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如何打开套房门,对于两手拎满东西的我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我把右手的东西放在地上,空出手从包里摸出房卡。动作急了点,“哗啦啦”,眼看着东西撒了一地。
房卡也蹦到地上。
我气馁,无奈,可还是得弯腰去捡。
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快我一步捡起房卡。
指骨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像艺术品。很漂亮的手。
我有点好奇,看向这样一双漂亮的手的主人。
胡骞予?
我有点不确定。再看一眼。
不得不认命。站在我面前的,手里拿着我的房卡的,笑容嘲弄的,不是别人,正是胡骞予。
他好整以暇地瞅着我。
“你好,林为零。”
我的眼睛掠过他的脸,停在夹在他两指之间的房卡。
“麻烦,把房卡给我。”
听我这么说,胡骞予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捡到的是什么。他缓缓抬起方才令我惊叹的修长手指,看一眼手中的房卡。
接着,把房卡c进了卡槽。
门开了。
他替我开了门,然后面无表情问我:“不请我进去坐坐?”
“对不起,我不习惯让不熟的人进门。”——
如果,如果他给我时间应答他的请求的话,我一定会这么说。回绝,不留余地。这,我早已想好。
可惜,他不给我任何时间,一问完便径直进了门。
留下我一人,怔愣在门外。看着一地价格高昂的新衣,不知如何是好。
“喝什么?”
“咖啡,加一块方糖。”
这个人,真是到哪里都趾高气扬。这怎么说都算是我的地盘,他还敢像使唤侍应生一样使唤我。
要不是这几年的我圆滑许多,懂得做事的进退,现在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即使赶不了他,也绝对是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一角,一句话没有的局面。
可惜,现在的我,不会再这么任性,也没了任性的权利。
我端着咖啡,送到胡骞予身前的茶几上,“抱歉,只有速溶咖啡,味道可能不太好。将就一下吧。”
他看我的手,一直看。像是要在我的手背上烧灼出一个d来。从我端咖啡到他面前开始,到我坐到他对面,一直盯着我的手不放。最后我不得不干咳一声,手躲进衣服口袋。
“为什么要进恒盛?”
“……”
“你明天就递辞呈。”
“……”
他说话霸道,眼神更甚,他的眼睛,黑色,无底d一样恐怖。
我强压下心中惧意:“我只是找了份工作。而这份工作刚好是在恒盛而已。”
“一个耶鲁高材生,会放弃曼哈顿高薪高位,跑到恒盛来做区区中层白领?真是笑掉人大牙。”胡骞予笑了,低沉的,模棱两可的,胡骞予式的笑,“你当我白痴?”
说完,下一秒,胡骞予突然一脚跨过茶几。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瞬间减到最短。
他膝盖支住身体,凑向我。他看我的眼睛。我受不了,别过脸去。
这一局,他得胜,满意地坐回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我,视线依然犀利。
我不愿与他多做交谈,自顾自喝咖啡。他的眼神,和他的人一样,存在感强,我端着杯子,手抖。
终于整理好了思绪,我有些悻悻然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又笑了,却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稍后才正了脸色,道:“我不想浪费时间,我也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辞职,或,我炒了你。二选一。”
“胡总,游戏商场,你得有点游戏精神才行。”
我微笑看他,几乎是在谄媚。
他似乎被我这样的表情吸引住了,眼睛里的光闪烁一下,随即别过脸去:“哦?看来,你是游戏高手?”
我喝一口咖啡。
这咖啡怎么这么苦?我低头看一眼杯里香气浓郁的褐色y体,想:刚才明明放了很多糖的。
真是苦!我不禁皱了皱眉。
胡骞予就在这时,突然说:“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我愕然抬头,就见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英俊是英俊,可就是太过世故与阴险。
林为零一向喜欢挑战,在商场打滚的这几年,也学会了遇强则强的道理。他胡骞予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那我何不……
我看着胡骞予,咬了咬牙,尽量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我在想,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
“这个游戏,你一定喜欢。”
“说说看。”他口气淡然。
“如果你在恒盛首席任期内,我能拿到你手头三成的股份,你便退出董事会。执行ceo,归我。如果你赢了,我立刻消失,回美国。”
我尽量把条件渲染的很诱人。
他好整以暇地笑:“你刚才还说只不过是来恒盛找一份工作的,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我但笑不语。
他见我如此,敛了敛眼中促狭,交叠的双腿慢慢放平,手肘支在膝盖上,倾身向我靠近:“那么……说说你的赌注。”
我向来不习惯与人距离拉这么近,低了低眸,“我手头所有的期指,股票,债券,有价置产。”
和恒盛比,一切都微不足道。我看着胡骞予轻蹙起来的眉,知道他不满意我的赌注,于是补充道:“输了这些,我便一无所有,和路边乞丐无异。你应该会满意。”
胡骞予仍旧不为所动。他似乎觉得他那杯咖啡不好喝了,似乎不及我这杯诱人,他手探过来,拿起我方放下的咖啡杯,就着我留着唇印的杯口,细呷一口。
我对他此举很是不解:“你不感兴趣?”
“我有的是钱,要你这些做什么?”
他笑了,眉心稍有舒展,却又蓦地皱起,笑容也在瞬间抹了去,“这个世界,多一个乞丐少一个乞丐,这种事谁会有兴趣知道?”
语气不屑。
我早知道,你不是个慈善家!
我内心嘲弄,可是面度对手,我不敢怠慢。我仔细看他的眉眼,想要从中看出哪怕一丝端倪。
可惜他的脸,他的表情,很坦然,光明正大地接受我质询的目光。
我抿了抿唇,思考片刻:“还有,我再压上cta。”
“……”
“你一定知道,cta是恒盛的众多兄弟公司里最赚钱的一个。它的经营权,现在只是交由你托管。恒盛市价外的余股,也都在我手里。”
“……”
“我把这两个都压上。你觉得如何?”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嘴角伴随一个隐晦的笑。
我疑惑非常。
他之前说那么多,什么“赌注”,不就是想诱我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赌?
那为什么,我说把一切,把我手头所有的期指,股票,债券,有价置产都压上,他却一点都不动心?
那些是我的一切,他还嫌还不够?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他?
难道要把我自己也赔上不成?
赔上自己?
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有些怪异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心里不禁有些讶异,只能抬起头来看他。
我知道,这个男人,自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开始,就对我有种怪异的执着。
我们很少交流,但是他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总透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但我知道,那并非所谓的喜欢,更并非是所谓的爱情……
他只是一种,类似于捕食者与猎物之间的互动。
可如今的胡骞予,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楞头小子,我不确定,我这个人,对他,到底还有多少吸引力。
其实,如果,他能接受我,久而久之,他的身体,或是他的心,对我有了哪怕一点的依赖,只要是这样,我便多了获胜的筹码。
而我也很清楚,我想要的这个筹码,得拿我自己这个筹码去换。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我看见,他的眼里,有着某种希冀。
我闭了闭眼,深呼吸:“我,还有我自己。我把自己压上。这个赌注,你满意?”
胡骞予的眉心终于舒展,却仍三缄其口:“你认为我缺女人?”
他眉眼间尽是恶意。眼角微微眯起。眼睛里,危险的光。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又或者,你以为,我缺床伴?”
他继续道。
我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在哄骗着我玩。如果他明明动了心,却又不肯承认,又是何故。如果他不为所动,那他眼里那一丝兴奋又从何而来。
我只能赌。
我绕到胡骞予的身边,身体靠近,呼吸喷在他的薄唇上。
“……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不缠人,不用你养活,不用担心被曝光。”
“……”
“而且,我知道,践踏我的自尊,你会很开心。”我顿一顿,“你不要我的身体,没关系,可你不是一直以使我受辱为乐的吗?”
我想,他应该还记得,他在我的少女时期,对我做过些什么。
他终于开尊口:“女人,你可真记仇。”
我忽略他语气中的恶意:“我想,你也应该有自信,我不可能在你的首席任期内,拿到你手头的三成股份。”
他阴侧一笑:“当然。”
我维持笑容,“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我呆在恒盛。”
我诱惑他,声音低迷;唇瓣,轻轻扫过他的。
“你的手在抖。”
胡骞予看着我,一瞬不瞬,猛然抓住我放在他肩头的手。
“抖得厉害。”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说着。
我看向自己的手。它在抖,不受控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细细的颤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排解着我的惊慌。最终还是被胡骞予发现。
我握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
疼。
所谓避害
“趋利避害”这种人类本能不适用于此刻。
胡骞予危险,我却要靠近。
说来讽刺,我恐惧地几乎心跳停止,却要硬撑着不让自己逃跑,真是累。
我一点一点缩短和他之间的距离,小心翼翼,心里越紧张,面色就得越平静。
胡骞予的眼睛,鹰一样厉,我不想被他看穿想法。
直到距离足够贴近,我吻上了他的唇。
轻轻一吻,然后离开,观察他的反应。他的脸孔,一刹那,消褪了一切,没有了恶劣的笑,也不见了盛气凌人的歹势。空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我再度上前,亲吻他。不像第一次的吻那样仓促而短暂,是试探,也是引诱。
我把自己知道的、试过的、听过的接吻技巧全部用上,讨他欢心,要他动容。
我的舌尖探出去,舔舐一下他微启的唇瓣。
我有耐心,一点一点瓦解他眼里的冰山。
我的眼睛,看着他的,那里的冰在渐渐融化。
突然,“砰”的一声,冰山瓦解。
“砰!!”
现实中的,耳朵捕捉得到的声音。
胡骞予扯住我的头发,蛮力把我拉开。
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茶几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眼里小小冰山是瓦解了,可取而代之的,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怒意。
张扬着向我扑来的强大怒气。
胡骞予豹子一样向我扑过来,动作快得不容我反应,一手按住我的肩,一手捏住我的下巴。
他在生气。
眼里是两簇火苗。
“吻技不错嘛!”
他夸我,咬牙切齿地夸。
我不解,望向他。
我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震惊,动容,不屑……却没想到他会生气。
我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再轻举妄动。
胡骞予望着我双眼,濡染愣怔了一下。
随即,低咒一声,猛然间欺身上来,主动吻我。
我应接不及,头“砰”的一声,又撞到茶几。
我吃痛的皱紧眉,忿恨地看他。
胡骞予低叹了一声,一手绕到我的脑后,托住我的脑袋。
可我不想感谢他的细心。
因为下一秒,他再度吻上我,粗暴的吻,带点血腥气。
或者说,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没有人用牙齿接吻的。
是啃噬。
他兽一样,咬我的唇瓣,毫不怜惜。
直到咬出血来,他才松口,改而唇舌抚慰。
他品尝我的嘴唇,血y,和恐惧。
他汲取我口中的津y,更贪婪地汲取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我感到腰间一凉。
这才注意到,我的衬衫,扣子早已被解开。
胡骞予的手,一路引火,到达腰间,正在解我的腰带。腰带的金属搭扣碰到了我滚烫的皮肤,引出一阵凉意。
我抓住他的手。
我的身体,是“预约赌注”,游戏结束、胜负分晓之前,暂时不必付出。
他的举动,不应该。
有违规则。
他收回手。
打横抱起我。
我提起的心刚放下,又再度被揪起。
胡骞予,看看我,再看向卧房的门。危险的信号。
“不行。”
我拒绝,挣扎,这样被抱着,脚不着地,很危险。
置我与如斯境地的人,胡骞予,就是危险的源头。
“你已经点了火。”他看我,视线定格在我的眼睛里,脚步向着最不应该、最危险的地方走去,“你点的火,你得自己灭。”
他一句话,宣判,我的罪行。
我被胡骞予放置在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
我得到自由,立刻下床,站定在他面前。
“胜负还没分晓,”我看一眼身后的床铺,“我们还不必走到这一步。”
他“哼”一声,带着点不屑,“我,要你,就现在。得罪我,没好处。
是你提醒我的。没错,cta是你在控股。
可是,如果我以总公司的名义改制cta,分拆上市,留下最赚钱的部门,再借壳重组,你手上的cta,立刻就会变得一钱不值。”
我咬住下唇,紧紧咬住。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深陷于□中的眼睛,却仍是那么的冷静到残忍的地步。
我颓然坐下。
他膝盖跨上床,紧紧贴住我,一指挑起我的下巴,“至于你手头的余股……这倒是提醒我了。”他像是在思考,却突然又变回那一副邪佞的模样,微笑着说,“如果用分离交易来转换公司债券,我大可名正言顺冻结这部分股份。这……你要怎么办?”
他与我对视,眼睛里除了越烧越旺的欲望,还有一些我没弄明白的情绪。
似乎是在期待,似乎……
在紧张。
而我实在无法明了,这个言辞上犀利异常,字字切中我要害的男人,为何会紧张。
他的指尖在我下颚上暧昧游走:“你想要我这么做吗?”
“我……唔……”
我还未说完,胡骞予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紧咬唇瓣,却在见到他眼睛里的警告后,松开了牙齿,任由他进到我的嘴里攻城略地。
关了灯。
胡骞予手上的尾戒,铂金的亮光,刺进我的眼里。
他在我的身体上点火,用手,用唇,用齿,用一切恶劣又强悍的手腕,想要烧毁我。
当看到他跳脱出来的器官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坚硬,张扬,凶器一样危险。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向哪里。
他的身体,严丝合缝,覆在我身上。
心跳声,隔着皮肤,互相呼应。
他的进入,缓慢却坚定。
痛。
我皱着眉看他。
他蹙着眉,流着汗,嘴角却有笑容:“依旧紧致。”
“……”
“证明你在美国这些年并没有纵欲。我很满意。”
他说笑完,把我的腿再分开一点。
然,依旧于事无补。我被他弄得越发疼痛混乱。
“湿的很慢。冷感?”他空出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要看进我的眼底。
我偏过头去,几乎要咬碎牙齿。不回答他。
胡骞予此时的每个动作,每一声呼吸,都勾出我脑中最不堪的记忆。
我的拒绝无关于□,那是一种条件反s的自我保护,出自本能。
他进退不得,只得抽离,从我身上翻下。
他的手指取而代之,在那里轻拢慢捻,挑起我的欲望。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艺术品般不真实的手指送进我的身体,无能为力。修长的指,关节擦过我体内敏感软热的一处,我不禁一阵颤动,呻吟出声。
身体内部,濡湿的y体终于被他辗转着弄出来。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因我的呻吟而瞬间僵直。他的眼睛,陡然生起了破坏的欲念。
前戏提前结束。他的手指撤出,身体再度欺上来……(和谐时期必要的删减……)
我有点昏沉,却了无睡意,睁着眼看天花板。
抿一抿唇瓣,嘴唇干,喉咙涩,像是跑了10000米,虚脱无力。
胡骞予端了水杯过来,我下意识闭起眼睛。
耳边响起喝水的声音。
紧接着,线条微薄的嘴唇覆上我。
柔软的触感。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胡骞予放大了的脸。我坐起来,伸手去拿那半杯水。他却不肯,躲开我的手,继续将水渡到我口中。
类似亲吻的方式。
我无力抗拒,恬着舌尖,慢慢汲取。
他喂完,满意地舔一舔我的唇角,放下水杯,睡到床的另一边去。
卧房一片漆黑,我继续失眠。
想要睡去,希冀着第二天回想此刻,可把一切当作噩梦。无奈老天偏不随我愿。
侧过身,便可看到胡骞予的身影。
他的睡相不好,还特别霸道,占据了床的大半。
他上半身□,胸口因呼吸而起伏。
肩胛处伤痕一条条,清晰可辨。
当时我痛极,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r,他皱眉,却不出声,用其他方式变本加厉折腾我。
在技巧上,他绝不是高手,或者,他并没有想要怜惜的对我,只一味横冲直撞。
更像是在发泄。
胡骞予手臂略微展开,把我的位置也占了去。害我缩在床头一角,睡得骨头生疼。
我下床,一路向外,捡起我的衣服。
穿上又脱下。
衣服被扯破,线头崩开,不能再穿。我只好折回去,把被子扯来,裹着身体。
瞥一眼胡骞予。
他睡得香喷喷,鼻息均匀。
我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扼住他的喉咙。
稍稍用了力。
最后还是放弃。
扼死他,我还没有这个勇气。
俯下身去,浅啄了一下胡骞予飞薄的唇角。
当作是对自己方才陡生歹意的歉礼。
我扯了扯被角,裹紧身体,朝外走。
“去哪?”
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胡骞予的声音。
我应声回头,胡骞予已经坐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他一直醒着?
我扼住他,亲他。他,都醒着?!
我震惊过度,愣在那里。
“我问你要去哪?”
他重复一遍,质问的语气,眼神颇为阒闇。
我忽视他的问题,似乎让他很不满。
“我去客厅。有外人在,我睡不着。”
这是我的真心话。
当时的我还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没余裕找什么借口。
可惜,一句“外人”,又惹得他胡大少生气。
卧房里顿时陷入低气压,他在我面前迅速穿好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音很大。
听着关门的巨响,我无力地跌坐在地。
许久,我重新爬回床上。
我要睡觉。补眠。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现在我的脑子太乱,不适合思考。思考的话又会头痛。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我一直催眠,催眠,却仍旧睁着眼直到天亮。
所谓麻烦
“……林姐,林姐。林为零!”
我怔了一下,转回头。刚刚看着窗外发呆,神游太虚。
视线投回桌面,文件只翻了几面。继续翻,却一个字也没再看进去。
索性翻到最后一面,签了字,递还给坐在对面会客椅上一脸狐疑的张熙知。
“林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拿了文件,却不走,赖在我这想听八卦。
我笑笑,“昨晚没睡好。没事。”
她悻悻然,耸耸肩。
“帮我去泡杯咖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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