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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想到姚谦墨。他之前要我去看露西,他一定知道准新郎新娘在哪。
打给姚谦墨,我收敛急切语气,我不能让姚谦墨听出我的慌乱。
我做的很好。
“我也不想做的太绝情。我去看你妹妹。告诉我,新娘的休息间在哪?”
他停了很久才回答,大概是醉得不轻了,声音含混不清。
我勉强听出休息间是在东楼的一层。我匆忙赶过去,一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
终于,我找到露西。
却,不见胡骞予。
露西正站在全身镜前,由着身后造型师摆弄长及曳地的头冠后缀。
我在门前顿了顿,咬咬牙,进去。
她从镜子里看到我。
愕然转身。
“为……为零?”
我不想浪费时间,“恭喜你今天结婚。胡骞……新郎在哪?我去,道一声恭喜。”
她泪眼婆娑,拽着裙角要上前来,可走了一步就不动了。我确定她是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在哭的。
看着她涟漪泪水,我咬牙,再咬牙,克制住。
女人能楚楚可怜到露西这个地步,就能轻易牵动人心。
可是我?





步步错 第 15 部分
看着她涟漪泪水,我咬牙,再咬牙,克制住。
女人能楚楚可怜到露西这个地步,就能轻易牵动人心。
可是我不能动心,我现在很急。
她见我依旧冷着脸,语气带着凝噎:“骞予他不在这里。为零你……找他……”
“只是一些公事而已。”
二楼阳台。我在那里找到胡骞予。
我穿过休息室外走廊,到达尽头,从那里的楼梯缝隙向上望。看到胡骞予的身影。他一身白,很容易找到。
他在室外阳台。
我正准备上楼,胡骞予突然抛出个什么东西,一道闪亮的光,在我眼前划过,最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我低头看,原来是一枚婚戒。我想了想,没有去管那枚被准新郎无情丢弃的婚介,快步上楼梯。
拉开玻璃门走进去。他没有听见动静,背对我,低着头。
“胡骞予。”
我唤他。
他肩膀抖一下,回头,看我,自言自语:“不可能……”随后,就愣在那儿。
我大步走过去,走到他近前。
“did yang是谁?”
他自方才我出现起就一直板滞着的眼睛,此刻,瞳孔猛地一震,随后,他的表情变幻,片刻后,站在我面前的,就又是那个我最熟悉的、冷傲的胡骞予。
我不管他此刻在想什么,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讯息,其余的,自动屏蔽,顿一顿,我继续道:“张怀年是谁?”
他一直不说话,我问到这里,他更是连看都不看我,忽略我的存在。
“张怀年,与你和胡欣,是什么关系?和我父母,又是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突然,嗤笑:“你依旧太高估你自己。”
说完,丝毫不留恋,饶过我,朝楼梯走去。
我追过去,攥住他的胳膊。
之前,无数次,他这样强行留住我,此刻,换我,留住他。胡家的人,一个个都有鬼,现在,多一个张怀年,再多一个托尼……胡骞予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是我目前所能抓住的,唯一希望。
很讽刺。我好不容易摆脱他,现在,却又要自动送出自己。
不,这一次,不仅要送出自己,更要把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加在赌注砝码那一边的托盘上。
他挣了挣,我手收紧,再收紧。
面前,就是楼梯,如若我让他下了楼,我必须面对的,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一无所知”。
这时,不远处,小型钟楼,发出11点整的钟声。
新婚夫妇行礼的时间,在10分钟后。
在钟声中,是胡骞予冷的不带一点情绪的声音:“放开。”
“……”
“我再说一次。放手。”
死死咬住牙齿,血腥味渗进了齿缝间:“胡骞予,你得告诉我。我,有了你的……”
我没来得及说完,胡骞予猛地一甩手,我力气再大,始终敌不过他。我一趔趄,朝前摔去,下意识抓紧了楼梯扶手,可这时,脑子一晕,我的手抓不稳。
胡骞予没有来扶住我。
脚下一空,我摔下楼梯。
摔下去,下一秒,胡骞予身上,白的晃眼的燕尾服,在我眼中,划出一道光。
天旋地转之后,迎向我的,是突然袭上身体每个毛孔的、剧烈的痛苦。
随后,便是满目的、迅速蔓延的黑暗。我的整个视界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我看到,胡骞予惊慌无比的脸。
醒来时,人在救护车上,耳边有救护车警笛声,叫嚣。
四周明晃晃。见我醒了,医护人员上前移开我的呼吸器,询问我的名字,看我是否已清醒。
我的颈部被固定住,无法动弹。全身疼痛,痛觉神经像是被人用针尖在刺。
我想到孩子,手不自觉摸向腹部,立刻,撕裂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应该是骨折了。
想要转头询问医护人员,立刻被人按住肩膀:“你的肋骨断了,别乱动,断骨会刺进内脏。”
医护人员依旧在和我说话,维持我的清醒,可是,声音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
很快,我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我痛,像是身体某一处,被活生生剜去了一部分。
可是我醒不过来,深陷于梦魇中。梦中,我听到婴孩的哭泣,撕心裂肺的。
还有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濒死的兽,低沉的哀鸣:“救救她,求你们,救她……”
又梦到我的父亲。
他还是30多岁的样子,父亲旁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我从未谋面过的母亲。她与我,长的多么相象。
她在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很想过去,可惜,我的身后,有人在凶恶的警告:
“vivi……vivi……不,不……林为零!你不准死!听到没有!!你死了,我就要胡骞予……不,要胡家……整个胡家……给你陪葬!!!”
我想要向我微笑着的父母走去,可是这个阴狠异常的声音,一声一声,攫住我,不给我一点空隙。
我霍地睁开眼。
此时的我,正躺在病床上,触目,白色的一片,耳边是呼吸机的声音,和心率仪单调的回响。
这是一间重症监护室。
对面墙上,镶嵌一块透明玻璃,外面站着一个人。
我的视线渐渐聚焦,看着不远处的,与我一面玻璃之隔的胡骞予。
见我醒了,胡骞予满布着欣喜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
……
很快,医生赶来,为我做检查。
翻眼皮,看瞳孔,检查患处。
醒来意味着要活生生面临痛苦,医生给我注s了一针之后,我又一次睡过去。
虽然伤得很重,但我没有死。孩子没有保住。
差点夺走我生命的撒旦,他又一次来到我的面前。这一次,不是隔着玻璃。
他就站在我的病床边。
我刚醒的时候,胡骞予胡子拉碴,满面憔悴,形容枯槁,穿着一身带血的白色燕尾服。此刻的他,不一样。虽然,他依旧是满眼血丝。但血衣已经换下。
一身黑衣服,外面套一件无菌服。
是我让护士请他进来的。
他是我清醒后,第一个主动要求见到的人。
“你应该知道,我见你的目的。”我声音沙哑,说话断断续续,但我知道,他一定听得懂。
他不说话。
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
他跪在那里,是忏悔的姿势。
“对不起……”
我说一句话,耗费所有力气,歇很久,才继续下一句:“还是不准备告诉我?”
他此时已经重新站起,看着我,眼中情绪,类似心痛。
我别过头去,他的心痛,于我,分文不值。
我听见他叹气,很沉,很沉的声音:“恨我吗?”
我转回去看他,笑一笑。
我的笑容,已经给了他答案。
胡骞予摸摸我额头,那里有一处伤口,是在楼梯角上磕碰出的。
他柔着声音:“我不想说,只是怕你恨我。”
“你不说,我对你,恨意……不减。”
“张怀年,是我……生父。”
胡骞予终于说出口。
他似乎已绝望,两眼空空然,却依旧看着我。
我很平静的接受这个答案。可是,依旧有疑问。
胡骞予似乎难以启齿,我看见他的手,躲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母亲爱他。为了他,不惜与我父亲……是与我名义上的父亲决裂。”
胡欣?张怀年?j情?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我听到的,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他们这样恶心的关系,竟然牵扯上了我的父母!我觉得恶心。
“可张怀年,并没有娶我母亲。弄到最后,我随母亲,姓胡。”
胡骞予看起来,是落寞的。
我同情的看着胡骞予,直看到他生起气来。
他在生气,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但暗地里,他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指骨。
我收回目光:“张怀年是did yang?”
他点头:“虽然,他从未承认过。但我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指证在他身上。”
“你是说,他把恒盛给了你,却始终不承认他是did yang?”
“给了我股份的人,身份匿名。但,把利益交给自己儿子,不会错。”
“他还算对得起你们母子。”
我的安慰,起了反效果。他面部扭曲了一下,不明显,但我注意到。
这正是我想要的。他让我撕心裂肺的痛,我为何要让他好过?
我正一正脸色:“那份股权让渡书,是你指使李牧晨,让我看到的,是不是?”
问到了点子上,胡骞予错愕的看向我的眼。
我失笑。
他真当我是白痴?由他耍着团团转?
我那时还有太多事要处理,没工夫顾及那么多,他就真当我什么都无知无觉?
沉默许久,他似乎已经认命,豁出去一般,和盘托出:“那是意外。”
他苦笑,“我宁愿你一辈子,不知道这个秘密。”
“既然如此,那为何之后,你又要带我去看一次?”
“我命人伪造了另一份让渡书,原想打消你的念头。可没料到,中间环节出错,到你手里的,依旧是原件。这算是……”他顿了顿,“……心存侥幸的后果。”
“你让谁改的让渡书?”
“无关紧要的人。我已与他解约。”
“告诉我。”
“姚谦墨。”
我咬牙。
姚谦墨?
果然不可信。
胡骞予皱眉,“不要这样笑。”
声音里夹杂着叹息。
他这么说,我笑容更深。
他像是被刺痛,眼中瞳光猛地一颤,别过脸去。
“你已与姚谦墨解约?可他依旧是恒盛的代表律师。”
胡骞予调整好了脸色,平静的回过头来,看我:“虽然保有他这一头衔,但恒盛的所有项目都不再经过他的手。他的权利已被架空。还放他在身边,其实……是怕他有所行动,我好提前防备。”
他的声音,也已经暂时恢复清冷。
这才是我认识的胡骞予。
时而残酷,时而温柔,给对手以假象。
一个比一个阴险,我还能多说些什么?
这么说来,姚谦墨给我的合同,都是假的了。姚谦墨这么大费周章地将我困进另一个谎言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姚谦墨既然不是胡骞予的人,更无心帮我,那他到底是在为谁做事?
张怀年,还是托尼?
“托尼呢?你知道他的什么事?”
胡骞予明显一愣,眉心蹙起,垂下眼。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顿觉呼吸吃力,深吸一口纯氧,缓了缓。
移开呼吸器,继续:“我换个方式问。你派露西去勾搭他,除了是为了有关恒盛的利益,还有什么目的?”
托尼看似与胡家一点交集也没有,但私下里,竟然和胡欣、张怀年一道,去为我父母扫墓。
此三人,关系匪浅。
私交颇深,表面上却要装作毫不相识,其中一定有许多隐情。
张怀年是did yang?那托尼是谁?
托尼与背叛我父母的人关系这么密切,那么,托尼和我父母,又有何恩怨?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他声音微扬,涣散的眼光猛地聚敛,“关露西什么事?勾搭?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意思?呵……”我失笑出声。
胡骞予此举,是装傻充愣,或者,他是真的不知道其中隐情……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他这样维护露西,我只觉虚伪。
关于托尼,今后,我可以慢慢查。
我撑着自己要坐起来。动作牵扯到了伤口,额上,冷汗瞬间沁出。
胡骞予慌忙躬身,搀住我。
我一条胳膊曲起,抵着他的胸膛。
此刻,我和他,距离很近。
也许是意识到了暧昧,胡骞予想要躲开,他的胳膊肘撞到我腋下的伤口,痛得我倒抽口气。
他不动了。
我是伤重病人,胡骞予,还算有一点公德心。
我的唇,轻轻贴近他的耳郭。
我说话不能大声,很轻很轻,将气音送进他的耳朵。
“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作为回报,或是等价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的声音,又柔又软,胡骞予僵硬着背脊,脸上没有表情。
我笑一笑,继续:“这个秘密是:这里……”
我牵起胡骞予的手,他挣了挣,最后放弃,任由我将他的手拉到我的腹部。
如今,我的小腹,平坦。里面,曾经有一个小生命。
是胡骞予亲手摧毁的。
“我们的孩子,曾经在里面。是你,扼杀了它。”
闻言,胡骞予的身体,猛地一震颤。
下一瞬,他用力推开我。
我牵扯到伤口,痛的无意识流泪,眼眶湿润,但不妨碍我看清胡骞予脸上震惊异常的表情。
不可思议,愤恨——他看着我。
我笑:“李牧晨,他从未碰过我……”
“胡骞予,你看看你,多残忍!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继续。
我从不知道,我的几句话,就可以轻易压垮这个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我看着胡骞予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边,再无后路。
他靠在墙上,弓着背,看起来比我这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病人,还要呼吸困难。
这样的胡骞予,很可笑。
我倒在床上,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疯狂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牧晨从欧洲赶回新加坡,看望我。
于李牧晨,我太羞愧。
无言以对。
他忧伤的看我。
和胡骞予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不同,我知道,此时此刻,面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疼惜我的。
我现在真的很难看。病人的邋遢、颓唐……无法见人。
他摸摸我的脸,动作轻:“胡骞予叫我回来看你。”
我有些错愕。
他收回手,退后一步,远离我一些:“为零,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开心么?”
我无法回答他。
他托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恨着你的人,在开心。关心你的人,痛苦无比。为了争夺利益,弄到现在这个样子,得不偿失。”
“你呢?恨我?还是关心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我已经知道一切。放开一切好吗?我带你回欧洲调养。你的野心小一点,我自认还养得起你。”
“现在走,我不甘心。”我闭上眼睛。
“又要我等?”他的笑声传来,“是否,这又是你给我的一句谎言?”
他在提醒我对他的欺瞒和利用。
“抱歉。”我只能这么说。
“其实,你对我,算是仁慈,起码,你没有让我变得像胡骞予那样。”
我不解:“他怎样?”
“你关心他?”
“我想看他什么时候堕入地狱。”我咬了咬唇,说。
可是说完,我便怀疑起自己:地狱?我也做了那么多错事,是否,我会和胡骞予一道下地狱?
“他没什么。只是公事私事上都有些焦头烂额。已经有人拿着你的股权托管证明,正式进入恒盛董事局。”
“那很好。”
“你离你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我该说:恭喜。是吗?”
我想笑,笑不出来,脸僵,扯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确。你是该恭喜我。”
“他……胡骞予和姚露西的婚礼,订在下个月1号。”
我缓缓睁开眼,听了李牧晨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久:“你会去观礼?”
我挑眉问他。
他点头。
“那好。到时候,请为我送上祝福。祝他们:永结同心。”
他沉默,片刻后,隐忍着说:“为零,不要这样笑。”
我摸一摸嘴角。
“笑很好。总比哭好。我痛。”
“心?”
“不。我,为何要心痛?”
我继续笑。
好不容易笑了出来,怎么忍心收敛住?
“有时候我会觉得,虽然你没有胡骞予的手段,但是,你有一颗比他坚硬百倍的心。”他叹息。
“这可算是夸奖?”
“残忍,如果也算是夸奖的话,那么,我的确在夸你。”
听完他的话,我,再笑不出来。
我的伤势较重,但好在恢复能力极快,半月后,出院,医生检查完我身上各处伤痕,略带惊讶地说:“你的复原能力,超乎我的想象。”
我闻言笑一笑,心想:但愿我心脏的复原能力,也能如此快。
住院期间,胡骞予与露西,已经完成婚礼。整个新加坡都被这派头十足的世纪婚礼给惊艳了一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否认,心脏,一瞬间疼痛。
幸而,疼痛,不过维持一秒。
这样很好。我对自己说。
接我出院的是我的助理。
李牧晨想要在新加坡照顾我。我拒绝。原因,我一出院就要回香港,不会在新加坡多待。
我出院前一日,李牧晨说,他已订好机票,隔日便飞回欧洲。
助理帮我开车,坐在车速平稳的车里,我给托尼打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
打这通电话之前,我已仔细想过,也已有了计划。
对托尼,did yang一事,我只字未提。只因,目前为止,托尼的水平,我还无法企及。
对付他,我不到斤两。正面冲突,我注定要遍体鳞伤。
我只跟托尼说,想调李牧晨到香港帮我。
托尼没有当场拒绝,只说这个提议,他要考虑考虑。
“林小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我会暂时请彭崇廉接管你的一部分工作。”
他这么说,我难免错愕。我原本以为托尼并不知道我的这一场伤病,我住院的消息,一直对外封锁。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我看来,是耻辱。
“谢谢关心。不过,我已出院,我的工作,暂时还不需要麻烦彭先生。”
“固执的女人。”托尼语带无奈。
“有我这么吃苦耐劳的员工,老板您该开心才是。”
“我已为你批了假,一个月时间。好好养病。一月之后,再为环球打硬仗。不迟。”
我没有搭话。
“我也是固执的人。我的决定从不改变。”他态度强硬。
我仔细思考。休假一月,这个主意不错。
看看我能否用这一月时间,将恒盛搅得个天翻地覆?
胡欣一定知道一切,到时,我拿一个残破无比的恒盛,去换她所知道的所有真相。看她,该如何拒绝?
我自行订酒店,请助理调头,开去酒店。之后,我就枕着车靠椅,渐渐睡去。
大病初愈,我容易犯困,一路,睡得无知无觉。
再醒来,是助理叫醒我。
助理并未开去酒店,而是载着我到了碧山某处住宅区。车子已停稳,我揉揉惺忪睡眼,看了看窗外的公寓楼。
片刻后,我偏头看向助理,等待她的解释。
“这是李先生的房子。李先生刚才打电话来,我把你留在新加坡休养的事告诉他,他……”
我音色冷:“谁让你擅作决定的?”
她低头垂眸:“对不起。”
我叹口气,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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