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身后一个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着,我心头还剩一点清明,八成又是胤祥这小子不放心我,跟来看看,便不去理他,摇着腰肢扭到亭子正中,瘫躺阑干之侧,星眸半张微闭,嘟哝道:“小十三,溶少我可一点都没醉,只是那里面太热,我出来发散发散,你偏又来扰我清静!”
正趔趄的说着,嘴巴被牙齿撬开,一口温热又略带苦涩的醒酒汤便被哺了进来,我索性舒服的闭上眼睛,任由那苦涩的汤汁滑过喉咙,虽然难喝了些,可随后而入,霸道的攫取我口中蜜津的唇舌,却让我心火更盛,我笑嘻嘻的说,其实在口里含着一根舌头的情况下也说不清楚什么,“忍不住了?这会儿可不行,晚上再给你。”
谁承想,那人反倒更加霸道无肆,我的唇舌被他吮吸的有些麻麻的刺痛,不禁恼怒的睁开眼,只看到一双茵满情欲的桃花凤眼,肆无忌惮的传递着志在必得的坚决。
我不禁吃了一惊,便舞手扎脚的挣扎起来,可哪敌的过他铁臂铜膛?愈发的被他搂的更紧,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顶在我腿间蹭来蹭去。我不再乱动,只得讷讷的说道:“你放开我,被他们看见不好……”
他轻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我可不觉得你像是会害怕的人。”
“我自然不想让我所爱的人受伤。”
他的动作有一霎那的停顿,粗喘的声音渐起,他狠狠吮吸着我的蜜唇、脸颊、耳垂,可语调柔的似是一片羽毛,在我耳边萦绕:“我怎么会以为能放开你?我怎么会舍得放开你?溶儿……溶儿……”
这一刹那极静,我竟能听得耳边低微的虫鸣,与他的心砰砰直跳的悸动。我曾以为,他只是因了我的无双美貌,才兴起了将我收入囊中的念头,或者因了那个不知所谓的蛇妖之孽怨,才让他心底存了别样的心思,可如今,他明明白白,透透彻彻、仍不放弃的宣告,让我不敢置信。我已是四阿哥的女人,他怎敢,这样大庭广众的对我表白,这里,有多少或明或暗的眼线啊!这一吓,十分的酒意也只剩三分了。
果然,我还未来得及答话,那边的楼上已有人喊了一嗓子:“九哥!”
我抬头一看,一溜人影,皆是凝重的表情,我可爱的四阿哥厉眼横眉,八阿哥轻笑若无,十阿哥艳羡不已,十三怒目而视,十四强抑怒火,转了一圈,再回到面前风清云淡的九阿哥身上,有偷香成功的窃喜,我登时头大了。似乎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吧?
回到楼上,胤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轻问道:“一会没看见你,就去拈花惹草了,恩?”铁掌在我腰侧渐渐收紧,可终究没舍得再下重手,轻哼一声,带我坐回到桌边,亲自舀了醒酒汤喂到嘴里。我是不敢看其他人的脸色了,还是好好盘算晚上该怎么打发这两位爷的“妒火”吧。
也是因了这段公案,造成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被“雪藏”的后果,肇事者此刻出现,我也可谓是“百感交集”。
我气鼓鼓的站起来,鼻孔冷冷一哼:“狐狸精”!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九爷看我的眼神满是宠溺,或许我这副生气的样子在他眼里反而是一种灵动活泼?总之那原本狭长利光、风情万种的凤眼里溢满的柔情,浑身上下如同好好男人般满载的怜惜,让我有点恍如隔梦,竟似从未识得眼前人,更别说他还右手提了个食盒,左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我暗暗纳闷,这九阿哥什么时候开始学做居家好男人了?
十四也暗暗好笑,凑在我耳边嘀咕:“九哥这一个月来学了不少‘追女秘笈’,这不,女主角出现了,他要一一开始演练了。刚刚来的半路上,他便偷偷的下车,人影不见,原来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我倒是听出道道来,心下了然:“我说呢,四爷和胤祥昨儿接了旨意,要去河南考察河工,胤祥嘀嘀咕咕了一晚上,说什么眼见着快进腊月了,怎么这时候派了差事,今早又不情不愿的出了京,我想这里面肯定也有你们的‘功劳’吧?”
十四和八爷相视一笑,两双眸子中跳动着“j计”得逞的狡黠,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十四上前招呼着:“九哥买什么好吃的了?有没有小弟的份?”
九阿哥将食盒一一打开,笑说:“溶儿来看看喜欢吃哪样?我喂给你!”
“九爷,似乎我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吧,还需要哺?”白了他一眼,扫向那些五彩斑斓的小点心,都是小女孩喜欢的口味,自然也是我喜欢的口味,难道这九阿哥开窍了?
“算了吧,我看你就是一要人喂来喂去的小p孩,整天在我们面前和老十三面前腻腻歪歪,哼!”十四醋意上来了,抢下奶妈的差事,拿帕子拈了一小块豌豆黄递到我面前,斜眼看我,那目光里意味着:“我看你吃不吃!”
我才不稀得和他小p孩一般见识,反口回驳道:“那是情趣,懂不懂?”不过还是张口含了,只是樱舌不小心“碰触”了一下他的手指,耳听得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这指头也颤啊颤的,指尖竟能一寸一寸的转红,也算是奇观。
八爷不动声色的隔过来,意有所指:“十四弟,小心啊,别步你十哥的后尘。”
九阿哥这才发现十阿哥的异样,像看西洋景似的,打趣道:“老十,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喝鹿血了?”
十阿哥这会子也止了血,不过鼻孔里塞了两团白乎乎的棉布,偏偏“尾巴”又长的很,打眼瞧去像是两根象牙,模样滑稽的很。相必十爷也很满意自己弄出的特别造型,冲我眨眨眼:“溶儿高兴就成!”
总之,我当自己缩小十岁,被四个“父爱”泛滥的叔叔伯伯们一人喂了几口,这才罢休,也不知谁哄谁呢!又絮叨了一会,把好好的笔店当成了热闹的酒楼,间或十爷那个超高的大嗓门,那笔店老板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这一群天子贵胄齐聚在他这小店里,岂不是大大的光彩?觑空便请几个阿哥提个牌匾什么的,老十笑道:你“这小猴崽子倒会讨巧,今儿趁着爷高兴,得,爷给你提几个字!”这老板眼瞧着也有小四十了,被人称作“猴崽子”,反而乐得p颠p颠的,一个劲的谢恩。
这一闹,便又消磨了不少时间,九阿哥望了望天色,眸中光芒一闪,情意绵绵的说:“我前几日在前门大街开了家酒楼,溶儿可愿去尝尝鲜?都是些南方菜,甜滋滋的或许对你胃口。”端个柔如水,绵如云,若是我不曾被他强掳过,竟能被他今日这番温柔给骗去,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呢!
我拉着玉寒拽到身侧,笑说:“今日可不巧,今儿是我家大哥生日,早说好的为他单过,就不叨扰了。”还没说完呢,九爷的脸色就黯了下来,十四也是无精打采的,十爷早就不依了,眼看着又要耍孩子脾气,我只好说:“不如改在明日吧,反正四爷和十三也得二十多天才回来,不是吗?”我想,这并不算单独约会吧?毕竟是跟四个人出去呢,虽然这四个人每每抱成一团,好的似是一个人。
好歹的撵了他们四人走,前提是搭进明日一整天的时间,不过撵人真是个苦差事,我算是领教了,八爷韧性超常,九爷今日或许是打温情牌,只管深情款款的望着我,十爷一副无赖的模样,十四更不用说了,自从认识他第一天起,便领教了磨人精的厉害。若不是八阿哥接了份急件,非得和九阿哥亲去处理,十阿哥又有家仆来报,十庶福晋小产,连十四也正巧有了差事,需得立刻往宫中见驾,他们非要轧上一脚不可,美其名曰:“为大舅子庆生!”真是的,哪门的大舅子啊!
出了笔店,一一目送他们的离开,奉送无数媚眼甜笑,方才送走这几尊“大佛”,真真是劳累不堪,勉强对玉寒笑笑:“还好没让他们搅了,有这几位爷,还不知有玩出什么花样呢?好好的饭也甭吃了。”
玉寒为我捏着额头,目光在八爷的披风上闪了一下,“接下来有什么日程?你说是早安排好的,这会儿礼物也买了,咱们再去哪逛逛?”
我暼了一眼小厮手里拿的大小盒子,有点不高兴,“这礼物明明是老板白送的,本想拿自己的零用给你买份可心的礼物,谁知他们四个一搅,我竟一分钱也不用掏!不爽!”
玉寒笑如清月:“还有白捡了便宜反生气的?我倒没见过!咱们不如先吃过饭,下午再慢慢挑拣,如何?”
“也罢,也罢。我今天也是报备过的,那两个“活宝”又不在,难得休闲一日。对了,你不是说新开了一家书铺子?不如下午去那儿消磨半日。”
玉寒替我紧了紧披风,“自然都听你的!”
该来的人
眼看着晌午也到了,便先寻了一处清静雅致的酒楼,上了二楼,竟不承想这儿的包间全是拿珠帘隔断的,隔音效果一般,不过来这儿的皆是雅客,倒也没觥筹交错的喧嚷。于是乎,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肴,边吃边聊,熏着角落里暖暖的铜盆,也有“浮生偷得半日闲”的逍遥,不过吃着吃着,好好的气氛就变了味,总觉得有道凌厉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打转,前后左右都有客人在吃饭,只是隔着珠帘,也不晓得是哪个人放肆的视线。
菜吃的没味,自然也没什么心情了,玉寒也察觉出那道视线的紧迫盯人,只打趣我:“我家妹妹长得倾国倾城,自然是阻不住有心的赏花人,若只是单纯的欣赏,又何必在意呢?”
话说的有理,我也懒得追究,叫上在帘外静立听差的两个小厮、两个侍卫,再夹杂上酒楼外伫立的十几号护卫,逛书店去也。那地儿也不远,也就一里多路,索性不坐马车,只当饭后消食,散散步,说说笑,只要不想身后那群严肃冷戾的侍卫们,还有或近或远,紧紧死咬的眼线们。
转了个弯,来到喧闹的街口,那书店正在街中,遥遥可望——“集雅轩”。正欲步前行,谁知脚下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蹭着我的裙边,楚楚可怜的呜叫,定睛一看,却是一只两三个月大的小狗,浑身洁白如雪,毛色干净,颈上还系着一颗小铃铛,看样子,它粗心的主人竟把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弄丢了。我刚一抱起它,这小东西便颤抖着缩进我怀里汲取热气。
“我竟不知溶儿的喜好,说来还是我观察不周。”玉寒的脸色黯了下去,唉!我的好玉寒!这点子小事你也要往身上揽么?我抱着小家伙合力作出种种古怪讨喜的动作,这才将玉寒逗得神色如常。两人一狗正玩得不亦乐乎,却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低低的唤着:“雪儿!雪儿!”却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神色焦急,一双大眼睛含着眼泪,瘪着嘴哭哭啼啼。
这个粗心的小主人与她的可爱小狗一样楚楚可怜,我连忙唤她:“小姑娘,你可是找它?”将小狗儿往她面前一送,她眉开眼笑的止住泪,甜甜的笑着,接过小狗狗,稚言稚语的道谢,乐呵呵的去了。
异变陡生!
离我们十来丈的地方,有人在大喊:“快把那马车拦住!”紧接着,幼儿的哭啼声,众人的愤怒声,交织成一片。玉寒身子一颤,可又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来个侍卫也靠上来,严密的护在我周围。我知道他的心思,低声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他有救死扶伤的本能,可又不放心我的安危。我看他还在踌躇,轻轻一推他,“还犹豫什么?留几个人护着我,你带着其余的人快去帮忙吧!”我留了三个人,并吩咐其余的快去救人。玉寒来不及多言,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带着几个侍卫奔向出事地点。
说话间的功夫,那马车越来越近,车把式的位置上空无一人,车厢的帘布紧闭,也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我连忙吩咐两人去拦截马车,剩下的一人陪我迅速疏散周围群众,原本远远缀着的几个眼线也赶到我身边,恭敬的向我禀道:“奴才是十阿哥府的!”
“奴才是十四阿哥府的!”
“奴才是八阿哥府的!”
“奴才是九阿哥府的!”
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不用管我,快去帮忙!”人群便已惊恐的乱做一团,往我所在的位置挤了过来。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哎呀!踢着我了!”“快跑啊!”人们听了这话,越发的混乱起来,一锅粥似的往街边涌去,有几个老人和幼童被挤到在地,而我和那些刚到的侍卫们则尽可能的扶着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往后退去。正巧,一位中年人左手扶着一位老婆婆,右手抱着嗷嗷哭叫的小童也退到我身边,他们三人躲得狼狈,好像有几个他的下属也正往这挤来,他艰难的冲他们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照顾好老人家!”
他紧紧的护着孩童和老人家,在拥挤混乱的人群中被挤的有些站立不稳,那孩子因着恐惧,啼哭不停,我连忙把那幼童接过来,他意外有人减轻了他的负担,朝着我微一颔首,却因看清我的样貌而怔仲了一刹那,眼中光芒一闪。我顾不得回礼,踮着脚透过重重人影望向那辆离我仅有几步之遥的马车。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两名侍卫飞身而起,刚跨上马车,却又两声惨叫,不知因何跌落在地,我心里一寒,这是早有预谋的!
这想法刚浮到我脑海,身后被人重重一撞,面前的十来个人影倏的转身,撇过我,与侍卫们打斗起来,而我被这一撞之力跌出人群,正落在马车左前侧。与此同时,从紧闭的车厢里飞出一条鞭子,缠住我的小腿,往上一提,其时机的选择,其力度的大小,真是让我咬牙切齿!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暴s出两镖,一镖s断我腿上的鞭子,一镖朝车厢里面招呼,听得车厢里一声闷哼,紧接着人群里飞出一位老者朝车厢里的人袭去,而我这一跌一落的,膝盖被撞的生疼,手心也磨破了皮,渗出血丝。玉寒带着人马赶紧将我抢回,几个人把我围在中心,警戒的往空旷之处移动。方才我身旁的中年人带着他的属下赶来,训练有素的布阵,在第一层的护卫圈外形成第二层的防卫。
那中年人沉声道:“我有一处别院就在附近,你若信我,可暂去那里躲避。”
玉寒略微迟疑,以目光询问我的意见,我点点头,一行人随着他穿过几个胡同,来到一处清静的院落,侍卫们不敢再犯险,派了两人回府请救兵。玉寒为我的手掌上了药,疼的我眼泪汪汪,刚想嘴一瘪,让他好好哄一番,方才想起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只得埋在玉寒怀里偷偷打量这位中年人,越打量越觉他气度非凡,尤其是他的眼睛,蕴含着包容一切的智慧与霸气。我挣扎着福了一礼,“水溶多谢您救命之恩,不知怎么称呼?”
他双手虚扶,笑说:“姑娘勿需多礼,我本姓华,你唤我老华即可。”他面现忧虑,“我不过碰巧,倒是姑娘你,可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我心里有点数,想要活捉我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精密的设谋,以制造混乱来达成目的,有足够的死卫替他卖命,除了他,有谁敢挑战四阿哥的权威?想归想,我也没傻到要向这老华交底的程度,打个哈哈:“本姑娘我花容月貌的,难保不被些个宵小惦记着。”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人漂亮就是招人爱,倒让老华你见笑了。”
玉寒在一旁闷笑,老华也满脸好笑,想是没见过我这样厚脸皮的美女,不过他如此精明,怎听不出我的推搪,轻咳几声,“认同”了我的说法。我对老华这人也颇感兴趣,若是寻常商贾,出门还要带着几个高手?我稍稍刺探,“老华收留了我,难道不怕招惹什么祸端?这些人来意不善,若是连累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这话也含了我几分真心,那个人,既然不怕挑起祸端,这目击人,参与人,怕是都会被他灭口吧。老华不知那人的厉害,若只凭江湖道义救我,我可以拍拍p股一走了之,可他不会被连累吗?
“若是怕连累,又岂会救你?我瞧着姑娘心地善良,出事之时你本可袖手旁观,却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先遣你身边这位公子去救人,而后又帮忙疏散百姓,这份镇定,也让我大开眼界。”他如是说,可见一直在观察我,那么他正好出现在我身边,也不是偶然。
“谬赞,谬赞!我只是不忍心。”他口中的我简直是“高风亮节”的楷模,可我也只不过凭本能而已,难道让我目睹如此惨事在我面前发生而袖手旁观?
“好一个不忍心!”他赞叹道,“你这一个不忍心,救了多少性命!”他眼似是无意的瞟了一下我,拈须微笑。
我的身份并没有瞒他,首先我梳着妇人的发式,冒充不了黄花大闺女,其次玉寒有四阿哥府的腰牌,而侍卫们的身份也一望便知。可老华的目光中总带着探询与审视,还有掩饰不住的疑惑,他的这番举动反让我不解,我不认识他呀!此时的老华立在窗前,双眼紧紧的盯住我,浑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气势与霸气,竟似神祗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他将我的问题轻易的绕过去,再转回到我的身上,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得笑笑,不再多言。玉寒执起我的手,轻轻的吹着手心,伤口的疼痛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以及轻柔的处理下渐渐舒缓,而那老华自始至终都注视着我和玉寒的一举一动,眉头紧锁。此时门外侍卫报告,援兵已到。我起身告辞,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是否有缘再见?”
我能看的出,他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态面对我,有好奇,有迷惑,有惊艳,有审视。而我,也对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类似孺慕之思,恩,说实话,我是有“恋父情结”的。
他拱拱手,“姑娘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我也有心结交。实不相瞒,我是那‘集雅轩’的东家,平日里也总不在京城,而是喜欢往全国各地搜稿,一个月中能有两三天待在京里就不错了。我原本就不爱与权贵们交往,如今又出了这事,你可先遣下人来‘集雅轩’找一位姓罗的管事,他自然会告诉你我的行程。不过,也请你体谅我的苦衷,仅你和这位公子,可好?”他这一番话,有些矛盾,他摆明不愿跟权贵交往,可我是四爷府里的人,不知算不算权贵里的一员?
出门时我见到救我的那位老者,平凡无奇,身材瘦削,我连忙福了一礼,多谢他救命之恩。门口已集结大队人马,玉寒和我被护着上了轿,我撩开轿帘,笑着招招手:“溶儿这便告辞了。”在斜阳的映照下,老华眼中锋芒溢s,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要把我盯出个窟窿,“后会有期!”他拱拱手,示意不再远送。
刚放下轿帘,玉寒便紧紧的拥住我,“溶儿,我吓死了,我差点就吓死了,你知道么?我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你涉险……”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他的恐惧与惊骇,我的后怕与惶恐,唯有彼此的体温,才能稍稍缓解。
他把我抱在怀里,如同怀抱一个弱小的婴儿,他的唇,在我发丝上游走,在耳畔留连,却始终没有落在我的唇上。他有他的坚持,我明白,可是我更心疼。我不知是否该打破这种坚持,他的紧紧压抑,我不忍。小巧的樱舌试探的伸出来,轻轻的舔噬他隆起的喉结,玉寒,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给你。他的身躯一震,连抱着我的双手也僵硬起来,我轻轻的问:“玉寒,你不喜欢吗?”
他低叹一声:“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他的唇压上来,与我的舌纠缠,“溶儿,我不知我还能忍耐多久,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我想要你,我想要好多好多……”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我不知道如何回报他。或许,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为了他。等回到四阿哥府,他还是我的大哥,而我,还是四爷最宠爱的小妾,我们,各归各位。
缠绵了不知多少时候,,耳听得似有千军万马的铁蹄,震得耳膜发疼。侍卫们纷纷亮出兵器,严阵以待。几声呼喝过后,一个侍卫上前禀道:“夫人,九阿哥、十阿哥带了府内家将前来救援,是否可合为一队?”
“溶儿!”
“溶儿!”
两声熟悉的呼唤,结束了我们的孽缘。我轻叹,抬眸望向玉寒,他眼中柔芒四现,附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溶儿,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他捋了捋我凌乱的发丝,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
轿子停下,我略微一整衣物,轻缓的步下轿来,朝来人绽出一个明亮的微笑。
我没有家
顺理成章的,我被“劫持”到十阿哥府邸。为什么是十阿哥,而不是八阿哥,九阿哥,甚至是十四阿哥?如今这种情况下,我只愿去“稍微”中立的十阿哥那儿,最起码我不用担心半夜被某某拐到床上去。
而我此刻,也不敢再回“簮梅苑”。四爷与十三不在的“簮梅苑”,只是冷清清的院子,是危机四伏的院子,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窥视我,或者谋划些什么。四爷不在,胤祥不在,这是“那个人”最好的机会,在他今日出了那样的狠招之后,在他不顾及平凡的性命后,我得出的结论。
那拉氏,会派多少人来护卫我,才能让我“顺理成章”的被劫持走?年氏,我不会忘记她的大哥是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四阿哥最器重的将军,她会不会趁火打劫,让我消失的更彻底?还有多少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吐着冰冷的蛇信,等着给我致命的一击?
我唯一能依持的,是四爷,可如今,四爷不在。而那些女人啊,我谁也不相信。我一没有家族背景,二没有手握实权,三没有品秩封号,我只冠了那拉氏的一个姓,我只是被抬了旗籍的一个汉女,恐怕这些女人里面,最希望我消失的是大福晋吧?
如果“那个人”对我势在必得,再多的性命也填不满欲望的沟壑。同时,在女人的争斗中,最不缺乏的就是人命。如果今晚我再发生些什么意外,那些可怜的侍卫们能不能承受四爷的怒火?
那儿,不是我的家,虽然十阿哥府,更不是我的家。可最起码,他是一个男人,他是这个府里的主宰,他会守候在我房外,不轻离一步。
傍晚,四福晋那拉氏亲自来接我,我冷冷的盯着她,声音轻柔:“昨日晚宴上,我将今日的行程报备给姐姐,晚宴上共十二人,除四爷、十三、我、牡丹和姐姐外,还有三位侧福晋,四个有头脸的妾,再加上伺候的二十多个婢女、小厮,人多嘴杂的,或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今日晌午,辞别四爷的两个时辰之后,我差点被人绑架。来人训练有素,出手也恰到时机,若说有人能利用这两个时辰布下一个如此完美无缺的陷阱,我也不是不信,可终归是太巧合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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