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这是童话吗?
作者:虽孔
流产屋外的风刮得很大,呆在房内也听得到窗外的呜呜作响。颜牧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现在已是寒冷的冬季,而颜牧的家里还是一片昏暗的潮湿的。他没有钱就没有暖气,有时候甚至连吃食都要计算着。今天没有工作,他呆在家里,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更不可能出去。于是他便裹着被子,缩在这张小床上。被子被他卷在身上,没有穿袜子的脚露在了外面,冻的僵硬,他用脚背搓着,希望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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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
屋外的风刮得很大,呆在房内也听得到窗外的呜呜作响。
颜牧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现在已是寒冷的冬季,而颜牧的家里还是一片昏暗的潮湿的。他没有钱就没有暖气,有时候甚至连吃食都要计算着。
今天没有工作,他呆在家里,因为没有朋友,所以更不可能出去。于是他便裹着被子,缩在这张小床上。
被子被他卷在身上,没有穿袜子的脚露在了外面,冻的僵硬,他用脚背搓着,希望暖和一点。他的手里怀抱着的是用棉絮做的枕头,柔软的触感让他把头枕在上面,然后是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那里……那里有一个小生命,那将会是他的孩子。
宝宝……
他低下头,拿掉枕头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腹部。轻轻的笑了。
他觉得就算自己的这辈子毁了,但也要为了这个孩子好好的活着。
人活着总要有什么动力,而现在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动力了。
颜牧想着。
他靠在小床的板上,有些硬,但是唯一柔软的枕头被他用来枕着自己的腹部了,他想硬就硬点吧,让孩子暖和了就行了。
于是他心该情愿的靠在了坚硬的隔板上。
没有工作的时候,颜牧就会呆在家里,但他也并不觉得无聊。
他习惯的靠在床上看着窗外,那片天空的景色其实一直都在变。有时候是万里无云的碧绿蓝天抑或是乌云密布细雨绵绵。这个时候,他喜欢碰碰自己的腹部,和自己的宝宝说说话。
尽管他知道那还只不过是个才三个月还未成型的胎儿。
但颜牧喜欢这样,这样才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自己正在孤单着。
最近颜牧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给一个就快要升入高中的学生补习,那是一个孤僻的孩子,在颜牧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补习的工作很轻松,但是相对的赚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对于现在这个体质的颜牧来说已经很好了。
今天是那个孩子的钢琴等级考,所以颜牧便可以在家休息了。
不知道那个男孩考的怎么样?应该会很好吧!颜牧看过男孩弹琴时候的样子,标准的姿势优美的落键,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贯穿了生命般的富有灵性。
仿佛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不再孤僻了。
第二天的早晨,薄雾云云。
颜牧穿好衣服,踏着朝阳,从家里出发。因为便宜,他租的房子在郊外。所以每次去市中心都要乘很久的公车,颠簸一路,才总算到了。
他下车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不过自己在一边缓了缓神就好了。
不知是否该庆幸,因为拥有特殊的身体的他,就连平常孕妇的孕吐都没有,这让他好过了很多。
穿过一片闹市,颜牧慢慢走着。走过一条幽静的小路,路两旁的梧桐树在冬天的风中掉着零星的叶子,一片片落下。
走出这条小道,入目的便是一排排划分整齐的美别墅。
他缓缓的走着,时间还很充裕,离补习规定的时间还有一会,他想带着宝宝看会美丽的风景。
来到了学生的家,颜牧按下门铃,然后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学生李臣的房间。
当走到楼梯的时候,就听到了从走廊的一头传来的高琴声。
那是李臣在弹。
管家送他到了房间门口,就停了下来,微微侧身,示意颜牧可以进去。
颜牧刚一进去里面就没声了,他颇尴尬的朝李臣笑道:“钢琴考的怎么样?”
李臣没看颜牧,低低的回了一声,“嗯……过了。”
颜牧不知该如何说话了,他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如开始进来时的一样,厚着脸皮当作没事的朝李臣说:“今天我们继续昨天学习的阶段,你先把书拿出来。”
因为李臣练习钢琴的缘故会落下学校里的很多课程,那么这也需要了家教。
这天的课程如往常一样的结束后,颜牧拾着自己的东西,和李臣道别正准备离开时,这个少年却显出了和平常不一样。
李臣慢慢的走到颜牧的跟前,男孩正在发育,现在已经和颜牧一样高了,仔细看也许比颜牧还稍高一点。
“老师今天你能够过一会而在走吗?”李臣有些局促,“我想让老师听我弹的钢琴。”
颜牧惊讶的看着和他说话的李臣,然后笑道:“好啊!”应答的很爽快,少年看到颜牧的笑脸,也放松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走到钢琴旁,郑重的打开琴盖,放上修长的手指然后开始弹奏。
手指像是灵般的在黑白键上跳跃,颜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着一种羡慕的神色看着少年灵活的手指,他曲了曲自己的小指,那里有道狰狞的疤。
一曲终了,颜牧站起来给李臣鼓掌,“很好听的旋律,这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李臣的脸红了红,在颜牧期待的眼光中,低着头细细的,“嗯。”
“很厉害啊!”颜牧笑着,拍了拍李臣的肩膀夸道。
“那老师你喜欢这首曲子吗?”李臣一脸期待。
“很喜欢,很好听的旋律。”
李臣认真的看着颜牧,突然伸手抱住颜牧的肩膀,脸通红的说:“老师我好喜欢你。”
颜牧很瘦,现在他这样被李臣两手抱住肩膀就根本无法动弹了,他在听到他的学生说的话时,一怔,然后笑笑,动作自然的去拂开李臣还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说什么呢?老师也很喜欢你啊,喜欢你的音乐,喜欢你弹钢琴,你在老师眼里永远是都是学生,老师也会一直喜欢你的。”
他轻轻的笑着说,不去看李臣逐渐黯淡的脸色。
此时屋外走廊上的大钟,敲响了时间,“咚”的一声,让颜牧在心里松了口气。
少年抱着他肩膀的手无力的垂下,颜牧拿起自己桌上的东西,几乎奔跑般的逃离了那间屋子。
跑出了李家,颜牧撑着小腹,在一处花坛边休息。刚才他奔跑的太急,现在小腹有些隐隐的胀痛,颜牧脸色苍白额角沁出密密的冷汗。
不会有事的,他的孩子。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埋着头,撑着腹部,慢慢的走回家。
每当这种时候的颜牧,总是感到格外的孤单。因为身体在疼痛的时候,心灵就会变得更加脆弱。
颜牧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早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会依偎在那个人的怀里,无休止的撒娇,而那个人则会温柔的宠溺着他。
真的让颜牧以为,他也是爱他的,他也是放不下他的。
虚弱的回到家时,腹部的胀痛已变成了一阵又一阵猛烈的抽痛,双腿剧烈的颤抖着,几乎支持不住他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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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倒地。
颜牧扒着门,颤抖着。
好痛啊!他终于撑不住向前倒去,趴在了地上。腹部受到猛烈的挤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下-身,颤巍巍的抬起手摊开,里面一片黏稠的红色液体。
也许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无声的呐喊着
他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晕眩着、疼痛着、孤单着。
脑海里迷迷糊糊的想着不同的片段、不同的画面。
李臣向他表白的样子。颜牧想到了少年那双失落的眼睛和弹琴时优美的姿势。
很像一个人。
突然腹部有一个痉挛,疼得他叫了出来。
“镜潜……”
一个名字,在他疼痛的时候被喊了出来。然后是他汹涌不止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以后疼的时候就喊我的名字,我会感应到然后第一时间到你身边的。”
年少的时候,镜潜就做过这样的承诺,而后是颜牧一直记挂在心里的美好。
“镜潜……疼……”
他低低的喊着,喊着这个给他一生伤痛的男人,他总是会记得以前镜潜对他的好,然后把那些不愉快给忘记。
直到现在,就算是痛得要死了,他也只记得镜潜对他说过的话。
“以后疼的时候就喊我的名字,我会感应到然后第一时间到你身边的。”
然后一遍遍的喊着,一次次的失望。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遮盖住了颜牧低低的呜咽。
相遇
“你给我滚,滚到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妈妈又在砸东西了,还是六岁的颜牧哆嗦的藏在床底下,睁大着眼流着泪看着母亲疯狂的举动。
妈妈是在骂爸爸吗?
颜牧听着妈妈的辱骂。
“你给我出来……都是你的错,是你让他离开我的……是你让他离开我的,都是你,都是你……”
葑菲突然揪出躲在床底的颜牧,一巴掌扇了上去,颜牧的小脸蛋立刻红肿一片。葑菲揪着自己儿子的头发,长长的泪痕从眼角流下,苍白无血色的面痛苦的皱着。她甩开颜牧,把小孩扔的远远,自己一个人痛苦的趴在床边,口中喃喃:
“为什么你要长成这样……为什么……”
颜牧趴在墙角冰凉的地上,抬起一张红肿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哭的睁不开,模糊的看着自己的妈妈,趴在床上痛苦,嘴里喊着的是对自己的嫌弃。
他哆嗦着身子,把自己卷缩在一起,默默的流泪。
第二天颜牧是在自己柔软的小床上醒来的,他蹭了蹭暖和的被子,碰到了昨天被妈妈扇巴掌的左脸。有点疼,但似乎已经消肿了。
拉着被子,慢慢的起来,看到的就是妈妈坐在床边守护着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他的眼眶顿时红了,怯怯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胳膊。
“妈妈……”
然后小手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颜牧的妈妈葑菲红着眼眶把颜牧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牧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打你的……小牧。”葑菲伸着手摩挲着儿子的背,快要哭出来了。
“妈妈,小牧不怪你,都是小牧自己不乖。”颜牧摇摇头,感受着妈妈的温暖轻轻的说着。
自从爸爸走了后,妈妈有时候就会像另外一个人一样,会骂颜牧,会打颜牧,可是所有的辱骂殴打在第二天又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只除了葑菲每次愧疚万分的道歉。
颜牧知道自己的身体奇怪,他不想其他的小孩一样,这一点从他爸爸在走的时候,说他是个小怪物就能够明白了,所以他才会把妈妈打他的责任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如果他不是长成这样的那该多好啊!他时常会这样想。
……
在一个晴天颜牧为了已经出现疯癫妈妈的生日而去到离家很远的一个漂亮的地方。他以前来过这里,不过从未进去过。
颜牧偷偷的从围墙上爬上去过,小小的身子趴在石块上看着里面就像是梦中花园一般美好的景色,让他留恋不已。
他记得里面种了很多好看的花,年幼的他想去摘一朵送给自己的妈妈。虽然这个母亲经常会打他骂他,可是却在第二天又会用极其愧疚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妈妈会让颜牧感到不忍,其实他已经不小了,有很多事情都已懂得了。
为什么他会有一副与别人不一样的身体,为什么在爸爸走的时候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说他不要这样的怪物,又为什么,妈妈会发疯。
其实他都有点懂,是他自己把这些默默的都藏在了心里,只因为这个孩子害怕明白了太多,就会更加的难受。在每一次挨打、挨骂的时候。
他扒着墙看着里面美丽妖娆的花朵,想象着自己送给妈妈时候的样子,脸上冒出了傻气的笑,然后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从石块对着的墙壁上慢慢滑下来。
“你在做什么?”
一声沉静的少年声在离他不远处响起。
颜牧惊慌的抬头看去,这站在大片大片红色蔷薇旁的少年,手执着一本书卷,白色的衬衫被衬得妖娆,一张莹白色的脸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颜牧看得呆了,本来就不稳的动作变得颤抖,手下一松,就哆嗦的掉了下去。摔倒在了这片带刺的荆棘里。
等到颜牧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天变了。
……
颜牧这短暂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都在改变。娘胎里知道这是个男孩,他爹就高兴的围在他妈的身边,什么活都不让她做,照顾着她爱护着她,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现。
可是谁会想到生出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怪物。那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婴孩的身体时竟会想要扔在地上,把他活活摔死。
后来女人拉着这个孩子到处寻医希望那些医生能够还给他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
越多。
渐渐的成了绝望,他们也就当这孩子不存在了。
可是意外总是存在的,颜牧他妈单位里进行每年一度的体检,在这里就查出了毛病。
他妈不孕了。
也就再也不会有小孩了。因为是单位的检查,于是这事就这样传开了,最后终于被颜牧他爸知道了。用竹棍狠狠的打了他们娘两一顿,然后离开了。
颜牧一直都记得爸爸走的时候的模样,那被怒火所淹没的狰狞脸孔,毫不留情的棍棒,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情亲。
他看着母亲在一旁默默的流泪,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了以往的光,呆滞而空洞。
也许从这个时候起,母亲就已经疯了。
他从原本期待的出生变成了这对原本相爱的夫妇分离的罪恶。
一直这样的活着,活在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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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咒骂,活在生母的疯狂中。他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然而他却又遇到了镜潜,柯家的大少爷。
于是生命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狱飞向了天堂,经历着他无法承受的快乐,最后消亡。
如果当初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颜牧睁开眼看着周围,现在自己在的房间是柯家的客房。雪白的床单不染一层灰,致整齐的家具每一处都摆放的确,这里的一切都是颜牧熟悉的,毕竟他在柯家的客房里住了十几年,而他们的客房都像是酒店订制的一样,每一间都是相同的,就连茶具摆放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这里是柯家。
颜牧靠在床头,迷茫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然后,门开了。伴随着“咯吱”的开门声,他望过去,看到的是少年时候的镜潜站在门口。
那淡漠的神态,一如从前。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颜牧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面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是死是活?
他又为何会在这里?
总是匍匐着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美好。
当时间定格在少年走过来的一刹那,颜牧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带着一丝怀念的矫情,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重生了。
母亲
这是一个美好的词语。虽然拥有那个美好词语的女人只是在颜牧的童年中让他感受到了稀少的可怜的母爱温暖,但是这依旧无法不能阻止颜牧对于这份温暖的向往。
就如此时他拿着柯镜潜剪下来的花枝,不禁联想到母亲到他时候的微笑。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妈妈对他的笑。
“这是你要的花。”镜潜把花放在那个发呆的孩子眼前轻轻摆动,然后看到小孩被惊醒吓一跳的模样,眼底闪烁了下。
“啊~谢谢。”颜牧睁着大眼睛,从镜潜手里结果那枝娇艳的蔷薇。
那不是他和镜潜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上辈子,还只有六岁的颜牧偷偷爬到了镜潜家的花园,为了给妈妈摘一朵漂亮的花。小孩子幸喜的看着这一大片美丽漂亮的红色花朵,然后渴望的伸出了小手。
然而却被另一只修长如白玉的手抓住了。
小孩愣愣得抬起头,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神仙,虽然这个仙人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正在摘花的手,仿佛看到一件多么罪恶的事情。
直到很久之后,颜牧才知道的,那块花田是镜潜生前的母亲亲手种的。那里埋藏着孩童时代的镜潜最美好的记忆。
“又在发呆,这是给你的。”镜潜看着小孩呆呆的看着自己,嗤的一笑。把花给了孩子,就转身不再看这个呆呆的小孩了。
昏黄的房间里,随着镜潜的离开,立刻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位中年人,那是柯家的管家闫厉。闫厉面无表情的做着最好的礼节,弯腰示意颜牧门口处。
孩子的小脸微微一愣,又马上回过神来,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他遇到过几次,在学生李臣的家中他便经历了那位面无表情的管家数次。
似乎一些大家族中的管家都是一种表情,小孩疑惑的看着一眼闫厉的脸,手里紧拽着那枝艳丽开放的蔷薇,然后快速的走出门离开了柯家。
大房子外的天空还是如此的晴朗,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这是十多年前的天空,这是还未污染的天空,这是每天还能够看到星星的天空……
颜牧深吸了一口气,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惊喜的看着四周那些带着古意的建筑。
这是从前的北城。温暖的阳光浅浅的照耀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流随意,连车辆都不多,只三三两两的行驶在路上。
颜牧轻轻的嗅着。
他怀念这个城市。
一路上都快乐的走着,他跳跃着看着路旁的大树,翠绿的枝叶繁茂的生长。
回到了家,他站在门口,拿起那枝蔷薇,被剪断的花枝有些奄,但也不影响它的美丽。妈妈会喜欢的,颜牧默默的对自己说着。记忆里,拿到那枝花的妈妈先是捧在手心里看着,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胆怯害怕的看着母亲生怕她不喜欢的时候,妈妈却用手轻抚了他的发顶,然后微笑的夸了自己一句,“牧牧真乖。”
好,就这样,妈妈会喜欢的。
他鼓足勇气,推开门进了屋。
家里的电器在父亲走后被慢慢变卖掉,黑色的污垢在墙壁上爬行,颜牧环视着自己的家,竟感到凄凉。
母亲那瘦弱的身影此时正躺在那张松垮窄小的小床上。
“妈,我回来了。”他说话的声音颤抖,好像一不小心他所有的情绪都会崩溃一般。
“啊~牧牧回来了,妈妈去做饭,你等一下。”听到儿子的声音,葑菲缓缓的从床上起来,疲惫的神态却强打起神说着。
“不用了妈,我刚才自己吃过了。”看着葑菲疑惑的眼睛,颜牧连忙从后面拿出那枝蔷薇说,
“妈你看这是我在外面玩的时候给你摘得花,漂不漂亮,喜欢吗?”
他看到妈妈的眼睛募的一闪,然后黯淡。
葑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清秀的小脸绷的紧紧的,一脸期待的,也许只是希望自己给他一个微笑。
然后,葑菲笑了。淡淡的笑着,如烟雨在那张憔悴的脸上缓缓绽放,从这就能够看出葑菲从前会是个美人。
“妈,你有什么事以后可以和我说。我,我长大了,想和你一起分担。”颜牧紧张的说着。
“好啊,我的牧牧长大了,是大人了,以后妈妈就可以有依靠了。”葑菲被自己儿子的话给逗乐了,她一直维持着脸上的弧度,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颜牧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感受着妈妈抚摸自己脸颊的温度。原来这就是母爱,原来这就是只能够母亲给得了的温暖,谁也无法代替的温暖。
上一世的颜牧未能够感受的,而这辈子,他真真切切的拥有了。
“妈,有什么能和我说的吗,不舒爽的事都可以。”他握住自己妈妈的手,在感到母亲一刹那的僵硬后,眼神一暗但又马上紧紧握住。
葑菲觉得自己的孩子变了,变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这孩子似乎更大胆了。她知道自己有病,一发作就会狠命的打这个孩子,每次清醒过来她就会内疚,看着孩子说着不怪自己的话,却看到孩子在碰到自己时的瑟缩。她心中的内疚就越多,像是冰雪一般越积越厚,只是那天空下的冰雪还有太阳融化,而她与自己孩子之间的冰却是无法溶解的了。
看着孩子认真的神色,她叹了口气,还是和颜牧说了。
现在听到的故事是上一世颜牧不曾知道的,妈妈说,像这样火红色的花常蒋(颜牧的爸爸)在单位那会儿就常送她,在他们约会的时候,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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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的送给她。
葑菲说着、说着,就一脸悲伤。她望向窗外,近傍晚的天色昏黄一片,看了也只徒增烦闷。
颜牧看向她,讲着和爸爸甜蜜过往的妈妈,眼角处却细细泌出了晶莹泪珠。
这个刚生下孩子就被丈夫嫌弃的女人,在孩子还未满十丈夫就离弃的女人,从未和人说过自己心中的郁结。她只是压着,压到自己受不了了,然后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