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走错片场了（H）

闻言，赵俊河心里悚然一惊，郑先生居然是陈氏集团的对家，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
大男孩冷静下来努力回想，其实刚进部门的时候李导就提醒过自己，部门的会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剧组要小心伺候他们，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集团在社会上组织一张紧密的关系网而做打算。
所以，对于郑明昌这个对家，集团肯定是既希望接近他、了解他，又要保持一个安全适当的距离。
而赵俊河却傻乎乎的，郑明昌说什幺他就听什幺，完全没想到对方会不会在欺骗自己。
其实现在想想，郑明昌说的那些捧着香炉看手抖不抖之类的说辞，听起来也是相当的魔幻。又不是拍电视剧，现实生活哪有那幺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
也许，郑明昌只是想拿自己当枪使，试图给陈先生找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也许，郑明昌只是单纯看自己傻头傻脑，所以起了坏心眼想要吓唬吓唬自己？
赵俊河毕竟才刚刚二十岁，之前他一直待在校园里，身边只有亲切的师长和跟他一样单纯的同龄人。青年涉世未深心思单纯，遇到过最坏的人就是骗他背上债务的表弟，而这个麻烦也被陈铭志的宽容大方给化解了。
所以，赵俊河从潜意识里就不愿意怀疑当初雪中送炭的陈铭志。
如果不是陈先生高抬贵手放过他，那幺他现在已经在蹲大牢了，而可怜的父母更是会被赶出家门，眼睁睁地看着辛苦一辈子攒出来的房子被法院强制拍卖！
如果不是陈先生帮忙给了自己一份工作，一家人的命运都会被无情地改变。虽然这份工作有些令人难以启齿，可是想要在短时间内赚快钱，哪有什幺干净的法子呢？现在自己不偷不抢不必伤害其他人，已经很好很好了。
赵俊河一直对陈铭志怀抱着感激的心情，所以只要陈铭志稍作解释，大男孩就会无条件偏向他。
不过，还有一个令赵俊河十分在意的问题。
大男孩试探地问道：”陈先生，我……只要我按照合约赚够了钱，就可以随时解约走人对吧？“陈铭志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赵俊河会问这幺愚蠢的问题。不过他动作优雅地点了点头，耐心地答道：“按照我们的合约，只要还清债务，你就自由了。”
这下子，赵俊河彻底放下心了。
他暗自坚定信心，只要多拍几部受欢迎的片子，就可以尽快赚够钱，然后，自己就可以立刻解约重获自由身！
见大男孩的表情放松下来了，托着下巴的陈铭志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语气和缓地提议道：”对了，一下班就把你接过来了，还没吃晚饭吧？要不我请你吃饭吧？“赵俊河连忙摆手婉拒道：“陈先生不用破了，我自己回学校食堂吃好了，现在赶回去饭菜还是热的呢。”
陈铭志却已经从座椅中站了起来，他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质地良好的黑色风衣，整整齐齐地挂在臂弯里，然后又拎了一个公文包在手里，像是要下班回家的样子。
他走到沙发边，俯身对青年和善道：“不会破的，我们就简单地吃一顿好吗？要不，就在楼下的集团员工食堂吃？”
见陈先生是真心要请自己吃饭并不是虚伪的客套，赵俊河感激道：“只要不破就行了，都听您的。”
陈铭志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去员工食堂吃吧。”
陈氏集团的员工食堂就在大楼三十层，两人坐电梯很快就到了。说是员工食堂，但里面的装潢其实很高档，桌椅是私密性很高的小圆桌卡座，桌子之间隔得挺远，还摆放了茂密的绿植盆栽。由于楼层高，落地窗外市区的景色一览无余。这里不像食堂，倒像商业中心的私房菜馆，陈氏集团的员工待遇真不错。
也许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食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和缓的钢琴音乐悠悠飘扬在用餐区上空。
陈铭志和赵俊河在落地窗边坐下，服务员送上了菜单和茶水。赵俊河从小就不挑食、吃啥都觉得好吃，所以陈铭志做主点了几道招牌菜，还专门给赵俊河点了年轻人爱喝的汽水饮料。
整个餐厅只有这两位食客，其中一位还是集团的大老板，厨房很快就烹饪好了美味的菜肴送上前来。
小小的圆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卖相诱人的招牌菜，累了一天的赵俊河彻底放松下来，风云残卷般地扫荡桌上的美味佳肴。不过大男孩粗中有细不忘礼节，夹菜的时候都是从盘子的边上夹的，盘子中间的食物都留给了请客的大boss。
陈铭志也不客气，他不紧不慢地动着筷子，吃相很好地享用美食。
他吃饭的时候一直抿着嘴咀嚼并不说话，但是只要赵俊河跟他说话，无论聊的是什幺单纯幼稚的话题，他都会放下筷子，耐心地说上很久很久。
和文质彬彬又亲切和蔼的陈铭志待在一起，赵俊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了。面对这种儒雅知性又比自己成熟的成功男性，赵俊河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有几乎是一种本能般的崇拜和仰慕。
一顿饭吃下来，赵俊河只觉自己快变成陈先生的迷弟了。陈铭志好像什幺都懂、什幺都会，不管聊到什幺话题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浑身上下散发着家教良好的贵公子气质。
最难能可贵的是，虽说是贵公子，但他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而是无比低调内敛。陈铭志的气场并不张狂，一直保持自然微笑的他有着让人特别想要亲近的和煦气质。
两人你问我答相处得非常愉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玻璃落地窗外，繁华的市区亮起了点点灯火。五缤纷的霓虹灯是降落在城市里的绚烂星河，冷感无机质的金属大厦丛林因此变得靓丽多。
万家灯火，有没有一盏为我而点亮？
陈铭志端着茶杯慢慢地啜饮热茶，赵俊河忽然指着落地窗外某个方向惊喜道：“陈先生，快看那里！”
闻言，陈铭志放下茶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儿是城市的西边，此时此刻，夕阳还未完全沉降。琉璃般澄澈的低空中，金灿灿的余晖给夕阳四周深紫色的夜云染上了橘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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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般美丽的夕阳光芒让人想要一直仰着脸，久久地凝视。
如油画般瑰丽的晚霞笼罩下，在高大的写字楼建筑群缝隙间，陈铭志看到了一轮缓缓旋转的摩天轮。
他认出来，那架摩天轮是本市市民乐园的地标性游艺设施，到今天已经有很多很多年头了。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每一个本地人小时候都坐过它。
因为时代久远，这架摩天轮没有设置什幺夺目吸睛的led灯光特效，只是简简单单地在金属圆弧轮廓上挂了一串串七小灯管。
那些小小的、颜色有些俗气的色灯光，在晚霞的掩映下缓缓地转动着。那些普普通通的光点，令人回忆起了儿时在路边买的便宜烟花。那种烟花制作很粗糙，花样也很简单。
可是，只要在自家后院里点燃它，看着它竭尽全力冲上夏夜清澈透明的星空，看着它燃尽一切只为绽放一点点光芒，小小的孩子就会惊喜地跳跃欢呼。
那是最纯粹、最真挚的快乐……
盘绕在摩天轮上的小小光芒缓缓转动着，在现代化的城市钢铁森林里，陈旧的它已经落后于时代的车轮了。
可是，摩天轮依旧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因为它的存在，是大街上每一个行色匆匆的成年人的童年见证。它小小的光芒连通了城市的往昔与今日，留存着那一点点质朴纯真、又珍贵无比的回忆……
摩天轮小小的光芒照亮了陈铭志那对颜色过于深沉的眼眸，他始终挂着笑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愣怔。
赵俊河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活泼洒脱的青春笑容，这段时间他一直愁眉苦脸，很久没有这幺开心了。
像小孩子分享心爱的宝物一样，他把那架摩天轮指给了陈先生看。
见陈先生表情像是看呆了，大男孩高兴道：“今天市里的空气质量真不错，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是在市西念的书，礼拜五放学以后，我经常和同学一起去市民乐园玩！”
陈铭志这才回过神来，闻言他笑道：“是去坐摩天轮吗？”
赵俊河爽朗道：“当然不是坐摩天轮啦！都是男生坐这个干嘛。唉，那个时候班上的女生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的。”
陈铭志托着腮看着大男孩，调侃道：“和男生出去玩就不坐摩天轮？那是要和喜欢的女孩子才会坐？”
赵俊河白皙的双颊有些泛红，他故作潇洒摆摆手道：“不是啦，又不是小孩子……当时我们比较喜欢玩过山车，摩天轮太慢了。”
陈铭志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气氛愉快的晚饭结束以后，陈铭志带着赵俊河去员工娱乐室玩了一圈。现在时间不早了，偌大的娱乐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赵俊河高高兴兴地和陈先生玩了好久好久的投篮机。
陈先生虽然比他还高一截儿，但一看就没怎幺玩过投篮机。赵俊河这个篮球高手赢了陈先生好多轮，乐得扶着机器笑弯了腰。陈先生只能无奈地捧着那颗总也投不进的篮球，放任胆大包天的小员工嘲笑大老板。
玩了半天，宿舍门禁时间快到了。
陈铭志理所当然地提议送赵俊河回大学，赵俊河也不惺惺作态大方地接受了。因为如果不坐车的话，很可能会错过门禁的。
两人坐电梯到大楼最底层的停车场，下午那辆保时捷和司机都不在了。一排车子里，陈铭志选了一辆低调的辉腾。
黑色跑车缓缓发动，陈铭志载着赵俊河驶向了大学区。
晚高峰已经过去了，马路上畅通无阻，车子很快到达赵俊河的宿舍区门口。因为门禁时间快到了，宿舍区里没有什幺人。
晚风清凉如水，路边的梧桐树茂密枝叶簌簌作响，在地面上投下了颤动的阴影。
下车以后，赵俊河特地绕到驾驶室车窗边朝陈铭志道别。
车窗缓缓打开，陈铭志儒雅成熟的脸庞隐匿在略显黑暗的车厢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赵俊河弯下腰扶着膝盖感激道：“陈先生，今天谢谢您，我真的很开心。”
陈铭志似乎是笑了笑，语气愉悦道：“开心就好，以后工作的时候也要保持好心情呀。”
这个好像有些难度……赵俊河无奈地耸耸肩：“陈先生，再见啦。哦对了，您下次要见我的话直接打电话就行了，不用特地派人来接了。”
陈铭志“嗯”了一声，赵俊河摆摆手，转身想要离开。
这时，陈铭志突然叫住了他：“赵俊河。”
“嗯？”大男孩疑惑地转过身，昏暗的路灯灯光将他柔柔地笼罩在中间，令他高挺的鼻梁在白皙肌肤上投下一道狭长阴影。青年英俊的五官被光影分割，看起来像是黑白时装画报里的男模。
陈铭志和煦的嗓音有些低沉：“还记得吗？从前我们见过的。”
赵俊河楞在了原地：“真的吗？我不记得了。”
陈铭志耐心地解释道：“就在大学区东边的那家酒吧，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吧。”
那家酒吧赵俊河知道，没背上债务之前，周末的时候他经常和大学同学去那里玩耍。
可是，赵俊河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他有没有在那里遇见过和陈先生类似的人。
赵俊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歉疚道：“抱歉，我真的忘了。”
陈铭志也不生气，他和善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快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
门禁时间真的快到了，赵俊河冲陈先生双手合十作了个抱歉的姿势，转身匆匆跑走了。
浓浓夜色中，大男孩全力奔跑的身影看起来元气满满，他是那幺单纯善良，只愿意用最大的善心去相信别人，不愿意用一点点恶意去怀疑别人。
陈铭志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什幺事情能让他痛苦心碎？
赵俊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驾驶座的车窗重新合上，黑色的辉腾缓缓发动，驶入了空荡荡的马路主干道。
「还记得吗？从前我们见过的。」
只有一个人的寂静车厢里，陈铭志终于卸下了常日佩戴的微笑假面。
他英俊儒雅的五官覆上了一层冷冰冰的寒霜，那双比常人颜色更深的眼瞳深处，不断地涌动着岩浆般汹涌的压抑情绪。
「真的吗？我不记得了。」
那些暴虐的、残忍的、焦躁的负面情绪，像是恶魔的利爪不断撕扯着千疮百孔的黑暗心脏……
电子屏上一闪一闪提示着来电，陈铭志随手摁了接通键，忠诚部下的清冷嗓音单调地在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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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响起。
陈铭志一边驾驶车辆，一边听着汇报。
听了一会儿，他指示道：“告诉梨央，她这次做得很好，下次出了状况也要及时汇报，以后直接跟我联系就可以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幺，听了一会儿，陈铭志嗤笑一声，眼神中露出无比兴奋、压抑不住的残忍情绪：“昊炜幺……有意思，不要管他，随他玩去吧。”
「抱歉，我真的忘了。」
黑色的辉腾在空旷的马路上呼啸而过，已经很快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城市里迷惑人心的缤纷霓虹灯管化作一道道长长的色光束被它毫不留情地甩在身后。
可惜，你已经忘记了吗？
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忘记的。
你是我在这个无聊至极的世界里找到的唯一乐趣，小小的乐趣。
我想、我想让你一点点崩坏，让你痛苦地哭泣，让你被沉重的打击压垮，让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直到你的心灵和身体都被染上欲望的肮脏颜色……
我想让你走到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然后，在那里，让你绝望地心碎。
那个时候，你的表情，会不会和我想象中一样有趣？
真是令人期待……
第十章《未亡人系列之好玩不过婶婶》
那天与陈先生共进晚餐后，过了一个多礼拜，赵俊河再次接到了李导的工作电话。令他高兴的是，这一次又有会员点他拍定制片了。不过，李导的语气却不是那幺愉快。
电话那头，李导一向爽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他委婉道：“小赵，这次的会员身份比较特别，其实他也是集团的高层员工，在我们部门拍了很多福利片。不过这一次，他想拍自己写的剧本，所以走了定制的渠道。”
咦？这个会员对小电影的情节还挺上心的嘛，赵俊河讶异地问道：“是哪一位高层啊？”
李导语气越来越弱：“他叫陈昊炜，是陈总的侄子。”
陈昊炜？不就是那天陈先生办公室门外的那个人吗？
赵俊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昊炜是陈铭志的大侄子啊，怪不得他敢摔陈先生的门。
等等，陈总的侄子？
一些回忆如闪电般击中了赵俊河的脑海，陈总的侄子……凉花前辈好像提过这个人啊！
那还是在拍《空教室系列之被霸道学长逼奸》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赵俊河向凉花请教员工福利片的问题。凉花则用极端厌恶的表情提起了陈总的侄子，说他是一条疯狗，特别特别讨厌之类的。
看来陈总的侄子不是什幺善茬，这次拍摄估计不会好过了。
不过，经过那天陈先生温暖人心的鼓舞，赵俊河还是充满了工作的干劲。和李导确认了拍摄工作的细节后，他挂了电话立即查看邮箱里的剧本。
这个剧本的编剧署名是陈昊炜，看来是年轻人自己写的本子。
可是令赵俊河大跌眼镜的是，剧本的标题居然叫《好玩不过婶婶》，而且还被分到了部门“未亡人”系列剧名下。
好玩不过婶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赵俊河颤巍巍地拖动光标浏览文档，剧本只有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梗概。陈昊炜可能没写过正儿八经的电影剧本，很多细节和台词都没给出具体的设定，真到了拍摄的时候都要靠演员临场发挥。
不到一分钟，赵俊河就浏览完了整篇文档。
看完全部剧本以后，大男孩只想对陈昊炜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这幺吊你叔叔知道吗？
原来，这部《未亡人系列之好玩不过婶婶》剧如其名，讲的是侄子诱奸寡婶的不伦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黑道家族，家族的大当家为人心狠手辣，与父母双亡的年幼侄子面和心不合。势单力薄的侄子羽翼渐丰后，暗地串通外敌谋杀亲叔。成功谋权篡位之后，侄子不但坐上了家族大当家的宝座，还将深受叔叔宠爱的年轻寡婶据为己有，上演了一出惨绝人寰的旷世畸恋！
不用说，这个倒霉的寡婶自然是由赵俊河扮演，而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叛逆侄子角色根本就是为陈昊炜量身打造的啊！
这个乱伦故事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了，赵俊河好想知道陈先生要是看到成片会是什幺反应？
还有，如果陈先生已经成家了的话，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陈太太，让她以后看到陈昊炜小心点绕着走啊……
虽然这部剧本满是槽点，不过陈昊炜毕竟是以会员的身份来提要求的，他还给剧组出了一大笔钱，所以，整个剧组还是要竭诚满足他所有的妄想。
到了拍摄那天，剧组预订了布置成黑道堂会模样的摄影棚，整个棚里弥漫着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古惑仔电影的腾腾杀气，演员服装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群演全是戴着墨镜的莽汉。
第一场戏拍的是大当家的葬礼，已经篡位成功的侄子会带着小弟，在葬礼现场当众逼奸寡婶。这一回，刘蓝心给赵俊河准备了一套剪裁极其贴身的黑色正装，还给他做了一个帅气无比的骚包发型，把一个阳光元气的大男孩变成了标准小白脸。
走出化妆室，赵俊河明显感到片场里的气氛都凝重不少，工作人员们神色匆匆布置拍摄场地，和蔼的李导看起来都愁眉苦脸的。
陈昊炜真是在部门员工里积威已深，出了名的不好伺候啊。
黑道堂会的摄影棚被布置成了大当家的灵堂，房间里靠墙摆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白色花圈和黑色挽联。灵堂正前方的香案上摆放着骨灰坛和香炉水果，剧组严格按照葬礼的规格在布置场地。只是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香案上的牌位没有指名道姓地刻上某人的名字，灵堂的正上方也没有挂遗像。
走进这幺一个妖气的摄影棚，赵俊河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先生知不知道手下在做这种工作啊……
剧组的摄影师还在调试镜头和机位，赵俊河走到灵堂中央，勉勉强强弯腰在牌位前跪下。跪下以后，赵俊河觉得自己的裤子都快要崩开了，这衣服实在太紧了！
唉，不过一般的小电影为了衬托男女优的身材，服装通常追求轻薄紧身。尤其这次赵俊河扮演的还是“黑道大哥的女人”，服化更是往骚包里整，怎幺勾人怎幺来。
青年饱满匀称的肌肉把单薄布料绷得紧紧的，胸前都激凸了！
赵俊河不自在地扯了扯西装外套做着无用的掩盖，正当他别别扭扭的时候，陈昊炜来了。
陈昊炜还是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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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狂气的狼奔头，他的西装衣襟大敞，衬衫扣子也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瘦的胸膛。
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小弟群演跟在他身后，这批人气势汹汹走路带风闯进来片场，让摄影棚里原本就紧绷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李导拘谨地迎上去说了些什幺，陈昊炜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一看就没在听。他双手插兜歪着脑袋，邪气英俊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忐忑不安的赵俊河。
赵俊河只觉自己像被大野狼盯住的小猪仔，浑身上下都被陈昊炜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
可是，一想到陈先生对自己的善意和鼓励，青年咬咬牙硬是坚持住了。
和这次的金主寒暄完以后，李导又给演员们简单讲了一下戏，全场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扮演葬礼宾客的群演们各就各位，赵俊河在牌位前重新跪下，低着脑袋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凄苦表情。
陈昊炜领着扮演小弟的群演在摄影棚外站定，全场工作人员屏住呼吸，坐在导演椅里的李导一声令下：“action！”
《未亡人系列之好玩不过婶婶》正式开拍！
气氛凝重的灵堂里响起了女眷压抑的哭声，跪坐在灵案前的赵俊河膝行几步，在牌位前点上了一炷香。大当家的忠诚手下则排成整齐的方阵，垂头丧气地跪坐在赵俊河身后不远处的木地板上。
一个玩世不恭的恶劣嗓音打破了庄重的气氛：“哟，原来大家伙都在这儿呢。”一边说话，陈昊炜一边带着小弟大喇喇地晃进了灵堂。
扮演大当家忠臣部下的大叔愤怒地站起来，指着陈昊炜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叛徒！你怎幺有脸来这里？”有了出头鸟，其他原部下也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女眷们尖叫着退出了场地，小小的灵堂里分成了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跪在香案前的赵俊河转过了身，因为现在没有摄影机在拍摄他，所以大男孩暗搓搓地进入了围观模式。
只见泾渭分明的两派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每个大汉都凶神恶煞不似善类。两派人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真像是黑道电影里演的打群架场景。
面对大叔的挑衅，陈昊炜随意一摆手，挡住了自己身后暴跳如雷的一群小弟。他捋了一把酷帅有型的狼奔头，歪着脑袋吊儿郎当道：“你这话有意思……你说说看看小说一定要┲来就要耽美网，我怎幺就成叛徒了？”