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绿玉说:“可是小姐尚年幼,一人怎去得那么远的地方?”
我说:“莫忘了我是与旁人不同的,快走吧!我可不会真等着死!”看来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既然别人说我是妖孽,那我就先装装妖孽骗她俩逃脱吧。
红玉哭着说:“小姐,红玉要誓死陪您!”
绿玉看看我,想了想说:“好,我们先走!无论多久奴婢都在中都等小姐,莫要爽约。”
我颔首。
红玉说:“姐姐,那小姐……”
绿玉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对红玉说:“红玉莫要担心,你难道未发觉今日小姐果真与往日不同吗?如此沉稳、周密,心智之高,怕是我等看不明白的。小姐必定非常人,那些俗人即使多年长、有多少诡计,怕是也奈何不得年幼的小姐。”
我微笑着说:“快走吧!”
绿玉拉着红玉给我磕了个头便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们出去后一直紧张地坐在榻上,直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有听到府里有什么动静,便知道她们已经逃脱了,这才瘫坐在榻上。我如何走?呵呵,苦笑,骗骗她们两个小姑娘还成,只要她们走了,我死便
我看着她们出去后一直紧张地坐在榻上,直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有听到府里有什么动静,便知道她们已经逃脱了,这才瘫坐在榻上。我如何走?呵呵,苦笑,骗骗她们两个小姑娘还成,只要她们走了,我死便死了,心中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其实骗走她们两个忠诚的丫头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机,这时候才觉得累了。我来到古代后小心翼翼地过着我的小姐日子,虽然没受什么流浪的苦痛,但也活得压抑谨慎,谁知还是逃不过一死!看来爹爹走之前我心头的不安并不是因为爹爹,而是我对今日厄运的预感。我下意识地摸到了我的石头,忽然想明白那个梦是怎么回事了,他说要来接我,那便是我今日将要死了。那么那个冰山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地狱?不象,哪有那么安逸、美丽的地狱?那就是天堂?也不可能,我何德何能会上天堂?
想着想着,不觉已到了黄昏,我决定去爹爹的书房看看。来到书房,恍惚中觉得爹爹还在府中一般,房间依然干净利落,看得出时常有人打扫,爹爹的书简还如小山般地码放着,爹爹的毛笔洗得干干净净地放在几上(这时的毛笔是将笔杆的一头挖空,然后将笔毛放在挖空的笔腔中,再用胶粘牢而成。)……我又想到了我在现代的父母,不知道这次死了后是不是还能回去看他们?我在现代死了来到了这里,那么我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现代?如果真能回去,我想我定会怀念这个好爹爹的。于是,我提笔在锦帛上加满了现代的标点符号,乱七八糟的写道:
爹爹安康:
不肖女烟儿就此向爹爹别过,望爹爹勿为挂念,爹爹本乃有福之人,万勿为小女劳神!
烟儿绝笔
写罢便藏于爹爹时常阅读的书简中,至于别人的迫害只字未提,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本是多余之人,他们无非是送我一程;而对于我来说,来到这里本就是个错误,何苦再贪恋更多?罢!来得容易去得潇洒!
从爹爹书房出来后,我直接去找柳执,虽然他这次并没有帮助我,但平日也算对我照顾有加,告别一趟是应该的。进到柳执的房间,他正在喝酒,丫头和妻妾们站在一旁相陪,看我进来便站起来问:“如烟,你怎会来此?”
我假装没有看见嫂子们的白眼,说:“丫头们帮如烟买布做衣服到现在还未归,如烟饿了,想向大哥哥讨点吃的。”
他笑着说:“那坐下来一同来吃!”嫂子们一愣,我也一愣,与他同席吃饭?这在女人身份卑微的年代该算是很大的特例,怕是他对我的将死怀有内疚,以此来补偿吧!
我也没有多说,坐了下来,大吃了起来,边吃边怀念现代的好吃的。此时的西汉仍是以水煮,烧烤为主,仍不会以油烹炒食物,看来这断头饭也不能让我尽兴。我依稀记得,史料上最早出现关于“炒菜”记载的朝代是北魏,看来我是没福吃到了。
他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吃,看我吃差不多了黯然道:“在兄弟姊妹中,我最喜欢你,你聪明、得体,夫人走得早,你一人受了不少苦也不曾听你说过一句。爹爹如此宠你,你也并未恃宠卖乖,实是难得。有妹如此也算是我的造化了。”他长叹口气。
我放下筷子,说:“大哥哥对如烟的照顾如烟心中明了,母亲有知也会感激大哥哥的。能为你妹妹几日便也足矣。”
他苦笑着说:“妹妹晶莹剔透,为兄甚是安慰。”
我站起来,笑着说:“打扰多时,怕是丫头也该回来了,如烟告辞。若哥哥日后有空不妨多来陪妹妹几日。”说罢便走。我不想再看到他内疚的眼神,也不想再折磨他的良心,这是我的命数为什么要责难他人呢?见一面了却心愿罢了!
该见的人都见了,不想见的人永远也不想见。我熄了油灯躺在榻上等着死亡的到来。其实我是很害怕黑夜的,平时必须要丫头陪着才安心,今夜如此漆黑反倒没有了恐惧,看来死都不怕的人什么都不会再怕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我也知道,死亡也将一点点的到来……
一阵嘈杂而混乱的脚步声惊醒了我。
我坐了起来,院子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半天才想起来正身处古代,并且马上要被人烧死,同时惊讶于自己在面临死亡时居然还能睡着,又睡得如此安稳,一个梦也没做,心情如同刚刚躺下时一般宁静。
火把随着脚步声向我的房子移来,看来快到午夜了,他们也将要行动。
正思索间,房门被人用力踹开,门外站着带领着府中一干众人与族人的族长。
有个家丁在房中寻了一圈对族长说:“不见那两个丫头,怕是闻风逃了,听门丁说今日午后出去采办至今未归。”我心中暗喜,看来那两个丫头真逃出去了,这颗心便不再有牵挂,死就死吧!
族长看我坐在榻上发呆,说:“逃便逃吧!”随后挥挥手,一名强壮的家丁走过来拦腰抱起我夹在腋下。我没有挣扎,一个四岁孩子面对如此庞大的一队人马即使挣扎也没有用,所以我宁肯省了挣扎的力气努力保持冷静,免得使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显露出来。即使在现代我也不愿让自己懦弱的一面肆意发泄,更何况在孤苦伶仃、任人宰割的西汉。
家丁携着我跟随族长来到祖庙外,一干众人也浩浩荡荡尾随其后。我不由忙里偷闲自豪了一把,有如此多的大小人物送我一程也不妄我再死一次,心中反而开始感谢年仅四岁半的如烟的“魅力”。
祖庙外的石柱周围早已准备好了高高的柴堆,看来那就是我的归路。顷刻间,我已被两名家丁绑在了石柱上。其实我真的认为由两名男子来绑我太过浪费人力,因为我非常配合他们的动作,很主动地任由他们将绳索一圈圈紧紧地勒在我的身上。既然他们铁了心要我死,还不如多配合一点,省得死前再受到他们其他的侮辱与折磨,这也算是“曲线救我”吧!
我嘲讽完自己后,静静地看着站在离我不远处的族长和那名在府中见过的方士,其他人也很有秩序地在我们周围围了一圈。我耻笑着他们也嘲讽着自己,幸亏我没有反抗与挣扎,看这形势,即使苍蝇也c翅难飞,更何况我这个手无缚j之力的孩子,如若不识相,还不一定会有怎么样的“待遇”呢。他们似乎对我的配合与安静很满意,居然没有用些破烂脏物堵住我的嘴,最起码我还可以自由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要么就是他们很自信能对付我这样一个四岁半的“狐狸精”,不过我真该谢天谢地、谢自己的明智。
我抬眼向众人望去,对上了柳执的眼睛,他马上把视线转开,似乎愧于看我一般,但我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我看向二哥哥柳搏,他愣了一瞬便也将目光移开,带着些许不忍;我看向三姨娘,她没有任何表情地回看我,许久,最终是我将视线移开了,那个女人太可怕了;然后看向二姨娘与四姨娘,她们居然为我哭了,无论她们多么漠视我,但我依然是府上长大的孩子,总应是有感情的。
看到这里,我便不想再看任何人,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心中不由地一阵感动,奇怪,我现在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容易知足,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妇人之仁。
“时辰已到,清心仙长请开始吧!”族长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还是请族长宣布吧!”那清心道。
族长说:“毕竟是柳家的血脉……可惜被狐狸精附体。还是由仙长来宣布来清除这妖孽吧!”
我抬头,看向清心,这方士一脸诡异地开始叙述狐狸精如何占据如烟的身体,如何惹怒祖先等罪状。我忽然道:“请问仙长,可曾到过我府上?”
方士愣了一下说:“不曾!妖孽,怎能容你质问于我?”
我笑:“如烟再无他言,仙长请继续!”他不曾到过柳府?呵呵,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是三姨娘的y谋,至于谁还是参与者便不得而知,也永远不会知道。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了,知道了又有何用?难不成还真把怨恨带到坟墓里去?
清心在叙述完我的罪证后又嘀咕了一段莫名其
第三章俏公子援手相救义如烟一意孤行
难道这就是死亡?难道这就是灵魂脱离r体的瞬间?竟然没有痛苦也没有疼痛……忽然,我觉得不对,有只胳膊紧紧地环在我的腰间。我不敢睁眼,怕在睁眼的瞬间重新掉落回火堆去,于是我伸手抚摸,那是一个成年人强健的胳膊,但却是没有任何体温的胳膊。难道是黑无常或白无常?我在好奇的驱使下偷偷睁眼,夜色中隐约能看见一个男子正携我起起落落于树梢上。这绝对不是死亡,而是一个真实的人救了我……
我也懒得猜测此人是谁,即便是想担忧自己的安危在此刻似乎也显得毫无用处。自从到了古代,我似乎变得随波逐流起来。不过别说是我,任谁来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与残酷的世界也会束手无策,担忧又有何用?那人是谁有何妨?他既然能轻易从那固若金汤的刑场将我救离,若想杀我更是易如反掌。不过此刻看来,他并非为杀我而来,而是旨在留我一条性命。留我性命为何?猜测反倒浪费心思,白白杀死脑细胞而已,倒不如休养生息,等待应付命运的继续判决吧!在起起落落间,我静静看着那男子或陌生或熟悉的面部轮廓,忽然觉得很累,竟然有种无法抗拒的安全感,是这个成年男人带给我的安全感,折腾了一天又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生生拽起,这会困倦难当,便在摇晃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再醒来时发觉我正躺在一个浅浅的仅能遮风雨的山d中,身上覆盖着一件青色男式长衫。d高虽可容成年人站立,但浅得只可供一人横躺,我小小的身躯横躺其中稍微显得空旷了一些。我在这世上何尝不是只想要这样一席小小的避身之所呢?可惜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如今也成了奢求。半年的谨慎与昨夜的惊险让我留恋起这片刻的宁静。忽然觉得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宁静与安逸的生活,但绝不是在现代与西汉,究竟在何处?还是在梦中?我苦笑,想也无用,即使到了这西汉,我仍是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
我站起来走到d口,d外的一切朦胧可见,天色已经转亮,东方的天空淡淡泛着微白。不远处那男子仅着白色内衫盘膝而坐,纹丝不动,身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寒霜未化,难道已经冻死或冻僵了?看来这男子的确是一“君子”,即使我仅是一个四岁半的孩童,也不愿与我这个“女性”同室而眠。我不禁对古人的迂腐感叹起来,不说我的身躯才四岁半尚不能人道,单说这隆冬山中的清冷也并非常人所能抵挡,真是宁肯自己身体遭到摧残也不愿挑战礼教。为了等待昨夜的“死亡”,我昨天晚上是穿着棉衣躺在榻上的,我可不愿意在这寒冷的冬天穿着内衫被抓起来烧死,谁知道他们在烧我之前还要耽误多久?我不想在烧死前先被冻死。但此刻即使穿着棉衣,我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男子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我站在d口发抖,便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身来到我面前。这速度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抬头看那男子,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他,俨然是那“枫儿”!我下意识地赶紧环视四周,难道又在做梦或又死了一次而来到了那个冰山?还好,四周隐约可见已没有了树叶的树木而非冰雪,这里并不是那冰山,而是真真实实的深山。这至少证明我还活着,至于活在哪就不得而知了。
我回头,看向这个似乎曾经盘桓在我梦中的男子,还是那刻骨铭心的熟悉、刻骨铭心的身影……总让我感觉到深深的痛和深深的爱,我似乎爱着他,他似乎也爱着我……那宛如前世记忆般残缺的梦,总让我试图去摸摸他是否真实存在……
“可冷?”他弯腰欲抱起我。这一抱还不如不抱,他身上如同冰雪般冰冷并带着寒霜的湿气,使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感觉到我的颤抖似乎不好意思起来,抱我的手立刻松开,说:“失礼!莫怪!”
我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孔,花痴似的笑而不语,原来他误会了我的意思,熟不知我一直想要抱抱他,证明他曾真实的存在,至于存在在何时何地都已不重要,即使他只存在于我的前世,我也死而无憾。
“昨日我来晚了一步,受惊了!好在并无大碍!”他直起腰来说。
“你是专门来救我的么?”我仍是花痴似的笑着问。
他静静地看了我半天,哀伤的眼神让我的心没来由地疼了起来。他仰头叹了口气,抹去哀伤平静地对我说:“看来你真的全不记得了!也难怪……你可叫如烟?!”
我更加心痛,仿佛见不得他难过一般,此刻心中竟有种可怕的冲动——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他哀伤。但我回答他的语气却也着实让自己惊讶了一把,我平静地福身道:“小女子如烟谢大侠救命之恩!”
他又叹了口气,说:“无须多礼,如烟小姐请起!”
我起身不语,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都那么熟悉,包括他的叹息。他淡淡如风般地站在我的身边却已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安逸之感,安逸如同牵手几世,安逸如同息息相通……那些在现代的梦究竟是梦还是真正发生过?那冰山上的一幕难道也是梦?看来我果真越发痴了,越发分不清楚梦与现实了。
他继续说:“昨夜见小姐困乏便小栖此地,今日我等还要继续前往代地寒舍。此后,若小姐无他牵念,便可随我习些谋生本领才可保得今后周全。”
看来这是要收我为徒了。我在这里除了爹爹和那两个丫头外本无牵念。但即使找到爹爹也是要回那柳府,岂不是又要入虎x?而且还会给爹爹带来诸多烦恼,搞不好到最后爹爹因回护我而惹怒族人,自己还是要被烧死不算也会让爹爹从此在族中毫无地位;那两个丫头没有我从此会过上安逸的日子,不再为奴婢……对了,代地,不正是两个丫头所去之处吗?到了代地没准还能见到那两个丫头呢,她们可是我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从来没分开过,才一天工夫就想得厉害。
不就是拜师嘛,看得出他的武功非常厉害,做了他的徒弟看谁还敢来欺负我?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拒绝了他没准又被他当成蚂蚁捏死了,我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找死吧?能活下去并可学得一身好功夫有什么不好?在现代时常看电视上那些女侠“飞”来“飞”去,羡慕得要死,更何况我内心深处强烈地希望能和这个男子在一起……又有武功学,又有帅哥陪着,有什么不好?看来我的春天也要来了!
我胡思乱想着,他看着我,嘴角不易觉察地弯了弯,难道他能看懂我在想什么?千万别惹怒他。至少应该假装很高兴地马上跪下磕头拜师。我最恨古人的跪来跪去,但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也没办法。于是我跪下很大声地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正要规规矩矩地磕头时,他慌忙蹲下身一把将我拉起,严肃地说:“我不可为你师,你师另有其人,我才疏学浅,不可收徒,更何况冰清玉洁如你……你……你只可称我为师兄。”
我愣!这是什么玩法?便问:“为何?是嫌弃如烟天资愚钝吗?”
他说:“我是代师授艺。其他多说无益,你该知时便自会知!”
我说:“连自己的师尊都不知,我怎好同你学艺?”
他叹气,看来很头疼我磨人的功夫,沉思片刻便说:“你我师傅乃冰岛主人‘雪夫人’,但这并不可对外人道,若有人问及,便说‘师傅乃世外之人,不便提及’即可!”
雪夫人?冰岛?难道那个梦是真的?看来那冰山便是在那冰岛上,那个美丽女子便是雪夫人了……疑团越来越大,我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他。
他看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便说:“莫多思索,该你知时你自会知。快快同我上路,你年幼体弱,路途遥远,怕是要多耽误些时日。”
我总得问个明白吧,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回答我了,便问:“你如何称呼?我何时可见到师傅?我们可曾在冰岛上见过?”
他一愣,严肃地说:“我叫左枫,你该见到师傅时自会见到。今日你既已是冰岛门人,
他一愣,严肃地说:“我叫左枫,你该见到师傅时自会见到。今日你既已是冰岛门人,便要遵从冰岛门规,从此后,一切关于师傅、冰岛以及你我之过往等事莫问,凡事均莫强求,我不可擅自回答你,否则你我均要门规伺候!”
我愣!看来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是禁地,如不想招来杀身之祸的话就赶快闭嘴。
我咋吧咋吧嘴,还是忍不住问道:“只想问师兄最后一个问题,我前几日在冰岛上见过师兄可是做梦?”
他默默看我不语。
我央求道:“如烟一贯分不清真幻,不知哪个是梦,哪个是真的,只求师兄说上一句。”
他叹息道:“非梦!”
我惊!那……那……那不是梦!
他在我发呆的工夫,取过d中长衫裹住我,抱起,跃上枝头向前奔去……
半月里,我二人晓行夜宿。若在荒山野岭中行走时,他便抱起我来施展轻功,倒是一日可行数百里,我乐得逍遥,喜滋滋地感受着飞檐走壁的感觉,倒也不忘时常讲点笑话逗他高兴,盼望能习得他轻功的一角,可惜并未如愿;若在市集、乡镇中繁华的街头行走,他便携我手悠闲地穿梭其中,速度自然是慢了不少。
一日,至太原郡(又称并城)。太原向西北行可通过马邑抵达大同,既是匈奴南侵的线路,也是汉军抵抗匈奴的线路,从邯郸也可以直接进入太原,匈奴进攻汉朝时,也是由此南下。此时的交通形势较之先秦有了很大的发展,开始建立起通往全国的道路系统,使太原周边地区完全纳入了中央政权的控制之下。而刘邦为了稳定这一地区的安定,则任命后来的汉文帝刘恒为当时代地的代王,定都中都,即现在的山西平遥。想来刘恒当代王也将是近日的事。
我一想到不日可南下至中都与两个丫头再会,不觉兴致高涨起来,便央求左枫可否多滞留两日好给丫头们买点礼当。左枫不忍拂我兴致,便同意了。我们先寻着一家客栈安顿好后,便出来闲逛。西汉时期的太原虽然备遭战事纷扰,匈奴屡屡来犯,但仍是异常繁华,往来客商不绝,商业发达,直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远远闻见一阵食物的香气,便拉着左枫的手挤了去。人来人往,我不到五岁的身躯便被挤得东倒西歪,左枫自然没有我孩童的身躯穿梭灵活,拥挤中挤开了牵着的手,刚开始还闻得他的叫喊声,后来便不见了踪影。
我自是没有在意,只寻了香味去,寻着寻着便迷了方向,再想找左枫时,路人高大的身材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那食物的香味也没了踪迹。我开始懊恼起来,怎么能把自己给走丢了呢?刚找到个大靠山,居然还给弄丢了。我身上也没有钱财,估计饿也得饿死了。西汉的货币主要以铜钱与黄金为主,不说黄金,我现在连一个大钱也没有。而且我在现代就是个路盲,更何况在这地形陌生的古太原。
于是我走出拥挤的人群,站到了路边的店铺前,想着这样左枫就能容易发现一点。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左枫的踪影。又累又饿又冷,我干脆坐到了地上。这时,过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者,看我一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便问:“姑娘是否与家人走失?”
我看他慈眉善目,也算是和蔼,便点点头。
他说:“如此伶俐小儿,家人怎不好生照看?这般寒冷,寒舍不远,不如姑娘先随老夫去,内子可予姑娘做口热汤饭吃,随后再助姑娘寻找家人可好?”
我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置可否。到底是在这里冻死饿死还是先吃了热汤饭再说。正想着肚子发出了很响的一声呻吟,看来真是饿极了。
老者笑笑上前牵起我的手说:“姑娘快随老夫走,莫要饿坏了!”
我想想便牵着他的手随他走了,不管怎么样总比饿死强。
老者带我来到一座灯红酒绿的二层小楼前,我一愣,上面俨然写着“春香楼”。这不是妓院又是哪里?想不到西汉男风(同性恋)盛行女色也还是如此红火。看来这老头是人贩子无疑了,原来古代的人贩子与现代的人贩子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全都象是好人,就连我这姿色平平、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的小女孩子都不放过。我在现代就已经是平凡得一塌糊涂,到了西汉仍然难逃平凡的厄运——如烟和我一样平凡,与美女无缘。
但长得不好看也不能任由人家卖到妓院去吧?我开始使劲挣扎,奈何怎么也挣不开老者铁钳般的手。他边拉我边说:“姑娘莫慌,这便是寒舍,马上就会有热汤饭吃了。”
骗谁呢?估计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居然认得字也知道妓院。我边挣扎边说:“大叔难道不怕下地狱么?干这缺德营生。”
他看唬我不住便一改刚才和蔼的面容,拦腰强抱起我来说:“此刻怕是由不得你了,再过几年,姑娘长成后若红火了还要谢我老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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