉他一把自顾自地先站了起来,“你刚才干吗不说话?”
“明明是你不让我出声的啊。”
“……”
“啊,你是白天的那个女孩子!!”由于方才甜月是背对着他,后来摔倒后她又是背对着月光,直到现在他才看清她的脸。
“哼,玄木教上上下下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孩子而已,哪来的第二个!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呢!”
“吕朔风,我叫吕朔风。你呢?”
“我叫术甜月。”奇怪,他是玄木教的人,怎么会不认识她?
像是看懂了甜月的疑惑,吕朔风道:“我只听爹爹提到过你的名字,只知道你是教主的女儿,只是从未见过。我从小就和娘住在一起,那是个美丽的小村庄,爹爹每个月都会来看我和娘,顺便教我点武功。也许是希望我和娘能平安度过这一生,爹爹才不接我们来玄木山吧。”
看他小小年纪竟然懂这些,甜月倒是有些惊讶。但那又如何呢,现在吕横舟被抓了小辫子,他的家人不还是跟着一起受罪了么?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要她说是为了看小帅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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