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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告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殷云柔望着楼上,忧心忡忡的问:“婕还好吗?”她一直把婕当成自己女儿看待,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样伤害她!
乐乐乐叹了一声,“怎么好得起来?只是她不愿意让我们担心,在强颜欢笑罢了。”
邵烨望着好友兼妻舅,“我还能帮什么忙?”
他已经运用关系,要所有刊登这则绯闻的报章杂志都下架,相信也没有媒体会再继续穷追猛打。但伤害已经造成,全台湾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看过这条八卦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的打击会有多大?
殷浩脸色凝重的说:“婕今天早上的口试砸了,我正在想要不要帮她争取?”
“不必了。”殷婕从楼上走下来,定定的望着疼爱她的长辈们,“我不希望口试委员们是因为受到压力,而更改决定让我过关。走后门不是你们的风格,我不愿意这项坚持为了我而破例。”
“我们也没要你什么都往肚子里吞呀!”殷云柔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受了什么委屈都跟姑姑说,别咬牙苦撑,嗯?”
殷婕眼眶一热,还是忍着没让泪水滴落。她环顾眼前四双慈爱的眼神说:“爸、妈,姑丈、姑姑,我没事,真的!”
“怎么会没事呢?明明论文都过了,却因为这些不实的报道让口试委员刁难,还因而拿不到学位,怎么会不难过、不遗憾?我替你感到委屈哪!”乐乐乐生气的说:“那群该死的八股老头子!你的论文明明是顶尖的,偏偏要j蛋里挑骨头!”
“妈,你别这样,是我自己不好,不能怪教授他们。”
“你哪里不好了?谈恋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要认真有什么不对,全都是所家那个该死的所胤不对,关你什么事?你已经背了黑锅、赔上名誉了还要怎样?
再说,拿学位凭的是实力,他们凭什么说你品行不端就拒绝给你学位?什么论述浅显、辩证失详?故意挑无法查证的疑点来攻击,真是过分!“
“乐乐——”殷浩制止妻子的谩责,“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乐乐乐的性子急,一字一句都刺进殷婕的心里,殷云柔瞥一眼僵着笑的侄女,说:“是啊,眼前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收尾对婕比较好。”
殷浩直视进女儿眼里,“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c过心,我相信你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爸爸只问你:真的认为学位不重要?只要你要,说什么我们都会替你争个公道,这不是走后门,只是理清是非曲折!”
殷婕看着父亲鬓边的几丝银发:这发是让她催白的吗?她只顾着舔舐自己的伤口,却忘了疼爱她的家人同样受了伤!
谣言以光速蔓延,回到台湾的第二天市面上就有,投顾大亨抛弃新欢、博士之女拜金梦碎的耸动新闻。
她知道所有的消息都取自于澳洲的八卦周刊的封面新闻,也知道整个新闻里臆造的部分居多,只是没想到惟一能理清真相的他,居然恶毒到用“不予置评”来助长这番八卦传闻,任由这场情色风暴将她席卷而起,却又狠狠摔落!
当姑丈要求上层严加把关,并警告媒体自律,否则将追究到底之后,那些明白姑丈身份、且自知理亏的狗仔媒体都闭上嘴巴,没有再穷追猛打。
她以为最糟的情况都已挨过,没想到今天下午的口试委员,根本没有让她发表报告的机会,轮番的道德炮轰,甚至还有教授直截了当的说:论文可以,然而品行失当!来嘲讽她不配继续从事人类学研究。
一颗心能承受多少伤痛?她失恋已经够揪心的了,没想到还得面对被抹黑讥笑的耻辱!
不过是错爱了一个人,真的罪该万死?
是呵!这几天接连的打击几乎让她痛不欲生,但家人何辜?她一个人的错误居然要全家人陪着受苦?
因此,即使遍体鳞伤,她依然得强装无事,连躲着哭的权利都失去了。
面对疼爱她的长辈们,殷婕努力挤出笑来轻松的说:“没关系啦!大不了一切重来!”
乐乐乐哇哇大叫:“还重做?你为了研究台湾的道教传承,花了多少时间在各地庙宇?为了访查,对烟味敏感的你甚至无视于浓呛的香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访问那些耆老们,你忘记那些痛苦了吗?”想起因为几则不实的报道,就抹煞掉女儿的辛苦结晶……她就越想越心疼!
“说你爱慕虚荣?开玩笑!我们家虽然不是巨富豪门,也还过得不错,犯得着让女儿去巴着那个死小子吗?我早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你就偏不信,看!现在才知道后悔了吧!
什么人财两得?呸!我们是贪他什么?又得他什么好处了?这些光靠玩文字游戏来造谣生事的狗记者,都该拉去枪毙!“
“乐乐:”殷浩难得的阻断妻子的话。
殷云柔扶着脸色苍白的殷婕到沙发上坐好,瞅她一眼,“婕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殷婕哽咽的说:“妈……对不起!”
乐乐乐蹲在女儿旁边,“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是心疼你受委屈了哪!”
殷婕的视线从母亲,慢慢移到表情沉凝的姑丈、姑姑,最后停留在父亲脸上。
“给我一段时间,让我静静的想清楚未来要怎么走下去,好吗?”她轻轻央求着。
妈妈无尽的关爱太沉重,现在的她必须独立了。这次的事件让她明白,父母的羽翼再温暖,都无法阻隔现实无情的抨击,惟有靠自己再站起来,才能真正让他们放心。
这孩子从小就伶俐懂事,没有让他c过什么心,没想到一场恋爱竟夺去了她的欢颜!如今除了默默支持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多希望永远都扛着她的忧愁与劫难!可惜他不能。看着个性酷似他的女儿,明白她其实没有外表看来的坚强,她佯装不在乎只为了让他们放心,却不知道这分贴心看在他们眼里更觉心疼哪!殷浩没说话,只缓慢的点头。
从父亲眼里她看到了心痛,这痛重重地击中她的心,击溃她所有的自持泰然,她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她昏倒了!”
乐乐乐急切的呼喊声飘进殷婕耳里,在意识迷离之际,待在眼眶的泪终于滴落……
所胤端着酒杯凝望着远处,所有的发展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心头隐隐的揪扯是什么?
他拒绝相信自己会为她而心疼!
她始终在骗他!一开始让他以为她毫无心机、借以接近娘娘,接着更魅惑了他的心,让他为她迷乱,甚至还动了结婚的念头!
该死的骗子!所胤一用力,收紧的手掌居然捏破高脚杯!他无视于流泻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微微泛疼的掌心,巨大的愤怒填塞整个心,让人恨得想要彻底毁了她!
他做到了,不是吗?
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媒体们便在默许之下臆造出假象,夸张一点的记者甚至如亲眼目睹般地,把她说成贪财爱钱的y妇荡娃!
没有女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让她受尽世人耻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会不会太绝了?心底一道小小的声音响起。
今日的绝情源自于浓烈的爱哪!
因为爱得浓深,所以恨得刚烈!她不该下柔情的圈套,让他一步一步沉沦在她绵密的情网里,却又将他推入绝境!
她以为他们兄弟为她闱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她该死!而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所老夫人也看到这些新闻了。她要求所胤立刻前往上海,否则她会拖着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冒险搭长途飞机到坎培拉!
于是,所胤来到位于上海的所家古屋。
才走进大厅,冷不防一道拳迎面袭来,击中来不及防备的所胤。
易存还想再挥拳,已有戒心的所胤冷冷的瞪着他,“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打死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
“存!”沉着声音的所老夫人开口后,他们虽然没再动手,却狠狠地瞪着彼此。
“胤,我都看见新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活该!”
所胤话声一落,易存又激动的想冲向前去,幸亏所管家拉着。
“你给我说清楚婕是哪里活该了?”
“存!”所老夫人不悦的说:“我在问胤。如果你不能安静下来,就到外面去。”她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孱弱,但先天的威仪仍让人自然服从她的命令。
易存退到一旁,愤愤的瞪着所胤。
“胤,我虽然跟婕相处不久,但我相信她不是杂志上形容的那种女孩,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被她表面的善良蒙蔽了。”娘娘身体看来还不错,应该可以接受真相吧!所胤说:“其实她是有目的接近你、想要探查所家的隐私。”
出乎意料地,所老夫人说:“这些存都跟我说过了,他们指导教授对所家很有兴趣,我也让存请游所长有机会到所家作客。
我想开了,所家没啥不可告人的秘辛;再说,人家又不是恶意打探,算不上滔天大罪吧!“
她顿了顿接着说:“就是存跟游所长联络之后,我们才知道,因为这次的绯闻,让婕昨天的口试砸了,孩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易存接着气愤不平的说:“你知道婕为了这个论文忙了多久吗?她为了追溯道教的传承,还特地到闽广沿海,顺着当初的沿革追本溯源,任何部分都详详实实的加以考究过了,连所长都说她这份论文,甚至可以做为博士研究,居然就因为这些不实的指控,加上守旧固执的口试委员而毁于一旦!”他挥挥拳头,“而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所胤怔了半天,兜不出个圈来,“难道她交的论文,不是关于所家的研究报告?”天哪!“我以为……你不是说她是为了做研究来所家的?”
“没错,她一开始是为了做研究而来,可是那纯粹是为了帮老师圆梦,跟论文根本没关系,事实上到所家之前,婕的论文就交出去了。”
他误会了?所胤茫然的问:“还有,你们原本不是情侣吗?”
“哈!”易存嗤笑,“我真怀疑你精准判断的眼光在哪里?亏你还是最有钱的华人商领,哼!”“说清楚!”所胤沉声问道。
易存明白他的误会有一半是他造成的,于是尴尬的瞄一眼另外三个人,清清喉咙说:
“我一直很欣赏婕,但她始终不知道,那天因为急了,而且又不知道你们已经进展得那么快了,一急之下,才说出我喜欢她。”他瞥了脸色y沉的所胤一眼,“只是很单纯的欣赏而已,你别想太多。”
所胤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似乎正在揣量他对殷婕的在意程度。
易存云淡风清的笑笑,“说不在乎是假的。只是人家的心不在我身上,强求也没用呀!肥水不落外人田,好歹总是咱们家的人捡到便宜。嘿!你会娶她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想起这几天她受的委屈……所胤心里一阵揪疼。天哪!他做了什么?
所老夫人看出他显而易见的悔意,说:“快点把事情解决好,该还给她的公道就还给她。”
“老师邀集的口试委员居然不肯卖他的面子,让婕过关,这是不曾发生过的事。这次的打击一定让她很受伤。”易存补一句,“现在连我都联络不到她了。”
想着她的委屈,所胤又是一阵心痛,想要立即飞到台湾去安慰她,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想到这点他便自责不已。
“孩子,真爱是不等人的,你不试怎么知道来不及呢?”
对!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他!所胤恢复往日的自信神彩,炯炯的望着所老夫人说:“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你的曾孙媳妇带到你面前来。”
“那就好、那就好!”所老夫人欣慰的笑笑,“冲着你这句话,我会乖乖的喝下那些苦药,我还等着抱娃娃哪!”
“嗯!”所胤踏着坚定的脚步走到门口。
“慢着!”易存突然喊道。
所胤回头,冷不防的一记拳头又击中他的鼻梁,易存揉揉发痛的拳头,正经的唤:“大哥。”一记拳头换来一个弟弟,值得!所胤张开手拍拍他的肩头,“欢迎回家。”
两兄弟拳心相握,前嫌尽释。
所老夫人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道安,你看到你这两个出色的儿子了吗?
老太爷,如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等我抱过小玄孙之后,就心甘情愿到地下领罚,别再为难孩子们了。老传统到底还是该注入新思维,别再让孩子们背负着沉重的家规了吧!
第十章
乐乐乐一开门就认出他了,不待所胤进门她就冷言嘲讽:“你还有脸找上门来?我好好的一个女儿让你折腾成什么模样了?你要是还有一丁点良心,就赶紧去自杀谢罪!”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摔上门。
所胤用手臂挡住门,“伯母……”
乐乐乐不屑的哈了一声,“我哪有那种命当你的伯母?”她像挥讨厌的臭虫似的挥挥手,“滚!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门口,寻我晦气!”
所胤强走了进门,“我一定要见到婕。”
乐乐乐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的捶打着所胤,“滚!不准再来打扰我女儿的生活!她被你害得还不够吗?”
她愤怒的拳头连连捶在所胤胸口,会痛,他却没有反抗,只忙问:“婕呢?我要看她!”
直到捶累了,乐乐乐恨恨的瞪着他,用力的呼吸以克制激昂的情绪。
所胤并不退却,他知道她有权这么恨他,“我很抱歉对婕造成的伤害,请让我见她一面,行吗?”
可惜乐乐乐丝毫不颌情,她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条手绢在他面前扬着。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说我女儿贪了你的钱,张大你的眼睛看仔细了,我女儿从头到尾只拿了你一样东西:就是这条破烂不起眼的手帕,拿回去吧!”她用力丢回所胤脸上,“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所胤愣愣的接住盖在脸上的手绢,记忆唤起多年以前的那个画面,有个像芭比娃娃般可爱的幼稚园小女孩……
他甚至不能想象她是如何地将手帕保存得依然如新,却又死了心地不要它了。
不!他原先笃定只要他解释清楚了,婕就会原谅他,她一向这么善良,不是吗?
然而婕母亲的态度,和她避不见面的举动让他开始心慌,所有的自制更在看到手帕的那一刻化为乌有,此时的心痛更甚过以为遭到她背叛时的感受。
一想到她绝望到连他们之间最初的纠结都舍弃掉了,所胤便心神俱裂,他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像只受伤的兽般吼着:“不!婕、婕!”
他的悲狂并没能说服乐乐乐,她恨恨的望着他,“滚!”
所胤不理,径自越过挡在眼前的乐乐乐,便要往楼上闯,“婕!你在哪里?”
“你站住!”乐乐乐急得大喊。
“够了!”刚回到家的殷浩在门口怒斥。
所胤慢慢的转过头来,癫狂的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决绝。
殷浩犀利的眼神划过他的狼狈,冷冷的说:“怎么?她连躲着疗伤都碍着你了?需要赶尽杀绝?”“伯父……”所胤无法为自己辩驳,“请让我见婕一面,我会当面跟她解释,请求她的原谅!”
殷浩嗤之以鼻,“哼!杀了人再哭坟吗?我们心领了。”
眼看从婕父亲这里也说不通,所胤微微的弯腰,“请您原谅,我一定要见到婕。”说完就往楼上走。
“慢着。”所胤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殷浩说:“这是我刚研究出来的石化剂,被注s到的肌r会像石头一般的僵硬;如果你再s扰我女儿,我会毫不犹豫的阻止你。”
殷浩身为首屈一指的生化博士,所胤完全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但是他必须见到婕,亲眼确定她是安然无恙的,然后求得她的谅解。
“很抱歉打扰你们了,请让我见婕。”他还是只有这句话好说。
所胤往上走了两阶,殷浩拿出类似麻醉枪的枪管!朝他左脚s了一针。
所胤的左脚瞬间僵硬如石,他差点倒了下来,所幸及时扶住墙面。他用手帕拔去腿上的小针,毫不犹豫继续往上走。
咻!这次殷浩瞄准的是他的左臂。
所胤顿了一下,还是平淡地抽出左臂上的小针,无视于已经坚硬如石的左臂,坚定地拖着麻痹的左脚往上走。
只要他的心继续跳动,谁都不能阻止他见婕!
他眼里的坚决撼动了殷浩跟乐乐乐。
但是,他的爱太决绝,他们不能再让女儿毁在他以爱为名的伤害之下!
在所胤艰难的爬上转角时,殷浩再度举起石化枪,而他不闪不躲……
乐乐乐忍耐不住,迟疑的开口阻止:“殷浩——”
这种石化剂她也没见过,不知道会不会终生残废哪!
不可否认,她真的很气他伤害了婕,但是,以牙还牙不是他们的做法,一个健全的人瞬间左半边都没了知觉,即使他拥有全世界的财富又有什么用?
殷浩颓然的放下枪,摆摆手,“上去看看吧!”
乐乐乐知道殷浩心里的沉痛不亚于自己。他们都是崇尚和平的人,却为了珍爱的女儿做出伤害人的事情。
“他……”乐乐乐问:“会没事吧!”她相信丈夫再怎么震怒,应该也不至于真要废了那小子的一手一脚。
“那只会暂时坚硬如石,十二小时以后就能恢复正常了。”
“喔!”乐乐乐欣慰的点头,“我上去瞧瞧。”
所胤的左手左脚已经没了知觉,他很庆幸婕的爸爸没有继续s出石化剂。让他虽然蹒跚,还能走到婕面前。
他用最顽固的意志力支撑着麻木的半边身子,来到楼上的房间,门一打开,他立刻确定这就是婕的房间,桌上还有她挂着灿烂笑容的照片,但,整个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下深深的愁苦!
他猛地转身,差点撞到跟着他上楼的乐乐乐,他急切的问:“婕呢?婕到哪里去了?”
事件发生之后,虽然游所长力陈殷婕,绝对不是报道中那种惟利是图的女孩,但在其他老学究口试委员的自由心证下,她的论文口试成绩依然很差,确定拿不到学位了,因此他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婕还有心情到外面闲晃。
他瞄到床底一叠杂志上的一隅标题——道德沦丧,硕士女生向钱看齐。
所胤的脸倏地转白。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敢想象这些字眼是怎么凌迟婕的心!
顺着他的眼神往下望,乐乐乐也看到那叠杂志了,她蹲下来抱起杂志说:“第一篇报道刚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到处搜购,却止不住其他杂志跟进;你知道被狗仔队包围的感受吗?你当然知道,因为你习以为常了,但我女儿何辜?你的身份让一段无邪的感情被污蔑成利益交换!”
“我很抱歉……”除此之外,所胤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抱歉?你的抱歉能弭平我女儿受到的伤害吗?”
“婕呢?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会尽所有努力解决她所受到的屈辱!”
他应该还是在乎婕的,否则以他向来不可一世的模样,怎么可能这么低声下气?
乐乐乐让他的真情流露稍稍感动,但是那并不足以让她原谅。她转过头去,拒绝让他眼中浓浓的自责打动,伤害既已造成,再多的追悔也挽救不了婕受创的事实。
“既然你已经确定我女儿不在家里了,请你离开。”
所胤无言望着乐乐乐冷凝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无法从婕父母这里问到什么,只好深深的叹气,继续拖着身体走下楼。
他对自己手脚僵硬的情况反而不在乎,惟一能让他悬在心头的只有婕的安危。
经过面无表情的殷浩,所胤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出去,大门毫不留情的跟着关上。
婕……她会到哪里去了呢?
所胤拿出手机,要秘书联络台湾所有的征信社开始找人,然后他自己做了最后的努力——
在她家门口守株待兔。
邵烨冷冷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有一种冷凝的气质,薄冷的唇更显出他的冷酷,无论是否刻意,邵烨相信婕受的伤害,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所胤微微倾身,“邵先生你好,我来接婕的。”经过几天的调查,他终于确定殷婕就在她姑丈家。他的心狂喜而紧张,脸上却一派从容,今天他是有备而来的,不会再像前几天一样锻羽而归。
好狂的口气!邵烨不动如山,清冷的问:“凭什么?”
“凭我爱她。”
邵烨冷冽的说:“你不配。”
他不得不承认,婕的姑丈确实难惹,然而即使今天挡在门口的是撒旦,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宣战。
所胤平静的说:“我配不配该由婕决定。”
“她不想见你。”
“让她当面跟我说。”
两个一样冷肃的男人对峙着,邵烨不忍视之为女儿的婕再受伤害,而所胤则不计一切代价的想夺回所爱。
空气中瞬间僵成一股凝重的气氛,他们谁也不肯退让,注视着对方。
一道女声划破沉寂,“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殷云柔从屋里走出来,站在丈夫身边。
“我不会放弃的。”
“离开我家。”邵烨下了最后通牒。
所胤从善如流地退后两步,果不其然地,门又当面关上。他苦笑,除了殷家这些人,没人敢请他吃闭门羹。
所胤沿着屋子走,来到后院,二楼有间房里有灯。
手机响了。
“总裁,您交代刊登的广告,在今天晚报就会开始登出。”他的秘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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