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夜果果
“还有什麽事?你……你难道对这些地方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你有印象?”她反问道。
“我有印象的话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这麽多吗?我直接就……”顾铭择激动地说着,无意识地靠近她,见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连退两步进屋里,他才马上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势向她道歉,“也许我太急於求成了……”
辛念齐没有回应他的道歉,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幻听,她抬眼端详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究竟,但她只看到顾铭择一脸诚恳的歉意。
“我们过去也许真的深爱着彼此,这麽多年後,并不是我们都变了心,只是失忆了,也许我们真的没有缘份……”说到这里,顾铭择神色愈加黯然,沈默片刻後又抬眼看着她,郑重地说:“但是关於你那位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要看清他的面目,周日那场事故我不能说全无责任,但人为自杀或自残的因素居多……”
“胡说!他不可能伤害自己!如果你想说他什麽坏话,那你大可不必费这心思,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的!”辛念齐怒斥道,没想到前一秒她还为他的忧虑神色所动,下一秒他又恢复可憎的面目。
“我并不是在挑拨离间!”顾铭择反驳道,“他的车g本就没有刹车问题!我不知道他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绝非善意!也许上演这场英雄救美能博得你的同情……”说到这里,顾铭择像是得到什麽启示似的,他深深地望进辛念齐双眸,问道:“他受伤了,你一定觉得很内疚吧?”
“你是什麽意思?”辛念齐狠狠地回瞪他,原本对他的卸下的防卫又竖起来。
“他认识我,也知道我们的过去,看到我出现之後,觉得我会威胁到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为了巩固他现在的地位,他不得不制造这场车祸,这样你就会因为感激、同情、内疚而与他在一起!”
辛念齐不敢置信地摇头说道:“我以为你会为自己撞伤了人而内疚,没想到你竟冷酷麻木到连反省的意识都没有,甚至以自己扭曲的良心去污蔑一个受害者!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辛念齐猛地关上门,不愿多看他一眼,任顾铭择在门外怎麽唤她也不回应。
“damned!”顾铭择懊恼地直跺脚,他本想与她心平气和地叙旧,甚至想象两人相谈甚欢,能坐下来喝杯咖啡,现在却事与愿违!如果不提及她那位朋友,也许她不会那麽快把他驱逐出视线以外。想到这里,顾铭择不禁扼腕,他怎麽可能不提到那个陌生男子?那场事故明明就是人为的!
“我会找到证据的!”顾铭择冲着门喊了一句,悻悻地走了。
辛念齐靠在门上,呆呆地看着前方,耳边不时传来外面的烟花声,然而脑子里想的却与她此刻听到看到的无关,明明不相信顾铭择说的话,她却忍不住去回想他的话,她应该怨恨他撞伤了杜靖宇,可她似乎没法对他产生这种偏激的成见,就像之前李明祖怀疑杜靖宇时,她应该维护自己的朋友而排斥他的,可她并没有那样,是她与人为善的x格所致,还是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另一方面,杜靖宇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长达五年的友谊怎能因一个外人几句挑拨就轻易遭到质疑?而且他现在正因为她而坐在轮椅上,她竟动摇自己对他的信任,也太不厚道了吧?
暗夜的天空,雪片四散飘落,偶尔会被地上放出的烟花融化,但烟花过後,雪花又继续飘零,烟花只是过客,短暂的过客。
顾铭择也是过客吗?她不知道。
☆、65 短信
傍晚六点半,正值下班高峰期,无数车辆在红灯前排了很长很长的队,从远处俯瞰,像许多移动着的箱子,此时本该置身其中的辛念齐却仍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而平时总是加班加点到最後一个离开公司的顾铭择却被困在这车流中。
他想制造一次偶遇--在丁玲玲的病房里与辛念齐相遇。昨晚吃过闭门羹後,他再也不敢唐突找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见她。同时,他又苦於自己没有恢复记忆,每次说出自己和她曾是恋人的事实时,总觉得底气不足;另一方面,他又找不到杜靖宇制造那场车祸的证据,单凭警方的调查结果g本不足以证明什麽,而戴墨镜的也没给他提供更多的信息。他只知道这个叫杜靖宇的男子一直与辛念齐走得很近,至於近到什麽程度,他昨天在小公园里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一路上,除了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行驶得比较顺利,一开进主路就频频遇上红灯,顾铭择几乎要怀疑上天是不是有意跟他作对!
如果慢一分锺到达,是否会像上次那样与她错过?她今天是否会去看杜靖宇?顾铭择内心思索着无数个问题,想起昨天杜靖宇对她说的话以及他们的亲昵动作,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想阻止她去见那个虚伪的男人,可他没有立场这麽做,因为那样只会加深她对自己的误解。唯今之计,也许只有频繁地见面才能唤起彼此的记忆。
她那边也同样堵车!顾铭择对自己反复强调着,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不致於在遇到下一个红灯时抓狂。然而,等他耐着x子开到医院时,辛念齐却还没有来探望她的朋友。直到太阳完全隐入地平线,直到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他还是没有见她出现。
此时,辛念齐还在赶做一款即将上市的春装。“依人服饰”整栋大楼都静悄悄的,只有她所在的工作室能听到画笔与纸磨擦的沙沙声。她全神贯注地移动铅笔,在纸上画出早已在脑中形成的服装款式。直到最後一张图稿完成,她才如释重负,把所有图纸整理好放在一起,桌上还剩一张白纸,她准备伸手去拿,却突然顿住了……
夜深人静时,目光在空白的平面上逗留太久,人们总能轻易地联想到很多东西或出现各种幻象。
辛念齐无意识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然後盯着那句话又陷入沈思……
昨夜,顾铭择离开後不久,她就入睡了,而那个梦也如时到来。对梦中情景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她看过的任何一部电影的情节,她甚至能细致地描述出梦中所有的琐碎情节!五年来,不知不觉中,她已把自己代入梦中的那个新娘,而就在昨晚,梦有了令人震惊的进展--女人在等待新郎时,一个小女孩递给她一个手机,上面显示有一条新的信息,她打开来看,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念齐,我今天不能到
短信最後没有标点符号,也不知道发送者是谁。手机是那种屏幕很小、字体很大的过时了的黑白屏手机,而这种款式的手机辛念齐从来没用过。
“对不起,念齐,我今天不能到……”辛念齐把纸上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内心依旧理不出头绪,无数个疑问越来越清晰地摆在眼前,但她没有答案。她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个梦;但短信上那个名字却时时刺激着她的脑神经,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她几乎忘了哭泣,悲恸已被另一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覆盖,像一个守法的公民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列在警察局发出的通辑令上,像被基地组织点了名,即将成为他们的下一个袭击对象……总之本应是不相干的东西,却被硬生生地凑到一起,诡谲得不可思议。
“如果那是真的……”辛念齐自语道,脑中不断回忆那两位朋友向自己描述的过去,如果梦是那段沈睡的记忆的真实写照,那麽意味着一直以来,他们一直在隐瞒自己,这无疑是让她去质疑一段坚实的友谊!
“不可能是真的!”辛念齐自语着试图说服自己,同时迅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她得去看看那两位朋友。
关灯後走出漆黑的办公室,辛念齐来到电梯前,按了向下的按钮,此时电梯刚从一楼升上来,如果中间不停顿,还需要三十秒才能到她这一层,无聊之际,她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出梦中的那句话,试图找到一些记忆的灵感,原本对记忆的恐惧现在又被追求真相的好奇心超越,过去若有一段痛彻心扉的记忆也已是过去,她应该勇敢面对,那个越来越接近真实的梦魇让她明白:逃避是不能持续一辈子的。
等到电梯开了门,她熟悉地走进去,顺手按了地下层的按扭,眼睛一直注视着手机屏幕,思维沈浸在那个梦中,所以她没发现电梯里有什麽异样,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wewishyouamerrychristmas~wewishamerrychristmasandwouldyoumarryme?”
这首儿歌由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唱出来,多少有些滑稽的意味,但最後一句歌词被改成求婚的问句却让辛念齐涨红了脸,她直觉是杜靖宇,但又不太敢相信,此时他应该在医院的。回头一看,对方穿着圣诞老人的服饰,帽子和假胡子几乎遮去了他大半个脸,但她一下子就猜出是杜靖宇了,因为对方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代表了爱与宽容。
“亲爱的辛念齐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杜靖宇故意压低声音,学着圣诞老人的语气问道。
辛念齐笑着接过花,说道:“传说圣诞老人可是不娶老婆的啊!”
“圣诞老人还俗了!”杜靖宇也笑了,一把掀掉帽子和假胡须,露出自己的脸来。
“你是怎麽过来的?今天腿觉得怎麽样了,还疼吗?”辛念齐仔细查看他的腿,绷带已更换过,没有什麽异常,才放下心来。
两人高兴地聊着,到达地下一层时,辛念齐跟他提议一起去医院看望丁玲玲时,杜靖宇的眼神又暗下来,但是他低着头,所以辛念齐看不到。
“好啊!我也好几天没能去看她了。”他兴奋地说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今晚本想为他心爱的女人带上戒指,却被那个女人耽误了。
至此,杜靖宇对丁玲玲怨恨愈加深刻,後者迟早得解决掉,否则难保哪一天会因为她而功亏一篑!
辛念齐没有向这个坐轮椅的朋友问起梦中的情景,因为他曾非常确定地告诉过她“她从来没有结过婚”,所以即使问他,他也只会给她一个答案:那只是个没有依据的梦。
☆、66 登记结婚
一个月过後,丁玲玲的状况明显好转,医生先从她的头部施行针灸疗法,现在她已能睁开眼睛了,甚至能张口喝下流质食物;辛念齐天天到医院看她,从医生那儿了解到这些情况时很是激动,令她困惑的是丁玲玲每次看到她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个劲地流眼泪。医生告诉她,这是病人唯一的表达方式,也许病人想向她传达什麽信息。杜靖宇从她口中得知丁玲玲的情况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只是更加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指示接受复健,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成功摆脱了轮椅,单用一g拐杖就能够走路了。同时,这段时间,顾铭择几乎天天往医院跑,可每次不是看到辛念齐的背影就是恰巧碰到她加班而没能与她碰面。顾铭择感到心力交瘁,打算向“依人”的老总寻求帮助,後者却告诉他一个震惊的消息:辛念齐请了一天假,正和杜靖宇在民政局排队申领结婚证。
“您明知道她和我过去是什麽关系,为什麽要批准她请假?”
“这……”张允甫被这个可畏的後生责问得有些无助,“我不是她老爸,我即使不批也阻止不了她跟谁结婚啊!”
顾铭择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准备出门,却与正欲敲门的人撞个正着。
“一个公司总裁擅离职守不太好吧?”对方说的是美式英语,顾铭择一看是戴墨镜的,虽然惊讶,但此刻他没有时间问他为什麽突然来上海,径直从他身侧快步走过,戴墨镜的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回头冲他的背影问道:
“有人要结婚了,你要去看热闹吗?”
顾铭择听到这话,才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戴墨镜的接着说道:“据说,现场人很多,那对情侣排在第十三号,应该没那麽快轮到他们,我们是不是先坐下来喝杯咖啡再去看热闹?”说到最後,戴墨镜的脸上露出戏谑的成份,顾铭择往回走几步,拎起他的衣领拖着往外面的电梯走。
“你不救我吗?”戴墨镜的一面加快步子跟着顾铭择走,一面回头朝秘书嚷嚷,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在一个成年男人脸上表现出来,怎麽看都觉得搞笑!常晓美一直忍着笑意绷着脸,直到两个男人走出视线以外,她才抱着肚子趴在桌上笑。
“你还知道多少?统统告诉我!”在车上,戴墨镜的还没坐稳就遭到顾铭择“拷问”。
“他们在哪儿的结婚登记处,你知道吗?”
“结婚登记处当然在民政局,难道还会设在警察局不成?”顾铭择反问道,觉得对方似乎没有了解中国的一些事,但他错了,戴墨镜的反问他:
“在哪个民政局,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顾铭择,跟张允甫通话时,他一时气愤所以没问清楚。他仅仅迟疑了两秒没回答就遭到戴墨镜的嘲笑,但下一秒他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因为他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戴墨镜的差点一头撞在玻璃上,为了保住自身x命,他直嚷着“徐汇区”,顾铭择才以正常方式开车,但每次经过红灯後,他又迅速换档并加速还是让副驾驶座的那位吃不消,戴墨镜的连声恳求他开慢些:“我保证不会错过热闹的,今天到场的不止你一个人。”
正如戴墨镜的所言,登记处现场有二十来对情侣准备在今天登记结婚,当然也有非结婚的人陆续到场。
鉴於上次婚礼的失败,杜靖宇希望这次一切从简--先到登记结婚,再宴请双方的好友,辛念齐同意了。
前面好几对情侣已领到结婚证,笑容满面地回去了,眼下是十一号在办理手续,接着是十二号,再者就是他们了!虽对十三号这个数字不太满意,但杜靖宇还是激动得坐立不安,今天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安不下心,他拄着拐杖在辛念齐面前走来走去,一刻也没停地祈祷快点轮到他们;辛念齐倒是很平静,只是担心他的腿能否经得起他这样快步走动以及他将来是否能像以前一样正常地走路,她欠他的太多了!且不提五年来甚至五年以前他对她付出的爱,单是这次舍身救她就足以让她用余生去回报这位朋友!
这位朋友以後就是丈夫了。辛念齐暗自提醒自己去适应这种改变。
十二号那对夫妻出来後,登记处喊了他们的名字,杜靖宇如获大奖,兴奋地拉着辛念齐进去。
这个地方以前没有来过--辛念齐暗忖着,但申请结婚的手续却似曾相识,工作人员让他们填写几张表,到最後签名时,她竟习惯x地签了x,而後被工作人员发现,才让她重新填写。杜靖宇见她签错名,忍不住捏了把汗,他希望速战速决,顺利拿到结婚证,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此时,外面的大厅起了阵小骚动,有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妇进来,妇人尖声问道:“请问辛念齐是哪位?”
妇人连问了两声,才有人低声告诉她辛念齐刚进去办手续,於是妇人拉着丈夫一齐走进登记处,这里只有杜靖宇和辛念齐一对新人,妇人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抓住辛念齐填表的手问道:“你就是辛念齐?”
“您是?”辛念齐抬头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妇人,并没有因为对方打断自己填表而生气,倒是杜靖宇感觉到了危机,低声催促她先填表再聊。妇人瞅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不要跟他结婚!”
“为什麽?您认识我吗?”辛念齐转过身与妇人面对面说话,杜靖宇却急火攻心,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不让这个陌生妇人与她直接对话。
“他没有资格跟任何人结婚!”妇人旁边那位老先生也开口了,表情严肃地像审判官。
“你们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杜靖宇与这对夫妇对峙之时,外面起了一阵大骚动,等待申请结婚的夫妻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原因是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凶神恶煞地闯进来,一张口就是中英文夹杂的脏话,嚷着要找杜靖宇。
这位老人家就是李谦安,他一得知自己老婆那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是谁,就悲愤交加火速飞来上海,非找到那个人算帐不可!既然那个人今天恰巧要结婚,那他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长辈,一定要阻止一个善良的女孩嫁给这个泯灭人x的挖坟者!
有人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已经在里面登记了,老头子便直冲进去,吼道:“哪个是杜靖宇?”
登记处的窗口前,四个人还在争论中,一听李谦安的怒吼声便抬起头来看他,後者扫描了四个人一眼,一下子就确定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杜靖宇!
“你这个挖人祖坟的败类、畜生、变态狂、人格分裂的……”李谦安叫骂着大步走向杜靖宇,打算用自身这把老骨头跟他搏命。原先到来的那对夫妇见他气势汹汹,便赶紧给他让出一条道。
杜靖宇拄着拐杖摆出迎战的姿势,听这老头骂chu口的内容,他也大概猜到对方是李明祖的爷爷,并且对方已经知道他做过的事了!
今天真不是个普通的日子,似乎全世界的人跑来这里反对他得到自己追求多年的幸福,但不管怎样,他都会对自己的爱情维护到底,不管他之前做了什麽样的事!
眼看着李谦安离杜靖宇仅有几步之遥,辛念齐也着急了,眼前这对夫妇已经让她感到不安了,这个陌生的老人又突然跑进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更让她平添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谦安怒气冲天,着实挺吓人的,想到杜靖宇还有腿伤,辛念齐赶紧从他身後窜到前面,张开双臂护着,生怕那位老人家一失控给杜靖宇造成新的伤害。
“老爷爷,您别激动,有什麽事好好说啊!”
“没什麽好说的!我今天绝不让他好过!”听到辛念齐的声音,李谦安似乎消了一点气,但语气还是那麽冲,只是没有之前那样张牙舞爪了。
“爷爷,冷静点……”一个男人在门外喊着,接着辛念齐就看到好个月没见的李明祖跑进来,从背後抱住他的爷爷,防止他做出什麽冲动的行为。
“这位老人家是你爷爷?”辛念齐看着李明祖问道,她身後的杜靖宇则怒视着这个才被驱走没多久的情敌,李明祖也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敌意,但还是不忘给辛念齐肯定的回答,同时安抚爷爷的情绪:“爷爷,别伤筋动骨啊!我们要让法律制他!”
“我身体硬朗着呢!把这牲口撂倒绝不成问题!”李谦安挣扎着叫道。
此时,杜靖宇已意识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但有深爱的女人维护着,即使再危险的境地他也能泰然自若。与此同时,另一个处在危险中的男人可就没办法这麽镇定了--
“顾铭择,你要杀了我吗?啊--兄弟,拜托开慢点,我的神经要被你震碎啦!啊--我快没命了!”戴墨镜的没命地尖叫着,一手抓着车顶的扶手,一手抵着驾驶座的椅背,从他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情况有多危急,但他旁边的顾铭择却全神注意着周围的车辆,一次次超越前面的车辆,神情严峻,丝毫没受戴墨镜的影响。
今天对世界上无数对情侣来说,可能是意义重大的结婚纪念日,但并不是所有的情侣都有幸看到这一幕幕有趣画面,先是一对夫妇,再是爷孙俩,最後登场的是两名英俊的男子,他们都是急匆匆地赶来,问了新郎或新娘的名字之後就直接冲进里面的办公室。门外的几对好奇的夫妻不敢冒然闯入,只能探着头看里面的情况,门口太窄,外围的人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都踮着脚,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屏息倾听。
“辛念齐,不准签字!”顾铭择一进门就喊道,“你签一张我就撕一张!”他跑到辛念齐跟前,一手按住她正在填写的表格。
不知是室内的暖气开大了,还是眼前的局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工作人员直冒冷汗,握着电话筒思忖着要不要找民警来协调一下,但在场有四个人冲他喊道:“别c心,已经报警了!”工作人员吓得放下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工作多年,遇到过不少有人捣乱的状况,但像今天这样,几队人怀着深仇大恨来阻止人家结婚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在他只祈盼着警察快些到来。
辛念齐看了一眼说话的四个人,分别是那对陌生夫妇、李明祖的爷爷和顾铭择,他们一个个怒视着杜靖宇,仿佛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准备扑过来厮杀一场!她实在搞不懂杜靖宇究竟犯了什麽大错要遭到这麽多人围攻,他们甚至报了警!
杜靖宇听说报了警,并没有因此惧怕他们,而是怨恨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等了二十年,奋斗了二十年,投资了二十年,终於等到今天,表也快填好了,再签个字,宣个誓,拍个照就大功告成了,现在突然冒出这麽多人来阻止,他的一切梦想都成泡影!
杜靖宇怒火中烧,内心极度不平衡,歇斯底里地朝那群人吼道:“滚!你们统统给我滚!凭什麽破坏我的幸福!你们这些浑蛋给我滚!”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辛念齐前面,他挑衅的语气更激怒了他们,几个人都上前逼视着他,只有戴墨镜的站着没动,他跟杜靖宇无冤无仇,眼前这状况也不是他能搞定的,所以他决定做个旁观者。
“你们怎麽这样?谁来告诉我究竟是怎麽回事?”辛念齐急忙拦住杜靖宇,挡在他和那几个人中间。
“他挖了我老婆的坟!”
“他挖了我***坟!”
“他害惨了我们女儿!”
“他不配爱你!”
几个人同仇敌忾地指着杜靖宇同时说出他的种种恶行,辛念齐没完全听清楚,只是听到“挖坟”“害惨”“不配”几个词,她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
“胡说八道!天方夜谭!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卑劣的诽谤!”杜靖宇赶紧狡辩道,“我g本不认识你们,是什麽人找你们来上演这出戏的?”
“演戏的是你!”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吼道。
辛念齐本想为自己这个未婚夫辩解,却见这些指控杜靖宇的人一个个都神情严峻,不像假装的,他们仇视着杜靖宇的严酷眼神几乎要动摇她这五年对他建立起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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