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干男的妄想生活(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凌豹姿
等门喀一声关上,铸春霖转过来看他,看铸春霖的脸色是黑的,贾孚若觉得自己理解了刚才铸春霖的异状。
“哎,春霖,这种缓兵之计亏你想得出来。”
“缓兵之计?”铸春霖发出来的声音寒冷无比,看他的眼神也一下子尖锐得像针一样,刺得贾孚若浑身发痛。
铸春霖这眼神,怎么那么有想要把他剖开,看看他脑子在想啥的样子……努力挥去发毛的感觉,贾孚若再细想一下,觉得刚才自己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他播头轻笑道:“是呀,我爸妈太老派了,你别在意,我也先回去了,拜。”
他脚一落到地上,就被铸春霖给狠狠的推回沙发上,这股力道,让贾孚若知道铸春霖是真的火大。
他无奈道:“你不要这样,我回去劝他们打消主意。”
铸春霖几乎从齿缝里吐出字,“你为什么要打消他们的主意?你是跟我玩玩,不想嫁我吗?”
贾孚若张大嘴巴,看着愤怒得几乎头上要冒火的男人,这张帅脸扭曲得几乎变丑了一百倍,但他的心却霎时急促的怦怦跳了起来。
铸春霖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被他父母逼得松口说要结婚吗?怎么他说别当真,铸春霖却气得快要中风,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铸春霖其实是认真的,却被他否定,铸春霖才这样吗?
一股隐隐的喜悦像泉涌急流般喷溅出心口,烫得贾孚若的心又暖又酥。
“你跟博士班的同事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这个暗含怒火的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吃干醋?
“大学社团学长昵?”
“那真的没什么,我们一堆人一起在他家做海报。”他避重就轻的回答,不过事实也确实就是如此,而铸春霖黑压压的脸色竟也有点减轻,让他怦怦跳的心口跳得愈来愈快。
“那高中班长呢?”
“毕业就再也没见过了。”
铸春霖脸色好了很多,贾孚若此刻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在嫉妒,而且吃醋吃这么大。
这时忽然传来line声响,贾孚若抽起手机看,铸春霖也偏头去看了一下,这一看,他脸色比刚才还黑。
“这小子干什么跟你交换line?而且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吃饭,他一个当律师的帮杨伯打完官司就好了吧,跟你保持联络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交个朋友啊,他说他这个职业很难交到朋友,他很孤独。”
铸春霖很想扭断他这个律师朋友的脖子,他咬牙切齿道:“他朋友多得跟海一样,这个人男女通吃,一点也没有羞耻心,他一定是想要追你,怪不得之前问我一堆你的问题。”
男人原本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但现在简直是滔滔不绝地批评他那个律师朋友,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攻击到,说他的品味差,说他手脚不协调,连穿的皮鞋牌子都可以拿出来鞭,简直是一无是处。
他这种不理智的态度,简直让贾孚若大开眼界,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得要再三揉自己的眼睛,才能确认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平常把他迷得晕乎乎的冷面英。
他从来没有想过像铸春霖这种理智至上的男人,也会因为嫉妒胡乱批评,几乎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就是要破坏那位律师的形象,不想让他跟对方多接触。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握住了铸春霖的手,终于让还在劈哩啪啦啦骂人的铸春霖停下了话语,他低头看他,眼里隐隐呈现出一股不安跟脆弱,贾孚若哪曾看过他这种示弱样子,一颗心像被针刺中般颤了颤,想也没想就抬起头,在他嘴角吻了吻,安抚了一下发飙的男人。
显然这个吻让铸春霖冷静了几分,没再说什么。
“你干么?钱律师不也是你朋友吗?”他含笑的问。
“哼,感情没那么好,只有几面之缘。”
“感情不好,会介绍他来帮杨伯打官司?”
贾孚若手指从他的脖子一滑过他的肩颈,他紧绷的肌肉在他的抚慰之下渐渐放松,一声轻微的叹息也从他嘴里慢慢吐出来。
“你条件那么好还吃他的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迷恋你。”贾孚若打趣的说,但也是真心话。
“至少他没有婚姻失败过。”铸春霖撇过头,喃喃的低语了这一句。
贾孚若跟他认识以来,虽然知道他跟妻子因为性格、想法不合而离婚,却没想过离婚这一件事,似乎让铸春霖对自己经营感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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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自信。
“你在说什么呀?”
“我前妻说她瞎了才会跟我结婚,婚前就认为我有很大的问题,她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我,想不到婚后我变本加厉。”铸春霖嘎哑着声音,吐露心声。
两人争吵时当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要不然也不会闹到离婚,但是跟贾孚若在一起后,那些怨言有时候会在半夜三更让他惊醒过来。
以前的他,确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是跟贾孚若在一起后,他发现贾孚若在人际关系这一块,说实在的,他拍马都追不上。
若不是有贾孚若在,文清在同侪间的人缘不会那么好,他在父母圈里也不可能吃得开。
他之前认为自己有事业、有专业在社会上就没问题,但现实却让他发现,有事乐不代表他能融入人群,有专乐也不能让他人缘变好。
旁人可能会觉得对贾孚若这样一个小菜贩来说,实在是高攀了他,但只有他心里明白,只要和贾孚若相处过,就会很容易爱上他,而自己在个性及脾气上,算不上是什么好情人。
“她说我冷冰冰的,说我不关心别人,跟我睡在一起,就像跟个爬虫类睡在一张床上。”
贾孚若听了,一只手往他的休闲裤钻,五根手指探入了裤头,直接就抚上那热烫的地方,眉眼带笑道:“哪里冷冰冰的,你热得像烙铁一样。”
“我说正经的。”铸春霖有点想要拉开他,却又贪恋着他的手。
“我也说正经的,你不关心别人,干么跟杨伯儿子废话那么久,你是只冷酷无情的爬虫类,那干什么跟那群阿伯拚酒搏感情,我看他们问你一些投资问题,你也没有觉得不耐烦,这样的你,帅得让我当场就想把你剥光,按在床上吃了你。”贾孚若五指合拢,上下揉搓,搓得铸春霖火都上来了,更何况他刚才的话热到心底去,他低头咬了贾孚若耳垂一口,然后再慢慢的含进嘴里厮磨,“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让你能够放心的嫁给我。”
眼神迷,被他挑逗得气息有些急了,但眉眼弯出了笑,笑意如春风,让百花开在铸春霖的心里面。
贾孚若机智且坏心的回答,“你的优点?那你要拿一辈子的时间,来听我慢慢的说给你听了。”
一辈子?贾孚若承诺了一辈子。
铸春霖一楞,随即狂喜,被他的回答弄得心花怒放,心里面好像开满了无数的花朵,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快乐,而带给他这些快乐的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他抱起了他,往房间里走,至于有多激动,那得问贾孚若,他低喘轻吟了一整夜,到最后完全是哭着叫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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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事,贾孚若没当真,但他爸妈跟铸春霖可一点儿也不拿这事开玩笑,原本以为这三个人在兴头上,只要忍耐个几日,他们就会冷静下来,但是事情完全不如他所想像的发展。
今天订餐厅,明天订饼,后天拉着他要拍婚纱照,贾孚若觉得这三个人走火入魔了,整个菜市场也热闹起来,不晓得是他父母说漏嘴,还是菜市场的众老板锐眼如鹰,一下就发现了两人的事情。
卖鱼的于老板主动贡献出特大尾的鱼,而且还跑去跟餐厅的主厨哩嗦,说这鱼如何的珍贵,要怎么调理才能有鱼的美味。
卖牛羊肉的杨伯也不甘示弱,向餐厅主厨提供自己的牛羊排,而且还叮咛了主厨怎么烘烤才能把肉排的香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两个人一带头,其余的人可受不了了,锋头怎么能都让这两个人占去?于是也贡献猪脚、排骨、母鸡、海爹、干贝等等,还全都向餐厅主厨说了他们的想法。
主厨都快哭了,没见过道么难做的生意,新人没对菜单指手划脚,宾客的意见却是超多的,后来主厨实在快要神崩溃,谁能忍受一群壮汉大婶每天等着他,今天说一个料理法,明天说他想到更好的,要改别的料理法。
后来连贾孚若都看不下去,叫他们停止,但为了不推却他们的好意,贾孚若也说了,大家各交出一种料理法,他会再跟主厨商讨。
于是这群菜市场老板开始回家咬着笔杆,想着怎么样的料理才最能衬托出自己食材的原味。
说实在的,贾孚若没想过自己的性向竟然这么容易被父母接受,而且父母还为了他,设计了虎鞭酒的桥段。
若说是天下父母心,他倒也不觉得奇怪,他更加想像不到的是,菜市场里的老板们竟然也不觉得奇怪,还对他跟铸春霖在一起乐见其成。
他私下悄悄的问了一下,杨伯很大气的道:“我儿子以前的上司也是这样,但他对我儿子很照顾,我儿子出来开公司,他还帮了很大的忙,小若,你放心,我们会挺你的,哪些人敢嘴碎的,就叫他们到我们摊位上说清楚。”
杨伯拿着大刀,说这一句话时,用力的往下砍,那厚度足足有五公分的砧板往上跳了一跳,裂开了一道缝,估计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不敢跟杨伯意见相左了。
而他旁边的周系,也就最市场里大家都知道的坦克车欧巴桑,现在权当杨伯的助学,她眼睛里射出堪比雷射炮的锐光,完全再次重现当初坦克车欢巴桑的气势,哼了两声说:“放心,我挺你啦,同性恋又怎么样,异性恋里死没人哭的人渣、废物更多哩。”她眼里露出凶光,显然是想起了那个后来被她争回了财产,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当流浪汉的前夫。
贾孚若笑了起来,他与铸春霖爆出了恋情,也没让大家对他的态度有改变,反而回家的一路上,大家很坚持他们一定要吃喜宴,叫贾孚若订餐厅时,千万不能忘了他们也会去。
不知道为啥,他明明嘴角是笑着的,回到家时,眼睛却湿了。
贾孚若抹了抹眼睛,就看到他父母还坐在店里面,正在跟坐在儿童小椅子上的铸文清,期期艾艾的问他要不要一起跟他们儿子拍婚纱照。
铸文清早熟,再加上智商高,前几天他爸跟他密谈了一会,他出来见到贾孚若时,显然是懂了两个大人的关系,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但后来铸春霖加班那晚,现在有铸家钥匙的贾孚若就牵着铸文清回家,送他回到家门口,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又跑出来,认真的对贾孚若说:“我爸爸就劳烦你照顾了。”
铸文清那小大人的样子,让贾孚若蹲下来,用力的搓了搓他的头发,然后又因为感动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动作太亲密了,让铸文清脸都红了,推他,嫌他太婆妈。
但贾孚若才不管,反正他感动、他开心、他高兴!
最后搂得铸文清也紧紧的将脸跟他贴在一起,两个人开心的唱起歌来,唱到铸春霖加完班回家,还嫉妒儿子嫉妒得要命,把他拖进房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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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的吻了一顿才觉得自己的妒火消下去,贾孚若实在很受不了他的独占欲。
虽然铸文清不反对一起拍照,但最后还是没拍什么婚纱照,贾孚若觉得拍这种照片太羞耻了,决定两个男人一个娃一起拍个全家福。
铸文清全程很配合,在拍照时,他还紧紧搂住贾孚若的臂膀,小声的告诉他,“我有和妈妈讲过你跟爸爸的事情了。”
贾孚若惊讶的看着他。上次铸文清的妈来见他,他去母亲那里一个礼拜,回来后只成熟的说:“妈妈现在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大家都过得很好。”
所以他并没有跟铸文清的妈妈碰到面,也无法多了解这个女人,实在不知道对方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这让他有点紧张。
最后一张照片,铸文清一手牵起贾孚若,一手牵起他的亲生父亲,站在两人的中间,快门响起后,他们父子朝他笑的表情一模一样。
充满了爱与依赖、真情与快乐,让贾孚若晕陶陶的,站在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旁,还有一个未来也一定是花美男的儿子旁,他的人生未也太幸福了吧。
番外
珍妮最初听到儿子告诉她,他老爸要跟一个哥哥结婚时,她还以为是笑话,可是隔了几个月再把儿子接过来住,儿子又提了一次,表情还很认真,让她忍不住问:“你说你爸现在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嗯。”
玩着手里的ipad,铸文清脸色很平常,珍妮也不觉得怪,这个儿子跟前夫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聪明、防卫心强,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婚前,她认为这都是优点,因为聪明才配得上才华出众的自己;因为防卫心强,所以不容易与他人交心,老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更重要;眼里只有自己,那就代表外遇跟出轨的机率会相对降低,更何况铸春霖的外貌跟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自认绝对没有人像她这般配得上铸春霖。
他那冷淡的眼神,英俊的面容,足以让她一票闺蜜脚软,再加上毕业后,他的位阶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在外商创投公司里直线上升,她们一票女生,没有一个不羡慕她嫁了一个金龟婿。
但所有婚前的优点,结了婚之后,全都变成了难以忍耐的缺点!
聪明、防卫心强,这就代表在家庭琐事上,她的抱怨纷纷被老公以合理与否打回票,与他口角,他就一条条分析,指出自己完全是在撒泼,逼得她无话可说。
而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也就代表两人沟通极为困难,他不肯让步,而她也不肯,她从小就才貌过人,就像个公主一样被捧大,怎能忍受男人没有对她百依百顺?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铸春霖也在此时升到了主管,她看着他高升,想着大学时,明明两个人的成绩是差不多的,为何铸春霖能在外面全心冲刺事业,把事乐经营得有声,自己却被要求多待在家里,为家庭牺牲奉献,心中就渐渐有了不平。
一旦有了怨气,对什么事都会看不顺眼。
在无数争吵、怒吼,以及就算哭了这男人显然也不会安慰她的状况下,她觉得自己受够了,提出离婚的要求。
铸春霖没有多做挽留,显然也不想要维持这段婚姻,离婚协议书一签,两人就撤底分开。
在提出离婚之前她已经偷偷去应征更好的工作,并且以出色的外貌、镀金的学历成功拿下,而因为她漂亮又自信,男人们又像大学时代一样忙着追求她,她在婚姻里所受到的委屈,立刻得到了很大的抚平及满足。
她像只花蝴蝶追求着她想要的生活,而铸春霖带着小孩,远离了她的世界。
“那男人是做什么的?律师?创投业?公司老板?医生?”她把所有认知里比较好的工作全都念了一遍,以铸春霖的外貌跟才能,应该也挑了一个能力不亚于他的人吧。
铸文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把视线转回游戏,“不算什么公司老板,但是是一家小店的小老板。”
“什么小老板,富二代?”
铸文清语调没变过,淡淡地说:“菜市场卖蔬菜的小老板,他还会自己种菜,种出来的菜很好吃,而且他很会做料理,常常做饭给我吃。”
讲到后来,铸文清肖似老爸的冷漠眼神柔和起来,但珍妮完全没发觉,她还处在震惊里,高八度的叫出声,“你有没有说错,你爸跟一个菜贩在一起?”
“你这样说也没错,只是没礼貌了点。”铸文清平淡回答,但眼眸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气,小看他可以,小看孚若叔叔,他心里不舒服。
珍妮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不到她才离开铸春霖几年,铸春霖空虚寂寞到跟个男人乱搞也就罢了,对象还这么的上不了台面,而自己的儿子竟然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
“你应该跟你爸说你死也不同意,他怎么配得上你爸,那个人该不会是看你爸有钱,故意攀上的吧!”
铸文清把ipad合上,啪的一声震响了室内,他冷冷道:“你知道从我来你家,你做过几次饭给我吃吗?”
珍妮不懂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解释道:“我不是带你去高档餐厅吃吗?”
“可是就算你跟我一起吃饭,大部分时间也都在讲手机好吗。”
珍妮苦笑了一下,“你乖,你也知道妈现在事业正在重要的时候,业务电话打进来,我也没办法,我们别把事情搞得太严重,你不觉得我带你去吃的餐厅都很好吃吗?”
铸文清没有说话,重新打开ipad,不论珍妮问他任何贾孚若的事,铸文清都只有几句话打发──“他很好,非常好,爸爸能遇上他,是爸爸的幸运。”
他只差没说要不是他太小,连他都想要娶贾孚若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老爸遇上了。
陪着铸文清的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离别时,铸文清手插在裤袋里,一副小大人样的对珍妮道:“妈,也许你瞧不起孚若叔叔是个卖菜的,但你有空时,可以到孚若叔叔的菜摊上去,我有时也会到孚若叔叔的菜摊去,我有时也会去帮忙。”
珍妮大惊小怪的说:“什么?那个男人竟敢叫你当童工让他使唤?”
铸文清嘴角抖了几下,她怎么这么难沟通,就算对方是他老妈,还是很痛苦。“是我自愿的。”
虽然听儿子这么说,珍妮还是不相信,于是在一个礼拜后,她稍稍的乔装打扮了下,准备突击贾孚若的摊位。
远看那菜摊整理得很干净,蔬菜种类也很多,买的客人源源不绝,看来生意满不错的。
珍妮看着摊子的方向,在心里暗暗评价,但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她很惊讶。她的前夫,就是那个一点也不体贴、一点也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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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一板一眼到了机器人境界的铸春霖,竟然在菜摊旁边也摆了个小滩,那边还坐着他们俩的儿子,而他们儿子旁边,还坐了几个小朋友在卖菜?
摊子前的纸板上面写箸“春霖家的晚餐”,卖几样蔬菜,小牌子上还写着这些蔬菜是小朋友空闲时来除草的有机蔬菜,赚到的钱会帮助社区的独居老人。
只要有人过来看,铸文清跟其他小朋友就会七嘴八舌的介绍,说这菜多有营养,他们拔草拔得多辛苦之类的。
而尤其是对女客,铸文清都会加上致命的一击,比着旁边坐着的老爸道:“这是我们铸家今晚的一道晚餐菜色,爸爸也会吃这一道菜哦,爸爸以前考试都是第一名,这道菜绝对很适合家里有考生的家庭。”
铸春霖脸有点红,他这张脸在菜市场现在也算有名,因为帅气,也因为事业做很好的关系,婆婆妈妈很爱找他讲话,问他要怎么样小孩才能够像他跟他儿子一样聪明,英俊。
贾孚若就干脆弄了个“春霖晚餐”让他们义卖,大概一个月一次,想不到回头客非常多,不过一些女客来这里买菜,好像是为了铸春霖这张俊脸。
铸春霖没卖过菜,他可以把经济理论、投资分析讲得头头是道,可以对政治情势和股票的关系口若悬河,但在卖菜上就讲得结结巴巴,不过帅哥羞涩的表情更让一女人趋之若鹜,菜很快就卖完了。
珍妮看到贾孚若,这菜贩是一个算得上清秀、耐看的男人,不知朝铸春霖说了什么玩笑话,铸春霖抬头笑了起来,那微笑有点腼腆,却很动人。
她记得他的前夫是个像机器人般的人,平常连看搞笑片都笑不出来,现在竟然能够露出这么平常的笑脸……
接着菜贩从店里面的隔间拿出一个大盘子,盘子里面装了一条又一条的春卷。小孩子立刻欢呼着一拥而上,菜贩却把盘子拿高,嘴里不知说了什么,一群小孩又往里头冲,里面还包含了他的儿子跟前夫,有人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不断的甩着手,她想,他们刚才应该是去洗手。
然后小孩子一人拿着一个春卷,往嘴巴里面塞,她那在高级餐厅吃不了半碗饭的儿子,竟然以飞快的速度吃了一个,然后又拿了一个,顺便还偷偷的叫铸春霖也偷藏一个,被菜贩知道了瞪了他一眼。
她儿子吃完第二个,被菜贩偷偷的塞了他自己的份,儿子笑得眉眼弯弯,铸春霖也一样露出笑颜,旁边的客人不知在说笑什么,那菜贩毫不小气的把春卷也往客人那边递,吝人笑哈晗接过,买了更多的菜。
那里的笑声跟欢乐气氛,就算距离一百公尺,她仿佛也能感受到。
她从来没见过儿子这样开朗快乐的笑过,也从来没见过她的前夫吃着一个价值不到一百元的春卷,却露出价值一百万的笑。
原来这就是她前夫选择的人,也是让他儿子赞不绝口的男人。
珍妮猛然想起,这次跟儿子见面冲突少了很多,儿子的礼貌却多了很多,见到人也不会一副不想理的样子,她那时还笑问:“你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傲气了?”儿子奇怪的看她一眼,“孚若叔叔说,人不要有傲气,要有志气。”
她当时还笑了,以为只是不知道听谁说过,随口说出来,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幕,她才理解到,儿子因为这个菜贩的缘故,脾气改了,不再像只刺蜻,遇到不顺心的事也不再摔东西,动不动就像吃了炸药一样,随时等待爆炸。
那边的笑语持续传来,偶尔还夹杂了几声她非常熟悉的男低音,只是语调跟她认识的那种冷冰冰,有如机器人的感觉不同,不再像能够吐出寒冰,而是充满了生气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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