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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场景依稀经历过,我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在坑d里度过的那日。“还会数我心跳吗?”我问道。
兰瑟忽地仰起头,似在黑暗中细细地端详我,抓着我衬衫的手指越收越紧,然后,他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会。每夜都如此。”
那一刻,心跳忽然有力了许多。“我一定能逃脱的,”我把他搂紧,“藏獒也不是我的对手。”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穿我的衬衫去逗狗——不过是想让藏獒习惯我的气味,在追捕的时候为我赢得一点时间。
“我知道。”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依稀带了些鼻音,“只要你脱身,他们不敢杀我,我自然有办法脱身。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不回头……
我们的缘分到了尽头了吗?我们的生命到了尽头了吗?
我生命中最长的一天是个大晴天。我几乎是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来的。这一夜,我们没拉窗帘。
兰瑟好像是睡得很熟,他窝在我的臂弯里。就着晨光,我一次又一次地仔细端详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记住他的机会,无论我们的计划成功与否。
他的眉毛很整齐,也很长,在他熟睡的时候,眉毛自然弯弯的惹人怜爱;这些天他真的没睡好,眼睛周围带着淡淡的青黑色,看得我好生怜惜。他睫毛真的很长,一丝一缕的阳光透s进来,把他睫毛的投影拉得极长。他的鼻子很精巧,鼻梁很高,嗯,这是他全身上下最像外国人的地方,但他的鼻子却没有西方人那么大。他的唇本来是很温润诱人的,但此刻却苍白得很。他冷吗?不舒服吗?我把他抱紧些,他皱了皱眉,看样子不太习惯在睡梦中跟人这般亲密。可他这一宿都那么紧紧地抓着我的袖子,不曾放开过。
“为了你,我得活着。”我无声地对他说,“祝我好运吧,我的男孩。”
八点整,穿戴整齐的我们被带上一辆汽车。车子很破旧,但车速却极快——我们没办法跳车逃跑。
八点十五,车子停在一幢带着红十字标志的破旧建筑前。我想这里是医院。
我搀扶着兰瑟下车,走向医院正门——我希望楼前的台阶一辈子都走不完,但很快我的希望就破灭了。
两个保镖走在我们前面,三个在后面。他们的腰间鼓鼓的,应该是枪。
医院内的楼梯不比外面的整洁,上到二楼时我下了判断。在一楼到二楼之间有两扇大窗子,显然还有一道楼梯通往地下室,我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另一个出口。这是一幢老式建筑,楼梯在中间,两边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没什么人在走动,是不是这个地区的人民都很健康?还是因为今天要在这里灭掉我们,所以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我仔细观察着。
带路的两人向左拐去,我们跟着慢慢地走到最里间。这里大约就是手术准备室,我看到不少瓶瓶罐罐,一张床,上面是干净的手术服。
一个带着严严实实的口罩的男人问了兰瑟许多问题,兰瑟一一作答。我不太关心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外是术前例行询问。我仔细观察这间小屋。除了进来的门之外,左手的墙上还有一扇门,似乎是通向手术室——兰瑟全麻后将被推进隔壁的房间手术。正对着进门的是一扇小小的窗子,密封。
在这房间里,逃跑的可能性为零。
兰瑟消毒,然后穿上手术服——一块破布。在他消毒的同时,两名保镖也在消毒,他们大概是要守在手术室内。
那我身后这三个则是负责看我的,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一人的手警觉地伸进怀里。
兰瑟坐在床上,等下他就要被麻醉。我没看到麻醉机,恐怕他们采取的是开放式。
我又看了看门口的三个人,六只眼睛炯炯地盯着我。
倘若我跑不了,兰瑟的内脏将被一件一件的取出来,卖到世界各地。
他们有三个人,持枪。我的呼吸忽地急促了起来,肺内的氧气总觉得不够用!
倘若我跑得晚了,兰瑟的内脏也会被一件一件拿出来——我相信装回去就不那么容易。
我的指尖发凉……已经很凉了,我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我张大了嘴,拼命的喘气,像要溺死的人。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我想拉住兰瑟的手,不让他进手术室,不让他离开。或者把我推进去,把我解剖了我也不介意。
我的上下牙相互撞击,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欢。”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我弯下僵直的脖子,对上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
那里,是我的世界。他让我沉溺,亦让我勇气倍增。
这对眸子里,装着两个我,只装着两个我。
他没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定睛看了我片刻便松开了手。
带口罩的男人拿着只瓶子,走到兰瑟的担架前,打开瓶盖,以吸管吸了点y体。
一股怪怪的味道飘散在整个房间。
兰瑟离那瓶子最近,于是他歪过头去,皱了皱眉。我猜测这大概就是乙醚,用作吸入式麻醉剂用。
男人将吸管中的y体滴在纱布上,接着把纱布盖在兰瑟口鼻处。兰瑟的头略微歪着,这样我就能进入他的视线。
我看到他清澈的目光逐渐迷离,身子又有些不可抑制的发冷。他在离我而去……不,我不喜欢这感觉,无论何时,我都不愿忍受他离我而去的感觉!
我不想离开他!
约有一分钟,兰瑟似已经入了梦乡——又似死去,这想法让我心脏绞痛。男人拿掉他脸上的纱布,向我身后的男子点了点头。
身后的一名男子从兜里掏出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我匆忙看了一眼,是美元。
躺在担架上的兰瑟被推进手术室,同时我走出准备室,三名保镖立刻跟了上来。
我站在手术室门外,听到里面担架的滑轮在地上划行的声音,刀剪相碰撞的声音。我的心一突——尽管我知道现在主刀的医生还没来,他们不过是在准备手术用具。
在医生到来之后,我将被灭口。我看到身旁的三人相互使着眼色,逐渐围拢过来。
走廊的那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手术帽的医生匆匆而来。
在他进入手术室之前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面对着手术室大门,身后是一面窗子,着窗子是铝合金框架,有两块大玻璃,来时我仔细看过的。窗外是棵大树,或许我躲藏得及时,不会被乱枪s中要害。
侧耳听着医生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身边的保镖越来越近,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突围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更近!
我是否可以挟持医生?不,不可行!如此我立刻就会被击毙,哪怕有医生在我面前他们也不会迟疑!能贩卖器官很好,如若不能,只要能让我们消失也可以,相比来讲,后者他们更在意。
正思忖间,那医生跟我已经交错而过!
便在这一刻,我忽地感到一丝异样!
这是一种极奇怪,又极为熟悉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走过的那人我很熟悉!
我急速扭头去看,只见一抹白影儿进入了准备室。
不对劲!我感到不对劲!我不假思索拔腿跑向准备室,身边的一名保镖忽然拦在我面前!
该死,他要动手了!
我手中一直捏着装钱的信封,此刻立即抽出一沓满天撒去,就在他们脚步一滞这一秒间,我纵身扑进房内。
尚未从地上爬起来,一名保镖就已追入门来!
完了!我想,这房间里没有任何掩体!一念未了,只听身后闷闷的一哼,回头正来得及看到那名保镖两眼暴突软软倒地。
门后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主刀大夫——那双眼睛如刀似剑,我熟悉异常!
阿坦?!
门外脚步纷踏,我把口里的一声惊呼咽了下去,就地一滚,来到门的另一侧靠墙站起来,随手在墙边的托盘里摸到一把手术刀握在手里。
阿坦竖起手指放到唇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二名保镖刚一进门阿坦便一把抓住他持枪的手腕带到门边,同时捂住他的口鼻——阿坦的手中拿着一块纱布,想是上面浸满乙醚。
第三名保镖紧随其后,我待他入门之后从背后捂着他的嘴圈到怀中,左手的手术刀从他的动脉割了开去,这一刀我用尽了力气,以至于薄薄的刀片断裂在那人的颈中,但又很快被泉水一样喷出的鲜血冲了出来!
转眼之间三人就已横尸在地!
阿坦把手中的纱布扔掉,仔细探了三人的鼻息确定都已毙命才向我走来。
“你来……”‘帮我们’这三个字还未出口,我的下腹已经重重挨了一拳!我吃痛弯腰,这当口阿坦一把擒住我的手腕拗向背后,另一手同样捂着我的口鼻。
该死的!他不是来帮我们!
他是来灭口!
他不能让兰瑟回去!
我骂不出声,唯有用力挣扎,回肘撞向他的软肋。
被他擒住的那只手奇痛无比,在我的手肘要撞上他前一秒,他身子一闪,同时把我的手臂一提一拉,“咯”的一响,那只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半点不由我控制,肩胛处却又锐痛不断。
妈的!
又是这一招!他教我的时候就是如此这般!
我顾不得疼,仰头撞向他的面门。我俩紧贴着站立,这一撞距离既近,他又无处躲闪,终于给我撞上他的下巴。
“shit!”他低声咒骂道,抓住我的头发向墙撞过去。
倘若真的撞晕就没戏了!里面兰瑟脆弱得像个婴!我忍痛把脱臼的肩膀抵在墙上卸掉大部分力气。
这下虽然没把我撞晕,也几乎把我疼晕!我借力转身抬腿磕向阿坦胯下。阿坦却比我快些——这没什么好惊讶——抢先一脚踢在我腓骨上!
我靠!我靠!骨折了吧?这次眼泪真的快下来了,不?





陷阱 第 8 部分
我靠!我靠!骨折了吧?这次眼泪真的快下来了,不是我想哭,只是实在痛彻心扉!我实在立足不稳,坐倒在地。
阿坦的两腿就在眼前,我想也没想就以唯一能动的胳膊抱住他的膝盖,肩膀在他大腿上一撞企图把他撂倒。
只可惜我是坐在地上而非蹲在地上,没能使出太大的撞力。他身子一晃,却没跌倒,俯身抓住我抱着他的胳膊向外一扭,又在我手肘处用力一推,登时又把这条胳膊废掉!
我x他妈!
我恨恨地瞪着他,但没敢破口大骂——里面还有两名保镖!我深恐惊动了他们立时就杀了兰瑟灭口!
阿坦反手一掌切在我颈间!我眼前一黑,只来得及对自己说千万别晕,别晕别晕! 最先有意识的还是痛觉。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仍然坐在墙角——居然没被灭口?我有点奇怪。两手还是不听使唤,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条腿的小腿仍然剧痛!
我想我晕倒的时间并不长,或许还来得及救兰瑟!
三两步跑到手术室门口,我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除了踹,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入眼的是两名保镖委顿在地,另一头手术台上兰瑟静静的躺着,而阿坦,正持刀站在他面前!
“c你大爷的!”我冲口骂道,急切间冲不过去唯有脱掉鞋子勾了起来在腿上颠了颠,一个大脚开了出去!
中吧!老天爷!
阿坦见我闯进来愣了一下,但立刻更迅速的挥刀向兰瑟颈间刺了过去!
皮鞋破空而去,因为力道极大,带着呼呼的破空之声。
阿坦听到声音抬眼看过来,已经要到面门,他侧头一闪。
便在此时,手术台上睡着的兰瑟忽然暴起,一手擒住阿坦持刀的手腕,一手一掌切在阿坦的臂弯!
阿坦持刀不住,五指松开,兰瑟伸手抄住,下一秒,锐利的刀锋就抵在了阿坦的咽喉!
阿坦跟我都被这一变故惊的目瞪口呆。“兰瑟!”我惊叫道。
大约过了一两秒钟,一丝苦笑爬上了阿坦的嘴角。
“还是栽了。”他以极低的声音说,“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接着又问道,满眼的落寞。
“乙醚……味道不对。”兰瑟冷冷地说,随后,他又扫了我一眼,“你……回来了?”在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百分之一秒中,隐约地带着些惊喜和痛楚。
“那傻小子就没离开过。”阿坦在我之前回答道,也扫了我一眼,他的目光透着古怪——那是一种我理解不了的情绪。“我知道一般的麻醉剂对你用处不大,特地在乙醚中加了点佐料。可惜……所以你就屏住呼吸,没接受全麻?”
“不错。我等着你来杀我。”兰瑟用他一贯沉静而威严的声音道,手微微地向前一送,一颗血珠儿顺着刀刃滑下来。
我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忽然发现他们的思维,他们的对白我很难跟上。我离他们太远!
“还不如等他们干掉你。”阿坦锁着眉笑道,“可我知道这几个废物玩不过你。……那么,现在我输了。”
兰瑟看着他,良久,似在思忖,也似在回忆,面上的神情变幻不定。
“这一次你要杀我是为了我们的私人恩怨而非敌对立场。”他注视着阿坦,“三年来,你跟我一起为我的民族流过血,流过汗。所以这次,我饶你。你有办法带我们离开的吧?”他缓缓地说,神情语气端的是大将之风。
“那你可以把这玩意儿收起来了。”阿坦的手指在刀背儿上点了点。
兰瑟一扬手,手中的匕首强弩一样c进五米开外一名保镖的眉心。我心中一颤。适才危急时刻我也动手杀人,只是此刻,仍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也许因为那保镖已经毫无还手能力了吧?
或许,我只是不满……兰瑟刚刚的再一次欺骗。
当时是情况危急吧,他临时采取行动,自然不能通知我。我……我想是这样的。可是……这是他的第几计划?他……就像入侵的那一次,这种情况,他也应该考虑过吧?
“你过来。”阿坦对我偏了偏头。我怒视他一眼,偏过头去。
“唉,我说,你不疼吗?随便。”阿坦哼了一声,道。
“欢欢,怎么了?”兰瑟从手术台上下来,一拐一拐的走到我身边,目光从我的脸颊一直向下扫描。“胳膊脱臼了?”他一一将手臂接好,然后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要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握着我的手腕时,我只觉得他两手冰凉,此刻才想起他只穿着这么片破布在手术台上躺了那么久。“冷不冷?”我问,“来把衣服穿好吧。”
兰瑟就笑了笑,放开紧握着我的手,又一瘸一拐的走到准备室,我伸手要扶他,他轻轻推开,柔声道:“刚复原,不能用力的。”
阿坦越过我两,从架子上抓起兰瑟的衣物扔了过来,又出门去捡地上的钞票。“快点吧!老兄们!”他不耐烦地说。
一路狂奔之后,我终于近距离看到了那架军用飞机。嘿,上帝,我有生之年还能坐坐这个!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过。
“现在去哪里?”我问。
“#¥……”兰瑟转头以英语问阿坦,“#% 。”我依稀听到了“护照”二字。
阿坦沉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了个塑料袋扔在兰瑟面前。兰瑟满面狐疑的看了看他,弯腰捡起口袋,打开察看了两眼,又猛的抬头盯着阿坦,面上的神情极度诧异。
阿坦脸色忽然绯红,又蓦地变得苍白。他站起身走到驾驶室门口,扬声吩咐了一句什么,飞机似乎掉了个头。
一股怪异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机舱内。除了飞机的嗡嗡声,舱内再也没有其他响动。
又过了许久,兰瑟来到我身边,“欢……嗯……杨永欢,你的假护照和其他证件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到了m国,你就可以转机回国……国内的那次入侵事件已经有人顶包,在你们学校也已经帮你请了病假。你……嗯……你回去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就像从前一样……”他说的有些结结巴巴。尽管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也应该是我盼望已久的几句话,此刻听来却觉得缺了什么,错了什么!
我坐在座位上,谔然看着他,似乎要说什么的,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词句能从嘴里蹦出来。
正常的生活啊,这段日子里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么?
可是,少了什么?
“你不……”半晌,我才挤出了两个字。
“你们还能相互信任吗?你会相信他吗?”阿坦从门口踱了过来,靠在坐椅旁冷笑着问,“这个陷阱在你心中永远是疙瘩。”
他还会瞒我,还会骗我吧?
我知道我这一生大概都无法真正地了解他。
兰瑟不语,只是看着我。
我分辨不出他的眼神里带着什么。
半晌,我说不出话。
“……要喝点什么?咖啡好吗?”他涩声道,“我去拿给你。”
那个男孩,有着孤寂的背影。
他这一次转身离去,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他将永远消失在我的时空。
两条命运的轨迹短暂的交错,再永远的背离。
我望着面前放着的塑料口袋,抬手去抓它,岂料才触到封口手指便颤抖的一丝力气也无。
想到分离,我的心感到异样的空落和酸楚,想到永远我更感到迷茫和痛苦。
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驾驶舱门口的时候,这种难以忍受的撕裂已然达到了顶峰!
不,我不喜欢这感觉,无论何时,我都不愿忍受他离我而去的感觉!
我不想离开他!
我重温了在手术前的那段心情——甚至更强烈!尽管现在面前没有威胁没有杀戮更不会死亡。
原来,我更怕活生生的离别。
日后回到中国,我俩是不是就可以如此生活?在我们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没有死亡,没有别离,没有追捕,没有杀戮。我可以跟我心爱的男孩儿,像其他情侣和少年那样嬉闹,那样平凡而快乐的过活,我们可不可以?
我憧憬的是什么?我缺失的又是什么?
没有那个我心爱的男孩,我不想失去身边那个心爱的男孩!
“兰瑟!”我站起身叫道,“跟我走!”
兰瑟靠在驾驶舱门口,目光闪烁着。点头还是摇头?他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的心弦紧绷!
他不说话,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过来,站在我面前。
“跟我走。”我紧紧地盯着他,“跟我走吧。”
他缓缓地解开衣扣。
解开衣扣?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欢欢……”他开口道,声音极其干涩。
“嗯?”我疑问的话还没出口,只见他猛然沉腰回肘撞向阿坦的腹部。阿坦也在全神贯注地听我们的对话,毫无防备的挨了这一下顿时弯腰!
兰瑟外衣一甩罩在阿坦头上,用力往怀中一带,然后将衣袖在阿坦颈部缠紧!
这几个动作急如流星,迅似闪电!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早已一气呵成!
阿坦才要挣扎,兰瑟便又狠狠的在他的胸腹之间补了一拳,我隐约听到阿坦闷哼了一声,手脚显然有些发软。
“拿绳子!”兰瑟沉声吩咐我道,“舱门边!”
我根本没机会向他询问,飞身跑到门边儿四处摸索。等我拿到绳子返回时,阿坦已经昏厥。
兰瑟利索地将他双手反绑,然后从他身上搜出那八千美元。
“我们要继续逃亡了。”一切就绪后,兰瑟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我,“怕不怕?”他挑衅般的笑问道,极尽媚惑。
“我要说了算!”我以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回答他,心中感到难以描绘的舒爽。
兰瑟一笑,尚未回答,被俘的阿坦忽地用力扭动了两下身子,“兰瑟,你疯了!”他以英语叫道。
“你听着,我做任何事不是为了责任也不是为了信仰,而是……我愿意!”兰瑟站起身来,看着横卧在舱内底板上的阿坦,道,“现在,我们分家吧。”随后,他语气一转,“我做人一向公平,这里是八千美元,我们算你一份。我们五千五,你两千五,满意吧?”他扬着手中的那叠钞票。
阿坦挣扎着坐起身来,“我能提反对意见么?”他自嘲地道。
“那就通过。这电脑原本是我的,你租用这么久……别担心,我没打算收费,现在只是想卖给你……不用考虑了,等会儿你肯定会觉得很值……五千元,如何?”兰瑟指着坐椅上的那台笔记本,道。
“就算你强卖,我身上的钱也不够用!”阿坦叹道。
“那好办。两千五,买你了,不过硬盘我留下了。”兰瑟把那一沓钱塞到我手里,随手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改锥,打开机箱摘下硬盘。
“喂!那我要这堆废铁做什么用?”阿坦怒道。
“我怎么知道你买来做什么?怎么,难道你不要么?”兰瑟以改锥在阿坦面前晃了晃,悠然问道。
“我能说不要么!”阿坦别过头去咬牙说道。
“好吧,我们现在不顺路,请吧。”兰瑟把卸掉硬盘的笔记本用绳子余段缠在阿坦身上,走到舱门口——此刻大气压还不至于封住舱门——一把拉开舱门,狂风立时灌了进来。
“你……”阿坦侧头避过强风,“降落伞!”
“几乎忘了。”兰瑟示意我将降落伞扔给他,他把降落伞给阿坦背好。
“该给我松绑了吧?”阿坦被拉到门边儿,忙回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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