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大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拿破仑要求组成一个委员会报告叙利亚战役中法国军队所遭到瘟疫的影响程度,以便通过这样的统计说明大量人员伤亡的原因。通过这个报告他将推卸自己的责任,而医疗队将承担军队减员的主要罪责。这对于德热内特医生来说是太过分了——他跳起来指责拿破仑亲自命令他毒死了成千的伤员和瘟疫患者,而不将他们带回埃及治疗——他只愿为医疗队本身的责任负责,他指责拿破仑是要将罪责“加到每个人的头上”。他当场提出辞职,要求退役返回法国。拿破仑则当场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将这个医生留在了埃及,虽然拿破仑以后最不愿意在埃及见到的就是他。
返回巴黎后首要的也是最头疼的事情是如何解释当前的形势,拿破仑在报告中说:“叙利亚战役的最大的成功是,我们完全控制了整个沙漠地区,其结果我们在这一年内挫败了敌人侵略我们的计划……我们在这里建立了牢固的基础。”事实上,拿破仑在阿尔拉什的前哨基地并未得到巩固,整个埃及,包括埃及南部占全国2/3的领土都还没有在法军的控制之下,因为驻守这些地方需要军需后勤的供给和足够的军队。拿破仑承认瘟疫流行已经波及亚历山大和雅法,但他报告督政府瘟疫并没有影响开罗和埃及的其余地区。事实上,几个月来开罗的医院里收容的瘟疫患者已经是人满为患。拿破仑承认法军损失了5;344人,为此,他提出急需补充至少6;000人的生力军。他说如果给他15;000人的话,“我们便可以打到任何地方,甚至打到君士坦丁堡”。他要求增加100名医生和外科医生。 他指出目前的人数不足于对抗敌人发动的海陆联合进攻,“如果不能按照我的要求派来援兵,那么我们这里只能求和”。
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一名阿拉伯使者带来了驻守亚历山大港的马尔蒙的一份紧急报告。这天,1799年7月11r,土耳其军在英国和俄国舰队的保护下,已经抵达阿布基尔湾,穆斯塔法·帕萨的15;000人马已经登陆上岸。阿布基尔要塞和阿布基尔后面的一处堡垒都已经落入敌军之手,驻守的法军全部被俘,亚历山大遭到猛烈的炮轰。易卜拉欣贝伊军在加沙重新集结,南面的穆拉德贝伊军正在威胁开罗。拿破仑必须刻不容缓地率领他的10;000多人开往前线。
拿破仑于7月15r指示德塞:“如果登陆行动果然十分重要,你应该放弃整个上埃及,只留下少数人据守那里的要塞”,“将我刚才从亚历山大得到的消息立即转告雷尼尔,命他立即集结队伍”。拿破仑命令贝尔蒂埃立即将同一消息填报克莱贝尔将军(现在在达米亚塔)和其他人,同时拿破仑带领军队向亚历山大进发。他命令迪盖将军将关押在开罗的数千战俘秘密处决,尽量不要引起公众的注意。同时,拿破仑命令马尔蒙将军在阿布基尔和罗塞塔一线构筑防线,在比凯特集结,以威敌军两翼。
7月16r凌晨4点,拿破仑率部出发,连对他高度不满的布列纳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临危不惧、刚毅果敢和快速反应。3天后,他赶到阿拉马尼亚。他命令马尔蒙据守亚历山大,克莱贝尔保卫罗塞塔,拿破仑自己则在中路据守比凯特,缪拉的骑兵则在阿布基尔和防线之间做后援。拿破仑告诉克莱贝尔,他并不认为敌人的兵力会比自己强多少。
第十一章 通往大马士革之路(4)
7月20r和22r,消息传来,第二批敌军登陆。敌人来势凶猛。法军方面,拉纳的师团已经靠近阿拉马尼亚,迪盖抽调了大量的开罗守军,约12;000人已经上路。开罗医院里只要能够站起来的人都重新拿起了武器。贝尔蒂埃要“给土耳其人一个教训,最后确保法国在埃及的地位”。
“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拿破仑提醒马尔蒙,“军官,特别是高级军官,晚上睡觉不能脱下军装。夜间加强巡查,务必确保人人知道自己的岗位所在。”他命令带狗守夜以防偷袭。只有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拿破仑才会调集全埃及的兵力来对付土耳其的登陆。拿破仑令德塞进一步调集兵力对付易卜拉欣贝伊军,他告诉德塞,他将在阿布基尔“攻击敌人并将他们全部赶进大海”。拿破仑是在只有很少的炮兵以及他将面对的敌人的总兵力究竟有多少尚不清楚的情况下制订出这些军事计划的。
7月22r,拿破仑命令拉纳将军的师团和拉尼斯的师团在比凯特做好迎敌的准备,梅努将军和克莱贝尔将军攻占马地亚湖地区。7月24r晚上9点,拿破仑抵达比凯特附近的战地指挥部时,命令缪拉由4个步兵营配合作战的骑兵在4小时内进攻土耳其登陆部队,拉纳和拉尼斯从左右两翼策应,命令马尔蒙进攻西面阿布基尔和亚历山大之间的地区,命令克莱贝尔从罗塞塔向阿布基尔推进。
7月25r凌晨2点,法军仅有的几门大炮突然发起了猛烈的轰击,向势均力敌的穆斯塔法·帕撒军发起了全线进攻。缪拉首先冲破了敌人的由壕沟筑成的第一道防线,随即又向敌人的第二道防线攻击,该防线有30多艘炮舰做后盾。
“骑兵是我们决胜的因素,”事后拿破仑向督政府报告道,“骑兵突破了土耳其人的右翼,展开了一场可怕的屠杀……敌人纷纷跳海,向一英里开外的英国炮舰游去,但几乎全部溺水而死。这是我平生所见的最恐怖的一幕。”
拿破仑只花了11个小时就打败了土耳其军,取得了决定x的胜利。 在该战役中2;000土耳其人被杀死,4;000多人溺水死亡或被俘。侥幸逃脱的土耳其军队躲在半岛顶上的阿布基尔要塞顽抗,一周后向梅努的军队投降。土耳其军队在转瞬之间几乎全军覆没。而法军牺牲了仅不到1;000人。这是拿破仑自到达埃及后的第一场真正的胜仗。
两天后,拿破仑将他的主要指挥官派回原来的位置,将德塞派回驻守上埃及,拉尼斯回到梅努夫,克莱贝尔回到达米亚塔。通过对土耳其战俘的审讯,拿破仑得知土耳其的一支生力军正在从大马士革赶往开罗途中。因此,拿破仑将雷尼尔派回到萨尔黑亚加强防御。1799年7月27r,拿破仑高度赞扬缪拉将军“在阿布基尔战役中取得的辉煌胜利”,这是拿破仑少有的一次对下属的高度赞扬。由于土耳其军队的不堪一击,英国和俄国海军支持下的土耳其军联合作战宣告失败。在这次战役中拿破仑失去了第四名高级副官吉博特,缪拉等将军受伤。拿破仑将亚历山大要塞以他牺牲的科西嘉朋友卡弗雷里的名字命名。
“在这次战役之前,阿布基尔的名字受到每一个法国人的憎恨;7月25r的战事赋予了它无上的光荣。” 8月1r,拿破仑对准备开拔到开罗的军队演讲道,“就此一战, 我们就迫使英国人不得不与我们的共和国达成体面的和平,尽管他们以前在海上取得了胜利。”
8月11r,拿破仑班师返回开罗。虽然他打了胜仗,但是情绪仍然很糟。从英国军舰那里得到的报纸上,拿破仑得知在他远征埃及期间,欧洲又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反法同盟——儒尔当将军在莱茵河地区一败涂地;舍雷尔的意大利军在里沃利和其他地方都吃了败仗;英国海军成功地封锁了法国和西班牙;科浮岛已经丢失;马耳他遭到英国海军封锁,即将失守。远征军虽取得辉煌胜利,却远在异国,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也成了“自己征服的囚徒”。
与此同时,土耳其正在从陆路和海路调集兵力,埃及大部分地区仍未征服。拿破仑和他的高级将领之间的关系恶化。克莱贝尔仅出于对共和国的爱和责任感才勉强为拿破仑服务,但是德塞看来没有服从拿破仑早先下达的放弃南部向巴尔拜斯进军的命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拿破仑怒斥道:“得知你的行为后我一点都不高兴,将军公民……不论你的地位如何,军人必须服从命令。”拿破仑还第一次抱怨他最喜欢的扎约翁谢克将军无能。
最令拿破仑不安的是,尽管有蒙r在埃及科学院,但那里却仍然在酝酿着新的危险,公开的反叛情绪r益严重。因此,在得胜回到开罗后的第二天,拿破仑秘密地通知冈托姆将他最近在叙利亚和阿布基尔取得的战利品装船。拿破仑告诉冈托姆,他很快就会回到亚历山大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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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通往大马士革之路(5)
虽然拿破仑离开埃及的计划是绝对机密的,不允许走漏半点儿风声,但在亚历山大港准备船只的蛛丝马迹还是引起了一些流言蜚语。除了布列纳、冈托姆和贝尔蒂埃之外,拿破仑连对蒙r也没有透露此事——因为蒙r不善于遁词, 怕他被人追问吐露真情,所以直到离开的那天才通知他。8月17r,迪盖对拿破仑抱怨道,“他们说您要离开埃及回法国,说您要带走蒙r、贝托莱、拉纳和缪拉”;尽管这只是谣传,但是“大大动摇了军心,希望您立即对此予以驳斥”。
为了掩人耳目。拿破仑派人放风说,他要去上埃及考察尼罗河三角洲。“我明天一早就要到三角洲去视察民间究竟有些什么不公正的情况,并对这个国家的人民有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他在17r召开的军事会议上这样说。对迪盖,拿破仑含糊其辞地说他要去地中海“研究敌人在地中海海岸的形势”。蒙r在埃及科学院受到同事追问时十分尴尬,假装糊涂,吞吞吐吐。他现在已经肯定传说是真的了。面对满腹狐疑而且很不想留在埃及的诗人格拉德梅森的再三追问,蒙r回答:“我的确一无所知。我想我们是要到下埃及去。”
8月17r晚10点,拿破仑的马车停在了埃及科学院门前,蒙r、贝托莱和德农匆匆带着行李上了车,向他们被出卖的同事说再见——尽管有些尴尬,但无疑有些脱离苦海的感觉。蒙r离开了他亲手创建的科学院,并从此不再回来。在厄尔费宫拿破仑的驻地,拿破仑向他的情妇波利娜·富雷丝随意地吻别,拿破仑告诉她他只出去几天就会回来的。事实上,他并不打算再见到她了,他从此也再没有见到她。
午夜时分,拿破仑带着他精心挑选的随从,包括布列纳、迪洛克1、拉瓦莱特、儒贝尔和法国未来的元帅:拉纳、缪拉、贝西埃尔2和贝尔蒂埃一行前往亚历山大。格拉德梅森要求同行,在蒙r的说情下,拿破仑勉强同意。
拿破仑一行四五百人抵达亚历山大港后,会见了梅努将军,命令他继续留在埃及。拿破仑又安排了一场明知自己不能赴约的约会,他邀请克莱贝尔将军到罗塞塔来,同他会商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留给克莱贝尔一封信,任命他接替自己,为埃及远征军总司令,负责指挥这支面临土耳其军再次进攻的军队。
在信中拿破仑说由于法国的形势危急,他不得不抱着深深的遗憾离开埃及,他有责任回去挽救祖国的命运。他还留下命令,让朱诺和德塞于秋季回国。拿破仑向克莱贝尔保证一旦回到法国,他会给埃及军补充必要的武器弹药和军需以及“能弥补最近几次战役损失的足够的生力军”。但是,如果埃及的形势继续恶化,拿破仑指示克莱贝尔:
你有权在允许你们撤离埃及的原则基础上与奥斯曼帝国签订和平条约……因为我乐于以后世的好评作为我一生中艰难困苦的报偿,我是抱着深深的遗憾离开埃及的。国家的利益、国家的荣誉、天职的责任感和国内发生的非常事态使我决定冲破敌人的舰队的重围, 回到欧洲。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委托给你的军队是由我的孩子们组成的……他们给了我他们的爱。
拿破仑相信这封信到克莱贝尔手上时,自己已经到海上了。正如布列纳说的那样,拿破仑没有勇气面对面地将信j给他的继承人克莱贝尔:“他想以此方式逃避克莱贝尔的责备和他倔强憨直的脾气。”拿破仑给克莱贝尔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让克莱贝尔收拾由于自己的失算造成的埃及残局。克莱贝尔与拿破仑早先发生冲突之后,一直对拿破仑心怀不满;他在收到这封信后说了些什么,无从考证。
就在23r起锚之前,拿破仑给迪盖送去一封热情的信,信中说“一项紧急任务”要求他立即回法国去,并允许他回法国去担任立法院的职务。在其后的一封信中他告诉督政府:“我离开埃及前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尼罗河比过去50年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可是,事实上,他留下的是焚烧的村庄、空虚的财政、一支受到战争、气候和瘟疫重创的士气十分低落的军队,随时可能遭到充满复仇和敌意的穆斯林的打击。在军中拿破仑的名字遭到众人的诅咒,除了德塞和已故的卡弗雷里之外,几乎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提出过辞职和返回法国的要求。一支3万多人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了不到12;000人。接替指挥的克莱贝尔在次年的6月,在他的花园里被身藏利刃的阿拉伯人刺杀身亡;而德塞后来的确回到了拿破仑的身边,在马仑戈战役中帮助拿破仑转败为胜,自己则饮弹身亡。接替克莱贝尔的梅努皈依了###教,改名为阿布杜拉,娶了一位年幼的阿拉伯少女为妻,他以叛国罪逮捕了忠实的雷尼尔将军并于1800年投降英国。埃及的大灾难就此告一段落。或者借用布列纳的说法:“损失惨重的远征就此告终。”
第十一章 通往大马士革之路(6)
对于拿破仑来说,远征埃及是他生活和事业的转折点。他对自己曾经热情爱恋的约瑟芬的信任动摇了,特别是后来证实她没有能力生儿育女后,他们的婚姻就此破裂了。对于法国军队,这场远征也是个十字关口。大多数军官后来都被英国人遣返回国,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会忘记并宽恕拿破仑在关键时刻抛弃和背叛他们的行径。后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晋升高位,有的甚至当上了法国元帅,但他们都知道拿破仑·波拿巴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他在关键时刻是会为了保存自己而舍弃别人的人。拿破仑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和观念都是有限的。当法国在欧洲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时,远征埃及显得毫无战略意义。再者,这场战役的轻率构思和草率的执行使2/3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法兰西共和国远征军命归黄泉,给他们的家庭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惨遭失败的远征可能是拿破仑一生中最伟大的事件之
拿破仑大传 第 11 部分
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场惨遭失败的远征可能是拿破仑一生中最伟大的事件之一。当他经过40多天的艰难航程,成功地躲过英国舰队的拦截,于1799年10月9r回到法国南海岸在圣拉菲尔海湾登陆时,30岁的拿破仑·波拿巴受到了人们的狂热欢迎,他们并不知道他在埃及遭到的巨大灾难,却只知道他是率军攻克了马耳他、金字塔和埃及的英雄,是法兰西共和国从异教徒手中夺取开罗的十字军战士,是在阿布基尔大败土耳其军的总司令。这为他作为一名征服英雄回到巴黎扫清了道路。
拿破仑又一次获得了成功,这是克莱贝尔永远无法理解的。
第十二章 政变的前奏(1)
1748年5月3r,在路易十五的统治年代,在宁静的弗雷瑞斯(frejus)海港的一个邮政局长和忠顺的皇家收税人家里,一个男孩呱呱坠地。这个男孩有朝一r会动摇波旁王朝的根基并成为国王的葬送者。
出身微贱的西哀士1很幸运地出生在一个注重孩子教育的家庭。他被父母送进了弗雷瑞斯的耶稣会学校,后来进了德拉吉尼安的由基督教义派办的学院。17岁时,他被送到在巴黎都享有盛名的圣絮尔皮斯小修院继续深造(年轻的塔列朗当时在其姊妹学院圣絮尔皮斯神学院学习)。5年之后,学业平平的西哀士突然提出了离开了学院的要求,原因没有公开。牧师只是说他们并不希望有这个荣幸将西哀士视为自己学院的产物。于是,两年后,1772年7月28r,西哀士作为一名牧师离开了圣菲尔曼天主教遣使会神学院。孩童时代的西哀士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军人,但是由于身体孱弱、慢x疾病和近视眼,他只能在教堂找到一个差使。这时他已经24岁而且天生就对教会的权威具有反叛情绪。虽然如此,由于他天生的能力和毅力,加上一些有权势的朋友,包括弗雷瑞斯主教的帮助,他获得了成功。担任教堂执事对于一个出身贫寒的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一个顺利的开端。他孩提时代的英雄——亚历山大、汉尼拔和恺撒——渐渐被有头脑的巨人所取代,从此以后,卢梭、孟德斯鸠、笛卡儿、孔狄亚克和爱尔维修等政治家和哲学家的书籍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他对英国17世纪的哲学家约翰·洛克特别感兴趣。西哀士的r常生活和他所读的书籍都反映出他绝不是一个虔诚的信仰宗教的绅士,他希望出人头地而不愿碌碌无为,不久他当上了特雷吉尔大主教约瑟夫·德·吕贝尔萨克的秘书。这个冷酷的牧师并没有将牧师誓言当一回事,偶尔偷享着与情妇幽会的乐趣,并频繁地到大主教位于布加瓦的幽雅田庄休息。这个孤僻严肃、很少j友的年轻人的真正兴趣并不是这些世俗的乐趣。在主教的大力提携下,他从偏远的布列塔尼调到了有着田园诗般环境的夏尔特尔——法国最富有和最有名的主教辖区——负责管理30名教区牧师。这一新职务使他不知不觉地开始卷入了法国的政治旋涡,因为他的新职务要求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躁动的巴黎度过。
西哀士的天x好隐居,x格并不温和可爱,很少和家人通信来往。他的相貌也谈不上潇洒。身高适中、凹胸、有点儿鹰钩鼻,脸s苍白、秃顶,两边的长发齐肩。这个枯燥无味、毫无幽默感、笨拙的年轻人回避一切社j乐趣。更糟的是,他一生都受到慢x疝气的折磨并常常因眼疾而近乎失明。对于这样一个内向的西哀士来说,美食、衣着、漂亮的家具、幽雅的环境、美丽的女人,甚至金钱,都不能引起他长久的兴趣,他在巴黎租用的寒酸小屋里只有两三把残破的椅子、堆满书籍和手稿的桌子和挂在钉子上的大衣。在他的青春年代,也很少涉足巴黎的贵妇沙龙。他只去过斯塔尔夫人2标新立异的沙龙,这位夫人赞赏这位神父,还说:“人类使他感到不快,他也不知道如何和人类来往。”斯塔尔夫人发现他的思想很有趣,但对他的个x却不敢恭维;她认为他有“非常情绪化的个x……不是那种善于和别人j流的人,他非常容易被他们的观点所激怒。”毫不奇怪,在1789年大革命前夜,脾气乖僻、仅热衷于如何使法国和法国人民摆脱困境的政治哲学和理论的41岁的大教区牧师,摇身一变成了法国政坛的重要人物。他对波旁的独裁和无孔不入的教会影响痛恨已久。他将自己压抑已久的哲学和政治思想宣泄而出,写就了《什么是第三等级》和《论特权》。“什么是第三等级(即不同于第一等级僧侣和第二等级贵族的普通人民)?”他问道。“是一切!”他回答。但是他们在政府中却没有发言权,他坚持认为这种情况必须改变。“如果我们的宪法不正确”,他据理力争道,“那么我们就应该重新起草一份新的宪法”,使人民对管理他们的政府具有发言权(有趣的是,事实上西哀士是在他和他的父亲竭尽全力要证实他们西哀士家是贵族后裔而未能成功之后才写出这些册子的)。
西哀士自己都感到吃惊。不久之后,他就脱去了黑s法衣,官袍加身,成了法兰西大革命的发起人以及雅各宾俱乐部的最早成员之一。随着他名声四扬,他的熟人也r益增多,其中一些,如路易国王财政大臣的女儿——叛逆的斯塔尔夫人、著名的数学家和哲学家内克尔(necker)、富裕的农业税务官和哲学家爱尔维修的寡妇等都成了他的密友;但是,他们之间的友谊仍然限于政治的范畴。人际的温情和来往对于西哀士来说仍然是陌生的事,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郁郁寡欢的神父实际上仍然没有任何社j生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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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政变的前奏(2)
虽然他偶尔发表演讲、文章和谈话,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西哀士往往躲在后台,从来不敢做出任何决断。的确,他的一生都是躲在幕后,胆小、优柔寡断,几乎像个懦夫,回避任何政治领导作用和责任,借口通常是他的体弱多病。只是在特别的场合,他的身后有多数的支持者时,他才会挺身而出,如1793年1月,他和塔列朗、巴拉斯、卡尔诺等大多数大革命的领袖一起投票赞成将路易十六处死。虽然他不止一次参与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但都不是抛头露面的工作,而是埋头于诸如国家教育体系之类默默无闻的事。
因此,当1795年5月28r国民公会宣布逮捕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要成员时,在长长的名单上居然没有西哀士的名字——因为早在一个月以前,他就使自己成为了国民公会的主席。
1795年夏秋之际,热月党解散国民公会,成立了第一任督政府,并组成了五百人团(有500名成员)和###院(有250名成员)辅助督政府执政。西哀士虽然并不欣赏《共和3年宪法》(他希望自己制定宪法)仍勉强接受,他没有像机会主义的巴拉斯那样在当年10月就屈就加入督政府。但西哀士却乐意成为新成立的法国科学院的一员,此外,他理所当然地被选为五百人团的成员,并在该院对新成立的督政府在因农业歉收而十分艰难的法国采取压制行为而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
法国大革命的一个有趣的特点就是革命使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包括在x格、价值观、外表和目标都大相径庭的西哀士和拿破仑·波拿巴。颇具d察力的斯塔尔夫人在对拿破仑将军投桃报李之后,说她发现拿破仑“自我感觉好的时候,在他身上有些蔑视他人的东西;当他完全放松的时候,则显得非常平庸”。同样的蔑视和怀疑在西哀士身上以及当时的许多政治领袖身上都有。1797年12月,当拿破仑在莱奥本(leoben)谈判并临时占领威尼斯、手上捏着与庇护六世签订的多伦提诺(tolentino)条约以及与奥地利人签订的坎波富米奥和约从意大利凯旋归来时,西哀士曾对这位征服英雄充满了敌意。接着,西哀士又不得不出席了为这位凯旋将军举行的3个庆祝会,包括由政治家弗朗西斯·德·纳夏托举行的邀请了科学院成员的盛大晚宴(两周后拿破仑被选为科学院成员)、可爱的斯塔尔夫人举行的私人晚宴,以及两院为庆贺拿破仑签订新的和平条约而举行的盛大宴会。就是在这次宴会的演讲时,拿破仑对法国人提出了警告并说:“有朝一r,当法国人民的幸福得到最有实效的法律保障时,欧洲就获得自由了。”当时只有一个人对这句话表示了特别的关注,他就是西哀士。1798年,为了摆脱督政府面临的政治困境,在塔列朗的全力支持下,虽然神父西哀士既没有外j经验也不会说德文,却被突然任命为革命政府驻柏林大使。可是将弑君者西哀士派到激烈反对共和国的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的普鲁士宫廷,对于这两个对抗的国家恢复和睦邦j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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