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这是童话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虽孔
而最后一封,只有寥寥几句,“江南,我们分手吧。”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夏恬这个女孩很少会说出这样肯定的话语来,就连写信的时候也一样,她会迟疑半分,然后写到,这样好吗?而现在她这样写了,江南知道,夏恬一定是难过了。
“江洵你好样的啊,现在都学会这样挑拨了,你把信藏了,就是这样让我和夏恬互相有误会的啊!!”
江洵低着头,他的手臂被江南掐着,很痛,但他忍着,“哥哥,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江南抬起他弟的脸,看着江洵都是泪痕的脸,他愣了下,伸手抹掉江洵脸上的眼泪,“你就知道哭,从小就这样,一有什么事情就会哭,妈妈喜欢你,爸爸看见你哭了,不会问什么就会打我,我搬到这里来了,你也要跟来,我觉得烦,但你是我弟,我不和你闹,但现在这样子我真的是对你没办法了。”
江南松开了抓着江洵的手,缓缓站起来,低头冷淡的看着江洵,“明天我会和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把你接回去,关于信这件事我不会骂你,只要你明天回去就好了,不要在过来了。”
江洵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哥哥绝情的脸,“哥,你不能这样,我喜欢你,你不能赶我走。”
江南不看他,拾起地上的信,转身就要离开了。江洵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他哥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哥,你别赶我走,我不想走,我喜欢你,我不想走……”
江洵抽噎着,他想忍住眼泪,但眼睛似乎不停他的话了,就是不停的流泪。他紧紧的抓着他哥的袖子,江南一甩,“嘭”的一声,他就倒在了床边上。
看见江洵摔倒,江南到底是哥哥,立刻跑了过去。扶起江洵,就看见江洵额角上一块红印,应该是磕在了床边的木头上。他皱了皱眉,摸了摸江洵的额头,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干嘛不说?”
江洵睁开眼,闪闪的看着他哥,“说了,哥哥能不赶我走吗?”
江南别过头,“不可能。”江洵的眼暗了下去。
江南抱起江洵让他躺在床上,江洵刚一碰到床,就勾住江南的头,猛地亲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他哥的嘴。
此时,门“卡啦”一声开了,门外江爷爷震怒的看着他们。
和江南哥哥说声再见
颜牧赶到江家的时候,看到的是江南额角一大条的口子,脚边是玻璃碎渣子,还沾着些许血迹。江南沉着脸,看到颜牧来了,一手捂着额角,指缝里溢着血。
一旁的佣人想要上前帮他止血,他甩开了,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气的不能动弹的江爷爷,“别赶江洵走,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离开这。”
江洵转过头,震惊的看着他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泪哽住了他的喉咙。江爷爷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的孙子。
他缓慢的开口,话语间带着疲惫的苍老,“那你走吧。”他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闷哼,江爷爷说完,看了一旁傻傻的呆坐在地上的江洵,然后不发一语只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颜牧是接到了江洵打过来的电话才匆匆赶来的,电话里江洵哭着说,爷爷正在打哥哥,流了好多血……颜牧你快点过来,爷爷平时不是一直念叨着你,很喜欢你吗,你快点过来……
颜牧当时还在家
(双性)这是童话吗? 分卷阅读49
里看书,听到了江洵的电话,便不管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就赶了过去。
到了之后,这情况看起来比想的更严重。从上次听到江南对于他和他弟这件事情的想法之后,颜牧在心里便对江洵喜欢上江南这事做了一个估计,从这事上来看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江南曾说过,他对于他弟的感情只是兄弟之间的情亲,他们这几年相处下来的情亲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为爱的。江南疼着江洵,也只不过是因为江洵是他弟而已。
江爷爷是气极的,在他看到两兄弟亲着的时候,便觉得满世界的罪恶都到了自己眼前,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老人家也曾看到过一对,那是自己的战友,平时大家的关系都不错,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虽说一开始觉得变扭,在时间处的长了,也就放开了。而后来,那一对,在一场战役里面牺牲了。不知是谁去救谁,反正到头来两个人都没了。
虽说江爷爷的接受能力也很广大,但是现在,这茬子事是发生在自己家里,还是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身上,那感觉可就不能和看到别人在一起相比了。
他一开始只觉得江洵看着江南的眼神奇怪,上楼一走,哪想会听见江洵和江南说的话,打开门一看,就看到江洵勾着江南的脖子亲了。
一刹那他就觉得满世界的罪恶摆在自己的眼前了。
江南捂着头,靠在沙发上,脚边是玻璃渣子,颜牧拿了毛巾帮他捂住。
“哥……”一旁的江洵怯怯的喊着他。
江南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江洵你看到了吧,我们是不行的。”
江洵眼里含着泪,看着他哥,只看着不再说话了。
那天晚上,江爷爷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一宿,第二天的时候,他和江南说了,只要这两兄弟分开,他便不再提这事,江南答应了。那天他打电话给了他妈,说自己高中了,看现在自己这个成绩考上大学有点悬,想着能不能出国去。他妈诧异了一会,但对于这个平时很少关心到的儿子的想法还是同意了。
江妈妈的办事效率很快,几天之后,她便办好了一系列的手续,江南终是踏上了飞机。江南去了美国,江妈妈那里有人在,平时的时候也能照顾上江南。
那天江洵没去机场,他一个人缩在家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在昏暗的房间里独自流着泪。他喜欢他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跟在他哥身后,看着他哥高大的背影,他就觉得有依靠。
他小时候身体弱,一直生病,江妈妈让他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就是害怕他又生病了。他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里,看着窗外孩子们玩,他想和那些孩子一起踢足球,爬树掏鸟蛋,还有去河里游泳。他看着,眼底里是深深的羡慕。
那个时候江南还是有点喜欢自己这个弟弟的,他觉得江洵长的漂亮,像个洋娃娃似的,可就是太弱,跟个玻璃一样不敢动他。有一次他玩着球,就看到他弟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们玩,这一刻他有点心疼他弟了。
让玩伴等了一会,江南进了屋,拉着小小的江洵出来了,“这是我弟弟,等会掏鸟蛋带上他一起去。”江南把江洵带出来后,小孩子们看着江洵漂亮的模样纷纷发出惊叹。
江南心里有了小小的得意,握着他弟的手更紧了,江洵睁着大眼睛打量着这群孩子们,以前他只在玻璃窗里看着他们,这次和他们一起玩,他觉得心“砰砰”的跳。
江南带着江洵爬树,他还是害怕江洵的身体,妈妈一直告诫着他,洵洵身体弱,让他小心,江南握着江洵的手,对他说,“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
“哥哥,我也想上去。”江洵指着大树,心里也想跟着上去。
“不行,万一你受伤了,妈妈会打我的。”江南摇摇头,拒绝了。
“可是……我想上去,我从来没有爬过树,我想试试,哥哥,我不会受伤的,妈也不会打你的。”江洵对江南说着,他带着憧憬看着已经爬上大树的孩子们。
“喂,江南你怎么那么慢啊?”一边已经爬上去的孩子叫着。
“别烦,我慢慢爬也比你们快。”江南朝他们吼着,又看向他弟,最后还是同意了。
江洵高兴的爬了上去,可是他体弱,从小又没像江南这帮小子一样跑着跳着,在刚上去一点后,他就觉得头晕了,有点力气使不上力,眼看着手就要松下来了,这个时候,幸好是回家的江妈妈看到了这一幕,慌忙的把江洵给抱了下来。
回到家,让江洵坐在一边上,然后打了江南一顿。
“你怎么可以让你弟弟爬树呢?你不知道他身体差吗?”江妈妈严厉的指责着江南,江南的手背上都是红印,他倔强的抿着嘴,看着他弟,“是江洵说要爬上去的,我也告诉他了不要上去,不信,你问江洵。”
“是吗,江洵?”江妈妈问道,江洵看着妈妈严厉的脸,大眼睛里都是泪,他颤抖着摇了摇头。江妈妈笑了笑,摸了摸江洵的头发,“我就知道我们家洵洵最乖了,怎么会爬树呢?”后又生气的看着江南,“江南你还不认错,让你弟爬树竟然还撒谎!”
那天,江南被江妈妈打着手背上都是红印,但他没哭,一句一句说着,自己没错,一眼一眼看着,自己弟弟,而江洵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后来他又变成了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就连哥哥都不愿和他说话。他躲在窗帘后面去看外面的孩子踢足球,却发现那儿是一片空旷。
他们换了一个地方踢球,哥哥很少在和他说话,他总是一个人呆在房子里。
后来,哥哥走了,去了北城,再后来,爷爷也去了那,陪着哥哥。爸爸妈妈一直在工作,只有他一个人呆在大房子里。
江洵有时候会觉得是自己逼走哥哥的,妈妈一直偏向着自己,哥哥没有得到什么爱,他来到了北
城之后,自己也来了,而这次,他再次逼走了哥哥。
他一个人缩在小房间里,低着头,流着泪,“哥哥……”
贱贱的傻笑就是奸笑
在江南离开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江洵回到了母亲那边,而北城这边便只剩下江爷爷一个人了,这个往日里身体还强健的老人好像在一夜之间枯萎了,两鬓的头发参差的冒出白色,于日里也呆在家中,看着庭院里的花,坐在摇椅上。
颜牧不忍,去看望江爷爷,可是老人家只是敷衍的说话,他知道江爷爷的心思并不在这,后来他前去的次数也渐渐少了下来。
夜晚,镜潜从后面搂着颜牧,他低着头亲吻着牧牧光滑的后背,从脖颈亲吻到蝴蝶骨,颜牧只觉得后背痒痒酥酥的,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牧牧……”镜潜喷洒的热气在颜牧脖子处。颜牧往前缩了一下,镜潜握住了
(双性)这是童话吗? 分卷阅读50
颜牧的器物,颜牧忍不住叫了出来。
镜潜低声说道,“刚才是我,现在是你。“说完,单手开始撸动。从上至下的滑动着,颜牧闭上了眼,他一只手枕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镜潜的手。镜潜吻着颜牧的脖子,然后加速手上的动作,颜牧呻吟了出来,“恩啊……”
他看着颜牧迷醉的神情,忍不住再次压了过去,头枕在颜牧的肩窝里,嘴对着颜牧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再一次……”
颜牧在这奇妙的感觉中,反应不及,等到意识回神时,便看到镜潜已经摆好了动作,握着自己的脚踝,然后冲了进去,“别……我不想……”话没说完,镜潜俯下身,吻住了颜牧的唇。一时间
房间中只听得到他细细的呻吟和喘息。
颜牧是怎么都不会想得到,镜潜这人平时看着一脸冷淡,看谁谁都不爽的表情,一到了床上,西装一脱下,这人就立刻变了!!仿佛是机关枪一样,动了就不见停过。他被镜潜的动作带着,也跟着无法制止了。下面那处被磨得都红了,有些微微的疼,颜牧埋怨的看了镜潜一眼,镜潜亲吻着他,和他说了下次会注意。
每次都是这样,说着一口轻飘飘的下次注意,可就没见着话成真过。颜牧在心里想着,但没敢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了,镜潜又要。
低着头趴在镜潜怀里,他一手摩挲着肚子,刚才镜潜说要去洗澡,但颜牧嫌烦,他有点困就犯懒,不想动,镜潜那他没办法,只用了纸巾在流出来的大腿根上擦了擦,剩下的都进了颜牧的肚子。
颜牧是知道自己能够怀孕的,但镜潜他不知道,他了解了颜牧的身体情况,但他却不知道颜牧能够怀孕这事。
夜晚,在一阵忙碌之后,颜牧安静的睡下了,他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肚子,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够怀上,如若有了,又将面临什么。但他心里却是希望,能为镜潜生一个小孩。
柯慕自上次见到了柯镜潜对于颜牧的重视之后,他对于颜牧的看法便有了改变。他派人去调查了颜牧,只发现了颜牧有一个神病的母亲和父亲离去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获。
在这里,他并没有查到颜牧身体的情况,那是因为早在当年柯镜潜调查颜牧的时候,早就把那些关于颜牧身体情况的资料全都销毁了。
现在柯慕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有些无趣。
头不时的往后瞄,看到颜牧坐的笔直,认真听课的模样,柯慕笑了笑,他想到了颜牧看见自己跟在他身后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撑着下巴,就转着头,看着颜牧。不管自己的动作多突兀,脸上带着贱贱的傻笑。
下课的时候,柯慕找准了时机,揪着颜牧前边,挡住了他的路。颜牧叹了一口气,看着跟前站着的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来烦自己的大型物品,在心里叹自己时运差。
“什么事?”
“你喜欢钢琴吗?我这有两本刚到的琴谱手稿,自己留着没用,就问问你要不要。”柯慕咧着嘴说道。
“手稿?是谁的?”果然颜牧起了兴趣。
“好像是贝多芬的,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要不你过来看看?”柯慕眨眨眼,那语气就像是诱惑小孩的坏蛋,颜牧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柯慕抓住了颜牧的手,“喂喂,就在我车里,不去看看,是《大赋格》……”
颜牧的眼亮了起来,“真的《大赋格》?就在你车里?”柯慕点点头,颜牧就说,“那好吧!”
柯慕得逞的笑了笑。“那就走吧!”
北城大学有一个专门给教师停车的空地,而柯慕的车便停在那儿。颜牧看了一眼那车,骚包的红色,认不出的牌子,撇了撇嘴,等在车外,等着柯慕把乐谱拿出来。
“你看,我没骗你,就是这个,昨天刚到的,朋友说这是贝多芬的《大赋格》。”柯慕拿着乐谱给颜牧看,颜牧接过,小心的翻看着,泛黄的页面上是棕色墨迹学的飞扬着的音符,还有许多删节和更改的标记,有的下笔力道强劲到甚至力透纸背,有些地方注有弹琴时的指法。(此处借鉴《大赋格》介绍)颜牧曾在电视上看到过《大赋格》的介绍,而这与上面的一摸一样。颜牧捧在手里,只觉得不可思议,惊喜的看着手里的乐谱。
就算是惊喜万分,但心中该有的疑虑还是存在的,他抬起头,防备的看着柯慕,“为什么你要给我这个?”
柯慕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我又不懂钢琴,放在我那也是暴遣天物,还不如送给你呢!”末了,他又眨眨眼,笑眯眯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觉得你很可爱,想和你交朋友,上次你没理我,这次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行。”颜牧没有迟疑的拒绝了,“还有这个它很贵重,我也不能要,请你回吧。”
“唉,这是我送你的,和你做不做我朋友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着吧。”看着颜牧不愿要,柯慕挑了挑眉,单手拿过乐谱,“既然你不喜欢这,那我也不要了,反正这没花钱,扔了也不可惜。”说完,他就做了个起的手势,颜牧看着连忙让他停下。
“你这是干什么?那么珍贵的乐谱你竟然要扔掉?”
“你不喜欢它,我也不喜欢,那么这东西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柯慕说着,看着颜牧脸上矛盾的表情,他一笑,把《大赋格》递给了颜牧,“你还是着吧,就当是捡到的,我也不强求你当我朋友总可以了吧!”
颜牧看着他,努力的想从柯慕的眼里找出任何虚伪的神色,但是没用,这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色。
最终颜牧还是下了柯慕的礼物,“这个是装《大赋格》的盒子,这个是可以防止它氧化的,你装着它,就可以了。”
颜牧点点头,接过柯慕递过来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大赋格》放入了盒子,捧在怀里,“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柯慕笑着,在胸前挥着手。
颜牧也朝他笑笑。
文艺青年现在的面瘫
柯镜潜喜欢亲吻颜牧的额头,因为这是疼惜的表现,他喜欢和牧牧在一起,因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然而,每次看着牧牧的眼睛时,他又错觉,他在牧牧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眉头蹙起,一脸愧疚。
他最近总做一个梦,来来回回,不曾间断的一个梦。
在飞雪洋洋洒洒的盖满大地,他背着颜牧走在湿滑的街道上,他们一直走着,彼此相拥,并不觉得寒冷,两手相握着的都是温暖。
他回过头,却看到了颜牧灰败的脸色,他把他放下来,然后在他的身下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
他从睡梦中惊醒,转过头,却发现颜牧不在。
没穿拖鞋,就走出了房
(双性)这是童话吗? 分卷阅读51
间,客厅的灯,昏暗的开着。柯镜潜眯了眯眼,看到了颜牧像只小猫似的缩在沙发上。
“你在看什么?”
颜牧抬起头,看向镜潜,有点惊讶,“怎么醒了?”
“做了一个梦,之后就睡不着了,没看到你,出来看看。这是什么?”镜潜指了指颜牧手里拿着的泛黄的纸张。
颜牧迟疑了下,把手里的乐谱给了镜潜,“是《大赋格》,柯慕给我的。”镜潜皱了皱眉,没接,对颜牧说道,“那你慢慢看吧,我先去睡了。”
颜牧往沙发里缩了缩,问道,“镜潜你生气了?”
“怎么会?”
颜牧愣了一下,然后含笑道,“那你是在吃醋吗?”
柯镜潜顿了一下,转身就走。
身后是颜牧嘻嘻的笑声,柯镜潜无声的放出了自己的冷气。
其实每个面瘫的男人,内心里总有一个文艺青年的梦,其中柯镜潜就是一个。他少年的时候,喜欢看春上村树的书,还喜欢泰戈尔的诗集,像“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总能背上几句,但这文艺青年的梦,很早就破灭了。
他和母亲来到了柯家,他的书籍被佣人们扔在了垃圾桶里,那个时候,他还很小。但却已能够忍受,他没有告诉妈妈,因为他只会徒增母亲的忧郁。他把那些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书一本一本的找出来,一页一页的擦干净,有些书湿了,他便去晒干。然后他在花坛里挖了一个坑,把这些书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埋了进去。
还立了个小碑,名字有点意思,“祭奠我逝去的飞鸟、园丁、卡夫卡以及所有未写入的爱”,那天柯镜潜小朋友在这小碑前流了眼泪。那是他最后一次的眼泪,在以后的岁月中,就算是遇到在打的挫折,他都未掉下一滴泪水。
就算是母亲的葬礼上,他看到父亲的痛苦,他心里悲恸,却也没有落泪。
母亲的葬礼是在一片白色中度过的,外面下着大雪,里面缠绕着白纱。灵堂前摆放着母亲生前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她已和柯先生在一起,柯先生也许诺了会给她一个名份,但那个时候她已不快乐了。这个女人一直在为自己第三者的身份而悲伤,她敏感而又忧郁,那个时候已经鲜少看到她的笑颜了。
这张照片也是,上面的她,眉宇间带着清淡的忧愁,虽是笑着的,但怎么也开心不起。
镜潜没哭,但在他母亲的灵堂里足足跪了一天一夜,似乎是在为自己没有流泪而做的忏悔,他看着围绕在他母亲照片旁的白纱,他记得母亲生前是不喜欢白色的,她喜欢鲜艳的颜色,红色、黄色、蓝色,然而到了柯家之后,柯家人说这些颜色是艳俗,他们让母亲换上了最不喜的白色。
如轻薄的风,吹起了白色的裙摆,淡薄如飘烟。
年幼的柯镜潜小朋友就怔怔的看着,白纱吹起,一颗热爱着文艺的小青年心也就冰凉的消了下去。
这段记忆,总是带着点心酸,后来,柯镜潜离开了汉都,离开了柯家祖宅,到了北城。在北城这里,是他与妈妈最幸福的一段回忆。
柯先生一开始把镜潜的母亲安置在这里,母亲闲来无事便在花坛里种下了一大片艳丽的蔷薇,后来去了汉都,母亲死了,镜潜一个人回来。他住在这里,看着蔷薇,感受到的不再是母亲的温暖,而是一个人从心底蔓延的寂寞。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柯镜潜带着颜牧搬出宅子的原因,他在这大大的房子太寂寞了,即便这里有母亲亲手种下的话,他还是渴望着即使狭窄,但却温暖的空间。
夜晚,他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夜色。天气不太好,月亮都没有出来。
客厅外的灯关上了,一个脚步声轻轻走来,牧牧趴在了镜潜的胸口,蹭了蹭。镜潜紧紧的抱住了他。
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疑惑,最近一直困扰着他的梦境。还有,那些在梦中来回播放的场景,他看到了牧牧,牧牧在哭,他来流泪。他也看到了自己,他在忏悔,他跪在那里,那儿全是血,一个人躺在他的怀里。
他们也走了很久,在一条除了雪花,在没有任何东西的道路上,他背着颜牧,在转过头时,看到的却是牧牧死去的模样。
他做了很多梦,不连贯的,连贯的,悲伤的,甜蜜的,发生过的,还未发生的。到最后,他只记得了,颜牧的脸。
在额头轻轻的吻下,颜牧抬起头看着他,镜潜看着牧牧的眼,伸手摩挲着眼睛旁若嫩的皮肤,缓慢的开口了。
“牧牧,我曾经伤害过你吗?”
颜牧愣住了。
然后,镜潜接着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