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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一瓶喝空,却依旧了无醉意。
我上楼看看为零,药物作用,她睡得熟,无知无觉。
我坐到床头,抚摸着枕边的她。
她的眉,她的眼……这个女人,是蛊。我一时晃神,说出口:“对不起……林为零,对不起……”
为零没有再回环球做事。
托尼的死震惊整个新加坡。
而新加坡的股市,仿佛回到托尼最一手遮天的时候,托尼死讯曝出的头天,大盘大跌过百点,第二日,开市不过十分钟,环球跌停板。
新加坡总理都来电表示惋惜:然而这个电话,莫名其妙,打到为零这里。
她经常出门,我配了司机给她,一方面省得她每日打车,麻烦;二来,司机可以帮我看着她,让我掌握她的行踪。
托尼的遗产,成为众矢之的。林为零这个名字,自从出现在受益人栏里,便也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托尼的遗产里有留给前妻的置产,他的前妻manila自然要回新加坡。她回来,第一个见的,是为零。
司机向我报告行踪时,说这个女人看起来无比伤心,抱着为零痛哭,但她们之间,有没有提到遗产的事,我并不知晓。
宣读遗嘱的仪式,按照托尼生前要求,在全城各大媒介见证下进行。
王书维赶回来,要履行他遗嘱执行人的职责。
我坐在总裁室内,看着电视上直播。开了瓶红酒,放在手边,等着遗嘱宣读的时刻过后,独自庆祝一番。
透过电视屏幕看林为零,我笑笑。
这个女子,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妆容下,是一张冷然的脸。而她旁边,坐着的,正是王书维。
这一幕很有趣。昔日旧情人,因为一份遗嘱的关系,被同时摆上台面。
我曾经愤恨过王书维与林为零的关系,r 体的,心灵的,曾经,发到我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片子上吻着的两个人,几乎让我失控。
但是,从为零此刻对王书维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再不会存有半点温情。
律师团在几百架镜头前,宣读遗嘱。
前头冗长的过程,我耐心等候,期待着,证明我全盘获胜的消息,从律师口中说出,并且被整个新加坡的人,见证。
“……现在,请上遗嘱执行人——”说着,律师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将酒杯倒满1/3盎司,酒杯送到唇边,等待“王书维”这三个字的响起。
可是,下一秒,我不得不停下动作。
因为,这时,突然,发布台旁边的门打开,随即,走进来一人。
此人的到来,正踩在律师的声音:“——李牧晨。”
林为零:
托尼选择以新闻发布会形式公布自己的遗嘱,我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他的遗产风波闹得整个新加坡满城风雨,我逃都逃不掉。
警方调查我,记者追着我的新闻跑,托尼这么做,斩断我想要置身事外的可能性。
而与我的名字,联系最紧的,是“王书维”。
托尼除这份遗嘱外,还另签署了一份遗嘱公示合同,明确规定他的私人律师在他死后,将原来一直对外保密的执行人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
而公式合同一经曝露,不知又震惊多少人眼球:恒盛总裁的特别助理,竟然是环球老总指定的执行人。
我愿意并不想要托你的财产,但是,我这么一放弃,王书维就等于同时拥有了清理并管理遗产的权利,如果我要违背托尼遗愿,成立基金会的话,基金会便会落到王书维手中。
我不清楚托尼在弥留之际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人。但我很清楚,王书维刻意在躲我。电话不通,人找不到,人间蒸发半个月,却因为遗产事务突然现身:有问题。
然,我也并没有急着满世界寻找王书维。
因为我料想,应该能在这次的遗嘱宣读现场见到他。
王书维这人,缠绕了太多谜团。王书维是上一封遗嘱的执行人,遗嘱更改之后,托尼并没有更改执行人,按法律惯例,会沿用上任执行人。
此刻,王书维以遗嘱执行人身份出现,与我一同在休息室等候。
“你终于肯出现。”
“托尼的死,我很惋惜。请假,出国散心去了。”他丢给我这么个冠名堂皇的答案。
我正要继续开口问,几名先到会场的记者却突然冲过来,逮着我就问:“林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上次拍到你与托尼前妻会面,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我被记者团团围住,王书维却狡猾地悄然退场,我不禁忿忿地抬眼望一眼王书维,就见他诡异地扬了扬嘴角,随即走出休息室,身影消失在门后。
我被这些记者缠着脱不了身,最后只能打电话要保全替我把他们请出去。
等休息室只剩我一人时,也是宣读仪式开始的时候。
座位安排上,王书维竟被安排在我身旁。
在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我不可能再为难他,他才能笑的这么完美无缺。
我只能安慰自己,托尼不把遗嘱执行人的职务交给这些专业律师,而是交给王书维,必然有他的打算。托尼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会在自己遗产事务上,马虎行事。
按条例,该由王书维这位执行人来公开遗嘱内容。
“……现在,请上——”说着,律师朝我们这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见王书维拉了拉西装,都准备要站起来了——
这个人,从来慢条斯理,竟然也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可是,下一秒,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侧对着我这边的门开启,同时,走进一人。
律师话音同时落下:“——遗嘱执行人,李牧晨先生。”
我呆了呆,不禁投向恍若从天而降的李牧晨。李牧晨路过我面前,停一停,朝我点了点头,之后,直接走上台,对着台下无数台摄像摄影机:“各位好,我是李牧晨,托尼先生遗嘱委托执行人,兼——”
我瞥一眼王书维,他重新坐下,安然地靠向椅背,表情还算闲适,还有功夫端水杯喝水,可是,我距离近,分明看见他握着水杯的手,很紧,并且,微微颤抖。
而我刚收回视线,就听见李牧晨继续道:“——兼补充受益人。”
补充受益人?
我顿时愕然。
风水轮流转,与我的错愕难耐不同,李牧晨异常平静地宣读遗嘱。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场馆。
他身后,是整个辅助律师团。
遗嘱整整十页,除却那些不能公布的财产数据以及私密条款之外,所有内容,都被他一一道出。
我个人获得托尼持有的所有、51%环球股份,以及托尼手头其他公司的股份,自然,恒盛也名列其中。
转眼间,我成为环球第一大股东以及恒盛第四大股东。
但是,也附加了条件:我所得到的股份,限定转让年限。
此年限:无期。
而如若我违背了这些,遗嘱执行人便可代理执行,或,依情况,收回我的部分权益。
虽然李牧晨提到自己是补充受益人,但关于他的收益项,他倒是只字未提。
而此刻困扰我的疑问,又多了一项:李牧晨取代王书维,托尼意欲何为?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王书维那边突然有动静,他对我说:“对不起,我有点不适,先行退席。”
转而他又对另一边的托尼前妻manila说了同样的话,随后快速离席。
见王书维离席,那片记者当中分离出部分人去追王书维的新闻,而另一部分人,则对着我和李牧晨猛拍,菲林不断闪烁。
胡骞予最近手头上还在忙着班加罗尔新航线的事。恒盛那边,顽固的老头子们态度有所缓和。没了我之前的阻挠,一切变得简单很多。
他为此特意去了印度一趟,他出国这段时间,我已搬出他的房子——
很多痛苦,我需要靠自己的方式去愈合。住在他的房子里,感受他无处不在的气息,我会变得脆弱。
我不允许自己这样。
他回国当天,我们见了面,见面地点,在酒店这个可以随时银货两清的地方。与胡骞予相拥而眠,我暂时不需要安眠药。
这是个好迹象:我渐渐脱离对安眠药的依赖,正说明我渐渐走出之前的阴影。
但是,欣慰同时,我却又后怕:曾经有人说过,爱情并不是通过做 爱的欲望体现;而是通过和他共眠的欲 望体现。
这样的欲 望,我怕终究是奢望。
我再否认不了,自己爱这个男人的事实。但这个男人对我,也许只是疼惜,也许,只是迷惑于我的难以驯服。
第二天,是托尼的葬礼。我必须很早离开酒店,出发去墓园。
胡骞予舟车劳顿,睡得无知无觉,我亲亲他,下床洗漱,出门之后,发现自己漏了东西,折回去拿,却不料这时胡骞予已经起床。
他正在通话。站在窗边,光着上半身,背对我。我不想打扰他,准备拿了东西就走,他却已发现我,收线,回头。
“我拿东西。”
他了然,点点头,朝我走过来。
他头发乱,窗外是整片清晨的薄雾,未睡醒的迷蒙,看着我,目光纯净。
真的,只是一时失神,我脱口而出:“胡骞予,我发现自己……”
可是,他一来到我面前,那已然渐渐拧起的目光,令我瞬时清醒。
“嗯?”他扬着尾音问。
“没什么。”我闭一闭眼,收拾好情绪,拿了东西准备走。
我走到门边,刚拉开门,他悠然开口:“你似乎还忘了样东西……”
话音落,他已来到我身后,手撑在门板上,关门:“……早安吻。”
我想一想:“吻过了。”
“我睡着,没有感觉。不算。”他扳住我的肩,要我转身面对他。
他凑过来,贴紧,我软软的胸口压在他硬实的胸膛。
我抬手捂住他随即落下的唇:“你没刷……”
抗议无效。他拨开我的手,衔去我的唇,准确无误。
当我在墓园见到胡欣时,很是惊讶。
可片刻后,我便缓和过来:老一辈的这几个人,关系复杂,就算暗地里争了个你死我活,表面功夫倒是做的极好。
胡欣一身黑色套装,戴着帽子,垂下来的黑纱网遮住眼。
manila远远见到胡欣,转而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我摇摇头。
待manila走到胡欣面前,胡欣给了她一个拥抱,正对我的胡欣,目光明明是看向我的,她的嘴型在说:“节哀。”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胡欣旁边穿黑西装的那人,原本背对我,此刻,正转过身来。
我余光瞥见此人面孔,不得不停下——
是胡骞予。
他和胡欣一起来的?——
我一时板滞住,胡欣已经放开manila,胡骞予也已经看到了我。
我顿时有些想笑的冲动:我和胡骞予,如今这样的关系,还不如互不认识来得好。
胡欣转头,对胡骞予说了些什么,胡骞予凑过耳朵去听,听完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剩胡欣一人。
她朝我走来。
我即刻戴上墨镜,胡欣也很快走到我身前:“为零。”
“您好。”
“你状况不错。”
“谢谢。”
“你……”
她还想说,我打断她:“抱歉,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快步离开。
洗手间在室内,要穿过一片低矮灌木。我进去,把自己锁在隔间里。
我需要调整情绪。从包里取出已经配好的一小罐y压镇静剂——这就是我差一点落在酒店的东西。
药剂由鼻子吸入。“呲——”的一声。
我缓一缓,感觉好很多,正准备出去,我手机响。
胡骞予来电。
我犹豫许久,电铃响了几遍,我才接起。
“在哪?”
“西路的洗手间。”
“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
“有事对你说。”
说完他便挂了,不等我拒绝。
我摊开手心,看一眼那镇静剂,呆了许久,最后还是咬咬牙,翻下马桶盖,坐着等候胡骞予。
不多久,有人进来,透过隔间下面的缝隙,我看见一双男士皮鞋。
应该是胡骞予。
我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打开门。
随即,我愣住。
面前的这人,自然不是胡骞予。
而是李牧晨。
我声音僵冷:“什么事?”
他却温柔回答:“麻烦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李牧晨微笑,不说话。
胡骞予:
在葬礼上遇见为零,我并不意外。反观为零,她一见到我,脸色便一沉,不明显,但我却看得分明。
她始终是需要人疼的女子。但同时,她对自己和别人都能够很残酷。她不声不响离开别墅,约见面,就约在酒店——
没人能比她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无妨,是我的,?





步步错 第 20 部分
没人能比她更让我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无妨,是我的,终究逃不掉。
此时的为零,与平常一般无二的修身套装,胸前别着朵百花。她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凌厉的美。但是,厉害的眸子,却嵌在一张素白的小脸上。她的外表,和她的性格一样,矛盾地让我窝火。
托尼的葬礼,我陪我母亲前来。长辈的事,我不方便多问,母亲要我陪同她出席葬礼,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母亲一看见为零,便转过脸来就对我说:“帮我去看看你姚伯伯来了没有。”
我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为零,才点点头,转身朝入口走。
姚亦琛也出席托尼葬礼,我倒是没什么惊异。道貌岸然的人我自小见得多了。更何况,有谁,能比我更适合此四字?
凶手为受害者践行。上帝终会落下惩罚。可惜,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一套。
我在出口处等候,左手边就是停车场。我迟迟不见姚亦琛的车子出现,无所事事,拿烟出来抽。
烟雾缭绕中,我看见路上拐进来一辆车,此车并没有停在停车场,而是直接开了进来。
车身与我擦身而过瞬间,我透过降下1/4的车窗,看见端坐其中的李牧晨。
李牧晨也看到了我。
而他旁边,似乎还坐着个人,我余光瞥见,正要投眼去看,这时,李牧晨脸上闪过一丝局促,这抹异样令我心头一紧,正要反应,李牧晨却突然将车窗升起,即刻阻断我视线。
我心头立刻生出不好的预感,在围栏上摁熄了烟,快步返回。
还未进到墓园范围,我电话响。
陌生号码。
狐疑着接起。
“胡总,你好。”
这个声音……我不觉握紧手机,声线不自禁紧绷:“李牧晨?”
“……”
“有事?”我回想起半分钟前李牧晨古怪的表情,不觉戒备了起来。
“确实有事。不过不是找你。”
他声音透着恶意。这个人,刚才情绪还统统表现在脸上,现在倒是玩起了深沉莫测。
如若不是耳边确实是李牧晨的声音,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
我没有继续下去。
“我这里有样东西……”李牧晨慢条斯理,“……相信为零一定会很感兴趣……”
我“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加快步子,奔跑起来。
脑中只有一个名字:林为零。
奔跑中拨出为零的号码。
为零说她在西路的洗手间。
我不由松口气。
西路那里偏僻,我应该能快李牧晨一步找到她。
“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有事对你说。”我应付着,找借口要她留在原地,自己则急急忙忙走灌木小道、抄近路过去。
到了女用洗手间门外,我喘着粗气停下,看表:7分钟而已。
整理呼吸,进去。
为零就站在盥洗台旁洗脸。
“为零?”
水声很大,淹没我的声音。为零却听见,偏过头来看我。
她脸上布满水迹,发鬓也湿了,滴着水,看见我,笑了下:“脑子有点昏,洗把脸清醒一下。”
侧手边墙壁上有纸巾筒,我顺手扯几张纸巾,走过去,擦拭她脸上水迹。
她一下子就拉住我的手。
抓得紧,她五指几乎嵌进我皮肤。我停下动作看她:“怎么了?”
略一思索,我试探着继续道,“有人找过你?我母亲?”
闻言她触电一般松开手,落魄地低下脸,摇摇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没有见任何人。”
我拍拍她肩膀:“那走吧。一起出去。”
见她点头,我越过她,帮她拿放在洗手台上的包。包的内袋翻出来,物品散的到处都是。我把东西收拾进去,看见一罐空的镇静剂。
我知道她一直瞒着我在用药控制情绪,但是对此我只能视而不见。
见我重新出现,竟是和林为零一起,我母亲脸色一僵。
当时我手环在为零肩上,此举引得所有人侧目。
我是有妇之夫,更是陷在艾滋丑闻中无法脱身。而林为零,是与托尼关系牵扯不清的女人。
我们两个人如此亲密,不能责怪有人要往龌龊方面想。
我不介意。手放在为零肩头,没有一点松动。
这时,我母亲朝我走来。
我感觉到为零肩头一紧,我从她肩上挪开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将手探到下面握住她的手:不出我所料,她又习惯性握拳,用力到指甲几乎陷进r里。
我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为零偏头看我一眼。
我朝她坚定地点点头。
我母亲在外人面前必须保持她一贯完美的形象,在为零面前也不便多说。但等到为零再度被manila叫走,而独留我一人时,我母亲走过来,眼中盛着怒意。
她色厉内荏地对我说:“不要任性。”
我母亲这句话,我听了无数遍。
当某个黑甜的夜晚过后,林为零彻底消失。她的行李,被我母亲的助理打包拎出胡家。
我愤怒,跑去恒盛质问。
当时我母亲正在开例会。她抱持着完美的、抱歉的笑容,请出参会的所有股东,随后,神色顷刻间冷下去,在只剩我和她的会议室里,响彻她的警告:“骞予,不要任性。”
我反唇相讥:“不!她是我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气愤,更不明白:林为零是林甚鹏爱女,即将坐拥整个恒盛帝国;而且,林甚鹏是母亲和张怀年共同的挚友,母亲平时对林为零也是疼爱有加。
更何况,我已认定这个女孩,义无反顾……
但是,也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我母亲和张怀年共同守了十几年的秘密。
“……我已经决定将她送出国。这也是为她好。不要想着去找她。她在外面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如果她要回来,那就是她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
我母亲的话,顷刻间,毁掉我之前所有自以为是的认知。
可惜,一向料事如神的母亲,终于,还是失算了一回:几年后,自认羽翼已丰的林为零,还是义无反顾地回了头,踏进这个无底的深渊之中。
自从我执掌恒盛一来,林为零在国外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
她要回来的消息,也许我是最知道的。
而对于她的归来,我抱着无比巍然的态度:我痛苦了这么多年,为零,你也该回来,陪我忍受煎熬了……
面对我母亲同样的话,我沉默。
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
除掉托尼,我已义无反顾。深渊而已,林为零踏进来之前,我已在深渊底等候着了。
母亲神色敛重,声音更低,却也夹杂一丝无可奈何:“而且别忘了,儿子你已经有了露西。”
我母亲说话时,我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不远处、向悼念者发放白菊的墓职人员们。其中一人,正将一支白菊交到为零手中。
我转回视线,看着我母亲:“这一次,我自己选择。”说完,转身离开。
托尼灵柩下葬。
我将分给我的白菊,放置在棺盖上。
最终章节
终结章:
林为零:
葬礼整个过程,我都浑浑噩噩的过,脑子一直陷在之前令我无比震惊的那一幕中,回不过神来。
直到有人越来越尖锐地唤我:“林小姐,林小姐!”
我晃了晃神,这才敛聚起目光,看向这声音源头。唤我的是墓职人员,他见我回过神来,便递过来一支白菊:“您的花。”
我慌忙接过。
拿着花j的手,却止不住地僵直。
白色,纯洁的颜色,此刻,却为掩盖事实而生。
不远处,便是即将入土的、光洁地反着光的灵柩。
我盯着那灵柩看了许久,不觉手一用力,花j被我拧断。
但转眼间,便有人立即递过来另一支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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