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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到了那边会给你寄过来。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移民去法国。”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给磊磊寄几张艾菲儿铁塔的照片好了,听他以前说过想去看看那座塔的。”
从宁儿家出来已是黄昏。天空透漏出一股莫名的浑浊,街灯也在向四周散发出微弱的灯光。路过球场时玩橄榄球的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踢足球的人。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升腾起一股想踢足球的冲动便走过去问道:“可否加入。”其中一个身着国际米兰足球队队服的男孩应道:“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一边的。”我便加入其中一直玩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我接到宁儿要出国的临别电话是三天后的事情。我问她有没有通知磊磊,宁儿说,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磊磊在电话里祝我一路顺风。我想他大抵不会来了。
我和嘟嘟赶到机场,宁儿正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她的身旁放着一个不算大的黑色旅行箱。
“只有这些东西吗?”嘟嘟问道。
“值得带走的只有这些,大多是和磊磊在一起时在西单买的衣服。”宁儿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苦楚的微笑。
“想喝点什么吗?”嘟嘟掂掂脚尖问道。
“去买三瓶矿泉水好了。”我说道。
嘟嘟转身朝冷饮部走去。
“真的决定要走了?”我在宁儿身旁坐定后问道。
宁儿点点头,抿抿嘴唇说道:“恩,决定了。”
“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自己也不太清楚。”宁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磊磊认为我这样做才可以得到幸福,那么我就按他的意愿来做好了。”
“放不下他?”
宁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嘟嘟买回三瓶矿泉水,三人都有意无意的啜着。
“我该走了。”听到蹬机的广播后宁儿站起身来说道。
“一路顺风。”嘟嘟说。
“多保重。”我说。
宁儿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说道:“你也一样。”
目送宁儿进入蹬机口,我和嘟嘟走出了机场。
“大贺,那不是磊磊吗?”嘟嘟指着不远处一个弯腰进出租车的人说道。
“是他。”
“要叫住他吗?”
“算了,我想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会。”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拨通了磊磊的移动电话,约他到酒吧坐坐。我问嘟嘟要不要一起去,嘟嘟说她是一个人留在家里百~万小!说好了。换了件衣服我便独自出门去了。一进酒吧,我便见到磊磊坐在角落里冲我招手。
“喝点什么?”我坐定后磊磊问道。
“一样吧!”我指指磊磊的酒杯说道。
磊磊身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啤酒。
“既然去可为什么不让宁儿再见见你?”我呷了口啤酒问道。
“她都已经要走了…。”磊磊呷了口啤酒没有再说什么。
“为什么会…?”
磊磊叼上一根香烟点燃。“我现在是一株无根草,我又怎么能去把握别人的…。”
“所以就找个其他的姑娘把她气走?”
“那女孩说她喜欢我,我便把她带到了宁儿的家门口。还当着宁儿的面吻了她。没想到她却给了我一巴掌不过幸好那是在宁儿关门以后。”
“宁儿看见了,通过门上的卯眼。”我叼上一支香烟点燃。
“你怎么知道的?”
“宁儿告诉我的。”
磊磊怔了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举起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贺,移动电话借我用一下。”我从口袋摸出递了过去。
磊磊寻思了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宝宝?我是磊磊。”
“我现在在酒吧!你呢?”
“今晚,有空吗?”
“找你当然有事情!”
“能去开房吗?无聊的要死。”
“不行就不行。c什么c吗?”
旋即磊磊又拨了几个号码。
“不行啊?那个来了。”
“无所谓,正好连套子都剩了。”
“真的不行?那改天联络好了。拜拜!”
磊磊依旧不死心的拨着号码。
“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接着弄吧!”
“最后一个,如果还是不愿意就一个人开房那怕是独自手y也好。”说着磊磊又拨起了号码。
“可以!那你过来吧!我现在在‘城堡’酒吧!好!一会见。”磊磊挂断了电话。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在烟灰缸里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
“只是想找个姑娘。”
“是发泄还是慰籍?”
“无所谓,怎么说都可以。我只是想找个姑娘。”
磊磊走后,我独自又喝了一杯便回家去了。
转眼间已是秋去冬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穿上了羽绒服。院子里的那棵法国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着,最高的那端枝头上不知何时吹来一个塑料袋挂在了上面。我经常通过它来判断风向。
不久以后,我在学校附近的音像店找了一份做夜间服务生的工作。我看到告示去应聘时,音像店的老板问我,niva和x—japan哪一个是乐队的名字哪个是歌手的名字。我说两个都是乐队的名字,然后我便被录用了。上班的时间是每礼拜四、五、六、日下午4:30至晚上10:30。后来才知道老板要在着期间陪五岁的女儿去学钢琴才找个临时的帮手。一周工作下来觉得轻松有余。不但如此还可以用音像店里效果极佳的音箱来放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在这一点上音像店的老板倒是没有硬性的规定我在上班的时候只可以放哪种类型的音乐。而且音像店的老板还宽容的允许我如果时间紧的话便可以在店里吃晚饭。有时下午有课,下课后我直接赶着去音像店上班,嘟嘟则去食堂买好饭菜带过去。我俩在音像店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着心怡的音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为了节省开支嘟嘟在公用的厨房里收拾出一小块空地。买回了y化气钢瓶、锅、碗等各种做饭的用具。每天早上我都会陪着嘟嘟去附近的早市买些新鲜的蔬菜回来。嘟嘟橱艺进步的很快不久便学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嘟嘟说,她厨艺的进步与我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与我有关?”我不解得问道。
“对呀!每次我做出来的饭菜无论是焦掉了或者是盐放多了,你尝过后都会对我说…”说着嘟嘟模仿起了我夹菜时的动作然后又清清嗓子模仿着我的腔调说道:“不错嘛!现在已经能够炒出如此可口的饭菜了!”嘟嘟冲我莞尔一笑说道:“这对于我来说可是莫大的鼓励。所以说嘟嘟厨艺的长进和大贺是密不可分的。”
之后在学校遇到过磊磊几次。每次都见他和不同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磊磊有时也会带上瓶酒来家里与我小斟上一番,期间还带来了涛子寄来的信。上面写着:我在痛苦的泥沼里不断的前行。我从思念的枯井里艰难的爬了出来,就在我准备抬头看看那广阔无垠的天空时却一不小心又跌进了比邻的一口井里。这口井比先前的那口还要深些井口还要小些。涛子写来的信大多都是读后让人伤感不已的言语。
后来宁儿从法国给磊磊寄回一个做工相当精致的艾菲儿铁塔模型。磊磊说,自从他收到这个模型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孩。每次想到宁儿或者是想做那事的时候,他便会一边看着宁儿寄回的铁塔模型一边手y。磊磊说虽然这样会痛苦些可事后心里却是无比的坦荡。
天黑黑 (8)
十一月底,报纸上刊登有境外的寒流即将登陆北京。没过几天我便得了严重的感冒,伴随着近四十度的高烧。嘟嘟帮我去学校和音像店请了假,每天都陪着我按时去医院打针。回家安顿好我,嘟嘟又要去厨房做些易消化的食物一口口得喂我吃下。如此这般的折腾的一个礼拜我才痊愈。
晚上。我和嘟嘟有了同居以来的第一次性生活。之前嘟嘟问我,忘记天天了吗?我说,没有,可是我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你了。嘟嘟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当我探进去的时候嘟嘟拢起双臂紧紧得抱住了我。完事之后我抱着嘟嘟香甜的睡去了。
第二天是礼拜日。外面冷的要命,风吹到脸上像用刀子割一般的痛。我提议去外面的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吃火锅。嘟嘟让我在羽绒服的里面套上了两件厚厚得毛衣。“活像个可爱的熊宝宝。”嘟嘟帮我戴上毛线的帽子后说道。出了胡同口嘟嘟说,忘记让我围上围巾了。便又折回家帮我取来了围巾。在超市选购食品时嘟嘟不时的伸出手试试我额头上的温度生怕我再次发烧。
选了一大包食品回到家里。我把炉灶和y化气钢瓶从厨房搬到了屋里,嘟嘟则去院子里洗了青菜。
“想喝点白酒了。”俩人坐定后我开口说道。
“也好。感冒后喝点白酒是有好处的。”嘟嘟转身取出柜子里的半瓶白酒又找到酒杯为我倒满。
“不喝一点吗?”我指指嘟嘟问道。
“呃——那就喝一点好了。”嘟嘟寻思了一下点头应道。
我从锅里夹出已经熟了的羊r片放进了嘟嘟的碗里。
“谢谢!”嘟嘟冲我微笑着说道。
“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的。”
“谢我?”嘟嘟用手中的筷子敲了一下酒杯问道:“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无微不至得照顾。”我端起酒杯说道。
嘟嘟哝哝嘴端起酒杯说道:“还是为了你的康复吧!”
两人碰杯,呷着。
“你应该多吃点的,这样才可以好的更快些。”说着嘟嘟拿起我的碗盛满后又递还给了我。
“味道真的不赖。”我咽下口中的生菜说道:“想抽根烟了。”
“可是你刚刚才好起来。”嘟嘟一脸不悦的说道。
“真的是想抽了。”
“喏——那只抽半根可以吗?”
我点点头。
嘟嘟站起身来,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一并递给了我。旋即又把烟盒放回抽屉关上。
我点燃香烟,轻轻得抽了一口。
“可以吗?”嘟嘟坐定后问道。
“可以的。”
当香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嘟嘟用手指,指指烟灰缸。我顺手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病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我一边吃着嘟嘟夹过来的羊r片一边说道。
“是够严重的,三天三夜近四十度的高烧不退。”
“在自己思维还算清楚的时候竟会想着自己这次会不会挺不过来或者把脑袋烧坏掉之类的问题。可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吧!虽说自己病的如此严重可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倒是害怕的很呐!听你不断的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自己也不知道掉过多少次的眼泪。心想: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就一直吻你让自己也感染上同样的病菌和你一同死掉算了。”
“尽瞎说。”
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我对嘟嘟说,今晚我想去音像店复工。嘟嘟开始执意不肯生怕我再有任何的闪失。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嘟嘟又用毛衣和羽绒服把我武装了起来。临走前嘟嘟又灌好一个热水袋嘱咐我带上。
到了音像店,老板见到我问道:“已经好的妥帖了吗?”
“全好了。”
“这是…?”音像店老板指指我怀里的热水袋问道。
“女朋友让带上取暖的。”
“你那个女朋友可真是够体贴入微的。人长的也好看。前些日子来帮你请假看她急切的样子,想必一定是爱你至深喽!真是让人羡慕!两人都是大学生吧?”
我点点头。
“想必毕业后两人都能够找到收入不菲的白领工作喽!真是让人羡慕呐!”
音像店的老板走后便换上了x—japan的cd来听,音量也比先前调的稍大了一些。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店里竟没有一名顾客。我折回门口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定。玻璃门外的景致自是萧落不堪,灰蒙蒙得天空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呜呜”得风声伴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犬吠声从耳际划过。幸而有怀里的热水袋在向周身散发着热量,不至于让我为这寒萧的景致而感到伤怀。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要起身准备关门,有一位面容清纯的姑娘推门近来了。
“欢迎光临。”我站在收银台后面说道。
那女孩没有理会我直径走到了cd架旁。我只好又坐到椅子上等待着她找到要买的cd结帐走人,我好关门回家。
“x—japan的cd放在什么地方了?”片刻那女孩冲我问道。
“在一架二排。”我用手指,指指应道。
“我看到了,我是说还有其他的吗?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那张。”
“你想要哪一张?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现在放的这张。”她指指音像店的音箱说道。
“这张我已经买下了。”
“你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我只是在这儿打工。”
“那我可以在这儿听一会吗?”
“可以。”说着我帮她搬来一把椅子。
“要一根吗?”她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香烟问道。
“不了,谢谢。”
她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你也喜欢x—japan?”她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我点点头,顺手将收银台上的烟灰缸递给了她。
“懂日文?”
“不懂。”
“我也不懂。”她自径说道。“可就是喜欢他的旋律。自己喜欢倚在窗边听他的歌。看着窗外死气沉沉的世界再加上耳边那不胜凄凉的旋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恩?”
“我每天都听x—japan,尤其是在这样的季节。”她指指玻璃门外继续说道:“可是,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便从cd机里取出那张cd用里掰的粉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一听到那些cd的碎片落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自己便后悔了。我打开门疯了似的朝楼下跑去,在下楼时cd落地时所发出?





天黑黑 第 15 部分
的清脆的声音还一直在耳畔不停的回响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了所有的碎片,回到家里又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用胶水将那张cd又重新的粘了起来。可是放到cd机里根本就放不出声来。”她伸出手将手中的烟蒂抿灭在烟灰缸里又自故抽出一支点燃。
“心想算了,没了x—japan心情没准会好些。那知到了第二天,心里面突然感觉到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一至于连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失去了寄托。感觉到自己像被别人剥的赤条条得扔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而自己呢?却连一片可以用来遮挡s处的树叶也没能找到。我就那么低着头朝前走着,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变的无比的空d,街上的行人也如同透明的虚幻一般苍白无力。”说着她灭掉了手中的半支香烟又重新燃上一根。
“后来我竟喜欢上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有一天我竟迷路了,我从小在比较长大却在这座城市里走失了。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毛线团,在着苍白的世界里它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有些璀璨夺目。我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那毛线团发现毛线团的另一端延伸到了一栋居民楼里。心想:这或许是哪户人家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玩丢了主人的毛线团。于是我便一边缠绕着散落的毛线一边朝着毛线延伸的方向走去。我立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异常清秀的男孩子,像画中人物一般的清秀。他的头发微卷紧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肌肤,清澈的眸子,直挺的鼻梁,厚实而性感的嘴唇。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竟被他的容貌所惊呆了。”说着她抬起头凝视着窗外,那眼神好似在回顾着往昔。
“良久,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道‘这毛线团是你丢的吧?’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一下子握起我的手将我拽到了屋里面。虽说自己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拽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可是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进到了屋里,他笑的更加得厉害了。甚至还站到了沙发上蹦啊跳啊地手舞足蹈了起来。”说到这儿她狠狠得吸了口烟,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是短暂的,但却又是极其幸福的。尔后她借口说道。
“我被眼前的一切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沙发的背上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从我手里拿过那毛线团信手向背后一扔,握起我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他的脸离我如此的近,以至于我的脸颊都可以感觉到他急速的呼吸。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良久,我开口说道‘听说过,但是不怎么了解。’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
我欠了欠身子说道:“在电视和图书里见过一些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但终究什么是行为艺术还不甚了解。”
她灭掉了手中的烟蒂,自故又燃上了一根说道:“我跟你差不多的。只是听说过‘行为艺术’这个名词罢了。”她顿了顿又接口说道:“他兴奋的握着我的双手将我拥到了怀里。拂在我的耳畔默默得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杰作,我真幸运可以遇见你。你是上帝恩赐于我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拥在怀里,心里没有丝毫的忐忑相反却出奇的坦荡,就像被相恋多年的恋人拥着一般。良久,他握着我的手领我来到窗台前指着窗台上的一架摄像机说道‘刚才依从街角一出现,一直到你捡起毛线团然后到你一路走来立足楼下的全过程我都拍摄了下来。你的神态,你的动作,你的眼神,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一遗漏的全部都被我记录了下来。这将是件完美的,不,不…。不能用完美这个词。’说着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前额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是圣洁。对!这可是件圣洁的作品!再加上我以前拍摄到的,正好组成了一件完整而圣洁的行为艺术作品。可想看看我的作品?’他依旧激动得问道。我点点头,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旁。我坐定后他又帮我取来一个靠垫。‘靠着它会更加舒服些。’说着他走到电视机柜前,打开了电视机、录放机。又折身取来一盒带子放进了里面。电视里出现了一群刚刚放学的小朋友从街角无忧无虑的牵手走来。走到那毛线团旁,其中一个小姑娘捡起了那毛线团,用手仔细得拍打着沾染在上面的尘土。另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抢下了那毛线团扔到了地上。另外几个男孩便围在一起把那毛线团踢来踢去,直到那毛线团便成了一摊毛线。男孩子门背起书包跑掉了,小姑娘们也手拉着手继续朝前走去。只是刚刚捡起毛线团的那个小姑娘仍旧不时得回头张望着那散落了一地的毛线。这是他取出带子问道‘你看到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了吗?那可是这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眼神。这是我作品的第一部分。’”
“他又取来一盒带子。这次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骑着一辆自行车路过那毛线团时,看到四周无人便停下车子拽断了毛线将那毛线团装进口袋里又骑车走掉了。取出带子后他又说道‘她的眼神也是完美的,完美的贪婪!’”
“说着他站起身来,取来窗台上放着的摄象机。‘这里面记录的是世界上最忧伤的眼神。’说着他打开机盖却发现机器出了故障。整盒的带子被绞到了机器里面。他双手捧着摄象机怔怔得站在那儿,良久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说着他小心翼翼得取出带盒,把绞在机器里的带子一点点得缠绕了回去。他的嘴里仍旧在一直的叨念着‘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可是等他缠好带子将带盒放进录放机里面,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却是没有信号的雪花点。他坐在电视机旁的地上一言不语,眼睛却始终痴迷的盯着电视屏幕。就好象此刻他正在欣赏着他最得意的杰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得安静得坐在那儿。”说着她顿了顿,一节长长得烟灰掉落到了她的腿上,她竟浑然不知。/
“后来他对我说道‘这样也好,我把这件圣洁的艺术品据为己有了。全记在这儿了。’说着他看着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在我临走之前,他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已经走出很远了他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见过这样可爱的男生吗?”她把已经燃到过滤嘴边缘的烟蒂扔到烟灰缸里问道。
“是可爱的不行,也蛮直率的一个男生呐!”我翻弄着已经变凉的温水袋说道。
“的确是直率的一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用手指撩起下垂的鬓发,脸上再次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尔后她咬咬上嘴唇继续说道:“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自杀了。他在遗书中再三叮嘱他的妈妈一定要把那个金黄色的毛线团交到我的手里。”
我和她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一切言语都在瞬间嘎然而止,只有x—japan依旧在歌唱着。听完x—japan的“say anything”之后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得走了,谢谢你今晚收留了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礼貌性的站起身来。
她将烟灰缸递还给了我又给了我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便转身推开玻璃门离开了。就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cd机里面取出那张x—japan的唱片装进cd盒里,推开玻璃门叫住了她。
我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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